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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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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賓格萊先生和簡訂婚的一個之後,這天上午,突然一輛四輪.大馬車急沖沖地停在門口,從上面下來一位相當貴氣嚴厲的婦.人,她只是走進來沒有做任何自我介紹,伊麗莎白只有向自己的母親她們介紹了這位夫人的名字,正是德·包爾夫人。

班納特太太恭恭敬敬地請貴夫人隨意用些點心,可是凱瑟琳·德·包爾夫人什麽也不肯吃,謝絕非常堅決,非常沒有禮貌,接著又站起來跟伊麗莎白說:“班納特小.姐,你們這塊草地的那一頭,好象頗有幾分荒野的景色,倒是不錯。我很想到那兒去逛逛,可否請你陪我一走?”

奧利弗微笑,倒是絲毫不擔心,“麗萃,你就帶著德·包爾夫人過去看一看吧,那邊的景色也還算是不錯,這位夫人應該會感到滿意的。”

伊麗莎白剛剛站起來,就看著德·包爾夫人用一種及其迅速的身手往前走去,很是急切的樣子,好似有東西在背後追趕著她一般。她們的身影剛剛消失在草地的那一頭,轉進小樹林裏,達西先生就騎著馬匆匆忙忙的趕到了。

一看到自己姨母的馬車停在這裏,他的臉色頓時就變了,急急忙忙的開始尋找伊麗莎白的下落,賓格萊先生倒是很鎮定,還有心情打趣他,“達西,你有什麽好擔心的呢,那是你的姨母,她最多只是來對伊麗莎白說一些話而已,你難不成覺得兩位淑女還會打起來不成?不如坐下來好好的等待一會兒。”

可是,他仍然難掩心焦,幾度坐下又站起來,眼睛一直盯著草地那頭的方向,半刻不敢分神,最後,他還是等不了,直截了當地問:“還請告知我她們到底去了哪裏,我覺得我還是跟上去看一看比較好。”

奧利弗攔住了他,遞給他一杯茶,“坐下吧,喝杯茶再說,賓格萊先生說的再正確不過了,兩位淑女出去談話,你一個人插.進去未免太奇怪了,還是在這裏等她們回來吧,要說我,她們也花費不了多少時間,一會兒就轉回來了。”

只是,達西先生恐怕是不能安安靜靜地喝完一杯茶了,他隨隨便便的把茶水往嘴裏一倒,就要站起來,不過,草地那頭兩個人影漸漸顯露.出來,正是伊麗莎白和德·包爾夫人,她們一起慢慢的往回走,這下子,達西先生算是放心了,他一直在專註地盯著德·包爾夫人,不過目光更多的游離在伊麗莎白身上,好像是在探究她們之間是否發生了許多不愉快,他很是擔心自己的姨母會對伊麗莎白做什麽事情。

這一點自然是讓她相當不滿,德·包爾夫人相當嫌棄地看了達西一眼,“這一點真的是和你父親一模一樣,我不過是叫她出去說幾句話而已,你就這樣急切地跟來了,你是擔心我把她吃了嗎,不過,你的班內特小.姐牙尖嘴利,半點也不落下風,你怎麽不關心我是否被她氣到了呢,果然是沒有良心的。”

達西先生很是高興地抱住了自己姨母,真誠地說:“姨.媽,真的是麻煩您了,我不過是……”

德·包爾夫人嫌棄地推開了他,“是你自己沒有福氣,走走走,離我遠點,在你眼裏,我算是什麽,沒有半點人情味的老巫婆嗎,達西,你自己走遠點。我隨便你怎麽樣了,我還是回去看著我自己的小安妮了,你婚禮的時候再通知吧。平常就別拿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麻煩我,我的時間也是很寶貴的。”

說完這些,德·包爾夫人就風風火火地走了,一如她來的時候,好像她來這一趟緊緊是為了自己外甥,幫他考驗一下他愛上的人是否值得他付出真心。接下來的一切全都順理成章了,達西先生憑著一股沖動向伊麗莎白求婚了,地點就在之前德·包爾夫人和伊麗莎白暢談的小樹林裏,不得不說這是一件令人驚奇的巧合了。

既然這一切都已經談妥了,就是要準備婚期了,簡和伊麗莎白堅持一起舉辦婚禮,奧利弗和班內特先生不得不迅速的忙碌起來,他們還有著許多事情需要去做,簡直是忙的頭昏腦漲了。對於自己外甥的婚禮,德·包爾夫人沒有明面上幫忙,暗地裏卻叫她的侄.子,威廉上校充當了新的苦勞力,盡心盡力地幫助著他們,確實相差了很多。

