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新年祭（三）

走在路上，吉田火丸首先忍不住發問道：“小碧，跟那位姐姐比試，你有把握嗎？”

“……沒有。”伊藤碧老實地回答。

“那，那為什麽……？”

“我，沒有理由拒絕！”打斷吉田火丸的話，伊藤碧低垂著頭，額發遮住了眼眶。

“……”

沈默過後，伊藤碧重新擡起頭，清水大介和宇智波止水在前方停下腳步，回望著她。

一絲輕淺的笑意爬上嘴角，自信重又回到年幼的面龐上，伊藤碧轉過身對著眾人微微鞠躬：“爸、媽，我先過去了。”

伊藤夫婦對望一眼，信任地看著女兒，只輕輕地叮囑：“你去吧，要小心，盡力就好！”

“嗯！”伊藤碧感激地躬身一禮，轉身奔向其他孩子們……

“為什麽不阻止她？”吉田火丸問著伊藤夫婦。

“是呀，不可能贏的吧！那麽小的孩子，要是受傷了怎麽辦？”幸村大雄也不解地問到。

“大概——”波風水門若有所思地道，“這就是碧的做法吧。”

“火丸、大雄！忍者的對手呢，是不分年齡、性別和強弱的！”伊藤武看向兩人，道，“我就是這樣教育碧的！”

“……！！”震懾住和欽佩的神情浮現在吉田火丸同幸村大熊的眼中，二人齊刷刷朝伊藤碧那邊望去。

而伊藤碧這邊，孩子們也開始了七嘴八舌的提問：

“伊藤碧，剛剛的那些人是誰？”。

“穿著紫色和服的是我母親，她身邊那位黑發男子則是我父親，另外三個年輕些的哥哥們，是爸爸、媽媽的朋友。”

“哎？他們都是忍者嗎？”

“嗯！”

“好厲害！可不可以介紹給我們認識？”

“可以呀，沒問題！”

“真的？我想認識那個金發的哥哥，他長得好帥！”

“我也要，我也要，小碧的爸爸好酷啊！介紹給我認識吧！”

七嘴八舌得嘰嘰喳喳。

“哼！有身為忍者的父母有什麽了不起，你還不是只會體術而已？”崛田萌子不悅地說道。

伊藤碧笑了笑，道：“的確沒什麽了不起的，爸爸媽媽厲不厲害與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崛田萌子聞言一楞，別扭地轉過頭，沒有再說什麽。

一旁宇智波止水見狀心中暗道：“若是你知道忍村的英雄‘鬼域’和自己崇拜的對象‘紫電’就在眼前的話，不知道是否還這麽想？”不過他見伊藤碧自己都沒有揭破，便沒有多嘴。

新年祭的夜裏，顏山下熱鬧非凡，似乎有什麽活動，伊藤碧奇怪於崛田萌子來此的用意：難道她所謂的較量，不是指兩人間的切磋比試嗎？

一路走來，看得出萌子儼然便是這群孩子的大姐頭樣，大家似乎都很信賴她，總覺著她應該不會進行什麽不公平的“較量”，尤其是在自己都已明確告知對方只“略通體術”……第一次參加新年祭的伊藤碧猜不透崛田萌子的心意，開始有些好奇她究竟要比什麽了，另外，也奇怪於崛田萌子為何會針對自己，似乎不應該只是為了昨天的一個玩笑而已吧？

進到顏山腳下的範圍，後邊伊藤夫婦那一群人便變得很“忙碌”，不時會有人上前問好，在他們周圍圍成一片。孩子們看到這樣的場景，都在猜測究竟是怎樣厲害的忍者，有些也已忍不住得上前。

崛田萌子內心其實也很好奇，可是一瞥到那個心思一點都不在自己身上的暗戀了三年的對象，就開始收攝心神。已經不怎麽緊張的伊藤碧發現了剛剛的眼神，開始有些明白為什麽會有這場“較量”了。

“就是這裏了！”崛田萌子停下腳步說到。

“……嗯？”

