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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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身材高大, 大約180cm上下；和浣熊的關系很好，應當是主寵關系；雜亂且過長的額發完全擋住了他的雙眼，只露出鼻尖和嘴巴；穿著精美的燕尾服, 還披著一件黑色大衣。
感覺到了大家的視線都集中於自己身上，他恨不得把自己全部藏到浣熊背後。
“吾輩名為埃德加愛倫坡, 來自美國。”
在三人的目光下, 自稱偵探的青年聲音越來越小。
被他舉起的寵物浣熊張開了黑色的小爪子，在半空中抓了抓, 似乎是在和人打招呼。
阿爾薇拉向他的方向走了一步。
坡也後退了一步。
她只好又往前走了一步。
可坡帶著他的浣熊, 再退了一步。
眼看著小女巫還準備擡腳往自己的方向走來, 坡更緊張了。他兩臂直直地伸著，平著擡起，舉著浣熊, 語速飛快。
“你不要過來啊啊啊！”
被他如臨大敵的模樣逗得噴笑一聲，阿爾薇拉收回腳，攤開雙手, 無可奈何極了，“不要這麽緊張嘛, 我又不會吃人的。”
說罷, 她趁著坡沒註意，向他那邊挪了一步, 同時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埃德加……”
“沒問你。”小女巫簡單粗暴地否認，“我問的是你手裏的這只浣熊啦！”
不知是被嚇到還是感到了莫名的尷尬, 亦或者是兩者皆有。坡止住了顫抖, 沒再說什麽。
張著小爪子的浣熊替自己可憐的主人叫了幾聲，充作對阿爾薇拉的回答。
阿爾薇拉點著頭，應和它：“原來你叫卡爾。”
浣熊又是驚喜又是納罕, 一疊聲地叫著，中間都不帶停的。
三人便見這一人一浣熊“嗯嗯嗯。”“是這樣啊！”如此這般地聊了起來，甚至聊得十分愉快。
坡小心翼翼地從浣熊背後探出頭來，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蹭到他面前的阿爾薇拉，似乎對她剛才的直白心有餘悸，壯著膽子問道。
“……你怎麽會聽得懂卡爾的話？”
或者說，怎麽會聽得懂動物的話呢？
要知道，就連他也只是和卡爾一起長大所以能夠理解卡爾的意思，但有時候也會理解錯誤。為什麽會有人能一見面就和卡爾這麽投緣？
阿爾薇拉剛想理直氣壯地回答“因為我是女巫啊！”，但又想起來自己不久前剛跟遠阪凜承諾過不隨便暴露身份，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麽好。
她沈默了一瞬，隨即答道：“我是異能者，異能是可以和動物交流。”
雖然從她的表現來看，坡完全可以推斷出她在說謊，但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真的可以和卡爾交流。
坡把卡爾放到地上，見卡爾樂顛顛地蹭到阿爾薇拉身邊，在心裏流下了酸楚的淚水。
本來他就不喜歡宴會，更不用說這個宴會上他誰也不熟悉，而現在，唯一一個和他形影不離、再熟悉不過的小夥伴也投向了別人的懷抱。
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坡。
“我果然不喜歡宴會……”
他在心裏嘟囔著，準備回去之後好好控訴一下卡爾的過分，卻聽比他稍早一些找到主持人的青年說話了。他清朗的聲音中，不知為何也隱含著幾不可聞的酸澀。
“不要再看阿爾啦，你快把曼陀羅殺人事件的資料發給亂步大人！”
