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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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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個商戶牽連上,不是!”

越說越覺得興奮的邢老爺,發現自家兒子還是一臉的懵懂,心裏想著,自己這個兒子怎麽不像自己呢!這老實的有些過頭了,還不懂什麽叫人心險惡,真是讓人頭疼,自己以後可要多看著些,可不能讓人哄了去。

想到這裏,越發的說的起勁了,想把這裏頭的齷蹉,陰毒的一面都展現在兒子面前,好讓他多些驚醒。

“說不得這本就是事實呢!看看這女人如今的手段就知道是個什麽樣的了,一個弟媳婦,算計襲爵大伯家的侄子,這事情,無論是放到哪一家,那可都是大事,關祠堂都可以了,她居然坐的住,到現在還能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在賈家當著當家太太,可見真的是心機深沈的厲害。再說了那家裏,還有個偏心眼到了整個京城都出名的老太太,這賈家可見是個泥潭子。”

說道這裏邢德全還真是有點不懂了,很是迷茫的對著邢老爺說道:

“那,咱們家怎麽還要和這賈家結親?這樣的人家不是該避開才是嗎?”

兒子知道提出自己的看法了,邢老爺還是很歡喜的,立馬給面子的回道:

“傻兒子唉,要不是這樣,以咱們家的身份怎麽能攀上這樣的人家?開國勳貴,只要不自己找死,那是有的富貴日子可過的。再說了,就是因為亂,咱們才能下手不是,你想啊!要是這二房太太這次咱們發現的事情又一次折騰出來,這賈家還能當什麽都不知道?就算再偏心,這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那些族老會甘心?那個二老爺呢!會沒有疙瘩?那些孩子又怎麽看她?就是這王家和賈家的關系,估計也要緊張了。若是能再把消息往薛家一捅,在江南的地界上再傳一傳,估計這金陵也不能安生了!這三家不和,難道還不夠這二太太折騰的?到時候你大姐正好渾水摸魚,把這賈家大老爺收攏過來,那兩個孩子說不得也能乘機親近些。順利在賈家立足,要是這老太太再早死,那就是阿彌陀佛了,你大姐立馬就能在賈家當了家,這對你大姐,你爹我,還有你,我們整個邢家,那是天大的好事啊!就是你大伯家,說不得也能沾光呢,那賈家的老家可是金陵,江南的地界。”

邢老爺的算計功夫真的是屬於一流的,這幾句話的功夫,就把這這一場大戲給布置好了,聽得邢德全是目眩神迷啊!他最是知道這賈家的人了,這要是真的按照邢老爺的法子去做,這還真是能成了,唯一的問題就是這賈家的老太太史氏,身體不是一般的好,命也長,再加上或許,沒多久這史家就要有天大的榮耀了,這還真是難說的很,誰知道到時候,這老太太會不會仗著娘家,再折騰呢?

不甘寂寞的女人其實真的都是大麻煩啊!看看,這都遭受過申斥了,這老太太還不是該偏心的繼續偏心?人老了,這皮也變厚了!她仗著年紀,輩分,和身上的誥命,生母的名分,還真是□啊!

32王氏吐血

“太太,這可怎麽好啊!這外頭已經傳的不成樣子了,在這麽下去,這,這您的名聲可怎麽好?嗚嗚,都是奴婢沒用,堵不住他們的嘴,這府裏都有些不安分的在那裏說話了,老爺那裏似乎也知道了些。嗚嗚,這可怎麽好啊!”

周瑞家的捂著臉嗚嗚的哭著,只是若是仔細看了,總能發現,這蓋著眼睛處的手指微微的有些張開了,那手後面的眼睛,一動不動的正盯著王氏的臉色瞧著呢!跪在地上的雙膝一動不動,背脊也緊緊的繃著,不敢晃動一下。

她可是知道這個看著慈和的人這心有多毒的,那裏敢有半分的不恭敬,做事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被牽扯到自己頭上,白受罪。只是心裏也暗暗有些快意,這以前的事情她可是都知道的,這人家可是都沒說錯,還真是她動的手腳,連自己的親姐姐都能下手,凡是擋在她面前的都能想著除去,說是冷心冷性那是一點都不錯的。這次被人翻出來老賬,這事情還不知道怎麽了呢!自己可千萬別觸了黴頭。

王氏閉著眼睛,臉色鐵青,嘴唇一陣的哆嗦,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啊!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怎麽還是被揭出來了?記得當初自己做的可是很幹凈的,沒有任何的把柄,就連家裏的大哥他們都不知道,連大姐也以為是自己不小心,怎麽會有人說這些?再說了,當初這事情可是除了賈家和王家的幾個老輩,沒有人知道自己其實是嫡次女啊!為了這個,大姐當初還謝謝自己呢!畢竟是自己頂著她的名字庚帖出嫁的。保全了她的臉面不是嗎!

