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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就是很普通的同學關系===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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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子千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

相較於清早,現在他身體上不適的感覺已經好轉了很多。

想來今天晚上再吃一頓藥,應當就沒問題了。

翻身起床,揉了揉腦袋,李子千深吸了一口氣。

‘今天晚上吃什麽呢?’

腹中的饑餓感迫使著他開始思索這個恐怖的問題。

論餓了,但卻沒完全餓,看什麽都沒有食欲,但卻非常想吃東西這件事。

……

人果然是矛盾且覆雜的,其矛盾典型代表就是墨楠北。

腦中莫名的又想起了某人炸毛的模樣,李子千下意識的笑出了聲。

果然,傻逼是人類的快樂源泉。

伸了個懶腰,翻了圈醜團、飽了麽也沒有找到自己喜歡吃的東西。

李子千戰略性的選擇放棄,決定先去沖個熱水澡、洗漱清醒一番。

憑借著他多年發燒感冒的經驗而言,吃完藥一覺睡醒後,沖個熱水澡會讓自己舒服很多。

不知道這是什麽原理,也不知道這符不符合所謂養生標準,但李子千覺得只要能讓自己舒服就行了。

十五分鐘後。

沖完了熱水澡,李子千整個人都像是重新刷新過了一遍一樣。

吹幹了頭發,換上了幹凈衣服,開窗通風了一會兒後,李子千坐回到沙發前,開始繼續思考著吃什麽的問題。

因為感冒味覺乏味,看著手機APP裏面外賣店家的圖片,他楞是一點食欲都提不起來。

唉。

這可咋整。

要不,金拱門、肯德基來一波?

咚咚咚。

就在他準備放棄思考幹脆饅頭就水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

下意識的看了眼手機右上角的時間。

五點十分。

這個時間……能是誰啊?

帶著疑惑,李子千來到了門口站定,沒有開口詢問,而是先透過貓眼往外看。

門外是一個穿著運動服、制服裙、黑絲的熟悉身影。

是…墨楠北。

嗯?????

這個時間??

她來做什麽?

不對,她是怎麽來的?

特麽的,現在也沒放學啊??

推開門,李子千滿臉疑惑的朝著站在門口的墨楠北看去。

只是…

站在門口的墨楠北無視了李子千疑惑的眼神,在李子千打開門後,她身後拉開門給自己騰出了足夠的空間,自顧自的往房間裏面走去。

李子千:???

墨楠北走到玄關處,淡定的脫下自己腳上穿著的黑色皮鞋,也沒有去找拖鞋,直接往李子千屋子裏面走去。

而李子千站在門口,呆楞的看著墨楠北,視線跟著她一路從玄關來到了廚房。

墨楠北先將手上提著的口袋放到料理臺前,而後又轉身、快步走到客廳、把身上背著的書包丟到了沙發上。

將運動服的袖子高高挽起後,她又扭頭走進了洗手間,去洗了洗手。

整套動作一氣呵成,甚至連識別房間時的停頓都沒有。

不是,姐姐,你為什麽這麽熟練啊?!

現在李子千心中已經不是什麽‘她怎麽在這裏啊?’這樣簡單而又普通的問題了。

他現在想問的是,‘姐姐,你到底要做什麽啊?!’

有些迷茫,甚至有點害怕。

普通來說。

不,從有女高中生進入他的房間裏並一副自來熟的樣子走來走去開始,這件事就已經不普通了。

腦袋本就有點暈的李子千,選擇放棄去思考。

他跟著從洗手間走出來的墨楠北一路來到了廚房,看著她拆開口袋,並從中取出幾個打包盒。

“嗯?還能動?”

把包裝袋整理到一起,放到一旁專門用來收納這些塑料袋的盒子裏後,墨楠北回頭一副突然才看到李子千的樣子,驚訝的對著他問道。

……

“怎麽,不能動還死了不成啊。”,李子千沒好氣的道。

槽點過多,以至於李子千現在根本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去吐槽才好。

這個人是站在什麽立場上說出這句話的啊?

李子千搞不懂。

而面對李子千沒好氣的質問,墨楠北的回答是這樣的,

“對啊,沒看我直接來你家吃席了嗎?”

李子千:????

“你特麽。”

這個人到底會不會好好說話???

