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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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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瑜。”記憶馬上跳出來,沖口而出。依萍不著痕跡地打量著方瑜,大大的杏眼波光閃閃,小巧秀氣的鼻子,紅如櫻桃的嘴唇,不得不稱讚方瑜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女,難怪能讓在花叢中過的陸爾豪為她棄暗投明呢!

“依萍,你在看什麽?”方瑜不滿依萍剛才問候的時的走神,右手在她眼前晃悠半天。

“我是看你越來越好看了。”依萍貧嘴地說,對旁邊看了半天的傅文佩詢問道,“媽,方瑜好不容易來看我一趟,能做些菜招待她嗎?”

傅文佩很喜歡方瑜的性子,聽後忙說:“沒問題,方瑜來家裏,自然要好好招待她。”說著就要出去買菜。

方瑜趕緊拉住傅文佩,“佩姨,不用那麽麻煩。”

依萍趕緊接口:“媽,現在天快黑了,你出去我和方瑜也不放心,咱家現在有什麽菜,就給方瑜做一些,等吃完了,我送她回家。”

“不用不用。”方瑜連連擺手,她知道依萍家裏不富裕,要不是知道她沒有去學校報到,她也不會這個時間來。

傅文佩怕方瑜反悔趕忙去廚房忙活。依萍支走了傅文佩,拉著方瑜到了她的屋子裏說悄悄話。她知道方瑜待她是真的很夠義氣,因為她家貧經常塞錢給她不說,還時常幫她募捐,有這樣的朋友是一輩子的幸事。

依萍將自己糊裏糊塗被招進遠洋公司的事情說了一遍,方瑜擔憂地說:“這個,會不會不好?”她也說不清楚是哪裏不好,但她就是覺得這件事每一步都透露出不對勁。

依萍神色堅定無比:“就算是有什麽事,我也得幹,一千塊不但可以解決我家的困境,我們還可以省吃儉用存些錢,況且到目前為止,也不要我出賣什麽,我為什麽不幹?”

方瑜看到依萍的眼神,也知道再勸無用,只是,“你的音樂學院不上了嗎?”

“音樂學院?”依萍開始楞了一下,之後反應了過來,“沒有錢拿什麽上音樂學院啊?”

方瑜知道再說什麽依萍也聽不下去了,她只好作罷,暗中跟一些同學打聽遠洋公司的事情,可惜他們這些大學生還是未入社會的新鮮人,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知道的多半也是道聽途說。

這一日,外面又刮起了狂風暴雨,袁秘書出去辦事了,依萍看著窗外的行人焦急一閃而過,這麽大的雨這麽疾的風,出去雨傘也會被刮起來,憂心忡忡地拿起文件,去給老板簽字,可敲了半晌的門,裏面居然沒有人應聲,她轉身邁腿將要離開,心下奇怪,老板根本沒出去,她敲門怎麽沒人應呢?

良心終於戰勝了冷漠,她果斷的推門而入,正好看到身著墨色西裝的老板捂著腿倒在地上,依萍驚慌失措的關上門,跑過去扶起老板,看到他額頭不斷冒出的冷汗錯愕不已,不過她馬上意識到這是雨天造成的關節痛,端著面盆倒了熱水給他拿熱水敷膝蓋,老板才舒服的籲了口氣,依萍看他冷汗漸去,才定睛打量起這個她賣命工作了一個月的男人。

濃眉一條線,因疼痛而蹙起的眉峰,眼睛緊閉,挺直的鼻梁,配上薄薄的嘴唇,可見此人冷漠到了骨子裏。

“好看嗎?”一個渾厚的聲音在耳邊渣響。

依萍順嘴溜出來:“好看。”不是陰柔的俊美,也不是陽光的帥氣,而是五官融合了整體的氣質,透露出一種不怒自威的霸氣,這種男人最讓女人沈醉,也是最危險無情的。等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擡眼正好看到那雙古井無波的深邃眸子,依萍心裏苦叫:完了。

“既然你這麽回答,那麽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私人助理。”雨稀稀拉拉的打在窗沿上,昭示著自己的漸漸變弱,男人也像回暖的陽光,微攏的眉宇間也舒展開來,“每個月給你再加兩百塊。”他揮著手,讓依萍離開。

依萍順從地走出辦公室關上門,他是認定自己一定不會辭職了吧。垮下來的肩也告訴別人,她確實是不願離開這裏,況且四百塊也是不錯的薪水了呢,那她想要搬離那個貧民區的願望豈不是又近了一步?至於說私人助理,她又不是沒幹過,不就是比秘書多了一份工作麽,so easy!

