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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最後還是靠的思穎格格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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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最後還是靠的思穎格格出馬

胤禛早就在好幾個月前就已經給胤禩提過醒了“良嬪娘娘知道嗎?”

胤禩當時想的卻是:我額娘待在後宮裏不問世事,平日裏頂多與惠額娘走動走動,根本不接觸人的,就不要將這些事兒牽扯到額娘了。

說白了就是面對額娘時,張不開嘴去哄騙,心裏頭嘀咕:額娘我男扮女裝給你整了個女兒。面上騙額娘,額娘你就什麽都別過問,就當自己有個女兒……

胤禩心裏別扭啊!

至於康熙這兒,康熙早就不讚同他用八格格這稱號男扮女裝,指望君父幫他遮掩,那是指望不上的,君父只會讓他像皇叔祖那樣隨便取個男子的名兒好辦事。

至於馬公公,那就更加別提了,康熙差點一口老血梗在喉嚨口。

但是到底,如今的“馬公公”已然走馬上任,雲麾使們聯系的時候,說到馬公公已是郎朗上口,而胤禩自己,假扮的時候能演的過去,無論是男人、女人、公公他都信手拈來。

有些人啊,表面上光鮮亮麗,一本正經,誰都不知道內裏是個什麽。

郭絡羅氏瞳孔地震時,良嬪很憂心,將她扶到亭子裏頭坐下,與她溫聲說道:“是不是吹著涼風了?”

郭絡羅氏微微搖頭,看到近在咫尺良嬪溫柔美麗的模樣,在她的五官之中,找到了“思穎”與“胤禩”共有的相識之處。

良嬪姿容秀麗,性情柔婉,與她交談的時候,總讓人不忍心說一句重話來。

郭絡羅氏解釋道:“我想到了爺,還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

良嬪無奈笑道:“他呀,還能在哪兒?自然是在印鑄局。”

郭絡羅氏又陪了良嬪一會兒,待天色黃昏,這才打道回府。

她心事重重地回到府中,在馬車上已經發了許久的呆,直到丫鬟呼喚才回過神來,待回到屋內,見到熟悉的陳設,心裏頭的感覺就更加覆雜了。

不知不覺,他們成親也已經十幾天了,八阿哥在第九天時帶她回府歸寧,第十天後又回歸朝堂,要忙東王廟重建的事兒,聽說今年皇上有意閱黃河堤壩,看各地堤壩修建情況,身處內務府的胤禩就更忙碌了。

郭絡羅氏問道:“爺可有傳話說幾時回來?”

“回福晉,爺說天黑以前能到家裏。”

“既然今日回來早,那我等他。”

郭絡羅氏坐下,膳食也不用,滴水也不沾,丫鬟小心翼翼地問她,她淡淡一瞥,身邊陪嫁來的貼身丫鬟都不敢吱聲了。

福晉這是生氣了!

究竟為何生氣,誰都不知道,大家只知道福晉今日入宮去見了衛嬪娘娘,難道是婆媳之間鬧不和,於是回到家中要給爺甩臉子看?

眾人噤若寒蟬,唯恐說錯了話給福晉發落了。

當家福晉在府中能有多大的威信,要看爺的態度,如今爺沒有妻妾,後院裏頭幹幹凈凈,且將管家權交去了福晉手中,讓管家日後聽從福晉號令。

有這樣的底氣,也難怪福晉一生氣,所有人都害怕呢!

胤禩回到家中時,立刻就有人給他通風報信了。

“福晉今日從宮裏回來,似是有些不開心,至今也沒有喝過水、用過膳,只說要等爺回來,叫爺去見她。”

仆從將腦袋埋低,恭敬稟告道。

怪怪,福晉還能下命令“讓爺來找我”,這是多麽大的恃寵而驕,一點兒都不給爺面子。

今日要是鬧得不好,福晉與爺之間鬧僵了,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咯!

胤禩聽他轉述,好奇問道:“敏慧不會輕易吃虧,她那麽聰慧,誰還能給她氣受?”

