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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沈默中爆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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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沈默中爆發(1)

“喲,是誰惹了我們美麗可愛的千憶公主?”桃花眼腋下夾著一疊文件漫步向正憤而揮劍的少女而來,調笑道。

“咳咳——還能有誰?”跟在他後頭的那稍微調皮些、個頭較小些的另一銀發少年睜著金色重瞳,探了腦袋戲謔道,“人在的時候不搭腔、不說話的,怎麽真離開就不舍得了?”

流光一平油腔滑調的調侃,逗得在前方的銀發男子和一眾侍從們個個偷笑。

漩渦千憶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忿忿地瞪著少年洩憤般地叫道:“混賬!我不理他,不和他說話還不是因為他那人太可惡太氣人的說?”波風鳴人才不像他那“傻傻”的模樣那麽好對付呢!

漩渦千憶收起劍,嘟起小嘴郁悶地想。

……

……

“呃,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他們兩個後來怎麽樣了,沒打起來吧?”波風鳴人是懵懵懂懂得什麽也都記不起來了,又禁不住擔心,記憶中最後的時候那兩人應該是正處於劍拔弩張的狀態。

“咦,你不會說不記得了吧?”漩渦千憶是一副驚訝模樣,隱隱還帶著詰責的口吻。如果沒弄錯的話,分明是面前這家夥將人喚了來後又參與進去打了架。

碧姐姐那麽奇怪的舉止,她都還想問問究竟是發生什麽事了,不會說,這家夥還沒自己知道得多吧?

漩渦奇奈跳腳而起,垮著個臉看某人楞楞地明確地回應——他的確不明白!

“餵,那天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他們倆後來還好吧?”波風鳴人有些急躁地追著扭頭不理人的少女問道,“碧、碧她呢?”

他這番是提著個心,緊張得連話都有點說不完全,期待地、吞吞吐吐地望向少女,冷不丁那壁裏袖著個手的某人猛然住了腳,霍得一轉身,瞪著人,惡狠狠地道:“你閉嘴!”面色兇狠。

“嚇?”

撞著那迎面而來的冷冰冰臉孔,波風鳴人懵然楞住,壓根摸不著頭腦,對於漩渦奇奈的惡劣態度實在是不明所以。

他傻不溜丟地眨了幾眨藍瞳的時候,漩渦千憶已經轉回了頭去,語氣雖緩和了些,卻仍不難聽出氣哼哼的意思,道:“你那天就是這麽對碧姐姐說話的。”

什麽?某人呆,沒能及時理解。

漩渦千憶卻是沒瞧他呆楞的神色,而是撇開了頭去,一臉深思狀。想當初乍然聽到那短促嚴厲的呵斥的時候,說實話,她對波風鳴人還顯出幾分敬佩來,因為:

“你可真了不起,從小到大,我還從沒見過敢跟碧姐姐那樣叫板的人吶!”她的話裏揣著嘲諷,誰讓那一日稍晚十分,當在天水集團“家宴”上自個親自體會了一回類似的呵斥之後,漩渦奇奈的心情早就化作忿忿不平了!

……?

波風鳴人歪著個腦袋,不甚清醒地又眨了幾眨藍瞳,這才後知後覺、慢半拍地想通、想聯系起了少女的話,不免著急了些又追問道:“這真是我說的?是我對她說的?!”他的臉唰得一下青白了起來,難以相信那般毫無感情的冷酷話語當真會是發自自己之口,對象還是伊藤碧!

難道自己真的叫她“閉嘴”過……在那不清醒的時候?

