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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你是我的歸宿嗎?(淩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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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你是我的歸宿嗎?(淩暢

墨笙搖了搖頭,將雲朵拉到旁邊坐下,柔聲道:“讓她早點明白也好,我欠師傅的,但沒欠她的。”

話雖如此,但雲朵知道墨笙的心裏還是有些難受的,畢竟那是一個老人的托孤,而且那個老人還是用命給他續命。

巧雲見雲朵的眼眸也跟著暗了下來,隨即起身道,“我去看看!”

話落,人已經走了出去!

而雲朵看著巧雲的背影,心裏委實又感動了一番,然後看著墨笙,出言道:“去看看吧,你不怕你師妹傷心,我還怕巧雲受傷呢?”

墨笙聞言,這才起身,兩人相攜出去,而花嬤嬤見狀,連忙吩咐下人們就將飯菜從新撤下去熱一遍。

歸霞院裏,一跑進屋的林遺愛便摔了一些東西,然後大聲罵了幾個丫鬟,一個人就倒在床上大哭起來,她忍了幾天,本想看看這個女人會如何應對那些送上門來的麻煩,誰知道笑話她沒看到,反而看到師兄的無限寵愛和信任。

那種她渴望了多年卻依舊沒有得到的東西,在那個女人的眼裏,卻是那麽的輕而易舉,仿佛她努力多年,都是一場笑話,而這個笑話,卻讓她流盡了半生的淚水。

從小和師傅相依為命,她只知道自己只有一個親人,那便是師傅,除了早逝的母親,她連父親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然而,就在她以為自己會孤單的跟著師傅闖蕩江湖的時候,師兄出現了,雖然他很冷淡,對師傅和她都不熱衷,每日只知道練武,時常出山攏聚勢力,到了後來,師傅了師兄散盡功力的時候,她才知道師兄真正的身份,等到師傅辭世,她這才從一個江湖飄零的孤女成為了聖王妃人人都要巴結的林小姐!

可是如今,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從來沒有寵愛過她的師兄,已經不在屬於她了,而她所擁有的一切,包括王府女主人的位置,什麽都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為了這個王府,她掏空了所有心思,花光了所有精力,到頭來卻是給人做嫁衣裳,她如何甘心,如何情願,如何說放就能放下!

如若師兄永不納妾,否則側妃之位,非她莫屬!

師兄雖然性子冷淡,但對好好歹是有同門之誼的,只要她成為他的女人,那何愁不能取代那個女人的位置!

想到這裏,林遺愛心裏到是緩和了許多,只是那眼角的淚珠,依然徐徐下滑……

巧雲站在門口,看著林遺愛臉上的淚橫,平靜的目光裏劃過幾絲同情,淡淡道:“姐夫跟姐姐的感情是任何人都插不進去的!”

“你守了兩年,還不明白?”

林遺愛聞言,轉頭冷冷的看著巧雲,目光惱恨的瞪著她,吼道:“你是什麽身份?”

“不過是個下賤宮女,就憑你也配喚師兄一聲姐夫?”

“我看你不過是想攀上師兄這顆高枝,跟你那所謂的姐姐一樣,都不是什麽好人?”

“呸……貓哭耗子!”林遺愛罵道,那高高在上的目光不屑打量著巧雲。

好似她多尊貴一般。

巧雲目光平靜無波,即沒有惱怒,也沒有難過,靜靜的等到林遺愛罵完,這才輕聲道:“你是想霸占你的師兄,還是想霸占王府女主人的位置!”

“我看你對姐夫的感情也不過如此?”

林遺愛聞言,仿佛被踩住了她的痛腳一般,連聲尖叫道:“你說什麽?”

“你再說一遍?”

“你懂什麽?”

“師兄是我的,是你們搶走了他!”

“是你們,都是你們!”

“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你懶在王府不走,喊那個女人姐姐,不就想著有一天能跟她做真正的姐妹,一起服侍師兄嗎?”

“你們都沒一個好的,都是賤人!”

林遺愛口無遮攔的罵道,巧雲靜靜的聽過,雖然那澄澈的眼眸裏也劃過幾絲惱意,但那坦蕩的神情卻刺痛了林遺愛,她殷紅的眸子仿佛中了蠱一般,張揚著雙手就要過來抓巧雲。

雲朵在院中快速的移動著身子,一把將巧雲帶出房間,然後冷冷的看著呆楞在房間門口的林遺愛。

雲朵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她真不敢想象,如果她來晚了,巧雲會受到這樣的傷害?