“奴才不知。”

胤禩暗道一聲奇怪。

不是他說,沒有人的含沙射影能在敏慧的嘴下過上幾招的。

去皇宮裏,自然是見額娘去了,沒道理她們前幾日相處的不錯,今日就出亂子了。

胤禩心中牽掛,聽聞福晉“命令爺過去”,並未生氣,而是深思起了其中反常。

福晉從來都沒有這樣給他下面子過,除非有很嚴重的大事,並且她的怒氣,可能是沖著他來的。

胤禩擰緊了眉頭,不妙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他沒有耽擱,忙回屋裏頭。

郭絡羅氏見他回來,先是眼睛一亮,接著又繃住了臉,一副賭氣的樣子,就不與他說話。

胤禩看了看左右:“你們先出去。”

閑雜人等魚貫而出,李多福還貼心得為他們拉上了門。

胤禩走上前去坐在她邊上,她往邊上挪了挪,扭頭去不看他。

他輕笑道:“生我氣了?”

悄悄地伸出手,去握住福晉的小手。

郭絡羅氏耳尖粉紅,橫眉怒目:“額娘說,她只有一個孩子。”

“她也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

胤禩猝不及防,腦子空白了一瞬。

“爺之前都是在騙我的!”

委屈到聲音都有哭腔了!

胤禩清空以後的腦子,飛快運轉起來。

“我騙你什麽了?”

郭絡羅氏回過頭直視線他,目光灼灼:“思穎到底是誰?!”

胤禩半點沒有猶豫道:“思穎倒過來念,就是胤禩,自然是我。”

“你!”她驚詫地瞪圓了眼眸,明明下午已經猜中了這件事,可在當事人承認以前,她還能自欺欺人一些。如今胤禩半點抵抗都沒有就直接承認了。

“你就是思穎?你為什麽要騙我,還騙了我那麽久!”她不可置信質問道。

“你是皇子,你怎麽能男扮女裝呢!”

胤禩見福晉激動,開始搶占主權。

“當然是為了來見一見我的未來福晉。”

摸著福晉小手,還說著情話。

“為夫錯了,並非故意欺瞞福晉,我也想在成親以後就將實話告知你。其實早在最初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看上你了。”

溫柔克制的人說情話,總是很令人著迷。

在成親以後,八阿哥給郭絡羅氏的感受就是溫柔而克制。

如春風般溫柔撫人心,又如雲彩般輕飄飄的,嘴角總是含有三分笑意,引人親近,卻又讓人感覺到距離,那種用微笑帶來的疏離之感頗有幾分如玉君子的味道。

不熟悉的人,一眼看了就知道八阿哥是個正經人。

能擔大事,靠譜的正經人!

郭絡羅氏差點兒就相信了。

那也只是差點兒罷了,她猛地回過神來。

“那為何成親第一夜我問爺時,爺會說思穎是您的妹妹呢?”

胤禩:“我那時候喝醉了酒,腦子混沌,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露餡兒,不然就在福晉面前丟人了。”

“那你現在在我面前承認就不丟人了?”

“我現在,與福晉已經相處了十四日,日後還要處一輩子的,是該到了坦誠相待的時候了,”胤禩溫聲安撫:“我男扮女裝騙你是不對,日後不會再瞞著你別的事,我是思穎,我也是胤禩,我還是傾城。”

“是,我的閨中密友,我喜愛的話本作者竟然都是同一個人,是我的丈夫。”郭絡羅氏氣到心口起伏,猶如吃了許多辣椒面兒般,吐出來的熱氣都帶著火星子了。

胤禩還想繼續哄她呢!

好姐妹、喜愛的作者、丈夫三合一,多好的事兒啊,這是緣分。

“你第一次出宮的時候都還不認識我是誰,那時候就已經是男扮女又扮男裝了,扮相惟妙惟肖,我一眼看到你,就以為是個女扮男裝的姑娘,你從那個時候就開始騙我了!”

房子塌了,一塌塌三座。

閨中密友,最喜愛的話本作者,還有謙謙如玉君子的丈夫,全都是假的。

猶如地動一般,將心裏的三座房子全都震塌了。

他誠懇道歉是假,想將自己哄好是真,一點都不坦誠,都不真心。

“終究是我錯付了,”郭絡羅氏氣得眼冒淚花:“你騙了我那麽久,還想花言巧語騙下去。”

她伸出纖纖玉足,一腳將他踹下了床,從今夜開始拒絕與他同房。

“晚上爺去自己屋裏睡,我現在看到爺,就想到我那‘死去’的思穎姐姐,我就傷心、生氣得睡不著覺。”

爺把我當成什麽了?

她一想到自己就跟個笑話似的對思穎姐姐真心相待,與她掏心掏肺,什麽話都說,現在只覺得真心全都餵了狗狗!

