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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他又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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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他又可以了!

韜塞很想忍住不看,因為他有預感,如果去看可能會被弟子給氣到。

然而“傾城”顯然是對師傅的好奇貓本性拿捏得極準,他越是忍住不看,《師尊》的名號就越是無時無刻不鉆進他的耳朵裏。

茶樓裏開始有說書人說起了傾城《師尊》第一篇。

在那荒涼貧瘠的焦土之地上,糧食極難生長,那兒炎熱、幹旱、且缺乏水源。

附近的村莊為求雨而獻祭了女主人翁,一位嬌弱的,年僅六歲的小姑娘。

村中的人在巫師的指點下祭祀天地,再將她綁起來關在籠子中推入深淵,女主人翁開局便是在這樣的絕境裏,絕望地任人宰割,面臨瀕死的絕境!

這樣的開局,已經令人揪心了,而之後的展開,使得茶樓裏的聽客們驚呼連連。

意外流落在魔域,無法自保的小姑娘,無意之中為困在深淵底的紅發魔尊解除了封印,因有救命因果在身,魔尊收其為弟子,答應教她如何在魔域之中生存。

數不清自己有多少歲的紅發魔尊,強大、乖戾、弒殺,他總是兇巴巴的,對小姑娘吆三喝四,說的最多的就是“煩死了。”

“怎麽能這麽弱。”

“哼!無能。”

“以後別人問你,別說是我淩霄的徒弟,丟人!”

小姑娘從剛開始害怕他,怕得瑟瑟發抖,哭泣落淚,到後來的漸漸習慣他惡言惡語,也不過是用了三天時間罷了。

她親眼看到幾個強盜往好不容易發現的水源邊去接水,水中瞬間竄出一只綠蛙,將那些高大兇悍的強盜全都卷入腹中。

她看到沙漠中與人同高的毒蠍正在食人,那蠍子發現了她,眼中出現了看食物的綠光。

紅發魔尊冷哼一聲,隨手一揮,那蠍子便立刻被他當場殺死了。

女孩眼眸中的害怕、恐懼,漸漸被崇拜所代替。

性格惡劣的紅發魔尊向她招了招手:“雪兒,來將這蠍子給料理了。”

名叫雪兒的女孩,肚子已經餓得咕咕響,她不可置信地望著比自己還高上一截的蠍子,那上頭的尾巴尖兒還冒著劇毒的藍光。

紅發魔尊告訴她:這是你的晚餐,你愛吃不吃。

而他自己,似是早已辟谷,根本不需要進食。

她需要學著拿起那把魔尊給她的匕首,去割開蠍子如盔甲般堅硬的外皮,取出裏頭鮮嫩的蠍子肉。

魔尊顯然很喜歡看弱小掙紮的樣子,那是他的惡趣味。

誰人不知紅發魔尊是魔域的化身?他強大、惡劣、是個十惡不赦之徒,他的名聲可謂是臭名昭彰,在魔域之中令人聞風喪膽,可止小兒啼哭!

說書人說到此,聽客們已經笑起來了。

“紅發魔尊,魔域,這樣的設置倒是稀奇,頭一次聽,還挺新鮮。”

“魔尊若當真如傳聞中那麽惡,又怎會救一個小女孩?”

“這不是之前還在說要雪兒自生自滅,怎麽轉眼就開始教她吃蠍子肉了呢?”

今日這場書,說得人頻頻驚呼,魔域的弱肉強食,巨大的綠蛙、蠍子等魔物都令人心驚肉跳。

身世淒慘又頑強堅韌的雪兒,她才不過六歲,就經歷了那麽多,在聽客們帶入進去聽來,她的堅強實在令人心疼,又惹人讚嘆。

雖然她很弱小,但她就像是小草一樣,頑強地為求生存而活著。

這樣可憐的雪兒,與魔域中最強大的魔尊產生了羈絆,她的血解開了十大尊者施加在魔尊身上的封印!

