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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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咪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夢裏的她被兩只分別叫“嚇暈的”和“砸暈的”大老鼠撕扯。等她醒來睜開眼，發現自己平躺在熟悉的房間裏，兩側坐著姜方淩和姜珈一。
姜方淩見她醒來，放下手中的畫冊，戳了一下她的臉，“終於肯舍得醒啦。”
姜小咪四肢酸痛，嗓子冒火了似的幹燥，問道：“我睡了很久嗎？”
姜方淩：“不久，你珍藏的畫冊快被我翻爛了。”
姜小咪：“......”
那些畫冊是她耗資耗時下血本攢下的，翻爛了是幾個意思，是不是太不尊重她了。
姜小咪：“你後來怎麽樣？被滕家人為難了沒？”
姜方淩：“沒你慘，腳崴了一下。”
姜珈這邊已經擰開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倒出一小把白花花的藥丸，仔細地數了數，送到姜小咪嘴邊。
姜珈一：“吃掉。”
姜小咪：“......”
誰家吃藥幹嚼啊，水呢？
姜方淩：“數對了沒？上次你不是多數了兩粒。”
姜小咪：“！！！”
不怪她難受的要死，原來是藥吃多了。
姜珈一見姜小咪非常抗拒地偏頭，道：“二姐，藥不能停。”
姜小咪：“......”
姜方淩：“你就吃吧，吃不死你，吳說比你更糟糕，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
姜小咪：“這麽嚴重？”
姜方淩：“吳說平時看不慣你，關鍵時候是真護著你，救援隊從廢墟裏把你倆擡出來，你毫發未傷，吳說不但燒成人型暖寶寶，露在外面的皮膚還掛了彩。”
姜小咪身體底子好，再加上受傷並不嚴重，蘇醒後沒幾天，在床上躺不住，嚷嚷著要去醫院看吳說。
姜方淩：“吳說昨天辦了出院手續，你想看去學校看吧。”
一說起上學，姜小咪心情很喪：“......我其實還有點不舒服。”
姜方淩：“麻煩你說謊前照照鏡子，活蹦亂跳的哪有一點病人的樣子。”
冬立營因不可抗力被中途腰斬後，少年們各回各家，滕家歸還了收繳的物品，各家暫時不打算在司法領域跟滕家硬碰硬，沒有追究起訴滕信滕翼這對兄妹。
但，這並不代表滕懷壬就會感恩戴德與各家和睦相處，各家不對他發難，那是因為有吳卿灃這個前車之鑒，他們懼怕他在司法領域的力量。他把滕信和滕翼叫到跟前臭罵一頓，很快又有了新的計劃，他這次把目標瞄準了肖家和姜家。
肖家在C市根基不深，雖然為人剛正不阿，行事強硬正派，但這並不能作為保護傘，滕懷壬很快找到了對付肖家的辦法，他先是用對付吳卿灃的法子用在對方身上，然後利用輿論壓力連潑12道臟水，活活氣死了肖勁峰和肖箬韻的親爹。
肖家出事以後，姜易森像是看出了滕懷壬的不懷好意，行事愈發謹小慎微百般隱忍，連著兩次給滕懷壬讓利，非但沒有打消滕懷壬的癡心妄想，反而讓他學會了變本加厲，姜易森也不是吃素的，暗戳戳地給滕懷壬上了不少眼藥，滕懷壬雖然氣憤，但並沒有加害姜易森的想法，只是對外嘲諷姜易森生不出兒子。
明爭暗鬥了一整年，等到姜吶過了百日宴，滕懷壬再也按捺不住性子，制造了一起車禍直接帶走了姜易森夫婦。
至此，在C市，滕家一家獨大的基本盤牢不可破。
出事那天早上，姜易森和易千舒正要出門，姜小咪的眼皮狠狠地跳了好幾下，莫名的心慌，這種感覺從未有過，她捂著心口站在玄關，看著穿戴整齊的兩人。
姜易森摸摸姜小咪的腦袋，“又鬧小脾氣？”
姜小咪：“不鬧不鬧，想送送你們。”
易千舒：“姜吶和珈一就拜托你照顧一下，有事打電話。”
門關上的那一刻，姜小咪心裏又咯噔了一下，她總覺得大事不妙，但又說不上來到底要發生什麽大事。
姜小咪的心神不寧很快被姜珈一察覺，對於姜小咪說來就來的不舒服，姜珈一早就習以為常了，沖了一杯紅糖水端過來。
姜小咪：“姜吶還在睡？”
姜珈一點頭。
姜小咪：“我想回學校一趟。”
這句話有點驚到姜珈一了，像姜小咪這種寧可遭雷劈也不去學校的人，能說出這番有覺悟的話，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姜珈一：“我和姜吶也一起去。”
姜小咪想了想：“那我不去了。”
姜珈一：“......”