盡管努力的告訴自己這份工作不錯,但她心裏還是忍不住擔心。愁眉緊鎖地回到家,一打開門,就看到一個身背佝僂兩鬢皆白的男子坐在她家的客廳裏,第一反應是傅文佩的相好,但馬上搖了搖頭,傅文佩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出嫁從夫夫死從子,雖然她不是子,但傅文佩確實越來越依賴自己。

傅文佩聽到門聲正好看到胡思亂想的依萍,她叫了聲:“依萍,回來了。”把依萍神游天外的魂兒叫了回來,那個老男人也隨著聲音轉了過來,叫了一聲:“依萍小姐。”

依萍在腦海裏搜尋了半天,才試著叫:“李副官?”那個女兒發瘋,一家被趕出陸家的李副官?

“沒想到依萍小姐還記得正德。”李副官雙手不住的搓著,似乎有什麽難以啟齒的話。

依萍一想也就明白了他的來意,她也很憐惜可雲的遭遇,況且他們家也有了些許結餘,給他們也不是不行,只是這話還是得讓李副官自己說出來才好,要不然她的未蔔先知就不好說了。

生活的窘境戰勝了自尊,李副官說出了自己五年前離開陸家,而可雲也被人拋棄生了孩子,那個孩子最後還是沒保住病死了,她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所以時常發瘋覺得自己孩子還活著,現在李副官是以拉黃包車為生,但卻掙不了多少錢,這次實在是沒有錢了,才來找依萍一家求救。

依萍自家留了一百塊錢應急,把剩下的一百塊給了李副官,李副官激動地差點哭了出來,什麽也沒說,跪在地上磕了個響頭,因家中還有隨時可能發瘋的可雲,他也不方便吃飯就離開了。

“媽,好奇怪哦,李副官沒有錢最先求的應該是那邊才對,他怎麽會先來咱家呢?”依萍有意地輕聲嘟囔,恰好捕捉到傅文佩眼裏的一抹慌亂,她心中了然,看來傅文佩打早就知道李副官一家的事情。

“依萍,明天我帶你去大上海一趟,記得跟家裏說好了。”依萍拿文件去找老板簽字,老板跟她說的這句話。

“是,老板。”雖然當老板私人助理已經近一個月了,但並沒有和之前有什麽區別,這次是老板首次帶她出去應酬,看來她有向老板心腹方面靠攏的傾向,這種情況是好還是不好呢?

想想在遠洋貿易已工作三個月了,她除了知道自己的老板叫莫澤暉之外,竟什麽也不清楚,還真是最差的私人助理了。

註視著時鐘指向五點,依萍站起身來,敲開了莫澤暉辦公室的門,一聲“進來”,讓依萍鼓著的勇氣霎時間洩了大半,但想起等在家裏的母親,她還是堅定的走了進去。

“老板,我想先回家一趟。”說完這句話,她屏息氣息,聽到屋裏滴滴答答的鐘表聲,又慌亂的解釋了一句,“我媽還在家等我,我想跟她說一聲。”

還是長時間的沈默,不得不說莫澤暉是一個玩心理戰的高手,正當依萍想要放棄的時候,他才緩緩開口:“今天八點,我去接你。”說完揮了揮手,讓依萍離開。

依萍腳步虛晃地走出辦公室,看到秘書處沒人,才長長的舒了口氣,她差一點就堅持不住了,只差那麽一點。不過這個老板就目前的情況來說人還是不錯的,但願他一直不錯下去。

回到家,傅文佩果然做好了飯在等她,依萍走過去,假意跟她撒嬌道:“媽,以後不用這麽等我,您要是餓了就先吃。”她說了這句話也是為後面的話做好鋪墊。

“我不餓。”拉著女兒的手,想到別人家的孩子還在上學,依萍卻要上班,她的心裏就著實過意不去,若不是她無用又何苦讓女兒這麽受罪,現在只是讓她等等而已。

飯後,依萍看了看墻上的鐘表,知道自己再不說就來不及了,只能硬著頭皮支支吾吾地說:“媽,今天我還要加班,會很晚回來,你記得鎖好門,啊?”她說得每一個字都要註意傅文佩的表情,在這個世界上能這麽全身心對自己的就只有傅文佩了,盡管她其實只是對自己女兒陸依萍才這樣,但她現在就是陸依萍,接收了她的皮囊就要同時接受她的責任。

