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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她就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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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德妃開口誇獎蘇瑾寒,但是蘇瑾寒卻沒有半分的開心和興奮的意思,反倒恭敬道:“娘娘謬讚了,民女不過一平凡女子罷了,當不得娘娘如此誇讚。”

蘇瑾寒的姿態擺得很低,恭敬的樣子讓人挑不出半點的差錯來。

實在是現實如此,容不得她有脾氣。

蘇瑾寒明白,不管她再如何知道未來的事情,有依仗,但是說到底,她如今不過是一個屈服在皇權之下的人罷了,就算她所做的事情是要推翻太子,皇後這些皇室重量級的人物,行為也與謀反沒有什麽差別,但是畢竟都是暗地裏的勾當,是在心裏的念頭,不能擺在明面上來說,否則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德妃見蘇瑾寒的態度溫順恭敬,不由得輕嘆,“果然是有大家風範和氣度的女子,難怪鋮兒會為了你如此傾心。不像亞玲,打小性子就野,被我給寵壞了,如今這嬌縱跋扈的模樣,也不知道隨了誰。”

蘇瑾寒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是應該集中火力對付她嗎?為什麽還說起了自己的女兒的不是了?

不但蘇瑾寒摸不著頭腦,就是莊亞玲也是臉色一變。

不由得開口道:“母妃,您在說什麽啊?明明被欺負的是女兒,您卻幫著一個外人來說我,您……”

莊亞玲話語間滿滿的都是憤怒。

要知道,她自從上次被德妃給禁足之後,又被兩個教養嬤嬤給看管著,可吃了不少的苦頭,如今好不容易出來了,自由了,又聽到蘇瑾寒也跟著來了,心裏自然怒氣滿滿的。

但是不等她去找蘇瑾寒的麻煩,卻被自家母妃給叫到了身旁,時時跟著,別提有多憋屈了。

就在她以為報仇無望的時候,德妃卻又親自開口,叫人招蘇瑾寒過來見面,莊亞玲別提多開心了,以為自家母妃總歸是心疼自己的,哪怕吃點替自己出頭,總歸是出了的,總歸是有自己考慮的。

可是她沒想到,現實完全不一樣,她母妃根本就不是來替她出頭的,而是在這裏誇獎蘇瑾寒。

莊亞玲一口的銀牙都要咬碎了,看著蘇瑾寒的目光也充滿了怨恨,比之前更加濃厚的怨恨。

蘇瑾寒迎視著莊亞玲,微微一楞。

這她什麽都沒做,就給自己拉了這麽大的仇恨,蘇瑾寒表示很無辜。

“放肆,還不給我閉嘴。”然而出乎蘇瑾寒預料的是,德妃非但沒有借機打壓她,還開口斥責了莊亞玲。

“母妃……”別說蘇瑾寒吃驚了,就是莊亞玲也不可置信,瞪大眼睛看著德妃,眼中全是不解。

“跪下。”德妃非但沒有停下,反倒冷聲喝到。

莊亞玲雖然不解,雖然委屈,但到底不敢違逆了自己的母妃,乖乖的跪在地下。

“母妃這麽多年是如何教你的?叫你不要自恃身份尊貴,恃強淩弱,叫你要謙和帶人,寬厚己心,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像什麽樣子?母妃的教導你都丟到哪裏去了?”德妃素來溫婉,但是此刻說出的話卻帶著淩厲。

她本就身居高位,雖然溫婉,但是此刻疾言厲色的模樣,卻也帶著難以言喻的嚴厲和威勢。

蘇瑾寒心裏雖然無比驚訝,面上卻做出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樣,既不插手德妃教育孩子,也不幫莊亞玲說話。

就莊亞玲這樣,蘇瑾寒幫著她說話才是腦子有病!