“啪”的一聲,墨笙冷冷的看著捂著臉不敢相信的林遺愛,幽深的眸子裏閃過失望的神色!

“你打我?”林遺愛眼裏湧出了淚水,嘴角勾起一絲輕笑,不可置信的問道。

而墨笙則從頭到尾都冷冷的看著她的表情,然後出聲道:“好好反省反省,如果再執迷不悟,三日後便送你府!”

三日後,那邊是大年三十。

那個時候送她走,那便是代表不再要她了!

林遺愛的目光中,那最後的一點思緒殘留的,那便是那三人的背影,帶著她心裏最後的一點溫度,一點一點的,最終消失在她的世界。

仿佛天空裏沒有了月亮跟星星,漆黑得讓她害怕,那種孤獨無助,孤單惶恐的滋味,無時無刻不再折磨著她的心臟,她卷縮著身子,坐在床邊,將頭埋入腿間,無聲的哭泣著。

像是冬日裏的殘枝,在寒風中孤單的搖擺著,冰涼,脆弱,無力伸展,無處躲藏,在冰雪中,只能忍耐著。

這一夜,雲朵跟墨笙都沒有睡好,林遺愛就像跟刺,雖然不是紮在心上,卻是紮在了眼角。

雲朵相信墨笙,也知道墨笙的難處,因此,她便沒有開口。

而墨笙知道雲朵的擔憂,也知道林遺愛的性子會帶來哪些威脅,因此想著該如何全面解決這件事情。

而巧雲則一夜未眠,想到偏激的林遺愛,眸子裏就滿含擔憂。

臨近過年的日子總是熱熱鬧鬧的,當街道上四處的鞭炮聲響起,孩童們歡快的笑聲在小巷裏響起時,這過年的歡樂氣氛,總算是讓王府中壓抑的氣氛好了不少。

然而,也有過年沒有年味的,那便是梁府跟馬府!

梁刺史官連降四品,從正四品降到正六品的安州通判,而馬大人則從從四品的太守之職降到從六品的安州騎兵統領,這原本是安州炙手可熱的官員一下子連降四級,而那王府裏的風又吹向了安州的大街小巷,一時間眾人都說著兩家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下子不僅兩家的女兒的親事難找,就連著官位也難以有上升之日!

安州是聖王的管轄之地,而聖王又是如此寵愛他的王妃,眾人的心裏總算是有底了,這以後往王府裏送什麽都好,就是不能送人了!

而此時,計劃過完年就啟辰的雲朵則已經開始拿出地圖,尋找她要走的路線了。

京城中

仁心藥鋪在臨近年關依然坐診到下晚的時候,水瑤坐在鋪子裏沒事就整理藥箱,一個人埋頭在裏面折騰,頭發跟衣服上都是草藥,淩暢進門,店裏的夥計連忙打招呼,端茶送水。

望著還在藥櫃裏忙碌的水瑤,看著她那忙忙碌碌的小身影,嘴角自然而然的上翹,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竟然有種想要看到她的感覺,這種感覺淡淡的,不濃,但卻很溫馨。

起初他以為是因為朵兒的關系,所以便會對她身邊的人都親近些。

可是,接觸越深,他卻發現,這個丫頭跟朵兒相差太多了,朵兒聰慧過人,能力強大,而水瑤卻認真勤奮,勇敢可愛,她天賦雖然不佳,但卻很能吃苦,什麽都想學,都好學,都認真去學!

也許就是這股認真,這種從內而發的執著吸引著他,讓他在不知不覺中,腦海裏會漸漸有了她的影子,不模糊,音容笑貌,全都印在了腦海。

他已經不年輕了,父王母妃雖然沒有催他,但言語中也多番暗指,朵兒有了好的歸宿,雖然幸福不是由他來給,卻總歸是幸福了!

而他的幸福呢?

是不是也該來了!

淩暢趴在藥櫃上,嘴角一勾,輕聲道:“給我抓副治傷寒的藥!”

