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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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緩過勁來, 江戶川亂步才虛弱地接過水杯，委委屈屈地窩在沙發上做一只不說話的“小貓咪”。
阿爾薇拉從沒見過他這麽安靜過，心裏平添了許多愧疚。準備了各種零食水果小點心賠罪不說, 還許諾了再也不會讓他毫無準備地用上這種有副作用的魔法等等奇怪的要求。
在簽訂了許許多多“不平等”條約之後，他倆才想起來福澤諭吉剛才問的那個問題。
偵探先生咬了一口酸甜可口、剛剛采摘下來的草莓, 舉著手說道：“社長, 開會吧！”
會讓亂步主動要求開會的事情，自然不是小事。
福澤諭吉也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做了些簡單的早飯, 盯著兩只貓吃完才又領著他倆回到了紅磚小樓第四層。
最後叫上與謝野晶子, 幾人便走進了會議室。
吃飽喝足了的江戶川亂步趴在會議桌上，一動不動。
見此，阿爾薇拉只好站了出來, 先是對其他人都鞠了一躬。
“非常抱歉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可能還會給大家帶來更多的麻煩。”
話音剛落，她緊張地直搓手。
見大家都沒有不耐煩的意思, 小女巫整理好語言，清清嗓, 這才接著說道：“我們這次去英國……”
阿爾薇拉盡可能地把所有的細節和情況都進行了說明, 以確保沒有任何可能遺漏的地方。
而等她說完之後，除了已經趴下睡著的江戶川亂步, 另兩人也同樣對事情的根源並不了解。
“所以說，追蹤你們的人和魔術協會沒有關系。”與謝野晶子指腹輕點著桌面, 冷靜分析著現有的情報, “如果有關系的話，早該在遠阪小姐來處理你的身份的時候就出手了。”
但他們也能使用魔法……
“從能力大小來看，應該只是不知名的小型魔法結社。可能是知道了什麽消息, 才會追蹤你。”
如果真的是教會的人出手，他們也不可能這麽悠閑順利地回到橫濱了。
歐洲那邊派系眾多，關系錯綜覆雜，雖說各有秘密，但也不可能真的瞞天過海。
自稱為“阿瑟·柯南·道爾”的人定然知道些什麽，並且對阿爾薇拉本身抱有正面的情感。
考慮到對於歐洲各種事端，唯一會被蒙在鼓裏的只有遠東之地——日本橫濱。
而這應該就是道爾爵士認為混亂的橫濱卻能保護住她的原因吧。
福澤諭吉表情淡淡，一副對這個消息並不吃驚的模樣。
他雙手一如既往地插在袖子中，平靜道：“既然是這樣，那便談不上什麽麻煩。”
“你只管安心呆在偵探社，做你應該做的事。”中年男人語氣沈沈，一聽就很是可靠。
阿爾薇拉信服地點點頭，隨便拉開一把空椅子，剛準備坐下，卻被江戶川亂步拉住了。
他指了指自己身邊的椅子，一向清朗的聲音也因困意蒙上了一層薄紗。
青年拽著她的衣角，迷糊著說道：“反正你跟著亂步大人就好了。”
小女巫紅著臉抽回衣角，別扭著坐在他身邊，半天才應上一句。
而江戶川亂步則是在清醒這短短一瞬後又沈進夢鄉，徹底睡熟了。
眼見著所有需要討論的事情都討論完了，與謝野晶子便向其他人輕輕點頭示意，安靜地離開會議室。
福澤諭吉確定阿爾薇拉並不需要額外的幫助後，也只留下一盞室內燈，悄然無聲地關上了門。
籠罩在微弱的燈光下，一直勉強維持著清醒狀態的女巫小姐也不免感到幾分困倦。
不考慮時差因素的話，現在的她已經應該回到酒店，準備洗漱入睡了。
雖然說也不是什麽正經“逃亡”，但這一天下來，他們也沒少逛。