莊亞玲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母妃會這樣對自己,尤其還是在蘇瑾寒這個對頭面前,怔怔的擡頭看著德妃,眼中滿是委屈,閃爍著晶瑩的水花。

德妃看著她這樣,也很是心痛,但是想想莊亞玲的所作所為,若是再不加以管教,以後肯定會要吃大虧,便狠下了心腸。

於是當下也不管莊亞玲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冷聲道:“這幾次的事情我都叫人打聽清楚了,確實是你的不對,現在,你當著母妃的面去給蘇小姐賠個不是。”

莊亞玲一聽,頓時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猛的跳起來,眼中滿是怒火:“我不要,我沒錯,我才不要道歉。”

“母妃你偏心,明明是她欺負了兒臣,你還幫著她,就因為七哥是男子,我是女子,你便這樣待我嗎?您別忘了,我才是您的親生女兒!”莊亞玲怒氣沖沖的大叫,那尖銳的嗓音震得蘇瑾寒的耳膜都有些疼。

對於德妃的舉動和莊亞玲的反應,蘇瑾寒都有些奇怪,此刻漠然不語,也是在觀望。

德妃聽了莊亞玲的話,臉色頓時變得無比深沈,那一雙溫婉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冷意,猶如黑夜中的寒星一般,極為可怕。

莊亞玲第一次看到自己母妃露出這樣的申請,渾身頓時一緊,傻傻的看著德妃。

“逆子,當真是將你慣得無法無天了,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德妃猛然扇了莊亞玲一個巴掌,指著她罵道。

莊亞玲捂著臉,咬著唇,不敢反駁。

然而心裏,對蘇瑾寒卻越發的怨恨了,連帶著對莊靖鋮,也多了一抹恨意。

在莊亞玲的心裏,一直就對德妃收養了一個不受父皇寵愛莊靖鋮有些意見,但是畢竟從小一起長大,加上莊靖鋮對她也很縱容寵愛,所以她也就認了。

但是自己不是男兒身,母妃因此要收養一個兒子作為將來的倚靠一直都是她心裏的一根刺。

之前沒有沖突還好,一切都處在一個平衡的狀態。

如今莊靖鋮和蘇瑾寒在一起,上次沖突的時候,莊靖鋮還幫著蘇瑾寒,這種平衡頓時打破了,而如今德妃又為了蘇瑾寒訓斥、責罵,甚至打了她,莊亞玲心裏的怨恨自然如同潮水洶湧,無法平息。

德妃半點退步也沒有,冷著臉道:“今日這個歉你道也得道,不道也得道。”

說著德妃擺了擺手,揚聲道:“來人,過來看好公主。”

那意思分明是,不讓莊亞玲有機會離開,若是她不從,就直接壓著她道歉。

蘇瑾寒看得有些震驚又有些迷糊,難道德妃真的是個善惡分明的好人?此行不是為了為難她,而是真的為了讓莊亞玲道歉的?

可是這樣道歉又有何用?莊亞玲心裏怕是更加恨她了。

蘇瑾寒輕嘆口氣,迎著莊亞玲怨恨的目光,看向德妃,輕聲道:“娘娘不必如此,我和亞玲不過是小兒女之間的小沖突,過了也就算了,我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早已經忘記了,又何須執著道歉一事呢?”

見蘇瑾寒為了自己說話,莊亞玲先是微微一楞,旋即目光緩和了些,不過緊抿的唇角依舊帶著濃濃的不悅。

德妃擺了擺手,對蘇瑾寒道:“這已經不是沖突不沖突的事情了,這關乎到做人的原則問題。亞玲這孩子仗著自己公主的身份,沒少為非作歹,做一些錯事,之前我不知曉,也覺得她不過年紀還小,性子嬌縱些,慢慢改便是的,但是如今看她這模樣,再不管教,還不知要變成什麽樣呢。”

說著又嘆了口氣,“若是她能有你一半的好,我也就放心了。”