王氏的思緒不知不覺的回想到了那一年,她13歲,大姐15歲,王家早就不覆舊觀,落魄了很多,就是家業也因為家裏接連出了好幾件事,少了不下三成,很是艱難。大姐從小就被定給了賈府,倒是也算是好親事,雖不是什麽襲爵的人家,可是好歹是國公府邸,世家大族。轉眼就要成親了。而自己卻因為王家的落魄,依然沒有什麽好人選來提親,當時自己很是著急,偏偏又在一次巧合的時候聽到了家裏有意要把自己嫁到皇商薛家,用來換取大額的聘禮,好讓家裏喘一口氣。順帶還能讓大姐的嫁妝看著好看些,不必丟了王家的臉面。

王氏那時悲憤不已,自己好歹也是嫡女,怎麽就能比大姐差這麽多,皇商,再是皇商,也是商家啊!用自己去換銀子家產,真是丟臉,真是不公,真是太委屈自己了。有著這樣的想法,在看大姐繡著嫁衣的樣子,她怎麽看怎麽覺得刺眼,總覺得她的幸福是要建立在自己的屈辱上的。這以後她幾乎是每晚詛咒中睡去。

時間一長,不知道怎麽,她就想出了這麽個主意,要讓大姐嫁去薛家,自己進入國公府,用這一門婚事,補償自己的付出。她越想越覺得自己是正確的,是正義的,是對的,於是一個計劃慢慢的就開始醞釀了,這一天薛家來人,她用了一個借口,找人引開了花園門口的婆子,又把大姐騙去了花園,在那湖中小木橋的扶手上塗上了一些清油,地上布了幾個珍珠。沒有多久,事情就辦成了。大姐在小木橋撲蝶的時候滑到了,跌到了湖裏,正好被薛家的少爺救起,正是春夏之際,這衣衫穿的都薄了些,大姐的身子讓他看了個通透。

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了,有了這樣的事情,大姐除了嫁到薛家,再也沒有別的法子了。為了王家的名聲,就此,大姐成了王家的二姑娘,這事情就是薛家都不知道的,而自己也順利的嫁到了賈家,果然這嫁妝裏有好幾樣都是薛家送來的東西,王氏滿意的不行,而大姐為了堵住她的嘴,免得壞了名聲,還在她出嫁的時候送了好幾件好東西添妝。哈哈哈,自己是既得了好處,又得了名聲。這樣的好事一度曾是自己最得意的事情了。

可是這一次怎麽會這樣,怎麽會冒出來,是誰?是誰找死!

這裏王氏還在想著這個讓她難堪的是誰,另一邊,賈政已經得知了外頭的傳言,甚至還有一個投上門來的人說是原來王家的下人,被如今的二太太差點滅口,好容易逃出條命來,不想遭了災,沒了活路,這才來賣這個秘密,換幾個錢的證人。

賈政只覺得自己蒙受了天大的冤屈,只覺得自己倒黴,原本他就覺得若不是娶了這個毒婦,自己也不會再前些時候被降級,也不會走在路上都要受人白眼,一個個都以為這謀奪大哥爵位,害死大嫂,又差點害死侄子的人是自己。如今才知道,自己也是受害者啊!原本該娶得人一定是溫婉的,善良的,老太太再不濟,也不會看差了人不是,全是這個女人,使手段,用心計,那樣狠毒的謀害了自己的親姐姐,硬生生的嫁到了自家來,又來毀了自己。自己真的是太慘了!