傅文佩臉上果然露出了焦急的神色,拉著依萍的手詢問:“還要加班,你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很危險的。”在傅文佩不多的人生閱歷之中,覺得女孩子就應該在家相夫教子,若不是她自己沒本事,根本不需要女兒拋頭露面,現在還要晚上加班,這要是出什麽事,不是要了她的命。

“媽,你不要擔心,我公司的同事人很好,他說可以開車接我去上班,然後再送我回來。”她試圖用輕快的語氣說著安撫的話,“媽,這份工作工資高,同事又好,說不定以後就找不到了,再說,公司加班是家常便飯,你放心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

盡管還有著諸多的不放心,但傅文佩自己也沒辦法,她雖不清楚這世道的艱難,但也明白日子的不容易,不敢也不能說出讓女兒不幹這樣的話,只能堅持著要送依萍到路口,而路口正停著一輛轎車。

後門打開,莫澤暉從座位上走下來,依萍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他看依萍的眼神中透露出滿意,也就不介意小小的幫自己員工一個小忙:“伯母不必擔心,晚上我會把依萍完好無損的帶回來。”

大概是他的氣勢淩人,亦或是他的話中信心十足。傅文佩竟點頭相信了,“那就麻煩先生了。”雖然她還是有點擔心,但面前這位先生看著正派,應該不會這麽信口雌黃。

依萍若是知道傅文佩的想法一定嗤之以鼻,自己這位母親的識人能力一直就沒有正確過,能在覆雜詭譎的上海灘闖出一片天地出來,能是好人嗎?

車緩緩開啟,莫澤暉對依萍說:“今天沒有什麽特別的事,你只需要做好我的女伴就好了。”

依萍恭敬地點了點頭,她上輩子就是做秘書的,而且還是一個萬能秘書,上到公司事物,下到老板的約會訂餐,全是她搞定的,甚至有些時候她還不得不扮演老板的女朋友,非常幸運的是,他的那位風流花心的老板大人不吃窩邊草,她才能在他眼皮底下幸免於難。相信這位莫澤暉也不吃窩邊草吧。

突然莫澤暉皺眉,對著依萍就直瞪眼,瞪得依萍莫名其妙。

☆、大上海

“老陳,去劉記。”莫澤暉朝司機吩咐了一聲,對朝他直瞪眼的依萍無奈的說道,“你是多想讓我被人誤解是雇傭學生啊。”

“童工?”依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突然“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她竟然穿了一聲學生裝,臉紅的扭頭望向窗外,剛才那件衣服臟了,她隨手拿了一件先穿著,本來想等時間到了再換,結果傅文佩一直喋喋不休,她轉瞬給忘了。

囧囧的來到劉記旗袍店,囧囧的換上一身旗袍,不得不感嘆依萍自身的好身材,再加上淡雅如菊的氣質,難怪能風靡大上海。依萍對鏡自照,胡思亂想著一些有的沒的。忽然鏡中闖進一個人,他右手攬住依萍的細腰,在她僵硬的身軀下,平淡的說:“你要習慣我的親昵,否則,如何在外面演戲?”否則後面的每一個字都很輕,但聽在依萍心裏卻有千金重。

重新坐到車裏,依萍開始審視自己以前的輕率,可此時箭在弦上已沒有退路,不管如何她必須先走完這一程。閉上眼,掩去眼底的憂郁換上一副溫柔如水的模樣,笑容中讓人感覺春天般的溫暖。

莫澤暉一直看著依萍的表情變化,對她如此快速的處理好自己的情緒深感滿意,他第一次覺得少勳或許做對了一件事。

車沒有停在大上海的正門,而是直接開進了裏面,從車上下來,迎接的竟是聞名多時的秦五爺。

“莫少能親自前來,是我秦某人的榮幸,來,裏面請。”秦五爺看起來和莫澤暉很熟悉,熟稔的說話語氣,卻讓依萍心驚膽戰。

她此時溫順地挽著莫澤暉的手臂,不在意秦五爺的忽視,表面上露出愉快的笑容,但內心卻翻江倒海不曾平靜。莫澤暉的面子如此之大,竟連黑白兩道的秦五爺都能攀上交情,那就說明此人的勢力極大。依萍突然後悔,不應該為那一千塊錢就把自己賣了,現在想要脫身恐怕難了。