直到婚禮之前一個星期他們才稍稍緩解下來,一切事情都已經有條不紊,奧利弗才能在空閑之中喘了口氣,要是每次出嫁都是如此忙碌,他都恨不得將剩下三位姐姐同一天嫁出去,這樣,至少還能少受幾次罪。只是,那天早上,他只是稍微沒有那麽上心,一位出乎意料的客人就出現了。

安妮·盧卡斯的樣子看著並不算是太好,她的眼神中帶著惡.毒,不滿,還有嫉妒,她的手心中好像包裹.著什麽東西,她身上充斥著怨氣,或者說是因為堆積的意念而產生腐爛的黑氣,遠遠的她走過來,刻耳柏洛斯就發出了警告,她現在的狀態很危險。

瑟班特當機立斷,在房子周圍設置了一個混淆咒,讓她遠遠的走了出去,他幾乎沒有半刻停歇,急沖沖地追了下去,他有一種直覺,這個女人在今天來到這裏,絕對不是抱著一星半點的善意。奧利弗沖進了那個還算是隱蔽的小樹林,迎接他的就是一把匕.首,真的是非常兇.殘,這種女人應該被.關起來吧。

刀鋒擦著他的身.體過去,很是危險,奧利弗一個反手敲在她的手腕上,順利地把刀奪了過來,所以說,一定要□□尤其是這種心狠的,一點都不能放心啊。對於這種自己作死的女人,奧利弗當然是沒有什麽好語氣,“安妮·盧卡斯你要是想死的話,自己隨便找一個地方上吊就好了,請不要隨隨便便打擾別人生活可以嗎?”

那位小.姐下意識緊緊拽住了奧利弗,力氣大的嚇人,她的身.體好像消瘦了很多,眼睛卻極其明亮,“是你在中間做的手腳對不對,他不可能不愛上我的,怎麽可能呢,他怎麽可能那麽快就像伊麗莎白求婚呢,她到底有什麽好的,為什麽他一定要選擇她而不是我,我才是最適合他的人,我才是!”

她的表情很是瘋狂,扭曲,半點美.感都沒有。瑟班特突然出現在她身後,狠狠的一口咬住她的脖子,她瞬間癱倒在地上,下一秒,她的嘴裏開始流.出大量黑色的血液,一點點打濕.了她身下的土地,看著很是詭異。塞特斯猛地沖了過來,緊緊抱住她的身.體,吼道:“你們到底在做什麽,她是我愛著的女人,我絕對不允許有人在我面前傷害她!”

水氣在瘋狂的聚.集,他也開始瘋了嗎,真的是不可理喻,奧利弗也吼了回去,“塞特斯,睜大你的眼睛看看,她還活著,她的心臟還很強勁地跳動著,再這樣下去,你會親手殺了她的,就像是之前那樣!就是你,一切都是因為你,就是因為你的存在那些女人才遭遇了不幸,不然,她們全都能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你就是一個災星,你根本不配得到幸福,你只能自己一個孤獨地.下地獄去!”

奧利弗聲嘶力竭的吼道,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瑟班特堅定地站在他面前,在憤怒中塞特斯漸漸顯露了他真正的樣子,殘酷優雅,強大。安妮的手漸漸收緊了,她的瞳孔裏滿滿的都是恐懼,她終於開始失聲尖.叫:“啊啊啊——是怪物,你給我滾開,讓我走……讓我走,奧利弗,一定是你做的對不對,你想要讓這個怪物來吞噬我,我告訴你,你的陰.謀絕對不會實現的,我不會離開他身邊,我要變成陰影,環繞在你們周圍,讓你們一輩子都雞犬不寧!”

“塞特斯,睜開你的眼睛!”奧利弗發自內心的吶喊,他可不能也絕對不會在今天死在這裏,“這個女人自私自利,她的眼中只有自己,她根本就不會接受你,你又為什麽要容忍她呢,她根本就不配你對她的愛意。”

“不,我還是愛她,從見到她的第一面開始,我就愛上了她,即使她在別人眼中再骯.臟,她也是我的繆斯女神。”塞特斯虔誠地拿出了屬於自己的那一小塊晶瑩剔透的晶石,舉到了她的面前,“請接收我的愛。”

都怪那塊寶石太美麗,安妮·盧卡斯就像是受到了蠱惑一般,朝著它一點點走近。但她還是收回了自己的手,憎惡地看著奧利弗,帶著顯而易見的惡.毒。“我要他的命,這個世界只能存在我一個贏家,其他人,我都要讓他消失,這個世界是屬於我的,我才是獨一無二的那一個。你想要得到我很簡單,殺了他,他的屍體擺在我面前那一刻,我就立刻答應嫁給你。”

