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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你這麽說，下忍考試的時候，你本來並沒預料到橋本上忍會那麽容易就讓你們過關？”回村的路上，水門問道。

“沒錯，那位傳令忍者不過是我影分身所變，目的之一固然是希望能試探出龍太郎老師的能力究竟如何；然而我根本沒打算就憑這麽點小伎倆便令他退讓，事實上我只是想試試自己現在的偽裝在上忍面前，究竟能瞞過多少而已。”

“那你最初打算如何通過考試？”

伊藤碧看向波風水門，輕巧一笑道：“假冒傳令的罪行可不小，我其實是準備等他識破，突然發難，然後同他打上一場，看看自己現在的實力究竟如何，對上上忍能有幾分勝算，然後再乘亂取便罷了。這樣，還可在事後推說是央人幫忙，令他不知道那試探之人是我，從而隱匿自身。”

水門也回她一笑，反詢道：“你既然知道假冒傳令的罪行不小，還以身試法？再說了，萬一最後橋本上忍還是不讓你們合格的話，你又將奈何？”

“餵，沒必要明知故問吧？”碧嗔視了水門一眼，怪責道：“‘假冒傳令’，之所以會罪行不小，是因為會給忍村帶去大難，然而我這不過是在考試中的一個計策罷了，又能有什麽大不了的？至於‘合格’的事，那更非我一個人的責任了，考察的是龍太郎老師，受考的是我們三個，能否通過，全賴老師他的考評標準和我們各自的實力及表現！即使阿斯瑪和紅他們真的無法通過，那也是他們自己的事，與我何幹？而我自己，要是無法通過的話，我也自會去另覓它法。”

“抱歉，是我失言了。”水門哂然一笑，繼續問道，“那麽碧，你又怎知橋本上忍是識破了你的偽裝，而非中計呢？”

“這很簡單啊！”伊藤碧看了男子一眼，雖知他只是在試探自己的應對，還是耐心答道，“我變身傳令忍，傳的令自然也是假的，然而他去了火影樓後，卻矢口不提此事，不是早已清楚又是為何？只是老師他不愧是上忍，居然不動半點聲色，也不聞不問，倒是出乎我的預料。”正因如此，碧才對他佩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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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沈默之後，碧突然發現水門停了下來，正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不禁自我察視了一番，詫異問道：“水門哥哥，你在看什麽？”

水門搖了搖頭，依舊笑著說道：“我在想，怎麽……年紀小的卻像是大人？而年紀大的，卻像個孩子？”話語有些玩味的意味在。

碧聞言頓覺尷尬，好半天不吱聲！之後微微有些慌亂的轉向前方，提腿便快速趕路，也不管身後的男子是否跟上，邊行邊賭氣道：“是呀，我就是奇怪，不像個孩子！還有人說我像男孩子呢，哼！”

……

水門像是存意捉弄，一路問去，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後，他有些樂不可支，忍不住笑聲連連，也合著打趣說碧的背影的確很像。伊藤碧自然又是怒目相向，只不過習慣之後，兩人都明白那中間幾分是真、幾分為假。

……

水門突然正色道：“碧，這個橋本上忍，可是有些真本事的，就是脾氣有點怪，我聽說他一直都不肯帶學生。這次肯為你破例，你可要好好珍惜了！”

“嗯。”女孩點了下頭。

“話說回來，”水門不解道，“你的老師和隊友們呢，我怎麽沒看見？”

“哦，像這樣的任務，龍太郎老師從來都不參與的。”碧回答道，“至於阿斯瑪和紅，他們是怕了那個孩子了，寧願包了下午的活，也不願過來。反正下午的任務地點是在木葉，事情又很簡單，想來也不會有什麽危險，所以我讓他們倆買完東西後，就直接回村了。”這樣看來，橋本龍太郎就更不簡單了，像是算準了有女孩在，小隊會很安全似的，不然的話，有哪個帶隊忍者會放手讓一群孩子單獨執行任務？關於這一點，水門和碧都是心知肚明。

伊藤碧轉過頭來，神清氣爽地看著水門道：“也就是說，我今天的任務都完成了，接下來就是空餘時間。說吧，有什麽想要做的事，我就大發慈悲陪陪你好了。”

大發慈悲啊？水門輕闔眼瞼，笑了笑對女孩說道：“那你陪我去一個地方吧。”

……

墓冢：

伊藤碧沒有想到波風水門帶她來的，竟是這！兩人先在碧的父母墳前各獻上一束花，行了禮，悼念一番後，又來到了淺野的墓碑前：

照例地獻上一束花後，碧眼神覆雜地看著水門，男子看著墓碑的眼神就像那溪流一般——清澈、而難估深淺。

“碧，”水門突然轉過頭來，看著身旁的女孩認真說道，“其實我一直很感激淺野君，如果不是他舍命相護，你也許已經……”

水門的話打在了一半，沈默著勾起了他深深的感觸，他轉回頭去看向墓碑，似是在告慰死者般地說道：“淺野君，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碧的。”

清淡如風般的話語，再一次觸動了碧的心——試想一下，如果一個人對你的關心已經超過了你自己；居然會有一個人代替你感激別人施與你的恩惠，而他本人卻同你非親非故！你會有怎樣的感覺？

伊藤碧此刻的心緒就是如此：輕、重、薄、稠……百般甜滋滋的滋味浸潤心頭！她靜靜地註視著墓碑，清淺的笑意浮上臉頰：老師、還有父親母親，請不要為我擔心，我會過得很幸福的……而且我絕對不會丟掉自己的幸福！

“碧，我們走吧。”水門突然出聲，打斷了女孩的思緒。

“水門哥哥沒有想要探望的人嗎？”碧輕輕開口詢問。

水門對著碧微微一笑道：“如果你問的是我失去的朋友和戰友的話，我早已將他們記在心裏；另外，我從小就是個孤兒，是自來也老師收養了我，所以如果你問的是我的親人的話，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在哪裏？”

“對不起……”伊藤碧囁嚅著，是她太疏忽，這麽久了，從來沒想著要打探一下水門的身世，只知道他現在是孑然一人而已。

“沒關系。”水門溫和地笑著，輕撫著女孩的頭發道，“雖然我對父母沒有印象，可是老師他就像是我的父親一樣；雖然我沒見過自己的親人，可是現在，小碧你就是我最親的人啊。”

碧擡起頭，看向男子淡藍的雙目——歲月如飛，初見時的15歲青澀少年，如今已長成令忍界大陸幾乎所有忍者敬仰的成熟青年；歲月又如刀，那曾經還略顯稚嫩的臉龐，而今則已被刻畫出了輕微的剛毅弧度，那唇角眉梢之上，更是帶上了別樣莊嚴！只有那眼中的神彩，一如既往得清明；那眼底的感情，一如往日得誠懇、真摯。

女孩忽然釋然——她何其有幸，能碰上這樣的一個男子，歲月壓不垮、生活磨不平，瀟瀟灑灑、惠澤四方，伴她度過無數艱難；她又何其有幸，能夠被這樣一個男子另眼相看，待她如珍如寶，關愛倍細，而從無所求！

“水門哥哥，”碧站起身來，再次向淺野的墓碑一鞠躬，即笑瞇瞇地對身邊同樣起身的男子道，“現在，輪到你陪我去個地方了。”

此時此刻，那方1米2、3的小身影在這空曠之地看來是如此的空靈、飄逸，仿佛連這寂寞之地都變得舒暢、快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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