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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葵地村(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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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葵地村(四)

“果然是這樣。”膳姐的表情早在伊藤碧預料之內,她拂了拂衣上輕塵,緩緩起身,重覆道:“我說——他叫和田中正!”

膳姐的眼神忽然變得空洞,一楞神間,她右手握拳,照著女孩面部就順風攻上!伊藤碧冷冷地擡手接過道:“抱歉,雖然很對不起你,可我現在還不能死,我有自己必須保護的人。”說著她將對方的手推了一下,退開一步。

剛才的那一回合交鋒後,膳姐明白了自己同眼前這人的實力之差,不禁絕望。

她恨、她悔——是自己親手救了這個恨不得殺了她、食其肉寢其皮的人;

她怒、她氣——自己不是這個看上去還只是孩子的人的對手,殺不了她!

“你給我滾!”膳姐無奈地吼道,淚流滿面。

伊藤碧結印,解開變身之術,藥浴次數泡足,她已換回忍裝,顯是早準備離開。

然她卻似乎並不急著走,而是看向前方,膳姐也意識到了什麽,轉過頭去,看著趕來的一眾村民——那些人擔鐵拾鍁,雙目泛紅地仇視著女孩,氣焰雖盛,看在忍者眼裏只是滑稽而已。

人群後怯怯地擠出一個小身板來,小手握拳,猶猶豫豫地跟著叔叔伯伯們一道叫著要“清哥哥”滾蛋!

伊藤碧唇角微起,扯開一個笑來,瞬間出現在小葉子身前,一把提起她:“小葉子不乖哦,怎麽可以去告密呢?”說著趁小丫頭和眾人呆楞之際,一把將她向後摔去!

“葉子!”膳姐慘叫一聲,飛撲著接住女兒,自己卻滑跌在地,手肘蹭出血來。

“媽媽……嗚嗚……哇——”小葉子登時嚇得大哭。

有村民看不下去,持鍁攻上,伊藤碧雙指一並,輕輕巧巧便將木柄一斷為二,眾人頓時嚇傻了眼。

“都給我記住了!忍者可不是你們這兩下子就能對付的人!”還不足一米四的小女孩眼神犀利地看著眾人,緩緩道,“要想好好活著的話,就不要隨意挑釁忍者。忍規規定,忍者不可以隨便傷害平民,卻沒說不能反抗的!況且,若是秘密幹掉的話,誰也不知道!”

“這一次,看在膳姐你替我療傷的份上,就放你們一馬,不過不會有下次。”伊藤碧旁若無人地離開,邊走邊道,四周圍著的人懼她戾氣,自動讓開一條道來。

待到女孩離遠,村民們這才舒了一口氣,紛紛奔過來看望兩母女。

“膳娘,你沒事吧?”一位敦厚的長者道。

“沒事。”膳姐扶著小葉子坐起身道,“對不起大家,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去救那家夥。”想到和田中正的事,她悲從中來,說著說著即淚如雨下,惹得小葉子也跟著哭個不停。

“瞧你說的啥呢?要不是膳娘你忍著屈辱給那忍者治傷,只怕咱們這會都得死在那小畜生手裏了。”純樸的村民道,一個個地對女人道著謝,安慰了他們母女兩後,又一個個微笑著地各自幹著活計去了。

看著一個個離去的溫和笑靨,膳娘若有所思地對小葉子道:“葉子,是你去叫的人?”

“嗯……”小葉子猶自一抽一噎地哽聲道,“我……我聽到媽媽和清——那個壞人的對、對話了……叔叔伯伯們說得對!嗚……忍、忍者全都是壞人!”

“不,”膳姐看著伊藤碧離開的方向,喃喃著道,“也許,她是個很好的人……”

“咦?”小葉子停止了啜泣,眨巴著大眼睛,不解地看向母親。

膳姐撫上左腳,那裏紅了一塊,是剛才她飛身去接小葉子時,伊藤碧用小石子擊的,力度控制得恰到好處,既能讓她跌倒,又不會真的弄傷了她。而在這之前,膳姐見一群村民到來,正欲上前時,也是伊藤碧阻攔下的。

“站在那別動,如果你真的想跟女兒過安寧生活的話。”女孩如是說道。

“只是……中正……”膳姐悲傷地想著,緊緊地將小葉子抱在懷裏。

……

遠處青山中,伊藤碧斜坐小河邊,手心托著一條星形紫晶鏈。

進入和田上忍隊中之前,和田長治曾經找過她。那天……

“碧君。”和田長治遠遠看見伊藤碧,開心地叫道。

和田長治正要前往餐飲帳篷用餐,伊藤碧也是一樣,兩人於是同行,在路上,雙方互相問候了下各自的近況後,伊藤碧知道了和田長治並沒有分在他叔叔隊中的事,並且從他那裏了解到了有關和田上忍的一些事。

“去年八月的時候,三叔的好朋友莆田上忍去世後,三叔便頂替了他的位置,成為了上忍。你見到我三叔那天,其實是莆田上忍的忌日。碧君,那天三叔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心情不好而已,請你原諒他。”和田長治看著伊藤碧誠懇地說道。

伊藤碧笑笑,道:“長治君,看來和田上忍是個很重情義的人啊,這樣的話,我以後跟在他隊下執行任務就放心多了。”

伊藤碧是一臉的毫不在意,和田長治聽了女孩的話後,卻突然面現菜色,道:“碧君,有件事你聽說過嗎,我三叔的隊中是從來沒有進過女忍者的?”

“喔,知道哦,就是不清楚原因為何?”

和田長治嘆口氣,解釋道:“我三叔有個青梅竹馬的妻子,三嬸也是個忍者,人能幹長得又漂亮,兩人感情一直很好。可是八年前,三嬸在一次執行任務中犧牲了,三叔十分傷心。從那以後,也不知道怎麽搞得,三叔開始強烈反對女忍者的存在,自己的手下也全都是男忍者,甚至連醫療忍者(由於對查克拉控制精細度的嚴苛要求,一般醫療忍者中女忍者的人數要高於男忍者)也不例外!”

“哈,那為什麽?”伊藤碧詫異地問道。

“不知道。”和田長治搖了搖腦袋,道,“我曾經問過三叔,被他臭罵了一頓,問家中那些長輩們,他們也都不說,只會呵斥我什麽‘小孩子別亂問’一類的話……”

“……”伊藤碧有些沈默,看來當年的事很有些隱情,也許還有些殘酷——接替了死亡的朋友的職位,妻子又是在忍戰中死去的——和田上忍當時的心情可以想見一斑。

……

“世上的事還真是太巧了。”伊藤碧拋了一下手中的紫晶鏈,揣進口袋——這是她留下的唯一一件和田上忍的遺物。還記得那個月夜,篝火之側,和田上忍大口大口猛地直灌酒,眼神迷離之際,就是那般無限懷念地盯著紫晶鏈看的,而現在,她終於明白了那個眼神。

伊藤碧起身,決定將這件東西還到和田上忍的埋骨之地,陪他長眠於地底。

她正要離開之際,忽地轉過頭去——山的那邊,小村落所在之地,此刻正冒著濃濃黑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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