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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飛來客(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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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飛來客(6)

意即將襲上後背而致令自身毛骨悚然——年少成為暗部,在忍者事業中混跡近十年的他,憑著直覺便已然明白那份寒意是意味著什麽,和將要到來什麽……

唰!

一陣“風”沖過,攜起他靈敏至極地掠地避開!

二百一十七章 非常來客

春日的東風、春天的霜雪。

當昨日星辰化作了來日的神話,當潮起潮落潮歸盡後,有些記憶卻會是銘刻於心,只要經歷過就一生不忘的……那便是,於個體而言,相對的“永恒”了——

木葉的後山禁地,早就已經擴大出方圓三裏之外的臨時禁區。

多年前,齊藤上忍並千葉玉香神秘失蹤,失蹤得毫無訊息,其後雖經多方調查,依然一無所獲,那樁迷案自此便成為了木葉歷史上的又一個重大謎團。

“就、沒有其他人可以勝任了嗎?”三代目幹巴巴地問道,眼眶中驀然閃過經年的滄桑。

“您還記得吧,齊藤上忍並千葉玉香失蹤的事。”伊藤碧道,“強達上忍實力的他二人尚且毫無還手之力。”忍界大陸上又哪裏找得出幾人來?

那件失蹤案居然也同“天機卷軸”有關!

三代目心突得一跳,望著少女再說不出話。

她差不多是他看著長大的,從那麽丁點小一直到現在這般成熟地站在自己面前……

雖說她越長大了就越發得變得神秘難測、捉摸不透;雖說這之前少女亦曾無數次表示過要離去、要離別的意味……

可就在這一刻,就在剛剛,於那般內容驚心動魄、談吐卻平靜至極的極致對比裏,老者才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面前這本該是風華正茂好年華、本該是正擁有著絕代風情的女子……真的,是到了訣別的時刻了……

絕癥?

第一次的驚訝漸漸被隨後的平靜消磨掉……

說不出是什麽原因,三代目本身也不是那種會視伊藤碧的正告只如玩笑的人。也許只是出於本能的一種不信:繼承了木之遁術、繼承了初代火影千手一族最強體制——自動治愈,以至於憑借於“天賦異稟”而“輕易”地就於醫療忍術修為上甚至略超了被傳成“醫療忍術神話”的綱手姬一頭的少女、絕癥?

……

“最長不能活過二十二歲”?

為什麽?

那訊息,三代目迄今為止,還是無法完全消化。

以他數十年擔當首領職位待人接物的豐富閱歷,忽然間卻居然不知該如何敘說起來……心中千言萬語、千萬疑團,忽然間都無法付諸於口詢問……無法平靜地討論那似乎對對方來說,是從很早很早就開始“預定”了的“步向最後”的過程和這之間一切的因果。

是該表示抱歉、還是該表示感謝?

三代目滄桑的老臉上浮哀深深——他這位火影、真正忍村之長,如果能夠更強大一點得話……

可是,他的目光中卻又充滿了欣慰、欣慰地望著那分明已經成長為忍村、不,也許是整個忍界驕傲的女子,忽然間,心中油然而生出隱隱的缺憾——

“好吧,所有的決定權都交給你。”他真的是老了,後輩於談論自身生死時尚能面不改色,他這個聽眾卻已是心力交瘁。

伊藤碧感激地鞠了一躬,道:“天水集團的交接及以後的事,我已經做好安排,所以,請不必費心。最後,請答應我一個請求。”她擡起頭,依舊能尋得一絲舊時靈動光彩的碧瞳註視著三代目道:“請您成全我的忍道!”

那雙目中的目光如同能看穿人的心思,凝煉而沈重,匯聚著落到那被盯住的人身上,頓時令三代目心神一震,頃刻間胸臆處劃過一絲苦澀。

“為什麽?”他沈而緩地問,窗外,樹葉婆娑地搖,時而撞在旁的枝杈上一頓,蟬兒在漸漸溫暖起來的氣候中鼓蕩著欲暢鳴,卻似乎總欠缺了那麽點熱度而終未能唱響。

“有一個人………………希望他永遠不要記得我………………”

三代目終沒有問,那人是誰?

風拂過,一排一排的狗尾巴草被壓伏成一浪連一浪。有孩子成群地冒出頭來,雀躍地跳到小河邊,結草編花、嘻嘻哈哈。

曾經也有過的無憂無慮年華裏,曾經只存一方,不曉天外的童真時光裏,我們又都在做些什麽、如何度過?

