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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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間——
“劉美蘭，劉美蘭，你家二嫂過來了，你趕緊回去看看吧。”
車間裏響起一嗓子，正在踩縫紉機的劉美蘭聽見這聲瞬間皺起眉，眼中閃過一抹煩躁。
不過在外人面前，劉美蘭還是挺起大肚子從位置上站起來，笑吟吟朝著剛才報信的女人道謝。
“李嫂子，那我回去一會兒，一會兒組長過來你幫我說一聲，我馬上就回來。”
“行，一會我給你說，你趕緊回去吧。”李嫂子大方回了一句。
劉美蘭應了一聲，然後出了車間。
家屬院樓下，蘇茶聽到一陣腳步聲，擡頭便看到不遠處一個女人挺著大肚子走過來。
“二嫂，你來了，咱們上樓進屋坐吧。”
劉美蘭這人愛面子，在外頭做的辦事向來是妥帖的，就算是心裏不高興這二嫂時不時過來，但也不會在外頭擺臉色。
“好，正好我們肚子餓了，美蘭你家有啥吃的沒？”
“你來之前沒說一聲，所以……”
“沒啥，咱不挑嘴，有啥吃啥。”王秀眉一句話懟得劉美蘭差點兒一口氣上不來。
蘇茶看著老娘，一臉茫然。
老娘還真是不斷在刷新在蘇茶心目中的形象。
不過，為人咋樣拋開不說，但王秀眉對蘇茶這閨女還真沒的說，作為占了這身體的蘇茶，她不能對王秀眉這個母親做任何評價。
幾分鐘後，進了屋，王秀眉還真是有啥吃啥，真一點沒客氣。
好家夥，直接從櫃子裏掏出面粉就開始和面。
蘇茶偷偷觀察，三嬸劉美蘭那臉黑的，是個人都能看出來生氣了。
可便宜老媽楞是一副沒看出來的樣兒。
後來，劉美蘭氣呼呼扔下一句“要回去上班”出門去了。
清水面條，放了兩根綠色的空心菜，做出來味兒……真香。
就在母女兩吃面條的時候，門口傳來“哢噠”一聲清響，正吃面條的母女兩不約而同轉頭朝著大門口看過去。
這邊，剛進門的蘇勝利也被屋子裏兩人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是王秀眉和蘇茶。
看到蘇勝利進門，王秀眉蹭的一下站起來，笑盈盈開口道：“喲，勝利回來了，吃過了沒，正好鍋裏還有點面條，我去給你盛出來，你等會兒。”
說完，不等蘇勝利拒絕，王秀眉已經進廚房了。
看著王秀眉這樣，蘇勝利原本想說啥又給憋回去了。
要說王秀眉還真就有這本事，人家辦事雖然不咋滴，但架不住臉皮厚，而且還能說會道的，見人三分笑，誰能下臉子罵人？
幾分鐘過後，蘇勝利吃著面條，想到什麽事兒，面上難免帶出了幾分郁悶。
“勝利，咋了，看你臉色不太好？”王秀美問道。
“二嫂，沒事兒，這不上午騎車時候一不小心摔了，車子出了點毛病，修車那老大爺今個兒沒擺攤。你說我這郵局上班，就得用車，這不我就回來想著找個人借車用一天，等明個兒再去修車。”
“勝利，你摔了？人沒事兒吧？”
“沒。”人沒事，車有事啊。
“嗐，人沒事就行，放寬心。”王秀眉勸了一句。
“是是是，二嫂說的是，對了二嫂你怎麽帶茶茶來鎮上了？”
“這不，茶茶前幾天下地幹活兒暈倒了，身體有點不舒服，我帶來鎮上診所看看。”
“那沒事吧？”
“沒，醫生說有點低血糖，這病我估摸著得多吃糖。”王秀眉視線滴溜溜掃過王勝利，故作一臉為難再次開口道：“可咱娘出門前沒給多少錢，一斤糖挺貴的……”
