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臨淵崖上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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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臨淵崖上斷腸
山風嵐嵐，青石孤寂。
一座孤崖斜伸，幾叢枯草點綴。
兩個身影，一前一後忽閃而至，立於那斷崖之巔。
這是伊藤碧遁走幾分鐘前的情景：
“你是誰，為何引我來此？”金發男子在問，他神情謹慎，對面之人身上隱隱傳來的威壓強勢得嚇人，
“耶？真是討厭吶！人家只不過是路過，就被你追著不放，一直跟到了這處絕地罷了。好過分！”那一領黑底紅雲袍覆身的人卻突然伸出右手撩撥起一頭碎發抱怨，語氣也只是頑皮少年。
波風水門冷冷地看著，能夠跟得上他的速度的，整個忍界大陸不說沒有，但也絕對不多！對面這人雖是一副嬉皮相，他卻不敢有絲毫大意，何況那人還帶著螺旋形面具，看不到神情。
著黑底紅雲袍之人見演出只有自己一人捧場，對方根本不附和之際，訕訕地放下手來，終於端正了神情，暗啞了聲音道：“金色閃光果然名不虛傳。”隨著語氣的改變，他周身氛圍也立刻一變，霎時便肅殺得仿若沈了一地氧氣，凝了一圈寒冰。
波風水門森冷的目光之下，那人卻仿佛絲毫不為所動般，言談自若，他緩緩而談：“你太強了，戰場上呆哪，哪邊的局勢就開始向木葉倒。就連我，到現在都還弄不清那些情報是怎樣從長野那洩露出去的。”狀甚慵懶，實則深不可測。
原來這就是長野秋十郎背後那人。波風水門眉頭深蹙，他未去找人，人已自來找他。
“他怎樣了？”波風水門道，對面那人估計就是那夜帶走長野秋十郎之人。
“還在呢。我得留著他研究是如何洩的秘，要不你告訴我，我就放了他。”
“我有什麽理由去為了一個敵人暴露自己的秘密？”波風水門唇角微翹，有些意外他的“直率”。
“說的是！”那人一瞬間又恢覆了頑童般的口氣，只一言帶過後，又恢覆深沈，“不過，你還是帶著自己的秘密下地獄得好。因為……你的存在，已經阻礙到了我的計劃。”
“那就要看閣下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波風水門冷聲道，神情卻是謹慎異常，斷不敢對面前之人有絲毫小覷之意。
“啊哈哈哈——”一串壓抑著的笑聲響起，平添了幾分陰霾。
波風水門湛藍的瞳仁忽地一縮——那螺旋形面罩右眼處僅留的一個小孔洞裏，適才驀地升騰起了“血”的顏色！若是他沒看錯的話——寫輪眼？！怎麽會？
“知道崖下是什麽地方嗎？”那聽著就讓人發自心底生寒的聲音在繼續，“溺龍淵——墜落即亡的死地，傳說中連龍都會被溺斃的地方！人一旦掉進溺龍淵中，就必死無疑，絕無例外……就算有時空間之術也是白搭！”像是在回應他的話一般，霎時間一股陰風自崖底升起，卷騰起枯草、敗葉隨地飄零。
金色的發不長，卻也能在勁風中飛舞，二十歲的青年雖然還難脫青澀，卻也敢做敢當，願一肩挑天下擔！
這是一個極為危險的人！
兩次短暫的碰面之後，波風水門便已在心中快速判定！
長野秋十郎背後的主子——不，也許更是這次忍界大戰背後的策動人！外加上渦之國事件……他的目的是什麽？波風水門一時難下斷論。
他知道的只是，自己要先下手為強！
