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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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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嬌最近在愁錢的事情, 她跟著姐姐幹活攢錢,錢是要給蔣桓的。

也不是全部給他,自己拿了點買糖吃。

她沒問過蔣桓身上有多少錢, 從之前她把自己的四毛六分錢給他, 他都收了的情況來看,他身上沒多少錢。

只是

楚嬌糾結:“媽,我們家都給蔣桓供吃供住了, 蔣桓他自己也早說過不要錢。”

家裏做主的到底還是爸媽, 不是她,她沒辦法理所當然讓蔣桓成為爸媽的義務。

於永蘭:“吃住已經扣了, 你就拿給他吧, 爸媽是那種小氣的人?”

錢是孩子爸讓給的,她原來也覺得沒必要給, 都供吃供住了,給什麽錢。

被孩子爸說了幾句,說通了,拿錢讓女兒交給蔣桓。

“不是, 爸媽很大方那我待會兒交給他。”楚嬌替蔣桓接下了十塊錢。

她自己存下來兩塊錢,加起來就有十二塊錢了。

有十二塊錢,手頭就寬了。

“別待會兒給, 等他出發前一天晚上再給。”

楚嬌想著很有道理,答應下來,等出發前一天晚上再給。

蔣桓在她家努力當透明人, 這會兒給他錢, 他見到她爸媽都會很不好意思。

出發前一天晚上給, 他不會太尷尬了。

於永蘭再次告訴女兒:“你這兩天別在外面玩忘了, 老實待在家裏, 看好十塊錢。”

“我肯定會看好十塊錢,媽,你放心,蔣桓走之前我不出門,就待在家裏。”她還有信要寫。

母女兩人說完以後,做自己的事情去了,楚嬌洗碗,洗碗之前還知道先把錢藏好。

等她再去廚房,蔣桓已經把碗洗好。

“要不要學會兒數學?”見到她,蔣桓問她一句。

楚嬌瘋狂搖頭:“我信還沒寫完,暫時不要學數學。”

沒別的事情了,楚嬌趕緊跑去寫信。

蔣桓看她火急火燎跑回房間,暗自搖頭。

希望她在學校不要這麽抵觸數學了。

...

“蔣桓,給你,十塊錢是這些天你跟著我爸幹活的錢,我媽說吃住已經扣了,兩塊錢是我自己幹活得來的錢,你收著。”蔣桓淩晨四點就要走了,走去縣城到省城的車站,然後在省城坐火車到華都。

他吃完晚飯就要洗漱睡覺去了,趁著他還沒睡,楚嬌把錢交給他。

“錢你自己留著當生活費吧,都要讀高三了,補充點營養,我不會告訴叔嬸的,你也不要露出馬腳。”蔣桓並不打算收錢。

楚嬌在聽到蔣桓說錢給她補充營養的時候,心裏很是甜蜜,只不過錢就是給他的,她才不會收:“我看起來已經很有營養了,不用再補營養,這是給你的,你就拿著嘛,你在學校要吃飽飯,經常餓肚子會得病,年紀大了要吃苦頭。”

原來在他眼裏,她還需要補充營養,十幾年了,她媽都沒對她說過補營養的話,他是第一個。

不是說她營養太好,營養過剩,是說她要補營養。

蔣桓不吭聲,楚嬌當他默許,把錢塞到他手裏:“你不要偷偷把錢放房間不帶走,好多天了,只要姐姐家有活,我馬上跑去幫忙,好不容易賺到兩塊錢,你不要浪費我的心意,我爸媽給你的十塊錢是你應得的,不是白來的,這些錢帶上,早飯能多吃個饅頭。”

“謝謝。”

聽到蔣桓說謝謝,楚嬌就知道不用擔心,他把錢收下了:“明天早上我跟你一起去縣城,我晚上會很早去睡的,不是專門送你哦,是我想回高中跟我們班主任說聲我大概回校時間,我們學校縣城高三學生已經開學了。”

高三開學時間早和蔣桓說過了。

蔣桓:“我要起大早的,你還是正常時間去學校吧。”

“看我能不能起來,起不來你先走好了。”她已經懷疑夢裏見到和未來蔣桓相處的點點滴滴,真的是夢了。

兩個人除了長得比較像,名字一樣,還有什麽相同點嗎?