敢情是拿學校當幌子實則出去浪吧，姜珈一就知道姜小咪這種沒有脫離低級趣味的人是不會主動去學校接受改造的。
心頭的不安寧來得快去得也快，姜小咪且當它沒來過似的，窩在窗臺上邊曬太陽邊看書，保姆請她下樓用餐，她應了一聲接了個電話。
電話很簡短，姜小咪未發一言，幾乎是裏面的人情緒失控大喊大叫。
慣會察言觀色的保姆發現姜小咪重心不穩，她想上前攙扶，被姜小咪推開了。
姜小咪：“我......出去一下，你、陪著三小姐和小少爺......用餐。”
姜珈一推著嬰兒車走到餐桌旁，見姜小咪六神無主地往外走，鞋都忘了換，想提醒她一聲，姜小咪忽然轉過身，一雙眼睛布滿紅血絲，十分恐怖。
姜小咪：“大姐回來前，你要一直跟姜吶待在這裏，誰說什麽不要聽，讓你看什麽不要看，最好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姜珈一挺納悶的，為啥是大姐回來前，爸媽不回來了嗎？姜小咪瞪著她似乎在等一個答案，姜珈一重重地點頭。
姜小咪飛快地跑去學校找姜方淩，門衛告訴她半個小時前姜方淩就走了，沒有任何審批手續，硬生生闖出去的，他多次給姜家打電話，沒有人接聽。
這就對了，她出門前告訴過姜珈一，誰說什麽不要聽，這個不要聽，自然也包括電話。
姜小咪又火急火燎地趕往事發地點，一路上心慌得要命，消失的不安寧感瞬間成倍的噴薄而出，她怕姜方淩也出事。
司機劉叔連續闖了5個紅燈後，終於看到了載著姜方淩的車子，劉叔不要命似的把車一橫，刺耳的摩擦聲在兩車間回響，姜小咪跳下車死命地拍車門。
姜方淩被姜小咪拽下車，“不是說了一起去？你想嚇死我啊！”
姜方淩：“家裏還好嗎？”
姜小咪：“好著呢，姜珈一和姜吶暫時還什麽都不知道。你在哪兒看到的噩耗？”
姜方淩給她看了通話記錄，是警方打過來的。
姜方淩：“山體滑坡，當時途徑那條路的有3輛車，其中一輛還是滿載學生的大巴車，全部遇險。他們正在聯系家屬，要我去辨認......”