於是，在黑袍男子大笑之際，他手中苦無一抖，已經攻了上去——
兩個身影“碰撞”在了一起，空氣也似是在那“相交”的一剎那間激蕩出了層層漣漪！
而那搶先攻擊的金發男子，卻是突然大驚失色！
苦無快速沒入了那人胸膛——不，與其說是“沒入”，不如說是“融入”了才比較妥當，只因波風水門根本感覺不到苦無刺入身體的觸感，倒更像是苦無被吸入了一團空氣中一般。
“局部時空間之術！”波風水門一驚，手指輕點之下迅速憑空跳閃退開，險險躲開了對方一記反襲，他停在崖邊一處，額頭浮上薄薄一層冷汗。
那人引他至此處，波風水門料他必有備而來，卻沒有料想到對方居然也會時空間之術，而且看情形，能力還在自己之上！
腳底微動，一顆小石子忽然蹦起，跳下山去，一入那“縹緲雲霧”，竟是聲息全無，更別提能再尋上來了……
這邊兩人緊張對峙，遠處，伊藤碧開啟魔瞳，緊張地觀察著前方打鬥動向。憑她的眼力，一眼就認出了那著黑底紅雲裳、戴螺旋面具者，正是“曉”之幕後真正老大——宇智波斑！
波風水門雖厲害，但到底還青澀，宇智波斑卻是曾經跟初代火影較量過的人，傳說中的人物。既然宇智波帶土都順利活了下來，伊藤碧可半點不敢將波風水門的生死寄希望於那所謂的劇情不死光芒之上！
怎麽辦？
怎麽辦？！
她心中若有萬千蟲蟻在啃噬，煎熬難耐卻又無計可施，因為她知道，在兩個時空間術高手面前，自己就只是一個負擔。
說話間那二人又已無聲交鋒上數百回合。旁人看來，那就只是兩具身影在騰閃，只有身處其間的兩人自己才明白，那份兇險，是慢上一拍、亦或錯上一手就有可能導致的萬劫不覆！
就在這蒼白的崖端霧嵐中，就在那蒼白的爭鬥場景之後，焰紅忽地染紅了天際背景！
一只周身被火焰包繞著的巨大火鳥，就那般冉冉自溺龍淵底升起，在它身後，連太陽的光彩都被淹沒。
那光線太強烈、那風景太誘人，就連正殊死搏鬥中的兩人也都同時住了手，不約而同地扭頭去看。
“莫非……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聖鳥——鳳凰？！”宇智波斑激動地想著，即便有面具遮蓋還是難掩那唯一露在外邊的那只眼中——一覽無餘的貪婪！
唧————
清越的嘯聲響了起來，傳遍青山大地。
疑是鳳凰的大鳥火翅一張，浮於空中，立刻便將所觸及之處染上了華麗的霞彩，還未待底下兩人好生欣賞，它已巨翅大張，帶著滿身的華彩悠悠飛遠。
宇智波斑的註意力早被吸引，當下再顧不得波風水門，一個瞬空追“鳳凰”而去。波風水門本來也該追上的，卻不知為何像是感應到了什麽最終放棄了，只遠遠看著那一人一鳳遠去而若有所思。
“水門！”宇智波斑才走，伊藤碧現身。
“你怎麽會在這裏？”波風水門見到來人後大惑不解。
“先別說這麽多！”伊藤碧打斷他的話，道，“快走！他很快就會回來的！”說著就上前牽他手要帶人離開。
波風水門滿腹疑惑，本有很多事要問，見她這般嚴肅，一時間又都忍了，只點了點頭同意。
他一肚子的問號在，卻不知伊藤碧此時也是心事滿懷，只多為憂心重重：宇智波斑擅長的是時空間之術，可以隨時隨地現身。這次雖然騙過了，難保下次不會很快就卷土重來！
她這也是關心則亂，畢竟宇智波斑那可是火影中的最大BOSS，對上他，心中忌憚也是應當。只是，卻也因此，讓她一時漏了思考，對方可是特意將波風水門引來這溺龍淵的，自然也是對波風水門有所忌憚才是。
兩人正待離開，陰冷的氣息卻又忽然轉回。波風水門一緊張，連忙將伊藤碧護在身邊。
“怎、怎麽會……”伊藤碧驚楞，不該這麽快才對呀！