就算他脾氣好、好欺負,他也是會生氣的好嘛!

而就在他準備發作,讓墨楠北知道什麽才是職業噴子的力量的時候,只見她忽然開口打斷了自己的施法讀條並對他如是吩咐道,

“碗盤放在哪?我找不到,幫忙拿幾個過來唄。”

“……”

“嗯?”,見李子千沈默了好久都沒有給予她回應,墨楠北歪頭很是不解的朝他看去。

……

這個人是真的準備來他家吃席的嗎?

還特麽要餐具??

不過,墨楠北直勾勾的註視,讓他選擇放棄去深究這個問題。

嘆了口氣,李子千無奈的對著她問道,

“要幾個。”

“兩個盤子,兩個飯碗,兩套餐具。”,墨楠北秒回道。

“啊?”

兩套餐具?

講道理,這是李子千第一次覺得他有點聽不明白墨楠北究竟在說些什麽。

而面對李子千的疑惑,墨楠北繼續陰陽道,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連別人到自己家吃席都不給發餐具的吧?那也太摳門了吧!”

……

伸手撫平自己不斷抽搐的眼角,壓下額頭處快要蹦起的青筋,李子千又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墨楠北咬牙切齒道,

“你知不知道,就你這號婆娘,放在舊社會得挨老打了。”

“不知道。”,說著墨楠北對著李子千很是無辜的眨了眨眼睛,緊接著就像是遭受了什麽重大打擊一樣,伸手掩嘴、用著浮誇的哭腔繼續道,

“我只知道我好心來你家吃席,你卻要打我。嗚嗚嗚嗚。”

……

就在兩人有來有回的鬥嘴之時,墨楠北已經把她外賣盒中的食物,都轉移到了李子千之前遞過來的盤子裏。

紅燒肉,回鍋肉,辣白菜五花肉炒飯。

清一色的肉類,而且還都是他喜歡的。

如果他的記憶沒有因為發燒出現一些問題的話,這些菜都是他昨天跟墨楠北聊天的時候說的。

……

心下忽然多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怎麽說。

就像是小時候老媽破天荒的允許自己不上課外補習班,能在家裏打游戲一樣。

又像是在打ad的時候,自家跟閃給技能保護自己一樣。

感動?

對。

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動。

吾兒懂事了的感動。

而正拿著兩碗飯往餐桌上走去的墨楠北看著杵在那裏一動一動的李子千不禁皺了皺眉。

她覺得這個人的成分絕對有問題!

怎麽會有人在別人幹活的時候,還特意站在她面前偷懶摸魚的啊!

於是,她眉頭皺起,對著李子千說道,

“嗯?怎麽?沒長手?”

“啊?”

沈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李子千一時間沒搞懂墨楠北究竟在說些什麽。

他有點不理解為什麽好端端的,她又直接罵了起來。

面對李子千的疑惑,墨楠北繼續解釋道,

“你長手了的話,能不能幫忙把東西端到桌子上。

怎麽,都要我拿嗎?”

李子千:……

這個人為什麽不會好好說話。

說一聲,‘可以幫我拿一下嗎?’或者‘你把飯菜端到餐桌上唄。’不行嗎?

還沒等李子千把這句槽吐出來,只聽墨楠北又開口道,

“冰箱可以開嗎?”

“啊?”

這又是個什麽問題?

在李子千疑惑×10086的時候,以為他沒有聽清的墨楠北又重覆了一遍道,

“我說,方便開一下你家冰箱嗎?裏面有喝的嗎?”

李子千:……

對於這個問題,李子千其實是不想回答的。

他只想說:

姐姐,你都直接走我家裏來了。廁所、廚房、客廳都隨便走、隨便進了,為什麽現在開個冰箱就忽然禮貌起來了啊?

這合適嗎?

這河裏嗎?

這有必要嗎?

但過分的心累讓他並沒有把這些話說出口,他只是用著反問的語氣對著墨楠北回答道,

“可以啊?”

這有什麽不可以的嗎?

你都來廚房裏了。

愛咋翻就咋翻唄?

又不是電腦D盤,無所謂的啊。

聽著李子千的回答墨楠北的心情似乎很是愉悅,嘴角微微勾起,伸手打開冰箱的同時,又對著李子千繼續問道,

“哦那就行,沒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對吧?”

