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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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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搶走了錢財,扔到了荒郊野外。”依萍笑得差點捶桌子。也因此文芳這個小喇叭,知道這麽一段,所以全報社都知道這麽一段了。

依萍等那三劍客出現,等了五天,他們才施施然來到報社,這時候主編大人的臉已經黑得能跟鍋底比了。這樣明明晃晃的曠工兩個星期,主編大人自然不會輕易放過,處理結果就是三人收拾鋪蓋走人。

大概是依萍笑得太得瑟,還是陸爾豪關註依萍已久,反正依萍只是跟文芳說笑了一下,就遭了陸爾豪的掀桌,這回依萍也怒了:“你想幹嘛?今天你不給我說清楚休想走出報社大門。”

文芳也在一旁加油助陣:“陸爾豪,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整天鼻孔朝上,你以為你是總統哪?”說著雙手一揮,很有土匪的彪悍的氣息,“來人,把他們給我團團圍住。”文芳的話響應者眾多,一時間報社所有同志把三個人都包圍了。

何書桓拋卻氣得雙眼泛紅光的陸爾豪,做和事佬:“爾豪由於一些原因心情不好,這才這樣的,大家都不要在意啊!”

杜飛也馬上接口:“是呀,是呀,都是同事,以和為貴,以和為貴。”

文芳可算是吐氣揚眉了,不用依萍的眼神立馬回擊:“他陸爾豪心情不好,關我們什麽事,我們依萍心情也不好,是也不要把他陸爾豪的桌子給掀了,你們看我們是弱女子,好欺負是不是?”文芳的話可以說是一呼百應,叫好者乃整個報社的人。

主編大人大概是聽到了外面的嘈雜混亂,出來看看,待了解清楚事情的始末,他直接一個電話叫來了警局的人,把三劍客又給抓走了。

依萍事後還有點忿忿然,不過這不影響他去找莫澤暉時的心情,只是把和陸爾豪的仇又往上加了一層,回憶一下,陸爾豪那份調查報告應該已經在莫澤暉的桌上了吧,她今天下班就去行動,是時候該討回公道了。

進了莫澤暉的辦公室,在沙發上坐下,無聊得看起了茶幾上的報紙,那上面黑字赫赫的寫著:“晚上路遇劫匪,四人被扔野外”,依萍囧囧有神地看著照片上以警局大門為背景的四個人,森森地震撼了。

莫澤暉暫時放下手中的工作,也坐到沙發上,眼露疑惑地看著依萍很囧的樣子,把報紙從依萍手裏抽出來,看清楚那幾個大大的黑字,瞬間就明白了。

依萍回過神來,問了一句:“你幹的?”

莫澤暉把依萍攬在懷裏,語氣輕快地說:“沒什麽,正趕上報社關註警局的辦案效率,正趕上采訪那天,他們去報案的。”

他這麽一說,依萍想起來了,那天似乎主編也叫走了幾個記者,他們這種非專業的小蝦米自然會被排除在門欄之外。莫澤暉太壞了,這都讓人報出去,他們四人得有一段時間不能見人了,忽然她想到:“那你派人把他們打暈這件事不是很快被人查出來?”依萍有些擔心,不知道民國時期的警局辦案效率怎麽樣?

莫澤暉很滿意依萍對自己的關心,親了親她的額角,讓她放心:“警局這些人一向知道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惹,再說我做的很幹凈,不會被查出來的。”說著他起身從一堆文件中拿出一個,擱在依萍懷裏,“下面就是報出這件事了。”

依萍打開一看,果然是陸爾豪的調查報告,只是,“這會不會影響到可雲和李副官他們?”她雖對可雲感情不深,但也不希望一個女孩子因年少無知的傷疤被人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

莫澤暉拍了拍依萍的手,胸有成竹地說:“你放心,報社的人可都很精的,我不會把人名什麽的說出去的,再說只要報出去,熟悉的自然知道是誰,不熟悉地想也查不到,一切完美的無缺。”