越想越是難受的賈政自然要發火發洩一下,那麽向誰發洩呢?自然是王氏了,這都是毫無疑問的。他立馬要人去告訴王氏,說是自己什麽都知道了,以後不會再進她的房間,讓她自己念佛誦經好好贖罪。

王氏聽到這個傳信,立馬就覺得心口疼的厲害,眼淚就這麽直接往下掉了,這就是自己費盡心機得來的丈夫,這就是自己一心幫著謀劃,想要讓他襲爵的丈夫,自己這都是造的什麽孽啊!找了這麽一個混賬東西做丈夫,這怎麽可能做自己將來的依靠。自己真是指望不上啊!

不對,我還有兒子,還有女兒,我以後還能靠兒子,我的珠兒,我還有珠兒。

這裏王氏還想著大兒子,想著好歹以後還有一個兒子可以依靠,另一邊已經6歲的賈珠正好在花園玩耍的時候聽到了那些嘴碎的丫頭婆子們的議論,已經傻眼了,怎麽也不敢相信,這些人說的是自己的母親,惶恐間什麽都不敢想,只想著去母親那裏求證,證明那個溫柔,和善,大方的母親不是他們說的這樣樣子,都是別人瞎說的,可是心裏卻越來越不安了起來,慌忙間,急匆匆的往王氏的房間跑,什麽也顧不得了,一邊跑一邊喊:

“娘,娘,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嗎?您真的是個害人精,壞女人嗎?不會的,一定不是的,我娘不會是這樣的,怎麽會害死了大伯娘,怎麽會陷害姨媽?不會的是不是,是不是。娘,你說話啊!你不是這樣的人是不是?”

迷蒙的淚眼,脆脆的童聲,一句句卻像是一把刀子,直接就戳進了王氏的心裏。她再也忍不住了,噗的一口,吐出了一口血,雙眼一閉,就這麽暈了過去。

33王家

“怎麽是這樣?啊!難不成這都是真的?二妹,二妹怎麽會,那可是,可是她親姐姐啊!老爺,是不是弄錯了,這,這樣傳下去,以後,咱們王家的女兒可怎麽嫁人啊!”

這個家裏如今的家主族長是長房的王子勝,可是王子勝是個沒什麽本事的,既不會讀書,又性子軟,更沒有什麽爵位可以承襲,所以也就索性住在了金陵老家,看守者祖業,而京城就是二房王子騰再住著,守著京城的產業,這次王子騰隨著大軍出征,王子勝便帶著家人在京城準備住上一段時間,好給二房的弟妹安安心,不想卻的了這麽一大個驚涑的消息。

大太太楊氏,東平王家沾著親,祖父也曾是三品大員,性子也極好,是個大度,良善的人,這才被娶進門做了宗婦。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和王子勝夫妻做長了,這也有些綿軟的架勢,一聽到外頭的傳言,這眼淚就沒有停過,他家如今才一個小子,才抱在手裏,這那裏有女兒需要愁?這是說的整個王家宗族啊!可見這宗婦做的倒是也有些摸樣。

王子勝也有些頭疼,可是這種事情,他還真是不擅長處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麽法子,最後只好,嘆了一聲,想著要不還是給二弟寫信吧,這事情太大了,總是兄弟相商為好,萬一做出了岔子,可是關系到了整個宗族的名聲啊!

想到這裏,王子勝便對著妻子說道:

“且讓人去壓一壓這流言吧,我在想法子就是了,對了,這事你和弟妹也說說,說不得能想些法子出來。”

楊氏聽了,除了點頭,也沒法子了,另一邊屋子裏的二太太史氏卻是一陣的冷笑,對著心腹在那裏說著這次這個出嫁的姑奶奶惹得禍事。

“瞧瞧,我早就說過,這不是個善茬,心狠著呢!楞是沒人相信我,當初,老太太還覺得是我沒事找事,排擠小姑,這下知道了吧!人家這手段,那是頂頂厲害了,這要不是這次弄出了大動靜,連咱們家的人都不知道啊!還要讚一聲她的好處,真真都是傻子似的讓她把弄在手裏了。”

邊上的婆子也陪著一樣的表情,帶著一點厭惡的說道:

“可不是怎麽的,看看上回鬧出的事情,那裏是大家媳婦的做派!連大伯家的孩子都下的去手,這都什麽人啊!弄得滿城風雨的,要不是她這樣,咱們家老爺也不會再京裏呆不住,要往那些個九死一生的地界去尋出路了,真是的,帶累的可都是咱們王家的人啊!”

