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珞當然不想自己大好的年華白白陪葬在鐘氏這個半老之人的身上，所以當然是同意的，“大皇子妃請放心，我答應你的事，一定做的得到。”現在就算是不答應也得答應了，反正治好鐘氏的蠱毒對她來說也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不過就是時間問題罷了，所以她滿口答應了。

瞧著她答應的這麽爽快，而且面上又不像是把這件事當成兒戲，沈清妍的心是放下了大半，所以這才放她們走。只是她已安排了暗衛暗中觀察她們的一舉一動，所以如果她們想要逃走，那她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待莫雲姬和莫雲珞走後，沈清妍這才同鐘氏說起話來，“母親，那個人你可瞧清楚了？”

鐘氏面色凝重，今日來救她的女子她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莫雲珞，也正是給了她蠱毒讓她謀害沈清如的人，現在她變成這樣，受了這麽大的罪，全是拜她所賜。鐘氏是認得她的那雙眼睛的，除了她沒有別人了，她重重地點頭說道:“就是她，我看得清清楚楚的，不會錯的。”

“既然如此，這筆賬咱們先記下，日後定要跟她算的。”沈清妍現在當然不打算動她的，畢竟母親的病還沒有醫好，她可不能冒這麽大的風險。可是她又不得不責怪道鐘氏，“母親，下次如果有什麽事，你事先同我商量一下，不要什麽都貿然行事，不然害得還是我們自己。”

“好，母親都聽你的。”鐘氏自然是知道錯了，這件事是真的讓她長了記性了，畢竟就是這件事害得她在相國府失勢，她不能找沈清如，自然要找莫雲珞算賬了。其實說失勢也算不上，因為她的地位並沒有比周氏和蕓姨娘低，只不過原先低賤的她們有底氣有腕力同她們抗衡了罷了，雖然這無異於以卵擊石，不過她看著心裏就不舒服，自然是自己不好過也不讓他人好過了。

莫雲姬和莫雲珞從相國府出來時，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件事情雖然沒有告一段落，不過好歹已經解決了大部分了，多少還是能夠讓她們緩一口氣的。

“接下來咱們怎麽辦？”莫雲姬有意無意地瞧了身後一眼，她自然是發現了有人跟蹤她們，所以給莫雲珞提點道。

莫雲珞知道她是在說沈清妍安排的眼線的事，倒是瞟了一眼，關於沈清妍安排的眼線的事她什麽也沒說，跟著就跟著吧，還能鬧出個什麽名堂嗎？

兩人上了馬車，準備回府，卻正巧瞧見沈清如和蔣淩睿二人手挽著手從她們二人面前走過，自是有說有笑的，看起來很是恩愛。

莫雲姬心裏的醋意翻江倒海一般得湧了上來，這蔣淩睿根本就是無視自己，他的心裏只有沈清如，這可真是讓她恨得牙癢癢。莫雲珞當然瞧見了莫雲姬慘白的臉色，可是又不能不管，只得說道她兩句:“雲姬，這件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決的，眼下咱們最好還是離他們遠一點兒。”

她當然聽不進去，一雙靈動的眼眸裏含滿了淚花，當下就撩開車簾，似乎是要跟他們說清楚。無奈卻被莫雲珞一把拉住了，“你最好冷靜一下，你覺得你現在這樣沖過去，蔣淩睿會喜歡你嗎？”

“不喜歡又怎麽樣，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再壞了嗎？”莫雲姬有些自暴自棄，今天一天她都沒有順氣過，三番五次的被莫雲珞教訓，她委實覺得憋屈的很，不由得就哭出了聲來，“你說喜歡一個人有錯嗎？”

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莫雲珞都沒有體會到過，她怎麽知道有錯沒錯，不過喜歡上了一個心裏沒有自己的人，恐怕就是有錯了，只怕這錯還得她自己一個人去扛的，不免為莫雲姬感到心累，果然還是孑身一人的感覺是最好的，不用想那麽多，不用事事受他們牽制，能夠按自己想得來。

她丟給莫雲姬一方錦帕，讓她拭去臉上的淚水，因為一個男人至於哭成這樣嗎？可是畢竟是她的妹妹，畢竟在異國，她又不得不主動承擔起姐姐的責任，如果是在南疆，哪怕莫雲姬哭暈過去，她都不會瞟一眼的，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了，不過就是換了一個地方罷了。

“你就別哭了，哭得我耳根子嗡嗡響。”莫雲珞被她的哭聲惹煩了，冰冷地聲音裏閃爍著絲絲嚴厲。

莫雲姬當下就止住了哭聲，只不停地小聲啜泣起來，莫雲珞又拿她沒辦法，真想把她丟到車外頭去，心下卻想的是，蔣淩睿和沈清如這是去哪裏，看他們走的方向倒像是去第一酒樓，也不知道是去幹什麽。