“依萍,你先在沙發那裏休息休息,等我和秦五爺談完事情,再和你在大上海好好玩玩。”莫澤暉的語氣溫潤如玉,眼神如春花般溫柔,若不是依萍早有心理準備,說不定就陷在這樣的話語裏不可自拔。

“好,我等你。”她巴不得莫澤暉什麽秘密都不要她知道,她知道的越少活下來的機會越多。坐在沙發上,緊了緊肩上的披肩,無奈的嘆了口氣,她像一只被泥困住的小獸,原以為那泥潭只是泥潭,只要輕輕一撥就能上岸,卻不想那泥潭猛然間變成了沼澤,越掙紮沈得越快。

“陸小姐,還有什麽需要的?”一旁大上海的經理適時送上一杯暖茶,詢問這位莫少的新寵,要知道莫少很少帶女人來談生意,這次帶著這個女人看來是很寵愛了,他自然需要好好奉承。

這個經理應該就是秦五爺的心腹,大上海的實權人物,她這種一沒勢力二沒錢的貧窮女是萬萬得罪不起的,所以她擺上了自己最友好的態度,輕聲細語地說:“能不能給我來張報紙,我在這裏坐著很無聊,至於其他就不需要了。”由於工作家庭的原因,她都沒有關心什麽時事,此時不關心以後可是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那位經理給依萍拿了一張報紙,依萍擡頭說了謝謝,就聽辦公室的門打開了,莫澤暉摟住依萍的纖腰半拖半拽地往外走。依萍楞楞地隨著走出去,不明白她哪裏得罪這個瘟神了。

“五爺。”經理恭敬地稱呼秦五爺。

秦五爺手持一根雪茄,臉色略沈,嘴上喃喃自語道:“真沒想到莫少竟然對那個女子那麽大的占有欲。”感受到手下的註視,他微微有些惱怒,“你看什麽看,還不去給莫少安排安排。”經理驚悚一震,忙推門準備吩咐下去,就聽身後秦五爺說,“不要安排小翠他們了,記得好好招待陸小姐。”經理躬身應諾。

大上海此時已是人聲鼎沸之時,燈紅酒綠,哪怕外面已是刀山火海這裏依然歌舞升平。依萍猶如進鄉的土包子似的好奇地四周張望了一圈,最後百無聊賴的拿起桌前的酒杯抿了一口,這裏和後世那些高檔場所差太遠了。

“怎麽不看了?”熟悉的聲音在耳旁響起,讓依萍失去了原有的警覺。

“沒勁兒。”這裏除了歌舞之外什麽也沒有,不過,“這種水平已經不錯了。”

莫澤暉沒想到居然能聽到這樣的答案,右手微微一用力,就將手下的人兒摟進了懷裏,“哦?我聽你的意思,你有更好的建議?”

依萍在剛才說那句話的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才將將反應過來,她心裏流出了寬面條般的眼淚,可話說出去是萬萬收不回來的,只能心裏埋怨自己的口快,在秦五爺的註視下,順勢依偎在莫澤暉懷裏,訕訕地說:“哪裏哪裏,我只是隨口亂說,隨口亂說。”突然舞臺上的燈光暗了下來,她忙指著舞臺那頭轉移話題,“快看,要唱歌,我們認真聽哈認真聽。”但願這首歌能解了她的尷尬。

而當開頭第一句詞唱出來的時候,依萍差點爆粗口,因為她竟然是那首白玫瑰的成名曲,揉著發疼的額角,她不知是感謝上蒼還是怨恨老天,讓她記起了這個情節,果然中國別的不多就人多,一個白玫瑰倒下了千千萬萬個白玫瑰又起來了。直到整首歌結束,依萍還處於游離狀態,不曾回來,身體也就一直窩在莫澤暉的懷裏,忘記動一動。

莫澤暉自然不會把這麽好的福利往外推,他笑著輕聲與秦五爺交談,右手不時在依萍身上揩個油,可惜依萍的小腦袋瓜還沒回過神來,所以她毫無所覺。

突然依萍像是想到了什麽猛然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等清醒略顯局促的望著莫澤暉。這時候經理就顯出專業人的素質出來了,躬身揚手,道:“陸小姐,洗手間在這個方向。”依萍此時就差一個臺階,這位經理給了她這個下樓梯簡直太是時候了,她看莫澤暉點頭答應忙急匆匆地走出去。

