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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兄弟之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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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兄弟之義(一)

三十九兄弟之義(一)

鋒利的刃尖近在咫尺,只差兩分就抵到咽喉,甚至已然能感受到其上的寒氣。

波風鳴人喉口一動,緊張地吞咽了一下,在他身後,一片樹葉飄然落地。

剛剛,若非暗部突然跳出一手拉住孩子,一手截住苦無,此時此刻,這只被波風鳴人隨手擲出射綠葉的苦無已經貫穿了男孩的喉嚨。

“死”這個概念在那一刻是離得如此近,近到直沁入心,叫波風鳴人是手足冰涼,冷汗直冒。

“謝、謝謝玉老師。”直到他退開些道謝,那股子驚惶和恐懼還未完全消散。

怎麽回事?為什麽自己會在苦無的前面?一直閉著眼睛沒看見過程的波風鳴人向暗部詢問,後者卻只深沈地看著男孩。

剛剛那一瞬,波風鳴人唰得一下原地消失出現在了葉片前——時空瞬閃?暗部被遮住的眼睛中閃閃爍爍,難以確信。

“你,再按剛剛的感覺重新擲一次。”暗部沒有回答,而是吩咐道。

波風鳴人狐疑地取了苦無,靜下心來想要再試,卻怎麽都找不著剛剛的感覺了,那一瞬間宛若奇跡般的時空瞬閃自然沒有再現。

暗部的心裏有些失望,但其實這樣的結果才更正常,畢竟剛剛那個,簡直就是連曾經的四代目波風水門都夢寐以求的毫不受拘束的空間跳躍。

只是還有一點較為奇怪,那就是波風鳴人為何會出現在自己擲的苦無之前?難不成他想要把自己射做目標?

暗部心中無論如何也猜不到,剛剛那瞬,波風鳴人其實是一門心思地想著苦無的前方、前方……一定要是剛好綠葉的所在!

這突如其來的“怪事”,令暗部的目光止不住在波風鳴人身上多做了停留。

而波風鳴人呢?他此刻是一臉的興奮,剛剛那奇妙古怪的感覺沒有再現,可是他的苦無卻射中目標了,不知為何,仿佛一竅順百竅皆通一般,自然而然就能輕易射中了。

波風鳴人好生興奮,在一遍一遍試著確認無誤之後,奔到暗部身前。

“吶,……”只說了一個字,在暗部的手搭上他肩頭後,大腦完全不受控制地困頓起來。

“你該睡了。”暗部說完這四個字後,一把抱起已然進入夢鄉的小家夥。

第二日清晨,伊藤宅內梆得一聲巨響,波風鳴人氣哼哼地沖出臥室房門,一時間卻又有些迷茫地不知該去往何處。只因自來他都是於睡夢中糊裏糊塗到了修煉之地,然後又於睡夢中糊裏糊塗被送回,縱然生氣,不到夜間修煉時間,決然見不著那暗部之人。

可是若要他就這麽幹等一天,依波風鳴人的急性子,卻又不甘之極。總之是那暗部騙人,哄他說是什麽一旦修煉有成,投擲苦無能得百分之百命中,就讓宇智波佐助立時出現,站到自己面前。可結果呢?

波風鳴人郁郁不忿,生氣之情盡現臉上。早飯也不吃,連那一直喜歡的紫菜蛋卷也都咽不下。

最終是在水無月白和輝夜君麻呂兩人的拖拽下才將小家夥一路拖到忍校。

前幾日波風鳴人潛心於投擲苦無的修煉,一直曠課中,今日因為對方“食言”,所謂的“七日之約”已無需再守,一時之間,小家夥也不知道該做什麽,所以被水無月白和輝夜君麻呂“拖”到忍校後,倒也不吵不鬧。

奇怪的是,他明明曠課五天之久,卻沒受到任何處罰,班主任海野伊魯卡甚至對曠課之事只字未提,明明從前哪怕只缺了一堂課也會備受責備的。

當然,粗心兼心中揣著旁事的波風鳴人只是小驚了下過後就不再顧慮,心中全然圍著宇智波佐助之事轉,揣摩半晌後將目標定在了木葉醫院。暗暗打定了主意要第一堂課後就溜走。

誰料第一堂課才放,教室門後轉進一個人來。

“佐助!”波風鳴人叫起來,唰得一下站起。

宇智波佐助仿佛變了個人樣,只眼神朝這邊稍稍瞟了眼,靜靜走來,一聲不吭地在波風鳴人身旁自己的座位處坐下。

“佐助,你沒事了?”波風鳴人跟著激動地坐下道,心中只想著自己冤枉了玉老師,玉老師果然是神通廣大,說到做到的。

他卻不知宇智波佐助恰好於今日能來學校實是湊巧。

宇智波佐助所受的“月讀”乃是極厲害的精神方面攻擊幻術,原本以普通醫療能力而言,治療怕是需要至少一兩周時間,幸得其中有醫療忍術極厲害的忍者才將這一時間提前到兩天,據說還是因為那少年潛意識的抵觸又或者其它緣故才會略有遷延而非瞬間恢覆。

