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幼崽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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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幼崽01
本是悶熱又潮濕的暮夏時分, 江戶川亂步反而放棄了藤蔓吊床的使用權。
每當阿爾薇拉閉著眼睛，腦袋克制不住地一點又一點，他便會直接叫她去吊床上睡。
當然阿爾薇拉也從不含糊, 說睡就睡。
而江戶川亂步的反常程度不僅如此。
他還會搞定一切本應阿爾薇拉完成，但被她睡過去的委托。
偵探先生完成委托的效率高得嚇人。
因此, 西格瑪要寫的報告也平添了許多。
但他們兩個沒有一個發出過任何抱怨。
對此, 中島敦曾經一度十分不解，差點就把埋在心裏的問題問出口。
之所以是“差點”, 是因為泉鏡花攔住了他。
泉鏡花把哈德森小姐送來的午飯放在阿爾薇拉的桌上, 用保溫袋包好。
做完這些, 她把中島敦拉到一旁，淡淡道：“如果不想被亂步先生一邊敲腦袋一邊用炫耀的語氣說‘真是個笨蛋’，就不要問。”
“啊？”銀發少年茫然地歪頭。
顯然直到現在他也沒能理解其中的緣由。
“阿爾姐姐懷孕了。”
以和“明天會下雨”一樣平靜的語氣, 泉鏡花面無表情地說道。
“大家都知道，除了你。”
“啊！？”
中島敦無疑變成了只會發出“啊”的感嘆機器。
大腦已經停止思考，只剩下一堆又一堆的難怪。
難怪哈德森小姐突然包攬了阿爾小姐的全部飲食。
難怪太宰先生之前突然對亂步先生賀喜, 又在西格瑪先生的怒視下笑瞇瞇地逃離了現場。
難怪就算被阿爾小姐莫名其妙發脾氣，亂步先生也從來不生氣。
難怪……
一時大腦短路的中島敦喃喃道：“那我們現在是要向亂步先生賀喜嗎？”
“你是想要被西格瑪先生打一頓嗎？哪怕是亂步先生也和西格瑪先生好好聊過了。”
冷靜的泉鏡花兜頭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讓他也冷靜了下來。
“不過……”中島敦吐槽, “小鏡花你又是怎麽知道他們聊過的？”
微微勾起嘴角，泉鏡花輕快道：“我答應過阿爾姐姐不會說的。”
－－－－－－－－－－－－－－－－－－－－
那是一個下著雨的午後。
阿爾薇拉窩在藤蔓吊床上, 抱著個小鏡子看了半天，隨即忽然喊了一聲“鏡花”。
和服少女應聲趕來, 在對方的示意下, 把耳朵貼到她嘴邊。
“鏡花，拜托你到漩渦咖啡廳裏找亂步和西格瑪，就說……”
女巫小姐摩挲著鏡子外圍的浮雕, 有些苦惱地蹙起眉。
她打了一個哈欠才緩慢地接著說道。
“我想吃腌得恰到好處的，沒有核的梅子。”
頓了一頓，她揉了揉眼睛，“唔……不行，你還是問問哪個牌子的梅子最好吃好了。”
“記得不要和別人說是我讓你去問的。”
即便被激素影響著，阿爾薇拉也還保有著正常的思維邏輯。
在這種時候，她一點也不方便出面。
不管她說什麽，都不能讓這兩個人和平相處。
所以鏡花是最合適的人選。
－－－－－－－－－－－－－－－－－－－－
日子一天天過去，一下子就到了轉年三月。
福澤諭吉做主給江戶川夫婦和與謝野晶子放了一整個月的假期。
等到他們三人的假期結束之後，偵探社才得以見到江戶川家新成員的真面目。
柔軟得像是糯米團子一樣的小嬰兒安安靜靜地窩在哈德森小姐懷裏，眨著一雙和他父親如出一轍的綠眼睛。
他半點都不怕生，但也從來不會隨便展露笑顏。
除非得到了什麽好玩的東西，他才會給面子地“啊啊”兩聲，不然就只會瞇著眼睛吸奶嘴。
在見到江戶川團子時，太宰治便語氣誇張地恭喜道：“哎呀呀，簡直就是亂步先生的翻版！”
隨即他便收獲到了來自江戶川亂步和江戶川團子的雙重嫌棄。
失落的偵探先生第N次地抱怨道：“我想要的是和阿爾很像的小女孩，才不想要這樣的小崽子！”
“芳雄少爺也很像小姐。”哈德森小姐無可奈何地解釋道，“在光線強烈的時候，他的眼睛就和小姐一模一樣。而且等他再長大些，聽到您的這番話是會傷心的。”