依萍相信不久就會有一場暴風雨來襲。

作者有話要說:男女主感情之間始終有一顆定時炸彈,先甜蜜著吧

☆、說漏嘴

可雲的治療已經初具成效,現在她可以很正常的與其他人對話了,雖然還有可能發病,但只要不觸發她的盲點,就能平靜度過,只是餘醫生還是說,最好能找到孩子的父親這個癥結,否則可雲的狀況就如空中的閣樓,隨時倒塌,但無奈李副官咬死不說,依萍也不能生生撬開他的嘴不是。

此時的陸家卻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因為陸爾豪四人的見報,影響最大的要屬陸如萍了,她的同學知道她被人打暈搜了錢財,還被扔到鳥不拉屎的地方,班上的甚至整個學校的都在議論,傳言層出不窮,沒有你聽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於是很多不懷好意的人開始散播如萍被人輪的腦補事實。

也因為這樣的事情,如萍這段日子只能請假呆在家裏,不敢出去露面。

而陸爾豪這三劍客則呆在何書桓與杜飛租的小窩裏,回憶著整個事件關聯,卻都沒有半點頭緒,他們是在快到家的時候被人打暈的,再醒來已是雜草叢生的野外,他們根本連關於半點劫匪的記憶也沒有。也因此警局那邊打算不了了之,事情都過去半個多月了,留下的線索早沒了,而他們也沒能提供更多的證據,沒有一點線索就這樣大海撈針,就是撈到下輩子都未必撈得到。

“我看就是陸依萍幹的,我們除了和她結怨之外,還有誰能這麽對付咱們。”陸爾豪不問原因,一概把這件事往陸依萍身上推,不得不說他這次真相了,只是找不到證據一切白搭。

何書桓很不滿意陸爾豪的態度和推斷,在他看來依萍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只是生活所迫才弄成了那個樣子,偏偏陸家還那樣對她,何書桓不能枉自非議自己好朋友的家庭,但他還是反駁道:“爾豪,你不要什麽都往依萍身上推,你看見她打暈你了,看見她綁你了?”他最近也不太好過,父母從南京那邊打過電話,斥責他的不小心,影響了父母的仕途,讓他想辦法消除影響,大體概括父母的意思就是不能明面查,他覺得自己很憋屈。

陸爾豪此時猶如發瘋的狗,見人就咬,“何書桓,你不會是喜歡上依萍那個賤人了吧,只可惜人家傍上別人,不睬你,你現在替她辯護她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何書桓聽到這話是真生氣了,自己忍著脾氣要受父母的指責,難道還要受陸爾豪的氣不成,況且陸爾豪的少爺脾氣有,他的也不弱,“我告訴你爾豪,你不要含血噴人,就算我喜歡依萍怎麽樣了,就算我替她辯護怎麽樣了,你管得了嗎你?”

眼見兩人要打起來,杜飛站出來了:“爾豪,書桓,你們幹什麽,這還沒找到兇手呢,你們自己就先內訌了,都別吵,快坐下。”

何書桓眼見爾豪那個死不悔改的樣子,氣得太陽穴直跳,拿起衣服也不說話轉身打開門就走了。而爾豪氣得把端起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也跑走了。這間三劍客的聚集地,何書桓和杜飛合租的小屋,就只剩下杜飛一個人在屋裏發呆了。

不順心的事情讓陸爾豪心情很煩躁,他喝得酩酊大醉很晚才到家。陸振華和王雪琴已經睡下了,若不是門聲太大,如萍和夢萍也不會下來看看。

“爾豪,你怎麽喝的這麽多?”如萍拿了熱毛巾給爾豪擦臉。

陸爾豪聽到如萍的問話,氣憤地一把奪過毛巾,憤怒地說:“還不是何書桓,我就不明白了,陸依萍那個女人到底給她喝了什麽迷魂湯,居然向著她說話。”越說越生氣,他憤恨不已,自己的工作丟了,好友都和自己離心,他把這一切全部怪在依萍身上,“我看就是依萍她做的。”