這一說可是說到史氏的痛處了,臉色立馬就變了,咬牙切齒的扭著手裏的帕子。眼眶都紅了。

“就為了這麽一個妹子,害的老爺好好的差事都做不下去了,我連門都不敢出去,生怕讓人戳脊梁骨,一家子都要擡不起頭來了,她倒是好,依然是管家太太當著,居然還有臉帶信回來,讓她哥哥給她撐腰,讓賈家低頭,這話她怎麽說的出口!這下好了,這事情一出,你看著吧,大老爺必然是要把事情往邊關送信的,到時候老爺回來估計都能拔了她的皮,家裏對著大姑奶奶可是存著歉意的,再加上這麽一件事,以後這個女人,別想再到娘家來討要一點的好處。”

越說越是心裏頭恨得不行,史氏腦子裏也開始想著怎麽替自己出氣的法子,自己嫁進來幾年,一直沒有個兒子,這事情讓她有些擡不起頭,可是這後院不是也沒有男丁出生嗎!又不是她一個人的錯,指不定是這子嗣上有些不好呢!可那個女人呢,動不動的就拿這事情刺自己,還勸著老爺納妾,那裏有出嫁的姑奶奶管著哥哥家的內院的?這真是手長的都能偷月亮了,要不是自己腰桿子不直,那裏有她說話的份。

想到自己這麽些年的苦楚,史氏眼神都冷了,招手讓心腹附耳過來,嘀咕了好幾句,這才滿意的笑了。

反正自己如今沒有孩子,那是什麽都不用擔心的,光腳的難不成害怕穿鞋的?至於以後?那就以後再說,反正到時候時間久了,這事總能平息下去,關鍵是現在,怎麽也不能讓她得了好去。

至於王家其他的族人們,因為大多都住在金陵,京城其實真的沒有幾房人,還都是依附這王家大宅過活的,一時間倒是沒有說出什麽不好聽的來,但是這往來的信件裏卻是已經把這裏的事情都往金陵傳了過去,這嫡支出了這麽一個姑奶奶,可以說是整個族裏都是跟著丟臉的,怎麽能不告訴族老去?對吧!

更有些婦人,原本和王氏關系不是很好,又妒忌她嫁得好的,一個個都有些幸災樂禍了,是不是的說著自己的猜想,還有不少友情讚助些小道消息的,都一一被邢家搜集八卦的人聽了正著。

等到王子騰在邊關收到大哥的來信,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的時候,京城王氏的名聲已經臭大街了,而王子騰的反應也和史氏預料的一樣,差點就掀了桌子了。狠狠的抱著頭,留下了英雄淚。

這都是什麽妹妹啊!這怎麽就盡拖後腿啊!為了上次張家上告,自己莫名的被牽連,從實權到了虛職,好不容易靠著自己打拼得來的前程,差一點就沒了,這次不知道用了多少心思,花了多少銀錢,好容易又有了新的出路,想著靠著戰功,再往上爬,這裏還沒有動靜呢!那邊她就又惹事了,還是這樣的大事,自己真是從沒有想過啊!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這個妹妹就已經這樣的狠心了,大妹多溫和的人啊!居然是被算計了,自家這麽多人,這麽多年居然什麽都不知道,這心思該有多深啊!

最要命的是,出了這麽一個女人,這王家的名聲以後還能拿得出去嗎!自己就算立了功,還能有前程嗎?王家,整個王家都要被她給拖累死了啊!

王子騰心都要灰了,好在他前幾年喪父之後,很是受了些挫折,平時又是個有本事的,心性也堅韌了些,沒有頹廢多久,就又開始琢磨起怎麽把這事處理圓滑,好拯救王家的事情上了。

王子勝不是個能做決斷的,這點他知道,不過也正是因為他是個老實人,才能讓王子騰安心讓這個大哥處理家業,甚至把自家的事情也可以安心托付,不用擔心被吞沒什麽的。畢竟有王家的招牌,只要不惹事就是最好的事。老實人也有老實人的作用不是!只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又有些喪氣,痛恨起王子勝的老實了,這什麽事情都要他拿主意,這讓他也覺得煩不甚煩,頭疼的要命。

想了好些時候,這才下定了決心,提筆寫下了信,這時候,王家怎麽也要做出決斷了,就算是為了給大妹一個交代,這事也不能這麽算了,索性鬧大了,把王家其他人都摘出去才是正緊事,不然這事情越傳越邪乎,還不定會出什麽大亂子呢!