波風鳴人心涼了半截,一想到伊藤碧本就對自己愛理不理、“棄他而去”……的份上,著急中便又添了幾分悲哀、幾縷傷情,牽動著傷口和疲憊,一發頭暈起來,身子晃蕩了一下連忙在床上撐住,方才沒叫漩渦千憶發現了去。

卻說漩渦千憶此刻還沈浸在氣憤的餘韻裏,倒也真沒特別註意他的舉動,沒看到少年那一瞬間青白了的面色。

“那她生氣了嗎?”波風鳴人嗓門堵了,暗啞急切地問道,“她是因為生氣了才走的嗎?餵,碧她在哪?你能不能帶我去見她?”他一只腳已經落了地,掀了被子,一只手拽住床邊漩渦千憶袖口就要掙紮起身。

漩渦千憶瞪著那雙急切中又帶著期待地望著自己的藍瞳,沒好氣地甩落少年的手,道:“別問我,我跟你不熟,什麽都不知道!”

波風鳴人被她一“摔”,一個不穩下氣息不勻,喘了幾喘,漩渦千憶看了不忍,卻終於還是一抿唇,忍住了沒去扶他。

“餵,坐好啦的你,明明身體還沒好的說。”要是真出了什麽岔子,她可沒法同碧姐姐交代,畢竟波風鳴人還是碧姐姐拜托了她照顧的吶。

波風鳴人自覺一陣陣頭暈,也沒力氣反駁,當即又小心地聽話乖乖躺了回去,很快又陷入了沈睡。

他那虛弱的樣子引起了她輕微的憐憫,可是,考慮到晚宴上自己所受到的對待,卻又讓人氣憤難平了,漩渦千憶坐在一旁,氣尚未消,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遠處靜靜安眠的金發少年,藍色的眼珠轉動了幾圈,手托了個頭郁郁回憶著:

那天,晚宴之上伊藤碧正思考的間隙,話題被一陣匆匆而來的腳步聲、開門關門聲打斷。

漩渦千憶一如繼往地匆匆而來,抓了叉子、勺子、碗、筷之類的就開始了狼吞虎咽。

本來嘛,最多也就是一群爛熟的人對她這個“小不點”打趣過一番,偏偏這一回上卻多了點插曲。

“碧姐姐,那個一頭金發的家夥是誰呀?”

……

“咦,他就是那個波風鳴人?”原來就是那個聽說過一兩次,據說是碧姐姐在木葉收的小弟一個的家夥呀……

……

“他很厲害嗎?”

……

“喲,小千憶什麽時候對男孩子這麽關心啦?”

伊藤碧握調羹的手勢優雅得還是那麽無可挑剔,面部神色也是如常般得一平如水。

漩渦千憶美麗的藍色大眼睛狡黠地眨了又一眨,偷偷覷著,忽然她側了腦袋,就著某人的打趣乘勢喃喃道:“不行麽?我也早到了戀愛年齡的說!”

漩渦千憶這個天水集團的小公主雖說是“蠻橫”了點,從另一種角度而言,她那大咧咧的性格卻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可愛”的表現?再加上少女有貌又有才,眾星捧月的打小生活裏,身邊從不曾缺了俊男去,只是,也許是眼界高,又或許是這樣那樣的原因,直到十七歲上,還真沒哪個男子能入得了她的眼。

這不,聽她“坦率承認”了後,一眾“好事者”俱是大眼瞪小眼地瞪了過來,一個個吃驚模樣。

在那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漩渦千憶暗暗好笑,略帶了幾分得意,煞有介事地開心宣稱道:“嗯,那個家夥好像挺有本事的,長得也還成,啊,我就考慮考慮,讓他做我的男朋友好了。”

一事的安靜中,眾人還來不及驚訝或調侃,突然間雷霆一震,連空氣都仿佛被劈開了的震怒令到室內溫度瞬間降到零點之下。

“不許!”

硬生生的兩個字,刮過多少北風!