“木葉每次新年祭都會舉行比賽，左邊的‘奪寶大賽’是為6歲以下孩子設的，而右邊的‘獨占鰲頭’則是12歲。我們就以比賽名次來定勝負，怎樣，公平吧？”

但見熱熱鬧鬧簇擁著的人們的確明顯分成了兩個大分，一左一右聚集著。

伊藤碧點了點頭，高興地說道：“很公平！”

“很好！”崛田萌子滿意地向右邊走去，而伊藤碧則走向左邊……

遠遠得波風水門目光掃處，感慨道：“是‘奪寶大賽’啊，真是懷念吶！”原來如此，看來那個女孩也不是故意要為難小碧。

“咦，你也參加過嗎？”吉田火丸驚奇地問道。

波風水門意味深長地笑笑道：“嗯，裏面的獎品非常特別。”

“是嗎……？”伊藤武古怪地嘟噥了句，能讓波風水門這樣“讚”的獎品，他也有些興趣。

“這樣啊……”遠處一個白色身影過來，伊藤碧已經報好名，換上了一身白色戎裝，走回父母身邊，聞言她笑著，十分大方地對波風水門說道，“那如果我贏了，獎品就送給水門哥哥好了。”

“啊，不用！”波風水門忙拒絕，奇妙得有些欲言又止。

“沒關系的，”當他只是在推辭，不好意思跟個孩子搶獎品的伊藤碧已經是跳跳地向比賽地點跑去，邊跑邊回頭一笑道，“就算是我給水門哥哥的禮物好了。爸、媽，我先過去了，比賽馬上就會開始。”

“……”波風水門看著小家夥開心地遠去，沈默著，若有所思。

便在這時，伊藤武看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別擔心，6歲以下孩子的比賽，碧能應付得了。”

“嗯，我不是擔心這個……”波風水門有些為難地道，神情很是特別，不過應該的確不是因為什麽擔心。

“那是為什麽？”吉田火丸不解地看了那今夜有些古怪的同伴一眼，問，“說起來，木葉每年新年祭比賽的項目都不盡相同，水門，今年的‘奪寶大賽’莫非有什麽特別之處？”

“這……”波風水門想了想，便將某些“特別”之處道了來。

“哎？！！”聽完他的說明，吉田火丸和幸村大雄忍不住驚呼出聲，伊藤夫婦倒似乎很樂，怎麽著都覺著有種“等著看好戲”的興致……

“奪寶大賽”和“獨占鰲頭”是木葉為激勵新生力量進行的比賽，6歲和12歲則是正常的忍者入學時間和畢業年齡。

“奪寶大賽”其實就是爬樹比賽，分為兩輪，預賽在4棵樹下同時舉行，記錄時間，成績前四名的小選手進入決賽；決賽在選定的樹下進行，先爬上樹頂拿到第一名獎品的算贏。為避免傷害到其他孩子，規定爬樹時不得使用忍術和忍具，可以說這是一項單純只考體術和體力的比賽，不過年紀在6歲之下的孩子普通也都不會什麽忍術。

“獨占鰲頭”則是爬顏山絕壁，只有一輪，參賽者每8人一組，互相攀比著登上顏山頂就行，最終用時最短者勝，規定可以使用除會嚴重傷害他人或造成大面積破壞外的忍術和忍具。

預賽過後，伊藤碧順利晉級決賽。“獨占鰲頭”那邊的比賽則已結束，崛田萌子得了第三，她對這個結果還算很滿意，因為第一名是“木葉神童”旗木卡卡西，無可相比；而第二名則是上屆一位8歲就畢業的學長，似乎是專為了挑戰卡卡西而來的，只是不知道“木葉神童”為何也來參加。

所以說這成績並不丟人，雖說有些偏離於預想——一開始聽聞宇智波止水無意比賽的時候，崛田萌子還以為自己說不定能勝出第一。

“好厲害，萌子！”

“當然咯，萌子一直都是最棒的，那個伊藤碧恐怕連決賽都進不去！”

