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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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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卿丞連忙道謝就想往外跑,她可不想被念叨的耳朵生出繭子來。鳳卿丞前腳擡起來作勢要跑,就被陸青抓了個正著,怒道:“小兔崽子,我話還沒說完,你往哪跑!”鳳卿丞的耳朵被人家捏在手裏,她可憐兮兮地回頭,就差戳手指了,慘兮兮地問:“陸阿姨,你要怎麽樣嘛!”

其實,陸青年齡還沒有到阿姨的輩分,不過年紀輕輕早早結了婚,鳳卿丞衡量一番,叫姐似乎不太合適,所以改稱阿姨了。陸青和鳳卿丞的母親關系很好,陸青沒結婚之前常去鳳卿丞家裏玩,鳳卿丞的性子很順陸青的胃口,所以陸青很寵愛鳳卿丞,有事沒事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想要的東西若是家裏不給買,陸青都偷偷地買給她。陸青結了婚後再也沒去過了,鳳卿丞還以為陸青和她母親鬧翻了,有時特別想陸青的時候就問她母親是不是和陸阿姨鬧掰了,母親直喝斥她沒正事,還說大人家的事小孩子少過問。

“我看你這發根的顏色又是銀白了,給你開的藥有沒有乖乖吃?”陸青說著手撩開鳳卿丞的長發,眼裏都是憐惜了,這孩子生下來那天就是和尋常人家的孩子不一樣。單單這一頭銀發就是太不尋常了,醫院看過了,藥也吃了,這長發的顏色一點都沒有改變。陸青仔細看著那發根的位置,感覺著銀白越來越亮了,小時候的鳳卿丞都是剃光頭的,家裏人不同意,鳳卿丞就蹬腿在地上哭,後來她上了學也知道女孩子是不合適剃光頭的,所以她開始留頭發了,但人家都是一頭烏黑亮麗發,唯獨她銀色長發披肩。鳳卿丞漸漸大了,鳳母只好用特制的藥水給她染發,鳳卿丞為了漂亮,也就乖乖讓母親給她染發。現在,鳳卿丞儼然是染發高手,不需母親在身旁,她自己就能染得很好了,幾分鐘一頭烏黑亮麗發就出爐了。

“吃了都沒用的,不吃了,等過幾天,我會再把它染黑的,呵呵。”鳳卿丞笑笑,有些無奈。陸青也是嘆了一口氣,牽著鳳卿丞的手說:“現在都流行染發,你這一頭銀發也是夠亮麗的,要不以後別染了,老是染那些東西,對身體不好。”

“恩恩,沒準哪天您就看見我一頭銀發了,嘿嘿!阿姨,沒事去我家串門吧,我媽沒事老念叨您呢,我也很想你,很想很想!”鳳卿丞轉移話題,陸青聽了,臉色一沈,手無意識地撫著鳳卿丞的長發問:“真的麽?”

“恩恩!我們全家都希望你去玩的,去吧!好不好?我都想你的廚藝了,哪天去我家做菜吧!”鳳卿丞話一出,耳朵立刻被陸青狠狠擰了一把,嗔道:“敢情你們全家都是盼望我去做苦力!”

“哎呦!阿姨,您快放手,我的耳朵都被你拉長了,那什麽,我朋友還在外面呢!我先回去了,我被折騰的都不困了,一會可以直接去上課了。”鳳卿丞想想她的課,只能長嘆一聲了。

陸青放了手,鳳卿丞道謝急忙出了門,龍卿闕她們三人仍在原地。鳳卿丞走到跟前,想著陸青的囑咐,盡量把聲音放軟,說:“那個……”

鳳卿丞真是叫不慣那兩字,但龍卿闕似乎很在意這個,所以鳳卿丞支吾半天還是叫了一聲:“龍兒……”

“恩。”龍卿闕應聲了,一樣的溫柔,當然也有可能是沒有力氣兇了。鳳卿丞上前身體半蹲,仰視的姿態望著龍卿闕,許是醫院的的燈光有點太亮了,使得龍卿闕臉色更加蒼白,眉心微微皺著,看起來虛弱極了,鳳卿丞頓時心軟,哎!

“龍兒,醫生說了,你的身體沒什麽大礙,我想可能是你思念你的夫君太深所致,我答應你幫你找她,我就一定會盡力,你盡量想開些吧!”鳳卿丞難得地溫柔,龍卿闕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所以頷首說:“恩,我們先行回家去吧!”龍卿闕是一分鐘都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尤其剛才那個女色胚竟然要她脫衣服!龍卿闕惱火極了,要不是念在鳳卿丞的拜托下,龍卿闕都想把這地方砸了!