站在鏡子前,依萍看了看自己這張還有些陌生的臉,她發現她僅是習慣了這張臉而已,卻沒有真正的把她融入到自己的生活中,哪怕是傅文佩她也僅僅是認為這是占了陸依萍的身體而付出的代價,今天這個突然出現的白玫瑰給了她一個驚喜,竟然白玫瑰可以找人替代,那麽陸依萍是不是也可以,換句話說她可以走出自己這條路了?

盡管這件事類似於雞與蛋誰先出現這個問題,但依萍還是看了希望,在自己陷入泥沼之中時,又看到了新的方向。

依萍走出洗手間沒有看到剛才帶路的經理有點疑惑,但想想自己有手有腳,又不是路癡,所以也不等那位經理來帶她回去,她自己走回去。卻不想轉悠轉悠轉悠到後臺,看到那裏人滿為患,裏面還有乒乒乓乓砸東西打鬥的聲音,盡管心裏的好奇心已經快要膨脹了,但看看外面趕來的黑衣人,憶起自己在什麽地方,立馬把好奇心掐死在搖籃裏,準備走遠,卻不想人不找事,事兒卻來找人。

一個從天而降的物體以拋物線的姿勢向她飛來,依萍趕忙後退,但素腳上的高跟鞋很不給面子,她一腳踏空結實的摔在了地上,疼得她眼淚差點飆出來,太TM疼了。

“你沒事吧?”一只手伸向了依萍,依萍此時就是想站起來,同樣將手交給那只手,那只手一用勁兒,她就跟著起身了。這時候她才註意拉她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帥小夥,本能感謝的笑了笑,就聽到後面陰惻惻的聲音宛如捉奸一般。

“依萍,有沒有傷到?”莫澤暉走過去,一把掰開兩個拉著的手,然後上下打量了一下,語氣沈痛地說,“秦五爺,家事不要鬧到外面。”說完就拉起依萍的手,腳不停的往外走。

依萍跟在莫澤暉身後,不敢揉發疼的PP,免得讓人覺得不雅,忍著痛爬上了車。哆哆嗦嗦地縮在車的一角,不敢直視渾身冒冷氣的男人。

莫澤暉看著窩在角落裏的依萍,頓覺自己的脾氣發的很不對勁,他輕咳一聲,對依萍柔聲說:“以後出門帶著人,免得遇上些不三不四的人。”依萍很乖的點頭,生怕點晚了又再一次體會到寒冬臘月。

回到安撫了傅文佩幾句,就趕忙關門進屋,脫掉褲子,用鏡子照照PP,發現青了一大塊,欲哭無淚,受了無妄之災,成了城門被火燒到的池魚,也夠倒黴的。

盡管算是負傷,但有錢必須賺,她還是托著傷重的PP來公司上班,今天袁秘書一上來就給她布置了一個任務。

“什麽?讓我去老板的家裏拿?”

作者有話要說:首發三章,啦啦啦啦~~~~

☆、莫名其妙的遭殃

袁秘書掏了掏耳朵,不明白這有什麽大驚小怪,他也不等依萍放下手裏的包,直接推她出門,塞給她一張紙條,說是老板家的地址,就一把關上門,連依萍拒絕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

垂頭喪氣的拿著紙條往莫澤暉的家走去,竟發覺這裏離著陸振華的家很近,看著他家大門,她果斷的跑路了,這裏對她來說太過陰暗了,走過去她朝那棟房子揮了揮拳頭,雖然他陸振華打的是陸依萍,可真正感受到疼得可是她,說來她是不是應該報覆一下。

說起要報覆陸振華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揭穿王雪琴養男人的事實,是男人都無法忍受自己女人給他戴綠帽子,只是王雪琴走了,這陸振華不會又想到傅文佩吧?以她媽那個綿軟的性子,備許陸振華一個軟話就頭也不回的跟人走了,那她作為陸依萍不認爹就很說不過去了,想她陸雨馨一向有仇報仇的脾氣,怎麽也不能容忍自己在仇人面前卑躬屈膝,看來是要好好的籌劃籌劃。

想了一路,找到了莫澤暉的家。

今天莫澤暉並沒有去上班,人家是老板想歇就歇,一對比,她這個給人打工的小兵子心情就不怎麽陽光了。

“陸小姐,裏面請。”給她開門的是一個年過三十的中年男子,八字胡小眼睛,一身藍色的長袍馬褂,有點面熟,等依萍坐在莫澤暉書房的椅子上才想起他像誰,這不是活脫脫酷酷的魯迅叔叔嗎?