如萍聽到爾豪越說越不像話,無憑無據的這麽嚷嚷被爸知道了一頓馬鞭是躲不去了,“爾豪,小聲一點,不要隨便亂說。”

夢萍卻認同爾豪的觀點,在一旁煽風點火:“如萍你向著那個女人幹嘛,我看你們被劫這件事就是依萍幹的。”

爾豪沒想到有人會讚同自己的觀點,眼神因興奮都有些發紅,嘴裏吐露出:“是啊,一個當舞女的小賤人,你能指望她做什麽好事?”

“爾豪,你在說什麽,什麽舞女?”爾豪的吵鬧把睡得正熟的陸振華和王雪琴也吵醒了,陸振華下來的時候,正好聽見爾豪最後一句。

夢萍也不等爾豪重覆,自己就說:“還有誰,不就是那個陸依萍。”

“你說什麽?”陸振華聞言大怒,雙目睜大猶如暴怒的獅子。

夢萍也有些發怵,但性格中的倔強讓她頂著壓力回答:“陸依萍,那個陸依萍。”

王雪琴好像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美的旋律,馬上添油加醋:“老爺子,你看看,你看看,我說她怎麽那麽理直氣壯呢,原來掙得是這種黑心錢啊!”王雪琴不說還好,一說,陸振華的怒火蹭蹭地往上冒。

依萍是不知道陸家因為她的事情而爆發了一場戰爭,而接下來她又將迎來怎樣的暴風雨。

今天莫澤暉有一個客戶約在了大上海,依萍跟傅文佩報備了一下行程,就穿著一新,打算做莫澤暉的女伴和他一起去。

“依萍,你要小心,晚上回來記得讓阿澤送你。”傅文佩在依萍離開時,千叮嚀萬囑咐生怕女兒出了什麽差池。

依萍這一下午耳朵都聽出繭來了,但她還是耐心的答應:“媽,你放心,我乖乖聽話。”

目送依萍的背影遠去,傅文佩才進門,心裏計劃著,看來依萍說得搬家問題勢在必行,這街道上總不是安全的,要是出了事不是要了她的命?

“咚咚咚”,有人敲門,傅文佩起身,開始以為是依萍,後又想依萍帶了鑰匙,不應該敲門,那會是誰呢,打開門,看到了那一輩子都不可能忘掉的容顏。“振華,你怎麽來了?”

陸振華拄著拐杖進屋坐下,不由分說的開始質問:“文佩,我是覺得你出身大家,能教好女兒,才放心讓你帶依萍出來的,沒想到,沒想到,你居然狠心讓依萍去當舞女。”

傅文佩被這一連串的問話打蒙了,磕磕巴巴地問:“什麽,什麽舞女?”

陸振華聽了更加惱火,“你竟然不知道,我的女兒去大上海當舞女去了,這就是你替我教的好女兒?”說完陸振華憤怒地離開了。

傅文佩坐在凳子上,腦袋一片空白,心裏想著依萍怎麽會去當舞女呢,怎會去呢?後來福至心靈,想到,依萍平常在家都乖乖的,很少出去,就算是和阿澤約會要不天黑之前回來,要不就是晚上在家一起吃飯,又哪有時間去當什麽舞女,傅文佩一合計就想通了,腦袋清醒了,也就想起剛才陸振華氣勢洶洶的出去,不會是去大上海了吧?

