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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她要想有孕本就比旁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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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她要想有孕本就比旁人難……

這場宮宴規模空前盛大,是僅次於帝後大婚當日的太極宮設宴款待群臣。

這次是皇後設宴款待女眷。

帝後新婚這幾日倒是無人敢叨擾他們,是以玉照倒是還未曾經手後宮公務,照例是由著女官之首慕容尚宮與如今已經正式任皇後長禦的清寧經手操辦。

慕容尚宮早早的便來坤寧宮殿外候著,等玉照宣她進去再稟報保和殿賜宴事宜。這位尚宮約四十餘歲,端肅面容,對玉照這個新皇後多有恭敬。

慕容尚宮管理後宮宮娥女官一應人等升降調遣,更擔起了掖廷內宮女八千餘人的總管,位列三品,俸祿三千石,與李近麟同品秩。

以往是後宮空置,除了重要事宜她稟報太後,由太後定奪,便是太後也需給她幾分薄面。

如今聖上立下中宮,自然都是要問過皇後的意思。

慕容尚宮倒是拿得起放得下,是以一早趕在玉照用完早膳前便來坤寧宮侍立了。

玉照早膳沒什麽胃口,吃了兩口粥便放下了,聽說慕容尚宮來了便叫她入內殿,說是叫她定奪,其實也沒什麽需要她親力親為的瑣事,一應都早早定下,無非就是問她可有需要增減之處,可有不能入口的東西。

等尚宮得了準信退出去,清寧又入殿說是宮門閽人那邊報說老太妃進宮來了,玉照連忙差人去迎。

定的是辰時二刻,內外命婦不會太早到,倒是玉照親族早早入宮,有什麽話也方便多說一會兒。

玉照一聽自己外祖母宮門才下匙便來了,這是該起的有多早才能如此快,怕是連早膳也沒用。

如今外頭冷的厲害,老太妃被內侍女官一路面帶笑意的迎進坤寧宮,廊上銀燭照徹,一入殿內只覺得暖意撲面而來。

見外孫女紅光滿面,虛靠著軟塌,臉色紅潤,一雙眸子水光瀲灩,一瞧見是自己,竟然興奮地要下榻來迎。

老太妃一瞧,便知道這孩子沒將自己當初的叮囑放在心上,連忙攔住她:“可使不得,您如今是皇後,怎能下榻來迎我?您端坐著便好。”

玉照見此只好默默收回了邁出去的腳。

趙嬤嬤如今也榮升了坤寧宮的掌事嬤嬤,原先她便是老太妃的貼身侍女,一輩子沒嫁人,後來才被老太妃指派給了玉照院子裏。

如今見到老太妃入宮來,自然是比其他宮人更多上幾分喜意。

伺候老太妃將外氅脫下,接過老太妃手裏的暖壺,引她去玉照右手邊落座。

“外祖母可有吃過早膳?”

立刻有宮人奉給老太妃初泡的雨前龍井,老太妃接過,笑道:“自然是吃過的,早上天冷,想吃粉芋餃子,便使喚翠屏去包了,她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好,你舅舅一口氣吃了三十多個。”

“那您豈不是起得很早?”

“我上了年紀,也沒幾分覺睡,天沒亮就醒了,想著早些入宮來看看你吧。”

祖孫兩人絮絮叨叨,這話題先是說到玉照舅舅頭上,老太妃說他今日也被在交泰殿賜宴。

自然而然移到了兩人的房事上來,這事兒若是未婚的姑娘,那是得藏著掖著,半點兒不敢叫未婚姑娘知曉了這事兒,可如今這事兒雖不好說出口,可卻是老太妃最著急的事。

房事上不和諧的夫妻比比皆是,小姑娘才成婚,都是年歲小面皮薄的。

若是那男子不顧及女子身子,一味蠻橫叫女子苦不堪言;還有那些身患疾病藏藏掖掖的,那些可都是了不得的大事,時間久了影響夫妻感情不說,與子嗣上也艱難,到頭來壞的全賴女子身上去了。

外孫女如今這個位子,子嗣才是最大,旁的什麽都要退居一射之地。

老太妃為了玉照的日後,再是難以啟齒也得問清楚:“那事兒可還和諧?陛下可體諒你?”