胤禩吃了個閉門羹,一臉懵。

哎?

戲文裏的男主人翁,不都是這樣哄女主的嗎?

夫妻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不都是這麽演的嗎?

戲文誤我!

對什麽都胸有成竹,頗有些游戲人間心態的胤禩,遇到了出乎意料的挑戰。

胤禩低頭想了想,剛開始對夫妻兩個能和好,有一種迷之自信。

因為他有三個身份,這仨身份全都是福晉喜愛的,她怎麽舍得拒絕自己呢?

自信男胤禩,又一次吃了個閉門羹。

不明情況的仆從們眼觀鼻,鼻觀心。

知道一點真相的李多福,假裝自己是路邊的小石頭。

八貝勒府上的下人們嘖嘖稱奇。

——爺真疼寵福晉啊,福晉鬧脾氣,他還這麽眼巴巴去哄。

——八爺這是家有悍婦,福晉是一點兒都不給爺面子,以後八貝勒府的家宅恐怕要不寧了。

——要我說,爺一個男人,怎麽還能懼內呢?福晉這樣甩臉子,早該收拾了。

於是,說這話的人,率先給李多福收拾了。

胤禩冷著臉,命李多福將敢傳閑言碎語的仆從都收拾了一通,嚇得眾人再不敢對旁人議論,只能自個兒憋在肚子裏腹誹。

過了一段時間,福晉遲遲都沒有想要見他的想法,胤禩白天還要忙活政務,晚上回家進不去福晉屋裏,回書房去寫話本都沒勁兒了。

更可恨的是腦袋裏的那些戲文,它們明明知道福晉不讓他進屋,還總是跳出來一些名字很正經,看了以後讓血氣方剛的少年人血脈膨脹,鼻血直流的東西。

見他成親滿了一個月後,韜塞約他出來喝酒,算是慶祝乖徒兒成家立業、長達成人。

胤禩剛要勸他:“太醫不是說,讓師傅少喝一些酒嗎?”

這邊韜塞哪壺不開提哪壺:“你與郭絡羅氏坦誠了沒有?”

胤禩沈默了。

韜塞驚訝道:“你該不會是停在了說男扮女裝之事上?”

“師傅既然心知肚明,就不要再說了,徒兒也是愛面子的。”

胤禩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聞聞酒香就知道是好酒了。

韜塞搖了搖頭:“你這一點就不如我,連福晉都搞不定,活該。”

胤禩拿著酒杯的手一頓,側頭看他。

“你不罵我‘無能’,卻罵我‘活該’?”

他瞅著韜塞,等著師傅來問他解答。

胤禩:究竟是哪兒出錯了?

“你啊,從小就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東西,又有聰明的腦子,還能算計清人心,”韜塞灌了一口,並不藏著,直言道。

“知曉一切,又懂算計人心是很可怕的。”

他指著胤禩的心口:“你開始不把自己當人了。”

胤禩一頭霧水。

“我不把自己當人,我還把自己當鬼了不成?”

韜塞答非所問:“若你有參透天機之能,你會超脫凡俗之外,還是深入凡俗之中?”

“在你的眼裏,她又是什麽?”

“她是你棋盤上隨時都能預料到下一步的棋子,還是以後要相攜一生的夫人?”

胤禩啞口無言。

“我從來都不將人當做棋子,我又怎麽會將敏慧當做棋子……”

可他確實,知道的太多了。

他總是將戲文裏的事物與現實裏做對比,總是會受到戲文裏的一些影響,也會為自己“知道未來”而沾沾自喜,並且有一種神仙看凡人掙紮的眼光。

其實不僅僅皇叔祖感覺到了,此前四哥也感覺到了,所以他才會說出“你把我們當戲臺上的猴子,而自己冷眼旁觀。”“你那看好戲的眼神令我不適。”

好的,他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

胤禩的眼眸清明了起來,他喝酒壯了壯膽,笑著與韜塞捧杯:“多謝皇叔祖提點,弟子明白了。”

韜塞聳了聳肩,趁機解了饞,笑呵呵地沖他擺擺手。

胤禩想通了以後就開始琢磨該怎麽挽回福晉的芳心,在此期間,他不讓八貝勒府上的一切消息傳到外頭去。

他有一些想念福晉了,雖然才成親一個月,胤禩心裏頭,是將郭絡羅氏當做日後相伴一生的另一半來看待的。

所有人的戲文裏都說,郭絡羅氏會是他的福晉。

就好像很早以前就知道有一件禮物,是上天賜給他的,早晚會送到他的手裏。

如今這件禮物到了手中,他發現那已經不僅僅是禮物了,而是珍寶。

胤禩開動他聰明的腦袋瓜,又一次想到了一個特筍,又很雞賊的主意。

福晉說,八阿哥不準進她房,可沒有說思穎格格不能進她房!