霎那間,在座的人居然都浮生了一種冷硬的痛感,仿佛體表瞬間被無數條冰冷又利又寒又薄的冰條割過。

“啪”得一聲,銀發少年流光一平叉子上快要到口的肉自空中掉落,濺起好大一潑湯漬,又添一分尷尬生硬的氣氛。

再看其他人們,也並沒有好到哪去。

一室的熱鬧忽然就化作了一室寂靜無聲。

人們只是眼睜睜地看著:伊藤碧默默起身,拍了拍衣袖,朝門外走去。

眾人的眼光跟隨處,在那接近了門口的地方,她忽而側過頭來,略略掃了一眼漩渦千憶,緩緩地輕聲道:“你們不配,你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門外側候著的人終於回過神來,連忙拉開了門扉,伊藤碧款步走出,仿佛剛剛那一瞬的犀利全都成了記憶中的幻覺,頃刻間便又恢覆到了一貫的優雅寧謐,將一切一切的表情、神情之類形容人心情變幻起伏的詞匯又再次隔離出這具身體之外。

只是那留在身後的久久的安靜,卻在彰顯著一個不必刻意去描述的事實:因為暫時聚集在了一起,在這也許是最後的夜晚仍笑嘻嘻的一群人們,全都忘不了剛剛那一刻——那一刻看見的“奇妙”景致!

桃花眼的男子,唇角勾起了微妙的弧度……

紫月佳耐低頭,幾乎從不飲酒的她,未曾察覺自己右手端在唇邊輕沾的,是鄰座少年的酒杯……

……

“伊藤碧在哪,帶我去見她!”

乍然回過神來的少女望見眼前那咄咄逼人的眼神,猛然一驚下沒好氣地道:“我怎麽知道?我跟她又不熟!”

“真的?”波風鳴人湛藍的眸中閃過狐疑的光,他眨了眨眼,悠然托著頭低著個腦袋,不信地喃喃道,“可你明明叫她‘碧姐姐’……”

再擡首,湛藍的眼睛裏,閃爍著的光註視在人身上,便有了能穿出個洞去的犀利了,直能叫人打了個寒顫去……

……

……

“千憶?”

現實中流光一平疑惑的呼喚裏,漩渦千憶抖了抖,從回憶中恍回神來。

“在想什麽呢?”流光一平笑著問道,頗為好奇,印象中似乎從來直率無憂的少女,這一次回來後,像是多了些小心思、多了些讓人捉摸不透的思慮一般,就像那聽說來的奇怪的七十六次跑波風鳴人宿處蹭飯、“沈默打擾”某人早餐的事件——而這一切奇怪的行為,可一點都不像女孩平日所為。

漩渦千憶怔怔地望向流光一平,面前的這銀發少年帥氣好耍,算得是天水集團素日裏舉止最為怪誕者之一:他能於正式場合下一個不順心了就不管不顧地扯了嗓門同人大吵,甚至捋了袖子要趕上幹架,惹得人人見面退避三舍,恃嬌恃傲;亦會一個興頭上來搶了那拖地打掃者、甚至恭門清洗者的活計,全然不嫌臟、不嫌累……便是這般得行止怪誕,常不拘於世俗,在漩渦千憶暗暗的比較裏,忽然卻也覺得——那只在天水集團內呆過幾月,第一天就在那董事長瀏覽的巨大書庫前震呆了,之後的數月裏也只起早貪黑地努力要將自己換裝成“一本正經、嚴嚴肅肅”新形象,卻始終脫不出那一絲呆呆憨憨氣的少年——不知為何,後者卻更讓他覺得捉摸不透……哦不,也許應該是從最初的最初……那傻瓜明明看上去傻不楞登得,卻總是不經意間說出一句話就能堵了人去……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嗎……

過去的數月裏,漩渦千憶卯足了一口氣,每日裏盯著、比著波風鳴人在攀比著於忍術、修行方面往上趕。

——一聲不吭地往上趕,不說話、不同那人吭聲,免得說不得哪句又被拿捏住,堵氣得慌!

“喔!”