莊亞玲一聽自己的母妃這麽貶低自己,還拿自己和蘇瑾寒比,還說自己比不上蘇瑾寒,心裏又驚又怒,當然還有委屈和怨恨,再也沒有待在屋裏自取其辱的心思。

咬著牙猛然大步走到蘇瑾寒的身前,對著她硬邦邦的說了一聲:“對不起。”之後,轉身就朝門口跑去。

“這孩子……”德妃見狀不由得皺眉。

一旁被叫來看著莊亞玲的幾個嬤嬤面面相覷,小心翼翼的看向德妃:“娘娘,這……”

“罷了,你們且先下去吧。”德妃擺了擺手,有些無力的說。

“是,娘娘。”幾個嬤嬤恭敬的退了下去。

等她們都退下去之後,德妃看向站在蘇瑾寒身後的青芽,道:“你也先下去吧,我有些話和你家小姐說。”

青芽有些擔心蘇瑾寒,但是卻也明白,這裏沒有她說話的份,便也只能按捺著心裏的情緒,恭敬的應了一聲之後退了下去。

屋裏的下人都走了之後,便只剩下蘇瑾寒和德妃了,德妃沖蘇瑾寒招了招手,道:“別在那兒站著吧,過來陪我坐坐。”

蘇瑾寒能察覺得出,此刻的德妃似乎在一聲輕嘆後顯得格外的疲憊,整個人似乎都滄桑了幾分,但是招蘇瑾寒上前的舉動,卻又像是在對待自己最親近的人一般。

蘇瑾寒摸不準她的態度,卻也只能順從的上前。

德妃拉了蘇瑾寒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旁。

“你不必這麽畏懼我,鋮兒是我養大的,他的心上人,我自然也會善待,再者,我本來也不是什麽喜歡爭鬥的人。雖然你我二人是初次見面的,但是我卻喜歡你這平靜清淡的性子,比亞玲懂事了不知道多少倍,若你是我女兒便好了,我也不用那麽操心。”

德妃拉著蘇瑾寒的手,輕聲嘆息。

蘇瑾寒看著德妃一臉真誠的模樣,只能同樣真誠的說:“娘娘過獎了,我也有很多不足,若是當真有娘娘說的那麽好,也不會和三公主產生誤會了,一個巴掌拍不響,我們都是有錯的。”

雖然事實確實是莊亞玲的錯,但是蘇瑾寒在德妃的面前卻不會傻得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在莊亞玲的身上,誰知道德妃是不是真的有那樣的容人之量呢?她才不會傻得給自己挖坑。

“你不用替她解釋,你們之間的事情我這些日子也了解了一些,確實是她不好,這孩子也該好好管管了。”德妃淡淡道。

蘇瑾寒見德妃沒有順勢下臺,依舊和方才一樣的態度,心裏倒是有些遲疑了,難道德妃真的那麽是非分明,對莊亞玲半點偏袒也沒有?

可是不對啊,那畢竟是她的親生女兒啊!

蘇瑾寒想不通也就不去想了,先集中精力應付過去便是,至少目前看來,德妃對她確實沒有惡意。

“好了,不說她了。我叫了鋮兒許多次讓他帶你來見我,他就是不,說是時機沒到,我帶了他十幾年,他如今也到了成婚的年紀,想著他有了心上人,難免多了幾分急迫,就想見見你,你不會介意吧?”德妃聞聲道。

“不會,娘娘是長輩,關心自己的孩子也是人之常情。”蘇瑾寒話雖這麽說著,臉上卻流露出一抹羞澀來。

她和莊靖鋮雖然情投意合,但是畢竟還沒有得到家人的認可,最關鍵的是,莊靖鋮身為皇子,他的親事不是可以自己做主的,娶誰或者不娶誰,那都是皇上一句話的事情。

所以如今她雖然和莊靖鋮在一起,但其實挺上不了臺面的。

“無需擔心,你若真心待鋮兒,我自會替你們向陛下說情,只是陛下願不願意聽我的,就是另一回事了。”德妃輕嘆。

蘇瑾寒想到伴君如伴虎,君心難測這兩個詞,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

人的心思本就難猜,更何況是帝王的心思了。

不過德妃這麽說,依舊讓蘇瑾寒滿心的感激,對著德妃道:“多謝娘娘有心,大恩大德瑾寒定然銘記於心。”