要說夢裏的他多好,他的確很好,好到都不像他自己了。

如果換成現在的性格,她也能想象蔣桓在那些情境裏會有什麽反應,比如吃冰糕肚子疼,他或許不會說她,但多多少少會用眼神表達:知道小日子快來了還要吃,你不疼誰疼?

至於讓忙報告的蔣桓留在家裏陪她,這個不是蔣桓的事了,這個是她的事,她真的很不明白為什麽要讓蔣桓在家裏陪她。

現在的她在他面前都不敢偷懶,總覺得偷懶會被他認為自己只會說空話:你考大學是用嘴巴考的?

他是她的壓力來源之一,他在,她不敢松懈。

他不在家的時候,也是她放松的時候,能一個人自由自在休息發呆。

他太努力,努力到讓她覺得懈怠是件很有罪惡感的事情。

蔣桓:“你早點睡吧,我也要睡覺了。”

不是他故意趕楚嬌,是真的準備睡覺。

楚嬌扒在門框邊上:“我的信記得帶上哦。”

她辛苦寫的幾封信,他一定要帶上,不占地方的。

蔣桓:“說起信,你沒在學校,信裏怎麽說得像在學校讀書。”

“你提前看我給你寫的信了?我不是說讓你帶學校,想我的時候再拿出來看,我寫信肯定要按照學校生活寫,現在在家裏,你就在我身邊,我想到這個就寫不出來。

裏面有首藏頭詩,寫著‘我很想你’,我怕你沒發現我別出心裁的藏頭詩,提醒你一句。”她是沒寫情情愛愛,卿卿我我的內容,只是假裝自己開學,吐槽些學校的瑣事,說自己學習壓力大之類。

和情愛沾邊的,也就那首不太明顯的藏頭詩。

他看到藏頭詩了,沒任何文采,和信的內容以及楚嬌本人風格不搭,看第二遍就看出“玄機”:“我放進我要帶學校去的編織袋裏了。”

“放進去就好,下次不許提前看。”楚嬌很容易讓這事翻篇了。

蔣桓:“需要我給你寫一封信嗎?趁著現在天還亮。”

“你等等,我拿我的筆記本過來。”楚嬌來勁了,去拿筆記本和筆,這些東西蔣桓自己的都收拾進編織袋,她拿她自己的。

“第一頁空白紙我還沒寫過,你就幫我寫上,嬌嬌,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放寬心態,盡力而為,你是我教過最優秀的學生。”

“是,我現在只教過你一個,你的確是最優秀的。”

他的語氣怎麽還有點陰陽怪氣?

楚嬌不理會:“我再說一遍,怕你忘記了,嬌嬌,不要給自己”

她說第二遍,蔣桓按她說的寫上。

楚嬌拿起筆記本,輕輕吹上面的字,使字跡幹得快些:“讓你寫,我覺得你寫的肯定不是我想看到的內容,所以我讓你寫我想看到的。”

蔣桓寫完:“掩耳盜鈴。”

“你睡覺吧,我繼續自欺欺人。”楚嬌抱著筆記本走人,走前把門帶上。

回到自己屋子,她把本子小心放好後,躺臼恃広床上,想到蔣桓明天要回學校了,說不出的難受。

朝夕相處好些天,不舍得分開。

想早點睡,明天和蔣桓一起去縣城的楚嬌,楞是沒能馬上睡著,失眠了。

直到往常睡覺時間,她才迷迷糊糊睡著。

——————

楚嬌拿鑰匙開門:“阿桓,你在門口啊,差點嚇我一跳。”

不是差點,是真被蔣桓嚇得一抖。

他沒事站得離門那麽近做什麽。

蔣桓說了句對不起後,又道:“嬌嬌,歡迎回家。”

“在學校裏遇到不開心的事情了?”他異常的反應,叫她意識到他情緒低落。

“一些瑣事。”蔣桓抱著楚嬌,仿佛這樣抱著能讓自己心情好很多。

他不是無喜無悲的聖人,他是有情緒的人,會開心,也會煩躁生氣。

他們夫妻兩人在情緒處理上有很大不同,楚嬌平時黏人。

平時沒事,沒事就喜歡黏著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不黏人了,喜歡吃東西讓自己心情好起來。

