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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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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已不見了,打眼看去的是蹲在床邊可憐巴巴守著的少燕。

少燕臉色古怪地看著我,欲言又止,斟酌著道:“祖宗……”

“嗯?”就著他捧著的銅盆洗漱的我隨口應了聲。

“你把仙上怎麽樣了?”少燕一臉沈痛之色。

我擦擦臉:“沒怎樣啊。”

少燕壯士扼腕般一股腦道:“祖宗,您若不喜歡仙上就放過仙上吧!這若是傳出去,您把仙上給睡了,以後仙上可如何面對四海八荒的諸神諸仙啊。”

端著茶漱口的我一口水沒忍住噴了出去:“你有膽再說一遍?!”

“小人沒膽。”少燕立刻低頭認錯。

我指著他,說:“原來我還不相信你和阿蠻是兄妹,現在我總算是信了。這口沒遮攔的,真真和她是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

“祖宗莫惱。”少燕為難道:“小人也是著急,所以說話粗俗了點,祖宗您不要介意。”其實山神本就是山野裏自然衍生出來的精靈,本就沒神族那麽多的規矩,便是老山神那樣的,生起氣來還戳著他兒子的腦袋道:“老子當初怎麽就生了你他媽這個混球!”

作風之彪悍,言辭之奔放,不禁叫人油然而生一股敬佩之情。

“等等!”我一拍床,大怒道:“我氣的不是這個。我惱的是,為何你會覺得吃虧的是秦卷而不是我呢!”我就那麽看著像饑不擇食,欺男霸女的禽獸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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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燕告訴我,我這一昏就昏了兩日。這兩日,秦卷基本衣不解帶地守在我身邊,連塗山小白公子邀約的帖子都婉拒了。這讓我大大改變了對秦卷這個人的看法,重新評估了下他那點良心的剩餘量。

至於我為何會昏睡兩日這兒久,少燕也不得而知,秦卷替我看了脈,也說出個所以然。我心中隱約明了兩分,八成是那變態的血毒在我體內作祟。我按了按尚且隱隱作痛的胸口,無聲嘆了口氣,秦卷的毒還沒解,自己又連遭了毒手。

本以為重生在這玉姥樹上終於轉了運,也能做一回橫行霸道的主;結果到頭來,自己依然是被魚肉的那一個。可見,倒黴這兩個字就被批註在我的人生中,不隨時間空間而變化的,具有全然不可動搖的穩定性。

琢磨著解毒我,一下樓,撞見了一大片人。各色各式的衣裳占據了整個客棧大堂,但卻一致地保持著安靜。秦卷站在樓梯口,擡頭見著我了,朝我招招手。我三步並兩步蹦了上去,秦卷擡起手背試了試我額頭的溫度:“用過早膳了麽?”

眼角餘光瞥了瞥那群人,嗯了聲。

“仙上,這位是?”站在左側領頭的那人開腔詢問道。

秦卷瞥了我一眼:“丫鬟。”

“……”我面無表情地悄悄挪動腳尖,在他靴面上狠狠踩了一腳,又碾了一碾。

“你撒謊!”一個響亮清脆的聲音從斜方穿插了進來:“你不是說你們兩夫妻麽!”

插話的是那天在客棧讓給我們一間房的那三人中的女子,此刻正憤憤看著我們,轉頭對旁邊男子說:“念哥哥,我說了吧!這女人看起來就是個潑皮無賴的市井小民!”

男子隔著不遠,看過來。由於是逆著光,瞧不清他的面目,就聽他對著那女子低喚了聲:“環環!”

那少女不甘心地閉上嘴,對上我投過去的眼神,狠狠瞪了我一眼。

和個小姑娘鬥氣實在沒什麽意思,但逗一逗她還是比較有意思的。我故作扭捏地扯著秦卷袖子道:“我原來以為這位小姐也是個大家出身的,現在看來也並非如此……”

我輕輕吐字道:“否則怎麽連通房丫頭都不知道麽?”

果真見她瞬間漲紅了臉,和只熟透了蘋果似的,也不知是怒是羞,啐了口:“無恥!”

我本想繼續逗一逗她,可頭頂刺來道銳利目光,秦卷搶在我話頭前對左邊那人道:“我等前日才到青丘,今日方知高俊國之事。”

瞧這鬼話連篇說的,我低頭撥弄衣角,秦卷他分明對刺殺高俊帝一事早就了如指掌,說不定連刺客是誰都清清楚楚。我想起在白茯山遇到初次遇到那個變態,他說他被高俊神族追殺,看來說的確實不是假話。

“不知仙上在青丘停留幾日?”那人轉了個話題,即便聽出了秦卷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仍拐著彎留人:“仙上難得駕臨青丘,家父吩咐我等必要好生招待,又恰逢我族小年節將至,仙上何不在此多留幾日?”