“哈?”

冰箱裏面還能有什麽?

“什麽面團產物。”

李子千:?????

在這0.01s的瞬間,他懂了墨楠北究竟在說些什麽。

不是,這個人絕對有大問題好吧。

如果不是那天半夜他真的顯得無聊,他都不會在阿b上刷到這個鬼畜的視頻。

論用面團和微波爐制作簡易版的女朋友部件什麽的…

不是,這個人怎麽看東西看的這麽花啊???

有毒吧???

這知識涉獵範圍這麽廣泛的嗎?

李子千他感覺自己都有些玩不明白了。

下意識的戰術後仰,看著墨楠北的眼神中甚至帶有著一絲敬畏與恐慌,他以一種難以置信的語氣對著墨楠北問道,

“你特麽腦子裏,一天天,想的都是些什麽?”

說完後,他似乎又覺得力度有些不夠,連忙繼續對著墨楠北補充道,

“你別是有個大問題吧?”

不對。

這句話應當是個肯定句才對。

墨楠北她就是有大問題啊!

只是,對於回應這個問題,墨楠北表示,自己可就非常的有經驗了。

她拖開餐桌的椅子,坐了上去,倚在靠背上,翹起二郎腿,下巴微微昂起,眉頭微挑,一臉疑惑的對著李子千反問道,

“你確定這句話不要問問你自己?你如果你沒有大問題的話,憑什麽來說我有問題啊?”

當有一天,自己的邏輯被拿來盤自己,其體驗感就會非常的微妙。

就比如說現在李子千的心情就是這樣的微妙。

語塞。

無言以對。

覺得她說的有那麽幾分道理,卻又完全沒道理。

……

少許有些小煩躁好吧。

在李子千抑郁的時候,墨楠北卻是毫不客氣的拿起了筷子,夾了塊肉到自己的碗裏。

“吃飯不積極,老戴有問題。”

說著,她把肉塞到了自己的嘴裏,瞇起眼睛一臉愉悅地嚼了起來。

期間她還空出了一只手,把自己手旁的冰可樂放到了李子千旁邊一瓶。

……

好吧,雖然這次跟墨楠北的對話異常的‘不愉快’但是有著好吃的,這事兒也不是不能忍下來,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因為就算自己現在因為生病而導致有些食欲不振,這幾道菜散發著的香味也足以讓他食指大動了好吧。

只是…唯一有些美中不足的是…為什麽墨楠北坐在他對面還吃得那麽開心??

如是想著的同時,他也就下意識的朝著墨楠北投以了疑惑的目光。

“嗯?”

擡頭夾菜時,墨楠北自然是看到了李子千這帶有著滿腔疑惑的註視。

她放下碗筷,一本正經的對著李子千說道,

“不是,大哥,你特麽還真不讓我吃飯啊。”

李子千:……

墨楠北的腦回路還是真的一如既往的清奇。

他這個‘嗯?’並不是墨楠北所理解的這個意思。

他只是疑惑,為什麽墨楠北不在餐廳裏吃完,或者是…帶回自己家裏面吃。

為什麽要在他家,坐在他對面,跟他一起吃。

這是他不理解的啊。

只是墨楠北在說出這句話時過於一本正經,眼神裏的‘真不讓我吃飯啊’的控訴過於赤裸裸,讓李子千一時間難以克制住自己某些本能。

於是,他模仿著墨楠北的神情,對著她回答道,

“對啊。你為什麽要讓你吃啊。”

“啊??”,墨楠北楞了。

她是真沒想到,李子千會給她回一句這個。

不是,普通來說…會這麽回覆嗎?

她可是給他買了好吃的誒!!

特意送到家裏了誒!!

很貼心的誒!!!

就在她對李子千上句話感到難以置信、不可思議的時候,一句更離譜的話從李子千的嘴裏面說了出來,

“我媽說了,狗上桌不好。”

墨楠北:?????!!!!!

“你特麽!!!我掐死你啊!!!”

她生氣了啊!

她真的生氣了啊!

這個人太不知好歹了啊!

她要摔碗了!

她可兇了!

她生氣起來超級嚇人的!

