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九尾飛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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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九尾飛走(2)
能放你去冒險！”
“可是……”
“相信他們吧！”綱手姬用異常懇切的眼神望著水無月白，無比鄭重地懇求道，“你跟隨她那麽久，難道不最清楚她的實力，何況現在連四代目都現身了，嗯？”
水無月白妥協了，綱手姬最後的話語打動了她，的確，即便是她的秘術，也快不過四代火影，更別談勝過那位“傳說”了。
“啊！”
卻在此時，人群中忽然爆發出了慘烈至極的叫聲。
只有一個詞形容：淒厲。
不知道怎麽的混進來一個透明的亡靈，絞纏住了一個忍者，那忍者的四周，人們連忙四散了開去，第一條件反射是避免自己也被卷入！
咻咻咻咻！！
數枚手裏劍射來，本能地害怕、害怕到了極致，即便是這些心智極堅的忍者們，也有失去了理智者，頭腦一迷糊就忘了還有同伴的安危需要顧及！
咣咣咣咣！
金屬的撞擊聲連續而作。
綱手姬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將那無謀的攻擊悉數擋下：“混蛋！你想連人一起殺了嗎？”
這才，一群被駭住了的忍者們回過了神。
“土生！”
“土生！”
……
認識的，著急在喊，卻個個都只能幹瞪眼，束手無策。
那透明的一團，泛著陰寒，就如一團毒，本能地就讓眾人退避，更無一人不怕死地徒手上前攻擊。
“哇啊啊啊！！！——————”
那名被纏住四肢的忍者淒厲至極的哀號聲中、眾人驚恐的目光中，他的身體自被纏住之處起，一點一點地被腐化、透明、透明得能將皮膚之下的血管、肝腸斷面看得一清二楚——而不見一滴血液流出！
一瞬間，來不及反應，一個人……已經被吞噬殆盡——只留了空氣……
靈，化作了兩只，如兔子般矯捷，如章魚般纏人，轉眼又兩忍者被纏住。
“火！”
“火……”
……
忍者們再沒了顧忌，兵器、忍術，開始劈頭蓋臉地招呼，還有欲拿水牢術移走身上“跗骨之蛆”的忍者！所有的混亂卻純屬徒勞。
一時間，叫聲、跑動聲……混雜了一片，現場一片混亂。
“走……快走！”綱手姬面色鐵青地叫道，“分頭走！大家快跑！快離開！！”
聽到命令的眾忍者們連忙四散逃命。
啪！
如一團泥打中了身體的聲音……
綱手姬緩緩回頭望，驚惶地發現，自己的背後，也粘上了透明的一只！也立刻，蝕骨的滑溜溜寒意，透過肌膚滲入了血管、心底……
“吱。”
那“一團”無形無質的眼眶部位，仰起的“視線”裏，似乎能看到絕望！
沒想到，居然會是以這種方式離世……
綱手姬只聽腦海中嗡得一聲響，思緒一片空白。
有光芒張開，結界的光環自背脊處蔓延，瞬間分開了兩個時空，也——分開了人和“怪”！
分開了？
宛如無窮深地獄裏的一道光明，聚集了太多希望的視線。
“綱手大人。”奈良鹿丸深吸一口氣，慶幸地呼喚，還沒擡腳趕上前，左腿處一涼，連帶著面色一青。
他倉惶低頭，果然……剛才跌落的那只，如同青蛙一般，已經躍上了自己的小腿！
因為放下心而精神松懈的結果，換來的就是腿部噬心的疼痛！
“鹿丸！”
“鹿丸……”
……
焦急的、關心的……面孔瞬即變得模糊、遠去，仿佛被隔開到了另一個世界……奈良鹿丸的意識在飛快地飛離塵世……
哧……
在失去光明前的最後的一刻，他隱約覺得，腿上流進了一絲舒適的涼意，還有……似乎有人影在眼前飄過……緊接著，另外又沖過來一個？
“嚇？”
仿佛做了一個無邊的噩夢，奄奄一息的人突然跳起身，喘息不已。
零點溫度下的環境裏，奈良鹿丸的額角卻是冒出了一顆顆的熱汗。
做夢？不、不對！他大汗淋漓，右手扶著肚腹順氣，左腳一頓處，立刻便疼得冷汗多留了一倍：“啊！”
“別動！”立刻就有人上前來替他包紮。
“白君？”朦朧的視線裏，水無月白正在替他治療，他支撐著的手一抖，立刻又有人及時攙扶住。
空氣中，似乎有種緊張對峙的氣氛，卻又不太對，靜得……有些奇怪？
奈良鹿丸努力地睜開眼，視線捕捉到的前方？一個黑糊糊的影子令他一怔。
此時此刻，那黑糊糊的影子的主人也是怔楞得郁悶不已。
“幹什麽？一個個一副見了鬼、提防得要命的模樣看著自己？”他不悅地想，之前更是離譜，分明是來救人的，他在見了那些個透明的怪東西們後雖然嚇了一跳，還是一刻都不敢停地立馬出手解決了他們，那應該是救了人誒！誰知道這幫家夥們也不知道那根筋燒壞了還是怎麽地，居然立刻就有一個家夥大喊著，目光泛紅、不要命地朝自己沖了過來——要拼命？！
嗚——
一陣風吹過。
……
“好冷！”他不自覺地整個人跳腳著縮起，雙手盡力要摟過身上的“絲絲縷縷”。
？
立刻便破壞了那劍拔弩張的氣氛。
“哎？”眾忍者被這好不提防的有些滑稽舉止一楞。
一百九十五章 回到前線
得救了？奈良鹿丸的魂還沒完全回攏的模樣，傻傻怔怔地望著前方模糊的“黑人”。
這一時刻，旁人眼中的那人，整張臉就如黑炭一般，頭發也是焦黃焦黃的，亂糟糟一團，仿佛多時未洗，被灰塵凝結了塊的不舒服感覺。他身上衣著也是同樣糟糕，一身的破衣爛裳，透過那襤褸破洞，隱約能看見同樣黑糊糊的皮膚。一身衣裳竟是破爛到僅能蔽體，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式去，無怪乎風一吹，躥進了無數的破洞，在這凍天冰地的氣候中，立刻就令看的人都是眉峰一蹙，感同身受地浮起一層冷意。
“鳴人？”一個聲音忽然叫道，水無月白治療中最先激動地喊出口。
緊接著，一眾忍者們也都紛紛地露出激動之色望向“黑人少年”，個個詫異無比——鳴人？這個仿佛從什麽地方冒出的“土著”會是九尾人柱力？誒，話說，還是九尾人柱力嗎？親身見證了九尾巨大身形現身的眾人皆是疑惑重重。
“哦。”卻是少年自己，像是頗為奇怪眾人的反應，迷迷糊糊地四下裏望著，應道，頓時承認了他的身份，也旋即帶起一片驚訝和激動。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波風鳴人越發詫異起來，以他的智商，完全沒法理解眾人“變化多彩”的表情，說起來，剛剛的那些危險東西們也很奇怪，他雖然憑直覺用白雪劍斬殺了，卻還沒真正弄明白那些人形半透明團們的實質——奇怪的生物？