小女巫已經困到根本不想考慮更多的事，只想要好好睡上一覺。
唯一的念頭就是揮著魔杖施個魔法，變出兩株藤蔓，各織出一張吊床來。
指揮著另一株藤蔓把小偵探搬上吊床後，阿爾薇拉就只剩下讓藤蔓把燈關上的意識了。
伴隨著“啪嗒”一聲，會議室裏最後一絲燈光也熄滅了，唯有窗簾沒能擋住的那一條小縫還透露著些許陽光。
至此，靜謐的會議室中，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兩道呼吸聲。
江戶川亂步醒得比阿爾薇拉稍早一些。
他也不起床，只是躺在吊床上，像是蕩秋千一樣來回晃著。
一只腳掛在床邊，隨著吊床的搖晃而擺動著。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才開口問道：“醒了嗎？”
“你怎麽知道我醒了？”阿爾薇拉擡起手，一根藤蔓便伸了出去，按亮了一盞燈。
燈一亮，江戶川亂步才翻身坐起來，慢吞吞地答道：“是呼吸聲變得不一樣了。”
人在睡覺的時候，呼吸聲會變得深沈，而清醒的時候則是輕緩的。
小女巫站在地上，伸了個懶腰，看向他，“這個吊床你還要嘛？”
“要！”小偵探立即回答，並且做出了進一步的要求，“我還想把它搬到糖果屋旁邊，放在會議室裏不方便。”
不方便什麽？不方便你玩嗎？要說不方便，明明是進門的客人看著你玩吊床影響才更不好吧？
但剛簽訂了“不平等條約”的阿爾薇拉無可奈何，只能抹消掉自己的那株藤蔓，又沖著他的那一株指了一下。吊床便自己長了腿一樣，打開門，走了出去。
江戶川亂步跟在它後邊，指著窗邊的另一塊空地道：“就放在這裏剛剛好。”
女巫小姐順著他指的方向一點，長了腿的吊床就拍打著葉子趕到了指定地點，把自己種了下去。
新添了吊床的偵探先生再次坐上了吊床，完全就是一只發現家裏新買了貓爬架的貓。
他拎著自己的彈珠和粗點心，掛在了藤蔓適時伸出的枝椏上，滿意地拍了拍它。
“你可以誇誇它，它現在聽得懂。”阿爾薇拉扯著嘴角，克制住內心的吐槽欲，收起剛完成最後一項工作的魔杖。
江戶川亂步勾著桌面上這兩天沒有看過的報紙，躺進了吊床中，“誇它做什麽？”
他側著臉，看向阿爾薇拉，碧綠的眸子幾乎要和藤蔓融為一體，小聲地嘟囔著。
“明明最貼心的是你嘛！”
青年並不清晰的聲音在辦公室中回響，嚇得小女巫連忙環顧了一整圈，確認沒有其他人聽到才放下心來。
她抓了幾下耳垂，楞是一點也不敢看他，只好找到自己的工位坐下。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緊張得要命，生怕與謝野醫生或者福澤社長甚至不知道是哪個路人甲突然出現。
他們都不用說哪怕一個字，她都會覺得這間屋子小得可怕。
可到底在擔心什麽，她也說不清楚。
為了轉移註意力，阿爾薇拉決定找點事情做。
問題是，仔細一想，她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只好過上一兩分鐘就悄悄往江戶川亂步那裏瞟上一眼。
小女巫默不作聲的坐在那裏，只時不時地看過來。
這叫人怎麽做到不理她？
用餘光瞥著阿爾薇拉的一舉一動，原本就沒有專心玩彈珠的江戶川亂步更覺得腦子裏什麽都沒剩下了。
到底是什麽讓她能苯得讓人如此生氣的同時還可以這麽可愛呢？
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他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她先開口問，才會告訴她有什麽事可以做的。
但她每一次看過來，都像是在說話。
難道要比誰先坐不住嗎？
“亂步……”
“阿爾……”
兩人竟然同時開了口。