莫澤暉的書房總體來說一個字“沈”,她坐在這裏總有一種壓抑的感腳,似乎被某些不知名的東西壓得喘不過氣來。欣賞了一下室內裝潢,依萍就百無聊賴的晃動著雙腿,窩在椅子背裏,等待莫澤暉的到來。

忽然門“砰”的一聲被踢開,接著一個穿著白色紗裙的蒙面女人沖了進來。依萍睜大了雙眼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兩目相對,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驚訝。突然,白紗女子沖向依萍,伸出雙手要了掐她的脖子,依萍楞了一下,反應過來,立馬驚覺的一蹲,躲過了措手不及的襲擊,但也給她造成了難以逃脫的困境。

當脖子被掐住的時候,依萍皺著眉,還在疑惑不解自己所遭受的莫名襲擊到底是因為什麽,腳用力一踢瘋女人的肚子,瘋女人吃痛松開了手,依萍果斷的沖出房間,向外面跑。書房裏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仆從如雲的宅邸卻沒有人來管,很顯然她是遭了算計,若此時不逃,她哪還有命在?

感覺瘋女人離她越來越近,她慌忙向左躲閃,卻不想恰好撞上了樓梯扶手,那扶手不知怎的如此的不結實,竟然顫顫悠悠地要掉下去,正在這時瘋女人也沖了過來,依萍一用力,兩人雙雙往地上摔。

依萍知道這是二樓,摔是肯定摔不死的,她果斷抱住頭部,小腿著力,踢掉腳上的高跟鞋,然後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面上。巨大的聲響終於引來了人,而此時依萍也顫顫抖抖的站了起來,晃動著有些迷糊的腦袋,她又穿好了鞋子。

所有人都在查看那個瘋女人的傷勢,而這時依萍雖不明白其中曲折,但也多少了解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事情了,被請進一間客房,依萍坐在床上,檢查了一下自己傷,還好她有了防護,再加上小腿用力緩沖了沖進,她才受了一些類似於擦傷一般的輕傷。

感謝老天,今天天氣不好,她穿了一件西裝褲,感謝這個建房的人,二樓設計的不是很高,要不然她恐怕真得躺醫院去了。房門打開,拐杖撞地的聲音提醒著依萍來者何人,她也只是皺了皺眉角,然後輕輕勾起嘴角。

“莫少,我辭職,從今天開始,我就不會再去遠洋貿易上班了。”雖然工資很好,但和自己小命比起來,還差遠了。

莫澤暉走進來坐在靠墻的椅子上,輕聲問:“你不管你母親了嗎?”果然,他們都知道。恐怕自己在進入遠洋貿易的時候,自己生辰八字就都被送到大老板面前了。

依萍不去看莫澤暉,扭頭將視線轉向窗外,現在已經是夏初了呢,“我和媽就兩個人,賺一點錢就夠我們母女倆個的花銷了。”不幹這份工作還有其他工作,就算是最後淪落到給人洗衣服,也比沒命強。

“這件事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了。”這是莫澤暉給的承諾。

但依萍,“我還是辭職。”她討厭算計,這場事故中每一個人都參與了,光是這一點就夠她離開的理由。

莫澤暉似乎沒想到有人還會和他嗆聲,他如此低聲下氣,但陸依萍依然我行我素,他又不是非她不可,“明天到公司結清工資。”說完就要離開,卻又被依萍一句話叫住了。

“那我的精神損失費怎麽付?”她雖然傷不重,但精神卻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不要點錢,她和她媽未來一段時間的生活費誰掏?