“鳴人！真的是鳴人？”綱手姬激動上前，一掌重重拍落“黑少年”的肩頭，欣喜地叫道，“好小子，你還活著啊！”
若是換做平常，那直如地獄門口走了一圈回來，波風鳴人定然是得意得滋滋自傲，這會子這四下裏看猴般的稀奇目光、詫異目光、懷疑目光……的齊聚下，被激動的人們時不時戳上一掌一手戳得有點暈頭轉向的少年挺郁悶地瞇了眼，只道：“當然是我了，你們幹嘛？怎麽才一會就不認識了？”難怪一個個剛剛怒目翕張地圍著他要拼命的架勢。
“哈哈哈！”聞言，眾人一時間都忘了危厄悲傷，看看他那一副叫花子、破布裹了“猴身軀”的山裏野人模樣，被逗得嘿嘿哈哈直笑了起來。
“呃？”波風鳴人左看看右望望地，眉頭一挑一挑，不爽！不爽！太不爽了！怎麽好像有一種被當成了笑料的感覺？
“鳴人君。”日向雛田靦腆地提醒道，“你、你……”
“我怎麽啦？”不就是衣裳破了嘛？波風鳴人望望自身，仍是不解，更有些氣，衣裳破了是有些丟臉，可怎麽就不認識了呢？還一個個地在這嘲笑。
他那向來只想簡單事的大腦，自然想不明白眾人這都是帶了刻意的，有些放縱的笑，是潛意識中，要緩和緩和對這危厄環境的懼怕之情的結果。
直到水無月白治療傷患的間隙，豎了快光滑冰鏡給他一照。
“哈！這誰啊？”連那之前毫不知情的主人自個也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朝後跳開，這一動作，立刻又引來周圍幾十位精英忍者們的笑聲——一個個的都笑出了眼淚。
等等！
波風鳴人的視線在人群中飛快掃過——不對！
不對！不對！不對！
“小櫻呢，小櫻去哪了？”分明少了粉發的少女！
“綱手婆婆，小櫻在哪？……雛田、寧次，你們看見小櫻了嗎？”他也不顧自身狼狽相，尋了人、尋了熟悉的人就急急忙忙問。
雖說幾乎沒有概率，總不成那少女也做了那些個怪的犧牲品？
神識在一瞬間迅速地擴散著、擴散到極致，在這地之國的雪山中，此時此刻，除卻此處的大半忍者外，還有三撥小股人在——快速移動中？
“鳴人，”綱手姬搶在奈良鹿丸等組織詞句解釋之前，道，“小櫻早回去了，在前線好好呆著呢。”
“真的？”欣喜地追問，波風鳴人的神識卻仍在迅速橫掃，辨識那另外三撥人的身份。
突然，少年的臉突現青菜色。
“啊！”他大叫一聲，雙手捂住了腦袋，明顯十分痛苦的模樣，額角青筋畢露！
“鳴人你怎麽了？”各方關心的聲音。
“好多、好多的聲音……”痛苦著、說著不著邊的話。
“喔謔謔謔~~~~~~~~~~~~~~”
“呀————————————————謔——————————！”
“桀桀桀桀桀桀！！！！！！”
…………
漫山飄起的靈，無數恐怖的叫聲異常響亮地在腦海中回旋——致令天也旋來地也轉！
波風鳴人連忙凝神收心，再不敢擴大識覺了去。
“哈……哈……”
仿佛經歷了一場耗盡了心神的大難後，少年脫力地喘息著，旁人看著，一個個驚疑的目光中，透著抹不去的凝重，剛剛有的那點輕松氣氛頓時一掃而空。
波風鳴人雖然斂息凝神，不能再用神鳳一族的特殊能力去探察周邊狀況，卻在那最後的一刻看見了……
“我們快走……”
明智的話語將少年瞬間喚回神。
隊伍的快速調整中，波風鳴人飛快地結著印，瞬時消失。
“誒？”還沒等眾人反應，眼前景致一換，突然間，到了人員聚集的所在。
“哇啊啊啊——————救命！救命啊啊啊啊————————！”
還沒站穩，卻被身邊突然淒厲的叫聲嚇了一跳。
唰唰唰！！！
人影閃動，銀光三閃即收。
剎那間便見許多忍者蜂擁而來——都是聞聲趕來一探究竟。
——原來此地已是約好了相會的前線聚集地。
“發生什麽事了？”
當先一名粉發少女，帶著忍者的警惕問道。
“小櫻！”大多數人還沒弄清楚事實的當口，“黑野人”在見到來人時已然欣喜地迎上了前，“你沒事啊？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誰？”只可惜春野櫻卻半點“不領情”，不但沒有半分相見喜悅的模樣，反而直接後退一步，拿拳頭指著少年，喝問道，“你什麽人？”好像連說話都能從口中冒出煙來一般。
“啊？”波風鳴人在匕首前方一點處止住步伐，瞇縫著雙眼望向少女，面色漸漸青了起來，雙手作勢著就要結印。
忍者，以體術和忍術為攻擊手段，其中，忍術的攻擊，即是以各式各樣的結印開始，常識中意味著攻擊前兆的動作才剛起，春野櫻在早就判斷此可能為危險人物的心理下也再不客氣，手底一動，拳頭也跟著揮動……“住手！”卻在半道，就被日向寧次攔住。
“寧次？”
“小櫻，他是鳴人！”日向寧次用有點同情的目光看向波風鳴人，似乎有點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卻也知道對方是弄錯了。
“誒，鳴人？”春野櫻楞住，同時以“楞”的表情定住的還有波風鳴人——用奇怪的神情，沈默地站在那，雙目也不知看向何處，只是他原本正結印中的雙手，此刻已然緩緩放下。
春野櫻驚了驚，這黑煤堆裏滾出來樣的人是波風鳴人的事的確讓她吃了一驚，也不知那小子究竟經歷了怎樣的惡戰，居然把自己搞成那樣？但更驚的則是少年的神情，那般混雜了凝重、不甘心……等等的深沈感覺，放在少年的身上，在她看來，是那般的陌生和不自然；另外，好像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也有點、不太尋常？
“哎喲……”
剛剛不曾註意到，人群中漸漸傳出呻吟聲。
在註意到有傷者在的時候，一眾在看到粉發少女出現的當口同樣楞了楞的忍者們自覺自動地分出了三處空位來，也立刻就明白了剛才的突兀轉變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波風鳴人在跳躍回主基地後，利用反召喚術，將眾人集中到自己身邊，同時還再次出手，解救了幾位被惡靈侵害中的忍者。
“小櫻，快過來幫忙！”綱手姬命令道。
“是，師父！”春野櫻在初見了那些駭人的傷口之後，連忙毫不推遲地上前幫襯。
頓時，等不及轉移，青綠的治愈系查克拉在運轉。
鮮血泉湧，那些豁大的傷口，四周平滑，斷面卻又不平齊，而且還條條類似……究竟是怎麽弄的？
春野櫻雙目觀察著，在越過波風鳴人的時候，不經意地一個回首——卻哪裏還有少年在？
百餘名忍者，回來的連波風鳴人在內，還剩七十三人，這其中，一開始的戰鬥中一人未亡，所有的損失都只在之後的頃刻。
幸存的忍者們在陣陣後怕之後，內心自然少不了慶幸和喜悅，畢竟他們至少到目前為止，是成功地活下來了。