玉照支支吾吾起來,眼神移向別處:“挺好的,他自然是體諒我的。”

那日她疼的厲害,之後道長放她休息了兩日,後面又要接受內外命婦朝見,總不能叫她睡不好吧。

“陛下體諒你,你也該體諒陛下,夫妻都是這般過來了,可不能一味的叫別人慣著你......旁人的心縱使再熱乎,誰又想天天貼著呢?寶兒如今是皇後了,更要懂事了,可不能耍小孩子脾氣了。”

老太妃苦口婆心,自己外孫女被自己養的嬌氣,脾氣更是不好。

開心起來嘴甜會哄人,真要惹她不開心了,管你是誰,都不會給你好臉子。

老太妃昨夜做夢便是夢到外孫女發脾氣,給那位甩臉子看,那位又其實能忍的?當即把寶兒給廢了......這可是噩夢,把她嚇得一身是汗。

可能怎麽著?如今叫寶兒改過來也難,只能指望著她收斂些了。

玉照十分厭煩聽著話了,表面認真,實則心裏已經盤算起來,怎麽樣才叫體諒陛下呢?今天陛下說要來陪著她,她都很懂事的沒有同意,叫他去上早朝去了,還要怎麽體諒呢?

自己也沒耍小孩子脾氣啊,前幾日還乖乖去太後殿裏請安奉茶了......

這還不叫懂事?外祖母的要求也太高了一點兒。

祖孫兩個又說了許久,都是老太妃絮絮叨叨,玉照聽著,實則根本沒聽她講,心思早飛了出去。

“等會兒你祖母來了,總要留她進來說會兒話的,不然百官女眷都盯著,鬧的不好你面上也無光。”

玉照長長“嗯”了一聲,答應下來。

不過信安侯老夫人這回約莫也是怕玉照敢當眾晾著她,倒是掐著時辰到了。

眼見日光大盛,許多命婦都接踵而來,前往坤寧殿正殿等候朝見皇後。

清寧過來說時辰到了,玉照緩了緩神色,深吸一口氣,便從軟榻上起身,移步往坤寧宮正殿去。

老太妃見玉照倒是能撐得起這身鳳袍的架勢,朝她道:“受讚拜皇後娘娘又不需開口,只交給長禦便是,你放平穩些罷了。”

玉照往宮人捧過來的半身鏡裏照了照,心裏十分滿意自己這一身盛裝華服,頭挽高髻的裝扮,聽了笑道:“您放心,我倒是不怯場的。”

道長說的對,真的出了錯,誰又敢嘲笑呢?真不喜歡,提前退了便是。

玉簪珠履聚丹墀,綾羅錦衣扶鳳駕,鳳尾扇開,白玉階前停。

丹陛及丹墀東西各並陳香案、儀仗、女樂。

玉照具服而出,奏樂升座。

清寧得封坤寧宮長禦,侍立於玉照身側,命班首拜於中道之東西,眾命婦拜於東西丹墀內北向,再入殿內分開入座。

信安侯府作為玉照父族,自然都在列。

坤寧宮中皇後禦座下左手第一尊位是給皇後母親的,如今這日也該是由玉照繼母代替,只不過林氏自然是來不了的,老夫人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今日朝拜皇後前排的哪個不是往日她難得一見的高門貴婦,天潢貴胄,她自然不敢上前。

這位置自然而然的內定給江都太妃了,論身份地位,一品親王太妃,皇後外祖母,倒也坐得。

再往下,便是大長公主長公主,玉照都是見過的,這日重華長公主在內的聖上同輩份公主都來了,還有從封地上趕回來的慶華長公主、常山長公主、壽安長公主。

接下來便是內外命婦分作若幹班次,依照品級分批讚拜,由著清寧替玉照朝眾位內外命婦致意。

內外命婦品級二品以下者讚拜,長禦代皇後稱“謝”,二品以上者,長禦代皇後稱“皇後詔曰可。”

魏國公太夫人江氏品秩算高,乃是從一品國公夫人,可今日泰半皇朝內命婦都在,品秩比她高的多了去了,她一個國公夫人也只得遠遠立著,虛眼瞧見皇後娘娘都沒往她這邊看一眼,倒是叫她暗自松了一口氣。

可卻沒這般簡單的,朝拜完之後是讚拜,她隨著一群品秩相同的外命婦國公、郡公夫人往前走到皇後跟前參拜,這才叫嚇死人。

全程魏國公太夫人都蒼白著一張臉,今年的風還算不得寒,且已經走到殿內,卻將她吹得顫抖的厲害。

不敢立於人前,藏藏掖掖將臉掩藏在一眾夫人裏,好在往年她也不是個得臉面的,站得遠,臉上又畫著白妝,倒是叫旁人瞧的不真切。

等沒休沒止的讚拜完,玉照都能聽見清寧明顯虛弱,破了空的嗓音。

不止如此,許多頭發花白者,瞧著也是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便是玉照也做的腰間酸軟,耳邊奏樂聲奏起了耳鳴。

這事兒,真沒一個人是輕松的。

拜完,輪到玉照與皇室宗親說話。

都是些玉照先前見過的,便是梁王妃與世子妃,再是惶恐不安、魂飛魄散,打死不願入宮,朝拜皇後這日以病重為借口都不再好使,除非日後不想再京中見人,再也不顯與人前,不然跪都得跪來坤寧宮。