就在她準備付諸實踐讓李子千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力量的時候,只見李子千忽然起身,哈呀、伸出胳膊將手放到了她的頭頂。

“乖,別鬧,讓你吃飯讓你吃飯。”



不是,這個動作怎麽就這麽有既視感。

就算這是哄人的動作,也不應該像這樣吧?

與其說是揉頭安慰,倒不如說這動作是怒搓狗頭??

是她的錯覺嗎?

嗯???

但更讓墨楠北自身感到無語的是。

她暴躁的心情好像還真的被安撫住了?

嗯???????

張了張嘴,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啞狗無言??

……

為什麽她在這種時候還要自黑。

墨楠北感覺自己的大腦現在已經完全不聽使喚了。

它開始有了它自己的想法。

腦袋、身體都獨立了。

於是墨楠北現在一邊進行著匪夷所思的思考,一邊倔強的往自己的嘴巴裏面塞肉。

沒有了爭執餐桌上恢覆了和平。

彼此都沒有繼續開口鬥嘴,相安無事的吃完了這頓飯。

李子千就吃了一頓早飯,迫切需要補充hp的他吃的自然是很多。

而墨楠北因為某種不知名的原因吃的也不少。

於是乎,這頓外賣吃到最後是一丁點肉沫都沒被剩下。

所謂光盤,大概說的就是他們兩個人吧。

吃完飯後,墨楠北很是貼心的幫李子千收拾了一波垃圾,把外賣盒收拾到了垃圾袋裏,吃飯所用的碗盤也都丟到了水槽裏。

“我說,刷碗這事兒,就不用再讓我代勞了吧。”

……

“其實,也不是不行。”,李子千下意識的皮到。

墨楠北:???

墨楠北:……

只是令李子千沒有想到的是,墨楠北皺起眉頭像是看待智障一樣看了自己半分多鐘後竟然真的就挽起了袖子、帶上手套幫他去刷碗了。

(ΩДΩ)

有一說一,李子千人是傻了的。

“不是不是,我開玩笑的。”

他李子千也不是那種不知木蘭是女郎的人,這種便宜雖然占著開心,但是於情於理都不應該讓墨楠北再來幫他把碗刷了吧?

過分了啊?

雖然這一幅父慈子孝的樣子讓他很感動,但是…嗯……父愛如山啊!

“不用,畢竟父愛如山,我慣著你。”,在刷著碗的墨楠北聽著李子千略有些焦急的說辭,轉頭對著他回答道。

……

我管你叫哥,你管我叫爸,咱倆各論各的,是吧??

媽的,絕。

不過說真的,很久不生病了,忽然間病一下,這身體上的不適確實讓李子千出了癱著以外不想做任何的事情。

所以…墨楠北能幫他這個忙,也著實是挺貼心的。

只是畢竟墨楠北來他家,她是客,自己坐在沙發上當大爺屬實是不大好,於是李子千走到廚房,把墨楠北刷碗的碗筷放到了瀝水架上,順帶著把冰箱裏面私存的甜點拿出來了一份給她。

回到沙發上,李子千對著依舊坐在廚房餐廳椅子上的墨楠北略帶好奇的問道,

“我說,你到底是怎麽出來的。”

他好奇這件事挺久的了。

從在貓眼上看到墨楠北的時候就在好奇這件事情了。

今天是周五誒。

上學誒。

這麽跑出來,真的沒有問題嗎?

不會寄嗎?

die job this car?

面對李子千的疑惑,墨楠北很啃了口大福,輕描淡寫的回答道,

“正常從學校正門走出來的。”

李子千:……

這算是個什麽鬼回答???

顯然,墨楠北讀懂了李子千無聲的疑惑究竟是什麽。

於是她又啃了口大福,繼續解釋道,

“想請假就請了,隨便找人幫我找了個借口發了個比較正式的事件邀請,把編輯好的短信發給老王,然後我在要走之前通知了一下老王,要了假條就出來了啊。”

李子千:……

神特麽的通知。

李子千覺得墨楠北這個用詞就有些離譜。

但是聯想著她的行為,李子千又覺得‘通知’這詞,竟然有些該死的恰當。

說完了這句話後,墨楠北三兩口下把大福吃光,又有些意猶未盡的舔了幾下自己先前捏住大福的食指與中指。

不得不說,香草味的冰激淩大福真的是太香了。

嗚嗚嗚。

而且李子千買的這個牌子的意外好吃,是她沒有嘗試過的牌子。

之前看到他冰箱裏還有好多……

如是想著,墨楠北嘴裏的口水不禁開始分泌了起來。

……

算了,下次一定。

還有機會。

嗯嗯嗯。

不是還要教他彈鋼琴的嘛。

老師嘛對不對。

這必定是要給點學費和回報的對吧?