矮他一頭的黑發青年雙手快速地在主持人眼前揮舞著，身體也一直試圖擋住主持人投去的視線。
主持人雖說對他的性格和行事作風早有準備，但也忍不住詢問了一下：“江戶川先生這次怎麽沒和福澤先生一同前來？以前不都是福澤先生和您一起的嗎？”
“社長是很好，但阿爾也很好。所以我選阿爾。”江戶川亂步隨口回答完問題，就繼續焦急地催促著，“反正你不用管這麽多啦。快點把資料發給我就好了！你的職責不就是這個嗎？連這都做不好，你能做什麽？”
聽到他這一連串完全不符合社交禮儀的語句，主持人也並不生氣。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把相應的資料傳到了江戶川亂步的定制手機上。
傳完資料，主持人微微笑著說道：“祝您破案順利。”
可惜被祝福的對象沒有一丁點想要接受祝福的意思。
小偵探把手機揣進口袋，三步並作兩步快步走到小女巫的身邊，將蹲著的她拉了起來，同時撕下她懷裏的浣熊。
江戶川亂步一手拉著阿爾薇拉，一手拎著一臉茫然的浣熊，邊走邊問道：“阿爾你還餓嗎？不餓我們就回去吧。資料已經拿到手了哦！”
經過坡的身邊時，他順手把浣熊塞進了坡的懷裏，假裝自己從來沒有嚇懵過卡爾。
“阿爾你要看看嗎？我也可以發給你資料的。”
帶有懸念的故事畢竟比一個陌生人要有趣的多。
阿爾薇拉的註意力被迅速轉移。她點著頭，向江戶川亂步伸出一只手，討要起了他的手機，“可以等回去之後再發，我先用你的看著。”
“喏，給你。”偵探先生毫不在意地交出手機，專心領著低頭擺弄手機的女巫小姐遠離某只浣熊。
見他們兩個人走遠了，全程保持沈默的坡才向主持人遞出自己的手機。他懷抱著才反應過來自己被粗魯地對待了，正生氣地抱怨著江戶川亂步的卡爾。
收到了主持人發來的資料，坡便點點頭，消失在他面前。
阿爾薇拉點開江戶川亂步手機裏的文件，毫無心理準備地受到了開屏暴擊。
手機失手從手中滑落，幸好她眼疾手快地在它摔到地上的時候接住了。
小女巫心有餘悸地把他的手機揣進自己的小包裏，悄悄挽上了小偵探的手臂。
她驚魂未定，湊到他耳邊小聲問道：“你們以前也是這樣嗎？”
資料一上來就給展示了一沓死者照片，甚至還是生前死後對照著的。
生前笑得越是安寧幸福，死後便顯得越淒慘可憐。
更不用說在這個案子中，每一個死者的屍體照片本就悲慘而令人忍不住對死者生前遭受的莫大的驚恐和痛楚感同身受。
雖然只是照片，卻仍能讓阿爾薇拉感到身上隱隱作痛。悲涼和惶恐，還有無處可逃的哀痛，透過屏幕從四面八方向她襲來。
分明是暮夏時分，天氣稱不上炎熱，但也絕不算冷。在這種天氣下，阿爾薇拉裸露的臂膊表面竟是激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她依偎在他身邊，試圖汲取些許溫暖還有安全感。
怎麽會有這麽殘忍的人呢？
小女巫想不明白。
這和聽亂步講述以前偵破的案件完全不一樣。
經過轉述的事件不會涉及兇手的過去，也不會提及死者的痛苦，更不會直面死亡本身。
但這不一樣。
不光是這點不一樣，從這件案子中透出的惡意也讓她感到窒息。
世界應當是和平的，充滿著愛與美好的，哪怕是有負面的惡意存在，也本該是無聲無息、不會給無關的人帶來傷害的。
她一直這樣以為。
然而這個案件，從頭到尾，都在彰顯著自己張狂肆虐的兇惡，並為自己的殘忍和冷血沾沾自喜。
這真的是她所認識的世界嗎？
這怎麽可以是她所認識的世界呢？
阿爾薇拉攥緊手中的衣服，掛在江戶川亂步身上一般，跟著一起回到了他的房間。
關上門後，房間裏就只剩下他們兩個。
小女巫這才覺得平靜許多，松開小偵探，窩進落地窗旁的單人沙發裏，變成貓咪的模樣，凝視著天邊初升的月亮。