“恩,好,走吧!”鳳卿丞和朝鴦一左一右攙扶,龍卿闕的身體疼痛似乎疼過了頭一樣,終於有所緩解。幾個人折騰到家,已是天明,不說其他幾個人如何,鳳卿丞是困得連北都找不到了。

幾個人都躺下休息了,鳳卿丞給嚴帥發了條短信讓他幫忙請假,其實她的專業課也都修得差不多了,還剩下幾門選修課。老師們都寬容,只要作業正常交,也都不說什麽,所以很多學生這個時候都是忙著投簡歷、面試、找工作。鳳卿丞一樣,她也投了簡歷,和其他人不同,鳳卿丞投簡歷很有針對性,不像他們那樣普遍撒網。

鳳卿丞投的公司是一家國內百強的企業,名叫“華氏”,專業受限,鳳卿丞的專業對口工作很難找,所以她的工作目標都定在了文職類或者策劃類方向的。恰逢“華氏”的企劃崗位也在招聘,鳳卿丞把早早準備好的簡歷投遞過去了,眼下過去幾天了,還沒有收到任何通知,鳳卿丞決定等一周再說,畢竟大公司招聘是需要流程的,時間長些也是正常的。

由於太累鳳卿丞很快就睡著了,朝鴦和尙沐也是禁不住一路的折騰,再加上心神一直緊繃更致疲勞,這會龍卿闕表示身體沒有那麽難受了,她們兩個安心許多,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唯獨,唯獨龍卿闕睡不著,其實她也身心疲乏,但就是無法入睡,耳邊已經傳來朝鴦若有若無的呼吸聲,龍卿闕躺不住,輕輕地起了身,出了臥室。臥室因為拉著窗簾視線昏暗,出了臥室光線大好,龍卿闕不禁皺眉,瞇縫著眼睛適應過亮的光線,她輕手輕腳走到沙發旁,一眼就瞧見了正在熟睡的鳳卿丞。

光潔白皙的臉龐,濃眉眉梢微微上翹,透著一股叛逆,眉下是微卷的睫毛,此刻交疊在一起顯得更加卷翹,高挺的鼻梁,唇瓣飽滿,色如胭脂……龍卿闕的目光最後又定在了鳳卿丞的發絲上。披肩的長發散落下來,烏黑濃密透著瑩澤,龍卿闕想起初識鳳卿丞那一幕,她輕柔地斂起青絲,沿著發絲摸到了發根兒的位置,那會兒天色微暗龍卿闕瞧得不清不楚,現下看的真切,鳳卿丞的發根兒真真是銀白色的,與鳳琳瑯如出一轍。

龍卿闕實在想不明了,鳳卿丞的發色和鳳琳瑯一樣,但樣貌卻是完全不同,最讓龍卿闕不解的是,她對鳳卿丞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但又揮之不去,這種感覺不應該是心動,龍卿闕心底裏在否認。她此行是來找鳳琳瑯的,怎麽會輕易對另外一個人動心,而且是一個專門氣她的人,此刻惱人的櫻桃小嘴呼出的氣息均勻,看樣子睡得挺香甜,鳳卿丞翻了個身,手一揮打在龍卿闕的臉頰上,龍卿闕躲閃不及差點坐在地上。

龍卿闕手撐在地面上摸到了鳳卿丞的衣服,她這才註意到鳳卿丞是連被子都沒有,估計她本來用衣服蓋在身上的,不過這人睡覺不老實,衣服早被她踢到地上了,龍卿闕撿起衣服重新蓋在鳳卿丞身上。鳳卿丞咂咂嘴,舌尖舔過紅唇,濕潤了唇瓣,龍卿闕定定地瞧著,心裏那莫名的情愫又在作亂,淡淡的,癢癢的,龍卿闕不由自主傾身,想瞧得更加清楚些。鳳卿丞唇紅齒白的小模樣,讓龍卿闕回憶起她初見鳳琳瑯時的場景,似乎也有一種奇妙的情愫種在她的心間,後來和鳳琳瑯接觸的次數越來越多,那情愫愈來愈清晰,分明就是愛戀。龍卿闕突然心驚,難不成她對鳳卿丞動了心?怎麽可能?她們明明剛相識,而且鳳卿丞一再讓自己氣惱來著,自己對她莫非真的?龍卿闕按住起伏的胸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來調整有些紊亂的呼吸。