此時此刻,某棵樹下,某黑發黑目的男子不知從何處掏了個桃吃得歡,地上腳邊還殘留著數枚疑是桃核的紅色小核。

忽然,依樹慵懶的少年站直了身子,黑曜石般的雙目轉過來,赤/裸裸的驚嘆毫不掩飾!

二百四十一章 部分時空間之術

空氣中,絲絲寒意流瀉而出,稀薄的冰霧裏,透明的冰刃劃開了時空。

方圓三米,冷霧流瀉中,似乎能聽到冰棱摩擦發出的顫音。

波風鳴人凝神靜氣,雙手下垂,擺個持劍防禦的姿勢站著,從遠處看,便仿佛他是在虛握著,假設手中有劍,而擺著姿勢冥想修煉;近看卻能發現那雙手“虛握”之處,有著淡淡的輪廓。

他藍眸一閃,於凝神屏息裏起手一揮,突然——兩米之外,一株碗口粗的小樹便噌得倒地!

見一擊成功,他頓時面色一喜,收了勢,也許還收了“其它”,擡手拭了拭額間汗水。

修煉前之所以布下結界,不單單是因為出於個人安全方面的考量,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為了預防自己那“無形的劍”誤傷了他人。

波風鳴人適才所為在不知情的人眼裏也許只如登臺唱戲擺了個款般可笑,最後的小樹“無故”倒下更是令人驚異,不知內裏機關的話,無知者還道是真的“神跡”顯靈了也不一定。

事實上,適才發生的行為,便如數月前,那日伊藤碧冷言威脅倒黴悲催孩宇智波佐助時一樣,用解說的來說便是:波風鳴人手中的白雪劍上的“雪氣”已經散發到空氣中,致劍身越發得淡,以至於遠遠望去,仿佛融入了透明的空氣內消失了一般。而最最令人驚嘆,也是兩米外小樹能夠“隔空”被砍倒的原因便是:透明的劍若是還有形,此刻便能望見那劍身之間令人驚異不已的“斷裂”——即,劍柄連接著的“半段”被握持在手,是在一處,連接了劍刃的另外“半段”,卻是同那另外一半“斷開”了,單獨地、目測竟是毫無支撐地停留在了空氣中!

細看,不難發現“兩段劍”的移動一致,就仿佛是有人持著的那同一柄劍的劍柄、劍刃隨著揮動的手相應而動一樣——事實上,那本來就是“一柄”劍,劍身上流動著時空的隔痕,令到不同的部位處在不同的空間,而致不動不疑,便能襲擊到劍身長度外的目標——是為部分時空間之術中的空間解剖活用!

但凡忍術,並非是一昧規模越大就越強,於某種意義上來說,更是正相反:舉例來說,正如部分倍化之術的掌握更難於尋常而整體的倍化之術一樣,“部分時空間之術”的掌握難度要遠高於一般意義上的時空間之術。

原因很簡單:前者們就如一個概念,知道了不等於精晰;後者們才是細節推敲所在,是在掌握了前者的基礎之上,通過鉆研理解各細微處來從更為精確的層面上重新度量“原先忍術”之後,才算是真正將某個忍術“解透”、“悟透”、“掌握透”,才是真正的集大成!

“部分時空間術”是一種質的提升,因為它需要施術者對兩個時空同時掌控。

世間法則金線的聯系裏,在經過了又一重意義上質的飛躍後,其上的光芒亮得更為耀眼!

“咕嚕。”

撲棱棱的扇翅聲裏,雪鴿咕嚕出現,帶了少年的信箋後又再次隱身而去,不一會後,波風鳴人在將手中的卷軸交給了身旁懸浮的小人後起身。

六個多月了,他從面對天水集團日常的繁雜問題不知所措、面對滿室書籍和巨大工作量的震驚裏,逐漸成長,直到單獨面對各項簡繁事務再不慌亂而不知何處著手,同時也日漸適應並體會了伊藤碧那外表看來輕松的“閑散董事長”生涯。

——分明就是忙到連覺都沒辦法睡到充足!

