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他們的過去與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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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涼兮喝了兩口肉湯，味道略帶一些鹹。
但味道還是不錯的，胃裏暖暖的。
沒過一會兒，額頭便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稀罕。
大漠這邊，與北國那邊的天氣不同。
北國那邊還是風雪交加，大漠這邊卻還有些熱。
因此稍微喝點帶點熱的，渾身都會出汗。
蘇涼兮靜靜地坐在柴堆旁，想到昨天自己流鼻血時，白離夜替她擦的畫面。
到現在，她都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後來想到白夜把盆和毛巾都摔了。
想必白離夜替她擦鼻血，應該是討厭血腥味吧？
就在蘇涼兮想得出神的時候。
小黑從炭火中刨出了兩個燒黑了的土豆。
燙的一陣哇哇大叫。
隨後拿起其中一個吹了吹，遞到了蘇涼兮的面前。
“蘇公子吃一個，午飯還有一會兒，解解饞。”
望著眼前黑不溜秋的土豆，蘇涼兮靜默了一片刻。
便接過了土豆。
烤焦了的土豆，外表非常燙，還帶著焦糊的味道。
他沒吃過這樣的。
似是被燙到，她急忙放下。
隨後將燙紅的手指，放到耳垂上捏了捏。
旁邊響起了小黑的笑聲：“蘇公子，你這也太斯文了吧？
連這點溫度都害怕的話，過些日子可怎麽上戰場啊？”
蘇涼兮勾了勾嘴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掩飾住了自己心虛。
她撿起了那焦糊的土豆，學著小黑的樣子將那土豆撥開。
淡淡的香味一會兒就溢出來了，聞起來還挺香的。
老馬將一盆肉剁完了之後，就將所有的肉倒進了鍋裏。
邊用勺子攪動，邊接過了小黑的話：“就沖小蘇這身子骨，過些日子肯定是不能上戰場的。
那麽危險，他手無縛雞之力，還不夠敵人一刀砍了。”
老馬的話糙理不糙，戰場的確是非常危險的地方。
稍微文弱一點的人，去了都是死路一條。
這也就是為什麽京城裏經常被發配過來的世家公子。
幾乎沒有一個活著回去的原因。
陡然提到了在過不久要上戰場的話題，氣氛有一瞬間變得有些沈重。
他們這些人，即使在後勤裏做事，日後也是會上戰場的。
他們上戰場的時候，會有新的後勤人員過來。
可能是為了緩解氣氛，小黑咬了一口剝出來的土豆，笑道：
“只要等這次勝仗打完後，就能回去了，大家也不必氣餒呀。”
小黑是個話多的人，喜歡說話，一沈默就會坐不住。
交談當中，蘇涼兮才得知，原來小黑是某個縣城縣令的兒子。
但因為年輕氣盛，得罪了權貴，直接被點名上了戰場。
他爹就他這麽一個兒子，一直都盼著他回去。
他過去因為脾氣不太好，總是和他爹吵架，埋怨他爹爹。
當時被送去邊境的時候，他都還抱怨過他爹爹。
甚至怒罵他爹爹為什麽不救他？
但在這裏經過了不少的世態炎涼之後。
他現在很後悔，當初為何從來不懂他爹爹的疼愛。
若是還能回去的話，他一定要對他爹爹說聲對不起。
小黑說到這裏的時候，雖然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沒譜，看起來很輕松。
但蘇涼兮明顯就看到他的眼眶紅了。
而蘇涼兮在小黑那裏也得知，老馬原來是一個縣城裏押送貨物的鏢師。
有錢的商賈看上了他貌美的夫人，想要強行占有。
他失手將人打死，即使有鏢局老爺的相救。
老馬最後還是被罰來戰場，需要充軍十年才能回去。
他一直努力的吊著命，不管遇到了多大的危險，都拼了命的想活下去。
今年正好是第十個年頭。
只要這場戰事結束，他就能見到自己的妻兒。
十年未見，他那七歲的孩兒，現在應該十七歲了。