對視一眼，阿爾薇拉抿著唇，眼神飄忽不定，“亂步你先說好了。”
“不要，你說吧。”江戶川亂步坐了起來，看向她。
小女巫搖著頭：“還是你說吧，反正你也知道我想說什麽才對。”
所以到底為什麽，在這個問題上她就能猜得這麽精準，在其他方面硬是可以一無所知、毫無所覺呢？
小偵探又氣又惱地從鼻腔裏哼出一聲，指向檔案櫃中的檔案紙。
“沒有事情做的話，可以把你入社到現在為止做過的事記錄一下。檔案都在櫃子裏，需要樣本的話都可以去拿。”
聞言，女巫小姐站起身，抽出幾張空白檔案紙，“其他的檔案可以隨便拿嗎？”
“事務員們應該都重新整理完了，拿完記得放回去就好。”偵探先生躺回吊床中，扯著報紙看了起來。
“世界偵探大賽的內容也要寫嗎？”
江戶川亂步癟著嘴，一心二用著答道：“寫。”
“那剛才開會的時候我說的那些也都要記下來，是不是？”
“是——”特意拖長了聲音的回答突然戛然而止。
偵探先生翻身下床，走到她的桌子旁，咬著唇，糾結了幾秒才說道：“怎麽甩脫追擊者的事情就不用寫了。”
“啊？”阿爾薇拉楞怔著看著他走到近旁，卻只說了這麽一句話，剛迷迷瞪瞪地疑惑著，便恍然大悟一般，飛快地低下頭，支支吾吾地應上一句，“知、知道了。”
隨即她又說道：“本來……我也沒有說得很詳細嘛……”連他們其實是一邊玩一邊“逃亡”的也沒有說。
“就算不是很詳細，也不許寫！”
江戶川亂步壓著帽子，黑發中隱約可見他微紅的耳廓。
“是是是，都聽亂步大人的！”
悶頭寫字的阿爾薇拉也抓了抓散落的頭發，遮住耳朵和側臉，滿口答應著。
社醫室的門不知何時推開了一條縫。
本以為他倆在吵架的與謝野晶子又悄悄地把它關了起來。
她坐回椅子上，繼續著自己未完的工作。
不是在吵架就好。
與謝野晶子嘆著氣，為今天也沒有從小學畢業的同僚們感到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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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薇拉從沒見過他這麽安靜過，心裏平添了許多愧疚。準備了各種零食水果小點心賠罪不說, 還許諾了再也不會讓他毫無準備地用上這種有副作用的魔法等等奇怪的要求。
在簽訂了許許多多“不平等”條約之後，他倆才想起來福澤諭吉剛才問的那個問題。
偵探先生咬了一口酸甜可口、剛剛采摘下來的草莓, 舉著手說道：“社長, 開會吧！”
會讓亂步主動要求開會的事情，自然不是小事。
福澤諭吉也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做了些簡單的早飯, 盯著兩只貓吃完才又領著他倆回到了紅磚小樓第四層。
最後叫上與謝野晶子, 幾人便走進了會議室。
吃飽喝足了的江戶川亂步趴在會議桌上，一動不動。
見此，阿爾薇拉只好站了出來, 先是對其他人都鞠了一躬。
“非常抱歉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可能還會給大家帶來更多的麻煩。”
話音剛落，她緊張地直搓手。
見大家都沒有不耐煩的意思, 小女巫整理好語言，清清嗓, 這才接著說道：“我們這次去英國……”
阿爾薇拉盡可能地把所有的細節和情況都進行了說明, 以確保沒有任何可能遺漏的地方。
而等她說完之後，除了已經趴下睡著的江戶川亂步, 另兩人也同樣對事情的根源並不了解。
“所以說，追蹤你們的人和魔術協會沒有關系。”與謝野晶子指腹輕點著桌面, 冷靜分析著現有的情報, “如果有關系的話，早該在遠阪小姐來處理你的身份的時候就出手了。”
