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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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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邢老爺和上門的劉老爺把婚事說定,那裏田氏也回來了,一回家就聽說了自家的老爺和劉家說定了大姐兒的婚事,立馬就有些傻眼,這怎麽說的?怎麽也不和自己商量一下就定了?這不是打臉嗎?

田氏虎著臉,進了房間,看著一臉疲憊的邢老爺很是不忿,做到桌子面前,把茶盞一摔,沈聲問道:

“老爺,您這是什麽意思?妾身什麽地方得罪你了,要你這樣對我?”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這邢老爺就臉色難看的盯著她,直接把她盯的背心出了冷汗,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好在立馬這邢老爺就給她解惑了。慢慢的說道:

“你好歹也是個母親,怎麽就這麽沒有腦子,不替女兒著想?”

這怎麽說的,自己不替女兒想,還能替誰想?那可是自己唯一的孩子!田氏一臉的懵懂。

“我是什麽病,難道你不知道?這病一重,還能有多少時候?這個時候不把閨女嫁出去,等我死了,她守孝三年,這年紀可就大了,到時候可怎麽辦?你想過沒有?”

這一說田氏倒是一驚,她只想著找個好人家,最好是什麽高門大戶,讓她也得些面子,倒是忘了這要是守孝耽誤了杏期,那可就什麽都不用指望了!

這樣一想,立馬一臉的惱色。

“我真是糊塗了,怎麽把這事給忘了,真是的,不過,這劉家老二?不是不能當家嗎!這還是委屈了咱們閨女了。”

邢老爺看著田氏的做派,嘆了口氣,說道:

“我如今已經沒法子上差了,這品級雖在,但是這實權卻是沒有了,這劉家已經是不錯了,沒有遠著咱們,其他人家呢!一個個不都躲著?”

聽到這些,這田氏又是一臉的不忿:

“都是些勢力的,那裏值得結交。”

邢老爺又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你快些收拾嫁妝吧,趁著我身子還好,把事情辦了,免得到時候大姐兒到了婆家難做,這大姐兒是你的閨女,也是唯一是你生的,你的那些嫁妝都給了她吧,也讓她多些底氣。”

田氏一聽,眼睛就亮了,她這次回娘家,弟弟說是為了以防萬一,讓她把嫁妝放到娘家去,雖然是個穩妥的法子,但是她心裏總是覺得不妥當,哪有出嫁的姑奶奶把嫁妝藏到娘家的道理,這給了女兒倒是好法子,這可就名正言順的不用擔心那些狐媚子生的崽子得了她的好處了。

這樣一來,再加上家裏原本預備的,這大姐兒的嫁妝怕是能湊滿了68擡了,那可是大大的漲了臉面了。以後女兒也能過得更好些,田氏笑瞇瞇的點了點頭。起身張羅去了。

她卻不知道她這一番表現讓邢老爺大大的嘆了一口氣,心裏嘆息道:

“看來,這太太是真的想過把嫁妝送回娘家的,不然不會這樣歡喜,都不考慮沒了嫁妝,她怎麽在這個家過活了,她的心已經不再這個家裏了!依然是那副妒忌的性子,見不得那幾個庶出的好過啊!自己還是要多盤算一下了!”

5出手

這邊田氏興匆匆的收拾東西給邢大姐準備嫁妝,那裏邢老爺也招來了自己的心腹管家張順。

張順是一個邊兵出身,當年邢老爺往邊軍送糧,路上救了奄奄一息的張順,從此這張順就成了他的心腹,一直在邢家報恩,娶了府裏的丫頭,生了一個兒子,如今正是邢德全的小廝,當年邢德全後來能知道這舅舅騙走多少家業,也是張順後來告訴他的,只是這張順最後死的離奇,邢德全曾經懷疑,是田家的舅舅動的手腳。但是沒有證據。

這一次,邢老爺喊了張順,用意很明確,必然是要整理自家的產業了,邢德全看著門口匆忙走過的張順,心裏一陣的歡喜,只要自家老爹出面,別的不說,這家業怎麽也不會那黑心舅舅得了去。至於其他?邢德全覺得只要比上一世好些,也就算是值了!