“哼，雕蟲小技！也想來騙我？”那人哼了一聲，許是因為被耍而餘怒未消，招呼不打一個地就攻了過來，波風水門急忙一把將伊藤碧撈進懷裏，施展出時空間之術瞬開。
宇智波斑果然厲害，雖然面對的是同樣會時空間之術的人，他卻總有辦法把對方逼在這方寸之地，逃不開去！
“大意了！”伊藤碧心道，她剛才一心要帶波風水門走，沒留意到周圍隱秘的結界，只怕對方就是因為這個才立時趕回；也只怕波風水門就是因為這結界，才無法脫身而出。
看來，宇智波斑是下定了決心要讓自己身邊的這男子折在此地了！
如果說之前波風水門還能勉強同宇智波斑鬥個勢均力敵，此刻他帶著個小人，行動躲閃起來就不便得多，時空間之術又是迅捷異常，片刻後，波風水門身上就已是殷紅點點……
在這場時空忍術的較量中，伊藤碧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成了徹徹底底的累贅。
心底在滴淚。
她在他的懷裏一動不動地註視，看他專註而英俊的容顏、看那漸漸增加的傷痕……
他湛藍色的雙目始終緊盯著敵人，他有力的臂膀始終緊摟著她……
絲毫沒有猶豫過要拋棄掉懷中這個累贅！
好奇妙！
看著那堅毅的面龐，過往的點點滴滴於這短短的一瞬全部蘇醒——他總是在保護著她、溫柔地呵護著她……而她早已經習慣、習慣到忘記去問因由……
伊藤碧忽然就笑了，小手輕輕撫上波風水門俊秀的臉，對方一震，雖然沒有看她，躲得卻慢了些，手上又留下了一道不淺的傷。
“水門，你要多保重……”飄渺的聲音在響。
波風水門的心空了一下，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震驚地去看懷中，就對上了那對熟悉卻又陌生的碧瞳裏蕩漾開的無盡漣漪……
！
他還未回過神來，伊藤碧已然有了行動。
薄彩在擴散，結界在兩人同宇智波斑之間一閃而逝，卻成功地攔下了那人一道攻擊。對峙良久，波風水門自然略微琢磨到了那人忍術的弱點，正要動作時，有人速度更快地沖向了那道黑影，宇智波斑連忙隱入空間中遁開，也是輕微的詫異。
小小身影的目標卻不是他，而在他身後！
待到宇智波斑明白過來，就這麽一閃念間，伊藤碧已然解開了“臨淵崖”之上的限制空間結界。
好手段！
連宇智波斑也不得不讚，他身形疾竄向女孩，想著無論如何至少也得幹掉一個。見此景，波風水門大急，連忙也追上，卻只在那最後的時間讀到了女孩的一個口型——“走”！
心，頓時完全空了……
嬌笑靨靨，衣袂翩翩。
那以往無數個日子裏早已熟悉的笑容、身影，就這樣在他的眼前筆直墜下崖去——身後就是溺龍淵！
“碧——————！！！！！！”那一刻金發男子發出的嘶吼，是如此得撕心裂肺。
身子在不斷下落，伊藤碧沒有後悔，剛才的那種情況下，若是她不這麽做，死得就會是兩個人。
在這最後的一刻裏，她的心中滿是那人的身影，留戀癡纏。
“吶，水門，我明白了，在那一刻忽然就明白了——人的心可以很大，裝著親情、友情，甚至天下；人的心又可以很小，只需一個人的存在與否就足以左右了她全部的喜怒哀樂——那就是特別……
這世間每個人都有追尋幸福的權利，能夠遇到你，默契地相伴於左右便已是今生最大的幸福，即使之前，失去了那麽多都無法消弱……