似水年華流逝去、積澱出了深深淺淺的心湖無數潭。

“啊,仙女!”

那一剪粼粼水光襯出的側影下,胖胖的小男孩咬著手指,紅紅的臉。

“笨蛋小胖,肯定是忍村的英雄、忍者大人啦!”

……

“就要變天了,你卻還在這裏釣魚,這般清閑?”幽靜的小河邊,啵得一聲,空氣中掙出個呼啦啦扇動著翅膀的白色小身影,一出來就趕急了喊。

還是那般火急火燎、呱呱噪噪的性子,伊藤碧不必移目,就知道是“老朋友”雪鴿咕嚕來了——一旦可以隨處亂跑,就隨隨便便跳脫著離開,不在自己崗位上呆著可是會讓人傷腦筋的呀。

“喲,你現在在這,難道好清閑嗎?”

“咕!”鴿囊一收一縮,表示憤怒地噴著氣,咕嚕聽出了那話中的嘲諷,睜著圓滾滾的鴿子眼,吼道,“咕咕咕——我一片好心來提醒你——咕——情勢不妙!咕!鳴人那小子可快撐不住了的,咕!哼,人家都不在意,我才、才咕——不拿冷臉(‘熱臉’的用錯處)貼冷屁股呢!咕咕!”它翅膀扇得愈急,半是因為氣憤、半是焦急。

伊藤碧靜靜聽了,目光始終註視著流水,微笑道:“所有的準備都已經做好,現在已經沒我什麽事了,只剩下等待就好。於是就忽然間想到,我這一生,似乎還從未釣上過一條魚來,所以想在這最後的時刻之前,能試著親手釣上一條出來。如果你還不急著走的話,請稍事等待片刻,我請你吃烤魚。”

“誰要吃!”咕嚕氣急而吼,翅膀嘩啦啦扇得山響,一上一下得蹦跶,頃刻間化身成了大號白跳蚤一只——它是鴿子,又不吃魚!

“那還不快回去?”伊藤碧終於擡眼瞅了它一眼,卻仍是那般淡淡地道,“莫非你想重蹈小天的覆轍?”

咕嚕聽了,半空中猛得一跳。不錯,的確是(咕)有那麽一次(咕咕)雷之國邊界,都因為小天貪睡,差點鑄成大錯。咕嚕一想起那之後,劍靈被又是當了保姆、又是被指東指西得四處使喚的“淒涼慘景”,直感覺一顆冷汗就掛在自己那鴿頭上。

汗!

它提溜一轉,連忙閃沒了影。

“笨蛋伊藤碧!他是出了事,你可別後悔!咕哼!祝你一條魚都釣不到!咕——”臨走恨恨地放下話。

怎會?

伊藤碧唇角微翹——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這不,已經釣上過兩條來了嗎?

秀麗的少女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容顏醒目的人物,他那肩上、身上盤桓著的大蛇一條尤其搶眼。

伊藤碧輕輕地放置好釣竿,起身行了一禮,微微一笑道:“沒想到您會大駕光臨。”她是早察覺有人跟著,只是沒想到來人身上。

伊藤碧心有警覺,溫言問道:“怎樣?可否願等待片刻,嘗嘗我燒魚的手藝?”魚漂尚無動靜,桶中也無一條魚,她卻“大話出口”,臉不紅心不跳地邀請。

突然出現的蛇迷老人微微一笑,道:“那還真是遺憾,我對你的手藝是有點期待,可惜時間卻不等人了。”

二百一十八章 強者心難猜

“哦?”伊藤碧微瞇了眼,神情忽地一頓,瞪大了眼望向對面那人,吃驚地道,“你?”

她那模擬出的吃驚的神情,看在這忍界大陸上目前所遇擁有最神秘實力的人眼裏,也沒引起半點驚訝感去。

蛇迷老人只淡淡地望了伊藤碧一眼,右手拽過從最開始就別扭地壓抑著、用憤怒的目光,全副心神集中起來瞪視著伊藤碧、卻似乎從一開始就被那另兩人有意無意忽略了他心情的某“附帶品”——別扭憤怒中的少年一只,放開,同時撇開了腦袋,望向小河流、空氣中。

風的味道,好像有點奇怪啊……

終於被松開了束縛,憤怒快到了極致的宇智波佐助眼眶通紅,正要抑制不住地撲向伊藤碧那邊的時候,卻楞然發現:自己的手、腳……全身都被定住了不能動了!