她不圖別的,就這香草大福。

給她進貢個十箱八箱的,不過分吧?

如是想著,她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個很是愉悅的弧度。

擡頭看了看坐在沙發上、像只呆頭鵝的李子千,墨楠北開口道,

“吃飽了,廢物要去睡覺?”

“蛤?”

本來還在看著墨楠北舔手指,思索著某些人生大事的李子千忽然被q,他有點楞、甚至沒有聽清墨楠北剛剛說了些什麽。

“我說,廢物吃飽了是不是要去睡覺了。”

“睡個屁。”,對著墨楠北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李子千如是回答道。

不是,這個人在某些時候能不能選擇性當個啞巴啊?

再不濟,這個世界為什麽還沒有出現靜音功能?

就是短時間內把一個人靜音掉。

這特麽的,太毀氣氛了好吧。

就煩躁!

而此時並不知道李子千腦子裏究竟在想些什麽的墨楠北對李子千投以了不解的目光。

“嗯?”

她不是很理解,作為一個生病了的廢物,除了去睡覺以外,究竟還有著什麽事情需要做。

“等會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就是那種雖然很想去睡覺,但唉……”

說著,李子千的臉上甚至浮現出了隱隱的悲痛。

今天的字還沒寫。

存稿只剩下了兩千字。

今天要更四千字。

要不然,這個月剛開始他就要丟了全勤。

或者損失100點積分去兌換請假條。

orz

這太痛苦了。

墨楠北雖然並不知道李子千究竟要忙些什麽,但是看著李子千這一番痛苦的表情她卻也能理解這種痛苦。

確實。

她今天回家還要碼字。

前段時間,沒睡好的時候、教李子千彈鋼琴教到心力憔悴的時候,她也還要碼字,還是不能斷更。

這實在是太痛苦了。

嗚!苦魯西!

鑒於她想起了很多不美好的事情,所以她也準備讓李子千來感受一波痛苦。

一袋米要扛幾樓!

於是她連忙跑到沙發旁邊,打開自己的書包,從中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了李子千,

“哦對了,你不說忙我還忘了,作業我幫你帶回來了。”

李子千:……

“我知道你愛學習,所以如果因為生病沒有寫作業的話,你一定會很愧疚的。”

李子千:……

“所以我在出來之前特意問幫你收拾了一份周末作業出來。不用感謝我,這都是作為同桌我應盡的責任罷了。”

墨楠北說的時候滿臉的笑意,但是個人都知道這笑裏面絕對沒什麽好東西。

“duck不必了。”

李子千嘴角抽了抽,很是無奈的回答道。

“客氣了客氣了。”,墨楠北連忙擺手謙虛道,就像聽不出李子千的話外音一樣。

“不用不用。咱倆誰跟誰呢,不用這麽客氣,這份作業你帶走就好了。”

“不不不不不不,還是要給你的,你這麽愛學習,沒有作業你得多難受啊!”

兩人就這樣禮貌的謙讓了數個回合直到口幹舌燥後才停了下來。

借著‘口渴’的這個理由,墨楠北又從李子千冰箱裏面騙走了一個大福後,心滿意足的背上了書包走到了玄關門口,

“嘛,再見。”,說著墨楠北彎腰穿上了自己的皮鞋。

“掰掰。”

李子千看著墨楠北彎下身子的背影,對著那一雙繃得筆直的黑絲長腿揮了揮手。

穿好了鞋子,墨楠北在原地蹦了兩下,像是忽然間想起了什麽一樣轉頭對著李子千說道,

“要死之前記得QQ戳我,我趕著來你家吃席。”

“……”

“你特麽能不能說句好話。”

“怎麽了?這句話有什麽問題嗎?”,聽著李子千的疑問,墨楠北很是不解的反問道。

“……”