查,一查到底,當年到底是怎麽回事,一定要弄個明白,就算有年頭了,可是這府裏也不是沒有老人,還有這些年陸陸續續去了莊子的人,說不得就有那二妹打發的。一定有活口在呢!只要把事情查清楚了,大大方方的擺出來,也算是王家的一種態度了,王家其他人都是無辜的,這一點一定要讓大家都看明白才是。家族才是最重要的啊!

34後續

在幾方懷著不同的心思,卻不約而同的推動下,這陳年舊案一般的王家姐妹代嫁案就這麽在京城大眾的眼中展開了調查,一時間就是皇帝都聽說了,來了興趣,一路聽著進展,相對於王家的大大方方的折騰出來給大家看,讓大家明白自家當初認為是意外而采用的保全兩家名聲的法子,並不知道這裏頭的亂七八糟的事情,而賈家的老太太卻是差點氣歪了。

說句不好聽的,她雖然看不上王氏,可是對於王氏那個姐姐她也一樣看不上的,一樣都是個蠢笨的,那個如今的薛家太太,估計還不如自家如今這個呢!要不是當年王家家世正好,自家也不會定下那麽一門親事。如今倒好,這什麽亂七八糟的都給折騰出來了,老太太恨得直跺腳,嘴裏更是不停的抱怨死去的老爺子,這都定的什麽人家啊!看看這折騰勁,還讓不讓人安生了?

在這紛紛擾擾中,作為另一個豬腳方的薛家,自然也都知道了消息,至於消息來源,那更是五花八門了,首先是我們的超級幕後英雄邢老爺,他這手段多的是,江南還有邢大老爺配合,這事情不傳出去才是咄咄怪事啊!

另一方面,這王家這些在京城的人和金陵老家也是有書信來往的,自然也有人和那邊通信,作為嫁在金陵老家的女兒,薛太太和老家的人也是有幾個有來往的,這一來二去自然也能知道了。

最後就是薛家自己了,薛家是皇商,在京城那可也是有鋪子的,還有專門留在這京城的大掌櫃,那是原本留在京城探聽消息的,生意人嗎,總是要及時的掌控客戶信息,引導市場的流行,這生意才能做的好不是!

對於這一次這樣的大事,他們能不會往回傳?從賈家第一次傳出這王氏謀害大房子嗣開始,這王氏的事情就成了他們的重點觀察項目了。怪怪,這可是個狠人啊!別的不說,就這手伸的可是夠長的,咱們家的太太可是一直和這個賈家二太太聯絡的,這該不會自家太太爺是這樣的吧?或者也是中招的人選之一?

有了這樣的想法,再加上當時京城彌漫的八卦的氛圍,這消息那是十天一本的往金陵送啊!到了如今這姐妹互換的事情一出,薛家的那位大管事,已經是目瞪口呆了,怎麽說的?真是讓他說準了,自家的太太居然真的是受害者!太不可思議了!這賈家二太太,絕對是京城頭一把交椅的狠人啊!

不說這薛家管事怎麽手忙腳亂的往回送信,這京城裏的邢老爺,已經及時的和賈赦搭上了,這時機什麽的選的那個好啊!人選更是帥呆了。因為他是直接把邢德全帶上,遇到的也是賈赦父子三人,那絕對是大集合啊!

“兒啊,你可要記住了,以後就是成親了,也要多費些心思,看看這賈家的那個二老爺,這都什麽事啊!自己的媳婦是個什麽樣的,都不清楚,還拖累了整個家族,真是丟臉啊!可憐吶兩個二房的孩子,這以後日子可怎麽過?爹爹當年要不是重病,我們家怎麽會出那樣的事情,哎!這都是怎麽了,一個個都不懂得什麽叫做安分了。哎,那賈家大房的幾個真是,哎,無妄之災啊!”

“知道了,父親,娶妻娶賢,後宅安寧是家中大事,兒子都記住了,父親,母親是宮中出來的,最重規矩,您放心,如今我們家是很好的,便是兒子走出去,也能瞧得見各家下人的樣子,真是沒有比我們家再規矩的了,以後一定不會出岔子的,兒子會看好的。“

邢老爺似真似假的帶著邢德全在一處酒樓的雅座上一邊喝茶,一邊和邢德全說話,父子兩個這話這話還真是不怎麽突兀,誰讓這賈家的事如今就是這京城第一大新聞,是今年年終的最大八卦中心啊!