蔣淩睿和沈清如分明是聽到有一個女子叫著蔣淩睿的名字的，回頭一看卻並未看到什麽人，只一輛匆匆駛過的馬車引起了他們的註意，馬車裏坐的是誰，蔣淩睿和沈清如自然是知曉了大半，除了莫雲姬還會有誰能夠公然叫他的名字，那日在第一酒樓也是，不過蔣淩睿並沒有理他罷了。

“這個莫雲姬對你可真夠癡情的呢。”沈清如的聲音明顯帶著一絲醋意，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覬覦她丈夫的人，她吃點小醋再正常不過了，不過除了醋意，她還是有小小的得意的。

“這只能說明我太出色了。”蔣淩睿自誇道，倒是把這個小小的尷尬給遮掩了過去，他們當然沒必要因為別人的無理取鬧而生氣。

他們其實是和薛掌櫃的約好了，找個機會好好的談一談，之所以選在第一酒樓，實則是為了避人耳目，而且既安全又便於薛掌櫃行動，這是再好不過了。

他們到第一酒樓時，不光老王頭和芷月在，就連芷星和張馳都是在的，這可真是讓她大吃一驚，只得和芷星絮叨了一會兒，適才找了個最是鬧中取靜，能觀察到整個酒樓的地方坐下了，他們二人要了一壺茶，又點了幾樣點心，看來是打算邊吃邊聊了。

芷星當然也想過去同他們喝兩杯，不過卻被老王頭攔住了，“星兒，你就不要打攪他們二人了，你不知道再過幾天蔣淩睿就要去西河賑災了嗎？這一走恐怕又得一兩個月，怕是年都沒法回來過的，你就讓他們兩個再好好的聚聚吧。”

“啊？怎麽會這樣，那如兒姐姐豈不是要很傷心了……”芷星有些心疼地瞧了沈清如一眼，自然是識趣地不再打攪她跟蔣淩睿的二人時光，又跟著老王頭忙前忙後了。

沈清如面色沈靜如水，似乎並沒有因為蔣淩睿要離開一段時間而憔悴，“你說這兒會不會有別人安插的眼線？”她的聲音壓的極低，將茶杯舉到唇邊適才說道。

“不會。”蔣淩睿四下打量了一番說道，“這裏的暗衛都是我跟趙景親自商量設防的，這裏只會有趙景的眼線，不會有其他人的眼線。”

“那趙景的眼線呢？”沈清如不經意地問道，實則她是別有用意的，畢竟今日單獨來見薛掌櫃，他們並沒有讓趙景和老王頭他們知道。

“也沒有，當時我們商量的是，如果我和趙景或者你和芷星在，他們就主動退下，所以這一點還是可以放心的。”蔣淩睿耐心地同她解釋道，就算她對趙景不放心，對他應該也是再放心不過了。

“如此便好。”沈清如自然是放心了，現在她總算是能夠靜下心來同薛掌櫃商量一下賬本的事了。

他們二人又聊了片刻，薛掌櫃才姍姍到來，旁人只道這薛掌櫃是同他們打招呼罷了，所以也沒有多留意什麽。

“睿王爺，睿王妃。”薛掌櫃朝他們施禮，卻被蔣淩睿攔住了。

“薛老板不必多禮。”蔣淩睿從托盤裏又拿出了一個杯子，“薛老板不介意的話就坐下來喝一杯好了。”他伸出手，示意薛掌櫃坐下。

薛掌櫃權衡猶豫了一下，適才坐下了，嘴裏還說道，“既然睿王爺這麽說了，薛某自然是盛情難卻。”

只不過這一切都不過是演給別人看的罷了，別人當然看不透了。

“老王頭，你瞧瞧那個薛老板，他怎麽還不走啊？唉……竟然還坐下了。”芷星說著拔腿就要朝他們走過去，卻被老王頭穩穩地抓住了。

“回來，你去幹什麽！”說著瞟了他們一眼，見談笑風生的他們並沒有什麽異樣適才說道:“一會兒就走了，你就別去添亂了。”

芷星只得懨懨地聽老王頭的話，時不時地就用眼光剜薛掌櫃一眼，不過薛掌櫃並沒有留意她罷了。

“薛某還要多謝睿王爺答應救我一條小命呢。”說著舉杯就要敬蔣淩睿和沈清如一杯。

蔣淩睿和沈清如也不推辭，欣然接受了，徐徐才說道:“薛老板不用這麽客氣，我們答應幫你也不是白幫的，我們只想要一樣東西。”

薛掌櫃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也不含糊，當下掏出了一個檀木盒子，裏頭除了有他們要的賬本之外，還有幾千兩的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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