“沒有問題。”

“嗯,那不就得了,我能有什麽問題呢?”,說著墨楠北伸手推開了大門。

只是…在剛邁出大門一步之後,她忽然間停住了腳步,留在原地還未邁步的左腳腳尖輕輕點著地面。

“嗯……”,墨楠北沒有轉身,只是單純的拖著很長的鼻音,似乎是在猶豫、考慮些什麽。

“怎麽了?”,見狀李子千問道。

“嗯…嘛。”

又是一番冗長的語氣詞後,墨楠北忽然轉過身來,用著極快的語速對著李子千說道,

“好好休息,有什麽事情需要忙的話,叫我聲爸爸,也不是不能來幫你。

嗯,就這。

再你媽的見。”

砰。

門被關上了。

速度快到一氣呵成,根本不給李子千開口說話的機會。

不得不說,墨楠北在這種地方還真的是別扭到可愛。

明明很關心人卻非要擺出這樣的一份態度來。

之前在門口準備走的時候,明明只會說屁話,打斷了好幾次他想要表示感謝的話。

還真的是…

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無奈的笑了笑,李子千又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回屋去了。

¥¥¥¥¥¥

關上了大門,墨楠北快速的走上了電梯。

在電梯裏,她臉上淡然又帶著少許嘲諷的表情就瞬間性消失了。

眉頭微微皺起,眼神有些飄忽不定,最近不自覺地抿起,兩只手縮回到了寬大的運動服袖子裏。

今天她很怪。

無論是行為模式還是心情。

其實在某種程度上,她都有些不理解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麽、做些什麽。

不理解今天的焦躁、不理解今天的擔憂、不理解今天的百無聊賴、不理解現在的喜悅。

……

‘為什麽會這樣。’

如是想著,她本能的開始覆盤起今天白天、從收到李子千發來的QQ消息之後發生的事情。

¥¥¥¥¥¥

早餐吃什麽…

從離開公寓樓之後,墨楠北腦子裏就一直在迷茫的思索著這件事。

本來想去吃的包子、豆漿,現在想一想都有些索然無味了。

嗚……

腦子裏一團漿糊的墨楠北漫無目的的快步朝著某一個方向走著。

叮咚叮咚。

不知走了多久,耳旁忽然響起超市開門的聲音。

……

‘話說,他沒事吧。’

許是因為這魔怔的開門聲和門鈴聲有著少許的相似,墨楠北的腦中毫無征兆的閃過了這句話。

而後,她朝著車站走著的腳步頓住了。

普通的感冒應當是不會請假不上學的。

發燒啊。

多少度啊。

該不會是四十度以上吧。

據說會影響智力,嚴重的還會死的。

……

不受控制的,墨楠北的腦袋裏開始胡亂的聯想起一些奇怪的事情。

不過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傻人有傻福。

白癡的運氣向來是很好的。

說起來,他早飯怎麽辦?

家裏面有藥麽。

外賣的話應該是沒問題的。

但是……

嗯…

在腦袋裏還沒有著明確的想法,墨楠北就已經先行站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

她生病的時候,並不是很想從床上爬起來去拿外賣。

也並不想忍著困意去等待著薛定諤的小哥究竟會不會在規定配送時間內到達。

雖然最後的結果是,有飯吃、有藥吃,但這個過程…其實還挺折磨人的。

而且…生病的時候,會想吃些好的吧。

想吃肉。

想吃有鮮味的。

還想吃點甜的。

墨楠北快速的回憶著自己生病時想吃的東西與想做的事情,不過是兩三秒後她便有了主意。

在坐到後座上後,她對著前方的司機說道,

“師傅,去三仙橋。”

三仙橋附近有一家味道很好的早餐店,離她所居住的公寓並不是很遠,不過是起步價的距離。

如果她引以為傲的記憶力沒有出問題的話,從那家早餐店向左走個十幾步就會有一家藥房、藥房旁邊還有著一家羅森。

妙。

想要買的東西都可以在一條街上買齊,省時高效。

之所以想要去那家店鋪買早餐,主要是出於墨楠北自己覺得如果生病的時候有好吃的、而且白粥的話,她會非常的開心。

所以…如果是要給某個生病了的笨蛋買早餐的話,應該也是差不多的吧…?

