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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078酒過三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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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078酒過三巡

“玉兒,過一會那些士兵們便會拉來柴薪,我們便可以烤肉吃了。”

藍淩玉略微點頭,後面的幾個男子全部躬身向藍淩玉行禮。除了張放,剩下的幾個人看著眼熟,但是叫不上名字。

幾個人貌似與劉驁十分熟的樣子,言談間全無緊張神色,他們大方地散坐在劉驁的周圍,與藍淩玉保持著一段距離,只有張放拿著一張十人不合時宜的木琴坐在離藍淩玉較近的地方。

“張放,你不會是想一邊烤肉一邊為我們撫一曲高山流水吧。”一個身著玄色襦衣,面色如玉的男子打趣著說道。

“子黎,這你就不懂了,琴本來只是物,不過是什麽樣的人在什麽樣的心境下撫出的曲子不同,你又怎麽知道我不會撫出適合這場合的曲子?”張放也微笑著回應。

正說話間,藍淩玉眼尖地看到須蔔娜珠也帶著幾個宮女往這邊來了。劉驁順著藍淩玉的視線看到後,便笑著說:“我握你孤單,特地讓娜珠來陪你!”藍淩玉欣嘉地起身迎來須蔔娜珠。

“妾身給陛下請安。”須蔔娜珠走近後行禮道。

“娜珠,快來快來,你與玉兒同坐。”

一陣風吹過,飄來不遠處的貴戚們的歡聲笑語,妖艷的胡姬正在各個火堆旁大展媚惑腰肢,詭異樂曲響徹雲霄。

天上的寒星瞬間被天上厚厚雲層遮住,地上的篝火更映襯出夜色的暗無邊際。藍淩玉借著遠處的火光看向須蔔娜珠,她的身體早就安好了,可是她現在的臉色依舊蒼白,在她的身上再也看不到匈奴族女子那歡快的生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地圍繞在須蔔娜珠身邊的憂郁。盡管之前的自己曾經下屯很大的功夫讓須蔔娜珠開心起來,但是作用似乎並不是很大。她整天躲在自己的宮殿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如今連給許茹意的王太後請安的儀式都被免了。

似乎感到身邊的目光,須蔔娜珠轉過頭來,對著藍淩玉盈盈一笑,夜色中她的眼睛分外幽亮,似乎有兩朵幽綠色火苗在她的眼波裏面燃著,藍淩玉心裏一跳。這時正好聽到小安子過來說道:“陛下,舍人們送來柴薪了。”

劉驁略一點頭,小安子便轉過身去對後面的人說道:“你們把火架到那邊吧。”一面說一面指著離藍淩玉他們坐著的地方的不遠處。

四個身穿玄色深衣的宮人拉著一撂幹柴。幹柴都是以篝火的樣式碼好並且以麻繩系嚴的,因此無須再費力重新碼起,那四個人把那撂高高的柴薪擡下。藍淩玉正對著那夥擡柴的人,其餘的人全都並不在意地飲酒談論著今天打獵時的趣事。藍淩玉總覺得那撂柴似乎很重,那幾個舍人擡著步履似乎有些踉蹌。

很快柴便架好了,士兵們拿著松枝火把,點燃柴火。那柴火上面並沒有澆上松油之類的助燃物品,卻突然呼啦一下便燃了起來,如同一只野獸伸著舌頭要拼命掙脫某種束縛,奔向天際一般。

藍淩玉被嚇了一跳,再看時,那篝火已經點好了。不僅如此,似乎還發出隱隱的怪異香氣。

一個舍人對小安子說了些什麽,小安子便顛顛地回來說道:“那些舍人說了。這些柴薪裏面放了一些的西域香料,這樣一會再將野味埋於燃盡的火堆之中,便能更好的入味。”

眾人又說笑了一番,才移步到那堆篝火之旁,幾個胡人舞姬前來獻舞。火光之中,她們以面紗掩面。上身只穿了件類似於抹胸似的小衣,如水蛇般扭動著她們蜜色的腰肢,手上腳上系著的鈴當隨著她們真怕罡時發出清脆聲音。

眾人似乎已經看慣這種媚舞,多少有些意們闌珊,劉驁起身來,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走到場中,攬下兩個舞姬,讓她坐於自己的兩側。

一邊斜眼仍舊在試探藍淩玉有什麽反應,但她似乎沒有看到一般,仍舊與須蔔娜珠說話。須蔔娜珠的表情倒很淡定,偶而會露出一個會心地微笑,十分安靜。而藍淩玉她一個人在那裏,則手舞足蹈,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一點也沒有看出來她剛剛還弱不經風地暈倒的跡象。她說話的聲音卻是十分輕,大概是怕吵到在座的其他人,所以劉驁抻著耳朵也沒能聽到她們在聊什麽。而其他的那些年輕男子早就吆五喝六地給彼此灌起酒來,誰也沒在意躲在一邊的藍淩玉和須蔔娜珠。

劉驁心裏悶悶的,卻也只能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兩個舞姬似乎十分受寵若驚的樣子,一個勁地往劉驁的身上粘,被他耐煩地推向一邊去,她們仍舊發揮著不怕受挫的精神,幾次三番獻媚。

藍淩玉把一切用餘光看在眼裏,然後不動聲色地笑了一下,須蔔娜珠問道:“你是特意氣他的吧?”