韜塞一邊忍住不去看話本,一邊又豎起耳朵聽說書,嘴裏嘀咕個不停:“得虧他想得出來這些。”

弟子天馬行空的想象,每一次都很能令人大開眼界。

搞得像掌衛事大臣才是胤禩的副職,寫話本才是主職似的。

吊人胃口的地方,除去魔域之中危機重重以外,還有便是這些東西在魔尊眼中都是揮揮手就能灰飛煙滅的螻蟻那種隱隱的暗爽。

大清的聽客們,都是頭一遭聽見這麽新鮮的題材,這一回的《師尊》可不僅僅吸引了女客,還吸引了男客們,真正做到了男女通吃,老少皆不宜。

至於哪裏不宜,自然是刺激的有點多,描述的有一些血腥,人們第一次聽說還有等人高的蠍子吃人,心肝有些受不住。

韜塞還聽不出那師尊的性格是照著他來的嗎?

他初見時將胤禩拎去刑部測他膽量與心境,話本中魔尊也將雪兒給拎到魔物屍體上,鍛煉她的膽量。

“嗯……”,他雙手環胸。低頭沈思逆徒的用意。

淩霄是一種植物,花色大部分為褐,藥用治跌打損傷,用這植物給魔尊取名,也是真的很隨便了。

但不知道為何,這名字到了魔尊身上,竟有一種別樣的清雋之感。

重點是,魔尊指代韜塞自己,那胤禩是將雪兒來指代他自己?

[弟子初見師傅,雖怕您,卻憧憬崇拜著您。]

韜塞解讀了《師尊》第一篇想要表達的內容,別扭地哼哼:胤禩會怕我?我信你個鬼!

不過,胤禩形容他就像魔尊一樣深不可測,這一點讓韜塞有點兒飄。

他又想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茶歇之時,聽客們聚在一起討論,茶樓底下一片火熱。

“傾城的著作越來越精彩了,每一作都有突破,可見是在用心寫話本的。”

也有人哀嘆:“這次的《師尊》是邊寫邊賣,豈不是又要等得抓耳撓腮?”

胤禩最近晚上在戲文裏刷到了一些與兄弟們無關的內容。

以前他只接觸汗阿瑪與兄弟,雖也與師長學習,看得最多的卻是清宮戲文,然而自他鎖了師傅以後,他晚上的戲文解鎖了新的題材,全都是與師尊有關的!

什麽仙尊,什麽逆徒的。

一定是因為他鎖了皇叔祖,讓腦子裏的戲文也跟著成長了。

胤禩津津有味地看起了新題材。

師尊有許多款兒,最有看頭的就是仙風道骨的謫仙師尊,這些以仙尊與逆徒為主人翁的仙俠戲文,給了胤禩打開了又一扇新的大門。

也讓他蠢蠢欲動想要動筆寫一些不一樣的。

胤禩寫《師尊》,自是要借故事來對皇叔祖表明心意,因為自從他拿到了汗阿瑪給的掌衛事大臣的金令後,皇叔祖就鬧脾氣不理他了。

在大清,百姓們還是很敬畏仙神的,他寫的時候,還要考慮一下百姓們的接受程度,還有汗阿瑪會不會點頭。

所以不考慮仙門師尊,那就寫符合皇叔祖放蕩不羈性格的。

隨著故事的漸漸展開,魔域之中對紅發魔尊淩霄的恐怖傳聞,越來越多的展現,而雪兒也與魔尊淩霄一同踏上了旅程。

“酒館老板是魑魅城中的情報商,淩霄魔尊得知此事,帶著雪兒來到了這家環境臟亂的酒館。”

“酒館老板不動聲色地將金子藏進袖中,對著面前用黑色兜帽遮住樣貌的師徒二人說道:‘五百年前,十大尊者聯手對抗淩霄魔尊,以其中八人犧牲,剩餘二人重傷的代價,將淩霄魔尊殺死,所以你們問的淩霄魔尊,早在五百年前就已經戰死了。’”

“‘哦?如今是誰統率魔域?’兜帽下,男人勾起了薄唇,低頭去看拽緊了他的小女孩,兩縷紅色的碎發自從他的臉頰邊滑落。”

說書人說起魔尊勾唇壞笑時,直勾得人幻想起那紅發魔尊俊美無儔的模樣。

慕強是人們的本能,桀驁不馴、強大又我行我素的魔尊,正是滿足了人們對慕強的幻想了。

傾城最會的地方在於,將魔尊寫得有血有肉,真實到小動作與壞習慣都有。

最惹人心癢癢的地方便在於魔尊的“口是心非”,他總是邊說著惡狠狠的話,邊做著讓人心暖的事。

與他實力強悍、唯我獨尊性格相反差的是他的別扭與對雪兒的寬容。

這讓人不禁聯想魔尊那“臭名昭彰”的名聲是否有什麽誤會,人們對他的誤解與恐懼,讓聽客們又是好笑,又是感到不平。

不過,紅發魔尊並不是一個在意世人想法的魔,他自己不在意,還兇巴巴地罵雪兒:你要是為了別人而活,那你要累死,你要只為了自己而活。

聽客們都聽出了這是魔尊特色的安慰方式,足夠的桀驁不馴,也讓部分聽者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受。