宇智波佐助火在心頭,情緒激蕩,一時間被自身讓陌生人不施術就輕易定住了的突發狀況驚恐住,以至於數秒內竟回不了魂。

潮水的濕味?

因為四周不同尋常的氣氛、自身不能自主的環境,而稍稍冷靜了點的少年,終於註意到了另外兩人註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而一個在空氣中?一個在另一人身上的詭異情狀。

“為什麽?我已經是將死之身了!為什麽您要那樣決定?”伊藤碧忍不住跨前半步,先開口。

一句話,就“嗡”得一聲炸開了宇智波佐助的腦袋,讓剛剛醒神的他不知所以然地定定呆在了原地,久久得大腦一片空白,甚而壓根連自己為什麽會大腦一片空白的原因都沒有填充進去。

“你有絕對的把握嗎?”蛇迷老人在問。

伊藤碧一怔,沈聲道:“我一定會成功的!”像是在宣誓。

“‘天機卷軸’一旦打開後,就不受束縛,隨著時間的推移,自身也在逐漸分解,但那能量太巨大,它自身還來不及分解完畢,釋放出的能量就足以毀滅了整個忍界,而此狀態下,別說是卷軸本身了,即便是被力量遙遙牽引著如同防護罩般的盒子,也都是能量溢動,普通人連碰都碰不得的狀態,你不是正因為這樣才引/誘那兩個穿了黑袍子的人走向自我毀滅的嗎?”蛇迷老人親密地攏了攏小黑(黑蛇)的蛇頭,接著道,“當然,那股巨大的能量,最初只是作為牽制靈魂的巨大能量體而被供在冥界。”

啊,那股子巨大的能量,用之於正途便將助力無窮,阿飛之所以將其埋在了那棵“原木”之下,大大加速白絕誕生,就是因為發現了“天機卷軸”的用途。令人吃驚的是,那瘋子竟然還發覺了一旦被巨大能量“撞開”封印,“天機卷軸”的毀滅性一面,卻並未特別加以防護,而只是轉而尋找起封印卷軸的盒子來。

只是他失算了兩點:其一,固然是之前以為無用了而拋出盒子做誘餌一事;更重要的一點,則是他壓根就沒弄清,那“封印盒”在“天機卷軸”解封後,並不似男子想象那般,單純地擁有重新封印的能力。

自然,伊藤碧也有失算之處,比方說,她斷然沒料到阿飛那竟要整個忍界毀滅以歸服的瘋狂(縱然程度設想上有所偏差);也未料到之後九尾爆發,“湊巧”撞擊“原木”而引發了之後“幽靈”潰發的態勢。

蛇迷老人忽然轉過頭,正視著伊藤碧,嚴肅地問道:“你就沒有想過,為何當初死神會輕易地允許了你們帶走‘天機卷軸’?”

伊藤碧只覺心神一震——想過,她當然想過!可是沒有結論!凡人於這天地間,一生該有多少探不明的謎團?因為年代所限,而生成的“偶像崇拜”,便是諸“神靈”了。

“為什麽?”咬牙問,心神震蕩,直覺老人此時提起往事必有重大關聯。

蛇迷老人望了她一眼,緩緩地道:“死神之所以無懼於生人,是因為尋常人類的攻擊手段根本就傷不了他。可是,一旦有擁有能傷害到死神本尊利器的人類進入到了冥界,他也會害怕、也會畏懼。”

“啊,飛虹、白雪?”伊藤碧瞬即想通關鍵,沈聲問。

“所以,如果你要犧牲的話,就必須再捎帶上另外的一人……”在女子略顯激動緊張的目光中,蛇迷老人瞇了眼道,“……還有,說不定還得多加上一個幼小的生命。”

條件反射地,手撫上了腹部,伊藤碧“虛假”的面容上“真實”地浮上浮汗一層。



??!!