畢竟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們兩個人還蠻像的。

如是想著,她連忙翻起了電話通訊錄,並給那家餐廳的早班經理打了通電話。

那家店還挺大的、早餐人也挺多的、後廚肯定準備好了挺多的‘存糧’,現在要求提前打包好的話,等她買完東西到店裏的時候,應該就可以提著走了。

畢竟是早上,她的時間其實並不是很充裕,要當個時間管理大師才是。

到了地方,墨楠北先是去了藥房買了點藥。

因為不清楚李子千究竟是什麽癥狀,墨楠北把涉及感冒發燒類型的藥都給他買了一遍。

反正這東西保質期長,有備無患嘛。

如是想著,墨楠北也就沒有了任何的心理負擔,淡定的藥房前臺阿姨活見鬼的註視下掃碼付了款。

之後她取了超市。

買了點甜品、又買了點飲料,順帶著給她自己買了份早餐——面包與牛奶。

時間緊迫的時候吃這種就好了。

畢竟面包遇水膨脹,吃到胃裏面飽腹感會很強烈。

到了店內,她點的飯菜果然已經都準備好了。

特意問經理要一個大一點的袋子把所有的東西都裝起來後,墨楠北就打車回家了。

花費了五分鐘的時間回到了公寓樓,期間在車上墨楠北三兩口的吃完了自己的早餐。

抱著一大兜的‘物資’,墨楠北把它投放到了李子千的家門口。

在坐上電梯離開的時候,她給李子千發送了消息。

然後,她就又打車去上學了。

沒辦法,距離打上課鈴還有七分二十八秒,鬼知道下一輛公交車具體什麽時候來。

她還不想因為上學遲到這件事情被每天站在校門口老女人攔下來並帶到辦公室喝茶。

這會毀了她一天的好心情的。

在達到了學校後,趁著早自習互相檢查課文、教室雜亂之時,她抽空回覆了幾條李子千的消息。

嗯。

看起來人還活著,智力正常。

東西應該也收到了,看起來是吃了的樣子。

嗯。

就算是傻子,吃了藥病應該也會好的。

……

不知不覺間,墨楠北原本隱隱有些不安的心情,現在忽然間好轉了很多。

這…是個什麽道理。

墨楠北並不是很清楚。

只是在回覆李子千消息的時候,在她自己都沒有註意到的時候,她的嘴角在逐漸的上揚、臉上的表情也逐漸的柔和了起來。

就好像是…

輔助看著自己牽著的ADC終於成功發育到了六件套一樣。

……

午休時,3號教學樓天臺上。

3月10日周五的中午12點37分,墨楠北她終於奪回了屬於自己的天臺。

坐在高臺上,吹著悠揚的小風,愜意的瞇起眼睛,眺望著遠處的草場。

只是…

在喝了口咖啡,下意識的朝著墻邊角落看去的時候,墨楠北卻沒有在那裏發現熟悉的身影。

……

莫名的,心情不受控制的忽然一陣失落。

就好像是……

好像是忽然間打開冰箱發現並沒有冰可樂一樣。

委屈?

也說不準。

她現在…只是單純的希望李子千能在。

嗯…單純的只是希望在轉頭的時候能夠看見他。

為什麽……會有這個想法。

因為……我……

有點想他了。

當這個邏輯忽然間被盤明白的時候,墨楠北楞了。

呆呆的楞了少說有一分多鐘的時間。

“啊…啊…啊…”

直到天空中有著不識趣的烏鴉一邊鬼叫、一邊略過她的頭頂的時候,她才逐漸回過神來。

她這是怎麽了。

因為沒有人陪自己玩兒了?

……

不知道。

只是…她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麽合理的解釋。

思來想去、反覆舉證,也就只有那一種說法比較靠譜。

畢竟,她好像已經習慣了這樣,身邊一直有一個人。

可以跟她互懟,可以和她一起午休,可以和她一起上學,可以和她交流、說話。

仔細算一下,她們好像基本上從早到晚都是在一起的。

從早上五點半到下午七點半。

習慣是可怕的。

而更為可怕的是,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覺間養成了一個總感覺並不是很好的習慣。

……

心情在此時又微妙了起來。

這個微妙比起之前要更微妙一點。

就像是擱這擱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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