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為全部傷亡情況。”報告傷亡狀況的忍者行了個禮後離開，獨留水門一人蹙眉沈思著——這次木葉的死傷人數實在是太多了，剛才一戰，連從冰中救出的人一起，幸存者也才不到二十人……

“波風大人！”一個忍者快速來到近前，打斷了水門的思路，“您的苦無。”來人將收回的特制苦無恭敬遞上——剛才，波風水門在施展風遁之際，就已經預先將大量苦無射出，這才另他每每能應付那位水無月一族上忍的突然發難。

“多謝！”水門伸手接過。

“能夠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那位忍者歡喜地開口，轉而又滿臉惋惜地說道，“只是可惜，讓那個上忍逃了。”

水門微微一笑，不多言語。他本來就沒打算取敵方上忍的性命，只是想讓他遠離到施術範圍之外，好為己方爭取營救時間罷了！事實上那位上忍也正是這麽辦的，只不過他急急逃離的，是水門的飛雷神之術的施術範圍——畢竟那只是個“臨時標記”而已。

“大人，波風大人！”一個忍者匆忙地趕到水門面前，焦急地稟報道，“請您立即去大帳一下，高島大人快不行了！”

聞言水門與身旁的忍者立刻一同前去。

……

“水無月大人！”霧忍們有些慌亂地迎接著自己的上忍。這位上忍就算是在高手如雲的“水無月”血繼一族，排名也在前三，如今卻是只身逃回，還帶著半分氣喘、三分狼狽！

“大人，其他人呢？”一位忍者猶自不死心地問道。

面前人的眼中閃過一瞬的暗淡：“……犧牲了。”

低沈的語調傳來，和上的，是一顆顆下沈的心。

皆是從軍在外，往日一塊聊天作戰的同伴們死了，心，自會寒去片刻。然而忍者果然還是看慣了生死，短暫的祭奠之後，反倒更為擔心起自己的敵人來——木葉的“黃色閃光”，這個在這場戰役中突然崛起的“奇才少年”，已然逐漸成為了他們的心腹大患！

幸好——他來得遲了點……

那位“僥幸”保全性命回營的上忍心有餘悸地慶幸著——居然在令水無月一族引以自傲的速度上，輸了……還好，木葉忍者的傷亡也不小……那些被冰凍的忍者……應該沒有可能得救了吧……

按照常理，這位上忍的考量也不無道理，人如果長時間被冰封，自然是有死無活，而那些玄冰的堅硬度，又是連利刃都無法輕易刺穿的，根本無法輕易破開。當然了，如果用強大的力量撞擊的話，是可以破壞冰層，但那些被冰凍了的身體也會隨著冰塊一起碎裂！

這就是那時，他輕易地離開的緣故，只是他沒想到，年初的那場震驚忍界的嗜血戰役，那把隨著“神秘女孩”一同出名的無堅不摧的利劍，此刻就在水門身邊（這也是為什麽伊藤碧舍棄“白雪”不用而轉贈水門的原因之一，用了的話，馬上就會被聯系到“血獄魔君”），而且還有著不為人知的力量！

……

“上忍水無月速流！”霧忍的戰地指揮官威嚴地看著面前的戰敗上忍道。

“在！”水無月速流挺直了腰背，垂著頭打起十二分精神正跪著，準備接受對於戰敗者的懲罰。

……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等了很久，對面的人也沒有動靜……

“……你能夠從那個‘黃色閃光’的手中逃出，已屬不易，其他的幾個戰場，除個別外，攻擊行動也進行得不太順利……”

“……？”這算是……原諒自己了？等了好久，居然是安慰的話，水無月速流有些不太相信地微擡了擡眼眉，畢竟霧忍的懲罰從十幾年前開始，就已是十分嚴厲。

“……木葉似乎早就已經作了防備，”霧忍指揮官繼續道，“大量的宇志波、日向一族出現在戰場，我方損失嚴重！”