忘了一旁還有一名頗為摸不著頭腦的聽眾,此刻正不解莫名地聽了話,似乎是條件反射地望向少女腹部,通紅的目光裏泛著傻氣。

果然還是舍不得的……

“這少年就交給你了,你們應該認識的吧?”蛇迷老人緩緩轉身,緩步而行,左手處,那才發現到的手心之中緊握著的土黃色盒子,可不就是“天機卷軸”的封印盒?

伊藤碧發現的瞬間,一驚再擡眼:風卷著草屑拂過水面,人影已消失無蹤。

的確,從理智來說,擁有神秘實力的男子比她自己更為合適,更加有把握。可是為什麽?分明是長壽了數百年已經記不得自身年齡的人啊……

強行進入冥界,無論手段如何高強,只怕都將難以再歸來……她甚至來不及說一聲“謝謝”……卻也承認,自己此刻,仿佛長跑萬米後終於舒緩過一口氣來,一身輕松。

宇智波佐助也有別樣輕松感覺,當身體的束縛被解除之後,腦海中卻漿著,同身體的頓時輕松形成鮮明對比。

設想過無數次,再見伊藤碧時定要下定了決心報仇!再見她後,定要怎樣、怎樣……

可是!當被那帶著蛇的怪人輕松擄走,真的見到了女子,一路被動跟蹤地聽了她同阿飛、絕之間、同三代火影之間、還有同那個“帶蛇怪人”之間那奇奇怪怪,讓人不怎麽摸得著頭腦的對話片段……當只剩了自己同伊藤碧兩人相對之際,宇智波佐助突然不知道該做、該說什麽好了!

血紅的瞳仁在閃爍,寫輪眼能看穿一切的神奇能力似乎有了失靈的時刻。

二百一十九章 欠債需還

可以毫無疑問得說,除了宇智波鼬外,伊藤碧是宇智波佐助這一生當中揣摩最多的人,一半是因為伊藤碧將他帶在身邊的培養提供了近距離觀察這位忍界神秘人物的機會;一半是因為宇智波佐助自身的好奇。同宇智波鼬一樣,她還是宇智波佐助同樣揣摩不透的另一人。

那些個幼年名揚忍界、年紀輕輕就掌控忍界最大族群的過往傳說自不必說,光是“天水集團”的崛起,就是那十幾歲少女創造的又一傳奇。

宇智波佐助是深知的,伊藤碧並沒有多少“從商細胞”,或者說她並未花費太多的精力於經商之上。

這話雖然令知道少女身份的人們難以置信,卻是事實。

幾乎所有“天水集團”的高層人士都知道一個尋常“真理”——“天水集團”是能夠在沒有董事長指揮的狀況中,十分順利發展的!除了最初的時候,伊藤碧指點過關於要發揚原千手一族忍者大族的特長:要在最大程度規避風險的基礎上,盡最大可能挖掘出自身此一優勢能夠帶來的最大利益。此後,一切關於集團動向指標的制定,基本上那就已經沒有她多少事,充其量,她在其中的作用也就只有在精煉出的建議中、在征詢過各方意見後,做“最後拍板”,甚至有時那些提案只能算作是實驗——在損害最小的可控範圍內,一旦出了錯,最多不過重新來過就是。

現如今,即便是那樣“小”的一部分幹預,也已經由更專業的人選——總裁接手。

然而,即便是這樣一位於“經商”上幾乎就沒有過多少重大貢獻的“董事長”,凡一眾董事以下,卻又全都承認,“天水集團”能於短短十幾年間發展到如今這般規模,決然離不開這位董事長。

其原因,與其讚嘆說是天縱之才,不如說是一種魄力!

在天水集團的日子裏,宇智波佐助發現:

凡有幸進入天水集團工作的員工,無不滿意,因為相應職位的待遇同比於其它行業總是優厚得令人無可置喙。

令人嘆服的是,偌大的集團,上萬員工各司其職,幾乎個個兢兢業業、克己奉公、不貪不瀆!

這與其要相信是因為上萬人集體的優良品格造就,不如說是因為天水集團嚴格近嚴厲的集團規則造成:凡衣食住用行各方面,但凡牽涉到金錢利益,年收禮人均不得超過300元(請對比前時波風水門慶典時買的項鏈一條價3000,風車一個價50);收禮、行賄者,一經查出,集團俱將處以至少三倍以上賠償,傾家蕩產而支付不足部分可用苦力、監禁……等甚至在那混亂的歲月裏,包括生死都能“折價”補貼,並且將沒有半分“折扣”!