心情很好的時候,她也會想吃好吃的獎勵自己。

至於他,平時應付黏人的她,情緒不好的時候,喜歡黏著她,抱她親她,聽她甜軟絮叨。

楚嬌在工廠幹活也會遇到讓自己心情不好的事,不是幹活內容,是人際關系,蔣桓同樣不是第一次心情不好。

不光他能明白她的情緒變化,她也能明白他的,細微的她都能發現,更不用說今天這樣外露。

任由他抱著,抱了五分鐘,她才提醒說能不能先吃飯再來抱抱。

今天他說過下午會早點回家做晚飯,做好晚飯後接她回家。

她讓他別接她,她自己回家,沒幾步路,冬天冷,他就別再出門挨凍了。

熱乎的飯不能再等五分鐘,再等就徹底涼下來成冷菜了。

蔣桓:“嬌嬌,吃的比我重要是不是?”

“沒有啊,阿桓比吃的重要非常多,我最最愛阿桓了。”楚嬌甜言蜜語隨口就來。

蔣桓也沒再黏糊人:“先吃飯吧,今天比平時的晚飯更豐富。”

“我已經聞到香味啦。”楚嬌看到吃的心情就很好,只是老公現在心情不是很美妙,她不能因為吃的心情太好,顯得沒心沒肺。

想是這樣想沒錯,但楚嬌還是那個沒出意外情況,吃嘛嘛香的人。

在外面可能會收斂些,在家就不收著了,吃飯的樣子能感覺出她很滿足很開心。

“阿桓,你不要再看著我吃飯了,你自己也吃,魚湯拌飯好吃。”說著楚嬌動手給蔣桓舀了些濃稠的魚湯。

確認過有沒有魚刺,沒有魚刺才舀到他只吃了幾口的飯上。

楚嬌飯量和吃飯速度屬於正常,她都已經吃半碗飯了,他的還沒動幾口,他不吃,她會擔心。

做的紅燒魚,湯汁並不多,在楚嬌這裏全是精華,天氣冷結凍她也愛吃,夾塊魚凍到嘴裏,再吃口熱湯面,味道很好。

蔣桓的確沒多少胃口:“不想吃飯,只想看你吃。”

看她吃飯,他會有滿足感,比他自己吃更有滿足感。

“不吃飯怎麽行,冬天就要吃飽飯,待在暖和的被窩裏,不吃飯也可以的,吃菜阿桓,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不舒服我現在帶你去醫院看病。”想到蔣桓可能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才不吃飯,楚嬌神情焦急起來。

蔣桓想到以往不多的生病經歷,害怕了:“沒有身體不舒服,我吃飯。”

“你不能騙我,以前生病就不喜歡跟我說,每次都覺得能熬過去,別的季節也就算了,冬天不行,冬天生病會更嚴重,是不是衣服穿得不暖和?”楚嬌眼裏的擔心根本藏不住。

就算他臉色正常,在她看來都是有病的樣子。

蔣桓無奈,他要是生病被他家嬌嬌知道了,好一頓折騰:“沒有,真的只是在學校遇到不順心的事情,我穿得很暖和,早上起來你不是還要撩衣服檢查我有沒有按你說的穿了。”

“你不要把我說得色色的,我早上只是檢查衣服,才不是借著檢查衣服抱抱你。”楚嬌總疑心蔣桓在說他色。

“我有說你是借著檢查衣服做別的事情嗎?”蔣桓心情因為楚嬌的不打自招好起來。

她每天早上做得比洗漱還久的事情就是穿衣服了,非得穿好幾件才出門,怕他凍生病了,也要檢查他穿的衣服。

早上檢查過衣服後,她會順勢要抱抱,特別喜歡撒嬌。

“那這件事就當過去了,不許再提,吃飯吧。”

夫妻兩人躺在溫暖的被窩裏,蔣桓抱住楚嬌,和她說了自己為什麽心情不好。

楚嬌幫他罵了很久讓他心情不好的人。

蔣桓:“嬌嬌,只有你在乎我的感受。”

“還有很多人在乎你的呀,不是只有我,不過我是最在乎你的人,沒有誰比我更在乎你,不管是你的感受還是你這個人。”在乎蔣桓這件事上,楚嬌覺得自己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喜歡是相互的,在乎也是相互的,阿桓在乎她,她肯定也在乎阿桓。

蔣桓親吻她額頭:“嬌嬌,幸好有你在我身邊,每次我心情不好,你都能讓我覺得其實也不是大事,睡一覺就能釋懷。”

“對啊,心情不好還是要發洩出來的,等休息日我請你吃火鍋。”她家阿桓心情不好,她肯定要出血一次,花錢吃火鍋。

不在家裏吃,去離學校不遠,時常有學生去,客人很多的火鍋店吃。

她打的小算盤,蔣桓能不懂?