“福晉,您已經十多天沒有與爺見面了,”貼身丫鬟看在眼裏,急在心中,此前雖受到教訓,得知事事要聽從主子的命令,如今見福晉這樣冷落爺,忠仆之心占了上風,急得問出了口,也不管會不會因此而受訓斥。

“爺今日回府早嗎?”

郭絡羅氏關在屋裏,卻時刻關註著外頭的動向。

如今這樣僵持著,她也覺得怪沒意思的,可是要她沒事人似的去迎接胤禩,她又不甘心。

心裏憋著一股氣散不去,委屈得不行,又硬是忍著假裝自己很堅強。

其實早就想用小拳拳捶他心口,罵一罵他了。

有的時候睡醒了起來,就盼著他能出現,可丫鬟們說八阿哥出府與輔國公喝酒去了。

郭絡羅氏又是失落,又是傷心。

手裏的帕子攪來攪去,嘴巴撅成賭氣的形狀。

“混蛋,大壞蛋,沒有心!”

沒多久,外頭傳來通報道:“稟福晉,輔國公家的格格來看您了。”

前一刻還在失落、傷心,這回兒聽到輔國公家的格格,郭絡羅氏驚得站了起來。

房間們從外頭讓人強勢拉開,輔國公家的思穎格格,婷婷裊裊地從外頭走來,抓住了她,可就不放手了。

清雅如蓮的格格親熱得挽住她的手,那強硬的力道,甩都甩不掉!

她柔聲說著示弱的話,笑問郭絡羅氏:“之前的事兒,實在對不住妹妹,我們都太自以為是了,如今八阿哥要我來代替他問一問妹妹,你還願意給我們改過自新的機會嗎?”

“我們都是真心將你當做家人,未來我們會坦誠待你,絕不會像過去這樣輕率。”

郭絡羅氏這幾天氣得都沒好好吃飯,原本圓潤如珍珠的人瘦了一大圈。

胤禩摸到她的小手,猜測自己已經成功一半,心中一樂。

摸到細腰,頓覺手感不對。

我那麽大一個肉嘟嘟的福晉呢?

肚肚上的軟肉都沒有了,手感也沒有了,一摸之下還摸到了骨頭!

“敏慧瘦了,”胤禩心疼壞了。

郭絡羅氏不可思議道:“你怎麽打扮成這樣。”

不僅打扮成這樣,還裝思穎姐姐來與她和好,太壞了!

可是爺為了與她和好都做到這個份上,這不是花盡了心思嗎?她原本還以為爺不在乎她的。

她一邊哭笑不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一邊回憶當初那委屈到不行的心情,給胤禩搞了這一出,最初難受的心情已經消失不見了。

她君子如玉的丈夫啊!

君子是沒有了,君子內裏卻裝了一個皮皮蛋。

胤禩乘勝追擊,哄福晉要一步到位。

他眨眨眼:“以後福晉出門,想要八阿哥還是想要八格格,都可以。”

郭絡羅氏呼吸一頓,想象了一下那畫面實在太美,竟難以直視。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我那一日帶你去花街,遇上了皇上!”她驚呼道:“那皇上知不知道你的身份?!”

胤禩噗一聲笑了,實在是福晉的反應太有趣,他忍不住。

“汗阿瑪,他當然知道的。”

胤禩哈哈笑道:“所以他之後就將我拎去了乾清宮,狠狠訓斥了我一頓。”

想也知道當時那場景有多麽尷尬了。

郭絡羅氏當時已經足夠尷尬,現在再知道了其實思穎格格就是八阿哥的真相,更是尷尬到頭發都要愁掉了。

“我以後,沒臉見皇上了。”她除了無地自容,除了找個地縫鉆進去,別無他法!

“咱們一起尷尬,沒事的,”胤禩已經修煉到臉皮後如城墻的地步了,他安慰福晉道:“這不僅僅有汗阿瑪,還有太子和大哥呢!”

