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也就順便幫著瞧一瞧這些……”沈清如說著將面前的胭脂水粉一並推到了趙景的面前，“看看有沒有哪些是你喜歡的……”

看著面前堆著的胭脂水粉，趙軼有些哭笑不得，看來沈清如是把他當成試驗的對象了，但是他並沒有推辭，反而很樂意地接受了。畢竟是沈清如求他幫忙的，這個機會可是他求之不得的。只要能跟她多待上一會兒，這個機會他自然是會緊緊抓住的。

趙軼將所有的香都親自聞了一聞，其中不乏有一些是他真的挺喜歡的。於是將這些胭脂水粉，按照自己的喜好程度分成了三六九等，又和沈清如說了說自己喜歡的原因和不喜歡的原由，沈清如也聽的很是入迷。

不得不說趙軼說的這些對她還是很有幫助的。她對胭脂水粉向來研究的就少，畢竟上一世她是根本沒有機會接觸這些的，因為沈清妍也絕對不會允許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讓她這個庶女搶了她那個嫡女的風光，所以她對這些可以說是一竅不通的。

這一世倒是有得是時間接觸這些了，可是這梳妝打扮的活也都是貼身丫鬟幫著打理了，她倒是很少親自動手，現在想想倒是少學了很多東西呢。

“當然我也是外行……對這些胭脂水粉的沒有研究，只能說說這些行外的見解了，所以你也就隨便一聽好了。就像你剛才說的，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趙軼笑著瞧著沈清如。

沈清如提起茶壺自然是又給他倒了一杯清茶，說道:“小王爺說的哪裏話，我覺得很有用的。”兀自看了看春桃又說道，“把小王爺的話都記下吧……”

春桃倒是很樂意，立刻就著手開始整理趙軼提出的這些見解了。

看到自己隨意的幾句話就被沈清如這麽重視，趙軼心中升起一種自豪之感，不由瞧著沈清如笑了笑。

“對了，還沒有問睿王妃，整理這些是要做什麽呢？”

沈清如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不過看到他並沒有什麽威脅，所以才說道:“是這樣的，我嫁過去睿王府的時候，相國府裏陪送了幾間商鋪，我一直沒有時間打理，所以就由著它們不好不壞的經營著。現在倒是有時間了，所以就想著重新操持起來……”

本來這些鋪子到自己手上的時候就是清清白白的，而且又不是什麽大事，況且今天他也算是幫了自己一個小忙了，所以沈清如也絲毫沒有要隱瞞他的意思了，自是把鋪子的來龍去脈和經營情況，都一五一十地跟趙軼說了。

“哦……原來是這樣，我說睿王妃怎麽這麽上心呢……”趙軼這回算是明白了，也明白了她為何要給自己點了一壺上好的清茶了，她是不想欠自己的人情，說白了也就是不想跟自己有過多的糾纏。可是她總歸是欠下了自己的一個人情，只要有這個人情在，他就可以與她有更多的糾纏的……

他是這麽打算的……想到這裏他有一些小竊喜，心裏自然是樂開了花的。於是自告奮勇地說道:“既然是你的，那我更要幫忙幫到底了……那這樣，改天我和你一起去看看，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改進的地方。”

沈清如打量著他，不禁問道:“小王爺難道沒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嗎？我這等小事，倒是怕打攪了小王爺，所以就不牢小王爺掛心了……”

趙軼兩手一攤，趕緊說道:“你看我像是肩負大事的人嗎？我整日地窩在這酒樓裏，閑得都快長毛了，所以你就放心好了……”

“你別說，我有一段兒時間還真是挺佩服你的，竟然整日待在房間裏不出去。”芷星不由得對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只可惜你們這裏沒有姑娘……要是有的話，那才有意思呢……”趙軼發覺沈清如和芷星都一臉嫌惡地皺著眉頭，自是知道自己可能又說多了，於是轉而說道:“我的意思是說，酒樓裏太過安靜也不是什麽好事，畢竟大家出來就是來找樂子的，這麽好的地方可不是只為這些文人雅客準備的，要知道我們這些紈絝子弟的錢袋可也是鼓囊囊的呢……”趙軼笑起來眼睛都彎了，嘴角上揚起好看的弧度。

