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做什麽？”別帳中自來也背對水門面墻而立，臭著一張臉問道，“你是執行任務的忍者！怎麽可以接受杖刑？難道你不知道高島的別有用心嗎？！”

“呵……”水門輕輕一笑道，“老師您過慮了，不過是二十下杖刑罷了，當是一種磨練挺一挺就過去了，放心，不會影響以後的任務的。”

“我指的不是這個！”自來也突然有些惱怒地轉過身來瞪著水門道，“作為前線副指揮官，當眾受杖刑，你以後還怎麽號令部下？”

水門閉上眼睛不說話，重新睜開後，臉上也帶上了肅穆的神色：“老師，幾下杖刑還不足以抹殺一個人的威望。我知道您的好意，不過高島這次突然回來，實在讓我們有些措手不及。而且他剛到，就嚴辦此事，擺明了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所以這也是無奈之舉。”

“那你也用不著受杖刑啊！”自來也依舊怒氣未消道，“我畢竟還是整個戰役的最高指揮官，這點權限還是有的。”

水門無奈搖頭，苦笑道：“這是不可取的，您也知道，此地的戰局雖暫時對我方有利，但在對霧忍的戰場上，木葉卻幾次陷入困境，局勢不穩的現在，我們不能引起內訌。畢竟那些曾經跟隨伊藤上忍的舊部，還有很多擁護高島，我們不可以同他鬧得很僵，重要的是碧暫時還在前線，如果高島遷怒於她的話，她會有危險，私闖前線的罪，可小可大。再說我是您的學生，您那麽做的話，會落人口實的。”

“就算這樣不行，”自來也不甘地說道，“高島他曾經是伊藤武的部下，只要告知他碧的身份……”

“噓！”水門打斷自來也的話，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仔細確認周圍沒有人能聽到後，這才嚴肅地向自來也鞠了一躬道，“請您答應我，絕對不可以洩露碧的身份！”

“……”自來也看著面前心愛的弟子，噤聲了，半晌才說道，“伊藤碧認了你這個哥哥，真是她的幸運。”

知道老師答應了，水門擡起頭來，笑笑說道：“多謝您體諒！碧她憑空出現在軍營，已經引起很大的風波了，如果再冠上‘伊藤武的女兒’這樣一個頭銜，我怕會給她招來禍患。所幸的是，目前知道她身份的，只有您和我、我的弟子、淺野和真田，他們幾個我都已經交待過了，不會有什麽問題，而碧自己不知是什麽原因，對外一直自稱是我的妹妹波風清子，等晚一點我也會提醒她一下，就說小碧是她的小名就好。”

“唉……我知道了。”自來也嘆口氣說道，“就是委屈你了。”

水門聞言，笑笑搖頭道：“老師，如果現在讓您教碧通靈術，您會答應嗎？”

“水門你不是已經答應教她了麽，還需要我嗎？”自來也奇怪地問道。

“我是說如果。”

自來也仔細想了想，說道：“如果她有能力學的話，會！”

水門露出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說道：“是呀，老師您昨天不僅得到了美酒，還戲耍了碧一番，那酒品起來應該是特別香醇吧。可是也因此，您今天卻願意教授她通靈之術。現在您明白了吧，有時侯吃點虧，並不是什麽壞事。”

“你的意思是……？”自來也頗有些震驚，不解地問道。

水門正容說道：“‘紫玉露’雖是千金難求的名酒，可是對於一個不能喝酒的孩子而言，它充其量只能拿來炫耀炫耀，倒不如把它送給好酒之人。而現今的狀況也正是如此，二十下的杖刑，對於我來說，並不是什麽特別的大事，可是高島卻會因此而開心得意不已，您別忘了，我們對他也有所求……”

“你是說……”自來也早已收斂了怒氣，認真地聽著。

“黑巖白地！”水門仔細地分析道，“昔日伊藤上忍曾經在那裏設置據點，但那是因為他本人土遁術十分厲害，而且那時的戰略部署也與現在不同。可高島卻借口那個據點曾經為上次戰役勝利起過重大作用而堅持不肯撤離，這樣一來，老師，你我都知道會給全部防線留下一個重大的缺口！”

“你難道想借這次的事……？”自來也實在是有些驚訝。

“對！”水門接著說道，“高島一直不肯從那撤軍是因為對我們不滿，這一次他重罰了我，覺得打擊了我們的氣焰，自然不滿的情緒也就會減弱，這個時候，您再以最高指揮官的身份下達撤退的命令，他見好就收，應該會遵守。”

自來也走上前去，拍了拍水門的肩膀，感慨地說道：“難為你為大局著想，只是下一次……不要再拿你自己做餌！”

“是！老師！”水門雙臂繃直，微微鞠躬，行了個軍禮道。

“話說回來，”自來也又恢覆了一貫的輕松語氣道，“昨天的酒究竟是怎麽回事，碧丫頭不是說那是給你的十八歲生日禮物嗎？”

“呵——”水門笑笑道，“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最後就不會喝進您的肚子裏了。”

自來也自嘲地笑笑：“原來我竟然被個孩子給蒙了。”

水門輕呼一口氣，有感而發道：“於不動聲色中攻城掠地，達到目的的同時不被對方察覺，這樣的智慧，碧她讓我看到了兩次，這一次甚至瞞過了老師的眼睛。如果不是我對她很了解的話，估計也會被騙。當然嘍，老師之所以大意，是因為她還是個孩子。”

“是呀，她還只是個孩子。”自來也也感嘆道，“希望她將來不會太工於心計。”

“放心吧，碧她是聰明而已。”水門笑笑，接過話來真摯地懇求道，“老師，還有件事需要您幫忙。”

“什麽事？”

“在杖刑完畢之前，請您想辦法，千萬不能讓碧發覺，雖然我已經讓真田去處理此事，但我擔心他攔不住。”

“那之後呢？杖刑之後，那丫頭要是知道了怎麽辦？”自來也有些擔心地問道。

像是早就已經思考過般，水門立刻便回答道：“小碧不是個沖動的孩子。”

……

這時，淺野走了進來，有些為難地說道：“波風君……”

水門明白他的意思，向帳外走去，臨到門口時回過頭來對自來也說道：“碧很想學通靈術，而我還沒教她。”

自來也立刻便明白了水門的暗示，對他點點頭，兩人各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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