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胃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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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一定覺得，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吧？”江亦然笑得森然，“哈哈哈……不好意思，我來破壞你的美夢了。”
許約抓緊了被子，他已經預感到江亦然會說什麽了。
沈以瑉死死盯著屏幕，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將那邊的江亦然活生生撕開。
“你的許約，你的寶貝，他得了癌癥，胃癌，晚期，活不了的那種。”江亦然一字一字的說著，每一個字都紮入沈以瑉的心裏。”
“癌癥啊！哈哈哈！”江亦然那張猙獰的面龐放大在電腦上，他呲牙笑著：“好可憐啊！”
“滾！”沈以瑉將電腦狠狠摔到地上，電腦摔了個粉碎。
特克嚇得挑了挑眉，嘆息似的搖頭，然後拄著拐杖離開了病房。
許約無力的躺在病床上，眼神渙散的看著前方。
他腦海裏滿是許閑被傷害的畫面，揮之不去，痛心至極。
沈以瑉像個害怕的孩子，蹲在許約的床邊，他說話都慌慌張張的，“小約…他……他怎麽能夠詛咒你呢，你沒有得癌是不是？”
許約失望的看著沈以瑉無措的樣子，緩緩答：“是胃癌，活不了的那種。”
沈以瑉怔住了，過了良久，他啞聲問：“你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
“因為……我本來沒打算活了，告訴你，就有治療，要打針，要做穿刺，好痛，我怕疼。”許約面無表情的說著，聲音微弱的繼續聽不清。
“不不不……”沈以瑉安慰自己似的說，“可以治好的，我們有錢，全世界那麽多的醫生，難道治不好你嗎？沒事啊，可以治的。”
說著說著，沈以瑉自己無措的哭了起來，他捂著自己的眼睛，哽咽著說：“小約……我不想你離開我。”
這是許約第一次無比的心疼的沈以瑉，他一直都知道沈以瑉把自己視若珍寶，可是許約卻把自己的死亡當做了最後的籌碼。
沈以瑉站在傑克醫生的辦公室門前，久久不敢進去。
沈騫在旁邊低聲說：“大少爺，現在我們只能去面對事實。”
沈以瑉嘆了一口氣，敲門而入。
“沈先生，許約先生確實是胃癌晚期。”傑克醫生摘下眼鏡，嘆了一口氣，“請您節哀。”
“沒得治了嗎？醫生，您可能還不清楚我的情況，無論多少錢，都是可以的。”沈以瑉激動的哀求醫生，“只要可以救他。”
傑克醫生搖頭說：“沈先生，我知道您肯定身價不菲，但是您要清楚，這個癌癥，是多少錢都治不好的。”
沈以瑉絕望的低下頭，失神一般發不出聲來。
“那，有什麽可以延長患者壽命的辦法呢？”沈騫急忙問。
“現在這個情況，他已經錯過了最佳治療期，只能通過化療等辦法，勉強延長壽命。”傑克醫生說：“即便這樣，他的生命也不會超過三個月，我建議，不要讓他受苦了。”
“什麽不要讓他受苦了！”沈以瑉吼道：“難道就活生生看著他去死嗎！”
沈騫攔住瘋魔的沈以瑉，沈聲道：“大少爺，如果您都失去了理智，就沒人管許先生了！”
沈以瑉被沈騫拉著走出了醫生的辦公室，他手裏緊緊握著許約的病歷單，觸目驚心的幾個字就像刀一樣割著他的心，他渾身顫抖著，幾乎連路都走不穩，一個踉蹌就倒在了地上。
“少爺！”沈騫扶他起來，他卻怎麽也不肯站起來，呆滯的坐在地上，過了良久才對沈騫說：“小約要走了……沈騫……你去想辦法！去救他！無論什麽辦法，我求你，求你去想辦法！”
沈騫很少見到沈以瑉求人，從未見過他如此狼狽的樣子。
“少爺，您現在不能崩潰，既然已經沒有辦法了，就應該珍惜接下來的日子，讓許先生，可以好好的離開。”
沈騫沒有愛過人，也不知道失去珍愛的痛苦，但他知道，那位姓許年輕男子，這些年一直都在沈以瑉的折磨下，過得不好，既然如此，就希望他最後的時光裏面，能夠順意些吧。
“沈逢還是沒有聯系上嗎？”許約焦急的問沈以瑉。
他對於自己的病早已經有了打算，最難熬絕望的那段日子他已經一人扛過去了，所以現在並沒有太過在意，但是他擔心許閑，他一整晚的睡不著，都是許閑被傷害的畫面，揮之不去。
“聯系上了。”沈以瑉坐到許約的身邊，神色憔悴極了，他說：“沈逢和許閑明天就會坐飛機趕來歐洲。”
許約松了一口氣。
“但是，許閑精神不是很好，你要做好準備。”
“我知道，經歷了那樣的事情。怎麽可能願意去面對呢？”許約低頭看手機中自己和許閑的合照，苦笑道：“我一直都覺得，我們家小閑會有一個很好的未來。”