所以現在，水門……該放你走了，不能因為我的失誤就連你一塊帶走……你是木葉未來的火影，要擔負起整個忍村的希望……所以，絕對不會追下來的對嗎？對了，沒有辦法再幫你找‘小玉’了，抱歉……嗯，也許，還是對奇奈好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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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嵐嵐，青石孤寂。
一座孤崖斜伸，幾叢枯草點綴。
兩個身影，一前一後忽閃而至，立於那斷崖之巔。
這是伊藤碧遁走幾分鐘前的情景：
“你是誰，為何引我來此？”金發男子在問，他神情謹慎，對面之人身上隱隱傳來的威壓強勢得嚇人，
“耶？真是討厭吶！人家只不過是路過，就被你追著不放，一直跟到了這處絕地罷了。好過分！”那一領黑底紅雲袍覆身的人卻突然伸出右手撩撥起一頭碎發抱怨，語氣也只是頑皮少年。
波風水門冷冷地看著，能夠跟得上他的速度的，整個忍界大陸不說沒有，但也絕對不多！對面這人雖是一副嬉皮相，他卻不敢有絲毫大意，何況那人還帶著螺旋形面具，看不到神情。
著黑底紅雲袍之人見演出只有自己一人捧場，對方根本不附和之際，訕訕地放下手來，終於端正了神情，暗啞了聲音道：“金色閃光果然名不虛傳。”隨著語氣的改變，他周身氛圍也立刻一變，霎時便肅殺得仿若沈了一地氧氣，凝了一圈寒冰。
波風水門森冷的目光之下，那人卻仿佛絲毫不為所動般，言談自若，他緩緩而談：“你太強了，戰場上呆哪，哪邊的局勢就開始向木葉倒。就連我，到現在都還弄不清那些情報是怎樣從長野那洩露出去的。”狀甚慵懶，實則深不可測。
原來這就是長野秋十郎背後那人。波風水門眉頭深蹙，他未去找人，人已自來找他。
“他怎樣了？”波風水門道，對面那人估計就是那夜帶走長野秋十郎之人。
“還在呢。我得留著他研究是如何洩的秘，要不你告訴我，我就放了他。”
“我有什麽理由去為了一個敵人暴露自己的秘密？”波風水門唇角微翹，有些意外他的“直率”。
“說的是！”那人一瞬間又恢覆了頑童般的口氣，只一言帶過後，又恢覆深沈，“不過，你還是帶著自己的秘密下地獄得好。因為……你的存在，已經阻礙到了我的計劃。”
“那就要看閣下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波風水門冷聲道，神情卻是謹慎異常，斷不敢對面前之人有絲毫小覷之意。
“啊哈哈哈——”一串壓抑著的笑聲響起，平添了幾分陰霾。
波風水門湛藍的瞳仁忽地一縮——那螺旋形面罩右眼處僅留的一個小孔洞裏，適才驀地升騰起了“血”的顏色！若是他沒看錯的話——寫輪眼？！怎麽會？
“知道崖下是什麽地方嗎？”那聽著就讓人發自心底生寒的聲音在繼續，“溺龍淵——墜落即亡的死地，傳說中連龍都會被溺斃的地方！人一旦掉進溺龍淵中，就必死無疑，絕無例外……就算有時空間之術也是白搭！”像是在回應他的話一般，霎時間一股陰風自崖底升起，卷騰起枯草、敗葉隨地飄零。
金色的發不長，卻也能在勁風中飛舞，二十歲的青年雖然還難脫青澀，卻也敢做敢當，願一肩挑天下擔！
這是一個極為危險的人！
兩次短暫的碰面之後，波風水門便已在心中快速判定！
長野秋十郎背後的主子——不，也許更是這次忍界大戰背後的策動人！外加上渦之國事件……他的目的是什麽？波風水門一時難下斷論。
他知道的只是，自己要先下手為強！
於是，在黑袍男子大笑之際，他手中苦無一抖，已經攻了上去——
兩個身影“碰撞”在了一起，空氣也似是在那“相交”的一剎那間激蕩出了層層漣漪！
而那搶先攻擊的金發男子，卻是突然大驚失色！