話是對著秦卷說的,可我總感覺他的目光是看著我的。小年節我知道,是塗山一族一個甲子一次的難得盛會,隆重非凡不必說,更有各類慶祝活動穿插其中。這個人好生聰明,秦卷那不好挽留,就從我這裏下手。

想必,他就是聞名八荒的塗山小白公子了。

這時我才著意打量了下他,玉冠長簪,白衣雲衫,塗山氏是九尾狐,相貌大抵都不賴,這位更是容貌秀美,將翩翩濁世佳公子這幾個字映襯無餘。眼神上移,恰巧與他溫和淺灰的眸子對上,他朝我微微一笑。

我拉了拉秦卷的衣袖,他不應,我使勁拉了拉:“仙上,留下吧。”

秦卷說要留下來也不是不行,但得答應他兩件事。

作者有話要說:嗷,更新!!!!!女主現在看起來是廢柴了些,其實沒有那麽弱,一部分是因為她藏拙自保的本能。不用擔心站錯隊的問題,很明顯的。就是重生之前經歷過很多的女主這時候心防比較重,感情什麽的動得比較緩慢……隨著故事的發展=L=有關女主的過去的一些人,什麽前任負心人,什麽殺害自己的兇手之類的會慢慢出現。 得溫妹紙的提醒,此處修改個BUG。

10祖宗,醉酒了

秦卷說要留下來也不是不行,但得答應他兩件事。

第一件事,要我即日起跟著他修習仙法,日日做好功課。

這不是件難事,我略一思索也就答應了,只不過答應之前我很謹慎地問了個問題:“學藝沒什麽,但要不要拜你做師父?”

秦卷一手支著腮,一手把玩著個琉璃杯,看我盤腿坐在書案對面嘩啦啦地翻著古籍,純黑的眸子裏搖曳著燈火:“你說呢?”

手一頓,我意味深長道:“我和你雖是一樣的歲數,但真算起輩分來,我畢竟是父神後裔,你未必在我之上。”

他抿了口酒,胭脂色的酒水泛在他唇上,瑩瑩生光,鳳眸定在我臉上。

我也毫不示弱地回瞪向他,表示此事絕無退讓之處!開玩笑了,現在他都在我的人生裏指手畫腳,真要拜他為師,以後他豈不是日日在我頭上作威作福、□擄掠?

喝了兩杯酒之後他才妥協道:“也罷,”看了眼小人得志的我,補充道:“若真收了你這樣的徒弟,以後還不知道要給我丟多少的臉。”

“……”取得了實質上勝利的我,為什麽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呢?

至於第二件事,秦卷暫時沒有說,他只朝我勾了勾嘴角,硬是勾出了我一身白毛冷汗。

我鄭重思考再三,對他道:“燒殺搶掠的我不幹。”

“我看你只有被燒殺搶掠的份。”他平淡如水地回應。

忍了忍,又道:“恃強淩弱的我不幹。”

“沒那愛好。”他眼眉微挑:“不過,我看你,倒是……”

我橫眉豎眼,他沒再往下說。

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他能讓我做什麽了,撇撇嘴隨口道:“最後一條,賣藝不賣身。”

他沒有答話,而是用一記冷眼表示他對我所提條件的蔑視與譏笑。

本來就是句玩笑話,我也沒當真,哼了聲之後便自顧低頭看書。書是秦卷給我的,內容大致說的是打上古至今的通物史。同是書,卻難得沒有我之前看過的那些枯燥無味,條條理理間時不時夾著古往今來各處的秘聞雜技,用詞言語又通俗順暢,讀得我只覺滿口生香。

小半本翻過去,我揉一揉稍有些幹澀的眼,捏了捏肩,又預備繼續往下讀去。

一聲輕的幾乎聽不見的笑聲打破了屋內的平靜,不用想都曉得是誰,我沒搭理。可偏偏他那兩束目光就和錐子似的紮在了臉上,我朝左側了側身子,不成,朝右依舊不成。

氣沈丹田,一巴掌重重拍在案上:“秦卷,你有完沒完?!”

他這才收回眼神,淡淡道:“書看得好好的,突然發什麽瘋?”可眼底得意的笑意卻更深了,我縱是個傻子也能看出來,他在嘲笑我。

但我想不通和懊惱是,我到底哪裏丟了人?

被他笑得受不了,正待發作時,他支起身子隔著書案俯身過來,輕輕捏起我的下巴:“閉上眼,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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