“什麽?”藍淩玉一楞。

“我早看出來了,你其實挺在乎他的,可是你又氣他今天愛這個,明天疼那個,所以才故意跟他賭氣是不是?”須蔔娜珠又淡然地加了一句。

藍淩玉覺得氣血一下子湧上了臉頰,她推了須蔔娜珠一把:“娜珠,你不要亂說?我才不喜歡他咧!”

“不喜歡?不喜歡你為什麽還要進宮裏來做這個婕妤?”須蔔娜珠不解地問道。

“理由很多啊,當時因為雕陶莫傲傳言把我搶走了,為了證明朝廷不是無能之輩,所以才放出話來說我已經被奪回來了,而且當時我身陷牢獄,若是不進宮恐怕也沒有別的出路了吧?”藍淩玉想了好一會才說出來。

“依我看,你說的那些不過是你說給自己聽的而已!”

“娜珠,你再這麽說我可是要生氣了。”

“這有什麽好生氣的,”須蔔娜珠的口氣和臉色依舊是平淡如常:“你與他已是夫妻,雖然你不是正室,但我看得出來他待你是最用心的,我現在不明白你們兩個人在那裏兜兜轉轉地在打著什麽啞迷?”

藍淩玉不說話了,低著頭用手裏的小樹枝劃著道道。

“算了,我現在自己的事情都還沒有處理好,又怎麽能看清別人的心情。你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是否真心接受他都是你自己做的決定,我們旁人又怎麽能幹涉。”須蔔娜珠本來是想好好開導藍淩玉,可是她想到自己身邊的眼線一堆,母親和兄長還不知道怎麽樣了,便覺得心如亂麻,再也沒有心思與人談這些虛無飄渺的感情的話題。

藍淩玉聽了她的話卻大受觸動,但轉瞬間她又豁然開朗,是須蔔娜珠想錯了,或許因為自己的性格與這宮裏的女子都不相同,因此與劉驁也沒有那麽多的忌諱,所以這才讓旁人誤會了,看樣子自己以後還要處處小心,就算是最好的朋友面前,也要裝成對皇上恭敬謹慎的樣子。

“光是看這些舞姬唱歌跳舞實在沒有意思,不如我們來玩個新花樣吧!”劉驁的聲音透著一點冷凜,他一把推開了身邊的兩個舞姬,小安子會看臉色的趕快上前把她們兩個人支走。

大家都來了興趣,紛紛問道:“什麽花樣?”

“擊鼓傳花!”劉驁說道,一面看向藍淩玉,藍淩玉聽到他這麽說以後也擡起頭來看向劉驁。

“擊鼓傳花?”眾人好奇地問道。

身後的森林中起了白霧,塗白了黑漆漆的樹幹,春夜裏的寒風吹過,林中發出了有如絮語般又像是夢囈一樣的聲響,暗沈的天空如同一個巨大的時空黑洞,天幕下,是一派末日般繁華景象,點點篝火更像是一場掃蕩後留下的點瞇餘燼,人群的喧嘩聲明顯已經落下帷幕,只有零星的樂曲在夜空裏飄蕩。

劉驁讓人將舞姬頭頂上的簪花取下,然後又叫了名士兵過來擊鼓,子黎自告奮勇地自請擊鼓,鼓聲停下時,那簪花落到誰的手裏,誰就要做出兩種選擇,一種便是自罰三杯,另一種便是滿足眾人的一個要求。不過每個人接連罰酒的次數不能超過兩次。

就這樣,在子黎的搗鬼之下,第一輪便落到了藍淩玉的手裏。藍淩玉自罰了三杯酒,她的酒量並不好,但好在這水酒的度數也並不高,若是小心喝下,並不會醉倒人。

第二輪則落在了劉驁的手裏,劉驁卻沒有選擇喝酒,而是要滿足眾人的要求。

這時,另一個男子站起身來,問道:“微臣想問一個問題!”

“你說!”劉驁十分大方地說道。

那個男子是許茹意的胞弟許宗川,他此時站起身來問道:“微臣想問問陛下,如今宮中的嬪妃,哪一個是陛下最喜歡的?”

眾人一楞,然後哈哈笑起來說道:“宗川,你這話問得太沒有水平了,如今陛下對皇後的寵愛天下人盡知,幾個方官幾次三番進言都沒能勸阻得下,你能不能換個有點新意的問題啊?”

“皇後是我的胞妹,我當然是知道皇上對她的心意,所以我這個問題當然是排除皇後以外的嬪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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