思緒過多讓龍卿闕心裏有些煩亂,幫鳳卿丞掖好被角轉身回了房內,龍卿闕重新躺好,閉目開始休息,胡思亂想著,也漸漸入了眠。入了眠也不得安心,龍卿闕入睡就開始做夢,夢裏都是她和鳳琳瑯相親相愛的畫面。陽光明媚的天,鳳琳瑯替她梳理頭發,動作溫柔至極,手撫在她的臉頰上,淡淡的體溫傳遞過來,龍卿闕在夢裏感受的太真實了,但是美夢不長久,到了後面,天色突然轉暗,一陣陣陰風刮過,鳳琳瑯的樣貌越來越模糊,龍卿闕在夢裏急的大喊:鳳兒!鳳兒!在禦龍族時,龍卿闕就是這樣稱呼鳳琳瑯的。

鳳琳瑯最後不見了,龍卿闕哭著猛然起身,一時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朝鴦跪在自己的腳邊,再看門邊,分明是鳳琳瑯站在那裏,她半瞇著眸子望向自己,那張臉,龍卿闕一輩子都忘不來,那人嘴裏還在問:“龍兒,你叫我做什麽?”

“鳳兒,我的鳳兒!”龍卿闕淚眼朦朧,意識模糊,真的是她!龍卿闕向著鳳卿丞的方向敞開懷抱喚著鳳兒。鳳卿丞的腳不聽使喚,一步一步移過去,直到被龍卿闕擁在懷裏,朝鴦在旁邊看得一楞一楞,這一幕,怎麽感覺那麽奇怪呢!末了明白了,她的主人肯定又是認錯了,問題是這兩人相貌不一樣,實在沒理由認錯啊!

“鳳兒,不要走……不要……”龍卿闕擁著鳳卿丞呢喃,身心痛徹,鳳卿丞僵硬地窩在龍卿闕的懷裏,心裏突然堵得慌,她知道,龍卿闕一定又是把她認成了她要找的人。鳳卿丞腦海裏有三個字跳出來,“替代品”,她成了那個人的替代品吧?呵呵……

“主人……主人……”朝鴦輕聲喚著,龍卿闕不為所動,懷抱越來越緊。朝鴦很想提醒龍卿闕她認錯了人,但主人不應她,她又不敢造次。最後,鳳卿丞有些忍不住了,心裏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龍兒,我是鳳卿丞……不是鳳琳瑯……”

此話一出口,猶如警鐘,一下子擊碎了龍卿闕的夢,她呆呆地松開了懷中人,定睛細瞧,果真是鳳卿丞,怎麽會這樣?龍卿闕徹底失神了,她再次認錯了人,心底剛剛升起的欣喜全部變成了失望,剛剛止住的淚水再次湧上來。鳳卿丞有些無措,她心裏也有委屈的,每次都被錯認成了別人,不委屈才怪,不過,美人在她眼前哭泣,再加上之前一連串事件,鳳卿丞心裏已經下定決心要善待龍卿闕,直到她找到鳳琳瑯為止,所以鳳卿丞扯扯龍卿闕的衣角說:“龍兒,別哭了,你好好養身體,養好了身體我們才能去找人,不是麽?”

“是啊,鳳姑娘所言極是,主人當務之急是要養好身體。”朝鴦也在一旁勸慰,心裏更加感激鳳卿丞的寬慰之言,龍卿闕沒有言語,但還是乖乖躺下休息了。朝鴦和鳳卿丞隨後出了臥室,朝鴦隨後道謝:“鳳姑娘,多謝!”

“呵呵,沒什麽,那個,我今天還要上課,不能在這裏陪你們了,你們餓的話可以打電話訂飯。”鳳卿丞把自己閑置不用的電話拿出來,新買的電話卡也放到了裏面,細細地囑咐:“朝鴦,我來教你怎麽用這個,你看,你按數字1就可以找到我,然後你這樣貼在耳邊就能聽到我講話了……”鳳卿丞邊說邊用動作解釋,講解完了又拿起訂餐的菜單說:“這裏的號碼我已經輸進去了,你按數字2就可以打通電話,告訴他們你想要吃的東西,他們到時候就會送過來的,這是錢,紅色的是一百,綠色的是五十,黃色的是二十,紫色的是五塊,還有這張最小的是一塊,一般他們找錢是不會找錯的,不過你還是數數比較放心些。”

朝鴦聽得雲裏霧裏,鳳卿丞教好之後特意讓朝鴦按照她說的方法試驗一次,朝鴦雖然不好意思還是紅著臉試了一遍,發現竟然行得通,這小小的東西竟然能聽見對方說話,太神奇了。一次便成,鳳卿丞也安心了,她本來想賴床翹課,但睡了一半上洗手間聽見龍卿闕一直叫她,她推門進去才發覺龍卿闕在做噩夢,之後又錯認了她,鳳卿丞被鬧得也沒了睡覺的想法,索性去上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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