這時,這聲音好巧不巧的傳到了隔壁的雅座上,哪裏的兩個大人,三個孩子,不說孩子怎麽樣!反正幾個大人聽了都沈默了半響,最後還是其中一個看著年長寫的起身,走到門口,敲了敲邢家的那間雅座的門。開口問道:

“裏面可是邢大人?下官張熙。”

才自爆完家門,那門就開了,露出了裏面邢家父子二人來,張熙看了僵硬的一笑,繼續說道:

難得遇上,邢大人不知可否容我們這些晚輩拜見?“

邢家即將和賈家接親,將長女嫁給賈赦當繼室的事情,張家已經知道了,心裏不舒服是一定的,但是這又怎麽樣?這死了老婆再娶,那是誰也說不出什麽不對來,至於張家,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這繼室能對自家姑奶奶留下的孩子會好些。

張熙心裏自然也是這樣的想法,這一次意外的遇上了,正好這賈赦父子三人也在,雖然原本是自己不想和賈家有聯系,不想進賈家的門,也不想賈家人進張家的門,這才特意選了在外頭借著茶室,見見外甥,讓他們表兄弟也見見,免得以後失了來往,不想卻是遇上了邢家了。倒也不能裝作不知道,算了,就當是三家大集合了。這邢家雖說前一陣子名聲上有些瑕疵,可是終究不是他們家惹的事。還算是穩妥的人家。

等到邢老爺假裝吃驚的瞪了瞪眼,然後滿臉笑意的迎著賈赦父子,和張家父子進來,大家見了面行了禮,他邊索性當著孩子和前舅哥的面打量起了賈赦,最後更是嘆息著說道:

“我本想給大姐兒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連人選都有了,可是這,哎,受了田家的牽累,害的大姐兒被退婚,如今只能次一等選人。這才選了你家,說來你家這麽多的亂七八糟的事情,我本是不願意的,只是想著當初,張家能看重你,總是有他們的道理,我還是信得過張家的,這才答應了,你放心,這孩子都是無辜的,我邢家也不是什麽狠心人。“

口舌如刀,邢老爺威武啊!邢德全低著頭,但是這不妨礙他眼裏的精光一閃而過,嘴角微微的含著笑意,期待著這兩個涉世未深的孩子,自發自願的進入到邢老爺的圈套裏。果然,這一說,立馬張老爺很滿意,深深的回憶著自家老爹當年的事跡,人品,所受到的敬重,對邢家親近了幾分,並對自家老爹影響力,在死後依然輝煌充滿了感激。

賈赦很感動,自己的人品還是被人相信的。看看,當年有前岳父張老爺,如今還有未來岳父邢老爺,都是慧眼識珠啊!自己被父母厭棄忽略的心靈,也受到了撫慰,原來不是自己差勁,是沒有人欣賞啊!背脊挺直了好些,只覺得人生又有了希望了。

孩子們雖然有些懵懂,不過賈瑚畢竟大了些,已經明白了些事情了,這估計是新太太家的人,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邢老爺和邢德全,聽到自家舅舅喊大人,看到邢德全一身的秀才打扮,在看到舅舅和賈赦的恭敬,多少明白了這新太太家也是官紳,人似乎也不錯的樣子,也聽明白了,人家原本還看不中自家老爹,還是死去的外祖的面子,心下又安穩了些。抓著賈璉的手也放松了些。好在未來家裏的新太太家似乎不是什麽不好的人家了。

邢德全呢!依然是老實孩子的樣子,除了伺候父親,一副孝子的架勢,就是幫著照顧孩子,用一臉的溫和憨厚,成功騙取了幾個孩子的好感。

在京城所有人都在為這賈家,王家的事情吸引了註意力的時候,邢老爺又跨出了最堅定的一步,在賈家和邢家聯姻確認後,成功的成為了正五品兵部郎中。

35薛家慶幸

在說遠在金陵的薛家,這時候薛家老太爺還在,薛家的大房二房還沒有分家,也就是說這薛蟠的父親和薛蝌的父親都在薛家本家住著,當然這薛蟠他們還沒有出生,說來也是奇怪這賈家二太太都兩個孩子了,這薛家太太卻還沒有生產,還真是奇怪,好在這薛家也不是什麽刻薄人家,在加上薛家兩個老爺都是常年在外走動的,子嗣上緩些,倒也沒有什麽難聽的話,只以為是夫妻相處時間太短的緣故。