不說邢德全的思量,張順一邊收拾邢家的賬簿,一般整理產業,心裏也有了別的思量,說來這些年,因為這邢老爺的病,家裏已經托付給太太管事多時,怎麽一下子想起要收拾了?難不成出了什麽事情?他心裏盤算了半天,倒是多少有了一些脈絡,這些日子,他不是不知道這太太網娘家跑的分外的勤快,就是那舅老爺府裏的人也常聽說和家裏幾個管事喝酒!

想到這裏,張順心裏一沈:難不成這舅老爺家這個時候已經開始打起了邢家家產的主意?還真是說不好啊!這事情不可不防,這舅老爺在外頭的名聲還真是不怎麽樣,那是有名的貪啊!

心裏有了警醒,立馬看賬冊都小心了幾分,生怕這裏頭也有什麽貓膩,果然,雖然不是什麽專門做賬的,但是因為這些個賬房沒有料到這老爺突然來這麽一手,很多地方都沒有做幹凈手腳,一查之下,漏洞百出,一看就知道這裏頭出了大岔子。張順是個兵士武人出身,最是直接,索性立馬把人都給綁著,帶著賬簿一起送到了邢老爺面前。

邢老爺看著自己面前的這一打賬冊。臉色難看的緊,他是真沒有想到啊!自己不過是撒手不管了幾年,這家裏居然一下子就多出了這麽多的蛀蟲來!在看著下面跪著的幾個管事,他也不多說什麽,只是直接讓張順帶著人把他們的家都抄了一邊,都是有身契的,生殺都在手上,怕什麽?再說兵部出來的,別的沒有,殺氣還是有些的。至於他們的供詞?那都是證據!結交外人,謀奪主家財產,罪名重的不是他們能承受的,至於裏頭幾個明顯是田家的人?邢老爺表示,自己記不清楚了!哪有主子記得奴才的道理?還是直接送官的好!這事情讓官府處理就是了,好歹自己也是官員不是!要守法啊!

邢德全看著自己的父親這一手下來,直接,簡單,有效,還讓人說不出一個不是,絕對是屬於老油條的做派!心裏暗暗稱讚。樂呵呵的準備著看田家的好戲。至於這些被貪走的東西?邢德全還是那個心態,能奪回都少都是賺的!咱們不嫌棄少!

當然自己家也是很熱鬧的,比如已經有點傻眼的田氏。她是真的不知道這賬冊上居然有這麽多漏洞,被貪走了這麽多錢啊!自己居然讓這幫子小人給糊弄了也很是生氣,可是沒有幾天她又開始傷心了,哭喊了!因為官府出面,板子一打,那些管事忍不住,把這田家給他們好處,要他們把這邢家的家業都往田家轉的話都說出來了,並且還說什麽田老爺說了,這反正都是和邢家太太說好的什麽的!一下子這田氏謀劃夫家產業的名聲傳的那個響亮啊!連帶的劉家都來人問了好幾回,邢家大姐在屋子裏哭的都成了淚人了。

“說,你是不是真的打著這樣的主意?等著我一死,等著大姐兒嫁人,就把這邢家的東西都帶到田家去,想要絕了我邢家的生路?”

邢老爺鐵青著臉,滿臉的悲憤,帶著控訴的眼神,不敢置信的悲涼,演繹的全須全尾,讓從頭到尾都知道這一切的邢德全看的是目瞪口呆。

他是明白的,其實從他告狀開始這邢老爺已經知道了這田氏的打算,也明白了這裏頭少不了這田家舅舅的挑唆,所以才會整出這麽一出事情來,不然這些蛀蟲都抄家了,錢財也拿回來好些,根本就不用把人往府衙送,這不是把邢家的名聲往地底下踩嗎!

可是這邢老爺偏就這麽幹了!為的是什麽,邢德全朦朧的也明白了些,估計這是給田家設套呢!想想,這事情一出,這田家還有什麽好名聲嗎?估計這田家舅舅出門人家都要躲著他走了,連自家姐姐姐夫家都能這麽算計,這姐夫還活著就開始吞噬人家家產的人,誰不怕啊!

田氏這個時候已經傻眼了,這事情她是真的有想過,但是真的沒有想得這麽絕啊!最多就是想著給自己留後路,怎麽就成了要絕了邢家的生路了?這可不能承認啊!忙大聲的喊著:

“老爺,妾身總是邢家的太太,那裏會想著毀了邢家啊!真沒有這麽想啊!大姐兒還沒有嫁人呢!這話可不能說啊!以後讓妾身和大姐兒怎麽做人啊!”