“小約。”沈以瑉喊他。
許約擡頭看他，“嗯？”
“你知不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沈以瑉問他，聲音啞得很刺耳。
許約點頭，然後溫柔的笑了笑，“這個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你不害怕嗎？”沈以瑉握緊許約的手，“你還這麽年輕，你才二十五歲，小約，你往後還有幾十年……”
“沒有了。”許約打斷沈以瑉的話， 他看著沈以瑉，緩緩道：“以瑉，我就要離開了，沒有以後了，我不害怕，也不難過，只是遺憾。”
許約苦笑著說：“遺憾我這輩子，活得太卑微了。”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都過去了。”許約握了握沈以瑉的手，然後說：“我還有一個願望，希望你能替我完成。”
沈以瑉認真的聽許約說。
“澄清當年的事情，在岸風發報，給我和我爸爸一個清白。”許約說。
沈以瑉怔住了。
“小約，你都說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我……”沈以瑉知道這樣的澄清就會使得岸風所有人都看沈家的笑話，而蒙騙在鼓裏的嚴家更是不知道會用什麽手段報覆沈家。
許約抿著唇看沈以瑉猶豫不定的樣子。
兩人沈默良久之後，許約緩緩說：“如果你答應我，那我願意和你結婚，再死前，成為沈家的人，成為你的人，死後，一切都有你做主。”
“小約……”沈以瑉心痛許約這樣的說辭。
許約盯著沈以瑉的眼睛，深沈的恨意。
“好。”沈以瑉最終還是答應了，“這麽多年了，也就為了這麽一件事情。”
“我們結婚的那天，我會發布聲明。”沈以瑉起身，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許約，他柔聲道：“你好好休息，我再去想想辦法……不到最後一刻，我不會放棄的。”
許約嗯了一聲，轉身過去不再看沈以瑉。
門快要關上的時候，許約突然問道：“沈老爺子會來嗎？”
“會的。”沈以瑉應他。
——倒計時35天。
歐洲的天氣偏冷，沈逢把外套披到許閑的身上，揉揉他的頭發說：“待會去見哥哥好不好？”
許閑還是很呆滯，精神也是時好時壞，但是他對沈逢卻是百依百順，粘人精一樣跟在沈逢的身邊，像個小孩子。
沈逢是在沒有辦法對許閑有恨意，即便知道了許閑做過的事情，看到他可憐巴巴的喊逢哥的時候，沈逢還是屈服了。
許約的癌怔讓沈逢很難過，他早已經料到有一天，自己的哥哥會失去許約，但是他沒有想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
本來，他是不想來的，因為沈以瑉冷漠的無視了許閑的電話，才導致悲劇的發生，可是聽到沈以瑉痛哭著哀求自己，沈逢還是不忍心。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誰都不願。
——倫敦醫院。
許閑膽怯的躲在沈逢的身後，偷偷看著病床上躺著的年輕男人。
“小閑，我是哥哥。”許約心疼的喊他，“你過來，哥哥看看你。”
沈逢柔聲對許閑說：“去吧，小閑，去看看哥哥，哥哥生病了。”
許閑緩緩走過去，頗為陌生的看著許約。
“你現在……好嗎？”許約語無倫次，紅著眼睛問：“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啊？”
許閑搖頭，然後反問：“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我……就要走了。”許約握著許閑的手，哽咽著說：“你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我有逢哥。”許閑自豪的說，“逢哥對我很好！”
“那就好……”許約笑了笑，“其實，你一直這樣也挺好的。”
至少，不要承受親人離去的痛苦。
把許閑支出去以後，許約對沈逢說：“下個月，我既要嫁給你哥哥了。”
沈逢點頭，“我知道，只是你現在這樣的身體，能夠撐得住嗎？”
“能的。”許約說，“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須現在和你說，我知道你不會留在歐洲參加婚禮，所以，你會岸風之後，要註意嚴家，我不瞞你說，之前為了逃出去，我和嚴家合作過，現在嚴家將會有大動靜，你必要要提前提防……”
許約壓低了聲音，沈逢側耳去聽。
沒人看見，此時此刻，許約的臉上布滿霭色，眼中滿是算計。
