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夢魚（十二）灰色地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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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 夢魚（十二） 灰色地圖三
每個水泡泡都十分有規律的擺放著, 而在一邊有一個小瀑布，瀑布落下的流水匯集在一處水潭中。
見所有人都已經安然無恙，鄭長泠忍不住走到水潭邊探頭看了一眼, 這一看卻被嚇了一跳。
只見水潭底下，正好有一句鮫人屍體。鮫人皮膚白皙，像是透明一般，海藻一般的頭發隨著潭底的水慢慢飄動。然後鮫人身上的傷, 傷可見骨，看樣子是被人殺死的。
鄭長泠仔細看了看鮫人身上的傷痕, 額角流下一滴冷汗。
如果她記得沒有錯, 這應該就是他們殺掉的第一只鮫人, 這鮫人分明是叫玩家埋進了土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被怪物給挖了出來，又放入水潭之中。
鄭長泠連連後退遠離水潭, 她想，自己大概明白，為什麽這次鮫人的偷襲會如此突然了。
恐怕是因為自己的獵物竟然反擊，讓護短的鮫人們生氣。
而這次，應該是鮫人們用來產卵，孵化魚卵的地方。
“我們必須得離開這裏。”鄭長泠倒吸一口涼氣, 誰也不知道，這些鮫人什麽時候回來。
這裏比山下恐怕還要威脅，走不了幾步路就是水潭，憑著耐力耗死這些鮫人都不行。
“可是現在......說這個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封鈴聲音顫抖著，一邊後退一邊朝著鄭長泠靠近。
在她面前，就有一只鮫人爬在地上，它用雙手支撐著向前爬行, 而身後的魚尾則拖在地上，海藻一樣的長發就這樣散落著，遮掩住面容就跟女鬼一樣。
幾個恢覆了力氣的人，只能拿著自己的武器，試探著刺向地上的鮫人，但還是被它的兇唳所呵退。
活著的人當中，恐怕只有鄭長泠自己力氣回覆得最好。閉眼確認了一下自己的力氣，鄭長泠便向身旁的人借了對方的武器。
“姑娘......你行嗎？”老頭有點不好意思，他在外漂泊游蕩了幾十年，什麽事沒見過，結果今天竟然被這種東西給嚇破了膽。結果現在鄭長泠，一個看起來就沒武功沒內力，甚至連武器都不太會用的小丫頭片子來找自己借武器殺怪物，老頭總覺得非常慚愧。
鄭長泠有點著急，一把奪過武器，“行不行又能怎麽樣，難道就這樣幹坐著等死？”
說著，鄭長泠回想了一下杭白川的動作，反手握緊刀柄，沖了上去。
對上鮫人，她直接避開了怪物的上半身，直直地望著那家夥的魚尾處刺去，它腰腹脊背的位置，應該是最容易傷到的部位。
“啊啊啊啊！”
果然，鮫人一聲慘叫，雙手反手在鄭長泠身上留下好幾道抓痕。鄭長泠右膝狠狠壓制著鮫人的頭顱，將對方壓在泥地裏，哪怕身上的傷口再疼，她不動一下，刀柄死死往下摁住，一點一點加深傷口。
看著鄭長泠一人暫時制住了鮫人，一旁的封鈴拿起石頭，又制住鮫人的右臂，腳踩著手臂，用石頭狠砸。
隨後所有人蜂擁而至。
鮫人被捂住了嘴，再不能發生一點聲響。
然而，它方才淒厲的叫聲，早已傳達給了同伴。
之前寂靜的漁村，躁動了起來。
...
......