這個時候她除了討饒真的是什麽都不能說了。一屋子邢家的人連帶著那些奴仆看她的眼神都不對了,她這可真是糟的什麽罪啊!

邢家大姑娘從聽說了這外頭的事情,心裏就沒有安生過,這事情如今鬧得沸沸揚揚的,聽說這劉家都有了退親的意思了!大姑娘羞憤的連屋子都不敢出。飯都吃不下,才幾天,已經生生的瘦了好幾斤了!

邢德全是兒子,這樣的時刻自然是在堂的,看著這田氏和大姐的樣子,心裏一陣的痛快。又隱隱有些憐惜。

當年邢德全兄妹三人吃飯都成問題,為了活下去,他整天扯著臉皮上賈家找邢夫人討銀子。雖然這一切的起因都是由於邢夫人而起,雖然這邢夫人給銀子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臉面,雖然自己和妹妹們耽擱了婚事,大多都是由於邢夫人的緣故,但是這畢竟是血親,當初自己仗著賈府也確實得了好些的好處。

如今看著大姐的樣子,心下多少有些不忍,到底這一世她還沒有傷害到他呢!是不是自己小氣了?

不過這邢德全這個時候是不敢說話的,他看著邢老爺的神色,不敢壞了邢老爺的事情。只好偷偷的遞給了大姐一塊帕子。表示了一下安慰。

“不敢?你不敢?恐怕你是忘了,自己以後要進的是邢家的祖墳,要邢家的子嗣給你供飯的吧!或者你是想著以後回田家,享受田家供奉?”

這話已經很重了,這是有要把田氏休了的意思了,這話一出口,一屋子人都有點驚恐了,田氏都哭不出來了!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多麽的犯忌諱,是有多錯!嘴裏喃喃自語: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的,只是想讓娘家幫著照看,只是怕以後老了沒有依靠,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等於是變相的認同了自己把夫家財產往娘家送了,大姐兒只覺得都要暈了,這都是什麽娘啊!怎麽做這樣的糊塗事啊!

邢老爺也是一臉的傷心,大聲的罵道:

“你是什麽腦子?吞進去的東西,那個混賬什麽時候吐出來過?你這樣的送上門去,怕是連骨頭都不剩了!”

這一說,田氏眼睛裏開始冒著火光了,癱坐在地上,臉上全是糾結,一方面想要相信自己的弟弟,另一方面前頭自己額那些鋪子裏被貪汙的事又冒了出來,真不知道該信誰的,最後還是大姐兒實在忍不住了,喊道:

“太太,你被舅舅騙的還不夠嗎?若真是為你好,這裏頭多少忌諱他會不知道?怎麽會不提醒你?若真是為你好,這鋪子裏的銀子又是怎麽會少的?我們家的管事怎麽會成了他們的走狗?太太,醒醒吧!”

邢德全一聽這話,背心就是一寒,大姐還是厲害的,這是提示田氏該舍了田家舅舅,保住自己了!不然恐怕這田氏就是被休的命了!她也沒有什麽好處,估計也要被退婚了!

邢老爺聽見了也是微微看了那個大女兒一眼,為這個女兒的狠心決斷暗暗點頭,不錯是個心狠的,只有這樣的人才能活得自在呢!像我!

田氏這個時候在女兒的提示下也想到了,臉色白的已經不像是個人了,這是讓她自斷娘家啊!可是若是不這樣,自己的女兒估計就要被退婚了,自己也只有被休的結局,倒時候娘家是不是容得下她還真是難說的很呢!

可是事情容不得她多想了,擡頭看著老爺已經開始準備紙筆了,心下一急,忙說道:

“老爺,妾身,妾身真的不知道啊!妾身也是被騙的,真的,妾身可是有孩子的啊!怎麽也要為孩子想啊!”

邢老爺終於等到了想要的話,轉頭對著張順說道:

“去,告訴府衙一聲,就說這都是家裏太太受騙的緣故,希望大人能給我們做主,另外,來人,把太太扶進後面的祠堂裏去,從此念佛誦經,給老爺我祈福。所有家事賬本都放到我這裏來。另外在往田家去一次,送上決絕書。”

一連串的吩咐完了之後,邢老爺似乎還嫌事情不夠狠辣,索性對著田氏說道:

“我會上書求上頭給我做主,欺負我病體沈屙,他就敢侮辱上級官員,謀奪我的家產!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哼,你就在祠堂好好悔過吧,這輩子都別想出來了,我會給族裏寫信,要是以後你再有一星半點的過錯,就把你從宗族除名。我們邢家要不起你這樣狠毒的婦人!”