——倒計時3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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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約抓緊了被子，他已經預感到江亦然會說什麽了。
沈以瑉死死盯著屏幕，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將那邊的江亦然活生生撕開。
“你的許約，你的寶貝，他得了癌癥，胃癌，晚期，活不了的那種。”江亦然一字一字的說著，每一個字都紮入沈以瑉的心裏。”
“癌癥啊！哈哈哈！”江亦然那張猙獰的面龐放大在電腦上，他呲牙笑著：“好可憐啊！”
“滾！”沈以瑉將電腦狠狠摔到地上，電腦摔了個粉碎。
特克嚇得挑了挑眉，嘆息似的搖頭，然後拄著拐杖離開了病房。
許約無力的躺在病床上，眼神渙散的看著前方。
他腦海裏滿是許閑被傷害的畫面，揮之不去，痛心至極。
沈以瑉像個害怕的孩子，蹲在許約的床邊，他說話都慌慌張張的，“小約…他……他怎麽能夠詛咒你呢，你沒有得癌是不是？”
許約失望的看著沈以瑉無措的樣子，緩緩答：“是胃癌，活不了的那種。”
沈以瑉怔住了，過了良久，他啞聲問：“你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
“因為……我本來沒打算活了，告訴你，就有治療，要打針，要做穿刺，好痛，我怕疼。”許約面無表情的說著，聲音微弱的繼續聽不清。
“不不不……”沈以瑉安慰自己似的說，“可以治好的，我們有錢，全世界那麽多的醫生，難道治不好你嗎？沒事啊，可以治的。”
說著說著，沈以瑉自己無措的哭了起來，他捂著自己的眼睛，哽咽著說：“小約……我不想你離開我。”
這是許約第一次無比的心疼的沈以瑉，他一直都知道沈以瑉把自己視若珍寶，可是許約卻把自己的死亡當做了最後的籌碼。
沈以瑉站在傑克醫生的辦公室門前，久久不敢進去。
沈騫在旁邊低聲說：“大少爺，現在我們只能去面對事實。”
沈以瑉嘆了一口氣，敲門而入。
“沈先生，許約先生確實是胃癌晚期。”傑克醫生摘下眼鏡，嘆了一口氣，“請您節哀。”
“沒得治了嗎？醫生，您可能還不清楚我的情況，無論多少錢，都是可以的。”沈以瑉激動的哀求醫生，“只要可以救他。”
傑克醫生搖頭說：“沈先生，我知道您肯定身價不菲，但是您要清楚，這個癌癥，是多少錢都治不好的。”
沈以瑉絕望的低下頭，失神一般發不出聲來。
“那，有什麽可以延長患者壽命的辦法呢？”沈騫急忙問。
“現在這個情況，他已經錯過了最佳治療期，只能通過化療等辦法，勉強延長壽命。”傑克醫生說：“即便這樣，他的生命也不會超過三個月，我建議，不要讓他受苦了。”
“什麽不要讓他受苦了！”沈以瑉吼道：“難道就活生生看著他去死嗎！”
沈騫攔住瘋魔的沈以瑉，沈聲道：“大少爺，如果您都失去了理智，就沒人管許先生了！”
沈以瑉被沈騫拉著走出了醫生的辦公室，他手裏緊緊握著許約的病歷單，觸目驚心的幾個字就像刀一樣割著他的心，他渾身顫抖著，幾乎連路都走不穩，一個踉蹌就倒在了地上。
“少爺！”沈騫扶他起來，他卻怎麽也不肯站起來，呆滯的坐在地上，過了良久才對沈騫說：“小約要走了……沈騫……你去想辦法！去救他！無論什麽辦法，我求你，求你去想辦法！”
沈騫很少見到沈以瑉求人，從未見過他如此狼狽的樣子。
“少爺，您現在不能崩潰，既然已經沒有辦法了，就應該珍惜接下來的日子，讓許先生，可以好好的離開。”
沈騫沒有愛過人，也不知道失去珍愛的痛苦，但他知道，那位姓許年輕男子，這些年一直都在沈以瑉的折磨下，過得不好，既然如此，就希望他最後的時光裏面，能夠順意些吧。
“沈逢還是沒有聯系上嗎？”許約焦急的問沈以瑉。
他對於自己的病早已經有了打算，最難熬絕望的那段日子他已經一人扛過去了，所以現在並沒有太過在意，但是他擔心許閑，他一整晚的睡不著，都是許閑被傷害的畫面，揮之不去。
“聯系上了。”沈以瑉坐到許約的身邊，神色憔悴極了，他說：“沈逢和許閑明天就會坐飛機趕來歐洲。”
許約松了一口氣。
“但是，許閑精神不是很好，你要做好準備。”
“我知道，經歷了那樣的事情。怎麽可能願意去面對呢？”許約低頭看手機中自己和許閑的合照，苦笑道：“我一直都覺得，我們家小閑會有一個很好的未來。”
“小約。”沈以瑉喊他。
許約擡頭看他，“嗯？”
“你知不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沈以瑉問他，聲音啞得很刺耳。
許約點頭，然後溫柔的笑了笑，“這個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你不害怕嗎？”沈以瑉握緊許約的手，“你還這麽年輕，你才二十五歲，小約，你往後還有幾十年……”