站在那四周堆疊得山高的巨大董事長獨立書庫前,隱隱的壓力總是揮之不去。波風鳴人不止一次地腹誹過,至少在集團勢力未穩之前,伊藤碧的生活絕不會是像波風白石那混蛋日常透露給人的輕松。

他忽然間就醒悟到了一件事:“假死”的少女將親手帶回木葉的孩子棄之不顧,六年之後才回到木葉的真實原因,也許壓根就不如之前簡單所見,僅僅是對一個棄兒隨意的施舍。

那種又酸又澀的感覺又湧出來了,也許便是如此吧,每次一想到伊藤碧,他總是會覺著胸腔中充滿了一股難以言表的酸脹感,連心都能酸得、被壓得要皺了起來。

“小天,你說她有多任性?按照自己的想法照顧了人後就瀟灑離去,也不管別人會怎麽想,不管別人要抹去那些記憶會有多困難、多不願。”一開始,她連容顏都遮蔽!相對於十年的相處時間,同伊藤碧間並不算太多的對手“戲”裏,似乎每一次他都是被動,是被強加了好意又拋棄了的那一方。

白色的小人兒聞言在身後望了望身前的少年,美麗的琉璃色大眼裏一時閃過閃爍不定的光。

大戰之後,忍界大陸的土地雖然沒有減少多少,代表生機的綠意卻消失了一半,人類也相應地做出了新的遷徙。

波風鳴人所在的地方,還是一片小型森林,可惜再往前,綠色卻會越來越少,人口也會由目前這郊外所見的稀稀拉拉而逐漸變得再難相遇。

他卻不願停下,只遵循著自己腦海中的聲音,一路向北,然後,在某棵樹前,遇見了那個黑發黑瞳,一臉驚異模樣地打量著自己的少年。

如果把那對黑曜石雙目中的神情轉換一下,添多一點艷羨,添少一點驚詫,那眼神便並不令他生疏,是為第四次忍界大戰結束,他那與生俱來的六撇小胡子漸漸變淡、消失後,出外時經常能在人們眼中尋到的眼神,尤其是少女們的眼中尋到。

也許是對面少年眼中的驚奇太不加掩飾,太過於赤/裸裸,波風鳴人也用有些放肆的眼神打量了回去,微微皺眉地觀察對方手拿著半個桃兒站在風中樹下。

——這副打扮、長相……

他忍不住暗暗吃驚,上前詢問:“你是……?”

“過路的,被忽悠了人士。”對方十分幹脆地回答,一扯嘴角,露出壞笑來,“呵呵,不過,我運氣不錯。”

啥?

二百四十二章 意外呀意外

波風鳴人偏著頭,眼神忍不住地就又總是回到了樹下那有著奇怪眼神的男子身上,不住打量,仿佛禁不住、管不住自己眼睛一樣,真奇怪。

那明明不過偶遇的一個路人——

波風鳴人拿不準了,忽然覺著:自己縱然已掌握住如“部分時空間之術”這般的超超S級忍術,甚至還曾有過一次僅憑心中相望,任意將“思念之人”召喚到身邊的非凡經歷!可是,這樣的自己,似乎卻掌控不了面對這個帶著過分驚訝了表情的“過路人”?時的心情?

他信步沿路走著,不住打量著男子,說不上來是什麽心情,好像並非是戒備,總覺著哪裏有些奇怪?

就在二人即將擦身而過的相對裏,突然,叮鈴得一聲仿佛頭腦中警鈴大作,波風鳴人一個激靈下,終於是想通了怪異感所在因由:那打扮、那長相!

他禁不住一步跨前,身體探察機能自動開啟,一瞬間掃過對方的心和奇經八脈!

而後,“讀”出了某個關鍵信息的人震驚得難以自抑,想都沒想下,話就已然出口:“你是宇智波!”這怎麽可能?!

