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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喬遷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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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三,橋敘府的喬遷宴。

謝規敘讓林叔到村裏挨家挨戶去請村民們來吃席,其中也包括周桂花家。聽林叔說,他去請的時候,周桂花不在家,是周雄應下的。

林叔不知道周桂花與謝規敘的關系,但能猜得出來少爺並不是很想請她來,出於禮節還是得這麽做。

住在鎮西的謝全府上,謝規敘也讓林叔帶著帖子去請了。只是來不來是他們的事,禮數到了就行。

謝規敘也沒讓林叔說告訴謝全自己已經病愈的事情,他想試試看自己親爹親娘,是不是真的那麽狠心,就這樣把自己撇下不管不顧了。

橋敘府的大門口掛著大紅燈籠,兩邊貼著謝規敘親手寫得賀喬遷之喜的對聯。府上的院子還沒種什麽東西,正好可以擺下幾張桌子。

喬遷宴的席面,蘇溪橋也沒有特意裝備的很好,也就四葷四素一湯。比蘇海成親的席面少了最大才,但橋敘府的份量和味道更勝一籌。

做飯的廚娘,還是上次動工是來給蘇溪橋做飯的李大娘和田嬸子,這回還多加了個林嬸。三個人的手藝都很不錯,做出來的菜,香味都飄到鄉下村裏去了。

己巳時三刻的時候,蘇長信一家坐著牛車趕了過來。蘇溪橋現在門口迎接,一眼就到了穿著粉色衣裳的李翠。

李翠長得不算太漂亮,單眼皮高鼻梁,嘴唇厚,皮膚有些偏黑,但她眼睛長得明亮,整體來說還不錯。

蘇溪橋笑著地迎上去,“爹娘,大哥,大嫂,你們來了,快請進。”

沒有看到蘇琳水和蘇寧,蘇溪橋猜他倆應該是被就在家裏看家了。

蘇長信一下牛車就盯著橋敘府的大門看,沒心思應她,只是點點頭。

倒是李翠挺外向的,她一上來就拉著蘇溪橋的手,親切地說道:“三妹妹,成親那日多謝你讓我長回面子。”

蘇溪橋笑道:“不礙事,成親是件大事,總要有點難忘的事情。”

李翠一臉笑容,湊到她的耳邊,不害臊地說:“洞房花燭和你的馬車,我都不會忘的。”

蘇溪橋用手遮了一下嘴,笑了笑將他們引到主宅的客廳裏。

客廳裏最引人註目的就是墻壁,不像一般的人家裏,墻壁的磚塊與磚塊之間有擠壓出來的泥漿和泥水裏的小石頭,而是全部平整刷過石灰的。白白的一層,把磚塊原本的顏色都給掩蓋了。

正對門的墻壁上掛著三副山水畫,是謝規敘從他以前裝書本的箱子裏找出來的。他說是書院的老師贈予他的,可蘇溪橋覺得不像。

那個書院的老師畫工這麽厲害,這畫要擱在現代的話,那必定會被炒出天價。

因為謝規敘是個秀才,家裏的客廳都是按照他的愛好來裝飾的。當然墻上也有掛一些蘇溪橋從空間裏拿出來的小物件,只是不太起眼罷了。

再看廳內的家具,飯桌上鋪著純白與墨綠相間的桌布,上面擺放著整套的茶具,四張椅子整齊靠著桌子擺放,椅面上還鋪著林嬸專門給做的椅坐墊。

往左看,一塵不染的茶幾上放著一個果籃,籃子裏放著各種應季的水果。沙發上放著六個大抱枕,底下鋪著帶毛的墊子,看起來柔軟又舒適。

靠墻放著的架子上擺放著兩盆君子蘭,還有幾盆小的叫不出名字的花。花朵色彩鮮艷給有書香氣息的客廳添加了一些不一樣的色彩。

整個客廳給人一種既舒適又很有內涵的感覺。

李翠看後,跟蘇溪橋開玩笑說道:“三妹妹,你家收拾得太幹凈,我們都不敢坐了。”

蘇溪橋從茶幾的抽屜裏,拿出從茶行買的上好的茶葉給他們幾個泡茶,謙虛道:“都是下人打理的,我可沒不會做這些。”

李翠知道她是在謙虛不是炫耀,於是笑呵呵地拉著她聊起了家常。

今天府上的仆人都在忙其他的事情,像接待人這種事情只能蘇溪橋和謝規敘親力親為。

謝規敘從廚房出來,跟蘇長信他們打過招呼後,又端著不剩幾塊的點心碟子又進了廚房。等他再出來的時候,碟子裏的點心已經被堆的滿滿的。

“爹娘,你們請隨意。”謝規敘簡潔地說道。

蘇長信見他過來了,忙道不用客氣。

能得秀才郎親自招待,蘇長信覺得自己是全托了蘇溪橋的福。

晌午的時候,橋敘府門前點燃一掛特別響的鞭炮,這聲音震到對面的山上都有回音傳過來。

鞭炮聲一響,山下的村民就知道該吃席了。他們成群結隊地往山上走,一進橋敘府的大門就被驚呆了。

這院子圍得也太大了,還有房子也是,之前在下山看,只能看見樓上的部分建築,現在一進院裏就被震撼到了。

房子蓋的寬敞,樣式好看,墻面整潔。

村民們議論紛紛,無一不在說謝規敘的福氣好。

“謝秀才娶了一個好媳婦,你們看看這才半年的時間,他病好了眼睛好了,還過上了好日子。”