“……！”水無月速流的心中咯噔了一下。木葉大族日向、宇志波在前線的活躍他已經聽說，尤其是宇志波一族，萬沒有想到被水遁系克制的操火一族——宇志波，居然恰恰成了以冰為武器的水無月一族的“克星”！無它，只因為那雙寫輪眼能看穿一切！與此同時，又是宇志波，那雙眼睛釋放出的幻術，還恰恰成了霧忍另一血繼大族——擅長體術的“輝夜一族”的最致命弱點！

霧忍指揮官的聲音再度傳來，雖然和緩但聽在對面人的耳裏卻透著森嚴：“水無月上忍，我想你們光榮的‘水無月一族’是不會輸給木葉的吧？”

“是！”水無月速流的後背一緊，莊嚴地宣誓道，“我們水無月族人定會竭盡全力殺敵，誓死保衛忍村！”

“很好！”對座的人終於滿意地點著頭。

……

大帳之內，躺在軍塌上的人已接近彌留，此時此刻，他的心中倒是很平靜，只除了記掛著一件事。

有人挑簾入帳，塌上的人打起了些微精神，睜開眼來，輕輕招呼了一聲：“水門上忍。”

水門上前一步，阻止了說話人欲起身的動作：“快躺下，高島上忍！”自己則站在床邊替他掖了掖被子。

“水門上忍……”高島躺回身去，看著眼前年輕的忍者，嘴唇一張一翕著，猶豫著問道，“碧小姐她……”

“她很好。”水門急忙接話道，想讓高島安心，不管怎麽說，他也曾為木葉立下過大功。

高島聞言，像是松了一口氣，安心地笑了笑，道：“都是我的錯……當初，伊藤大人說我忍術能力雖然還行，可是……可是智謀不足，不足以禦下……咳咳咳……！”

“高島上忍……”水門有些擔心地出聲。

高島示意自己沒事，繼續道：“那位大人，是我這一生中最尊敬的人，可他……他就那麽走了，我根本不敢相信！我……咳……所以我想證明自己的能力……好讓他能註目到我，好告訴他、他錯了……這樣的話，就感覺好像那位大人還沒有離開一樣，唉！”

聽著高島的嘆息，水門也不禁長長地感嘆，他能稍微理解高島的心情。

“那位大人果然厲害……咳咳……”高島忽然笑了，自嘲道，“我真的不適合禦下，還差點……差點害了小姐……”

“對不起，那個時候……我妨礙到您和自來也大人了吧……不然的話……”高島神色黯然地向水門道歉著。

“高島大人，”水門忍不住出聲勸慰道，用心探聽了一下周邊的動靜後，謹慎地小聲道，“請不要再自責了，碧他已經沒事了，況且那個時候……”

“是呀！”高島欣慰地一笑道，“小姐她真是厲害——不愧是那兩位的孩子……要不是她，我這條老命恐怕早就賠在邊境了……咳……十一年前，大人救了我，十一年後……咳咳……又是小姐……我真是沒用……”

一直靜靜聽著的水門突然猶豫著開口：“其實……”

“……？”高島有些狐疑地看向水門，縱使意識已有些朦朧，他還是感覺到了少年的話中有話。

面對一個臨死的人，為了讓他不再自責，水門決定告知真相：“其實，雖然我沒能想到巖忍會這麽快就到，老師他卻早就料到了……”

水門瞥了一眼高島驚訝的眼神，轉回視線繼續述說著：“……那個時候，老師他早就在外圍布下了接應忍者，就等……只是後來被我派去的人阻在了原地……”

高島瞪圓了眼睛等水門說完，楞了會神後終於釋然一笑輕聲道：“謝謝……”隨即便慢慢閉上了雙眼——原來……自己，真的是沒用啊……

……

水門走出帳外的時候心情很有些沈重，他回頭望了一眼——裏面的人已經躺在了白布之下，也許不久，屍身就會被處理掉吧？然後毫無痕跡……這，就是忍者，就是戰爭啊！

無論如何，高島很是尊敬伊藤武，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水門才斟酌著對他說了那番話，好讓他不再內疚，不再覺得是自己讓碧陷入了險境，記起高島最後的表情，似欣慰、又似寂寥，水門不禁自問——告訴他，真的對嗎？

對著滿天星雲，水門深深地感慨著：不過……那個時候，小碧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