遺體兩個字，姜方淩死活說不出口。
一直折騰到太陽落山，從事發地點到配合警方做口供再到自家醫院太平間，姜方淩和姜小咪強打精神，身心無比疲憊沈重，短短的幾個小時，她們接觸了太多的人與事，已經超出了這個年紀應該承受的範疇。
所謂成長，就發生在瞬息之間。
姜易森走得突然，姜方淩還有三個月滿18歲，她作為姜易森的第一個孩子，主要繼承人，會全盤接管姜家。目前兩人最擔心的，是這3個月的過渡期，群龍無首下隱藏著巨大的危機。
姜吶自晌午後一直哭鬧不止，吵得姜珈一精疲力竭，怎麽哄都不行，保姆上前搭把手，被姜珈一打發了，抱著姜吶站在窗戶前，看著大門外蹲守的記者，眼神呆滯。
夜黑透了，姜方淩和姜小咪終於回來了，一身的寒氣，眼睛明顯哭過，姜珈一抱著姜吶不敢靠近，遠遠地看了一眼門外，好奇為什麽只有兩個姐姐回來了。
姜珈一猶豫了很久，拋出了死亡疑問：“爸媽呢？”
姜方淩渾渾噩噩不說話只流淚，姜小咪也跟著哭。
姜珈一明白了：“不回來了是吧，姜吶沒有口糧怎麽辦？”
沒想到最迫在眉睫的怎麽辦，竟是姜吶的口糧問題。
這一晚上註定是個不眠夜，姜小咪昏昏沈沈閉眼睜眼，她想起了好多事情，門外姜吶的哭聲就沒停過，只是聲音越來越沙啞，再這麽下去嗓子要廢，姜小咪爬起來，抓了一盒消炎藥出了臥室門。
姜家的境況成功取代了肖家，成為大眾口中的談資，相比起吳通和肖勁峰，姜方淩似乎更苦哈哈，因為她還帶著姜珈一和姜吶兩個拖油瓶。
姜方淩已經是泥菩薩過河，她思來想去，給易千舒的哥哥，也就是她的親舅舅，打了電話。
姜珈一抱著姜吶聽墻角，自從知道爸媽出事後，姜珈一似乎格外關照姜吶，絕不讓姜吶離開她的視線。
姜小咪過來拽她，問她聽到了什麽。
姜珈一：“舅舅要過來了。”
姜小咪：“來接姜吶的？”
姜珈一不答反問：“大姐為什麽要這樣做？這個家要垮了嗎？”
姜小咪：“大姐是在保護他。”
姜珈一：“還有比家更安全的地方嗎？”
姜小咪被問得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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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方淩見她醒來，放下手中的畫冊，戳了一下她的臉，“終於肯舍得醒啦。”
姜小咪四肢酸痛，嗓子冒火了似的幹燥，問道：“我睡了很久嗎？”
姜方淩：“不久，你珍藏的畫冊快被我翻爛了。”
姜小咪：“......”
那些畫冊是她耗資耗時下血本攢下的，翻爛了是幾個意思，是不是太不尊重她了。
姜小咪：“你後來怎麽樣？被滕家人為難了沒？”
姜方淩：“沒你慘，腳崴了一下。”
姜珈這邊已經擰開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倒出一小把白花花的藥丸，仔細地數了數，送到姜小咪嘴邊。
姜珈一：“吃掉。”
姜小咪：“......”
誰家吃藥幹嚼啊，水呢？
姜方淩：“數對了沒？上次你不是多數了兩粒。”
姜小咪：“！！！”
不怪她難受的要死，原來是藥吃多了。
姜珈一見姜小咪非常抗拒地偏頭，道：“二姐，藥不能停。”
姜小咪：“......”