“你是唯一的。”瑟班特的聲音很是飄渺,像從很遠的地方飄來,“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來自異世的靈魂,至少,我並沒有感受到其他的,你本來可以過得很好的,是你自己的行為改變了你的命運軌跡。”

“我本來的命運?”安妮·盧卡斯囂張地大笑,歇斯底裏,“我本來的命運可以讓我嫁給達西先生變成達西夫人,擁有彭伯裏嗎,我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到頭來,還是比不過這個世界原有的主角,這就是命運嗎。伊麗莎白不過,不過就是運氣比我好上那麽一點而已,不過就是相差了那麽一點時間。憑什麽他可以,我就不可以?”

“你就沒有想過,也許,根本就不是這些問題,在一開始,你和他之間就沒有緣分,我還真的看不起你,遇到事情只會在別人身上找原因,從來不去思考自己到底什麽地方做錯了,像你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在這種世道裏面活下去。”奧利弗極為諷刺地看著匍匐在地上的女人,高高在上,他就像是一個神,審判她的罪孽,憑什麽他能夠高高在上。

奧利弗一把拽起她的頭發,毫不憐惜,瑟班特迅速的竄到了塞特斯旁邊狠狠一拳打在他的腹部,將它捆綁起來,安妮·盧卡斯這才發現這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條巨大的金蛇,很強大的生物。

他拿出了一面鏡子,強行將她按到了鏡子上,逼.迫著她睜開眼睛,“看看你自己,有哪一點值得別人愛,面容憔悴,滿是抱怨,沒有一點女性的柔美向上,這樣的女人,走在路上,別人連多看你一眼都嫌費事,哪裏還會愛上你,別做夢了。還有,看著他,即使是作為一個怪物,他也比你優雅美麗得多!”

奧利弗強行按著安妮來到了塞特斯旁邊,不由分說地把她的手按了上去,“你摸.摸.他的身軀,他的脊背,他的毛發,他的肌肉,全部都健美,力量的象征,在他的族群之中,他是當之無愧的王者。之前,我叫你去看看那些神話生物,你並沒有放在心上吧,難怪連塞特斯都不認識,他是一個極為強大的海怪,天生有著控水能力,實力強橫。人活的渾渾噩噩,連自己吞噬了二重身都不知道。”

即使最後那句話說的很小聲,安妮·盧卡斯還是準確地聽到了,“什麽二重身,你是說,我會變成這樣,是因為它的原因嗎?”

她癲狂的撕扯著奧利弗的衣服,只是,現在二重身已經完全成為了她身.體的一部分,他眼睛轉了轉,突然出現了一個絕妙的想法,他也用.力吼了回去,“要不是塞特斯,他為了你選擇了雄性的身份,貢獻了自己的能力,你認為自己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裏嗎,忘恩負義的混.蛋,你根本不值得他的付出。要是沒有他,你早就淪落為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了,比他還要低級的多,早就被架上火刑架被活活燒死了,哪裏還有現在的逍遙!”

奧利弗相當激動地拽住塞特斯的頭發,狠狠往後一扯,那種力道絕對是在打擊報覆,瑟班特默默的收緊了蛇尾,既然是奧利弗想要那麽做,就稍微放縱一下吧,反正也折騰不死他,這一下頓時把塞特斯勒了個半死。

不過,察覺到奧利弗想要做的事情之後,他暫時都忘卻了這些痛苦,只要能夠娶到老婆,這些都算的了什麽啊。

其實,只要他堅持板著臉不說話,看著還挺像那麽回事的。奧利弗繼續即興發揮,“二重身是什麽,它是藏在你內心深處的陰影它無處不在,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你,你難道沒有一點感覺嗎。自己暴躁,沖動易怒,理智漸漸離你遠去,你想想看,如果一個深思熟慮的人,怎麽可能冒冒然在路上將兩位紳士攔下了,你應該慶幸現在是十九世紀了,不然,你覺得,在不遠的未來等待著你的是什麽,絕對是萬.劫.不.覆。”

她相信了,在從來沒有見過二重身的簡單女人眼中,這些已經可以說明很多問題了,她還是強撐著,顫.抖著嘴唇問:“那……那個二重身,還在我身上嗎,他還會一直影響著我嗎,我還會是我嗎?”