“誰說不是呢。”

“別人都說娶妻當娶賢,要我看不如娶個能幹肯吃苦的。”

“這說的對,秀才媳婦剛來村裏的時候連地都是自己開得荒,人家也是吃過苦的。”

“吃過苦的人,會過日子,謝秀才有福咯!”

這餐飯大家都吃得很滿意,沒聽誰說有那個菜不好吃的。油放得足,料給的合適,肉菜份量大,一點也不帶摻假。

村民們都說橋敘府的席面是清水村裏所有紅白喜事中,最好吃的席面,吃完還想吃,讓人上癮。

散席後天色還早,林嬸忙著把碗筷和廚房弄幹凈。林叔則帶著謝蘇杭和謝蘇天,把借來的凳子給還回去。

趁著現在有空,蘇溪橋把蘇長信他們帶到老宅去,當面交他們怎麽做紅薯粉條和土豆粉條。

李翠和蘇海看得很認真,上手的時候學得也很快,也就一兩個時辰,他們夫妻倆都已經學會了。

看著晾曬在竹竿上的粉條,蘇溪橋說道:“方法我已經交給你們了,能不能賺到錢,全靠你們的本事。幫親不能只是給錢,家裏吃不起飯,我給錢爹娘那是孝敬。但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不會憑無故去填娘家的無底洞。我救的了家裏一時,就不了一世。錢還是自己賺來的,花著才舒心。”

李翠點點頭,她覺得蘇溪橋說得對,既然有手有腳,就該自己賺錢,不該去吸別人血。

蘇溪橋看著蘇海,認真道:“大哥,我知道你是個老實人,讓你做生意可能你只是覺得光讓家裏人吃飽穿暖就夠了。但是我想的是,假如有一天,我和阿敘遇到了困難,我希望我的娘家人能站在我身後,成為我可靠的助力。”

蘇海神色嚴峻,悶悶地應聲。

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定,能多發展一份產業多發展,有備無患。古代的天,隨時都在變,蘇溪橋希望自己能在變天之前,成為那個在亂世裏站穩腳跟的人。

晚飯林嬸早早地就準備好了,因為知道夫人的娘家離得遠,所以特地提前把飯做好了。

吃過晚飯後,蘇溪橋讓林嬸打包了一些,中午宴席上的葷菜帶回去給蘇琳水和蘇寧吃。雖然他們兩姐弟沒能來,但是菜要讓帶些回去的。

免得蘇琳水那個臭嘴子,又在蘇家村裏隨便亂說話。

蘇溪橋記得她以前經常在村裏人面前說原身的壞話,搞得同村的孩子都很排擠原身。

喬遷宴過去有很長一段時間,蘇溪橋都在鎮上家裏來回跑。因為金醉坊的酒水存貨不多了,她要過去釀酒。

天氣越來越冷,酒曲不容易發酵,蘇溪橋還特意請人在金醉坊的後院加了一個暖棚,為了確保室內溫度比室外高。

不過蘇溪橋想著現在還沒下雪,酒放在倉庫裏就行,要是等到下雪以後,怕是要用稻草和棉被,把酒缸全都裹起來。

忙完釀酒的事,蘇溪橋又打算在院子裏打口井,再種點果樹花草,蔬菜之類的。雖然深秋種樹存活率不好,但好在她有金手指,加點靈泉水就行了。

蘇溪橋和謝規敘商量了一下,找到村裏祠堂後面的果林裏,先把桃樹和梨樹雜幾顆過來先種著。現在鎮上沒有賣樹苗的人,估計要等到春節過後才會有。

再次和謝規敘來到果林的時候,林子裏的雜草全都枯黃了,只需輕輕一踩就能踩倒。

深秋的果林看著有些蕭條,蘇溪橋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幾顆樹葉還沒全掉光的桃樹和梨樹。

“就這幾顆吧,先挖出來看看,主意別把樹根弄斷了。”蘇溪橋吩咐完謝規敘挖樹苗後,自己則又往林子裏面走。

謝規敘一邊挖樹一邊時不時擡頭看著蘇溪橋別讓她一會兒跑太遠了。

蘇溪橋憑借著記憶來到了,之前看到的那顆很熟悉的植物面前。那顆樹的樹葉還是綠油油的,一點也不見黃,樹枝上還掛著幾顆僅剩的黃色果實。

蘇溪橋摘下一顆掰開聞了聞味道,是股帶著特殊的清香味。她想起來了,這好像是能榨出橄欖油的小葉橄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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