很快得，一眾人就各忙各地各歸原伍、各自匯報了去。
關於地之國、亡靈之類的恐怖消息，很快就以各種說法傳到了眾人耳中。
非常時期，人們忙於各類責任，少有人還註意到個別人的頹喪。
時當正午，一人的小型帳篷內，卻十分灰暗——波風鳴人將自己獨自鎖在了臨時尋得的空帳篷內，也不管沒有鋪蓋等物，不顧自身的狼狽狀態，就那麽一個人縮在角落，不言不語不見人，存意不願讓任何人找到。
“啪”得一聲合了掌，雙手抵額，那隱隱的顫抖處，顯示了主人此刻焦惶不安的心情。
春野櫻並不是“春野櫻”……分明還在那裏，好像在意識收攏之前隱隱感覺到的，那層層危險的黑霧深處，有隱約熟悉的氣息。
他本來在發現了小櫻的秘密後第一反應就是“回去”！卻在轉瞬間改變了主意。
“怎麽辦？我該怎麽辦？”他似陷入了極度的矛盾糾結中：回去，自己現在清楚的唯一可憑恃的有用武器就是白雪劍，可是就在那瞬間，他忽然意識到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白雪劍只得一柄！
波風鳴人是不知道“波風水門”的存在，但卻明白，白雪劍既是自己能依仗之物，亦同樣可對伊藤碧而言。
萬一、萬一也是對方唯一可倚恃之物——那如果在使用的時候突然被自己召喚了？伊藤碧那邊的影響會是怎樣他無法設想！然而，如果不用白雪劍的話，波風鳴人也沒法設想那樣的狀態，正如此刻，他絞盡了腦汁，也無法想出其它的克制那群“怪物”之法。
他驟然跳起身，焦躁地在小小的空間內來回踱步，始終無法釋懷，因為伊藤碧對他來說是那樣一個特殊的人物：是那從小教導於他、收養於他、第一個認同於他……的人吶。
對了，還有“小光”，也不知道消失到哪裏去了……
不知不覺中，日頭已經偏西，不知不覺中，人也已經睡著。
夕陽餘光的照射下，緊皺著的眉頭逐漸舒緩開來。
累極倦怠，又因為輾轉惦念而入了夢境。
……
“鳴人……”
金發藍眼、風神俊雅的笑容、迷人的風采……騙死人不償命。
那一領懸繩而蕩的飄逸身影，當時令人氣炸了肺的捉弄神情……如今再瞧來，直令波風鳴人夢中莞爾。
……
就那樣，在短暫安寧的夜裏靜靜安眠。
隨著實力的提升，他所遇見的強者也越來越多，霧之鬼人、砂之我愛羅……曉之不死二人組……狡黠如大蛇丸、強勢如綱手姬者……不一而足，這當中，卻無一人，如伊藤碧那樣，自始至終，帶給他一種舉重若輕的，仿佛無論何時何事都在掌握中那樣奇特的感覺。
月光暈裏，少年的唇角微微彎著，透著溫和愜意，好夢舒懷。
夜沈如水，除了不時能聽到人影嗖嗖閃過的輕微聲音外，忍者大軍前線的今夜，還是十分平靜的。
前方，有水流的聲音傳來，那邊是個大型的瀑布。
伴著水聲，綱手姬在月色下邊思索著邊散步。
她剛剛自天水集團總部回來，直至此刻還沒消化掉那剛聽來的，令人震撼的消息：“預知的能力？可能嗎？”
大隊伍抵達後不久，在確定了傷者傷情穩定之後，綱手姬立刻將伊藤碧的四位護衛叫到一處僻靜角落，利用四人組成的傳送陣將自己傳送到天水集團總部。
她有一個極為重要的問題等不及地要問！
那個時候，天水集團總部一反往常的安寧外表，變得十分熱鬧。
進進出出的人，看得綱手姬皺眉，風風火火的步伐也不自覺緩了下來。
廳堂內，伊藤碧的“客人”就沒間斷過。
她猶豫著，沒有如初到時的打算那般，直接就進去打攪。
“綱手大人。”有人過來了，側室內，幾乎準備要離開去的綱手姬見到了常在伊藤碧身邊的千手秀樹，“您來了。”
“小碧她何時有空？”金發的美人蹙眉問。
“現在是非常時刻。”千手秀樹十分有耐心地道，“大人她不便過來，有什麽事同我說也是一樣的。”
“你？”綱手姬表示懷疑，不太肯就直問。
千手秀樹恭敬遞上信紙一折。
綱手姬展開來看，一下楞住。
信紙之上，伊藤碧明明白白地解釋了五代目的疑惑：之所以會有這次的任務，是因為伊藤碧隱約看到了“未來”。信上對綱手姬懷疑伊藤碧是否一早就料到會出現什麽怪物一事進行了解釋：伊藤碧只是根據看到的未來影子，猜測出是在何地，遵循指引讓人前去“蹲點”，只是未料到災難來自於“亡靈”罷了。
一切預言的能力來自於白雪劍的特殊能力，可惜伊藤碧並非真正的主人，如果換了水門的話，就能弄得更清楚了。
最後，她請綱手姬寬心，說是會找到解決的方法，還有，關於白雪劍的事請一定保密。
“預言能力？莫非連自己的行為都一早被看穿了？”綱手姬
“秀樹，眼下這個世界的狀況，你擔不擔心？”綱手姬閱畢擡頭問。
誰料千手秀樹只是淡淡一笑，道：“大人自會想辦法。”
“哦，莫非有了對策？”綱手姬追問。
千手秀樹搖了搖頭，只笑道：“還沒什麽頭緒，不過，越是艱難，大人她才越是有要向前沖的動力吧？”
的確，過去無論多少危厄，伊藤碧都是直接撞上，沖了過去，歲月沈澱下，少女宛然已經成為了那不少人眾心中的支柱。……
越往前走越嘈雜，瀑布那邊，像有不少人在。各式的叫聲和著水聲一道傳來。
綱手姬好奇上前，不意撞見了奈良鹿丸。
（空間騰挪點太多，今晚就給個大章節，明天恢覆規律更新。）
一百九十六章 夢境
“鹿丸你在這做什麽？”綱手姬上前一步問道。
誰料少年卻一把引她藏身於山石後，一副懇求噤聲的神秘樣。
這孩子在這看什麽呢？
綱手姬探出腦袋去。
前方，嘩嘩嘩的巨大水流聲傳來：背景是巨大的瀑布，飛流墜雨，水珠在整個天地中活潑地跳躍。
“喝——”
“喝——”
“呀——”
“呼呼————”
“哈————啊——————”
……
成百上前黑乎乎的影子在奔騰跳躍——猴子窩？
綱手姬幾乎以為自己眼花，竟看到了這般奇景——今晚的雲較厚，天色也比平日裏要黑，灰暗的夜色下，一條“白練”從天而降，頓時，視線大半便被那黑與白占據，而那之下，還有一群“猴子”在戲耍？
綱手姬活這麽大半輩子也還沒見過夜下群猴鬧騰的景致。
那些只猴子們或靜坐，或歡快鬧騰著，身上還穿著樹葉做的草衣……嗯？不對……星光下“猴子”在不斷變少、消失……再生成？還有那動作……結印的猴？
看花眼看花眼了，綱手姬甩了甩腦袋，再怎麽樣也還沒糊塗到認為這群猴子已經是成了精，至於模仿忍者行為的事也很快得到了否定——定睛細看時，那身以為是樹葉裝的衣裳們，突然變了，雖然襤褸，破洞百出，但還是被認出是布料，而非葉子……
“這怎麽回事？”綱手姬轉頭問。
“好像在這裏練很久了，大量的影分/身，不斷分出又消失。”奈良鹿丸道，他是心思縝密之輩，也是從地之國回來後，最早察覺到波風鳴人異態的人之一，今夜，他本也是夜出來修煉，無意中撞著了這景，便存了個心眼在旁偷看。
“嘖！這小子，怎麽也不洗洗幹凈了把他那一身換掉？”綱手姬眉尖一蹙，道。