“不用擔心,安妮,你是一個好女孩不是嗎,你能夠堅定自己的內心,對嗎?”奧利弗的言語很是溫柔,輕易地撫平了她躁動不安的內心,“它已經不能再傷害你了,因為塞特斯的守護,其實,他從很早開始就一直在你身邊,一直看著你,準確地說,你掉下池塘那天就是他救了你,不然,你覺得自己怎麽可能會有力量從那麽冰冷的地方爬上來?”

他在賭,賭安妮·盧卡斯的記憶是從她醒來那天開始的,慶幸的是,他賭對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從那個深淵裏面出來的。在她相信了之後,其他事情就易如反掌了。

奧利弗只是溫柔地勸說他:“安妮,你是一個好女孩,對不對,你值得更好的,達西先生已經是過去式了,塞特斯還在這裏,他的人形你不也是看到過嗎,很漂亮,他可以變成你想要的任何樣子,他永遠都不會背叛你,這就是屬於他的忠誠,這樣不是比那些虛情假意的人類要好得多嗎。你可以好好的思考一下,好好的……”

“為什麽不能愛上他,也許是因為你的眼睛蒙蔽了你的心。”奧利弗溫柔地說,輕輕地在瑟班特的蛇軀上親了一下,很是短暫的接.觸,卻感覺很是美好,“你看,接.觸之後,你會發現,他們的內在都無比的美好,他們總是溫暖著你的心靈。”

也許是現在的氣氛太過於溫柔,安妮情不自禁地回答了:“好。”再次睜開眼睛,她就看到了一個像是大狗狗一樣緊緊抱住自己的塞特斯,很英俊,這樣想著,其實,他的真.實面目也並不算是可怕。她突然想到了一句話,也許在很多時候與其選擇你愛的人,不如愛你.的.人,這樣人生會更加的幸福。她也不過是選擇了自己最恰當的選擇,她最愛的果然還是自己。

不過,冷靜下來之後想想,真的是喜歡達西先生們,未必,也許是因為羨慕吧,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格外的想要,倘若自己真的有一天擁有了,說不定還會嗤之以鼻,這就是人類啊。

終於把那個瘋女人勸回去了,奧利弗由衷地松了一口氣,直到他們往回走了,刻耳柏洛斯才載著俄爾托斯姍姍來遲,真的是非常遲啊,他們差不多錯過了一切,別以為他沒有看到,刻耳柏洛斯在停下來之前還意猶未盡地舔.了一下嘴角,今天中午吃的應該是小羊排吧,仆人們總是會把做多的幹脆全部給他,真的是讓人頭痛的幸福場景啊。

奧利弗微笑,重重地扯住了刻耳柏洛斯的嘴,“小刻啊,真的很抱歉,我沒有眼瞎,也沒有失去嗅覺,你是剛剛偷吃了過來吧,真的是來的太及時了,下次,你要是被人用一點點食物騙走了,我絕對不會去救你的。小刻,你一定要小心啊,想要偷走你的也許不僅是貪圖你的美色,還有可能別人只是單純地想要吃一頓狗肉火鍋。”

“你知道嗎?”奧利弗故意拽住他的脖子,半摟著他仔仔細細的描述著,“為了享受一頓完美的狗肉,工藝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在一開始就要讓狗活著,活蹦亂跳,然後用火焰一點點點把它烤熟,一點點,最後,等到外皮焦黃,再切開,把不同的肉都分好,內臟也可以留著,稍微制.作一下也可以變成美味。沒有一點肉會被浪費,全部都會變成他們身.體的養料,沒有一點……”

刻耳柏洛斯忍不住顫.抖了兩下,十分地沒有骨氣。俄爾托斯在頭上不屑地冷哼,“真的是沒斷奶的小.鬼,不過是一點描述而已,就把你嚇成這種樣子,還是我的兄弟呢,別開玩笑了,你還不如早點回去轉.世,不要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剛剛好,他們到底了壁爐面前,刻耳柏洛斯腳下一絆,他以自己的節操,用自己的尊嚴發誓,這絕對是因為地毯上有一個小褶皺,他不小心絆倒了,就這樣穩穩地將自己敬愛的兄長大人送進了還燃.燒著的壁爐裏面,即使裏面只剩下一點小火焰,俄爾托斯出來時,身上也已經灰撲撲的,漂亮的毛發被燒掉了好多。

他此時此刻的表情完全就是小樣兒,你等著!十分的兇.殘有著天然的威脅,下一秒,他轉身回到了壁爐上,心一橫,自己對著火苗坐了下去。緊接著,一聲淒厲的狗叫響徹了郎博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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