姜方淩：“你就吃吧，吃不死你，吳說比你更糟糕，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
姜小咪：“這麽嚴重？”
姜方淩：“吳說平時看不慣你，關鍵時候是真護著你，救援隊從廢墟裏把你倆擡出來，你毫發未傷，吳說不但燒成人型暖寶寶，露在外面的皮膚還掛了彩。”
姜小咪身體底子好，再加上受傷並不嚴重，蘇醒後沒幾天，在床上躺不住，嚷嚷著要去醫院看吳說。
姜方淩：“吳說昨天辦了出院手續，你想看去學校看吧。”
一說起上學，姜小咪心情很喪：“......我其實還有點不舒服。”
姜方淩：“麻煩你說謊前照照鏡子，活蹦亂跳的哪有一點病人的樣子。”
冬立營因不可抗力被中途腰斬後，少年們各回各家，滕家歸還了收繳的物品，各家暫時不打算在司法領域跟滕家硬碰硬，沒有追究起訴滕信滕翼這對兄妹。
但，這並不代表滕懷壬就會感恩戴德與各家和睦相處，各家不對他發難，那是因為有吳卿灃這個前車之鑒，他們懼怕他在司法領域的力量。他把滕信和滕翼叫到跟前臭罵一頓，很快又有了新的計劃，他這次把目標瞄準了肖家和姜家。
肖家在C市根基不深，雖然為人剛正不阿，行事強硬正派，但這並不能作為保護傘，滕懷壬很快找到了對付肖家的辦法，他先是用對付吳卿灃的法子用在對方身上，然後利用輿論壓力連潑12道臟水，活活氣死了肖勁峰和肖箬韻的親爹。
肖家出事以後，姜易森像是看出了滕懷壬的不懷好意，行事愈發謹小慎微百般隱忍，連著兩次給滕懷壬讓利，非但沒有打消滕懷壬的癡心妄想，反而讓他學會了變本加厲，姜易森也不是吃素的，暗戳戳地給滕懷壬上了不少眼藥，滕懷壬雖然氣憤，但並沒有加害姜易森的想法，只是對外嘲諷姜易森生不出兒子。
明爭暗鬥了一整年，等到姜吶過了百日宴，滕懷壬再也按捺不住性子，制造了一起車禍直接帶走了姜易森夫婦。
至此，在C市，滕家一家獨大的基本盤牢不可破。
出事那天早上，姜易森和易千舒正要出門，姜小咪的眼皮狠狠地跳了好幾下，莫名的心慌，這種感覺從未有過，她捂著心口站在玄關，看著穿戴整齊的兩人。
姜易森摸摸姜小咪的腦袋，“又鬧小脾氣？”
姜小咪：“不鬧不鬧，想送送你們。”
易千舒：“姜吶和珈一就拜托你照顧一下，有事打電話。”
門關上的那一刻，姜小咪心裏又咯噔了一下，她總覺得大事不妙，但又說不上來到底要發生什麽大事。
姜小咪的心神不寧很快被姜珈一察覺，對於姜小咪說來就來的不舒服，姜珈一早就習以為常了，沖了一杯紅糖水端過來。
姜小咪：“姜吶還在睡？”
姜珈一點頭。
姜小咪：“我想回學校一趟。”
這句話有點驚到姜珈一了，像姜小咪這種寧可遭雷劈也不去學校的人，能說出這番有覺悟的話，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姜珈一：“我和姜吶也一起去。”
姜小咪想了想：“那我不去了。”
姜珈一：“......”