在忍界大陸那還是混戰的歲月裏,沒人會對那些豪闊一時,最後甚至即便折算了畢生的工齡、折算完妻子的工齡、孩子的、親戚……一體株連都仍舊不夠償還的人們在東窗事發後才留出的後悔的眼淚給予太多額外同情,何況,即便給予同情,也不要指望那位最上位的女子會心軟了“放過一碼”,因為一切都只是照章辦事的程序而已,因為天水集團的政策那就是絕不姑息任何“觸礁”者,人情無用!何況,她甚至沒空、也沒機會看見那些眼淚。

有人故意用布蒙上了司法女神的眼睛,以此比喻,伊藤碧的狀態倒是挺像。

她有意無意地鼓勵著整個集團上下朝著一致的目標前進——向上爬!不想做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卻又在每個人的頭頂懸起了一柄不知何時就會落下的利劍!

她是惡魔,打開了那些人心中潘多拉的盒子,讓他們懂得了“貪欲”是被允許的,卻不會三令五申地勸告於那“貪欲”的控制邊沿在何處。天水集團的職員,必須懂得自我觀察和學習,從旁人的血與經驗中悟到行路的標準,越是職位往高處走的人越是要明智之輩、懂得自律之輩方可勝任,否則得話,當嚴酷的懲罰到來之際,是不會有任何好心的警示和前兆來提醒的。

而天水集團在給予了職員們這世上最安全保護的同時,也給予了那些犯錯者們越嚴厲、最不容情的處罰,沒有人能逃過。以至於執法小隊對那些犯錯者的恐怖程度絕不輸於“曉”之於忍界!

此外,最好不要妄想於寄希望能隱沒下貪瀆的內幕,天水集團是全體職員監督的體制,舉報者及家人在受到最完備保護之前提下,舉報一事將依據貢獻大小而直接算入業績。位卑者甚而能借一次控訴而一躍三級、一步登天。上萬雙的眼睛註視下,哪怕是蚊蠅般大的事都沒有隱藏的餘地。

而且天水集團擁有著絕不輸於五大影村暗部追蹤力的追殺隊伍。

曾經就有一攜款避逃至深山絕谷中者,不嚴重,其實才不過數十萬金,相對於天水集團巨大的資產而言,甚至還談不上九牛一毛的比例。很多董事都認為搜索代價太大,建議放棄追回那人。

可是“不行”——“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能有如此先例開啟!

在伊藤碧的堅持下,就為了那麽個無名小卒,天水集團動用了巨大的人力,耗時一月有餘才算是抓住了因擔心害怕、並饑餓而面黃肌瘦的某人。

因為此事情節惡劣,那人最終被處以了高達上百倍的賠償——一生辛勞都賠償不盡!

從此再沒人敢逃!

宇智波佐助在最初看到了那數十條分門別類、精細無比的條條框框們的時候,吃驚是無法掩飾的,以至於他懷疑過:用這樣嚴格的管理方式,真的能夠到最後還剩下人才嗎?

可事實卻是,天水集團卻是一天天擴展著、各級部門即便在沒有上層指揮的狀況下,也能在短期內有條不紊地順利運作;

事實卻是,天水集團的運作卻又是這個世界最寬松、最靈活的企業:每天只需保證一定時間段內固定的勞動時間,不提倡延時加班,在有限的時間內,獎勵工作成績優異者,前面曾經提到過,幾乎一切的行為都能依據條文算入業績中,工作成果自然也不例外。而只要你能在限定的時間內完成指標任務,沒有人會限制你達成的手段。

人們的適應性巨大,宇智波佐助看到的是,幾乎沒有人會對那些個嚴厲的處罰規則不滿,事實上,在不犯大錯的人身邊,也壓根看不到緊張的氣氛——後來他明白了,這一切,全都歸功於一個詞“公平”。天水集團的處罰只依條例,六親不認。

也因此,才會有後來的伊藤碧偶然使無名之輩連升三級、一步登天,卻無過多不滿;也就有了如今次對待那二長老的“一步打入地獄”的事件。

天水集團的全體員工們都有著一個共識:那就是,有德有能者居其位,否則的話,即便是董事長直接提攜,那位子也坐不了多久,所以不必不滿;還有便是,學會了對犯錯者,不必過多得同情。

敬佩、敬重,是宇智波佐助最初的感觸。

因為任何制度的執行,都因循著往覆的規律,她是那樣一種人,縱使明知會曲折異常、會有風險,照樣大膽地把權勢放在你的面前故意誘惑,當你犯錯了後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壓服下去,以此找到規章的不足錯漏處,加以修改。

這是一個真正的“惡魔”,也是一個心志堅強、魄力非凡遠超於尋常人者,讓人不得不又畏又敬!