奈良鹿丸雙目依舊緊盯著前方，道：“鳴人他好像有什麽特別煩躁的事。”以至於連清洗一下自己的模樣都暫時忘了。正是因為察覺出了波風鳴人的異常，奈良鹿丸才在一旁偷偷觀察了良久。
“喝！”
嘩嘩嘩的水聲裏，各色嘈雜的叫吼此起彼伏。
“啊！——————”
嗖嗖嗖嗖——
平地立刻又出現了數十上百個人影，只是不同於普通的“影分/身”，個個閃爍著、跳躍不定，若是伊藤碧在此，當能一眼認出，那便是她的“五身術”，只是規模更大、更大！
受空間忍術理解及掌控力的限制，即便用出“影分/身”來同時施術，伊藤碧能夠造出的“殘影”數量上限也只有從前的五個，現在的十三個而已。
“那就是取眾軍首級於瞬間，一擊必殺的術？”綱手姬再沒有其它的雜念，一門心思都撲到了對這寒夜所見奇景的讚嘆上。
“呃，好像還有些不同……”奈良鹿丸卻是皺攏著眉，不太確定地用著懷疑的口吻道，“總覺得，沒他平時厲害？”一同參戰過的少年可是見識過那瞬間出現大量身影，消滅一片的恐怖實力的！就眼前所見，雖然也有不少數量的身影，但其一是數量上的減少、其二則是那些個身影的維持時間太短——都讓他下意識地就覺著，仿佛之前的印象同本人有差別？話說那些個“身影”，他甚至都懷疑能否真正參加戰鬥？
只怕這兩人即便覺察出了怪異之處，卻是任他們想破了腦袋，也斷想不到，原來竟有個“活的意識”在波風鳴人的腦海中呆過，還能在危急時刻，進行感官連通，而暫時奪了身體的控制權替他戰鬥！
遠遠的，那一群“人”或動或靜坐參悟，吵吵嚷嚷各行其事。
直到一聲暴喝在空中——
“呀！！！！！！！！！！”
嘭嘭嘭嘭！！！！……得一個個影分/身或只是單純的“影子”們陸續消失。
波風鳴人張著雙臂，在發洩般地仰天長吼之後，仰面直直倒下，喘息不已。
“見鬼！”他右手一拳憑感覺狠狠砸下，地面頓時浮土震動，凹進去了一個小坑。
瀑布的水滴濺灑出的毛毛細雨，帶著夜晚的寒意紛紛灑灑侵入到肌膚各處毛孔，時間久了，早凝聚成了大顆的液滴在身體表面，漸漸匯生成細流，沿著皮膚表面流入地底，在一點一點地洗刷去波風鳴人皮膚表層的黑色。
帶有黑色的泥汙融入地面，波風鳴人卻恍然不覺，只是在那滿含水汽的呼吸裏，睜著水汽氤氳的眼睛，望著模模糊糊的天，一副失了魂的模樣。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他忽然雙拳同時連續大力連捶著地面，來發洩心中的焦急不安和不快。
也不記得是從什麽時候起，那個滴血的夢就一直伴隨著少年。每一次做夢夢見都會發生不好的事，也每一次都會弄糟了他的心情。
這都多久沒做那個夢了？今夜前半時分夢見了小時的光景，還讓他心神放松來著，可不知怎麽的，忽然就轉換成了那個畫面。
滴！
血滴……唇角蒼白的笑……
心頭突然一縮，滴血的畫面每在腦海中定格一次，波風鳴人的心就會顫抖一次。作為忍者，難免刀口上舔生的生活，他已經想明白了，甚至在今夜釋懷了對“小櫻”的擔心，而正要選擇去相信，選擇自我努力、做好本分的時候，卻突然又夢到了那個夢，而後就再也平靜不下來，借助於極限修煉的發洩都無法平靜下來。
那是一種恐懼、發自本能的，毫無道理在恐怖。
“嘔。”肚內一陣翻騰，有些脫力的少年動作一頓，翻身幹嘔。卻在那時，神色一變，原地消失。
“……？”
不遠處石屏後，偷偷觀察的兩人都是一楞，熟悉的聲音已至身後。
“綱手婆婆？鹿丸？”波風鳴人站二人身後，驚異地叫道，稍稍一思量過後，神情羞赧。
“半夜三更的，先回去休息吧，現在這種時候，外面不太安全。”綱手姬起身，定定地望了他片刻，只是如是簡單地催促。
“哦。”波風鳴人小心應了，跟著兩人一同回營。
一百九十七章 世界
“鳴人，你還是先去洗個澡，換身衣裳吧？快去快去”
回程的路上，綱手姬同奈良鹿丸明顯憋笑的神情弄得波風鳴人萬分不解，綱手姬還不時皺著眉頭將頭撇開，最終見這小子始終“不開竅”，這才終於忍不住地提醒——一股煙熏味，好像還淡淡地有股子什麽木頭腐敗了的味道——真不知道這傻瓜的神經粗到了什麽程度？
經她一提，波風鳴人這才恍然明白，楞了楞，估計是羞赧，唰得一下跑開，那速度，絕對比得上飛奔的兔子，連奈良鹿丸看了，都忍不住好笑。
“綱手大人，是否該勸勸鳴人，叫他不要太焦急修煉呢？”
“傻小子，”綱手姬看了奈良鹿丸一眼，只道，“你還不知道鳴人？他是聽勸的人嗎？再說了，看他那樣，也不單純是為了修煉的事。”
“的確。”奈良鹿丸又道，“那我們是不是該問問，他為了什麽在煩惱，弄成那個樣子出來，肯定發生了什麽不同尋常的事。”
“嘁，憑那小子的表達能力，你問了，就算他認真去答，真就能把話說清楚了你能聽懂？”不是她綱手姬小瞧了波風鳴人，那言東道西猜測四五六的事還真不是故意要栽他，等弄清了、理順了，估計不得費勁呢。
“確實說的挺有些道理。”奈良鹿丸頗為苦惱地想，實際上，他此刻關心的只是波風鳴人同自己那“老師”之間，會否有關系。
“放心吧，地之國的事會有專人去弄清的，到時就知道了。至於鳴人那樣，他向來粗神經一個，忘了清洗這種小事也不稀奇。”綱手姬身為火影，此刻掛心的是忍界局勢，是伊藤碧所說的奇特預言，而不是某個暫時轉進了死胡同的小屁孩子，只是她斷想不到，錯過了某些“無關緊要的事”，有時候也會遺留下無窮遺憾。
次日，亡靈出現的消息就幾乎傳遍了忍者大軍，人們雖只敢在背地議論，人心的不安和動蕩還是明顯地傳遞了出來。整個大營，處處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很快的，忍軍的頻繁調動開始，肅穆而此刻有點死氣沈沈的大營內，時常能聽到整齊劃一的行動聲。
據說大前線處，白絕在瘋狂進攻，同時還出現了大批的影級高手——各忍村歷代逝者！
“父親！”瞧著身前的人，旗木卡卡西百感交集。
“據說，銀狐卡卡西已經受傷，奄奄一息啊。”
“哎，那個一刀客旗木卡卡西？傷在誰手上的？”
“嗐，可不就是咱們村曾經最忌憚的那位？”
“咱們村曾經最忌憚過的？哦——難道說是白牙？他們不是父子嗎，情報應該是這樣的？”
“是呀是呀，誰說不是呢？唉！”
……
風影我愛羅獨力難支，帶領迎敵防禦已經筋疲力盡，土影同雷影都已趕去前線支援，水影負責的接應各國包括大名在內諸政要人物的任務也在加速進行。
亡靈來襲的忍軍對戰前線，敵人的攻擊變得更瘋、更猛。
而與此相對的，平民的遭遇則更慘！
有形無質的殺戮者在忍界四下橫行，猖狂地捕獵著——千裏無人煙！