波風鳴人這方已是出離吃驚了,以至於同漩渦千憶相對時的敏銳神經、上好的氣人本領,以及這段時間在天水集團內跟隨學習期間培養出來的初步涵養全都在一瞬間敗退。

不過,波風鳴人始料不及的是,此時此刻,對面那黑瞳黑發的男子心底的驚訝就如他面上流露的一樣,絕不少於自己——從那男子第一眼見到了波風鳴人面目開始。

稍稍震驚的沈默後,黑發黑瞳男子抿了抿唇,努力地將差點脫口的某個名字咽下,唇角一勾,帶出一抹壞笑來:“嘿嘿,我嘛……”

熱風撲面,黃沙滾滾。

滄海桑田、時移勢遷皆有因由,有時是自然之力,有時是人為武力。

這一次忍界大戰後,雖說是表面上忍者聯合軍最後大勝利,而且各國、各忍村間還呈現一片空前團結的美好前景。可是,無論是多麽堅不可摧的同盟,隨著時間的流逝,最終卻都會被瓦解,忍界大戰落幕,圖謀忍界的敵人已經不在,或早或晚得,各國、各忍村之間的裂痕會再次迸開……

伊藤碧站在從前還是常年冰川覆蓋、而今卻已然是黃沙一片的水之國領土上,心中油然而生一陣感慨。

沙沙沙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熱浪中,身後已經出現了一個熟悉的查克拉——那人來了。

“伊藤碧!”

她輕輕轉身,數月不見,對面的少年目色如水,除了那尚保留著的一絲桀驁和外露的狠厲之外,已然是深沈滄桑得不像話。

木葉:

屋頂處,一個白發高大的男子正叼著衣角,遠遠地望向村子大門處。

能夠用那般彪悍的粗壯身形而做出如此小兒女情態的男子,在木葉除三忍之一的自來也傳奇大人外,不做第二人想。

“自來也大人。”

白發男子正全神貫註於村子門口處一對被逮住了私奔的“小情人”身上,沒空理會。

“自來也大人?”對方見其不理,再接再厲呼喚。

“什麽事!”自來也不耐煩地道,轉頭瞥了眼女子,就又立刻移回了視線去,像是不舍得少看上一眼一樣,語氣卻是好上了許多地道,“哦,是白啊,找我有什麽事嗎?我現在沒空,不急的話以後再說。”

水無月白卻沒離開,只是上前一步,安靜地在男子身邊蹲下,也俯身看向村口處,邊對男子道:“碧大人要我給您帶句話,說是向您說一聲‘對不起’。”

“……”

“哎,小碧?”自來也反應過來,吃驚地轉了頭詢問。

“嗯,碧大人說了,是很多年前的一個約定,關於綱手大人的,她說她沒辦法遵守了。”

“很多年前的約定?”自來也疑惑著、思考著,目光還是會時不時地就會回到村口處。

遙記得,那年前線,人面還在,春花爛漫時,純真可愛的話語道:“……等您五十歲的時候……”

“哦!——”自來也忽然睜大的雙眼,恍然大悟,一瞬間又想著了什麽,不甘心起來,神色重又哀戚地望向村口處。

水無月白見狀嘆息一聲。話已帶到,她正要起身離開,忽聞一聲嘆息:“穢土轉生術……是為了水門吧……唉!——”無限感慨。

水無月白忽然就怔住了,也被那情緒感染,重新望向了村口處。

村口處,有著一頭冰藍發的男子正無比溫和地笑著,寵溺地望著身側那還像個少女一般,正用著她獨屬的慵懶回避某類心虛的某人。

即便已經是個沒有各類感覺、觸覺、味覺、嗅覺……的“活死人”,加藤斷“冷冰冰”的心依舊是溫熱著的;正如即便已經是一具冷冰冰的“泥塑穢體”,綱手姬也從來沒有嫌棄過,而是異常慶幸著、慶幸著還能同曾經的戀人在人世重聚——無論以怎樣的形態相對。