“我額娘不知道思穎格格的事兒,你別與她說,”胤禩突然想起來,忙囑咐郭絡羅氏道:“讓她知道真相,我怕她承受不住暈過去。”

郭絡羅氏又想要生氣了:“爺到底有幾副面孔?”

哪兒哪兒都在騙人,太過分了!

胤禩笑了笑,在福晉想要將他趕出去前,率先將門給攔住了。

之後再拉拉扯扯一下,運用上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的妙招,第二天起床的時候,他們兩個人也就重歸於好了。

就是昨天晚上荒唐了點,變成思穎格格與福晉同床共枕一夜了。

郭絡羅氏醒過來時候捂住了臉,羞到拿帕子擦臉的時候,眼中的春水都含羞帶怯的沒退下。

爺與福晉和好了,這貝勒府的氛圍也活絡了起來。

貼身丫鬟笑道:“福晉這十天一瘦,又要裁剪新衣裳了。”

其實郭絡羅氏還挺滿意自己身材變得窈窕纖細,只是爺不滿意,說她瘦了沒之前肉了,摸起來不舒服。

郭絡羅氏紅了臉,一邊說不滿意她瘦了,一邊又鬧她一晚,第二天她哪兒都酸,就他神清氣爽,過分不過分?

等等……

她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爺的意思,難道是在說我之前胖?”她喃喃道,疑神疑鬼地瞅了瞅胤禩,想要瞪他,又舍不得瞪,於是只能憋在心裏了。

卻說印鑄局是禮部的其中一個部門,有管印刷書籍的作用,胤禩與印鑄局的文官們混熟就有了更多的資源能夠看到更為精彩的書,也能知道如今朝堂及文人群體之間流行什麽,大家夥都搞了些什麽著作。

當然,這兒幾乎沒什麽話本,話本被文人群體,尤其是八股取士正經渠道考上來的文官們而言,是“不入流”。

他們追捧的是八股文,是用詞雅致,引經據典的著作,他們可看不上話本。

所以大部分的話本,都是在民間流傳,有錢的會印,商人們有私開的作坊印刷,沒有錢的則互相抄錄。

胤禩確實去了印鑄局,他不僅去了印鑄局,還去翻了皇宮之中的藏書,找到了口是心非的王士禛大人,對民間作品的品鑒著述幾篇。

胤禩將王士禛的著述都搜集起來,打算當面去問一問王大人,願不願意也給他的話本寫一些著述。

胤禛匆匆而來,叫住了他,擰眉道:“八弟,王大人是禦史。”

“我與王大人相交,並非是官場相交,而是私底下的愛好罷了,”胤禩回答道:“我們都恪守著那條界限,公私分明。”

“你們恪守那條線,不代表別人也會相信,”胤禛說道。

他沒有明說出口,以胤禩皇子阿哥的身份,與王士禛之間太過親近,實在容易將好好一個清流大臣拉下黨爭的漩渦。

胤禩卻笑他:“四哥太小心了,我現在不過是個沒有實權的阿哥,比起我來,四哥要更為難一些。”

胤禛欲言又止。

胤禩誇起了王士禛:“王大人雖是文壇之中的代表文人之一,但是他身居高位,卻能雅俗共賞,並不會以傲慢的姿態來面對世俗作品,他的點評公允,沒有讀書人清高的偏見,我覺得王大人私底下也是個妙人,話本、戲文、曲子、書畫,他都有涉獵且成就不低。”

“各家福晉年節時見面,”胤禛打斷了他的話,緩緩說道:“你四嫂與大嫂妯娌之間也說了一些話。”

他感到有些抱歉,面含歉意地告訴胤禩:“她一時失言,將寫《十年》的初見是你一事說出了口。”

“倒是我疏忽了,沒有叮嚀她別告訴別人,”胤禛輕咳一聲:“不過好也只有兄弟和福晉之間得知。”

那時候,烏拉那拉氏見胤禛對話本感興趣,胤禛誇過一句話“八弟這一次的《十年》寫得進步許多。”

她還以為這個秘密,阿哥們之間都知道,妯娌之間也知道,所以在大嫂面前說漏嘴的時候,她都沒有意識到問題。

直到大嫂臉色不對,這才醒悟原來大嫂並不知道這件事。

胤禩:!!!

我剛哄好了媳婦,又要哄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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