傅文佩這麽一想就更坐不住了,依萍是跟著阿澤去談生意的,要是振華去了攪黃了,那阿澤該怎麽想依萍,就是阿澤不怪依萍,依萍心裏也肯定不好受,想到這裏,傅文佩進屋拿了包,鎖了家門,就往大上海那邊趕,心裏祈禱能盡快趕上,阻止陸振華的攪局。

依萍和莫澤暉兩人根本不知道呆會兒會發生一場風暴,此時他們正坐在沙發,送走客戶。莫澤暉伸出手,發出邀請:“依萍,我可否有榮幸請你跳上一曲?”

依萍裝作勉為其難的樣子,把手交給莫澤暉:“那,好吧。”依萍和莫澤暉兩人滑向舞池。

就在這時,傅文佩也找到了大上海。舞廳的燈光昏暗,再加上地方大,她根本就看不清座位上的人,正當她心急如焚地時候,一個熟悉的人影從她眼前走過,她無意識地抓住那個人,待看清是誰,傅文佩激動地語無倫次:“阿彪,快,快,帶我去找依萍,他爸爸來了。”

被傅文佩拉住的就是莫澤暉的貼身保鏢之一,也是明處的護衛——阿彪,因為他常伴莫澤暉左右,這也使得傅文佩一眼就認出了他,阿彪聽到陸小姐母親不知所謂的話,大腦有些轉不過來,但本能的敏感意識到這似乎不是什麽好事,他馬上安撫處於糾結狀態的傅文佩:“陸夫人,您不要擔心,陸小姐和莫少兩人正在跳舞,我先帶您去沙發上坐著。”

“跳舞?”傅文佩現在聽這個詞是膽戰心驚,“你剛才說依萍和阿澤在跳舞?”

阿彪心裏就更加困惑了,心想陸小姐的母親可真保守,連個舞都不讓跳,盡管心裏是這麽想,但他還是輕聲細語地勸慰:“陸夫人,這一曲馬上就結束了,他們就會回來的。”

傅文佩哪還聽到阿彪說什麽,想一定要在舞結束之前把依萍拉回來,對,她就是舍了這張臉也要把依萍拉回來,要不然她不能想陸振華會做出什麽事來,“阿彪,你快帶我去找依萍,快啊?”

阿彪嘴裏有些發苦,他就是因為不能擋住莫少追女人,這才跑到這裏來要杯啤酒的,這要是把傅文佩帶過去,莫少那張臉還不直冒冷氣,可陸小姐的母親又不能得罪,憑莫少寵陸小姐那勁頭,最後挨罵受苦的還是自己,正在阿彪左右為難之際,舞池了發生了爭執。

作者有話要說:我還是很喜歡秦五爺,依萍能這麽幹凈的在大上海生活,真要感謝他呢

☆、用計破隱患

盡管已經和莫澤暉跳過很多次舞了,但依萍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感覺那雙炙熱的大手在自己腰間來回撫摸,更是臉紅如霞。莫澤暉就喜歡占她點小便宜,但都會適可而止,從不逾界,這也讓依萍更加心定。

莫澤暉心裏快樂的都快要冒泡泡了,依萍這樣不反感他就是進一步的暗號,只是他該如何做呢,一邊吃著嫩豆腐一邊大腦飛快的算著。

一曲終了,依萍二人還沒有走下舞池,陸振華的巴掌就上來了。莫澤暉自從上次發生陸爾豪的事情之後,警覺性提高了很多,見有人怒氣沖沖的往依萍這邊來,他拉住依萍的手稍微一用力,依萍被拉到自己懷裏,而陸振華卻因為沖勁太大,腿腳不利索,直直的摔了個大馬趴。隱在暗處保護莫澤暉的人迅速出手制住了陸振華,堵住了他的嘴。

依萍拍了拍胸口,見陸振華氣紅了眼睛,也沒有說什麽,若是以前的陸依萍還會心疼,現在的裝著陸雨馨牌cpu的陸依萍根本沒有一絲一毫同情心。

傅文佩跑過來恰好看到這一幕,她擔憂地望了陸振華一眼,卻沒有求情讓他們把陸振華放了,這種家醜無論如何也是不能讓莫澤暉這個外人知道的,再說這麽多人,她生怕陸振華說出什麽不好聽的,到時候女兒如何做人。