但他們也能使用魔法……
“從能力大小來看，應該只是不知名的小型魔法結社。可能是知道了什麽消息, 才會追蹤你。”
如果真的是教會的人出手，他們也不可能這麽悠閑順利地回到橫濱了。
歐洲那邊派系眾多，關系錯綜覆雜，雖說各有秘密，但也不可能真的瞞天過海。
自稱為“阿瑟·柯南·道爾”的人定然知道些什麽，並且對阿爾薇拉本身抱有正面的情感。
考慮到對於歐洲各種事端，唯一會被蒙在鼓裏的只有遠東之地——日本橫濱。
而這應該就是道爾爵士認為混亂的橫濱卻能保護住她的原因吧。
福澤諭吉表情淡淡，一副對這個消息並不吃驚的模樣。
他雙手一如既往地插在袖子中，平靜道：“既然是這樣，那便談不上什麽麻煩。”
“你只管安心呆在偵探社，做你應該做的事。”中年男人語氣沈沈，一聽就很是可靠。
阿爾薇拉信服地點點頭，隨便拉開一把空椅子，剛準備坐下，卻被江戶川亂步拉住了。
他指了指自己身邊的椅子，一向清朗的聲音也因困意蒙上了一層薄紗。
青年拽著她的衣角，迷糊著說道：“反正你跟著亂步大人就好了。”
小女巫紅著臉抽回衣角，別扭著坐在他身邊，半天才應上一句。
而江戶川亂步則是在清醒這短短一瞬後又沈進夢鄉，徹底睡熟了。
眼見著所有需要討論的事情都討論完了，與謝野晶子便向其他人輕輕點頭示意，安靜地離開會議室。
福澤諭吉確定阿爾薇拉並不需要額外的幫助後，也只留下一盞室內燈，悄然無聲地關上了門。
籠罩在微弱的燈光下，一直勉強維持著清醒狀態的女巫小姐也不免感到幾分困倦。
不考慮時差因素的話，現在的她已經應該回到酒店，準備洗漱入睡了。
雖然說也不是什麽正經“逃亡”，但這一天下來，他們也沒少逛。
小女巫已經困到根本不想考慮更多的事，只想要好好睡上一覺。
唯一的念頭就是揮著魔杖施個魔法，變出兩株藤蔓，各織出一張吊床來。
指揮著另一株藤蔓把小偵探搬上吊床後，阿爾薇拉就只剩下讓藤蔓把燈關上的意識了。
伴隨著“啪嗒”一聲，會議室裏最後一絲燈光也熄滅了，唯有窗簾沒能擋住的那一條小縫還透露著些許陽光。
至此，靜謐的會議室中，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兩道呼吸聲。
江戶川亂步醒得比阿爾薇拉稍早一些。
他也不起床，只是躺在吊床上，像是蕩秋千一樣來回晃著。
一只腳掛在床邊，隨著吊床的搖晃而擺動著。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才開口問道：“醒了嗎？”
“你怎麽知道我醒了？”阿爾薇拉擡起手，一根藤蔓便伸了出去，按亮了一盞燈。
燈一亮，江戶川亂步才翻身坐起來，慢吞吞地答道：“是呼吸聲變得不一樣了。”
人在睡覺的時候，呼吸聲會變得深沈，而清醒的時候則是輕緩的。
小女巫站在地上，伸了個懶腰，看向他，“這個吊床你還要嘛？”
“要！”小偵探立即回答，並且做出了進一步的要求，“我還想把它搬到糖果屋旁邊，放在會議室裏不方便。”
不方便什麽？不方便你玩嗎？要說不方便，明明是進門的客人看著你玩吊床影響才更不好吧？
但剛簽訂了“不平等條約”的阿爾薇拉無可奈何，只能抹消掉自己的那株藤蔓，又沖著他的那一株指了一下。吊床便自己長了腿一樣，打開門，走了出去。
江戶川亂步跟在它後邊，指著窗邊的另一塊空地道：“就放在這裏剛剛好。”
女巫小姐順著他指的方向一點，長了腿的吊床就拍打著葉子趕到了指定地點，把自己種了下去。
新添了吊床的偵探先生再次坐上了吊床，完全就是一只發現家裏新買了貓爬架的貓。
他拎著自己的彈珠和粗點心，掛在了藤蔓適時伸出的枝椏上，滿意地拍了拍它。
“你可以誇誇它，它現在聽得懂。”阿爾薇拉扯著嘴角，克制住內心的吐槽欲，收起剛完成最後一項工作的魔杖。