江戶川亂步脫掉了束手縛腳的西裝外套，撈起白手套抱著，坐進沙發裏。他從阿爾薇拉扔在沙發角落裏的手包中拿出自己的手機，翻看著新到手的資料。
見他表情平靜，白手套從他的腿上爬到肩頭，確認了他確實是在看那份曼陀羅殺人事件的資料。
她扭過頭去，不願多看那份資料哪怕一眼。
“你就沒有感覺嗎？”阿爾薇拉迷茫地問道，“面對這樣的事情，你都不會覺得害怕的嗎？”
是見得太多了以至於對死亡都變得麻木，還是從來就不曾在意過他人生命的逝去？
自稱世界第一的名偵探，是個幼稚又任性、超級孩子氣的家夥。
這一點她從來沒有懷疑過。
同樣她也沒有懷疑過他的善良。
會收留她、會想要糖果屋、會在她傷心難過的時候抱住她給她安慰，這樣的人怎麽可能不善良？
但也正是這個人，在面對逝者的慘死時還能平靜地進行分析推理。
他真的是個善良的人嗎？
連這個世界都不像她以為的那樣平和美好，他還會像她以為的那樣天真無邪嗎？
“生命的逝去固然令人悲痛，兇手的狠毒也很駭人聽聞。”
黑色的曼德勒貓看向說話的青年。
“這世上全都是愚蠢至極的笨蛋。愚蠢使他們被害，愚蠢使他們犯罪。”
“但即便如此，他們也是應該被愛著、被保護的人。已經離去的無法挽留，可尚且茍活的那些，我想要盡可能地幫助他們。”
青年長而卷翹的睫毛顫了顫，他接著說道。
“而我能做的，除了盡快找到兇手，教他伏法之外，別無他物。”
黑貓窩在他頸側，溫順地埋進他的頸窩，閉上雙眼，貼上他跳動著的頸動脈。
少女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那麽，我一定會幫助你，不管你想要做什麽。”
只是，請你帶我看看你眼中的世界。
讓我知道，見過那麽多醜惡的你，為什麽還能發自內心地覺得世人是應該被愛著、被保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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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了大家的視線都集中於自己身上，他恨不得把自己全部藏到浣熊背後。
“吾輩名為埃德加愛倫坡, 來自美國。”
在三人的目光下, 自稱偵探的青年聲音越來越小。
被他舉起的寵物浣熊張開了黑色的小爪子，在半空中抓了抓, 似乎是在和人打招呼。
阿爾薇拉向他的方向走了一步。
坡也後退了一步。
她只好又往前走了一步。
可坡帶著他的浣熊, 再退了一步。
眼看著小女巫還準備擡腳往自己的方向走來, 坡更緊張了。他兩臂直直地伸著，平著擡起，舉著浣熊, 語速飛快。
“你不要過來啊啊啊！”
被他如臨大敵的模樣逗得噴笑一聲，阿爾薇拉收回腳，攤開雙手, 無可奈何極了，“不要這麽緊張嘛, 我又不會吃人的。”
說罷, 她趁著坡沒註意，向他那邊挪了一步, 同時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埃德加……”
“沒問你。”小女巫簡單粗暴地否認，“我問的是你手裏的這只浣熊啦！”
不知是被嚇到還是感到了莫名的尷尬, 亦或者是兩者皆有。坡止住了顫抖, 沒再說什麽。
張著小爪子的浣熊替自己可憐的主人叫了幾聲，充作對阿爾薇拉的回答。
阿爾薇拉點著頭，應和它：“原來你叫卡爾。”
浣熊又是驚喜又是納罕, 一疊聲地叫著，中間都不帶停的。
三人便見這一人一浣熊“嗯嗯嗯。”“是這樣啊！”如此這般地聊了起來，甚至聊得十分愉快。