依萍沒有如預料之內等來傅文佩的話,望進傅文佩糾結的雙眼,突然有著一種欣慰感,傅文佩這也算是進步了,眼神示意莫澤暉放手,依萍走到傅文佩面前做好人,壓低聲音說:“媽,就讓爸先委屈一下,要是爸在阿澤面前說什麽,我以後還怎麽面對阿澤!”語氣有著難掩的擔心,傅文佩一聽原有的左右為難的心思也放下了,她不能讓女兒在婆家被人說三道四。

這邊的騷動也引來了秦五爺的詢問,莫澤暉給暗處打了一個手勢,陸振華就被悄無聲息地帶了出去,家事總不能鬧得人盡皆知。

“莫少,剛才是怎麽回事?”秦五爺關心的問,他到不在意剛才的損失,只是若莫澤暉在他這裏出了事,他也會受到很大影響,在上海灘一定要認清自己的位置,知道有人能惹有人不能動,這也是他多年來的保命之道。

莫澤暉笑著搖了搖頭,無所謂:“沒什麽,剛才一個醉鬼突然沖了進來,嚇到了依萍,我讓人帶下去好好教訓教訓。”

傅文佩一直以來的思想就是以夫為天,現在她的丈夫陸振華被人綁了帶走,她卻沒辦法幫忙,心裏一陣酸一陣難過,剛剛回過神,又聽到了莫澤暉的話,想起她到這裏來阻止陸振華的用意,不能讓阿澤覺得依萍丟了他的臉,所以很畫蛇添足地補充:“是啊,是啊,就是一醉鬼。”心想,陸振華也喝了不少酒,算是醉鬼吧。

依萍在這短短的一問一答中,抓住了傅文佩的命脈,她很在意女兒在外面面前的形象,甚至開始為她在婆家能有好日子而百般忍耐,更甚違背了自己根深蒂固的思想,依萍心下明朗,或許這個陸振華的攪局真能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與秦五爺寒暄了一下,依萍和莫澤暉就攜著失魂落魄的傅文佩離開了大上海。坐在車上,依萍對傅文佩安慰著:“媽,你也明白剛才的狀況,若不及時制止爸,若是他說出什麽不好的話,那我以後,以後還怎麽怎麽見人?”邊說邊掩面悲戚,莫澤暉很有眼色的拿出一方手帕,表面給依萍擦淚,實際上遮擋住依萍正對傅文佩的臉。

傅文佩見女兒這般明理,心裏大慰的同時,也為剛才的猶疑感到羞愧,“依萍,你做的對,待會兒我幫你跟振華解釋清楚,你再道個歉,振華會原諒你的。”

誰用他陸振華原諒,若不是看在他是自己這個身體的父親份上,她一定讓人對他拳打腳踢一番才解氣。不過她在傅文佩面前是絕對不能露出這樣的心思,“媽,你放心,我會照做的。”依萍相信今天的事情,或許是解決傅文佩問題的突破口,她很期待呢。

依萍他們回到家,被綁的陸振華已經到了,他身後是兩個魁梧有力的黑衣保鏢,依萍挑了挑眉,深吸了口氣,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戰鬥,莫澤暉的手適時的握住她,給她無窮的力量,依萍回了他一個燦爛的笑臉。

莫澤暉揮手讓暗處給陸振華松綁,然後拍了拍依萍的肩,去外面等了。

依萍再一次覺得她真的和莫澤暉很合拍,不需要她的一言一語,只要一個眼神,他就能明白自己的打算,這樣她是不是在以後的日子不用這麽累?