此後,宇智波佐助身上所受傷雖然痊愈,心中創痛卻是一直難平,就這麽的又躺了兩天。兩天後,他自行出院,回到已經是空無一人的家去,而後,第二天早晨,回了忍校。

宇智波佐助的出現,立刻惹起無數議論,同以往的欽羨、嫉妒不同,這一次,很多視線、聲音中都包含了同情、甚至優人一等的感情。

波風鳴人渾身一震,他同宇智波佐助同桌,自然也感受到了那團成簇的無數視線、聲線襲來,立時便明白了那些同他自己幼年時感受過的冷漠視線雖說不同,但同樣得令人難受——仿佛隨時隨地都在提醒著人慘劇發生過。

“佐助。”波風鳴人平靜了些,沒有理會宇智波佐助的冷漠,靜靜坐著,擔心地瞥了眼同桌後就立刻收回視線,生怕對方會介意。

“玉老師說得對,無論我現在對他說什麽都不好。”波風鳴人似乎成熟了些,安靜坐著,沒有了一開始的激動。

整整兩天,波風鳴人不知該怎麽辦,每天總是下了課就跟著宇智波佐助回家,看他進家後然後才嘆息著轉身回自己家。

而宇智波佐助這兩天內沒有同他,或者說是其他任何一個人說過一句話——他就像是被時間冷凍住了,變得像冰一般冷漠的一個人。

波風鳴人暗暗焦急,那些女生們大半不知情者卻是更癡迷男孩了,認為宇智波佐助的轉變實在是夠酷。

孤獨一人,這在宇智波佐助前八年的歲月裏不過是偶爾獨處的獨立空間調節罷了,在八歲之後卻將成為他的生活。

如果說六歲是波風鳴人生命中的幸運的話,那麽八歲就是宇智波佐助的悲劇。

整間屋,只有一間房亮著燈;整條長街,只有一棟屋還有燈火……

宇智波佐助腳上綁著繃帶,坐在門廊前望著星月。

剛剛修煉的時候傷了腳,只是再也沒有人來幫忙包紮、呵護……

正想著的時候,宇智波佐助只覺著小腿一涼,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的右腿正被某人擡起,解著傷處繃帶,擦藥。

“你在幹什麽?”看著眼前金發少年那笨拙的動作,宇智波佐助的眉頭直跳,腿一曲就要縮回,可惜卻紋絲抽不動。

“咦,奇怪奇怪。”波風白石撓了撓發,嘴裏發出可疑的音,將小家夥腿上的繃帶是拆了又系、系了又拆,卻總是弄不好,“不對啊,我明明看過很多次了的。”

宇智波佐助雙眉皺得死緊,這個總“脫線”的人,看來是把自己當成某實驗的小白鼠了。不過他並未過激“反抗”,而是雙目死死地盯著低著頭的某人瞅——如果沒記錯的話,鳴人的哥哥可是不會忍術的,那剛剛……他又是怎麽悄無聲息地接近自己的?

宇智波佐助心中懷疑著,對方卻像是終於弄好,放開了小家夥的小腿,上下看看,滿意地點了點頭:“嗯,好了。”

宇智波佐助順著對方的視線瞥了自己的腿一眼,突然間更為驚疑起來:腿上傷處,原本應該是火辣辣地疼的,此刻卻完全覺察不到了,只感覺到絲絲涼意。

他正發楞間,拋過來一個小盒子,伸手接了,只聽波風白石道:“這個你留著用吧,要做忍者的人,總是難免會磕磕碰碰,你又不會忍術。”

“謝謝。”宇智波佐助猶疑地道了聲謝,心中恰是提防之意大起,他適逢大變,連一直以來最信任的哥哥都成了“背叛者”,心緒早變,無論看什麽都是帶著防備之心,就像驚弓之鳥一般。

“佐助,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客人到了,連杯水都不請喝?也不說請我進門坐坐?”波風白石坐在門廊上,往邊上一靠,嬉笑著道。

宇智波佐助沈默,不久進屋端出一杯白水來,冷淡地往波風白石身前一放道:“喝完就請回去吧。”

波風白石淡淡一笑,抿了口水,忽然道:“佐助,宇智波一族的空白產業我已經買下了,過不了一兩個星期這條街就會有新人入住。”

宇智波佐助聞言心中一顫,薄唇一抿,陰著個聲道:“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波風白石看了看陰沈著臉的小家夥,放下水杯,望著前方黑夜,勾起唇角一笑道:“我現在實在是有點佩服鼬了……”

“不許在我面前提他!”嘩得一下,宇智波佐助跳起身,高聲打斷波風白石的話,如黑曜石般漆黑的眸子在那一刻仿佛能噴出火來,倒有點像是寫輪眼開眼變紅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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