值得慶幸的是，各忍村外圍都有結界防護，而天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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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放你去冒險！”
“可是……”
“相信他們吧！”綱手姬用異常懇切的眼神望著水無月白，無比鄭重地懇求道，“你跟隨她那麽久，難道不最清楚她的實力，何況現在連四代目都現身了，嗯？”
水無月白妥協了，綱手姬最後的話語打動了她，的確，即便是她的秘術，也快不過四代火影，更別談勝過那位“傳說”了。
“啊！”
卻在此時，人群中忽然爆發出了慘烈至極的叫聲。
只有一個詞形容：淒厲。
不知道怎麽的混進來一個透明的亡靈，絞纏住了一個忍者，那忍者的四周，人們連忙四散了開去，第一條件反射是避免自己也被卷入！
咻咻咻咻！！
數枚手裏劍射來，本能地害怕、害怕到了極致，即便是這些心智極堅的忍者們，也有失去了理智者，頭腦一迷糊就忘了還有同伴的安危需要顧及！
咣咣咣咣！
金屬的撞擊聲連續而作。
綱手姬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將那無謀的攻擊悉數擋下：“混蛋！你想連人一起殺了嗎？”
這才，一群被駭住了的忍者們回過了神。
“土生！”
“土生！”
……
認識的，著急在喊，卻個個都只能幹瞪眼，束手無策。
那透明的一團，泛著陰寒，就如一團毒，本能地就讓眾人退避，更無一人不怕死地徒手上前攻擊。
“哇啊啊啊！！！——————”
那名被纏住四肢的忍者淒厲至極的哀號聲中、眾人驚恐的目光中，他的身體自被纏住之處起，一點一點地被腐化、透明、透明得能將皮膚之下的血管、肝腸斷面看得一清二楚——而不見一滴血液流出！
一瞬間，來不及反應，一個人……已經被吞噬殆盡——只留了空氣……
靈，化作了兩只，如兔子般矯捷，如章魚般纏人，轉眼又兩忍者被纏住。
“火！”
“火……”
……
忍者們再沒了顧忌，兵器、忍術，開始劈頭蓋臉地招呼，還有欲拿水牢術移走身上“跗骨之蛆”的忍者！所有的混亂卻純屬徒勞。
一時間，叫聲、跑動聲……混雜了一片，現場一片混亂。
“走……快走！”綱手姬面色鐵青地叫道，“分頭走！大家快跑！快離開！！”
聽到命令的眾忍者們連忙四散逃命。
啪！
如一團泥打中了身體的聲音……
綱手姬緩緩回頭望，驚惶地發現，自己的背後，也粘上了透明的一只！也立刻，蝕骨的滑溜溜寒意，透過肌膚滲入了血管、心底……
“吱。”
那“一團”無形無質的眼眶部位，仰起的“視線”裏，似乎能看到絕望！
沒想到，居然會是以這種方式離世……
綱手姬只聽腦海中嗡得一聲響，思緒一片空白。
有光芒張開，結界的光環自背脊處蔓延，瞬間分開了兩個時空，也——分開了人和“怪”！
分開了？
宛如無窮深地獄裏的一道光明，聚集了太多希望的視線。
“綱手大人。”奈良鹿丸深吸一口氣，慶幸地呼喚，還沒擡腳趕上前，左腿處一涼，連帶著面色一青。
他倉惶低頭，果然……剛才跌落的那只，如同青蛙一般，已經躍上了自己的小腿！
因為放下心而精神松懈的結果，換來的就是腿部噬心的疼痛！
“鹿丸！”
“鹿丸……”
……
焦急的、關心的……面孔瞬即變得模糊、遠去，仿佛被隔開到了另一個世界……奈良鹿丸的意識在飛快地飛離塵世……
哧……
在失去光明前的最後的一刻，他隱約覺得，腿上流進了一絲舒適的涼意，還有……似乎有人影在眼前飄過……緊接著，另外又沖過來一個？
“嚇？”
仿佛做了一個無邊的噩夢，奄奄一息的人突然跳起身，喘息不已。
零點溫度下的環境裏，奈良鹿丸的額角卻是冒出了一顆顆的熱汗。
做夢？不、不對！他大汗淋漓，右手扶著肚腹順氣，左腳一頓處，立刻便疼得冷汗多留了一倍：“啊！”
“別動！”立刻就有人上前來替他包紮。
“白君？”朦朧的視線裏，水無月白正在替他治療，他支撐著的手一抖，立刻又有人及時攙扶住。
空氣中，似乎有種緊張對峙的氣氛，卻又不太對，靜得……有些奇怪？
奈良鹿丸努力地睜開眼，視線捕捉到的前方？一個黑糊糊的影子令他一怔。
此時此刻，那黑糊糊的影子的主人也是怔楞得郁悶不已。
“幹什麽？一個個一副見了鬼、提防得要命的模樣看著自己？”他不悅地想，之前更是離譜，分明是來救人的，他在見了那些個透明的怪東西們後雖然嚇了一跳，還是一刻都不敢停地立馬出手解決了他們，那應該是救了人誒！誰知道這幫家夥們也不知道那根筋燒壞了還是怎麽地，居然立刻就有一個家夥大喊著，目光泛紅、不要命地朝自己沖了過來——要拼命？！
嗚——
一陣風吹過。
……
“好冷！”他不自覺地整個人跳腳著縮起，雙手盡力要摟過身上的“絲絲縷縷”。
？
立刻便破壞了那劍拔弩張的氣氛。
“哎？”眾忍者被這好不提防的有些滑稽舉止一楞。
一百九十五章 回到前線
得救了？奈良鹿丸的魂還沒完全回攏的模樣，傻傻怔怔地望著前方模糊的“黑人”。
這一時刻，旁人眼中的那人，整張臉就如黑炭一般，頭發也是焦黃焦黃的，亂糟糟一團，仿佛多時未洗，被灰塵凝結了塊的不舒服感覺。他身上衣著也是同樣糟糕，一身的破衣爛裳，透過那襤褸破洞，隱約能看見同樣黑糊糊的皮膚。一身衣裳竟是破爛到僅能蔽體，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式去，無怪乎風一吹，躥進了無數的破洞，在這凍天冰地的氣候中，立刻就令看的人都是眉峰一蹙，感同身受地浮起一層冷意。
“鳴人？”一個聲音忽然叫道，水無月白治療中最先激動地喊出口。
緊接著，一眾忍者們也都紛紛地露出激動之色望向“黑人少年”，個個詫異無比——鳴人？這個仿佛從什麽地方冒出的“土著”會是九尾人柱力？誒，話說，還是九尾人柱力嗎？親身見證了九尾巨大身形現身的眾人皆是疑惑重重。
“哦。”卻是少年自己，像是頗為奇怪眾人的反應，迷迷糊糊地四下裏望著，應道，頓時承認了他的身份，也旋即帶起一片驚訝和激動。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波風鳴人越發詫異起來，以他的智商，完全沒法理解眾人“變化多彩”的表情，說起來，剛剛的那些危險東西們也很奇怪，他雖然憑直覺用白雪劍斬殺了，卻還沒真正弄明白那些人形半透明團們的實質——奇怪的生物？
“鳴人！真的是鳴人？”綱手姬激動上前，一掌重重拍落“黑少年”的肩頭，欣喜地叫道，“好小子，你還活著啊！”