可能是小黑說到了老馬高興的事情了。
老馬那略顯皺折的臉，也染上了一抹久違的笑容。
小黑還特地向蘇涼兮介紹了，那一直放在角落裏的木制彈弓。
還有一些其他木質的小玩意。
還有地上還放了幾顆顏色漂亮的沙礫石頭。
聽小黑說，那些彈弓木制品都是這些年老馬。
空閑的時候一刀一刀雕刻而成的。
總想著什麽時候要是有機會能夠回去。
就能將這些帶給自己未見的兒子。
而那些漂亮的石頭，責是送給他家娘子的。
聽說他娘子特別喜歡一些漂亮的東西，但是知道老馬並沒有多少錢。
所以從來不會要一件首飾，甚至，就算是老馬要替她買。
老馬的娘子也會拒絕，說自己不喜歡那些東西。
蘇涼兮用手比劃了一下：若戰事結束，你們最想做什麽？
蘇涼兮問的是夢想，這個話題，小黑和老馬喜歡聽。
小黑臉上沾染上不少黑色的土豆殼。
他伸手擦了擦，隨後幫忙提著水桶，倒進了一旁的鍋裏。
笑道：“我若是回去了，就好好的去考取功名，以後讓我爹爹也揚眉吐氣一番。
若是能再娶個美嬌娘，就好了。”
似是想到了什麽，小黑臉上多出了一抹落寂的笑容：
“可惜了，我被發配到邊關這麽久，鄰居家一直暗戀我的那個家小姐。
怕是嫁都嫁了。”
小黑的語氣雖然挺歡的，可蘇涼兮還是察覺到了小黑是喜歡人家姑娘的。
可能是當時年輕氣盛，並沒有將人家當一回事。
現在回想當初，才覺得那姑娘真心實意，是一位難得的好姑娘。
錯過了，就永遠錯過了。
“老馬，你呢？若是戰事結束了，你準備做些什麽？”
小黑擡頭望了過去，老黑放下了手中的勺子。
靠在一旁的桌案上休息。
想了想，那滿是汗珠的臉上，多了一抹柔和之色。
“等我回去了，也不做什麽鏢頭，去鄉下買幾畝地，帶著妻兒好好生活。
不與那些世俗攪和。”
……
後勤雖然沒有太多的歡聲笑語，但卻足夠溫暖。
蘇涼兮將那撥開的土豆吃完之後，遠處突然跑過了幾個神色焦急將士。
有的將士手中提著藥箱，有的則抱著木盆正在打水。
“快！大家速度快一點，將軍大人流了很多血！”
為首的將士提著藥箱，急忙沖著身後準備其他的將士喊了一聲。
蘇涼兮聞言，瞳孔驟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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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味道還是不錯的，胃裏暖暖的。
沒過一會兒，額頭便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稀罕。
大漠這邊，與北國那邊的天氣不同。
北國那邊還是風雪交加，大漠這邊卻還有些熱。
因此稍微喝點帶點熱的，渾身都會出汗。
蘇涼兮靜靜地坐在柴堆旁，想到昨天自己流鼻血時，白離夜替她擦的畫面。
到現在，她都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後來想到白夜把盆和毛巾都摔了。
想必白離夜替她擦鼻血，應該是討厭血腥味吧？
就在蘇涼兮想得出神的時候。
小黑從炭火中刨出了兩個燒黑了的土豆。
燙的一陣哇哇大叫。
隨後拿起其中一個吹了吹，遞到了蘇涼兮的面前。
“蘇公子吃一個，午飯還有一會兒，解解饞。”
望著眼前黑不溜秋的土豆，蘇涼兮靜默了一片刻。
便接過了土豆。
烤焦了的土豆，外表非常燙，還帶著焦糊的味道。
他沒吃過這樣的。
似是被燙到，她急忙放下。
隨後將燙紅的手指，放到耳垂上捏了捏。
旁邊響起了小黑的笑聲：“蘇公子，你這也太斯文了吧？
連這點溫度都害怕的話，過些日子可怎麽上戰場啊？”
蘇涼兮勾了勾嘴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掩飾住了自己心虛。
她撿起了那焦糊的土豆，學著小黑的樣子將那土豆撥開。
淡淡的香味一會兒就溢出來了，聞起來還挺香的。
老馬將一盆肉剁完了之後，就將所有的肉倒進了鍋裏。
邊用勺子攪動，邊接過了小黑的話：“就沖小蘇這身子骨，過些日子肯定是不能上戰場的。