“想吃火鍋了?”

“想吃,我看好多學生會去那裏吃,我有次聽我們工友說了這家火鍋店,問她們價格,說是價格看我挑的菜,十塊錢以內就能吃很好。”

她一直沒勇氣進去,怕價格貴,眼饞很久了。

阿桓心情不好,她就自掏腰包請阿桓吃火鍋。

蔣桓:“可以,等我回來去吃,嬌嬌,我下周要跟著教授去參加一個學術交流會,休息日出發,沒辦法陪你了,我們等下個休息日去,或者哪天你下班後,我接你去。”

楚嬌擡眼看蔣桓,聲音柔軟乖巧:“阿桓,你現在心情好了嗎?”

“已經好了。”

“已經好了啊,那就行,現在換我不好了。”楚嬌表演了個變臉,換上“兇狠”的表情,背過身去,還重重哼了一聲。

她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見她都快氣出被子外,蔣桓帶著被子,貼在她身後:“嬌嬌,對不起,我要去三天,三天後給你帶胡記的花生酥和雲片糕好不好?半斤花生酥,半斤雲片糕。”

只忍了十秒,楚嬌就沒出息選擇原諒蔣桓了:“半斤太多啦,不用買那麽多,花生酥買四塊,雲片糕四片,我們吃兩天,不用連著兩天吃,冬天冷,它們能放更久的。”

她特別喜歡吃胡記的點心,胡記在兩公裏外,上次去還是兩個月前。

蔣桓知道她對吃的最上心,假裝好奇問她:“四片會不會沒辦法稱?”

“六片好了,六片肯定可以的,上次我們買六片就給稱了現在不是是討論稱多少的時候,阿桓,你為什麽這會兒才告訴我。”

蔣桓沒有一早說,自然是有原因的:“我怕你聽了之後,心情不好的我還要來哄你。”

“我才不需要哄。”

“嗯嗯,我們嬌嬌不需要哄。”

楚嬌想到三天不能見到蔣桓,還是很難過,她這個人感情豐富,眼淚說流就流。

“嬌嬌,等我回來就能吃到花生酥和雲片糕了,不要哭好不好?”蔣桓聲音溫柔到能滴出水來,在外面看著淡漠的他,誰能想到在家裏是這樣。

楚嬌:“才不是花生酥和雲片糕能解決的事情。”

“我在外面也會每天想你,三天很快過去,我們嬌嬌還沒來得及想我,我就回家了。”

她已經二十幾歲,不是小孩子了:“騙人,你最久的一次去七天,每天都過得很慢。”

“我在外面也覺得每天很慢,最想見到的人就是你了。”

楚嬌不哭了,翻身鉆到蔣桓的懷裏,語氣悶悶的:“雖然我很想你,你也不要急著回家,路上一定要註意安全,平安到家裏。”

“你在家也是,記得三餐都要吃,不要偷懶不做飯,冬天天冷,你多煮些米飯,能放好幾天,炒飯或者粥都行,隨你喜歡,煤氣罐用完一定要記得擰好,煤爐子不要在屋子裏用。”一些只要他在家裏,他會留意,不需要她管的小事情,在他出門後,都會不厭其煩交代她。

“煤爐子在屋子外面,我也沒力氣搬進來,你說的我都知道。”他們家的煤爐子死沈,搬著累手。

“知道就好。”

楚嬌見蔣桓碎碎念的樣子,破涕為笑:“阿桓好啰嗦呀,和以前的你完全不一樣。”

“也就你罵我,我不會生你的氣了,以前和現在能一樣嗎?倒是你,沒變多少。”只她有這種能力了。

楚嬌好奇問他:“愛哭沒變多少?”