若是換做平常，那直如地獄門口走了一圈回來，波風鳴人定然是得意得滋滋自傲，這會子這四下裏看猴般的稀奇目光、詫異目光、懷疑目光……的齊聚下，被激動的人們時不時戳上一掌一手戳得有點暈頭轉向的少年挺郁悶地瞇了眼，只道：“當然是我了，你們幹嘛？怎麽才一會就不認識了？”難怪一個個剛剛怒目翕張地圍著他要拼命的架勢。
“哈哈哈！”聞言，眾人一時間都忘了危厄悲傷，看看他那一副叫花子、破布裹了“猴身軀”的山裏野人模樣，被逗得嘿嘿哈哈直笑了起來。
“呃？”波風鳴人左看看右望望地，眉頭一挑一挑，不爽！不爽！太不爽了！怎麽好像有一種被當成了笑料的感覺？
“鳴人君。”日向雛田靦腆地提醒道，“你、你……”
“我怎麽啦？”不就是衣裳破了嘛？波風鳴人望望自身，仍是不解，更有些氣，衣裳破了是有些丟臉，可怎麽就不認識了呢？還一個個地在這嘲笑。
他那向來只想簡單事的大腦，自然想不明白眾人這都是帶了刻意的，有些放縱的笑，是潛意識中，要緩和緩和對這危厄環境的懼怕之情的結果。
直到水無月白治療傷患的間隙，豎了快光滑冰鏡給他一照。
“哈！這誰啊？”連那之前毫不知情的主人自個也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朝後跳開，這一動作，立刻又引來周圍幾十位精英忍者們的笑聲——一個個的都笑出了眼淚。
等等！
波風鳴人的視線在人群中飛快掃過——不對！
不對！不對！不對！
“小櫻呢，小櫻去哪了？”分明少了粉發的少女！
“綱手婆婆，小櫻在哪？……雛田、寧次，你們看見小櫻了嗎？”他也不顧自身狼狽相，尋了人、尋了熟悉的人就急急忙忙問。
雖說幾乎沒有概率，總不成那少女也做了那些個怪的犧牲品？
神識在一瞬間迅速地擴散著、擴散到極致，在這地之國的雪山中，此時此刻，除卻此處的大半忍者外，還有三撥小股人在——快速移動中？
“鳴人，”綱手姬搶在奈良鹿丸等組織詞句解釋之前，道，“小櫻早回去了，在前線好好呆著呢。”
“真的？”欣喜地追問，波風鳴人的神識卻仍在迅速橫掃，辨識那另外三撥人的身份。
突然，少年的臉突現青菜色。
“啊！”他大叫一聲，雙手捂住了腦袋，明顯十分痛苦的模樣，額角青筋畢露！
“鳴人你怎麽了？”各方關心的聲音。
“好多、好多的聲音……”痛苦著、說著不著邊的話。
“喔謔謔謔~~~~~~~~~~~~~~”
“呀————————————————謔——————————！”
“桀桀桀桀桀桀！！！！！！”
…………
漫山飄起的靈，無數恐怖的叫聲異常響亮地在腦海中回旋——致令天也旋來地也轉！
波風鳴人連忙凝神收心，再不敢擴大識覺了去。
“哈……哈……”
仿佛經歷了一場耗盡了心神的大難後，少年脫力地喘息著，旁人看著，一個個驚疑的目光中，透著抹不去的凝重，剛剛有的那點輕松氣氛頓時一掃而空。
波風鳴人雖然斂息凝神，不能再用神鳳一族的特殊能力去探察周邊狀況，卻在那最後的一刻看見了……
“我們快走……”
明智的話語將少年瞬間喚回神。
隊伍的快速調整中，波風鳴人飛快地結著印，瞬時消失。
“誒？”還沒等眾人反應，眼前景致一換，突然間，到了人員聚集的所在。
“哇啊啊啊——————救命！救命啊啊啊啊————————！”
還沒站穩，卻被身邊突然淒厲的叫聲嚇了一跳。
唰唰唰！！！
人影閃動，銀光三閃即收。
剎那間便見許多忍者蜂擁而來——都是聞聲趕來一探究竟。
——原來此地已是約好了相會的前線聚集地。
“發生什麽事了？”
當先一名粉發少女，帶著忍者的警惕問道。
“小櫻！”大多數人還沒弄清楚事實的當口，“黑野人”在見到來人時已然欣喜地迎上了前，“你沒事啊？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誰？”只可惜春野櫻卻半點“不領情”，不但沒有半分相見喜悅的模樣，反而直接後退一步，拿拳頭指著少年，喝問道，“你什麽人？”好像連說話都能從口中冒出煙來一般。
“啊？”波風鳴人在匕首前方一點處止住步伐，瞇縫著雙眼望向少女，面色漸漸青了起來，雙手作勢著就要結印。
忍者，以體術和忍術為攻擊手段，其中，忍術的攻擊，即是以各式各樣的結印開始，常識中意味著攻擊前兆的動作才剛起，春野櫻在早就判斷此可能為危險人物的心理下也再不客氣，手底一動，拳頭也跟著揮動……“住手！”卻在半道，就被日向寧次攔住。
“寧次？”
“小櫻，他是鳴人！”日向寧次用有點同情的目光看向波風鳴人，似乎有點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卻也知道對方是弄錯了。
“誒，鳴人？”春野櫻楞住，同時以“楞”的表情定住的還有波風鳴人——用奇怪的神情，沈默地站在那，雙目也不知看向何處，只是他原本正結印中的雙手，此刻已然緩緩放下。
春野櫻驚了驚，這黑煤堆裏滾出來樣的人是波風鳴人的事的確讓她吃了一驚，也不知那小子究竟經歷了怎樣的惡戰，居然把自己搞成那樣？但更驚的則是少年的神情，那般混雜了凝重、不甘心……等等的深沈感覺，放在少年的身上，在她看來，是那般的陌生和不自然；另外，好像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也有點、不太尋常？
“哎喲……”
剛剛不曾註意到，人群中漸漸傳出呻吟聲。
在註意到有傷者在的時候，一眾在看到粉發少女出現的當口同樣楞了楞的忍者們自覺自動地分出了三處空位來，也立刻就明白了剛才的突兀轉變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波風鳴人在跳躍回主基地後，利用反召喚術，將眾人集中到自己身邊，同時還再次出手，解救了幾位被惡靈侵害中的忍者。
“小櫻，快過來幫忙！”綱手姬命令道。
“是，師父！”春野櫻在初見了那些駭人的傷口之後，連忙毫不推遲地上前幫襯。
頓時，等不及轉移，青綠的治愈系查克拉在運轉。
鮮血泉湧，那些豁大的傷口，四周平滑，斷面卻又不平齊，而且還條條類似……究竟是怎麽弄的？
春野櫻雙目觀察著，在越過波風鳴人的時候，不經意地一個回首——卻哪裏還有少年在？
百餘名忍者，回來的連波風鳴人在內，還剩七十三人，這其中，一開始的戰鬥中一人未亡，所有的損失都只在之後的頃刻。
幸存的忍者們在陣陣後怕之後，內心自然少不了慶幸和喜悅，畢竟他們至少到目前為止，是成功地活下來了。
很快得，一眾人就各忙各地各歸原伍、各自匯報了去。
關於地之國、亡靈之類的恐怖消息，很快就以各種說法傳到了眾人耳中。
非常時期，人們忙於各類責任，少有人還註意到個別人的頹喪。