“依萍,我是你爸爸,你居然讓人綁了你爸爸!”陸振華氣得呼哧呼哧的,嘴裏都在冒火。

依萍身板挺得筆直,頭微微下垂做委屈狀,背影看上去有幾分楚楚可憐,低聲認錯:“爸,對不起。”說完她的頭又擡起來,“當時的情況只能事急從權,不過我對這麽粗魯的對待爸爸,感到抱歉。”

依萍不說還好,一說陸振華的氣更是蹭蹭的往外冒,“你抱歉,你綁我的時候怎麽不想?”陸振華想到他去大上海找依萍的理由,想到他親眼看到的一幕幕,更是氣得胃疼,“你說你還要不要臉,竟然去大上海當舞女,還跟人勾肩搭背摟摟抱抱,你不嫌丟人我嫌,你今天給我把工作辭了,否則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

依萍心裏不斷鄙視陸振華,決定再添一把火,“爸,我不嫌丟人就行了,哪怕我真是舞女,我也是靠自己雙手掙錢,再也不會為了區區二百塊錢挨一頓鞭子。”二百塊打一頓,真便宜啊!

“靠雙手賺錢,我看你是出賣你自己身體吧?”陸振華見依萍反駁他,火更大了,說話也更難聽,“若沒有我給你的身體,你有什麽資本勾引別人?”

陸依萍這回是真氣到了,這個身體,這個身體她還不想要呢,若不是那個不知名的意外,她至於來到這個破地方勞心勞力心力交瘁嘛,這麽想著她說話也不客氣了,“是啊,你給我這個身體,但你沒有多年的燒殺搶掠,你哪有那錢去娶九個姨太太,東北淪陷,自己懦弱的跑到上海,卻丟下其他老婆,你也有臉?”

“啪”,響亮的耳光打得依萍頭暈目眩,依萍捂著疼得發脹的右臉,恨恨地瞪著陸振華,心想這把火添的差不多了,而這一巴掌她遲早要還回來。

陸振華怒發沖冠,氣得雙眼都是血紅一片,眼中甚至帶了殺意,“一個下賤胚子也有臉說大道理?”

“啪”又一巴掌,這次是陸振華被傅文佩打的,傅文佩此時已淚流滿面,女兒雖然說得過火,但陸振華怎麽能這麽罵依萍,“陸振華,你滾,你滾出去,我們這樣的人家惹不起你,滾!”

依萍很滿意這個效果,心想一巴掌挨得相當值,她這時才想到,當初她挨陸振華鞭子的時候,傅文佩不在現場根本不知道當時到底如何,只有她一身的傷,感觸自然沒有切身體會來的真實,今天陸振華來的真不錯,把她心裏的一大隱患給清除大半。

佯作不小心打掉桌上的茶盞,莫澤暉很準時地出現在房內,看著依萍腫的老高的臉頰,心裏的火怎麽也壓不住,但他也知道不能破壞了依萍的計劃,只能強忍著,走上前抱住依萍,有了力量才堪堪忍住。

陸振華最後被請了出去,關在門外面,而他的車和司機都還在大上海門口。傅文佩在陸振華走後,就躲進了自己屋裏哭,依萍也沒有去管,有些事情是需要靠自己想通的,只要想通前面就是一條寬敞的大路。

莫澤暉心疼地給依萍冷敷她的臉頰,依萍卻好像一點事情都沒有,把這一連串事情想了一下,又想到陸振華此時的窘境,有些擔憂地問:“阿澤,陸振華一定要安全回去,我還等著陸爾豪的好戲呢!”能說出她是舞女這件事的,除了陸爾豪幾人不做他想,既然他們不仁可就不要怪我不義了。

莫澤暉仔細給依萍敷臉,無奈地說:“你放心,這些你都不要管,我看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這種苦肉計他也用過,為了達到目的,他什麽手段沒用過,只是他從來不知道這樣的計策,會讓他這麽心痛。