這一棒子算是直接狠辣的把田氏釘到了地上。別說她以後擔心的什麽邢德全不養她了,就是自己以後能不能入祖墳都成了未知數,這一下子田氏是徹底的癱了。而大姐兒卻是送了口氣。

反正為了家裏的名聲,對外說起,不過是太太識人不清,讓自家兄弟騙了,對於大姐兒的名聲雖有妨礙,但是卻沒有到了要被退親的地步了,算是逃過一劫了!

邢德全對於這個姐姐的冷心冷性更是看得一清二楚,連自己生母都不顧,怪不得以前那樣對待自己呢!真是生性使然啊!

6田氏罷官,邢家算計

要說這田家舅舅幹的這件事情還真是戳了很多人的心肺了,這世道,最看不得的就是他這樣的,連自家的姐姐,姐夫都不放過,這姐夫還活著呢,就敢開始謀算人家家業了,還幹的這麽明目張膽的,讓京城的一竿子老少爺們都看不過眼啊!這也太那啥了啊!有些想象力豐富的,不禁想到要是自己遇到這樣的會怎麽樣!一個個都背心發寒啊!

這樣一來,這田家舅舅的日子就不好過了,不說那些原先就知道些他的本性的,就是不長接觸的人,看到他也都繞著走啊!那些親戚什麽的更是直接看到他就關門,就差沒有放狗了!

這田家的下人也有好幾個被府衙帶走的,不用說,那就是專門負責和邢家那些個掌櫃的聯系的,那抓人的速度快的,都沒來得及讓這田家舅舅關照上幾句。把這老小子急的差點一夜白頭了。

至於邢家的絕交書什麽的,這時候他已經沒有心情理會了,也不怎麽在乎,這有啥,這邢家眼看著就要敗落的人家了,沒事兒!就是姐姐田氏的命運也不怎麽關心了,這時候他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自己怎麽這麽不走運呢!這事情明明操持的挺順當的,怎麽這姐夫一個快死的人了,還想起來查賬呢!這事情十之□是自己那個姐姐做事情不妥當,讓他看出來了!

想到這些,不禁又開始暗暗的咒罵田氏是個蠢婦,這麽點事情都辦不好!虧得自己原來還想著給她閨女找個好人家呢!真是白瞎了自己的好心。

由此可見這冷血冷情的那方血脈本性就是這田家的家傳基因啊!當然這事情這時候是沒有人知道他的想法了,也沒有人關心他的想法了,因為這田家老爺倒黴了!

要說這欽天監本就是個油水不多的地方,大多都是靠著俸祿吃飯的,難得有些能掙錢的也就是在這宗室皇親什麽婚喪嫁娶的時候,給人排個八字,定個日子,弄些個紅包禮物什麽的,好在這京城不說這皇親幾代人下來還算不少,就是那些個王公大臣,勳貴什麽的為了面子有時候也會找他們算日子,上一世這田家就是這麽攀上賈家的,然後把自己外甥女送出去做了人情了!

這田家老爺是個錢簍子,看他算計起親戚都下狠手就知道有多貪財了,這欽天監裏不少人都吃過虧,被他劫了生意的,這時候一看這老小子倒黴了,人家還能不乘勝追擊?一個個都開始折騰了,往上頭遞本子,說這老小子怎麽不地道,怎麽在欽天監作威作福等等!說的這個田家老爺是腳底生瘡,頭頂出角,胳肢窩裏都帶草的一等一的壞人啊!

於是乎,還沒等這田老爺想出什麽好法子給自己開脫,這停職的消息就下來了!眼見著就要罷官了!田老爺傻了!這事整的也太過了,這怎麽著好像也弄不到這個份上啊!

要說起來,這事情邢老爺是走了一步悲情戲啊!看看,我都這樣了,說不得哪天一口氣上不來,人就沒了,這家裏唯一的男丁還只有十來歲,不到能頂門戶的年紀,本想著這舅家怎麽也能幫襯,誰知道這是到了狼窩了!差點闔家都讓人吞了。這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這怎麽閉的上眼睛!怎麽放心的下這一家子幼兒啊!