“酒館老板道:‘自是十大尊者的後人,兩位重傷的尊者回到族中沒多久便紛紛傷逝而去,留下他們的後人們為魔尊寶座爭破了頭。百年來分分合合,原本分裂為十處領地的魔域最終形成了如今三足鼎立的格局,至於像幽暗沼澤、毒氣谷還有我們魑魅城,則是他們管不到的地方,’酒館老板笑了起來:‘客人再問,可要加錢了。’”

《師尊》第一篇的故事,停留在魔尊拿下了兜帽,酒館老板瞳孔一縮,驚懼地猶如被人捏住了嗓子。

“酒館老板顫聲道:‘紅……紅發……’整個魔域,只有一人會有這樣鮮艷如火的紅發,也唯有一人,連瞳孔都是令人心生恐懼的血色。”

“整個魑魅城都沸騰了,所有人、魔作鳥獸散。酒館之中一夕之間只剩下跪倒在地瑟瑟發抖的老板一人。”

“紅發魔尊冷冷看著酒館老板,眼神倦怠:‘都五百年了,還是這樣的反應,真是無趣。’而雪兒,望著師尊如寶石般好看的紅色眼眸,望得都癡了。”

“各位聽客,傾城的第一篇《師尊》已經講完了。”

說書人向眾人鞠躬道別,茶樓裏響起了眾人遺憾的聲音。

韜塞還聽見有個紈絝子哀嚎出了他的心聲“怎麽斷在這裏啊?”

是啊,怎麽可以斷在這裏?!

韜塞甚至興起了去問弟子要第二篇的想法。

他猛地回過神來,立刻想到一個可能,頓時就氣得牙癢癢:“他一定是在釣我!”

就像是釣魚一樣,打算靠這魚餌將他給釣去他的面前。

韜塞恨恨的,打定決心:我才不會輕易上當!

另一邊,看了傾城新作的郭絡羅氏給輔國公府去了書信,那書信如今不需要經過皇叔祖的手,直接到了胤禩手裏。

小姑娘在書信裏大力讚美傾城的新作。

[與以往的故事都不同,讀起來感覺好緊張啊!但是又欲罷不能。]

[魔尊說出“你要為自己而活”的時候太俊了!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不受他人眼光所累,為自己而活。傾城創作出來魔尊淩霄太好了,堅強不屈努力活著的雪兒也很好。就是後面沒有了,魔尊露出真容是為了吸引敵人來找他嗎?酒館老板一定嚇死了,大水沖了龍王廟,他竟然賺了紅發魔尊一錠金子哈哈哈。]

[也不知道傾城什麽時候出下一篇?思穎姐姐是不是認識傾城?不知道你這裏有沒有什麽別人不知道的消息。]

其實胤禩一共打算寫二十篇,每一篇的篇幅都不長,但是加起來卻會很長。因他即將隨駕西征,這二十篇將分月逐漸在京城售賣。不然他去西征傾城就斷了稿,豈不引人探究傾城身份?

最後結局也定好了。

魔尊與雪兒師徒二人相處近百年,有了極深厚的感情,雪兒想要與師尊更進一步,卻為魔尊以二人年齡相差太多而拒絕,最終逼得雪兒叛變搶奪魔尊寶座,強娶了紅發魔尊。

本就在日漸相處中與雪兒互生情愫的紅發魔尊,親手養出個一統魔域的弟子來,自己還成了魔後。

胤禩這麽設計結局的時候,笑得直打滾,想象皇叔祖看到這個結局的表情一定很美妙。

毫無疑問,這結局寫出來,又會惹來很多人罵。

紅發魔尊總是將雪兒當做弱小來看待,無論雪兒變得多麽強大,都端著師尊與長輩的架子,殊不知,他養大的弟子,早已經變得比他還要強大,也有了能力打敗他。

胤禩輕咳了兩聲,暗暗告誡自己要忍耐:我現在是個釣魚人,一定要有耐心。

如果一篇又一篇都吸引不了皇叔祖來與他說話,那一定是他斷章斷的還不夠妙!