杭白川本不應該再有任何動作，她現在要消耗完自己的積分，並且保證自身非常健康的狀態下，因為誰也不知道靈魂在進入懲罰副本時，會是什麽樣的狀態。為了確保主系統不鉆空子，杭白川必須全副武裝，讓它沒有任何角度“作弊”。
系統是一個嚴格按照程序規定辦事的東西，它們最了解各項程序，當然也很容易找到程序的漏洞，那些沒有說明不可以做，或是描述不詳細的規定，就是主系統用來排除異己的工具。
“你把東西給了我，你之後會怎樣？”杭白川看著遠處發出異樣的漁村，突然扭頭問了一句。
在邱戈況將手環裏的東西放入她的手環中時，對方的狀況就已經非常不對了。他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力量變小，整個人都變得慘白，看起來要是差了一口氣，就會倒下去似的。
“不，不會怎樣......反正我到最後也會是那樣的結果，”邱戈況輕笑了一下，“與其不甘心的被主系統徹底變成一個npc，還不如將所有都交給你，至少你有贏得希望。”
“......我恐怕沒辦法保證。”杭白川垂下了眸子，覺得剛才躍躍欲試的心情削弱了不少。
這是一件很沈重的事，杭白川沒有那麽多同理心，但她好歹明白，不能隨意踐踏別人的努力。剛才隨口答應的事情，突然變得無比沈重，這是杭白川少有的時刻。
“不用你保證什麽，我都沒辦法完成的，但至少，你遇到和我們一樣的人時，將真相告訴他。”邱戈況深呼了一口氣，大步朝著漁村的方向走去，“不過你放心，主系統雖然檢測到了我，但至少在副本中，它還不會拿我怎麽樣，它害怕破壞副本的完整性。”
“走吧，那邊好像有些不妙，我還是得完成任務為好，說不定能有一線生機呢？”
邱戈況一邊走，一邊說著。他並沒有聽到背後杭白川的回應，更沒能發現杭白川的眼神。
她變得認真起來了。
要告訴每一個人npc，她絕對會認真告知的。
**
而此時漁村中正進行著詭異的儀式。
從前杭白川見過的老人、采珠人，還有客棧的老板，他們都帶著輕紗質地的兜帽，帽檐長及眼尖一寸，低著頭的時候，整張臉都會完全遮蓋。
他們每個人手中捧著一顆頭顱，從尖利的牙齒可以看出，那並不是人類的頭，而是鮫人。
所有人光著腳，嘴裏齊齊呢喃著不知明的語言，每個人手裏握著一片魚鱗，伸出左手，魚鱗從中指劃到臂彎，深深的一道血線，鮮血很快湧出。
老板作為領頭，將左手的血液淋在頭顱之上，而後赤腳慢慢走向海邊。
海邊有數百條鮫人整等著他們。
所有人排列成奇怪的形狀，而後將手中的頭顱遞給鮫人，手腕間流下的血液低落在沙地上，變成一個圖文符號。
沒人知道這是在做些什麽。
只見那些鮫人將頭顱上的血液壓在眉心，所有鮫人便開始痛苦翻滾起來。而岸上的人們，則只是冷漠的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
漸漸的翻騰停止，一只兩只鮫人站了起來，從前的魚尾消失不見，他們變成了和老板一樣的人類。
“入侵者，要毀了我們的凈壇，”不同於往日的慵懶口吻，老板此時的語調冷漠而又冰冷，“為了我們的繁衍，不可以讓他們毀掉這一切，上去殺了他們。”
她在給剛剛轉化成人的同族下達命令。
鮫人只是想要孕育後代的溫床，可這次溫床出了問題，反抗得太厲害，以至於不得不提前將“溫床”控制起來。可誰知道，那些東西竟然還能逃出來。
老板深憂以後半年一次的鮫人產卵期，會出來阻礙，於是提前將一些已經無法產卵的同族召集起來。
沒有誰比鮫人更熟悉這座島，鮫人轉化成了人，失去了水對他們的禁錮，便再難有其他能夠阻擋他們的了。
鮫人在海中本就少有天敵，這裏是海島，同樣是如此。
...
......