依萍又想到:“對了,阿澤,你給我找一處房子吧,陸爾豪的事情快要曝光了,我總不忍心可雲他們呆在外面,搬到租界那邊也安全些。”可雲能少受點影響就少受點影響,“盡管可雲是因為不自愛造成的,但她的後半輩子很重要的。”

“在法租界嗎?”莫澤暉本想說可以住在他那裏,但想到某個人和依萍上次遭遇的事情,他剛開的話頭又咽了回去,得找個時間和少勳談談,少勳不能為了一己之私,毀了他的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之所以傅文佩還有心去讓依萍原諒陸家,根源還在於她幾次事件被打都不在場,也就沒有感同身受。

☆、打碎幻想

“你要小心,養傷這段日子就請假在家,記住了嗎?”莫澤暉在那裏嘮嘮叨叨的沒完沒了,依萍聽得滿臉黑線。

最後實在是忍無可忍才回擊道:“我知道了,你從出房門到出大門,這短短的一路說了十來遍了,你放心,我會老老實實呆在家裏的,你趕快走吧。”依萍實在是無語了,這麽一個穩重的人,怎麽啰嗦起來比婆媽的人還啰嗦。

莫澤暉其實真的很擔心,尤其是他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可那邊的事情又不能不去,“我這次要去一個星期,你記得出門當心些,天黑前回家”又聽了莫澤暉說了十分鐘,才在她插科打諢中把他送走,盡管有些煩惱,但依萍嘴角勾起的微笑卻怎麽也退散不了。

依萍把大門關上,看了一眼傅文佩的房間,輕輕地嘆了口氣,傅文佩只是在吃早飯和送阿澤的時候出來過,幹完事情又躲進了自己的小屋,獨自舔傷,依萍想,晚上那樣放任自流的態度是不是不對,傅文佩那樣柔弱的女人應該下不了那麽大的決心,也不敢反抗自己的命運,若不然,早在陸振華強娶她的時候,她就反抗了。

依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決定不能這麽縱容下去,她需要下重藥,讓傅文佩徹底離開陸振華。傅文佩已經守活寡守了那麽長的日子,難道還要守著?

“媽,我進來了。”依萍敲了兩下門,叫了一聲沒有人應,她心裏一緊就悄悄推開了門。房內傅文佩躺在被子裏,兩眼無神地望著房頂,失魂落魄地宛如失戀的女人。腦海中想到失戀女人這四個字,依萍瞬間一個激靈,又看了看傅文佩那個頹廢的樣子,很像她那幾個損友失戀時的狀態,得出這一結論的依萍華麗麗的囧了。

傅文佩最重視她這個女兒了,此時卻連這個女兒都不願意再看一眼,依萍想到那些因失戀而半死不活的朋友,嘆了口氣。依萍搬來凳子坐在傅文佩床邊,靜靜的陪著她。為了能讓傅文佩開口,依萍果斷的挑起了話頭,“媽,你和我爸是怎麽認識的?”等了半天本以為傅文佩不會說的,卻沒想到她開口了。

“當初我和一戶世交人家訂親,眼看要成親了,卻再跟我母親買東西的時候,遇上了騎馬飛奔的振華,當時的振華騎著馬,很英俊也很瀟灑,我差點葬身於馬蹄之下,是他緊緊拉住韁繩,我才沒有命喪黃泉,後來,李副官就帶人到了我家提親,三天後我就成了陸振華的八姨太。”傅文佩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下來了。

依萍用手帕擦幹傅文佩流下的眼淚,聽著她的敘述,她知道傅文佩是真的愛上那個男人了,少女情懷總是詩,一個將軍一個富家小姐,狗血般英雄救美的邂逅,男人強迫的方式,讓傅文佩這顆未開的少女心,就這麽淪陷了。這和劇中的陸依萍很像,何書桓同樣狗血的英雄救美戲碼,在那一刻敲開了依萍的心扉,不同於陸振華強勢的介入,何書桓采用溫水煮青蛙似的的方法。