蘇勝利聽二嫂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傻子也明白了，不過想想也就一斤糖的事兒，便大方開口道：“二嫂，一會兒我出去買糖，你在家坐會兒，回頭我給你送回來。”
“哎，勝利啊，嫂子就知道你心疼咱們茶茶，茶茶可說了，咱家就你這個小叔最疼她了。”
安安靜靜乖巧吃面的蘇茶只覺得老娘這話咋聽著這麽耳熟呢？
說了一會兒，蘇勝利就出門了。
屋子裏只剩下蘇茶和王秀眉，蘇茶吃得有點撐著了，遂摸了摸小肚子下樓消食兒去了。
到了樓下，蘇茶轉悠了幾圈，註意力逐漸被鎖在樓下的一輛自行車勾住了。
蘇茶緩緩湊過去，瞅了瞅那車。
是這年頭最流行的鳳凰牌自行車，輪子老大，也挺高，這可是這年代的“特產”，有這麽一輛車，風頭可大了。
蘇茶瞅了半晌這玩意兒，有點手癢癢，琢磨了一會兒，哧溜小跑步朝著紡織廠大門那邊去了。
大門口，看門大爺看到蘇茶朝著他這邊跑過來，心裏還以為出啥事兒了，連忙從值崗小屋子走出來。
“叔，你這有修理工具嗎？”蘇茶小臉紅撲撲，一雙眼睛亮晶晶落在看門大爺身上。
“修理工具，你小叔那車要修？我不是看到你小叔借了車出去？”
“我看過路邊大爺修，我上手試試。”蘇茶還挺有興趣。
上輩子蘇茶就是搞科研的，動手能力自然不用說，不過她那會可沒機會搞修自行車這行業，所以這會兒看見了，挺新鮮的，遂想嘗試一下。
“小丫頭你還會這個？行啊，修理工具我這有，我給你拿。”
“謝謝叔。”
“小丫頭真會說話，啥叔，你小叔才叫我叔，你叫我李爺爺就行了。”
李國棟雖然話這麽說，但臉上那笑可充分展示了他對蘇茶這句“叔”打心底裏美滋滋。
李國棟在紡織廠看門好些年，今年都快五十歲了，被這小丫頭一聲“叔”喊得還真是通體舒暢。
過了一會兒，拿到了修理工具，蘇茶再次笑著道謝：“謝謝李叔，回頭我給您把東西還回來。”
“唉，不著急不著急，你用就是了，這擱著也是擱著。”李國棟擺擺手回了一句。
抱著修理箱再次回到家屬樓樓下，蘇茶打開工具箱，沒貿然動手，而是又看了好一會兒，琢磨得差不多了才動手。
嘿咻嘿咻，拆！
嘿咻嘿咻，卸！
嘿咻嘿咻……等到王秀眉出來找閨女看到的就是幾乎被解體的自行車，嚇得瞬間瞪大了眼睛。
我滴個小乖乖，閨女……你住手！
這是幹啥？！
“閨女啊，你你你……你咋把這車拆了？！”
王秀眉一聲吼，然後後知後覺察覺到自己嗓門大，瞬間捂住嘴，快步來到蘇茶跟前兒，壓低嗓音心驚肉跳開口道：“閨女，這，這你幹的？”
“呃……沒拆，就卸了一部分，一會就能裝回去。”蘇茶一臉懵回道。
“裝，裝回去？”王秀眉差點兒一口氣上不來，捂著胸口好一會才開口道：“閨女，咱們趕快回家了，一會你三叔三嬸回來估計得炸，你三叔那糖咱也不惦記了。”
王秀眉決定，跑路吧！
聽到老娘這話，蘇茶又好笑又有點兒無奈，都這時候了老娘還惦記三叔的糖。
看著老娘著急的樣，蘇茶趕緊開口解釋道：“媽，你別急，這車我肯定能裝回去，我之前看過路邊大爺修自行車，我剛才瞅了，問題不大，龍頭摔得有點問題，我已經調整了，鏈條我也重新裝好了，問題不大。”
瞅著閨女說得這頭頭是道，王秀眉也有點兒信了。
也就一點點，王秀眉打算，如果閨女搞不定，那他們立即跑回村子裏去，反正老三兩口子就算追回村子裏，最多挨幾句罵就是了。