被他這麽一說倒還真是，沈清如不由對趙軼多看了兩眼。他是紈絝子弟自然是知道吃喝玩樂的，至於怎麽個吃喝玩樂法，他一定有更深的見解的，她倒是挺有興趣問問他。

蔣淩睿臨走前對她的叮囑不合時宜地蹦到了她的腦海裏，沈清如心中一驚，自然是知道他們今天已經說得太多了，如果再說下去，她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無意間說出點兒什麽秘密，所以她就把自己的疑問放在心底了，對於這滿腹的疑問絕口不提了。

而趙軼好像也怕沈清如會反悔似的，趕緊說道:“這京城裏好吃好玩的地方我都去了，就是這胭脂水粉鋪我沒有去瞧過，那就這麽定了，你們去的時候可一定要叫上我，說不定我還能給你們出謀劃策呢……”

他起身拿起扇子向沈清如道別，沈清如自知自己無法左右他的想法，更沒有辦法左右他的行為，所以也就默許了。

春桃自是一臉的花癡，看著趙軼的目光熾熱無比，趙軼覺得自己就算是塊兒鐵，也要被她的目光給融化了。

待趙軼走後，沈清如不自覺得就和芷星說了起來，“你說這個趙軼真的如他表面上看上去的這樣整日無所事事游手好閑嗎？”

芷星停下嗑瓜子的動作，瞧著沈清如說道:“當然是假的，你沒見過他色瞇瞇的樣子啊，差點把你吃了……”

沈清如真是無語極了，搖搖頭，一臉的無奈，“我哪裏說他的性格了……我是說他的內在真的是像外表看起來這麽的單純嗎？”

芷星搖搖頭，“我不覺得，可能就是這樣的，你不要想太多了……”

從酒樓回來的後，沈清如就若有所思，一邊翻著賬冊一邊想著今天趙軼說的那些話。不管他是不是別有居心，起碼他的建議是沒有什麽問題的，所以她也決定試上一試。

見到芷月的時候，她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箭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是剪頭卻插的很深，所以極可能會留下一些傷疤。

沈清如還親自檢查了她的傷口，許是冬天傷口不容易結痂，不過比著之前很深很長的傷口，她這也算是已經好了大半了。

寒暄了一陣兒，芷月倒是直奔主題了，“睿王妃，今天的事星兒已經跟我說了，我倒是對香很有研究，倒是可以幫你研制一些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沈清如心中的石頭落下了大半，有了芷月的話她就放心了。看來香料和綢緞鋪子是有指望了……

“不過我現在傷口還沒有好利落，可能一時沒有辦法在短時間裏研制出來太多。”芷月有些歉疚地瞧著沈清如，希望她不要介懷。

沈清如當然明白，況且香料這個東西一段時間出一種就夠了，隔段時間再興另一種也是可以的。於是說道:“香料這些我現在也是一知半解的，不過有一點我相信，那就是要不斷地推陳出新。”

芷月點點頭，笑道:“我這裏有一種，但是挺符合你的氣質的，我想你可能會喜歡的。”

這種香是用幽蘭制成的，香氣最是清幽淡雅，絲毫沒有濃烈的媚俗之氣，而且很是難得。

沈清如接過去聞了聞，倒是真的很不錯呢……她眼睛都亮起來了，直稱讚芷月果然是制香的高手。

“眼下春天就快來了，到時候百花盛開，睿王妃不妨可以出去瞧一瞧，聞一聞大自然的氣息，我想您一定會喜歡的……”芷月臉上掛著一絲愜意的笑，好似她現在就已經身處在春日百花盛開的大自然中了呢。

“是不是每一種花都可以保留住它特有的香氣？還有顏色……”沈清如對制香確實是外行，因而問題就顯得多一些。

芷月也不耐煩，就冥思苦想地盡量簡單點得跟她解釋清楚，“香氣和顏色都是可以保留住的，只是可能會有些麻煩罷了，不過這都不是問題……”對她來說，當然不是什麽問題了。

“我之前跟星兒說，可能會去她的家鄉一趟，她說那裏倒是百花盛開的，看來是可以一並把這些事都給辦了……”沈清如在心裏計劃著。

“這到百花盛開的時候還有一段時間，不過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去看一看的。”被沈清如這麽一說，芷月突然也很想回到那種寧靜的田園之中去了，眼睛裏流露著極致地渴望。如果能夠回去那可真是太好了。

“嗯。”兩個人看著彼此笑了笑，倒也是緘默不語算是約定好了。

她坐在桌子前，看著自己記得手劄，覺得很是踏實充實。這一天倒也是收獲頗豐，如果不是親自去做，她還不知道這制香還有這麽多門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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