披著長直發和紮著小馬尾的兩女孩在旁一口一聲地吹捧道。

聽了死黨們的話，崛田萌子心中更定，笑了笑道：“我們去看看伊藤碧比完了沒有。”三女孩說笑著朝右側走去。

“老師？！”男孩驚訝的突然聲音響起，瞬間一個帶著防風鏡的少年跑到波風水門面前。

“帶土？琳、卡卡西？”波風水門有點意外在這裏碰到自己的學生，尤其是旗木卡卡西，那個時刻說著什麽要珍惜時間修煉、提升自己，對祭典什麽的完全沒有興致一樣的弟子居然也來了，不禁問了聲，“你們怎麽來了？”

“還不是這個笨蛋……”旗木卡卡西式的標志性精簡說明。

這一對冤家，平日裏鬥口早鬥出習慣、鬥出慣性來，宇智波帶土幾乎是在旗木卡卡西說話的立時就手舞足蹈地直跳腳道：“悶葫蘆卡卡西你說誰是笨蛋？！”

一見有著“某種趨勢”，有著兩個小酒窩，笑起來甜甜的小女孩玖月琳連忙從旁插話解釋道：“呵呵，今年‘獨占鰲頭’比賽的獎品是‘妙手軒’提供的，帶土聽說後就把卡卡西給拖來了。”

“對呀，對呀！”宇智波帶土一聽說到比賽獎品的事，頓時忘了同旗木卡卡西的爭吵，搶著將一只殷紅的大風車舉到波風水門面前，直嚷嚷著炫耀起來，“老師快看！這就是獎品，是罕見的查克拉風車噢！！”

“白癡，又不是你贏來的，得意什麽？！”旗木卡卡西翻了翻死魚眼，適時地給予嘲諷。

這混蛋，就是見不得人好！宇智波帶土立刻轉回去針鋒相對：“什麽？！呆瓜卡卡西，你說誰白癡呢？”

接著，兩人便你一言我一語開始吵得不亦樂乎，聲量也越來越大，完全沒顧著旁人看呆了的眼神，也因此，眾人得以有幸一睹“木葉神童”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看到此情此景，玖月琳尷尬地笑笑，問道：“老師您呢，您怎麽來啦？”

看著吵得熱火朝天的兩人，波風水門早已見慣不怪，他轉身，面向玖月琳解釋了一下原因，便開始看伊藤碧繼續比賽。

不多久，旗木卡卡西同宇智波帶土停了吵，三孩子向伊藤夫婦和兩位忍者問候後，也站在自家老師身邊觀起戰來。

“咦，那個小妹妹就是伊藤碧嗎？”玖月琳看著起跑線前一身白色緊身戎裝的小女孩，讚道，“這麽小就能進入決賽，很厲害嘛！”

“她多大了？”帶土問道。

大夥齊刷刷地看向伊藤武，整齊的視線弄得他不好意思起來，幸得一旁的美鶴解了圍：“呵呵，下個月就滿一周歲了。”

“一，歲？！！”宇智波帶土震驚地大叫出聲，包括波風水門在內的眾人也都是滿臉的不可思議之感，就連旗木卡卡西那被包得快看不見的臉上也出現了少許的波動。

猛覺得說溜了口的伊藤美鶴呵呵一笑，伊藤武忙從旁替妻子敘話解圍：“唉，這是……有原因的……”剛說了半句，眾人就已轉移了視線，驟然被這麽多訝異的視線包圍，伊藤武不由地尷尬起來，語速慢將下來道：“碧那丫頭……和其他的孩子有些不同……”

“可是……可是……！！”還是未待他道完，宇智波帶土已經激動得不知該說什麽好，聲音拔得老高表達著內心的激動。

“安靜一點！”還是波風水門夠冷靜，眼見不斷得有視線向這邊飄來，忙叮囑弟子收聲。

……

那邊嘀嘀咕咕的騷亂伊藤碧也聽到了，但眼前對她來說，最重要得是要贏得比賽，微微擡起頭，小女孩似乎是想要看看那看不見的樹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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