真愛不限於對青春的追逐:

她是紅顏依舊的“老妖婆”;他是面目僅剩的“無息體”。

不再年輕、不便相擁——卻依舊是“郎俊女俊”,匹配一對,羨煞了人的一對。

“……我這個火影本來就是暫時的。”綱手姬特有的慵懶不耐的聲音道,“現在木葉人才濟濟,那個什麽卡卡西還有鹿丸他們,不都是適合的繼任人選嗎?老頭子您也還不賴呀!”綱手姬走近幾步,悄聲道:“忍界大戰都結束那麽久了,現在木葉諸事也已經上了正軌,您也心疼一下自己的弟子,放我走算了,我和斷重逢,還想一起游遍名山大川呢!再說了,鳴人那小子您不都放走了嗎?”

“……”

“呵呵,火影大人,對不起那個,我勸過綱手了,叫她至少跟你商量一下,告別再走,可是……”加藤斷望見綱手姬不滿拋來的眼神,訕笑著,尷尬住了口。

“哎——”卻聽三代目吧嗒吧嗒地抽著煙,悠悠吐了一口煙霧,瑟瑟縮縮小哀怨地嘆息了一聲,那憋屈小模樣、小眼神兒,直叫他那弟子和“徒婿”登時就“雞皮疙瘩”浮了一身(後者是心理作用,那個大夥該能知道的吧,呵呵)。

“老夫就這麽失敗麽……木葉就這麽沒有吸引力麽?”碎碎念。

“小碧走了……”

汗!

“鳴人那個搗蛋鬼也走了,連小櫻都跑出去了,現在又輪到你們兩個……”小憋屈眼神在兩人身上一掃一掃。

再汗!!

(尼瑪呀!綱手姬和加藤斷能夠肯定,三代目那無限憋屈的小眼神裏的精光閃過了有麽有有麽也有麽有……)

“老夫教過你們、木葉養了你們,把你們培養得這麽好了……翅膀長硬了就想飛了麽……”

(啊!天哪!三代目是從什麽時候起化身為唐僧體制了啊——什麽時候!什麽時候!!什麽時候!!!………………)

瀑布那個汗!!

不知何時起,綱手姬同斷忽然間覺得頭頂壓了無垠大的名為“羞愧”的山一座,擡不起頭來了!

咬牙切齒狀:三代目,您老人家絕對是腹黑了啊、超級腹黑了啊有麽有!

兩人心中的小人兒此刻在瘋狂叫囂:不公平!

憑啥波風鳴人那個臭小子就能獲準離開木葉?他們的“偷溜”就失敗!

二百四十三章 利用

“今天就是你我之間做一個了斷的時候!在那之前……”宇智波佐助冷臉相看,道,“……我再問你一次!”他抿了抿唇,穩下心緒,難為是經一塹後忍耐了些,不再如當初那般沖動得二話不說上來就喊打喊殺。

“你想問什麽?”漫天黃沙裏,白衣少女唇角微挑,不明其意地輕輕一笑,眉目輕松地道,“你當我跟鼬一樣騙人嗎?不,我根本就不屑於那樣做。伊藤碧一生,從不騙人。七年前倒在宇智波族地的一千三百二十七口,全都是我所殺。”

“……!”縱然已經是在拼命告誡了自己要冷靜,宇智波佐助還是在聽到的那一瞬沒能控制住自己的心情。血紅,一瞬間回到了眼眶,出離的憤怒之下,他不由雙手握拳,暴喝出口,道:“為什麽!”

數月之前,那人說是會“有問必答”!很好,這就是答案!

宇智波佐助心中最後的一點幻想也消失了,與之相對應的,是心底忽然炸裂了開般得迸發出異常深切的痛來——看不見、無征兆的痛!

