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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何謂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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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帶土指著那個兀自在水門身上晃蕩的小身影,張口結舌地說不出話來。

水門在經過起先的一陣呆楞後回過神來,一把將身上的小家夥拽下,喝斥道:“笨蛋,你怎麽跑到這來了!”

“嘻嘻!”碧扮個鬼臉,頑皮地說道,“當然是來看水門哥哥啦!”

別人也許會被騙,可是碧的這套把戲水門見得多了,自然不會上當,臉上神色未松,水門難得地兇碧道:“開什麽玩笑,你不知道自己這麽做有多危險嗎?!”

“可是,可是……”也許是被水門的樣子嚇到,碧的兩眼充滿了水泡,小嘴一扁,一幅要哭出來的模樣,“人家想念水門哥哥了嘛!哇!……水門哥哥好壞、好兇……哇……好可怕……嗚嗚……討厭,討厭……”一邊哭還一邊把頭埋在水門身上大蹭特蹭。

“餵,別哭了!”水門頭疼地說道,然而碧卻似乎沒聽到似的,反而哭得更兇了……

正當水門無比頭疼著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帶土用手肘撞了撞他,說道:“老師,看邊上……”

水門聞言,這才發現四下裏人們全都看著他們兩個。驚訝於憑空出現的女孩,再加上目睹心目中的英雄“黃色閃光”難得一見的尷尬景象,眾人的臉上呈現出各種各樣的神色。

看到這種場景,水門的腦門上不由得掛上了一大滴冷汗,尷尬地一笑,說了聲“有事”,便抱起碧瞬身離開。

“呼——”水門長出一口氣,坐倒在地,無奈地對懷中的小家夥說道,“別鬧了,小碧,現在就只有我們倆,別再裝哭了。”

……

等了半天不見反應,只見小女孩的肩臂上上下下的抖動著,有低低的嗚咽聲傳出,水門不禁有些擔心,不會是真的哭了吧?猶疑地將小身影“挖”出來,正要安慰幾句,忽然……

“噗,哈哈哈……”碧誇張地笑得肩膀一顫一顫的,連眼淚都擠了出來。

“你……!”水門氣悶,說不出話來,幹脆把頭轉至一邊不加理會。

“餵,”碧緩緩靠近,憋住笑,討好地問道,“真生氣了?”

“……”移動著,頭撇向一邊,繼續不理。

“別生氣了好不好,水門哥哥?”碧拖著水門的袖子一甩一甩,撒嬌道,“人家知道錯了嘛,下次一定不會再犯了,原諒我啦——!”

聽著碧故意拖長的鼻音,水門如芒在背,不由得渾身一顫,忙止住女孩的話頭道:“行了,我已經不生氣了,拜托你別再用那種口氣說話,我實在聽不習慣!”

“呵,”碧偷笑著,“原來水門哥哥怕這招啊。”

“唉——”長嘆一口氣,水門無奈地說道,“真是怕了你了!反正,你人都已經來了,就算我現在罵你、罰你,也都於事無補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以後該怎麽辦?!碧你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你難道不知道這是前線,是很危險的地方嗎?”

“呵呵,”碧毫不以為意,笑笑地說道,“原來水門哥哥是在關心我啊,我好開心哦!”

天!看著眼前人完全沒有自覺的笑臉,一向好脾氣的水門也不禁想要對天翻個白眼。說到底都是自己的錯,怎麽就那麽不察地打開了卷軸,現在要在戰場上保全一個沒有自保能力的孩子幾個月——這怎麽可能?他波風水門可是有很多任務需要完成的,又不可能一天到晚留在營地!他剛剛是在生氣,不過那都是在生自己的氣!可是他也清楚,生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好了好了啦!”看著水門托著額頭,一臉苦惱的樣子,碧不忍心再繼續戲弄他下去,忍不住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寬慰道,“放心,我不會待很久的,我跟菊代阿姨約好了,如果她有一天發現我不見了的話,就在第二天打開卷軸,我就會回去了。”

“呃?”水門看著碧,原先皺緊的眉頭松了開去,但隨即又擰了起來,“你的意思是,明天你就可以回去了?”

“這個……”碧小小聲地,吞吞吐吐地說道,“明天……大概不行……”

“……?”