德妃拍了拍她的手,輕聲道:“你這孩子,別這麽客氣,咱們都是一家人。”

感覺到德妃的善意,蘇瑾寒心裏微微一松,接下去的談話也相對愉快輕松了些,不過兩人沒說多久,莊靖鋮就來了。

“娘娘,靖王殿下求見。”宮人進門稟告。

德妃對著蘇瑾寒笑道:“這孩子,是怕我要為難於你吧,這火急火燎的就來救場了。”

蘇瑾寒笑盈盈的說:“瞧娘娘說的,就不行是他惦記娘娘了,來看娘娘麽?”

德妃笑著伸手點了點蘇瑾寒的鼻子,說:“你這丫頭,慣會說好聽的。”

說著便對下面的宮人說:“快請。”

沒一會兒,莊靖鋮進門,看到坐在一起的兩個女人,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不過他還是先恭敬的給德妃行了禮,“見過娘娘。”

蘇瑾寒見他不叫母妃而叫娘娘,心裏有些詫異,不過卻聰明的沒有表現出來。

德妃笑著讓他起身,道:“你怎麽有空過來?陛下那邊沒有找你麽?”

“剛從父皇那裏出來。剛到避暑山莊,也不知下人的準備是否周全,有沒有怠慢娘娘,便過來看看,沒想到瑾寒也在這裏。”

莊靖鋮平靜而自然,並沒有要掩飾自己和蘇瑾寒親密的意思,直接叫了蘇瑾寒的名字。

可以說,如今莊靖鋮恨不得向全天下昭告,蘇瑾寒就是他的心上人,只是皇上那裏畢竟沒有表態,他也不好做這種事情,否則他和蘇瑾寒之間的磨難怕是更重了。

德妃似笑非笑的看了莊靖鋮一眼,道:“你是我帶大的,我能不了解你麽?你這麽急匆匆的過來,是怕我把你未來的王妃給吃了?”

那笑吟吟的模樣,讓莊靖鋮有些心虛。

不過臉上卻是揚起的自己的招牌笑容,討好的說:“娘娘說什麽呢?我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想法呢?娘娘素來仁慈溫和,怎麽會為了一些小打小鬧的事情做那種事情呢?”

德妃笑著搖頭,道:“好了,你也不必拍我的馬屁了,人好好的在這兒呢,你既然來了,便將人給領走吧,免得你不放心。”

說著又看向蘇瑾寒,道:“瑾寒,我與你投緣,你往後若是得空,便常來我這裏走動,回京之後,也可以去宮中陪陪我,畢竟深宮清冷,你來也能熱鬧些。”

“是,娘娘的話瑾寒記下了。”蘇瑾寒恭敬道。

哪怕德妃說的是真心話,她的身份也不能夠經常前來叨擾,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場面話,走走過場而已。

“好了,你們先退下吧,我有些累了。”德妃說著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離開。

蘇瑾寒和莊靖鋮同時行禮之後離開。

等蘇瑾寒他們走了之後,德妃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口茶,這才淡淡的問已經站到她身後的心腹嬤嬤:“公主怎麽樣了?還在鬧嗎?”

“啟稟娘娘,是的,公主回去院子之後大發雷霆,將房間裏的東西都給砸了,現在還哭著呢。”嬤嬤恭敬的說。

德妃表現得很平靜,道:“嗯,料到了,這丫頭也確實胡鬧了些。”

說著又道:“派人好好看著她,別讓她再胡來了。”

“是。”嬤嬤應了。

與此同時,蘇瑾寒和莊靖鋮正一起走在回蘇瑾寒院子的路上。

“你沒事吧?”莊靖鋮打量了一番蘇瑾寒,想看看她身上有沒有什麽不對。

如果不是場合不合適,在外面,莊靖鋮都想直接把蘇瑾寒抓到懷裏來確認了。

蘇瑾寒笑道:“沒事,我好得很。放心,德妃娘娘喊我過去,只是說了說話而已,說起來,我今天還算占便宜了。”

“哦?怎麽回事?”莊靖鋮見蘇瑾寒說沒事,又說自己占便宜了,頓時楞了一下,問道。

“我本來也和你一樣,以為德妃娘娘叫我過去是為了三公主的事情為難我,秋後算賬,可是你猜怎麽著?”蘇瑾寒笑盈盈的問。

莊靖鋮道:“德妃讓亞玲給你賠禮了?”