坡小心翼翼地從浣熊背後探出頭來，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蹭到他面前的阿爾薇拉，似乎對她剛才的直白心有餘悸，壯著膽子問道。
“……你怎麽會聽得懂卡爾的話？”
或者說，怎麽會聽得懂動物的話呢？
要知道，就連他也只是和卡爾一起長大所以能夠理解卡爾的意思，但有時候也會理解錯誤。為什麽會有人能一見面就和卡爾這麽投緣？
阿爾薇拉剛想理直氣壯地回答“因為我是女巫啊！”，但又想起來自己不久前剛跟遠阪凜承諾過不隨便暴露身份，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麽好。
她沈默了一瞬，隨即答道：“我是異能者，異能是可以和動物交流。”
雖然從她的表現來看，坡完全可以推斷出她在說謊，但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真的可以和卡爾交流。
坡把卡爾放到地上，見卡爾樂顛顛地蹭到阿爾薇拉身邊，在心裏流下了酸楚的淚水。
本來他就不喜歡宴會，更不用說這個宴會上他誰也不熟悉，而現在，唯一一個和他形影不離、再熟悉不過的小夥伴也投向了別人的懷抱。
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坡。
“我果然不喜歡宴會……”
他在心裏嘟囔著，準備回去之後好好控訴一下卡爾的過分，卻聽比他稍早一些找到主持人的青年說話了。他清朗的聲音中，不知為何也隱含著幾不可聞的酸澀。
“不要再看阿爾啦，你快把曼陀羅殺人事件的資料發給亂步大人！”
矮他一頭的黑發青年雙手快速地在主持人眼前揮舞著，身體也一直試圖擋住主持人投去的視線。
主持人雖說對他的性格和行事作風早有準備，但也忍不住詢問了一下：“江戶川先生這次怎麽沒和福澤先生一同前來？以前不都是福澤先生和您一起的嗎？”
“社長是很好，但阿爾也很好。所以我選阿爾。”江戶川亂步隨口回答完問題，就繼續焦急地催促著，“反正你不用管這麽多啦。快點把資料發給我就好了！你的職責不就是這個嗎？連這都做不好，你能做什麽？”
聽到他這一連串完全不符合社交禮儀的語句，主持人也並不生氣。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把相應的資料傳到了江戶川亂步的定制手機上。
傳完資料，主持人微微笑著說道：“祝您破案順利。”
可惜被祝福的對象沒有一丁點想要接受祝福的意思。
小偵探把手機揣進口袋，三步並作兩步快步走到小女巫的身邊，將蹲著的她拉了起來，同時撕下她懷裏的浣熊。
江戶川亂步一手拉著阿爾薇拉，一手拎著一臉茫然的浣熊，邊走邊問道：“阿爾你還餓嗎？不餓我們就回去吧。資料已經拿到手了哦！”
經過坡的身邊時，他順手把浣熊塞進了坡的懷裏，假裝自己從來沒有嚇懵過卡爾。
“阿爾你要看看嗎？我也可以發給你資料的。”
帶有懸念的故事畢竟比一個陌生人要有趣的多。
阿爾薇拉的註意力被迅速轉移。她點著頭，向江戶川亂步伸出一只手，討要起了他的手機，“可以等回去之後再發，我先用你的看著。”
“喏，給你。”偵探先生毫不在意地交出手機，專心領著低頭擺弄手機的女巫小姐遠離某只浣熊。
見他們兩個人走遠了，全程保持沈默的坡才向主持人遞出自己的手機。他懷抱著才反應過來自己被粗魯地對待了，正生氣地抱怨著江戶川亂步的卡爾。
收到了主持人發來的資料，坡便點點頭，消失在他面前。
阿爾薇拉點開江戶川亂步手機裏的文件，毫無心理準備地受到了開屏暴擊。
手機失手從手中滑落，幸好她眼疾手快地在它摔到地上的時候接住了。
小女巫心有餘悸地把他的手機揣進自己的小包裏，悄悄挽上了小偵探的手臂。