時當正午，一人的小型帳篷內，卻十分灰暗——波風鳴人將自己獨自鎖在了臨時尋得的空帳篷內，也不管沒有鋪蓋等物，不顧自身的狼狽狀態，就那麽一個人縮在角落，不言不語不見人，存意不願讓任何人找到。
“啪”得一聲合了掌，雙手抵額，那隱隱的顫抖處，顯示了主人此刻焦惶不安的心情。
春野櫻並不是“春野櫻”……分明還在那裏，好像在意識收攏之前隱隱感覺到的，那層層危險的黑霧深處，有隱約熟悉的氣息。
他本來在發現了小櫻的秘密後第一反應就是“回去”！卻在轉瞬間改變了主意。
“怎麽辦？我該怎麽辦？”他似陷入了極度的矛盾糾結中：回去，自己現在清楚的唯一可憑恃的有用武器就是白雪劍，可是就在那瞬間，他忽然意識到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白雪劍只得一柄！
波風鳴人是不知道“波風水門”的存在，但卻明白，白雪劍既是自己能依仗之物，亦同樣可對伊藤碧而言。
萬一、萬一也是對方唯一可倚恃之物——那如果在使用的時候突然被自己召喚了？伊藤碧那邊的影響會是怎樣他無法設想！然而，如果不用白雪劍的話，波風鳴人也沒法設想那樣的狀態，正如此刻，他絞盡了腦汁，也無法想出其它的克制那群“怪物”之法。
他驟然跳起身，焦躁地在小小的空間內來回踱步，始終無法釋懷，因為伊藤碧對他來說是那樣一個特殊的人物：是那從小教導於他、收養於他、第一個認同於他……的人吶。
對了，還有“小光”，也不知道消失到哪裏去了……
不知不覺中，日頭已經偏西，不知不覺中，人也已經睡著。
夕陽餘光的照射下，緊皺著的眉頭逐漸舒緩開來。
累極倦怠，又因為輾轉惦念而入了夢境。
……
“鳴人……”
金發藍眼、風神俊雅的笑容、迷人的風采……騙死人不償命。
那一領懸繩而蕩的飄逸身影，當時令人氣炸了肺的捉弄神情……如今再瞧來，直令波風鳴人夢中莞爾。
……
就那樣，在短暫安寧的夜裏靜靜安眠。
隨著實力的提升，他所遇見的強者也越來越多，霧之鬼人、砂之我愛羅……曉之不死二人組……狡黠如大蛇丸、強勢如綱手姬者……不一而足，這當中，卻無一人，如伊藤碧那樣，自始至終，帶給他一種舉重若輕的，仿佛無論何時何事都在掌握中那樣奇特的感覺。
月光暈裏，少年的唇角微微彎著，透著溫和愜意，好夢舒懷。
夜沈如水，除了不時能聽到人影嗖嗖閃過的輕微聲音外，忍者大軍前線的今夜，還是十分平靜的。
前方，有水流的聲音傳來，那邊是個大型的瀑布。
伴著水聲，綱手姬在月色下邊思索著邊散步。
她剛剛自天水集團總部回來，直至此刻還沒消化掉那剛聽來的，令人震撼的消息：“預知的能力？可能嗎？”
大隊伍抵達後不久，在確定了傷者傷情穩定之後，綱手姬立刻將伊藤碧的四位護衛叫到一處僻靜角落，利用四人組成的傳送陣將自己傳送到天水集團總部。
她有一個極為重要的問題等不及地要問！
那個時候，天水集團總部一反往常的安寧外表，變得十分熱鬧。
進進出出的人，看得綱手姬皺眉，風風火火的步伐也不自覺緩了下來。
廳堂內，伊藤碧的“客人”就沒間斷過。
她猶豫著，沒有如初到時的打算那般，直接就進去打攪。
“綱手大人。”有人過來了，側室內，幾乎準備要離開去的綱手姬見到了常在伊藤碧身邊的千手秀樹，“您來了。”
“小碧她何時有空？”金發的美人蹙眉問。
“現在是非常時刻。”千手秀樹十分有耐心地道，“大人她不便過來，有什麽事同我說也是一樣的。”
“你？”綱手姬表示懷疑，不太肯就直問。
千手秀樹恭敬遞上信紙一折。
綱手姬展開來看，一下楞住。
信紙之上，伊藤碧明明白白地解釋了五代目的疑惑：之所以會有這次的任務，是因為伊藤碧隱約看到了“未來”。信上對綱手姬懷疑伊藤碧是否一早就料到會出現什麽怪物一事進行了解釋：伊藤碧只是根據看到的未來影子，猜測出是在何地，遵循指引讓人前去“蹲點”，只是未料到災難來自於“亡靈”罷了。
一切預言的能力來自於白雪劍的特殊能力，可惜伊藤碧並非真正的主人，如果換了水門的話，就能弄得更清楚了。
最後，她請綱手姬寬心，說是會找到解決的方法，還有，關於白雪劍的事請一定保密。
“預言能力？莫非連自己的行為都一早被看穿了？”綱手姬
“秀樹，眼下這個世界的狀況，你擔不擔心？”綱手姬閱畢擡頭問。
誰料千手秀樹只是淡淡一笑，道：“大人自會想辦法。”
“哦，莫非有了對策？”綱手姬追問。
千手秀樹搖了搖頭，只笑道：“還沒什麽頭緒，不過，越是艱難，大人她才越是有要向前沖的動力吧？”
的確，過去無論多少危厄，伊藤碧都是直接撞上，沖了過去，歲月沈澱下，少女宛然已經成為了那不少人眾心中的支柱。……
越往前走越嘈雜，瀑布那邊，像有不少人在。各式的叫聲和著水聲一道傳來。
綱手姬好奇上前，不意撞見了奈良鹿丸。
（空間騰挪點太多，今晚就給個大章節，明天恢覆規律更新。）
一百九十六章 夢境
“鹿丸你在這做什麽？”綱手姬上前一步問道。
誰料少年卻一把引她藏身於山石後，一副懇求噤聲的神秘樣。
這孩子在這看什麽呢？
綱手姬探出腦袋去。
前方，嘩嘩嘩的巨大水流聲傳來：背景是巨大的瀑布，飛流墜雨，水珠在整個天地中活潑地跳躍。
“喝——”
“喝——”
“呀——”
“呼呼————”
“哈————啊——————”
……
成百上前黑乎乎的影子在奔騰跳躍——猴子窩？
綱手姬幾乎以為自己眼花，竟看到了這般奇景——今晚的雲較厚，天色也比平日裏要黑，灰暗的夜色下，一條“白練”從天而降，頓時，視線大半便被那黑與白占據，而那之下，還有一群“猴子”在戲耍？
綱手姬活這麽大半輩子也還沒見過夜下群猴鬧騰的景致。
那些只猴子們或靜坐，或歡快鬧騰著，身上還穿著樹葉做的草衣……嗯？不對……星光下“猴子”在不斷變少、消失……再生成？還有那動作……結印的猴？
看花眼看花眼了，綱手姬甩了甩腦袋，再怎麽樣也還沒糊塗到認為這群猴子已經是成了精，至於模仿忍者行為的事也很快得到了否定——定睛細看時，那身以為是樹葉裝的衣裳們，突然變了，雖然襤褸，破洞百出，但還是被認出是布料，而非葉子……
“這怎麽回事？”綱手姬轉頭問。
“好像在這裏練很久了，大量的影分/身，不斷分出又消失。”奈良鹿丸道，他是心思縝密之輩，也是從地之國回來後，最早察覺到波風鳴人異態的人之一，今夜，他本也是夜出來修煉，無意中撞著了這景，便存了個心眼在旁偷看。
“嘖！這小子，怎麽也不洗洗幹凈了把他那一身換掉？”綱手姬眉尖一蹙，道。
奈良鹿丸雙目依舊緊盯著前方，道：“鳴人他好像有什麽特別煩躁的事。”以至於連清洗一下自己的模樣都暫時忘了。正是因為察覺出了波風鳴人的異常，奈良鹿丸才在一旁偷偷觀察了良久。
“喝！”