可是接下來王秀眉看著蘇茶一頓倒騰，到底咋弄的王秀眉也看不懂，反正看到蘇茶把拆下來的自行車零件一樣一樣裝回去王秀眉她心就放下來一半了。
別說，看閨女這架勢，還挺像那麽回事。
待自行車重新裝好，蘇茶一雙手已經黑不溜秋了，剛才弄鏈子的時候沾了不少油漬，就連衣服上也沾了點兒。
“這，弄好了？”王秀眉瞪大眼睛問。
“應該差不多，我洗個手然後試試車。”
蘇茶說完，轉身離開洗手去了。
大概兩三分鐘，蘇茶回來了。
扶住車龍頭，蘇茶白皙修長的手指特別好看，在王秀眉的註視下，長腿一跨坐了上去，然後，哧溜一下，連人帶車騎出去了。
蘇茶騎在車上轉了幾圈，再次轉到王秀眉跟前的時候雙腳撐地停了下來。
還一臉懵逼的王秀眉看著閨女，然後反應過來，問道：“咋樣，修好了？”
“嗯，修好了。”蘇茶點點頭。
車修好了，把工具箱還回去蘇茶就被王秀眉拉著上樓去了，一邊走還一邊念叨個不停。
“你說說你多大膽，這自行車可是你三叔的命根子，真搞壞了你三叔肯定得罵你，下次你可千萬別想一出是一出的，我這心臟受不了。”
“還好修好了，一會兒你三叔回來我可得好好說說這事兒，你幫你三叔修好了自行車，一斤糖可不夠。”王秀梅皺眉想了想，心裏暗暗琢磨一下，接著開口道：“怎麽也得……兩斤糖。”
大概半小時，蘇勝利回來了。
聽說自行車被蘇茶修好了心裏還有些不相信，硬是下樓騎了兩圈才相信蘇茶真把車修好了。
五點多點，王秀眉和蘇茶提著兩斤糖離開了紡織廠。
七點，天擦黑的時候，回了村。
兩人剛走到門口，然後老遠看到自個兒家門口圍滿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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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美蘭，劉美蘭，你家二嫂過來了，你趕緊回去看看吧。”
車間裏響起一嗓子，正在踩縫紉機的劉美蘭聽見這聲瞬間皺起眉，眼中閃過一抹煩躁。
不過在外人面前，劉美蘭還是挺起大肚子從位置上站起來，笑吟吟朝著剛才報信的女人道謝。
“李嫂子，那我回去一會兒，一會兒組長過來你幫我說一聲，我馬上就回來。”
“行，一會我給你說，你趕緊回去吧。”李嫂子大方回了一句。
劉美蘭應了一聲，然後出了車間。
家屬院樓下，蘇茶聽到一陣腳步聲，擡頭便看到不遠處一個女人挺著大肚子走過來。
“二嫂，你來了，咱們上樓進屋坐吧。”
劉美蘭這人愛面子，在外頭做的辦事向來是妥帖的，就算是心裏不高興這二嫂時不時過來，但也不會在外頭擺臉色。
“好，正好我們肚子餓了，美蘭你家有啥吃的沒？”
“你來之前沒說一聲，所以……”
“沒啥，咱不挑嘴，有啥吃啥。”王秀眉一句話懟得劉美蘭差點兒一口氣上不來。
蘇茶看著老娘，一臉茫然。
老娘還真是不斷在刷新在蘇茶心目中的形象。
不過，為人咋樣拋開不說，但王秀眉對蘇茶這閨女還真沒的說，作為占了這身體的蘇茶，她不能對王秀眉這個母親做任何評價。
幾分鐘後，進了屋，王秀眉還真是有啥吃啥，真一點沒客氣。
好家夥，直接從櫃子裏掏出面粉就開始和面。
蘇茶偷偷觀察，三嬸劉美蘭那臉黑的，是個人都能看出來生氣了。
可便宜老媽楞是一副沒看出來的樣兒。
後來，劉美蘭氣呼呼扔下一句“要回去上班”出門去了。