“你最好別去了。”邱戈況已經來到漁村最外邊的房子外，他回頭看著杭白川低聲建議著，“如果跟任務有關，你完成了什麽任務，那之後還得多花時間將積分消耗完。”
這還是前所未有的體驗。
所有人玩家都會了自己能夠多獲得點積分而精打細算，各種擔憂，而邱戈況和杭白川，此時卻因為不獲得積分而糾結。
“你確定這個樣子，能有什麽幫助？”杭白川上下打量了邱戈況一樣，這家夥虛弱得也就只能走走，其他的也幹不了什麽了。
要是真遇到什麽鮫人，需要打鬥，恐怕也只能束手求饒。
“......”邱戈況無語。
他到底也知道自己的狀況，也不想逞強，無語之後只能無奈的說，“那你就進去吧，反正這個副本之後，我就要被主系統抓住了，你之後怎麽樣我看不見也聽不著，你愛咋地咋地吧。”
杭白川慫慫肩，輕巧地推開窗子，從外面鉆了進去，“反正不會一下子就捉住的。”
他們這一鉆進去，鮫人們剛好出村，朝著山上奔去，兩路人也就差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差點要迎面碰上。
邱戈況躲在窗子後面有些後怕，杭白川則大搖大擺地開始探查起屋內。
屋內的陳設非常簡陋，一點不像是人該住的地方，床上沒有被褥，竈上沒有鍋，竈臺底下更沒有柴灰。一切就只是按照人類生活的居所打了個樣，為什麽要這麽蓋，這些東西是怎麽用的他們一蓋不知。
也怪不得，當時他們一進漁村，那些東西就盯著他們瞅，只怕是害怕他們進屋發現異樣。而之前跟杭白川談好，要帶她上山的采珠少年，雖然是將她帶到了家裏，但屋子其他房間都鎖得死死的，除了看不出什麽問題的堂屋，其他屋子壓根就看不著。
桌子上還立著一根蠟燭，這蠟燭還燃著，還泛著一股子淡淡的幽香。
杭白川隨手拿起來看了看，伸手碰了碰火焰，竟然是涼的。
“鮫人燭，長明燈。”
這根蠟燭，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用鮫油所做的，可燃千年不滅的蠟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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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水泡泡都十分有規律的擺放著, 而在一邊有一個小瀑布，瀑布落下的流水匯集在一處水潭中。
見所有人都已經安然無恙，鄭長泠忍不住走到水潭邊探頭看了一眼, 這一看卻被嚇了一跳。
只見水潭底下，正好有一句鮫人屍體。鮫人皮膚白皙，像是透明一般，海藻一般的頭發隨著潭底的水慢慢飄動。然後鮫人身上的傷, 傷可見骨，看樣子是被人殺死的。
鄭長泠仔細看了看鮫人身上的傷痕, 額角流下一滴冷汗。
如果她記得沒有錯, 這應該就是他們殺掉的第一只鮫人, 這鮫人分明是叫玩家埋進了土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被怪物給挖了出來，又放入水潭之中。
鄭長泠連連後退遠離水潭, 她想，自己大概明白，為什麽這次鮫人的偷襲會如此突然了。
恐怕是因為自己的獵物竟然反擊，讓護短的鮫人們生氣。
而這次，應該是鮫人們用來產卵，孵化魚卵的地方。
“我們必須得離開這裏。”鄭長泠倒吸一口涼氣, 誰也不知道，這些鮫人什麽時候回來。
這裏比山下恐怕還要威脅，走不了幾步路就是水潭，憑著耐力耗死這些鮫人都不行。
“可是現在......說這個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封鈴聲音顫抖著，一邊後退一邊朝著鄭長泠靠近。