她驚魂未定，湊到他耳邊小聲問道：“你們以前也是這樣嗎？”
資料一上來就給展示了一沓死者照片，甚至還是生前死後對照著的。
生前笑得越是安寧幸福，死後便顯得越淒慘可憐。
更不用說在這個案子中，每一個死者的屍體照片本就悲慘而令人忍不住對死者生前遭受的莫大的驚恐和痛楚感同身受。
雖然只是照片，卻仍能讓阿爾薇拉感到身上隱隱作痛。悲涼和惶恐，還有無處可逃的哀痛，透過屏幕從四面八方向她襲來。
分明是暮夏時分，天氣稱不上炎熱，但也絕不算冷。在這種天氣下，阿爾薇拉裸露的臂膊表面竟是激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她依偎在他身邊，試圖汲取些許溫暖還有安全感。
怎麽會有這麽殘忍的人呢？
小女巫想不明白。
這和聽亂步講述以前偵破的案件完全不一樣。
經過轉述的事件不會涉及兇手的過去，也不會提及死者的痛苦，更不會直面死亡本身。
但這不一樣。
不光是這點不一樣，從這件案子中透出的惡意也讓她感到窒息。
世界應當是和平的，充滿著愛與美好的，哪怕是有負面的惡意存在，也本該是無聲無息、不會給無關的人帶來傷害的。
她一直這樣以為。
然而這個案件，從頭到尾，都在彰顯著自己張狂肆虐的兇惡，並為自己的殘忍和冷血沾沾自喜。
這真的是她所認識的世界嗎？
這怎麽可以是她所認識的世界呢？
阿爾薇拉攥緊手中的衣服，掛在江戶川亂步身上一般，跟著一起回到了他的房間。
關上門後，房間裏就只剩下他們兩個。
小女巫這才覺得平靜許多，松開小偵探，窩進落地窗旁的單人沙發裏，變成貓咪的模樣，凝視著天邊初升的月亮。
江戶川亂步脫掉了束手縛腳的西裝外套，撈起白手套抱著，坐進沙發裏。他從阿爾薇拉扔在沙發角落裏的手包中拿出自己的手機，翻看著新到手的資料。
見他表情平靜，白手套從他的腿上爬到肩頭，確認了他確實是在看那份曼陀羅殺人事件的資料。
她扭過頭去，不願多看那份資料哪怕一眼。
“你就沒有感覺嗎？”阿爾薇拉迷茫地問道，“面對這樣的事情，你都不會覺得害怕的嗎？”
是見得太多了以至於對死亡都變得麻木，還是從來就不曾在意過他人生命的逝去？
自稱世界第一的名偵探，是個幼稚又任性、超級孩子氣的家夥。
這一點她從來沒有懷疑過。
同樣她也沒有懷疑過他的善良。
會收留她、會想要糖果屋、會在她傷心難過的時候抱住她給她安慰，這樣的人怎麽可能不善良？
但也正是這個人，在面對逝者的慘死時還能平靜地進行分析推理。
他真的是個善良的人嗎？
連這個世界都不像她以為的那樣平和美好，他還會像她以為的那樣天真無邪嗎？
“生命的逝去固然令人悲痛，兇手的狠毒也很駭人聽聞。”
黑色的曼德勒貓看向說話的青年。
“這世上全都是愚蠢至極的笨蛋。愚蠢使他們被害，愚蠢使他們犯罪。”
“但即便如此，他們也是應該被愛著、被保護的人。已經離去的無法挽留，可尚且茍活的那些，我想要盡可能地幫助他們。”
青年長而卷翹的睫毛顫了顫，他接著說道。
“而我能做的，除了盡快找到兇手，教他伏法之外，別無他物。”
黑貓窩在他頸側，溫順地埋進他的頸窩，閉上雙眼，貼上他跳動著的頸動脈。
少女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那麽，我一定會幫助你，不管你想要做什麽。”
只是，請你帶我看看你眼中的世界。
讓我知道，見過那麽多醜惡的你，為什麽還能發自內心地覺得世人是應該被愛著、被保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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