倒是玉照沒她們想的那般針對她們,眼神略在落在她們身上,稍後移開,便問候起幾位老親王妃、太妃、大長公主來。

玉照年歲小,臉還嫩生,這群皇族女眷皆在宮中浮沈多年,心思七竅玲瓏,縱然如往日幾個心高氣傲的公主長公主,心底如何看不上這個新皇後面上也不會愚笨到顯露出來。

她們地位再是高者,也不過正一品享親王俸祿食邑萬戶罷了,撐破天得了個超品也仍是臣,皇後冊禮已立,玉照再是年輕哪怕是個不會說話的奶娃娃也是她們的女君。

皇後示好,她們便忙不疊的接著,殿內眾人皆是一片和平氣象。

更有心思活潑的如安王妃,總不叫場面冷下來,跟玉照說些好玩逗趣的話,玉照年歲輕,更不是個古板的,方才朝拜已過,總得張弛有度。

你來我往,這殿內氣氛倒是和和睦睦。

至中午時分,眾女眷移往保和殿赴宴。

太和殿也會賜宴臣僚,女眷與男眷分開款待。

酒過三巡,即至尾聲,曲廊傳來一片跪拜聲,內侍通稟說陛下親至。

一個高大的身影款步入內。

眾女眷慌忙起身迎,玉照也從鳳座起身跪拜,趙玄卻是牽起了她的手,當眾親自將她扶了起來。

“可還適應?”聲音清越如玉石相擊,眾人聽到皇帝語調溫和地問皇後。

“自然是適應,陛下怎麽來了?”

“路過,便過來瞧瞧你。”

玉照當著外人的面,自然萬分體貼,更有意做給外祖母看,裝模作樣道:“那您快回去吧,前邊兒還在設宴,這裏都是女眷.......”

皇帝似乎是在忍笑,笑她口是心非:“你累了便先撤了去,左右拜也拜完了。”

玉照人前還是非常要面子的,紅了耳根輕輕推著他:“知道了,陛下去忙你的吧。”

“朕忙完了便回去。”

玉照已經紅透了臉,慶幸妝容厚,沒叫旁人瞧出來。

眾人都低著頭,離得近的幾位聽得清楚,深覺沒眼看。

這對帝後,說話都不出差錯,怎麽就這般像是在......打情罵俏——

***

宴席過後,禦園搭設有樂舞臺,玉照倒是沒有再去。

便叫人請了江都太妃與老夫人二人入坤寧宮說話。

眾人皆知,這是叫兩位進去說些體幾話。

老夫人與江都太妃兩個年歲相當外貌看似卻相差甚大,話也聊不來,為了皇後的面子倒是相處的融洽,一塊兒入了坤寧宮給玉照行禮。

玉照忙叫人扶起她二人。

若是跟外祖母玉照自然是有的聊的,哪怕沒有話說,靜靜待在外祖母身邊玉照都感覺是享受,可面對老夫人在場,她難免沒那麽自在。

老夫人是個心裏有數的,她知曉在皇後心裏自己分量不及江都太妃,便也不趕著往上湊,除非必要,否則也不會遞上牌子入宮面見皇後。

玉照更是將老夫人當成一個普通命婦待著,也算禮遇,兩方這般態度倒是找到了合適位置,彼此都舒服自在了起來。

老夫人這日來自然是有話要對玉照說的,當著老太妃的面她也不避著,便朝著玉照說起來玉嫣的婚事。

“這會兒來,是府裏有一事兒要報給娘娘聽,嫣兒也到了成婚的年紀,往日耽擱了,如今你父親做主,將她許給了你父親早早看重的年輕屬下,婚期定在下個月,你父親說叫我入宮來給娘娘通個信兒。”

老太妃聽了靠著軟塌不說話了,她也是奇了怪,往日聽說成嶠對這個二女兒多有疼愛,如今竟然這般匆匆就要將她嫁了?

呵...這可真是一家人了。

老太妃並不插嘴,靜靜喝著茶,聽著外孫女應付。

她早上來與寶兒談話時打眼瞧著這側殿的布置,都是寶兒往年的喜好,寶兒喜好明亮的,柔軟的布料,喜歡將房裏布置上層層簾幔,多寶閣上擺著的全是顏色清翠的瓷瓶玉罐,如今瞧著這坤寧宮,可不就是這般?

她坐著的軟塌,都還是雪青胭脂交織色的坐墊。

寶兒說是入宮來便見是這般布置,怕是聖上吩咐下去的,不然也不得這般巧了。

玉照聽了老夫人的話不置可否,對於玉嫣,她曾經是厭惡反感,如今離得遠了也礙不著自己,那些負面情緒倒是消散了些。

玉照想起一事來,那夢裏自己的二妹玉嫣可是被‘和離’之後才頻繁往返與長姐姐夫府中的......