江戶川亂步勾著桌面上這兩天沒有看過的報紙，躺進了吊床中，“誇它做什麽？”
他側著臉，看向阿爾薇拉，碧綠的眸子幾乎要和藤蔓融為一體，小聲地嘟囔著。
“明明最貼心的是你嘛！”
青年並不清晰的聲音在辦公室中回響，嚇得小女巫連忙環顧了一整圈，確認沒有其他人聽到才放下心來。
她抓了幾下耳垂，楞是一點也不敢看他，只好找到自己的工位坐下。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緊張得要命，生怕與謝野醫生或者福澤社長甚至不知道是哪個路人甲突然出現。
他們都不用說哪怕一個字，她都會覺得這間屋子小得可怕。
可到底在擔心什麽，她也說不清楚。
為了轉移註意力，阿爾薇拉決定找點事情做。
問題是，仔細一想，她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只好過上一兩分鐘就悄悄往江戶川亂步那裏瞟上一眼。
小女巫默不作聲的坐在那裏，只時不時地看過來。
這叫人怎麽做到不理她？
用餘光瞥著阿爾薇拉的一舉一動，原本就沒有專心玩彈珠的江戶川亂步更覺得腦子裏什麽都沒剩下了。
到底是什麽讓她能苯得讓人如此生氣的同時還可以這麽可愛呢？
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他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她先開口問，才會告訴她有什麽事可以做的。
但她每一次看過來，都像是在說話。
難道要比誰先坐不住嗎？
“亂步……”
“阿爾……”
兩人竟然同時開了口。
對視一眼，阿爾薇拉抿著唇，眼神飄忽不定，“亂步你先說好了。”
“不要，你說吧。”江戶川亂步坐了起來，看向她。
小女巫搖著頭：“還是你說吧，反正你也知道我想說什麽才對。”
所以到底為什麽，在這個問題上她就能猜得這麽精準，在其他方面硬是可以一無所知、毫無所覺呢？
小偵探又氣又惱地從鼻腔裏哼出一聲，指向檔案櫃中的檔案紙。
“沒有事情做的話，可以把你入社到現在為止做過的事記錄一下。檔案都在櫃子裏，需要樣本的話都可以去拿。”
聞言，女巫小姐站起身，抽出幾張空白檔案紙，“其他的檔案可以隨便拿嗎？”
“事務員們應該都重新整理完了，拿完記得放回去就好。”偵探先生躺回吊床中，扯著報紙看了起來。
“世界偵探大賽的內容也要寫嗎？”
江戶川亂步癟著嘴，一心二用著答道：“寫。”
“那剛才開會的時候我說的那些也都要記下來，是不是？”
“是——”特意拖長了聲音的回答突然戛然而止。
偵探先生翻身下床，走到她的桌子旁，咬著唇，糾結了幾秒才說道：“怎麽甩脫追擊者的事情就不用寫了。”
“啊？”阿爾薇拉楞怔著看著他走到近旁，卻只說了這麽一句話，剛迷迷瞪瞪地疑惑著，便恍然大悟一般，飛快地低下頭，支支吾吾地應上一句，“知、知道了。”
隨即她又說道：“本來……我也沒有說得很詳細嘛……”連他們其實是一邊玩一邊“逃亡”的也沒有說。
“就算不是很詳細，也不許寫！”
江戶川亂步壓著帽子，黑發中隱約可見他微紅的耳廓。
“是是是，都聽亂步大人的！”
悶頭寫字的阿爾薇拉也抓了抓散落的頭發，遮住耳朵和側臉，滿口答應著。
社醫室的門不知何時推開了一條縫。
本以為他倆在吵架的與謝野晶子又悄悄地把它關了起來。
她坐回椅子上，繼續著自己未完的工作。
不是在吵架就好。
與謝野晶子嘆著氣，為今天也沒有從小學畢業的同僚們感到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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