她行事常不遵循常規,如二長老那般於旁人看來也許只不過是可堪原諒的小事,他能直接將人腳底的高臺盡數撤走,令其跌到谷底;而多年前,另一人在實際的工作中隱秘地動用了些“小手段”令到競爭對手上當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在甚至不允許隨意指使下級這樣的一個“道德標準”極高的集團內部,該人該“倒大黴了”,因為他使用了“不當手段”,進行了“欺騙”,可出乎意料得,此事終未能激起丁點額外的波瀾,甚至曾有過的接蹤而至的“彈劾”、“揭發”報告也都被按了下去……

“咳!”宇智波佐助手按住胸口,突然重重地咳了一聲,身子也跟著劇烈顫抖了一下。

“原來如此,所以他帶了你過來。”熟悉的那個聲音忽然近在咫尺,宇智波佐助因為劇烈疼痛而一瞬間迷蒙了的嗜血紅瞳連忙瞪得一下睜大,當瞅到那不知何時起就在身旁的人影之際,他心頭一驚,腳底一劃,就要條件反射地跳開。

“別動!”手腕傳來的觸覺,表明了自己早已被制。

幹什麽?!

他又驚又疑,可惜疼痛導致了脫力,少年腳底無力,一個趄趔下若非有人出手相扶,早就不支跌落。

“咳咳!”他又止不住咳了幾聲,勉力睜著紅瞳瞪著身旁那沈默的女子。

手腕處傳來如溫水沐過的舒適感覺,隨即,連帶著身體那在被“幽靈”侵害而產生的自內而外的劇痛也漸漸消弭。宇智波佐助在伊藤碧的幫助下緩慢坐於地上,死死瞪著人的眼睛裏被迫褪下了血紅色,卻並不見絲毫感激的神色。

她在給自己治療?

為什麽……?

果然她就是個完全弄不清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麽的人!

伊藤碧可以對那些平民們異常寬容,寬容到只要還沒到危害了性命的程度,就能萬事原諒的地步,但對天水集團的內部員工卻又要求嚴厲非常,而且是職位要求者要求越高,就如前面所言,即便是員工自個沒意識到的錯誤,當符合一定標準之後,懲罰會無聲而來。

她自己不喜奢華,平素衣食用度樸素得完全不似這天下第一集團董事長的身份,卻對下屬大方,還樂見眾人於各人承受範圍內的享受;

她嚴格控制集團內的貪瀆,卻在那特殊的環境下,自己給大名、夫人們送禮、送厚禮。

此外,她似乎冷峻卻總讓他覺得模糊的性格;她對眾人欲望幾乎是“惡意”得鼓勵,而後又毫不留情打擊的“惡趣味”;她對他栽培,毫不隱瞞關於自身誅殺宇智波一族的實情,宛如就是要刻意培養了個人去殺自己一樣……諸如此類等等的矛盾,難以解讀的矛盾……

“治好了傷就走吧,今日沒空陪你玩游戲。”伊藤碧起身道。

“玩游戲?”宇智波佐助被激得憤怒得一躍而起,搭上了草稚劍柄的右手隱隱顫抖,天知道他是花了多大的毅力才算是控制了自己急欲報仇的怒火,“玩弄別人的生命,對你來說就只是在玩游戲嗎?”那聲音包含著控訴。他是知道天水集團內部的數次“血腥大清洗”的,而且在他的眼裏,有絕大的原因是因為伊藤碧沈默的慫恿。雖說反覆的折騰、無論人才與否概不赦免的堅決之下,到如今,反倒造就了一個少有人敢逾越本分、過度逾越了自身的地位、權限的安寧環境,宇智波佐助還是認為從未加以規勸過的女子太過冷血!分明在對待那些個普通職員、一般民眾的時候,她的寬容和忍耐是十分可觀的。

“逾越了本分,想要得到更多原本根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甚至不惜手段,不顧侵犯他人利益,這樣的人受到懲罰有何不對?”仿佛又一次看穿了他的心思,不同的是,少見得伊藤碧給出了清晰的回應道,“下邊的人本就視野狹窄、受人管束,犯的也不過小差小錯,沒必要多加計較;在上頭的人若是沒有眼力價,不懂識人斷事,不知進退有度,不稱其職就別居其位!管束他人的人豈能時刻指望著還有他人在前指導?”