“是漂亮沒變多少。”說她愛哭沒變多少,她又哭了怎麽辦?

蔣桓實在不敢說,心裏想的是愛撒嬌沒變多少。

從不自覺撒嬌到明明是撒嬌,卻不覺得自己在撒嬌的程度。

他還真的吃她這一套,被她吃得死死的。

楚嬌成功心花怒放,不介意老公要出門三天的事情了,這個算工作,沒辦法不去,既然沒辦法不去,她的註意力就只能放在花生酥和雲片糕上了。

於是蔣桓聽她形容了十分鐘她吃過的胡記糕點口感。

大晚上搭配她甜軟的聲音,食欲成功被引誘出來

——————

夢裏的蔣桓要出門,現實的蔣桓也要出門了。

楚嬌睡覺裝著心事,即使又夢到了蔣桓,還是早早醒來,天還很黑,她趕緊穿好衣服摸黑出去。

在自己家,熟門熟路摸到廚房。

“楚嬌。”

“你等我會兒,我馬上刷牙洗臉。”聽到蔣桓壓低聲音叫她,楚嬌馬上往身後看去,不去看到底幾點了。

蔣桓就站在廚房門口,他還在,說明沒到四點。

“現在時間太早了,你不如去睡回籠覺。”他起得來,也不能否認這會兒時間早。

不是要出門趕車或者上夜班,這個點正常人誰會起。

已經拿著牙刷牙杯,蹲在院子裏準備刷牙的楚嬌:“沒事,我已經清醒了,不需要睡回籠覺,真的很快,你已經好了?”

“我已經好了。”他正要拿著編織袋走人,正好見到楚嬌在黑暗中的身影。

楚嬌刷牙速度比平時快許多,要不是牙口好,看著像是要刷出血來。

洗臉慢許些,她洗臉細致,太黑了,鏡子看不清,昨天晚上收拾今天出門的布包,放了小鏡子在包裏,等路上天亮點了再照照臉。

洗漱過後,楚嬌帶上布包、水壺、幹糧,東西齊了,上路。

兩人出門,楚嬌出去後沒把院子門鎖上,只是合上,她要是從外面鎖門,爸媽就出不去了。

趁著還沒走出村子,蔣桓再次和楚嬌說道:“你別逞強,我昨晚時間睡夠了,你沒睡夠的話,走一半路就要暈倒。”

在簡陋的自己家,蔣桓都能很快睡著,更不用說在楚嬌家裏,昨晚想到今天要離開,是沒辦法馬上入睡,但等真的睡著了,也比平時早很多。

剛住進楚嬌家的時候,遇到下雨天,下意識覺得屋子又要漏雨,臼恃広床上得放個盆。

院子裏有盆罐,只是他不能隨便拿,要和楚嬌說聲。

預想中的漏雨情況沒出現,沒有雨水濺到身上,濺到草席上,屋子的各個角落都沒雨水滲漏的痕跡。

他過了一段時間,才確定自己住的屋子不漏雨。

很感謝楚嬌一家人,在他們家住的屋子,可以說是他活到二十歲住過最好最寬敞的屋子。

只是這裏終究不是自己的家,他總有一天要離開。

就像今天早晨這樣,在天還沒亮的時候,收拾完自己所有東西離開。

他所有東西加起來並不多,一個中等大小的編織袋就能放下,冬天衣服都在學校寢室裏。

或許楚嬌家住得舒服,叔嬸沒把他當外人,使得平時離開村子沒半點留念的他,也難得有了不舍的情緒。

“我沒逞強,身體好著呢,陪你走到縣城的車站沒問題。”楚嬌也不確定昨天晚上睡了幾個鐘頭,起來的時候並不困,加上平時也不常熬夜,身體無任何不適。

她既然堅持,他也就不勸了。

路上楚嬌拿出饅頭吃,問蔣桓坐車會不會吐,會吐也要吃點東西墊肚子,幹嘔吐不出很難受的,不如吃點東西。

蔣桓不暈車,只是車內環境不好,會覺得很不舒服,楚嬌不等他回答,就分了大半個饅頭給他。

饅頭他也有帶,放在編織袋裏,是於嬸昨天白天做的,給他車上當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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