水瑤聞言,頭也沒擡,輕聲回道:“好的,等一下就好!”隨即便開始抓藥。

等到藥包都捆好了,一擡頭就看到近在咫尺的淩暢,頓時眼眸一睜,有驚喜,也有些失落,嘴角上揚些許笑意,柔聲道:“淩大哥怎麽來了?”

“生病了嗎?”

聽著水瑤關心的話語,淩暢眼眸一瞇,隨即搖了搖頭,輕聲道:“沒有,給府裏管家帶的!”

“今日怎麽會是你值班呢?”俺順序今日該是萬錦才是!

水瑤聞言,嘴角個笑意濃了幾分,然後出聲道:“萬姐姐跟楊大哥出去了!”

萬錦跟楊昭是半月前才定的婚約,但兩人的感情卻是早就有的,所以這才一有空便相約出去了!

除了蒯勝梅跟水瑤,如今雲朵的幾個弟子道是都湊一家了,雖然女弟子們的身份都比較低,但好歹都拜了雲朵為師,又讓淩王府多加照顧,因此這幾人的婚約也都順利通過!

李天華跟楊天香,而王紅玉則跟王涵,韓輕揚則跟褚燕。

五大才子中,如今也只有一個蘇沐陽是孤家寡人了,他那顆依舊無法找到歸宿的心,繼續飄蕩著。

淩暢看著水瑤那嫵媚嬌俏的笑容,還有那大大的眼眸,那醉人的甜蜜像是閃電一般觸動他的心臟,只見他鬼使神差般問道:“她已有歸宿,你的歸宿又如何?”

水瑤聞言,原本閃亮的眸子一下子暗了下來,望著自己因為磨藥起繭的手心,低聲道:“誰會要我呢?”

“我的歸宿還早著呢?”

“說不準,我這一輩子就只能跟藥材為伴了!”

淩暢聞言,心裏驀然一痛,隨即一把抓住她的小手,認真道:“若我是你的歸宿呢?”

“你可願意?”

“你……?”水瑤大驚失色,望著一臉認真的淩暢,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心裏仿佛敲鼓一般,咚咚咚的響個不停,那種即驚喜又擔憂的心態,生生的在她的心裏翻滾著。

眼眶有些發紅,那大大的眼眸裏堆滿了淚珠兒,淩暢見狀,連忙收回大手,笨手笨腳的幫她擦去淚珠,輕哄道:“我知道這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你放心,我不會逼你的!”

“你若是不願,那我從此便不再提就是了!”

“別哭,你笑的樣子好看!”

“撲哧……”水瑤聽完這最後一句,到是開心的笑了出來,睫毛上還掛滿了淚珠。

望著臉色有些發急的淩暢,微微紅了臉,低下頭,悶聲道:“你不嫌棄我嗎?”

淩暢聞言,眼裏閃過一片釋然,隨即認真道:“世間的草藥千千萬萬種,然而,能治我病的,卻只有你這一株!”

“對旁人來說,你不稀奇,對我來說,卻是世間至寶!”

這樣的比喻對於愛醫成癡的水瑤來說,比什麽誓言都重要。

只見她紅著眼眶,一動不動的望著淩暢,隨即道:“你是我的歸宿嗎?”

“是的!”淩暢點了點頭,肯定道。

水瑤聞言,嘴角的笑容加大,然後定定的望著淩暢,而淩暢在看到水瑤那璀璨如煙花一般的笑容時,不知不覺也揚起了笑臉,相視而笑,情意漸濃。

流光溢彩的眸子裏,水瑤在心裏靜靜的告訴自己,她總算是等到了!

他不會明白,從兩年前,他就已經走進了她的視線,她知道他愛著朵兒,朵兒值得他愛,但她也明白,朵兒跟他沒有可能,他也會有自己心愛的女人,雖然,她曾經幻想過自己會是那個女人!

真像是一場夢,她感覺自己飄在雲端,享受所有柔軟而美好的一切,但卻同時害怕會有失去的時候!

有些東西,得不到的時候,你不會想著失去!

但得到了,就意味著,她成功一半了!

就像朵兒說過的,守得住,才會永遠幸福下去!

在這一刻,她清楚的看到,他的眼裏,只有她一個人!

那麽,不管以後的多久,她也要讓他的眼裏,繼續只有她一個人存在!

她感謝上天,更感謝朵兒,因為,她的幸福,從遇見她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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