“因為,因為我剛給菊代阿姨放了三天假,大概,要在這邊待上5天4夜……”隨著水門的臉色越來越鐵青,碧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水門現在是極度郁悶——這丫頭,明明和他約好了新年這天打開卷軸,卻又在這時候讓菊代休息,這不明擺了……

“唉!”水門認命地嘆了口氣,“算了,都已經這樣了,我也沒辦法。現在,說說你跑到這來的目的吧。”

“咦?”碧裝傻道,“哪,哪有什麽目的,不是說了嘛,我想水門哥哥了,所以來看看你。”

“餵,真人面前不說假話,要只是為了那點原因的話,你是不會冒著生命危險跑來的,至少我認識的伊藤碧沒這麽傻!”水門一臉鄙視地反駁掉碧的托詞。

“嘻嘻,”碧輕合眼睫,“果然,什麽都瞞不過你,真是知我者,波風水門也!放心,明天你就會明白了。”

“少戴高帽了。”水門不屑地說道,但也不再追問,倒是又問起心中的另外一個疑惑來,“那你剛剛在營地……,為何……?”

“咦?”碧奇怪地看著水門,“那不是小孩子該有的表現嗎?”

“是,是這樣的嗎?”水門狐疑地看著碧。

“唉——”碧嘆一口氣,問道,“水門哥哥,你剛看到我的時候,是什麽感覺?”

“這個……”水門想了想,回答道,“很驚訝,不,是太吃驚了,根本就沒想到的事……”

“那不就結了。”碧翻了個大白眼,說道,“水門哥哥你都這麽想,別人一定會更驚訝咯,畢竟,突然間冒出個小女孩來,這種事也太怪了吧!而且一看水門哥哥你那表情,大家都會知道這件事是我私自做的,這樣的話,到明天說不定整個軍營都會傳這件事,我大概也會被當成小怪物。可是經過剛剛那一鬧,嘿嘿,再加上水門哥哥你出去暗地宣揚一番後,也許另一個故事便會傳開——波風水門有個淘氣包妹妹,她不知天高地厚,喜歡粘著哥哥,而且還偷了‘附身術’的卷軸,跑到軍營裏來了,可是因為她喜歡到處亂跑,所以家裏經常會收有關於她的‘附身術’的卷軸,於是沒過幾天,她又被抓回家去了……大概就是這樣,整件事不過是個小丫頭在惡作劇罷了,不值一提。”

水門靜靜地看碧搖頭晃腦地在一旁解釋,心中不禁暗犯嘀咕,這丫頭,真是個鬼靈精,虧她想得出來,接口道:“好吧,這件事我會幫忙的,不過沒有下次了!”

“謝謝水門哥哥!”碧開心地說道。

像是想到了什麽,水門突然間虎著個臉說道:“碧你還說要給我一個驚喜呢,‘驚’,倒是足夠了,可‘喜’呢,卻是一點都沒有!”

“呵呵,都說抱歉了,以後不會再犯了啦。”碧一臉討饒樣,“幹嘛這麽小氣?難道水門哥哥見到我都一點不高興?我好傷心噢。”說著又一臉的泫然若泣模樣。

“好了,好了!”水門頭疼,忙告饒道,“我以後不會再提了,總行了吧,小祖宗?我們先回去吧,還得給你安排一下休息的地方。”

“嗯!”碧開心地跟在水門身後一蹦一跳。

……

“其實,看到碧的時候,我還是挺開心的……”走在回營的路上,水門突然說道。

“嘻嘻!”

“為什麽要約在今天,碧的事很急嗎?”

“……嗯,也沒那麽急啦。”

“那你為什麽不留在木葉跟菊代一起過新年?她應該很樂意才對。”

“別人家過年,我幹嘛要去插一腳?”碧低聲嘀咕道,神情有些沮喪,“看著別人一家團圓,我會很傷心的,菊代阿姨她,畢竟不是我的親人。”

“那,水門哥哥可不可以做碧的親人呢?”少年的身影突然停下,一臉正經地看著碧。

“呃?”碧詫異地擡頭相望,看進那一潭幽藍……

“嘻嘻,水門哥哥不就是我的親人嗎……?”碧嬉笑著跑開。

“親人嗎?”身後的少年看著前方奔跑的小身影,愉悅地笑了笑,也疾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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