在她面前，就有一只鮫人爬在地上，它用雙手支撐著向前爬行, 而身後的魚尾則拖在地上，海藻一樣的長發就這樣散落著，遮掩住面容就跟女鬼一樣。
幾個恢覆了力氣的人，只能拿著自己的武器，試探著刺向地上的鮫人，但還是被它的兇唳所呵退。
活著的人當中，恐怕只有鄭長泠自己力氣回覆得最好。閉眼確認了一下自己的力氣，鄭長泠便向身旁的人借了對方的武器。
“姑娘......你行嗎？”老頭有點不好意思，他在外漂泊游蕩了幾十年，什麽事沒見過，結果今天竟然被這種東西給嚇破了膽。結果現在鄭長泠，一個看起來就沒武功沒內力，甚至連武器都不太會用的小丫頭片子來找自己借武器殺怪物，老頭總覺得非常慚愧。
鄭長泠有點著急，一把奪過武器，“行不行又能怎麽樣，難道就這樣幹坐著等死？”
說著，鄭長泠回想了一下杭白川的動作，反手握緊刀柄，沖了上去。
對上鮫人，她直接避開了怪物的上半身，直直地望著那家夥的魚尾處刺去，它腰腹脊背的位置，應該是最容易傷到的部位。
“啊啊啊啊！”
果然，鮫人一聲慘叫，雙手反手在鄭長泠身上留下好幾道抓痕。鄭長泠右膝狠狠壓制著鮫人的頭顱，將對方壓在泥地裏，哪怕身上的傷口再疼，她不動一下，刀柄死死往下摁住，一點一點加深傷口。
看著鄭長泠一人暫時制住了鮫人，一旁的封鈴拿起石頭，又制住鮫人的右臂，腳踩著手臂，用石頭狠砸。
隨後所有人蜂擁而至。
鮫人被捂住了嘴，再不能發生一點聲響。
然而，它方才淒厲的叫聲，早已傳達給了同伴。
之前寂靜的漁村，躁動了起來。
...
......
杭白川本不應該再有任何動作，她現在要消耗完自己的積分，並且保證自身非常健康的狀態下，因為誰也不知道靈魂在進入懲罰副本時，會是什麽樣的狀態。為了確保主系統不鉆空子，杭白川必須全副武裝，讓它沒有任何角度“作弊”。
系統是一個嚴格按照程序規定辦事的東西，它們最了解各項程序，當然也很容易找到程序的漏洞，那些沒有說明不可以做，或是描述不詳細的規定，就是主系統用來排除異己的工具。
“你把東西給了我，你之後會怎樣？”杭白川看著遠處發出異樣的漁村，突然扭頭問了一句。
在邱戈況將手環裏的東西放入她的手環中時，對方的狀況就已經非常不對了。他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力量變小，整個人都變得慘白，看起來要是差了一口氣，就會倒下去似的。
“不，不會怎樣......反正我到最後也會是那樣的結果，”邱戈況輕笑了一下，“與其不甘心的被主系統徹底變成一個npc，還不如將所有都交給你，至少你有贏得希望。”
“......我恐怕沒辦法保證。”杭白川垂下了眸子，覺得剛才躍躍欲試的心情削弱了不少。
這是一件很沈重的事，杭白川沒有那麽多同理心，但她好歹明白，不能隨意踐踏別人的努力。剛才隨口答應的事情，突然變得無比沈重，這是杭白川少有的時刻。
“不用你保證什麽，我都沒辦法完成的，但至少，你遇到和我們一樣的人時，將真相告訴他。”邱戈況深呼了一口氣，大步朝著漁村的方向走去，“不過你放心，主系統雖然檢測到了我，但至少在副本中，它還不會拿我怎麽樣，它害怕破壞副本的完整性。”
“走吧，那邊好像有些不妙，我還是得完成任務為好，說不定能有一線生機呢？”
邱戈況一邊走，一邊說著。他並沒有聽到背後杭白川的回應，更沒能發現杭白川的眼神。
她變得認真起來了。
要告訴每一個人npc，她絕對會認真告知的。
**
而此時漁村中正進行著詭異的儀式。
從前杭白川見過的老人、采珠人，還有客棧的老板，他們都帶著輕紗質地的兜帽，帽檐長及眼尖一寸，低著頭的時候，整張臉都會完全遮蓋。
他們每個人手中捧著一顆頭顱，從尖利的牙齒可以看出，那並不是人類的頭，而是鮫人。