那麽危險，他手無縛雞之力，還不夠敵人一刀砍了。”
老馬的話糙理不糙，戰場的確是非常危險的地方。
稍微文弱一點的人，去了都是死路一條。
這也就是為什麽京城裏經常被發配過來的世家公子。
幾乎沒有一個活著回去的原因。
陡然提到了在過不久要上戰場的話題，氣氛有一瞬間變得有些沈重。
他們這些人，即使在後勤裏做事，日後也是會上戰場的。
他們上戰場的時候，會有新的後勤人員過來。
可能是為了緩解氣氛，小黑咬了一口剝出來的土豆，笑道：
“只要等這次勝仗打完後，就能回去了，大家也不必氣餒呀。”
小黑是個話多的人，喜歡說話，一沈默就會坐不住。
交談當中，蘇涼兮才得知，原來小黑是某個縣城縣令的兒子。
但因為年輕氣盛，得罪了權貴，直接被點名上了戰場。
他爹就他這麽一個兒子，一直都盼著他回去。
他過去因為脾氣不太好，總是和他爹吵架，埋怨他爹爹。
當時被送去邊境的時候，他都還抱怨過他爹爹。
甚至怒罵他爹爹為什麽不救他？
但在這裏經過了不少的世態炎涼之後。
他現在很後悔，當初為何從來不懂他爹爹的疼愛。
若是還能回去的話，他一定要對他爹爹說聲對不起。
小黑說到這裏的時候，雖然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沒譜，看起來很輕松。
但蘇涼兮明顯就看到他的眼眶紅了。
而蘇涼兮在小黑那裏也得知，老馬原來是一個縣城裏押送貨物的鏢師。
有錢的商賈看上了他貌美的夫人，想要強行占有。
他失手將人打死，即使有鏢局老爺的相救。
老馬最後還是被罰來戰場，需要充軍十年才能回去。
他一直努力的吊著命，不管遇到了多大的危險，都拼了命的想活下去。
今年正好是第十個年頭。
只要這場戰事結束，他就能見到自己的妻兒。
十年未見，他那七歲的孩兒，現在應該十七歲了。
可能是小黑說到了老馬高興的事情了。
老馬那略顯皺折的臉，也染上了一抹久違的笑容。
小黑還特地向蘇涼兮介紹了，那一直放在角落裏的木制彈弓。
還有一些其他木質的小玩意。
還有地上還放了幾顆顏色漂亮的沙礫石頭。
聽小黑說，那些彈弓木制品都是這些年老馬。
空閑的時候一刀一刀雕刻而成的。
總想著什麽時候要是有機會能夠回去。
就能將這些帶給自己未見的兒子。
而那些漂亮的石頭，責是送給他家娘子的。
聽說他娘子特別喜歡一些漂亮的東西，但是知道老馬並沒有多少錢。
所以從來不會要一件首飾，甚至，就算是老馬要替她買。
老馬的娘子也會拒絕，說自己不喜歡那些東西。
蘇涼兮用手比劃了一下：若戰事結束，你們最想做什麽？
蘇涼兮問的是夢想，這個話題，小黑和老馬喜歡聽。
小黑臉上沾染上不少黑色的土豆殼。
他伸手擦了擦，隨後幫忙提著水桶，倒進了一旁的鍋裏。
笑道：“我若是回去了，就好好的去考取功名，以後讓我爹爹也揚眉吐氣一番。
若是能再娶個美嬌娘，就好了。”
似是想到了什麽，小黑臉上多出了一抹落寂的笑容：
“可惜了，我被發配到邊關這麽久，鄰居家一直暗戀我的那個家小姐。
怕是嫁都嫁了。”
小黑的語氣雖然挺歡的，可蘇涼兮還是察覺到了小黑是喜歡人家姑娘的。
可能是當時年輕氣盛，並沒有將人家當一回事。
現在回想當初，才覺得那姑娘真心實意，是一位難得的好姑娘。
錯過了，就永遠錯過了。
“老馬，你呢？若是戰事結束了，你準備做些什麽？”
小黑擡頭望了過去，老黑放下了手中的勺子。
靠在一旁的桌案上休息。
想了想，那滿是汗珠的臉上，多了一抹柔和之色。
“等我回去了，也不做什麽鏢頭，去鄉下買幾畝地，帶著妻兒好好生活。
不與那些世俗攪和。”
……
後勤雖然沒有太多的歡聲笑語，但卻足夠溫暖。
蘇涼兮將那撥開的土豆吃完之後，遠處突然跑過了幾個神色焦急將士。
有的將士手中提著藥箱，有的則抱著木盆正在打水。
“快！大家速度快一點，將軍大人流了很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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