每一篇,每一個月,胤禩都對皇叔祖暗示自己的心意。

因康熙提到韜塞為胤禩說了一門親,胤禩得知郭絡羅氏已是板上釘釘的未來八福晉,雖然她自己還不知道。

胤禩也不藏著掩著了,他將寫完成的《師尊》第二第三篇都給郭絡羅氏送了去。

下一篇,胤禩寫了魔尊吸引敵人前來大戰,紅發魔尊的過去,魔域的戰爭漸漸拉開了序幕。之後,他們會前往毒氣谷、幽暗沼澤,去往火山炎熱之地,跨越冰雪覆蓋的極寒之地。

雪兒覺得自己太過弱小幫不上忙而心生變強欲望,大聲對淩霄說“求師尊教我變強”。

她想要自己變強,不拖累師尊,也想要保護師尊。

一個螻蟻說想要保護他,換在以前,淩霄早已經嗤笑出聲,斥責她“不自量力”了。

可是這一次,淩霄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一心變強的影子。

誰都不是一出生就強悍無敵的,曾經的他也摸爬滾打過,能夠站到如今的地位,變得像現在這樣強大除了天分以外,少不了變強的決心與永不被打倒的精神。

無論是陷入低谷還是遭受挫折、生死磨難,不到最後一刻決不放棄。他對待雪兒特殊,並不是因為這個六歲的小姑娘長相嬌美動人,或是她救了自己,而是因為她的脾性合他胃口,她合了他的眼緣。

如今他們已是師徒,雪兒說她不怕苦累,願意付出一切代價來變強,淩霄回憶起過去的自己,答應了她。

他永遠不會嘲笑一個暫時弱小的人,因為她有一顆強大的心。

變強,不過是時間問題,而他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這一篇,胤禩想要向皇叔祖表達:弟子也想保護您。弟子已經成長了,請您放心。

[敏慧親啟。此為傾城後兩卷續篇,暫未售賣,還請敏慧獨自珍藏,莫給他人看到。]

既然是寫信給未來福晉,胤禩就少了一些顧忌,語氣也熱絡了許多。

[我自然是認識傾城的,敏慧可好奇傾城是誰?若是你的話,我當然是可以毫無保留告訴你的。]

隨著上頭的兄長們一一指婚,等輪到七哥胤佑之後就該是他了。胤禩還挺盼著早一些成家建府的,出去獨立了到底與住在阿哥所不一樣。

郭絡羅氏接到回信,見思穎姐姐語氣明顯熱絡許多,又對說對她“毫無保留”,笑著又回了一封信。

信中曰:“我很高興與思穎姐姐結交為志同道合的閨中密友,只是姐姐告訴我傾城身份,傾城知道嗎?她隱瞞身份是為什麽,大家都心知肚明,民間至今還有罵她的人。姐姐莫要因我而令你與傾城生份,若是傾城答應就好了,我就可以與傾城見一見。”

胤禩看到“閨中密友”四個大字,笑容凝固了。

他提筆寫了起來。

[其實我是……]

筆停住了。

其實我是男扮女裝,是你以後的丈夫?

其實我就是傾城?

總覺得落筆以後,會發生可怕的事情。

感覺就像是,前面是個油鍋,而自己在油鍋邊緣徘徊。

敏慧又會是什麽反應?

胤禩開始頭大,他那會算計人心的腦子都不管用了!

胤禩猶豫了一下,沒有再寫回信。

西征前夕,端正先生的《羅剎公主》也開始售賣,異域風情的《羅剎公主》,新奇的異國之爭,抹黑羅剎與準噶爾的寫法,還真挺有“端正先生是朝廷的人”既視感。

所以男扮女裝、男女關系混亂的《羅剎公主》,雖然寫得很跌宕起伏,又驚世駭俗,人們卻並未表現的太過驚詫。

是北面毛子、是大清的敵人準噶爾混亂,那沒事了,毛子那兒就是茹毛飲血的地方。

茶樓裏的說書《羅剎公主》與《師尊》平分秋色,相對而言,端正先生的《羅剎公主》雖也受歡迎,到底給傾城的《師尊》壓住了風頭。

對此,阿哥們紛紛來恭喜胤禩,胤禟笑著恭喜他:“八哥的新作現在可是出盡風頭了,我也看了《師尊》,好看極了,沒想到八哥能想到那麽多新鮮詞兒。不知道八哥之後還寫嗎,故事實在是勾得人心癢癢。”

胤禩笑道:“快別說了,再說讓汗阿瑪聽見,又要斥我不務正業了。”

西征在即,大家都在用心覆習課業呢,胤禩的活兒可不輕松,寫話本已經成為了他工作之餘排解壓力的一種方式了。

“端正先生的新作《羅剎公主》我也看了,他還真想得出來,那碧姬公主竟是男扮女裝的王子!”