清水面條，放了兩根綠色的空心菜，做出來味兒……真香。
就在母女兩吃面條的時候，門口傳來“哢噠”一聲清響，正吃面條的母女兩不約而同轉頭朝著大門口看過去。
這邊，剛進門的蘇勝利也被屋子裏兩人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是王秀眉和蘇茶。
看到蘇勝利進門，王秀眉蹭的一下站起來，笑盈盈開口道：“喲，勝利回來了，吃過了沒，正好鍋裏還有點面條，我去給你盛出來，你等會兒。”
說完，不等蘇勝利拒絕，王秀眉已經進廚房了。
看著王秀眉這樣，蘇勝利原本想說啥又給憋回去了。
要說王秀眉還真就有這本事，人家辦事雖然不咋滴，但架不住臉皮厚，而且還能說會道的，見人三分笑，誰能下臉子罵人？
幾分鐘過後，蘇勝利吃著面條，想到什麽事兒，面上難免帶出了幾分郁悶。
“勝利，咋了，看你臉色不太好？”王秀美問道。
“二嫂，沒事兒，這不上午騎車時候一不小心摔了，車子出了點毛病，修車那老大爺今個兒沒擺攤。你說我這郵局上班，就得用車，這不我就回來想著找個人借車用一天，等明個兒再去修車。”
“勝利，你摔了？人沒事兒吧？”
“沒。”人沒事，車有事啊。
“嗐，人沒事就行，放寬心。”王秀眉勸了一句。
“是是是，二嫂說的是，對了二嫂你怎麽帶茶茶來鎮上了？”
“這不，茶茶前幾天下地幹活兒暈倒了，身體有點不舒服，我帶來鎮上診所看看。”
“那沒事吧？”
“沒，醫生說有點低血糖，這病我估摸著得多吃糖。”王秀眉視線滴溜溜掃過王勝利，故作一臉為難再次開口道：“可咱娘出門前沒給多少錢，一斤糖挺貴的……”
蘇勝利聽二嫂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傻子也明白了，不過想想也就一斤糖的事兒，便大方開口道：“二嫂，一會兒我出去買糖，你在家坐會兒，回頭我給你送回來。”
“哎，勝利啊，嫂子就知道你心疼咱們茶茶，茶茶可說了，咱家就你這個小叔最疼她了。”
安安靜靜乖巧吃面的蘇茶只覺得老娘這話咋聽著這麽耳熟呢？
說了一會兒，蘇勝利就出門了。
屋子裏只剩下蘇茶和王秀眉，蘇茶吃得有點撐著了，遂摸了摸小肚子下樓消食兒去了。
到了樓下，蘇茶轉悠了幾圈，註意力逐漸被鎖在樓下的一輛自行車勾住了。
蘇茶緩緩湊過去，瞅了瞅那車。
是這年頭最流行的鳳凰牌自行車，輪子老大，也挺高，這可是這年代的“特產”，有這麽一輛車，風頭可大了。
蘇茶瞅了半晌這玩意兒，有點手癢癢，琢磨了一會兒，哧溜小跑步朝著紡織廠大門那邊去了。
大門口，看門大爺看到蘇茶朝著他這邊跑過來，心裏還以為出啥事兒了，連忙從值崗小屋子走出來。
“叔，你這有修理工具嗎？”蘇茶小臉紅撲撲，一雙眼睛亮晶晶落在看門大爺身上。
“修理工具，你小叔那車要修？我不是看到你小叔借了車出去？”
“我看過路邊大爺修，我上手試試。”蘇茶還挺有興趣。
上輩子蘇茶就是搞科研的，動手能力自然不用說，不過她那會可沒機會搞修自行車這行業，所以這會兒看見了，挺新鮮的，遂想嘗試一下。
“小丫頭你還會這個？行啊，修理工具我這有，我給你拿。”
“謝謝叔。”
“小丫頭真會說話，啥叔，你小叔才叫我叔，你叫我李爺爺就行了。”
李國棟雖然話這麽說，但臉上那笑可充分展示了他對蘇茶這句“叔”打心底裏美滋滋。
李國棟在紡織廠看門好些年，今年都快五十歲了，被這小丫頭一聲“叔”喊得還真是通體舒暢。