苦無快速沒入了那人胸膛——不，與其說是“沒入”，不如說是“融入”了才比較妥當，只因波風水門根本感覺不到苦無刺入身體的觸感，倒更像是苦無被吸入了一團空氣中一般。
“局部時空間之術！”波風水門一驚，手指輕點之下迅速憑空跳閃退開，險險躲開了對方一記反襲，他停在崖邊一處，額頭浮上薄薄一層冷汗。
那人引他至此處，波風水門料他必有備而來，卻沒有料想到對方居然也會時空間之術，而且看情形，能力還在自己之上！
腳底微動，一顆小石子忽然蹦起，跳下山去，一入那“縹緲雲霧”，竟是聲息全無，更別提能再尋上來了……
這邊兩人緊張對峙，遠處，伊藤碧開啟魔瞳，緊張地觀察著前方打鬥動向。憑她的眼力，一眼就認出了那著黑底紅雲裳、戴螺旋面具者，正是“曉”之幕後真正老大——宇智波斑！
波風水門雖厲害，但到底還青澀，宇智波斑卻是曾經跟初代火影較量過的人，傳說中的人物。既然宇智波帶土都順利活了下來，伊藤碧可半點不敢將波風水門的生死寄希望於那所謂的劇情不死光芒之上！
怎麽辦？
怎麽辦？！
她心中若有萬千蟲蟻在啃噬，煎熬難耐卻又無計可施，因為她知道，在兩個時空間術高手面前，自己就只是一個負擔。
說話間那二人又已無聲交鋒上數百回合。旁人看來，那就只是兩具身影在騰閃，只有身處其間的兩人自己才明白，那份兇險，是慢上一拍、亦或錯上一手就有可能導致的萬劫不覆！
就在這蒼白的崖端霧嵐中，就在那蒼白的爭鬥場景之後，焰紅忽地染紅了天際背景！
一只周身被火焰包繞著的巨大火鳥，就那般冉冉自溺龍淵底升起，在它身後，連太陽的光彩都被淹沒。
那光線太強烈、那風景太誘人，就連正殊死搏鬥中的兩人也都同時住了手，不約而同地扭頭去看。
“莫非……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聖鳥——鳳凰？！”宇智波斑激動地想著，即便有面具遮蓋還是難掩那唯一露在外邊的那只眼中——一覽無餘的貪婪！
唧————
清越的嘯聲響了起來，傳遍青山大地。
疑是鳳凰的大鳥火翅一張，浮於空中，立刻便將所觸及之處染上了華麗的霞彩，還未待底下兩人好生欣賞，它已巨翅大張，帶著滿身的華彩悠悠飛遠。
宇智波斑的註意力早被吸引，當下再顧不得波風水門，一個瞬空追“鳳凰”而去。波風水門本來也該追上的，卻不知為何像是感應到了什麽最終放棄了，只遠遠看著那一人一鳳遠去而若有所思。
“水門！”宇智波斑才走，伊藤碧現身。
“你怎麽會在這裏？”波風水門見到來人後大惑不解。
“先別說這麽多！”伊藤碧打斷他的話，道，“快走！他很快就會回來的！”說著就上前牽他手要帶人離開。
波風水門滿腹疑惑，本有很多事要問，見她這般嚴肅，一時間又都忍了，只點了點頭同意。
他一肚子的問號在，卻不知伊藤碧此時也是心事滿懷，只多為憂心重重：宇智波斑擅長的是時空間之術，可以隨時隨地現身。這次雖然騙過了，難保下次不會很快就卷土重來！
她這也是關心則亂，畢竟宇智波斑那可是火影中的最大BOSS，對上他，心中忌憚也是應當。只是，卻也因此，讓她一時漏了思考，對方可是特意將波風水門引來這溺龍淵的，自然也是對波風水門有所忌憚才是。
兩人正待離開，陰冷的氣息卻又忽然轉回。波風水門一緊張，連忙將伊藤碧護在身邊。
“怎、怎麽會……”伊藤碧驚楞，不該這麽快才對呀！
“哼，雕蟲小技！也想來騙我？”那人哼了一聲，許是因為被耍而餘怒未消，招呼不打一個地就攻了過來，波風水門急忙一把將伊藤碧撈進懷裏，施展出時空間之術瞬開。