敢情是拿學校當幌子實則出去浪吧，姜珈一就知道姜小咪這種沒有脫離低級趣味的人是不會主動去學校接受改造的。
心頭的不安寧來得快去得也快，姜小咪且當它沒來過似的，窩在窗臺上邊曬太陽邊看書，保姆請她下樓用餐，她應了一聲接了個電話。
電話很簡短，姜小咪未發一言，幾乎是裏面的人情緒失控大喊大叫。
慣會察言觀色的保姆發現姜小咪重心不穩，她想上前攙扶，被姜小咪推開了。
姜小咪：“我......出去一下，你、陪著三小姐和小少爺......用餐。”
姜珈一推著嬰兒車走到餐桌旁，見姜小咪六神無主地往外走，鞋都忘了換，想提醒她一聲，姜小咪忽然轉過身，一雙眼睛布滿紅血絲，十分恐怖。
姜小咪：“大姐回來前，你要一直跟姜吶待在這裏，誰說什麽不要聽，讓你看什麽不要看，最好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姜珈一挺納悶的，為啥是大姐回來前，爸媽不回來了嗎？姜小咪瞪著她似乎在等一個答案，姜珈一重重地點頭。
姜小咪飛快地跑去學校找姜方淩，門衛告訴她半個小時前姜方淩就走了，沒有任何審批手續，硬生生闖出去的，他多次給姜家打電話，沒有人接聽。
這就對了，她出門前告訴過姜珈一，誰說什麽不要聽，這個不要聽，自然也包括電話。
姜小咪又火急火燎地趕往事發地點，一路上心慌得要命，消失的不安寧感瞬間成倍的噴薄而出，她怕姜方淩也出事。
司機劉叔連續闖了5個紅燈後，終於看到了載著姜方淩的車子，劉叔不要命似的把車一橫，刺耳的摩擦聲在兩車間回響，姜小咪跳下車死命地拍車門。
姜方淩被姜小咪拽下車，“不是說了一起去？你想嚇死我啊！”
姜方淩：“家裏還好嗎？”
姜小咪：“好著呢，姜珈一和姜吶暫時還什麽都不知道。你在哪兒看到的噩耗？”
姜方淩給她看了通話記錄，是警方打過來的。
姜方淩：“山體滑坡，當時途徑那條路的有3輛車，其中一輛還是滿載學生的大巴車，全部遇險。他們正在聯系家屬，要我去辨認......”
遺體兩個字，姜方淩死活說不出口。
一直折騰到太陽落山，從事發地點到配合警方做口供再到自家醫院太平間，姜方淩和姜小咪強打精神，身心無比疲憊沈重，短短的幾個小時，她們接觸了太多的人與事，已經超出了這個年紀應該承受的範疇。
所謂成長，就發生在瞬息之間。
姜易森走得突然，姜方淩還有三個月滿18歲，她作為姜易森的第一個孩子，主要繼承人，會全盤接管姜家。目前兩人最擔心的，是這3個月的過渡期，群龍無首下隱藏著巨大的危機。
姜吶自晌午後一直哭鬧不止，吵得姜珈一精疲力竭，怎麽哄都不行，保姆上前搭把手，被姜珈一打發了，抱著姜吶站在窗戶前，看著大門外蹲守的記者，眼神呆滯。
夜黑透了，姜方淩和姜小咪終於回來了，一身的寒氣，眼睛明顯哭過，姜珈一抱著姜吶不敢靠近，遠遠地看了一眼門外，好奇為什麽只有兩個姐姐回來了。
姜珈一猶豫了很久，拋出了死亡疑問：“爸媽呢？”
姜方淩渾渾噩噩不說話只流淚，姜小咪也跟著哭。
姜珈一明白了：“不回來了是吧，姜吶沒有口糧怎麽辦？”
沒想到最迫在眉睫的怎麽辦，竟是姜吶的口糧問題。
這一晚上註定是個不眠夜，姜小咪昏昏沈沈閉眼睜眼，她想起了好多事情，門外姜吶的哭聲就沒停過，只是聲音越來越沙啞，再這麽下去嗓子要廢，姜小咪爬起來，抓了一盒消炎藥出了臥室門。
姜家的境況成功取代了肖家，成為大眾口中的談資，相比起吳通和肖勁峰，姜方淩似乎更苦哈哈，因為她還帶著姜珈一和姜吶兩個拖油瓶。
姜方淩已經是泥菩薩過河，她思來想去，給易千舒的哥哥，也就是她的親舅舅，打了電話。
姜珈一抱著姜吶聽墻角，自從知道爸媽出事後，姜珈一似乎格外關照姜吶，絕不讓姜吶離開她的視線。
姜小咪過來拽她，問她聽到了什麽。
姜珈一：“舅舅要過來了。”
姜小咪：“來接姜吶的？”
姜珈一不答反問：“大姐為什麽要這樣做？這個家要垮了嗎？”
姜小咪：“大姐是在保護他。”
姜珈一：“還有比家更安全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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