可是從那京城有了消息過來,薛家的神經一下子就崩的緊了些,薛老太爺是老狐貍了,那可是原本的皇家密探出身,雖然這些年這差事已經轉給了別人,可是這常年的細作生涯,帶給了他無限聯想的本事,從第一個消息傳來,他就開始把這自家孫子到現在都沒有出現的問題,想到了那個賈家二太太頭上了,只是當時吧,這薛太太還一個勁的替這個姐妹說話,說是什麽以訛傳訛,等到了最後,這王家當初什麽代嫁的事情一出來,薛老太爺就拍桌子了,立馬就認定了,這薛家也是受害人了!

薛老太爺的行動力和邢老爺可以一拼了,得到消息的時候,立馬就把兒子都找來了,把事情一說,還說了自己的想法,讓大兒子去找大兒媳問清楚,這當年還真是如傳言裏說的事兒子救了掉進湖裏的兒媳婦,當時大家真是沒有多想什麽啊!這救人救了一個媳婦,那是英雄救美不是,薛大老爺對此心裏一直是很得瑟的,這一下子成了吞蒼蠅一樣的難受了,合著自己就是個傻帽,當初是讓一個小姑娘給算計的。

有了這樣的想法,這回去後對著薛太太還能有什麽好臉色?就是問話也是冷著臉,一臉的憋屈表情,這時候這兩夫妻真的年紀還不大,什麽隱忍,什麽皮笑肉不笑的境界那是差著遠呢!

薛太太呢!本來看著丈夫冷著臉進來已經有點不安了,等聽到這什麽亂七八糟的翻出了當年的事情,更是傻眼了!楞楞的坐在那裏,半響回不過神,邊上的丫頭嚇得忙給她揉胸口,這才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來,接著就是眼淚刷刷的往下掉了。

“怎麽會是這樣?怎麽會啊!難不成,當年嬤嬤說的都是真的?怎麽可能,我們可是一母同胞啊!從小一起長大,怎麽會這樣啊!“

薛太太無意識的嘟喃著,那裏薛大老爺已經聽出了話裏的意思,立馬用低沈的聲音,引導著薛太太說話。

“嬤嬤?哪個嬤嬤?說什麽了?說來聽聽,說不得能解釋這裏頭的事情呢。“

這薛太太好歹也是大家女子,卻偏偏是個軟弱的性子,外帶耳根子軟,也不知道這孩子是不是王家的種,好吧,也許是基因問題,反正王家那是兩個極端,看看王子勝,再看王子騰,再看這姐妹兩,就知道了,這王家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一個精明厲害,一個老實軟弱,還都是老大生的老實的,恐怕這裏頭就不是什麽性子的問題,而是教養的問題了。

啊,扯遠了,說回來,這薛太太聽了這話,也沒有多想,就順著薛老爺的話題往下說了。一邊抹淚,一邊斷斷續續的回憶著過往。

“那是我的奶嬤嬤,那時候就說那時候我摔倒的地方這樣湊巧很是奇怪,那裏從沒有出過事呢,而且那花園子門口怎麽會沒人看守也是問題。只是當時那婆子說的理由很是正當,那人也是我母親的陪嫁,這才沒有追究下去。現在想來,那婆子似乎後來是跟著去了賈家的。“

說道這裏,就是傻子也明白了,那個婆子估計就是這賈家二太太的人了。薛太太也想到了這裏,哭的越發的響亮起來。

“老爺,這是怎麽了,她為什麽這麽做?好歹也是相處了十幾年的姐妹,我哪裏對不住她了,什麽時候不是把她放在心上,但凡是她喜歡的,我無有不從的,她怎麽下的去手?“

薛老爺這時候心裏煩的很,一方面是為了自己成了棋子心裏不舒服,另一方面,又為了妻子這時候的哭訴,心裏不由的懷疑,這自家媳婦該不是也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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