宇智波斑果然厲害，雖然面對的是同樣會時空間之術的人，他卻總有辦法把對方逼在這方寸之地，逃不開去！
“大意了！”伊藤碧心道，她剛才一心要帶波風水門走，沒留意到周圍隱秘的結界，只怕對方就是因為這個才立時趕回；也只怕波風水門就是因為這結界，才無法脫身而出。
看來，宇智波斑是下定了決心要讓自己身邊的這男子折在此地了！
如果說之前波風水門還能勉強同宇智波斑鬥個勢均力敵，此刻他帶著個小人，行動躲閃起來就不便得多，時空間之術又是迅捷異常，片刻後，波風水門身上就已是殷紅點點……
在這場時空忍術的較量中，伊藤碧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成了徹徹底底的累贅。
心底在滴淚。
她在他的懷裏一動不動地註視，看他專註而英俊的容顏、看那漸漸增加的傷痕……
他湛藍色的雙目始終緊盯著敵人，他有力的臂膀始終緊摟著她……
絲毫沒有猶豫過要拋棄掉懷中這個累贅！
好奇妙！
看著那堅毅的面龐，過往的點點滴滴於這短短的一瞬全部蘇醒——他總是在保護著她、溫柔地呵護著她……而她早已經習慣、習慣到忘記去問因由……
伊藤碧忽然就笑了，小手輕輕撫上波風水門俊秀的臉，對方一震，雖然沒有看她，躲得卻慢了些，手上又留下了一道不淺的傷。
“水門，你要多保重……”飄渺的聲音在響。
波風水門的心空了一下，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震驚地去看懷中，就對上了那對熟悉卻又陌生的碧瞳裏蕩漾開的無盡漣漪……
！
他還未回過神來，伊藤碧已然有了行動。
薄彩在擴散，結界在兩人同宇智波斑之間一閃而逝，卻成功地攔下了那人一道攻擊。對峙良久，波風水門自然略微琢磨到了那人忍術的弱點，正要動作時，有人速度更快地沖向了那道黑影，宇智波斑連忙隱入空間中遁開，也是輕微的詫異。
小小身影的目標卻不是他，而在他身後！
待到宇智波斑明白過來，就這麽一閃念間，伊藤碧已然解開了“臨淵崖”之上的限制空間結界。
好手段！
連宇智波斑也不得不讚，他身形疾竄向女孩，想著無論如何至少也得幹掉一個。見此景，波風水門大急，連忙也追上，卻只在那最後的時間讀到了女孩的一個口型——“走”！
心，頓時完全空了……
嬌笑靨靨，衣袂翩翩。
那以往無數個日子裏早已熟悉的笑容、身影，就這樣在他的眼前筆直墜下崖去——身後就是溺龍淵！
“碧——————！！！！！！”那一刻金發男子發出的嘶吼，是如此得撕心裂肺。
身子在不斷下落，伊藤碧沒有後悔，剛才的那種情況下，若是她不這麽做，死得就會是兩個人。
在這最後的一刻裏，她的心中滿是那人的身影，留戀癡纏。
“吶，水門，我明白了，在那一刻忽然就明白了——人的心可以很大，裝著親情、友情，甚至天下；人的心又可以很小，只需一個人的存在與否就足以左右了她全部的喜怒哀樂——那就是特別……
這世間每個人都有追尋幸福的權利，能夠遇到你，默契地相伴於左右便已是今生最大的幸福，即使之前，失去了那麽多都無法消弱……
所以現在，水門……該放你走了，不能因為我的失誤就連你一塊帶走……你是木葉未來的火影，要擔負起整個忍村的希望……所以，絕對不會追下來的對嗎？對了，沒有辦法再幫你找‘小玉’了，抱歉……嗯，也許，還是對奇奈好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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