“你爸爸,那個時候是一段黃金時期,事業順利,英俊多金,整個人都散發著一陣光,多情的時候很溫柔。”傅文佩繼續敘述著那段情史,“只是,這段時光只過了一年,他就又娶了雪琴,之後他上別的太太那裏就少了。”

嘖嘖嘖,依萍再次感慨,八個姨太太居然抵不過一個王雪琴,這算什麽?而且九個姨太太他一個人就丟了七個,還有臉說有情?別把情講得那麽低廉,依萍恨恨地吐槽著,給傅文佩又擦了擦眼淚,繼續無聲的支援,一個失戀的人是聽不進去別人的勸說,不如好好地當一個聆聽者,聽她敘述那些經歷。

“依萍,你知道麽,你爸爸最疼的是你姐姐心萍。”依萍心裏腹誹,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你知道你爸爸有十二個女兒,但卻獨獨愛心萍。”是啊,十二個女兒,他逃難的時候,只帶了三個女兒,還有臉說?

傅文佩絮絮叨叨的,實際上就是想要一個假象,陸振華是一個有情有義的漢子。依萍聽著傅文佩連陳芝麻爛谷子的那點事兒都拿來嚼兩口了,很無語,相當的無語。她昨天來這麽一出就是要打破傅文佩的幻想,她今年才剛剛四十出頭,難道要一直守活寡不成?傅文佩有這個想法,她陸依萍可沒有,要不真聯系一下阿澤,讓他介紹一個男人給傅文佩吧,英雄一般的男人,不知道阿澤有認識的沒有,反正她是暫時木有人選。

傅文佩念叨了兩個小時,得出結論:“依萍,你爸不是一個無情的人,他打你只是因為你的頂撞。”

依萍聽見這麽一句話,差點暈倒,陸振華確實不是一個無情的人,但他的情都給了那個叫萍萍的女人,癡情的男人也最無情,若你是他癡情的對象,你會幸福一生,但若你不是,你就得倒黴一輩子,更倒黴的就像傅文佩這樣子的,一輩子守活寡。

“媽,你難道忘了我們是怎麽被趕出陸家,你難道不記得我為了二百塊錢被打了一頓馬鞭,你難道忘記了他不相信我,說出那些刺耳的話還打了我一巴掌,媽,你難道失憶了嗎?”依萍硬起了心腸,打碎傅文佩的美夢,她還有一句話沒有說,他陸振華的那頓鞭子不僅打沒了親情,也打了沒那個真正的陸依萍。“我們這些年的苦都白受了嗎?”

耳邊響起傅文佩嚶嚶的哭聲,聲音透露出委屈與傷心,也哭著自己的左右為難,依萍硬著心腸來了沒有管,這件事只有當事人想通才好。“媽,這麽多年來,我過得好苦,憑什麽我和如萍一樣的年紀一樣的身份,她就能當她的大小姐,我就只能呆在貧民窟裏,每天為下一天的生活發愁。”看情緒醞釀的差不多了,依萍下一劑猛藥,“媽,我真的,真的好不容易找到了愛人收獲了愛情,好不容易我才過上了這樣幸福的生活,你看,陸振華是不是要把我千辛萬苦才換來的日子給毀得一幹二凈?”

傅文佩此時已經變成了嚎啕大哭,依萍也同樣坐在那裏哭,母女倆的哭聲在這個簡陋的房間裏持續了很久。

三天後,依萍臉上的傷快要好的差不多了,莫澤暉的保鏢阿彪找上門來,“陸小姐,您要的房子已經找好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依萍沒想到莫澤暉的動作這麽快,她高興之餘,擔憂地問:“阿澤,還沒有回來嗎?”盡管阿澤再三保證他沒有危險,但她總覺得事情不簡單,可問阿澤,他居然把話題岔開了。

阿彪似乎早就料到了依萍的問題,回答的很自然:“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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