任何人聽到這邢老爺的話,都會心軟啊!這在想想這田家老爺幹的事,更是不恥,憐貧惜弱這是人性常態啊!特別是事不關己的事情,那一個個都成了聖人一樣了,紛紛指責田家的惡毒,這麽一來,這輿論上邢家是優勢大漲啊!無形的壓力一來,這田老爺就這麽直接被停職了!

邢老爺呢!趁著這個時候,迅速的開始收攏所有的產業,除了那田氏的嫁妝,那是說好了要留給邢大姐的,什麽都沒有動,別的東西確實開始一樣樣的擺出來,準備收拾了,留給兒子,順帶把另外兩個女兒的嫁妝也拾到一下,列下單子,免得以後麻煩。

邢德全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家到底有多少家底,從另一方面來說,也是頭一回知道這田家上一世得了自家多少東西。

不說別的,但是這田莊子,邢老爺還是很有些理財本事的,還懂得什麽要不打眼,一共有十四個莊子,但是每一個都不大,三個十頃,五個六頃,還有六個二頃,總共不過是三千六百畝,零零總總的都分布在京城四周的縣城附近,絕對的隱蔽,一般人都查不到他們家都多少家產。

這也是沒有辦法,誰讓這邢家官小呢!低調才是王道啊!

不過他們家有一樣東西,是別人家都沒有的,那就是這京郊,邢家還有兩個小湖泊,都不過是二三十畝大小的樣子,不過這裏面可是產蓮藕,產魚的,單是這些每年就能收入近兩千兩銀子,不顯山不漏水啊!

再加上這京郊邢家還有幾家鋪子,加上京城的一處雜貨鋪,一處鞋帽鋪子,一共有6間鋪子,這收益也是不少的。

至於什麽宅子,那就少了些,畢竟這東西不怎麽錢生錢,邢老爺置辦就少了些,也不過是京城兩處小小的兩進院子,京郊有一處三進的,最後通州有三處三進的。都不是什麽特別的大,只能說是齊整。

這些零零總總的加起來,這邢家其實一年能有個八千兩以上的收入那是肯定的,再加上邢老爺當年的差事,油水又多,如今這家裏現銀就有大概十萬,作為壓庫的銀子。

邢德全一看這家裏的家產冊子,眼睛都要紅了,你說這上一輩子這田家得有多缺德啊!不但收攏光了田氏的嫁妝,還把這家裏的田產鋪子基本全弄完了,只剩下了一家京郊的鋪子和一個二頃的田產給他們留著,還搞得好像多照顧他們一樣,最後,這兩處還讓邢大姐給帶到了賈家了!

想到這裏,邢德全這個時候都恨不得那把刀,沖到田家把那田老爺給捅幾個窟窿出來了。好在他低著頭,沒讓邢老爺看到他的激動表情,還一個勁的在那裏說著自己的打算。

“這二頃的莊子,你的三個姐妹,一人兩個,這是早就準備好的,是她們的嫁妝,京郊的鋪子,一人一個,還有這通州的宅子,也是一人一處做陪嫁,這樣一來,她們的嫁妝應該也能看了,你大姐有你母親留下的嫁妝,這一加上,怎麽也有個64擡,要是拾掇的松番些,整出72擡都行了,不過他們劉家老大的媳婦好像就是72擡,咱們退上一些,整個68擡好了,也給劉家留些面子。給她5000兩的壓箱銀子,這一份就不錯了,也算是她嫡女的底氣了。至於你妹妹們,到時候你給準備,再加上2000兩一個的壓箱銀子,準備上48擡到52擡,也算是對得起她們了。”

邢老爺砸吧一下嘴,眼珠子又轉了幾下,對著兒子說道:

“這一次你舅舅家估計夠嗆,說不得,上頭還會判下點賠償什麽的,記住了到時候弄得可憐些,老實些,就說不敢收,送到那些經事的人手裏,咱們家不缺這個,倒是反過來,這是個讓他們見你情的好機會,說不定什麽時候你就能用的上他們,還有,過幾天你去京郊參加縣試去,我讓人通好路子了,單憑你如今這一手字,縣試是定能過的,先弄個童生的名頭,以後也好操作。”

怎麽說的?這一輩子難不成自己也要當個文人了?可是好像自己對於讀書真的是沒有什麽天分啊!