她前世的丈夫,應該不是如今的這位吧......

“父親的下屬?可是哪一位?”

老夫人也不明白朝廷官位,只知道那人家中情況:“那孩子家中不是京城的,是青州人士,也是當地名門,他雖是家中嫡次子,卻是年紀輕輕的二榜進士,你父親說那孩子是個有能耐的,又肯吃苦,品性不錯。”

玉照聽了覺得沒什麽意思,二榜進士到叫她想起來了一人,那人就是她的前未婚夫顧升,他不也是二榜進士嗎......

玉照暗戳戳的想,這很難考嗎?一個兩個都是,可見也不是說的那麽厲害的。

“老夫人與父親看著好便是,本宮如今在宮裏,也是不得空出去的,只能等婚期那日差人送點賀禮出宮去了。”玉照可謂是凡事不沾自己身,都別想挨著她。

老夫人本也沒想得到玉照什麽承諾,見她還樂意做足面子送賀禮出宮給玉嫣,頓時是喜出望外,多日的煩惱一掃而空。

她此前多有擔憂府上其他人婚喪之事遠在宮裏的皇後娘娘一聲不吭,這般真叫全京城看她們府裏笑話。

“皇後恩德,滿府都記著,那林氏......前幾日你父親便叫她往外頭莊子裏靜養去了,她到底是犯下那等錯事,日後長伴青燈,也算是為了那些人祈福了,娘娘覺得如何?”老夫人試探般的問了一句。

玉照臉上沒什麽表情,聽了可有可無的嗯了一聲,與道長待久了,總沾染了幾分他的樣子。

這般樣子叫老夫人止不住心驚膽顫,手心都冒起了冷汗。

“林氏她可願意?那等事許多人都是不樂意的吧?”

這種事,強迫人也是真沒意思。

“你父親問過她了,她犯下那些過錯,手下那些條命,自然也是同意的。”林氏只怕是沒那般容易同意,只不過如今鎮國公府大氣不敢出,她兒子倒是有些手腕叫她同意。

只是可惜了恪哥兒,小小年紀,就要背負這些。

老夫人心疼恪哥兒,卻也是恨毒了林氏,那個一屍兩命的妾氏,老夫人還有些印象,生的教教弱弱,膽兒也不大,便是真生了子女出來也礙不著她半分,怎生就糟了那毒婦的毒手?

她兒子那般多的妾氏,這些年通通就得了兩個庶出,唯一的一個庶子還是個沒母親的,被林氏養的懦弱不堪,她不禁懷疑,那些罪證是查得到的,差不到的,或是死無對證的,到底還有多少?

到底有多少孩子死在林氏手裏?

一想到這些來,老夫人就忍不住跟挖了心一般,如今誰不是講究多子多福?偏偏就她家倒了黴,娶進門這個毒婦。

若非估計這對孫子孫女,她恨不得叫她去那監獄裏受盡杖打,被休棄回鎮國公府!

還沒說上兩句話,陳醫正便過來給玉照請脈,這本是每日必請的,只是今日朝見才耽擱到了現在。

等脈象瞧完了,老夫人眼神熱切,忍不住問太醫:“娘娘身子可還康健?”

陳醫正道:“皇後脈象平穩,身子康健。”

玉照覺得,自己大約是猜到了祖母那般熱切,是在想著什麽。

才五日,總不能就懷上了。

是啊,才新婚五日,幾乎每日都能從旁人口中聽到關於叫自己早日懷孕生子的事兒,她本來沒幾分急切的心思,可說的人多了,聽的她有些冒火。

更加可怕的是,她竟然有些害怕擔憂起來。

自己這身子到底是比旁人弱些,雖然沒太醫說過自己這病不能生養,但自己月事又不準,又是體弱,還怕疼......

哪怕旁人瞞著不說,玉照也知道,她要想有孕本就比旁人難上幾分。

玉照忍不住鼻尖抽動,往外緩緩嘆出一口氣,便聽到外頭珠簾聲,一明黃身影闊步走了進來。

“小小年紀嘆什麽氣?”

皇帝一身天子常服,聲音裏含笑。

“臣婦參見陛下———”

滿宮室的人又是起身行禮,趙玄叫起兩位老人,“皇後宮裏不必如此多禮。”

兩人連忙口稱不敢。

玉照聽他說早些回來,沒成想這麽快就回來了,頓時那點兒不開心全都煙消雲散了,要不是顧及著人,都想直接奔去他懷裏。

皇帝照例詢問了一番陳醫正,得到的仍是方才那副說辭,倒是安了心。

之後便十分自然的坐到了玉照身側,竟然不言不語,與玉照並坐羅漢床,共靠著一條長枕,一副漫不經心要聽玉照與兩位長輩對話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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