嘩嘩嘩的水聲裏，各色嘈雜的叫吼此起彼伏。
“啊！——————”
嗖嗖嗖嗖——
平地立刻又出現了數十上百個人影，只是不同於普通的“影分/身”，個個閃爍著、跳躍不定，若是伊藤碧在此，當能一眼認出，那便是她的“五身術”，只是規模更大、更大！
受空間忍術理解及掌控力的限制，即便用出“影分/身”來同時施術，伊藤碧能夠造出的“殘影”數量上限也只有從前的五個，現在的十三個而已。
“那就是取眾軍首級於瞬間，一擊必殺的術？”綱手姬再沒有其它的雜念，一門心思都撲到了對這寒夜所見奇景的讚嘆上。
“呃，好像還有些不同……”奈良鹿丸卻是皺攏著眉，不太確定地用著懷疑的口吻道，“總覺得，沒他平時厲害？”一同參戰過的少年可是見識過那瞬間出現大量身影，消滅一片的恐怖實力的！就眼前所見，雖然也有不少數量的身影，但其一是數量上的減少、其二則是那些個身影的維持時間太短——都讓他下意識地就覺著，仿佛之前的印象同本人有差別？話說那些個“身影”，他甚至都懷疑能否真正參加戰鬥？
只怕這兩人即便覺察出了怪異之處，卻是任他們想破了腦袋，也斷想不到，原來竟有個“活的意識”在波風鳴人的腦海中呆過，還能在危急時刻，進行感官連通，而暫時奪了身體的控制權替他戰鬥！
遠遠的，那一群“人”或動或靜坐參悟，吵吵嚷嚷各行其事。
直到一聲暴喝在空中——
“呀！！！！！！！！！！”
嘭嘭嘭嘭！！！！……得一個個影分/身或只是單純的“影子”們陸續消失。
波風鳴人張著雙臂，在發洩般地仰天長吼之後，仰面直直倒下，喘息不已。
“見鬼！”他右手一拳憑感覺狠狠砸下，地面頓時浮土震動，凹進去了一個小坑。
瀑布的水滴濺灑出的毛毛細雨，帶著夜晚的寒意紛紛灑灑侵入到肌膚各處毛孔，時間久了，早凝聚成了大顆的液滴在身體表面，漸漸匯生成細流，沿著皮膚表面流入地底，在一點一點地洗刷去波風鳴人皮膚表層的黑色。
帶有黑色的泥汙融入地面，波風鳴人卻恍然不覺，只是在那滿含水汽的呼吸裏，睜著水汽氤氳的眼睛，望著模模糊糊的天，一副失了魂的模樣。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他忽然雙拳同時連續大力連捶著地面，來發洩心中的焦急不安和不快。
也不記得是從什麽時候起，那個滴血的夢就一直伴隨著少年。每一次做夢夢見都會發生不好的事，也每一次都會弄糟了他的心情。
這都多久沒做那個夢了？今夜前半時分夢見了小時的光景，還讓他心神放松來著，可不知怎麽的，忽然就轉換成了那個畫面。
滴！
血滴……唇角蒼白的笑……
心頭突然一縮，滴血的畫面每在腦海中定格一次，波風鳴人的心就會顫抖一次。作為忍者，難免刀口上舔生的生活，他已經想明白了，甚至在今夜釋懷了對“小櫻”的擔心，而正要選擇去相信，選擇自我努力、做好本分的時候，卻突然又夢到了那個夢，而後就再也平靜不下來，借助於極限修煉的發洩都無法平靜下來。
那是一種恐懼、發自本能的，毫無道理在恐怖。
“嘔。”肚內一陣翻騰，有些脫力的少年動作一頓，翻身幹嘔。卻在那時，神色一變，原地消失。
“……？”
不遠處石屏後，偷偷觀察的兩人都是一楞，熟悉的聲音已至身後。
“綱手婆婆？鹿丸？”波風鳴人站二人身後，驚異地叫道，稍稍一思量過後，神情羞赧。
“半夜三更的，先回去休息吧，現在這種時候，外面不太安全。”綱手姬起身，定定地望了他片刻，只是如是簡單地催促。
“哦。”波風鳴人小心應了，跟著兩人一同回營。
一百九十七章 世界
“鳴人，你還是先去洗個澡，換身衣裳吧？快去快去”
回程的路上，綱手姬同奈良鹿丸明顯憋笑的神情弄得波風鳴人萬分不解，綱手姬還不時皺著眉頭將頭撇開，最終見這小子始終“不開竅”，這才終於忍不住地提醒——一股煙熏味，好像還淡淡地有股子什麽木頭腐敗了的味道——真不知道這傻瓜的神經粗到了什麽程度？
經她一提，波風鳴人這才恍然明白，楞了楞，估計是羞赧，唰得一下跑開，那速度，絕對比得上飛奔的兔子，連奈良鹿丸看了，都忍不住好笑。
“綱手大人，是否該勸勸鳴人，叫他不要太焦急修煉呢？”
“傻小子，”綱手姬看了奈良鹿丸一眼，只道，“你還不知道鳴人？他是聽勸的人嗎？再說了，看他那樣，也不單純是為了修煉的事。”
“的確。”奈良鹿丸又道，“那我們是不是該問問，他為了什麽在煩惱，弄成那個樣子出來，肯定發生了什麽不同尋常的事。”
“嘁，憑那小子的表達能力，你問了，就算他認真去答，真就能把話說清楚了你能聽懂？”不是她綱手姬小瞧了波風鳴人，那言東道西猜測四五六的事還真不是故意要栽他，等弄清了、理順了，估計不得費勁呢。
“確實說的挺有些道理。”奈良鹿丸頗為苦惱地想，實際上，他此刻關心的只是波風鳴人同自己那“老師”之間，會否有關系。
“放心吧，地之國的事會有專人去弄清的，到時就知道了。至於鳴人那樣，他向來粗神經一個，忘了清洗這種小事也不稀奇。”綱手姬身為火影，此刻掛心的是忍界局勢，是伊藤碧所說的奇特預言，而不是某個暫時轉進了死胡同的小屁孩子，只是她斷想不到，錯過了某些“無關緊要的事”，有時候也會遺留下無窮遺憾。
次日，亡靈出現的消息就幾乎傳遍了忍者大軍，人們雖只敢在背地議論，人心的不安和動蕩還是明顯地傳遞了出來。整個大營，處處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很快的，忍軍的頻繁調動開始，肅穆而此刻有點死氣沈沈的大營內，時常能聽到整齊劃一的行動聲。
據說大前線處，白絕在瘋狂進攻，同時還出現了大批的影級高手——各忍村歷代逝者！
“父親！”瞧著身前的人，旗木卡卡西百感交集。
“據說，銀狐卡卡西已經受傷，奄奄一息啊。”
“哎，那個一刀客旗木卡卡西？傷在誰手上的？”
“嗐，可不就是咱們村曾經最忌憚的那位？”
“咱們村曾經最忌憚過的？哦——難道說是白牙？他們不是父子嗎，情報應該是這樣的？”
“是呀是呀，誰說不是呢？唉！”
……
風影我愛羅獨力難支，帶領迎敵防禦已經筋疲力盡，土影同雷影都已趕去前線支援，水影負責的接應各國包括大名在內諸政要人物的任務也在加速進行。
亡靈來襲的忍軍對戰前線，敵人的攻擊變得更瘋、更猛。
而與此相對的，平民的遭遇則更慘！
有形無質的殺戮者在忍界四下橫行，猖狂地捕獵著——千裏無人煙！
值得慶幸的是，各忍村外圍都有結界防護，而天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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