“他才不會。”
江戶川亂步瞥了看向自己的江戶川芳雄一眼，怏怏道。
就憑這小鬼在第一次見到社長時機靈地變成了奶貓模樣，他絕對可以斷言，這是世界上最煩人的小鬼頭！
但這個小崽子是自己和阿爾的孩子。
算啦，看在這一點，還是對他好一點吧。
－－－－－－－－－－－－－－－－－－－－
約莫一個月左右的小奶貓從嬰兒床柵欄的縫隙中擠了出來。
直到自己安全落地，這團黑漆漆的臨清獅貓才變回一歲多的人類嬰孩的模樣。
“車車？”江戶川芳雄環顧一圈，才在房間的一角找到了他的學步車。
慢吞吞地扶著嬰兒床站起身，黑發團子向著學步車邁開了腳步。
還沒等他走上幾步，身後便傳來了一道隱含著憂心的問候。
福澤諭吉走到近旁，卻並沒有伸手去扶，“芳雄，什麽時候醒的？”
“剛剛。”江戶川芳雄理直氣壯地向他伸出雙臂，“要抱！”
“不行。你要自己走。”
回想著自己看過的《育兒指南》上的說明，福澤諭吉面色嚴肅道。
“腿部肌肉只有經過鍛煉才能更強壯，所以你只能自己走路。”
“抱！”江戶川芳雄堅決要求道。
看著他那雙和江戶川亂步一模一樣的綠眼睛，福澤諭吉不禁想到了當年在和果子店裏一口氣吃掉九碗紅豆餡的少年亂步。
眼睛裏充滿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堅定，而且叫人根本不忍心拒絕。
更何況，這孩子比他的父親還要更懂得如何使喚人。
看著已然就地坐下，變成奶貓，喵喵叫著的黑色小奶貓，福澤諭吉終究克制不住貓奴的本性。
他蹲下身，把臨清獅貓抱進懷裏。
銀發中年人面容冷肅地強調道：“只有這一次，以後還是要自己走。”
“咪——”達成目的的小奶貓向著肩頭爬著，並不誠心地隨口應下。
什麽“只有這一次”“下不為例”，反正這種話都會被福澤爺爺收回去！
除了爸爸，沒有人能夠真的做到“下不為例”。
然而就算面對的是爸爸，也可以通過媽媽曲線救國。
爬到福澤諭吉頭頂的小奶貓蹲坐著，踩了兩下前爪。
所以，在偵探社裏，我就是無敵的！
江戶川芳雄自得地喵了一聲。
－－－－－－－－－－－－－－－－－－－－
“我為什麽一定要去上幼稚園？”
已經三歲的江戶川芳雄不耐煩地抱怨道。
“那裏都是一幫笨蛋，什麽都不懂，還總是會發出吵鬧的聲音，特別煩人！”
聞言，阿爾薇拉腳步頓住了。
她沒有在意自己蹲下時掃在地上的裙邊，直視著自家兒子的眼睛。
光線強烈時，他的眼睛便會顯出純粹的金色。
因此，在正午的陽光下，兩雙金燦燦的眼睛對視著。
“我想，你應該知道亂步也這樣看你？”
女巫小姐同他平視著，溫和而從容地問道。
“這我當然知道！”江戶川芳雄雙手抱胸，努力做出一副兇巴巴的模樣。
蓬松雜亂的黑發和瞇瞇眼無疑表明了他對父親的推崇和模仿之意。
他不屑地把頭扭向一邊，免得動搖，“所以爸爸才不怎麽喜歡我。而我自然也不怎麽喜歡那幫笨蛋！”
“可是媽媽在亂步眼裏也是笨蛋哦？”
江戶川芳雄猛地一回頭，震驚得都忘了自己還在模仿父親的瞇瞇眼。
他意外又茫然地“啊？”了一聲，隨即又緊緊閉上了嘴巴。
“我、咳，我早就知道！”三歲小豆丁嘴硬極了。
“會猜到你和亂步藏零食的位置是基於對你們的了解。並且家裏布滿了我的魔力，真的想要瞞過我就不應該藏在家裏。”
“至於我說的話亂步都會聽，是因為他愛我，願意遷就我。”
“而且你不要看現在亂步這樣，我和他初見的那半年裏，他可沒少說我是笨蛋呢。”
阿爾薇拉點著下巴，回憶起了近十年來的點點滴滴，表情愈發柔軟。
“……那……”江戶川芳雄莫名其妙被秀了一臉，懵懵然地問道，“那爸爸為什麽沒那麽喜歡我？”
明明爸爸又不是不喜歡笨蛋！
怎會如此！
聽到自家兒子的問題，女巫小姐無奈地抿了下唇，“他本來就不喜歡小孩子啦，如果你是別家的小孩，他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的。”
在芳雄長得越來越像亂步的情況下，說服亂步分出精力給幼年版的他自己也越來越難了。
希望亂步不會在不久的將來讓芳雄覺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待遇。