聽見胤禟樂呵呵的這句話,胤禛淡淡道:“也許這世上真的有人會男扮女裝呢?”

胤禩心頭一咯噔,笑道:“男扮女裝,怎麽做到的?男子體型與女子不同,還有喉結呢,聲音也大不同,豈不是一張口就會被戳穿?”

胤禟笑道:“所以端正先生才寫碧姬公主是‘啞巴’了。”

胤禩感覺到四哥在看他,笑瞇瞇地回望過去。

坦蕩蕩的模樣,不見半點兒心虛。

是他之前抓了皇叔祖太得意,將這個大紕漏給忘在了腦後,當初寫《羅剎公主》的時候,胤禩可還沒有“八格格”這個身份,只是想到試一試男扮女裝。

後來他光註意著皇叔祖,想要挽回師傅的心,卻沒註意要將《羅剎公主》的劇情給改掉。

汗阿瑪看過了,卻不提醒他,還對他語重心長勸說:以後做偽裝時打扮成男子、老嫗,沒必要弄成美貌的女子。

胤禩悔不當初。

端正先生的《宿敵》太出名了,新作一出,胤禛便讓人去買來了《羅剎公主》,抽出時間翻看了起來。

因時間挨得近,他很快就聯想到了胤禩此前的異常。

男扮女裝,不會吧?

好端端的,八弟男扮女裝做什麽?胤禛有些懷疑是自己猜測錯了。

人多的時候,胤禛不會上來問,人都走光了,胤禩也溜走了,不讓他單獨抓到自己的機會。

胤禛皺了皺眉,他明顯感覺到了八弟在躲自己。

好不容易讓他找到機會,是胤禩一個人待在院子裏,胤禛正要上前,只見胤禩正與一個穿著花盆底的姑娘說話,瞧那姑娘的背影或許還不能確定她的身份,她微微側過臉,遠遠看去能看到她秀麗的模樣,正是那位名叫思穎的格格。

胤禛停留在了原地,他親眼看見了八弟與輔國公府的格格說說笑笑,遠遠望去,二人的五官有六成相似。

胤禩見到他,坦蕩道:“四哥,這位就是輔國公家的思穎格格。”

那格格向胤禛行一禮,以女子柔美之聲說道:“參見四阿哥。”

看到這兩人,胤禛心中的猜測又一次被推翻。

他聽見胤禩道“弟弟與她還有話要說,先失陪了。”

胤禛點了點頭,沒有上前去打擾。

或許真是宮廷辛秘呢?

既然八弟不希望他探究他們的過去,他也不是多管閑事的人,那就裝作不知道好了。

胤禛走後,胤禩笑著對面前的“思穎”道:“多謝雲麾使出手相助了。”

思穎微微頷首,恭敬回道:“是主子機智聰慧,想到讓屬下來扮‘八格格’。”

胤禩笑容輕松:可算是將四哥給忽悠走了。

搖搖欲墜的“八格格”名號,好像保住了呢!

次日,下朝後,胤禛喊住了胤禩:“胤禩。”

胤禩:?

胤禛又道:“思穎。”

胤禩呼吸一頓。

破綻竟在此!

世間能有如此巧合之事?四哥定是猜出來了!

怪他,怪他之前懶惰,想名字不經腦子,將自己名字倒過來念,就成了八格格的名字。

事到如今,唯有死不承認了。

胤禩抱著一種“只要我不承認,壞事就不是我幹的”心態,迎接狂風驟雨。

胤禛好心提醒胤禩:“你既然不打算認回這個妹妹,不如讓她改個新名兒,免得讓人看見她的五官,就猜測你們之間的關系,又聯系到名字上來。”

胤禩呆了呆:哎?

原來四哥沒發現。

他活了,他又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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