“沒有了。”許約打斷沈以瑉的話， 他看著沈以瑉，緩緩道：“以瑉，我就要離開了，沒有以後了，我不害怕，也不難過，只是遺憾。”
許約苦笑著說：“遺憾我這輩子，活得太卑微了。”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都過去了。”許約握了握沈以瑉的手，然後說：“我還有一個願望，希望你能替我完成。”
沈以瑉認真的聽許約說。
“澄清當年的事情，在岸風發報，給我和我爸爸一個清白。”許約說。
沈以瑉怔住了。
“小約，你都說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我……”沈以瑉知道這樣的澄清就會使得岸風所有人都看沈家的笑話，而蒙騙在鼓裏的嚴家更是不知道會用什麽手段報覆沈家。
許約抿著唇看沈以瑉猶豫不定的樣子。
兩人沈默良久之後，許約緩緩說：“如果你答應我，那我願意和你結婚，再死前，成為沈家的人，成為你的人，死後，一切都有你做主。”
“小約……”沈以瑉心痛許約這樣的說辭。
許約盯著沈以瑉的眼睛，深沈的恨意。
“好。”沈以瑉最終還是答應了，“這麽多年了，也就為了這麽一件事情。”
“我們結婚的那天，我會發布聲明。”沈以瑉起身，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許約，他柔聲道：“你好好休息，我再去想想辦法……不到最後一刻，我不會放棄的。”
許約嗯了一聲，轉身過去不再看沈以瑉。
門快要關上的時候，許約突然問道：“沈老爺子會來嗎？”
“會的。”沈以瑉應他。
——倒計時35天。
歐洲的天氣偏冷，沈逢把外套披到許閑的身上，揉揉他的頭發說：“待會去見哥哥好不好？”
許閑還是很呆滯，精神也是時好時壞，但是他對沈逢卻是百依百順，粘人精一樣跟在沈逢的身邊，像個小孩子。
沈逢是在沒有辦法對許閑有恨意，即便知道了許閑做過的事情，看到他可憐巴巴的喊逢哥的時候，沈逢還是屈服了。
許約的癌怔讓沈逢很難過，他早已經料到有一天，自己的哥哥會失去許約，但是他沒有想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
本來，他是不想來的，因為沈以瑉冷漠的無視了許閑的電話，才導致悲劇的發生，可是聽到沈以瑉痛哭著哀求自己，沈逢還是不忍心。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誰都不願。
——倫敦醫院。
許閑膽怯的躲在沈逢的身後，偷偷看著病床上躺著的年輕男人。
“小閑，我是哥哥。”許約心疼的喊他，“你過來，哥哥看看你。”
沈逢柔聲對許閑說：“去吧，小閑，去看看哥哥，哥哥生病了。”
許閑緩緩走過去，頗為陌生的看著許約。
“你現在……好嗎？”許約語無倫次，紅著眼睛問：“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啊？”
許閑搖頭，然後反問：“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我……就要走了。”許約握著許閑的手，哽咽著說：“你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我有逢哥。”許閑自豪的說，“逢哥對我很好！”
“那就好……”許約笑了笑，“其實，你一直這樣也挺好的。”
至少，不要承受親人離去的痛苦。
把許閑支出去以後，許約對沈逢說：“下個月，我既要嫁給你哥哥了。”
沈逢點頭，“我知道，只是你現在這樣的身體，能夠撐得住嗎？”
“能的。”許約說，“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須現在和你說，我知道你不會留在歐洲參加婚禮，所以，你會岸風之後，要註意嚴家，我不瞞你說，之前為了逃出去，我和嚴家合作過，現在嚴家將會有大動靜，你必要要提前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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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看見，此時此刻，許約的臉上布滿霭色，眼中滿是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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