蘇瑾寒頓時瞪大了眼睛,道:“你怎麽知道?你有千裏眼嗎?”

那嬌俏的模樣看的莊靖鋮不由得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道:“德妃就是這樣的人,與世無爭,溫婉謙和,是非分明。所以她做出這樣的舉動來,我一點都不吃驚。”

蘇瑾寒心裏一動,道:“德妃娘娘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她真的就那麽好嗎?畢竟那是她女兒啊,為了我一個外人責罰她的女兒,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

“德妃娘娘,她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女人。”莊靖鋮眼中流露出一抹敬意。

蘇瑾寒看著,心裏有些覆雜,她能看的出來,莊靖鋮是真的很尊敬德妃。

“我從小養在她膝下,她待我很好,對我和亞玲也是一視同仁,從來沒有偏袒,甚至有時候對我還要好上幾分。”莊靖鋮緩緩道。

“亞玲是她唯一的女兒,平時也很受寵愛,父皇也很喜歡她,性子難免嬌縱了些。加上我成年之後出宮立府,德妃娘娘感覺自己早些年虧欠了她母愛,所以對她多少放縱了些,才養成了她如今無法無天的性子,說起來,亞玲變成這樣,也有我的責任。”莊靖鋮輕嘆。

蘇瑾寒若有所思的點頭。

莊靖鋮又道:“所以她召見你,讓亞玲給你賠禮道歉,我一點都不吃驚。我匆匆趕去也不是擔心她為難你,而是怕亞玲沖動之下又對你動手,我怕你受委屈罷了。”

莊靖鋮匆匆趕去,不是怕蘇瑾寒受到來自德妃身上的委屈,而是怕莊亞玲欺負她。

得知這個原因,蘇瑾寒頓時哭笑不得。

不過他對她的關心,卻也明明白白的表現出來了。

蘇瑾寒心裏感動,面上卻是苦著臉,道:“哎,你說咱們是不是上輩子得罪老天爺了,這輩子非要這麽折騰咱們。皇上那邊還不知道能不能開口,有沒有轉圜的餘地,這邊又得罪了你的妹妹。”

蘇瑾寒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莊靖鋮聞言抓住了她的手,盯著她的眼睛問:“你後悔了?你想放棄了?”

此刻的莊靖鋮心裏有些緊張。

他和蘇瑾寒走到今日不容易,但是要接著走下去更不容易,鬧出了莊亞玲這樣的事情,他難免有些害怕,怕蘇瑾寒退縮。

畢竟皇上那邊態度暧昧,難以言說,上次沖突之後,他曾入宮請旨,要娶蘇瑾寒,皇上卻沒有答應。

當然,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只是說考慮考慮,那暧昧的態度,讓莊靖鋮有些摸不準。

而這邊,蘇瑾寒和莊亞玲幾乎成了死對頭,雖然是莊亞玲的不對,但是蘇瑾寒和德妃相處的時候,難免會有些隔閡。

而德妃對他恩重如山,猶如親生母親,他也不可能為了這事兒傷了德妃的心。

一邊是摯愛的蘇瑾寒,一邊是恩重如山的德妃,一時間兩相交錯,莊靖鋮只覺得難以抉擇兩全。

蘇瑾寒看到莊靖鋮緊張的樣子,如何會不知道他現在的心情,趕忙回握住他的手,嗔道:“傻瓜,你想什麽亂七八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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