過了一會兒，拿到了修理工具，蘇茶再次笑著道謝：“謝謝李叔，回頭我給您把東西還回來。”
“唉，不著急不著急，你用就是了，這擱著也是擱著。”李國棟擺擺手回了一句。
抱著修理箱再次回到家屬樓樓下，蘇茶打開工具箱，沒貿然動手，而是又看了好一會兒，琢磨得差不多了才動手。
嘿咻嘿咻，拆！
嘿咻嘿咻，卸！
嘿咻嘿咻……等到王秀眉出來找閨女看到的就是幾乎被解體的自行車，嚇得瞬間瞪大了眼睛。
我滴個小乖乖，閨女……你住手！
這是幹啥？！
“閨女啊，你你你……你咋把這車拆了？！”
王秀眉一聲吼，然後後知後覺察覺到自己嗓門大，瞬間捂住嘴，快步來到蘇茶跟前兒，壓低嗓音心驚肉跳開口道：“閨女，這，這你幹的？”
“呃……沒拆，就卸了一部分，一會就能裝回去。”蘇茶一臉懵回道。
“裝，裝回去？”王秀眉差點兒一口氣上不來，捂著胸口好一會才開口道：“閨女，咱們趕快回家了，一會你三叔三嬸回來估計得炸，你三叔那糖咱也不惦記了。”
王秀眉決定，跑路吧！
聽到老娘這話，蘇茶又好笑又有點兒無奈，都這時候了老娘還惦記三叔的糖。
看著老娘著急的樣，蘇茶趕緊開口解釋道：“媽，你別急，這車我肯定能裝回去，我之前看過路邊大爺修自行車，我剛才瞅了，問題不大，龍頭摔得有點問題，我已經調整了，鏈條我也重新裝好了，問題不大。”
瞅著閨女說得這頭頭是道，王秀眉也有點兒信了。
也就一點點，王秀眉打算，如果閨女搞不定，那他們立即跑回村子裏去，反正老三兩口子就算追回村子裏，最多挨幾句罵就是了。
可是接下來王秀眉看著蘇茶一頓倒騰，到底咋弄的王秀眉也看不懂，反正看到蘇茶把拆下來的自行車零件一樣一樣裝回去王秀眉她心就放下來一半了。
別說，看閨女這架勢，還挺像那麽回事。
待自行車重新裝好，蘇茶一雙手已經黑不溜秋了，剛才弄鏈子的時候沾了不少油漬，就連衣服上也沾了點兒。
“這，弄好了？”王秀眉瞪大眼睛問。
“應該差不多，我洗個手然後試試車。”
蘇茶說完，轉身離開洗手去了。
大概兩三分鐘，蘇茶回來了。
扶住車龍頭，蘇茶白皙修長的手指特別好看，在王秀眉的註視下，長腿一跨坐了上去，然後，哧溜一下，連人帶車騎出去了。
蘇茶騎在車上轉了幾圈，再次轉到王秀眉跟前的時候雙腳撐地停了下來。
還一臉懵逼的王秀眉看著閨女，然後反應過來，問道：“咋樣，修好了？”
“嗯，修好了。”蘇茶點點頭。
車修好了，把工具箱還回去蘇茶就被王秀眉拉著上樓去了，一邊走還一邊念叨個不停。
“你說說你多大膽，這自行車可是你三叔的命根子，真搞壞了你三叔肯定得罵你，下次你可千萬別想一出是一出的，我這心臟受不了。”
“還好修好了，一會兒你三叔回來我可得好好說說這事兒，你幫你三叔修好了自行車，一斤糖可不夠。”王秀梅皺眉想了想，心裏暗暗琢磨一下，接著開口道：“怎麽也得……兩斤糖。”
大概半小時，蘇勝利回來了。
聽說自行車被蘇茶修好了心裏還有些不相信，硬是下樓騎了兩圈才相信蘇茶真把車修好了。
五點多點，王秀眉和蘇茶提著兩斤糖離開了紡織廠。
七點，天擦黑的時候，回了村。
兩人剛走到門口，然後老遠看到自個兒家門口圍滿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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