右手輕輕撫上小腹，阿爾薇拉頗有幾分為難。
在那裏她能夠感應到有一團和自己極為相似的魔力。
這個孩子大抵會和她像得更多。
阿爾薇拉無聲地嘆了口氣，站起身，牽起江戶川芳雄的手。
“至於你為什麽一定要去幼稚園。”
她回歸了最開始的話題。
“我知道對於你和亂步來說，這個世界上的人幾乎都是笨蛋。除了太宰、夏洛克，估計也沒幾個人能擁有可以超過你們的頭腦。”
“但是，才能只有在運用到合適的地方時，才不會傷害到別人還有自己。”
“等你再長大一些，我可以帶你去見識更大的世界，不僅僅是異能者或者魔術師的世界。然而在這之前，你需要達到即便我不在你身邊，也能夠和他們和諧相處的程度。”
江戶川芳雄蹙著眉，癟起嘴，輕輕點了點頭，“好吧，我會努力的。”
阿爾薇拉松了一口氣，話鋒一轉，“那就好。不過還有另一件事，我要提前問一問。”
“什麽事？”江戶川芳雄向她的方向轉過頭，看到了她覆在小腹處的另一只手。
而在這一瞬間，他立即理解了父親的感受。
抱著最後一點希冀，他由衷地期盼道：“比起弟弟，還是像媽媽一樣的妹妹更好。”
在媽媽懷我的時候，爸爸也是這麽想的吧？
不然沒辦法解釋爸爸對我的態度！
=====
作者有話要說：
=====
安全套的避孕幾率只有百分之九十五。
二崽就是這百分之五。
於是亂步被鏡花推薦了結紮手術（……
替亂步預約手術的中島敦：鏡花你的知識涉獵範圍真難以言喻……
亂步：家裏絕對不可以再多出小孩子了！很煩人的！
芳雄這個名字是源自江戶川亂步（三次）寫的少年偵探團，二崽的名字也是同樣的來源。
大崽：江戶川芳雄。
二崽：江戶川真由美。
起名廢的痛苦嗚嗚嗚嗚嗚
對了，補充一點。黃眼的臨清獅貓在光線強烈的時候眼睛是黃色的，較暗的時候就是綠了，超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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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阿爾薇拉也從不含糊, 說睡就睡。
而江戶川亂步的反常程度不僅如此。
他還會搞定一切本應阿爾薇拉完成，但被她睡過去的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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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是“差點”, 是因為泉鏡花攔住了他。
泉鏡花把哈德森小姐送來的午飯放在阿爾薇拉的桌上, 用保溫袋包好。
做完這些, 她把中島敦拉到一旁，淡淡道：“如果不想被亂步先生一邊敲腦袋一邊用炫耀的語氣說‘真是個笨蛋’，就不要問。”
“啊？”銀發少年茫然地歪頭。
顯然直到現在他也沒能理解其中的緣由。
“阿爾姐姐懷孕了。”
以和“明天會下雨”一樣平靜的語氣, 泉鏡花面無表情地說道。
“大家都知道，除了你。”
“啊！？”
中島敦無疑變成了只會發出“啊”的感嘆機器。
大腦已經停止思考，只剩下一堆又一堆的難怪。
難怪哈德森小姐突然包攬了阿爾小姐的全部飲食。
難怪太宰先生之前突然對亂步先生賀喜, 又在西格瑪先生的怒視下笑瞇瞇地逃離了現場。
難怪就算被阿爾小姐莫名其妙發脾氣，亂步先生也從來不生氣。
難怪……
一時大腦短路的中島敦喃喃道：“那我們現在是要向亂步先生賀喜嗎？”
“你是想要被西格瑪先生打一頓嗎？哪怕是亂步先生也和西格瑪先生好好聊過了。”
冷靜的泉鏡花兜頭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讓他也冷靜了下來。
“不過……”中島敦吐槽, “小鏡花你又是怎麽知道他們聊過的？”
微微勾起嘴角，泉鏡花輕快道：“我答應過阿爾姐姐不會說的。”
－－－－－－－－－－－－－－－－－－－－
那是一個下著雨的午後。