邢德全眨巴著無辜的小眼神,看著自己的老爹,看的邢老爺一陣的氣苦,這小子怎麽就沒有老爺我這麽聰明呢!莫不是下種的時候下歪了?忍不住伸手在邢德全的腦袋上拍了一下。低聲罵道:

“笨死了,趁著現在你爹我還活著,上頭對咱們家還有同情憐惜的意思,你只要有點出息,人家就會拉一把,在加上到時候從田家得的好處咱們分文不要,說不得能把你拉上去!從童生買到監生也是可以的,那就是秀才一樣了!要是你爭氣,運氣再好些,混個舉人,打點一下,說不得也能在衙門混個筆帖式什麽的,那就是有了出路了,以後說不得什麽時候也能有個官身。”

邢德全一聽,眼睛都亮了!不愧是邢老爺啊!這算盤珠子撥的,那是把這一次所有的不利都轉化成了有利了。官場老狐貍就是不簡單啊!真要是這樣,邢家這以後還真是有了希望了!最起碼這身份上,依然還是官宦人家,免稅是鐵打的事情了。

就是那啥,這是不是有點踩著田家往上走的意思?好吧,其實這姐夫小舅子還真是都差不多呢!狠人啊!

7邢大姐

不知道這邢老爺越病越重是不是清閑的沒人可算計的結果,反正,自打知道自家被田家的那個混賬頂上了以後,這邢老爺反而越來越精神了,就是咳嗽好像也輕了好些,一天到晚精神頭不錯的盤算著怎麽在這一次的事件中,把邢家的利益最大化!

有時候邢德全很是疑惑,難道說這就是所謂的與人鬥,其樂無窮的境界?自家老爹是那種天生的戰鬥神佛?一天不鬥,渾身難受?那自己是不是為了老爹多活幾天,要好好的給自家老爹找幾個目標?

這裏邢德全開始折騰著覆習功課什麽的,另一邊邢大姐也在行動,她折騰的是自己的嫁妝。

因為這田氏被直接送到了祠堂,雖然說這對外的理由是受了娘家兄弟的蒙蔽,耳朵軟,這才差點造成大錯。但是這人畢竟已經關起來了,這邢大姐的婚事自然就沒有了插手的餘地,邢老爺因為在一開始就讓田氏把她的嫁妝拿出來作為這女兒出嫁的嫁妝的一部分了,東西很是齊整,只要多添上一些時興的,把家具什麽的再換上前幾年就準備的那一套新打的,也就基本沒事了。很是放心的放手了!

可是這邢大姐不一樣啊!她大小就聽著自己母親說,這家業就該是她一個人的,心裏也早就有了這樣根深蒂固的念頭,雖然後來也知道了,這有了兒子的,這家產最後總是要給兒子的,自己並不是像母親說的那樣能得到全部,但是也不甘心就只拿到這麽些東西。她盤算著怎麽也該給自己一半啊!

當然,這家產到底多少或許不怎麽清楚,但是這目前些肯定是少了的。於是就帶著身邊的丫頭一個勁的琢磨怎麽把自己的嫁妝給弄多些。

“這幾天你打聽明白了嗎?家裏有多少莊子?”

邢大姐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丫頭紅香,也就是後來的王善寶家的。她已經吩咐了幾天了,也不知道這個丫頭有沒有盡心。

“別忘了,你可是我的丫頭,以後可是要陪嫁的,只有我好了,你的日子才能好過,我的嫁妝越多,以後你也越有臉面。別想著有別的出路。”

這話雖然不好聽,卻也是實話,紅香聽了忙點頭,說道:

“姑娘說那裏話,奴婢就是再不曉事,這一點也是知道的。奴婢已經問過了,老爺一共見了十四個田莊管事,想來家裏有十四個莊子呢!”

“十四個?”