他疼得嘴角一歪是,深深的無力感伴隨著一陣異常激烈的顫抖一塊湧出心窩、湧上四肢百骸。

“嗡”得一聲,銀芒一閃中,草稚劍出鞘。數月苦修,他已不再是從前的那個自己。

“為什麽放過了宇智波熾?”他的怒吼在顫抖,左手指甲早已經深深掐入了掌心,可悲、可哀,那樣潑天的滅族大恨後,還仿佛不這樣緊緊地掐痛自己無以感覺到那滅族之痛的本來分量!草雉劍在顫,正如那對黑曜石的底部隱著一絲著期待,他劍尖所指之處還存一線猶豫——宇智波佐助自八歲之後到現在的生活,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都是拜面前這個女人所賜!

——無論是美好還是槽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和鳴人都一樣!

伊藤碧默默地望著她,蒼白容顏不見有神情起伏,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何必需要什麽原因?只要我願意、我喜歡,放過誰不可?”最平淡不過的言語,卻是最冷酷的體現——因為那人的“無心”。

“那為什麽不放過鼬!”他在暴喝,在控訴,唰得一下黑曜石般的透涼就轉成了冒火的紅!要知道當數月之前,他發現了宇智波一族的第“四”個幸存者的時候,內心有多麽得震撼嗎?而他本以為……宇智波一族至此已是只剩了他一人啊……

伊藤碧微微一笑,雲淡風輕地反問:“需要嗎?鼬不是好好地從七年前那夜活下來了嗎?”



宇智波佐助一怔,臉微微紅地側首沈思著:果然是自己失言了……可是不對!如果沒有伊藤碧對宇智波一族的趕盡殺絕和嫁禍,就不會有宇智波鼬的“叛逃”……說不定心情、環境不一樣了後,之後那什麽絕癥也就能治療了……

一想到直到現在宇智波鼬都還背負著“S級叛忍”的不光彩名頭,一想到鼬的叛變之名還是拜面前這人所賜,宇智波佐助心中恨意驟升。

心中的火、周圍的熱浪,開始相通……

愈來愈急的喘息、忽急忽緩無序的風浪,氣息已不穩……

“其實判斷去與留的標準不過是是否有用和是否擋了道,擋了道的必須挪開,有用的留下。此外,只要不是有太大的影響,以我今時今刻的地位,憑著喜好要留下什麽人——殺掉什麽人,又有何大不了?”

伊藤碧清脆溫和的聲音和著風聲而來,於熱浪中透入人心似乎還能收到清涼的效果,聽在宇智波佐助的耳中卻不啻火花炸裂。

“你見過熾了,他卻沒同你一道來吧?是你不願?還是他不願?”宇智波佐助一驚,不得不承認,被那對幽碧瞳仁一掃,有種心思全被看穿的狼狽感。

“……因為他不願意相幫,你便不願意相求?”清脆的嗓音如一彎誕生在沙漠中的泉,叮咚地奏響著悅耳無比的獨特旋律,抑揚頓挫,全不理會周邊惡劣環境,在那傍晚黃昏時依舊高溫灼膚的風沙中,擴散到人心,卻直如寒劍一柄正中了宇智波佐助的心,“你放心,就算不問,今日我總是要讓你明白我對你的感謝的:這些年,你先是冒險潛到大蛇丸身邊為內應,後又幫我除去團藏……”

“團藏?”

“不錯。若非我默許,像團藏這樣有資格的木葉長老級人物,怎麽會那麽輕易地就被你所殺。”

“你!”宇智波佐助臉色煞白。

“他身處高位,不巧能力有點的同時,又是最可恨的‘落井下石’、只會籠絡自己利益之輩。不管他本性如何,我已經沒有耐心再等他有什麽‘幡然悔改’了,我也從不在這種‘未知’上下賭註。”

伊藤碧不顧宇智波佐助面色蒼白,繼續道:“佐助,你可曾懷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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