“那我宇智波一族呢?”宇智波佐助高聲質問道,“我宇智波一族又不在天水集團內,為什麽要殺了他們?為什麽阿飛說是鼬殺了他們?!”伊藤碧分明是在轉移話題,只能引得他強自按捺住的怒火蹭蹭蹭往上湧。

“呵。”伊藤碧唇角一彎,道,“想殺就殺過來,何必廢話,如果還沒有殺過來的意思,我可走了。”

“站住!”宇智波佐助連忙閃到她面前,握劍的手益發捏得緊,臉色鐵青,就剛剛那席話,那語氣中的嘲諷之氣差點就令他拔劍出鞘。

其實宇智波佐助此刻也頗為納悶,以他性格,本該如當初面對鼬時,二話不說就攻過去,可此刻他卻在強自按捺。宇智波佐助自己也沒感覺出這其中的怪異和緣由,卻不知正是因為此刻情狀同當初同鼬的情境類似的緣故:同樣的自稱是“滅族兇手”、同樣的曾經親近過的人、同樣的追逐和仇恨對象……再加上還有錯手殺了鼬之後那內心深處深深的悔恨……

因果還未理順,意識卻已經自發自覺地記住了相似的感覺、自動做了對比,自動開始抑制覆仇的火、其它的情懷。只是既然是下意識的一種感覺、既然是並不清明的判斷,宇智波佐助自己也便身處於茫然中,頗為不知所措,陷入了一種既不願放人走,也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是好的窘況內。

“佐助。”伊藤碧頓下步伐,望著面前的少年,忽然深沈地問了句道,“你的心中難道就只有仇恨嗎?”

“哦,你這麽問,難道是想要讓我放棄報仇?”宇智波佐助帶著一股“絕不可能”的決絕感道。

“呵!”出乎意料得,伊藤碧忽然暢快一笑,斷然道,“父母之仇、滅族之恨,不共戴天!豈能輕易放棄?那既是軟弱無能、無義、無信之表現,還是在縱容罪犯!”

“……?”出乎意料的回答,難道是另類的慫恿?宇智波佐助冰冷地挑眉。

“今日我心情愉悅,索性便告訴你一件事:二十二年前,木葉出過一樁事,木葉當時的第四代火影繼承人‘鬼蜮’並其妻子‘紫電’在水之國境內遇難。他二人能力極為高強,能殺了他二人的對象,忍界實在是屈指可數。可惜,兩人傷勢過於詭異,又無半分頭緒可查,且所有值得懷疑的對象不是絕不可能出現於水之國就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一一否定掉,所以長期以來,一直查不出下手殺害他兩人的人。但我卻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當初的第四代水影正被人控制,而那個控制了第四代水影的人,正是阿飛!”

看來,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宇智波佐助沈聲問道:“是阿飛?”

伊藤碧沒有接話,只是再望了他一眼,道:“你記住,別人欠你的,不可輕易放棄,欠了的,也記得要還,還有,順便想想你我同為覆仇,彼此之間有何不同。別再問我關於宇智波一族那麽久遠的成年舊事了,想知道就自己去弄個清楚吧,如果你能夠做到的話,想我伊藤碧這一生絕談不上是一個好人,直接、間接死在我手下的人能成千上萬,誰記得清多少年前的陳芝麻綠豆大的事?”

“……!”轟得一聲,宇智波佐助的腦袋這一天第二次炸開,只見他瞳仁漸縮,一瞬間換了血紅——陳芝麻綠豆大?糟蹋了別人闔族的性命,就原來才這般感觸?陳芝麻綠豆大!哼,殺了那麽多人卻沒有一點的後悔和慚愧?!

不得不承認,伊藤碧的輕描淡寫和輕蔑,已經點燃了宇智波佐助這個本就易爆的炮竹!

“呀!”一瞬間,所有的血液都匯集到了頭頂,宇智波佐助氣燥攻心,目紅如赤,“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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