阿爾薇拉窩在藤蔓吊床上, 抱著個小鏡子看了半天，隨即忽然喊了一聲“鏡花”。
和服少女應聲趕來, 在對方的示意下, 把耳朵貼到她嘴邊。
“鏡花，拜托你到漩渦咖啡廳裏找亂步和西格瑪，就說……”
女巫小姐摩挲著鏡子外圍的浮雕, 有些苦惱地蹙起眉。
她打了一個哈欠才緩慢地接著說道。
“我想吃腌得恰到好處的，沒有核的梅子。”
頓了一頓，她揉了揉眼睛，“唔……不行，你還是問問哪個牌子的梅子最好吃好了。”
“記得不要和別人說是我讓你去問的。”
即便被激素影響著，阿爾薇拉也還保有著正常的思維邏輯。
在這種時候，她一點也不方便出面。
不管她說什麽，都不能讓這兩個人和平相處。
所以鏡花是最合適的人選。
－－－－－－－－－－－－－－－－－－－－
日子一天天過去，一下子就到了轉年三月。
福澤諭吉做主給江戶川夫婦和與謝野晶子放了一整個月的假期。
等到他們三人的假期結束之後，偵探社才得以見到江戶川家新成員的真面目。
柔軟得像是糯米團子一樣的小嬰兒安安靜靜地窩在哈德森小姐懷裏，眨著一雙和他父親如出一轍的綠眼睛。
他半點都不怕生，但也從來不會隨便展露笑顏。
除非得到了什麽好玩的東西，他才會給面子地“啊啊”兩聲，不然就只會瞇著眼睛吸奶嘴。
在見到江戶川團子時，太宰治便語氣誇張地恭喜道：“哎呀呀，簡直就是亂步先生的翻版！”
隨即他便收獲到了來自江戶川亂步和江戶川團子的雙重嫌棄。
失落的偵探先生第N次地抱怨道：“我想要的是和阿爾很像的小女孩，才不想要這樣的小崽子！”
“芳雄少爺也很像小姐。”哈德森小姐無可奈何地解釋道，“在光線強烈的時候，他的眼睛就和小姐一模一樣。而且等他再長大些，聽到您的這番話是會傷心的。”
“他才不會。”
江戶川亂步瞥了看向自己的江戶川芳雄一眼，怏怏道。
就憑這小鬼在第一次見到社長時機靈地變成了奶貓模樣，他絕對可以斷言，這是世界上最煩人的小鬼頭！
但這個小崽子是自己和阿爾的孩子。
算啦，看在這一點，還是對他好一點吧。
－－－－－－－－－－－－－－－－－－－－
約莫一個月左右的小奶貓從嬰兒床柵欄的縫隙中擠了出來。
直到自己安全落地，這團黑漆漆的臨清獅貓才變回一歲多的人類嬰孩的模樣。
“車車？”江戶川芳雄環顧一圈，才在房間的一角找到了他的學步車。
慢吞吞地扶著嬰兒床站起身，黑發團子向著學步車邁開了腳步。
還沒等他走上幾步，身後便傳來了一道隱含著憂心的問候。
福澤諭吉走到近旁，卻並沒有伸手去扶，“芳雄，什麽時候醒的？”
“剛剛。”江戶川芳雄理直氣壯地向他伸出雙臂，“要抱！”
“不行。你要自己走。”
回想著自己看過的《育兒指南》上的說明，福澤諭吉面色嚴肅道。
“腿部肌肉只有經過鍛煉才能更強壯，所以你只能自己走路。”
“抱！”江戶川芳雄堅決要求道。
看著他那雙和江戶川亂步一模一樣的綠眼睛，福澤諭吉不禁想到了當年在和果子店裏一口氣吃掉九碗紅豆餡的少年亂步。
眼睛裏充滿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堅定，而且叫人根本不忍心拒絕。
更何況，這孩子比他的父親還要更懂得如何使喚人。
看著已然就地坐下，變成奶貓，喵喵叫著的黑色小奶貓，福澤諭吉終究克制不住貓奴的本性。
他蹲下身，把臨清獅貓抱進懷裏。
銀發中年人面容冷肅地強調道：“只有這一次，以後還是要自己走。”
“咪——”達成目的的小奶貓向著肩頭爬著，並不誠心地隨口應下。
什麽“只有這一次”“下不為例”，反正這種話都會被福澤爺爺收回去！
除了爸爸，沒有人能夠真的做到“下不為例”。
然而就算面對的是爸爸，也可以通過媽媽曲線救國。
爬到福澤諭吉頭頂的小奶貓蹲坐著，踩了兩下前爪。
所以，在偵探社裏，我就是無敵的！
江戶川芳雄自得地喵了一聲。
－－－－－－－－－－－－－－－－－－－－
“我為什麽一定要去上幼稚園？”
已經三歲的江戶川芳雄不耐煩地抱怨道。
“那裏都是一幫笨蛋，什麽都不懂，還總是會發出吵鬧的聲音，特別煩人！”
聞言，阿爾薇拉腳步頓住了。
她沒有在意自己蹲下時掃在地上的裙邊，直視著自家兒子的眼睛。
光線強烈時，他的眼睛便會顯出純粹的金色。