邢大姐心裏一動,轉而又不平起來,自己的陪嫁只有兩個莊子,就算加上母親陪嫁的都給了自己,那也不過是多了一個二頃的莊子,一共不過是六頃地,不過是300畝地,這也太少了,父親真是太過分了。

她這時候的腦子裏一點都不去想她還有弟弟要成親,要支撐家業,也不去想這還有兩個妹妹也是需要嫁妝才能嫁出去的,只想著,自己這次實在是太虧了!可是這田氏被關了,她不可能去磨田氏給自己做主,這邢老爺那裏她又不敢,生怕觸怒了她。只好在自己的屋子裏轉圈,想著主意。

紅香在一邊看著自家姑娘的樣子,忍了半天,終於說到:

“姑娘,我聽說,這劉家的長媳當初是72擡的嫁妝,好像這裏頭田地差不多是200畝,比姑娘還少些呢!”

她這話其實很簡單,就是告訴這邢大姐,你這嫁妝真的已經可以了,別太不知足,可是這什麽人聽什麽話,這邢大姐聽了,就覺得這是因為這劉家不是什麽好門第,所以這老爹才只準備了這麽些東西的,忍不住抱怨起來:

“瞧瞧,這都什麽門第,原來舅舅就說了,咱們家這樣的就該高門嫁女,往上頭攀附些,這樣以後才能有好日子過,真是有理的很呢,偏偏這老爺居然就定了劉家,還是個次子,真是!唉,沒了母親,這老爺都不把我放心上了,我可是唯一的嫡女呢!這家裏那個能比我尊貴!”

紅香都快哭了,這叫什麽事情啊!自己真的是想勸勸她的,怎麽變成這樣了!這什麽罪尊貴,再尊貴,你也是個女孩子,怎麽能和家裏的大爺比!那才是掌門立戶,承嗣香煙的兒子啊!

邢大姐正在那裏一個人說的熱鬧,一個轉身正好看到門口哆嗦著一個瘦小身影,一身有些半舊的粉色衣衫,頭上半點飾物都沒有,看著寒酸的很。巴掌大的小臉正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進退兩難的尷尬樣子,忍不住又來了氣。伸手把那個小姑娘揪了進來,呵斥道:

“二妹,你這是什麽樣子,那裏還有我邢家官宦小姐的樣子,又不是鵪鶉,抖什麽?”

說完還一臉厭棄的看了這個妹妹一眼,隨後又想起了就是因為還有她們這些不省心的,自己的嫁妝才會少的,忍不住又在她身上扭了一把,狠狠的說道:

“白吃飯的廢物,也不知道生出來做什麽!真是丟臉的東西!”

邢二梅抖動著身子一句話也不敢說,生生的忍受著身上的疼痛,一副逆來順受的表情,仰著臉,可憐巴巴的看著邢大姐,眼睛已經開始含著淚花了,一副隨時能哭出來的樣子。

她能說什麽?她現在恨不得根本就沒有過來過,不然也不會聽到這些不該聽的話,看著這大姐的樣子,估計連自己說了什麽話都不在乎了,可是她卻不能當做不知道啊!她只是個庶女啊!大姐太可怕了!

“大姐,月錢。”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來領月錢的,今天都超過發放月錢的日子三天了,自己等著這銀子呢!以前都是從田氏那裏領取的,如今她真是不知道找誰要,這才來找大姐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什麽月錢,和我有什麽關系?去去去,有本事,找老爺要去。”

說著就把人往外頭推,口裏還要嘟囔著:真是個廢物,活著都是個累贅,還想要月錢!真是癡心妄想了!

她這裏說的痛快,邢二姑娘聽了心裏卻是針紮一樣的難受,只覺得嘴裏發苦,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來。

邢二梅,邢家二姑娘,今年十歲,邢家有名的哭包,膽小鬼,最怕的就是田氏和邢大姐,在這一刻她做了一個決定,準備等會兒就去找大哥,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大哥去,只要大哥知道了,或許就好了!大哥是個兒子,總是不一樣的!或許能對自己好些!

8整家

邢德全在意外的看到到他書房找他的二妹的時候,就覺得有點頭暈。因為他又看到了她招牌式的淚包眼,紅紅的和個兔子似的。

“二妹,這是,你這是怎麽了?”

總不能不問不是!這好歹也是他妹妹,上一輩子就夠苦了,最後直到二十歲,才有個想要借用賈家權勢的四十多歲的商戶娶了去,當了一個繼室,到死也沒有一個自己的孩子。賈家倒了的時候,好在她的繼子還算厚道,不過是把她送到佛堂榮養起來。不像其他那些和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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