所有人光著腳，嘴裏齊齊呢喃著不知明的語言，每個人手裏握著一片魚鱗，伸出左手，魚鱗從中指劃到臂彎，深深的一道血線，鮮血很快湧出。
老板作為領頭，將左手的血液淋在頭顱之上，而後赤腳慢慢走向海邊。
海邊有數百條鮫人整等著他們。
所有人排列成奇怪的形狀，而後將手中的頭顱遞給鮫人，手腕間流下的血液低落在沙地上，變成一個圖文符號。
沒人知道這是在做些什麽。
只見那些鮫人將頭顱上的血液壓在眉心，所有鮫人便開始痛苦翻滾起來。而岸上的人們，則只是冷漠的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
漸漸的翻騰停止，一只兩只鮫人站了起來，從前的魚尾消失不見，他們變成了和老板一樣的人類。
“入侵者，要毀了我們的凈壇，”不同於往日的慵懶口吻，老板此時的語調冷漠而又冰冷，“為了我們的繁衍，不可以讓他們毀掉這一切，上去殺了他們。”
她在給剛剛轉化成人的同族下達命令。
鮫人只是想要孕育後代的溫床，可這次溫床出了問題，反抗得太厲害，以至於不得不提前將“溫床”控制起來。可誰知道，那些東西竟然還能逃出來。
老板深憂以後半年一次的鮫人產卵期，會出來阻礙，於是提前將一些已經無法產卵的同族召集起來。
沒有誰比鮫人更熟悉這座島，鮫人轉化成了人，失去了水對他們的禁錮，便再難有其他能夠阻擋他們的了。
鮫人在海中本就少有天敵，這裏是海島，同樣是如此。
...
......
“你最好別去了。”邱戈況已經來到漁村最外邊的房子外，他回頭看著杭白川低聲建議著，“如果跟任務有關，你完成了什麽任務，那之後還得多花時間將積分消耗完。”
這還是前所未有的體驗。
所有人玩家都會了自己能夠多獲得點積分而精打細算，各種擔憂，而邱戈況和杭白川，此時卻因為不獲得積分而糾結。
“你確定這個樣子，能有什麽幫助？”杭白川上下打量了邱戈況一樣，這家夥虛弱得也就只能走走，其他的也幹不了什麽了。
要是真遇到什麽鮫人，需要打鬥，恐怕也只能束手求饒。
“......”邱戈況無語。
他到底也知道自己的狀況，也不想逞強，無語之後只能無奈的說，“那你就進去吧，反正這個副本之後，我就要被主系統抓住了，你之後怎麽樣我看不見也聽不著，你愛咋地咋地吧。”
杭白川慫慫肩，輕巧地推開窗子，從外面鉆了進去，“反正不會一下子就捉住的。”
他們這一鉆進去，鮫人們剛好出村，朝著山上奔去，兩路人也就差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差點要迎面碰上。
邱戈況躲在窗子後面有些後怕，杭白川則大搖大擺地開始探查起屋內。
屋內的陳設非常簡陋，一點不像是人該住的地方，床上沒有被褥，竈上沒有鍋，竈臺底下更沒有柴灰。一切就只是按照人類生活的居所打了個樣，為什麽要這麽蓋，這些東西是怎麽用的他們一蓋不知。
也怪不得，當時他們一進漁村，那些東西就盯著他們瞅，只怕是害怕他們進屋發現異樣。而之前跟杭白川談好，要帶她上山的采珠少年，雖然是將她帶到了家裏，但屋子其他房間都鎖得死死的，除了看不出什麽問題的堂屋，其他屋子壓根就看不著。
桌子上還立著一根蠟燭，這蠟燭還燃著，還泛著一股子淡淡的幽香。
杭白川隨手拿起來看了看，伸手碰了碰火焰，竟然是涼的。
“鮫人燭，長明燈。”
這根蠟燭，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用鮫油所做的，可燃千年不滅的蠟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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