因此，在正午的陽光下，兩雙金燦燦的眼睛對視著。
“我想，你應該知道亂步也這樣看你？”
女巫小姐同他平視著，溫和而從容地問道。
“這我當然知道！”江戶川芳雄雙手抱胸，努力做出一副兇巴巴的模樣。
蓬松雜亂的黑發和瞇瞇眼無疑表明了他對父親的推崇和模仿之意。
他不屑地把頭扭向一邊，免得動搖，“所以爸爸才不怎麽喜歡我。而我自然也不怎麽喜歡那幫笨蛋！”
“可是媽媽在亂步眼裏也是笨蛋哦？”
江戶川芳雄猛地一回頭，震驚得都忘了自己還在模仿父親的瞇瞇眼。
他意外又茫然地“啊？”了一聲，隨即又緊緊閉上了嘴巴。
“我、咳，我早就知道！”三歲小豆丁嘴硬極了。
“會猜到你和亂步藏零食的位置是基於對你們的了解。並且家裏布滿了我的魔力，真的想要瞞過我就不應該藏在家裏。”
“至於我說的話亂步都會聽，是因為他愛我，願意遷就我。”
“而且你不要看現在亂步這樣，我和他初見的那半年裏，他可沒少說我是笨蛋呢。”
阿爾薇拉點著下巴，回憶起了近十年來的點點滴滴，表情愈發柔軟。
“……那……”江戶川芳雄莫名其妙被秀了一臉，懵懵然地問道，“那爸爸為什麽沒那麽喜歡我？”
明明爸爸又不是不喜歡笨蛋！
怎會如此！
聽到自家兒子的問題，女巫小姐無奈地抿了下唇，“他本來就不喜歡小孩子啦，如果你是別家的小孩，他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的。”
在芳雄長得越來越像亂步的情況下，說服亂步分出精力給幼年版的他自己也越來越難了。
希望亂步不會在不久的將來讓芳雄覺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待遇。
右手輕輕撫上小腹，阿爾薇拉頗有幾分為難。
在那裏她能夠感應到有一團和自己極為相似的魔力。
這個孩子大抵會和她像得更多。
阿爾薇拉無聲地嘆了口氣，站起身，牽起江戶川芳雄的手。
“至於你為什麽一定要去幼稚園。”
她回歸了最開始的話題。
“我知道對於你和亂步來說，這個世界上的人幾乎都是笨蛋。除了太宰、夏洛克，估計也沒幾個人能擁有可以超過你們的頭腦。”
“但是，才能只有在運用到合適的地方時，才不會傷害到別人還有自己。”
“等你再長大一些，我可以帶你去見識更大的世界，不僅僅是異能者或者魔術師的世界。然而在這之前，你需要達到即便我不在你身邊，也能夠和他們和諧相處的程度。”
江戶川芳雄蹙著眉，癟起嘴，輕輕點了點頭，“好吧，我會努力的。”
阿爾薇拉松了一口氣，話鋒一轉，“那就好。不過還有另一件事，我要提前問一問。”
“什麽事？”江戶川芳雄向她的方向轉過頭，看到了她覆在小腹處的另一只手。
而在這一瞬間，他立即理解了父親的感受。
抱著最後一點希冀，他由衷地期盼道：“比起弟弟，還是像媽媽一樣的妹妹更好。”
在媽媽懷我的時候，爸爸也是這麽想的吧？
不然沒辦法解釋爸爸對我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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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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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套的避孕幾率只有百分之九十五。
二崽就是這百分之五。
於是亂步被鏡花推薦了結紮手術（……
替亂步預約手術的中島敦：鏡花你的知識涉獵範圍真難以言喻……
亂步：家裏絕對不可以再多出小孩子了！很煩人的！
芳雄這個名字是源自江戶川亂步（三次）寫的少年偵探團，二崽的名字也是同樣的來源。
大崽：江戶川芳雄。
二崽：江戶川真由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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