莫澤暉被這一句話氣樂了,“五百,明天一起結。”說完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依萍拿起包包,揉了揉酸疼的腳稞,一瘸一拐地往外走,無視他人的目光,忽然迎面走過來的那個男人有點面熟,擦身而過的那一剎那,依萍想起了是誰,就是她剛剛穿來時,把她送進醫院的那個男人,莫澤暉曾經提過的好似叫少勳。想到自己莫名的經歷她就心生怒意,她陸雨馨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轉過頭繼續往前走,前世她是人人寵愛的小公主,而這一世她是陸振華八姨太的女兒陸依萍,不一樣了,都不一樣了。

由於太過自怨自艾,她竟然忘記了陸家就在附近,也許今天出門沒看黃歷,剛走進陸家的那個拐角就遇上了生平勁敵——王雪琴。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傅文佩生的那個小賤人。”王雪琴文化程度不高,翻來覆去都是那麽幾句話,不過正因為文化程度不高,所以有些事情才敢做。

姑奶奶憋性子憋了很久了,就怕傅文佩看出她不是陸依萍,就怕好不容易到手的工作黃了,現在她工作也黃了,傅文佩又不在面前,火還正大,這不就送上來一個出氣筒。

挑了挑眉,壓低聲音說:“我承認我是小賤人,但給自己男人戴綠帽子的應該是小小賤人吧,那這個小小賤人的子女就是小小小賤人了吧!”王雪琴聽後臉色一變,惱羞成怒就要揚手打,但依萍下面的話卻讓她再也不敢輕舉妄動,“我記得爾傑經常提起一個魏叔叔魏叔叔的,是誰啊?”

王雪琴臉色繼續變白,略帶心虛地扭過頭,嗤笑道:“我哪裏知道什麽魏叔叔,李叔叔的,爾傑有說過嗎?”

依萍也不想再跟她廢話,“有沒有說過不重要,重要的是爾傑是不是我陸家的子孫,現在科技很發達的,驗個血啥的就能出來結果,你說我們要不要來應征一下科學的準確性?”王雪琴此時有些慌了,她也不說話,正巧來接她的車也來了,看到車上的年輕男子,依萍想到了魏光雄,“親愛的雪姨,你記住我從今天開始受到了一切的傷全部要算在你的子女身上,我缺胳膊他們就跟著缺,我少腿他們也跟著少,最為重要的一點是,若是爾豪如萍的學校裏,流傳出他們母親的風流韻事,你說他們會不會恨你?”

依萍瀟灑的走了,只剩下王雪琴在那裏氣得七竅生煙,卻毫無辦法,她是下面爬上來的,自然更加明白流言的重要性,見到魏光雄她也只能忍著,不敢沖口而出。若是魏光雄沖動做了什麽事,受傷的必會是爾豪他們。

依萍發洩了一下自己的悶氣,終於發覺她還是做壞人有前途,你看看那些小說電視,哪個壞人不是逍遙到最後才被自詡正義的豬腳給喀嚓了,再看看豬腳苦逼成什麽樣了,只能在故事的結尾感受一下美好,這就是一個關於要現在還是要未來的問題。但不管哪個問題,她還是要回家面對老母,她現在工作也丟了,雖然暫時有些錢,但還是總不能坐吃山空吧。

依萍想到一張招聘公告,揮手招來黃包車,往申報那裏趕去。

“你要應征會計?”申報的主任看著年紀不大的依萍,遲疑的開口問,這個年齡小了點吧?

“主任,我能勝任,不信你可以找一個舊賬給我看,你就知道我所言非虛了。”自己上輩子的大老板可是要求十項全能,會計就是一項,想當年加班的血淚史,如今還歷歷在目,那技能打死不會忘的。

主任還是有點不相信,想了想果然拿出一疊賬單給她,看著依萍的快速瀏覽,主任終於相信了,結果也是依萍被錄取了。

依萍輕舒了口氣,她居然有一天要感謝那個不把人當人看的老板的血腥實踐,真是沒處說理去了。

走出申報的時候,正好迎面走來一個青春無敵美少男,當然這些形容詞是因為依萍此時心情灰常吃嗨皮才會有的。

美少男開口問:“你不是那次再大上海的女的?”

依萍點點頭,笑道:“是呀,你也是申報的?”在得到男人肯定回答之後,她笑得更加開心了,“那我們以後是同事嘍!”能在一份工作結束之後再找到一份工作,她果然開了外掛。

“你好,我叫何書桓。”美少男伸出手和依萍的握在一起。

“我叫陸依萍。”優柔寡斷何書桓,她算見識到了,以後還是少搭理他為妙。

作者有話要說:嘿,陸依萍被錄用原因的冰山一角。

☆、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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