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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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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長老和匡良早就來到了西境軍大本營,而其他五支隊伍,則是來的更早。

除了散修隊伍以外,起他的四大宗門,都先於他們二人來到了西境軍大營。

西境,主營地,中軍大帳。

左相坐在正中,皺著眉頭,臉上有些難看。

在他的周圍分列著七人,分別是西境軍主帥冷冰河,原北大營主帥王猛,蒼梧書院的酒一壺,妙法寺的玄墨法師,焚天宗的喬元,血刀門的古一刀,以及天鷲宮的夏雨柔。

他們八人,以左相為首,就是這次主導天羅帝國西境戰爭的全部話事人。

左相深吸一口氣,看向大家的神情無比的覆雜。

讓左相頭疼的,倒不是因為林楓他們所代表的蒼梧修士軍的遲遲未到,而是如今前方試探性的進攻著實是有些不盡如人意。

在這之前,雖然西境軍敗多勝少,但與鐵門帝國這麽多年的征戰中,也尋得了他們的生存之道。

大家有來有回,實力上沒有太大差距,所以一直也還算相安無事。

但前些日子鐵門帝國的修士軍的偷襲西境軍,讓整個西境軍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北大營幾乎全員陣亡,而主營地也好不到哪去。

損失慘重,若不是有林楓他們的及時趕到,恐怕現在西境早就姓了鐵。

雖然納蘭滄海已經將各城市內駐紮的軍隊,分批次填補進去。

可是這些軍隊一直以來都各自為戰,根本沒有任何的默契可言。

面對鐵門帝國,這個以軍治國的國家來說。他們這種臨時拼湊起來的軍隊,多少是有些不夠看的。

僅僅一個照面,就被對方滅掉了十分之一。

而且就這十分之一,還是天歌城那號稱不弱於西境軍北大營的精英戰隊。

這讓左相如何能不惱怒,自己蟄伏了這些年,沒想到帝國的軍隊變得如此之弱。

哪裏還有他當年的半點氣勢,能支撐著沒被鐵門帝國長驅而入,這也就多虧了納蘭滄海一直以來的博弈。

一個帝國,空有帝王的權術,而失去了戰無不勝的軍隊。那這個帝國的存亡,就在敵人的一念之間。

如今他重回天武境,帝國的軍隊,是該好好整治整治了。

“左相,依我看就應該直接派出修士軍,幹這丫的!”說話的是血刀門的古一刀,脾氣無比暴躁,為人卻是血刀門中少有的正直。

“是啊左相,鐵心那小犢子這次派出了鐵門精銳,我們的普通兵卒根本無力抵擋。”西境軍的主帥冷冰河攥著拳頭,氣的不行。

自打他來到西境軍那一天開始,整個西境軍都沒有這麽憋屈過。

先是讓對方偷襲打了個半殘,如今好不容易重組西境軍,又被人家的精銳一頓教育。

左相微微點了點頭,看向下手位的王猛,“有蒼梧修士軍的消息了嗎?”

王猛站起身來,一抱拳,“稟左相,還未有消息。”

這多少讓酒一壺有些尷尬,林楓那邊正在秘密練陣,這他是知道的。對於林楓,他也是信心十足。

那二娃和鐵蛋殺氣縱橫的狀態,他可是親身體驗過。

若是將百人的蒼梧修士軍的殺氣全部武裝起來,那效果將是逆天級別的。

本來書院方面,想的是給西境軍來一個大驚喜,也給鐵門帝國來個大驚嚇。

所以特意比大家約定的時間,又提前了半天出發。算著時間,應該會比其他幾支隊伍來的更快一些。

可誰想到,其他宗門比他們還急,等二人到來之後,他們早已等候近一天了。

再加上林楓步行行軍的做法,也就造成了他們似乎晚到的局面。

雖然對此左相並沒有說什麽,可是其他的幾位宗門特使卻多少有些微詞。

“左相,我相信林楓他們可以及時趕到的。戰場這邊無需等他,我們是時候出動修士軍給他們沈重一擊了。”酒一壺開口說道。

“阿彌陀佛,林楓小友不是那種分不清輕重緩急之人,他未趕來,定然有著他的原因。”妙法寺的玄墨法師口念彌陀,開口說道。

雖然他從沒見過林楓幾人,但是慧空和慧賢二人,卻沒少在他們面前誇讚林楓。

尤其是慧賢,上次三國會武回來,不知道怎麽的就徹底變成了林楓的迷弟。

這對於一個出家人來說,著實是少見的。

“不知玄禪法師可留下什麽偈語嗎?”左相望向玄墨,語氣中透著些許期待。

上一次玄禪法師對於三國會武的預測,無比精準,而根據他的推測,林楓他們也果真帶領大家奪得了勝利。

這對於天羅帝國來說,是個天大的驚喜。

玄墨想了想,開口答道,“這倒是沒有,只是走之前玄禪師兄囑咐我,讓我在壽春鎮外侯著。”

“壽春鎮外?不是距離戰場不太遠的那個小鎮子嗎?”酒一壺對這個鎮子,還是略有耳聞。

似乎二娃和鐵蛋那兩個孩子,就是這個鎮子上的百姓。

“好像已經被那幫狼崽子屠滅了個幹凈,玄禪法師這是何為?”古一刀拳頭砸在桌子上。

對於這些百姓的死,他其實沒那麽在意。

但這並不代表,他就對鐵門修士軍的行為看得過去,該有的氣憤他是一點不比別人少。

“這個我也不知道,師兄並未再說其他的。”玄冥搖了搖頭。

“既然是玄禪法師說的,那你還是聽從吧。”左相對玄墨說道。

玄禪法師的神異,他還是頗為了解的。所以既然玄禪法師的囑咐,那必定有他的道理。

也許這就是改變戰局的關鍵,也真說不定呢。

“那左相,修士軍方面……”冷冰河再次提起修士軍來。

倒不是他心疼他的西境軍,只是天羅這邊若是等著對方先出動修士,那就又要承受一部分損失。

而且先機也將不在,又會是一個被動抵抗的局面。

左相短暫的沈默後,猛的站起身來,雙目炯炯有神,眼中滿含殺氣,低沈而有力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殺!”

隨著左相的拍板定奪,焚天宗和血刀門的修士軍率先出動。

而妙法寺和天鷲宮,則在後面策應,一旦有變故,立刻上去增援。

至於那支散修隊伍,左相則安排他們營救戰場上受傷之人。

畢竟這些散修修為參差不齊,互相直接也基本都不認識。

若是讓他們共同殺敵,難免會因為配合和信任問題,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焚天宗和血刀門的二百人修士軍,氣勢洶洶,猶如一群鐵血紅狼,又似浴血戰刀,就那麽直刺入敵人的胸膛。

修士軍的加入,讓戰局瞬間改變。

原本異常兇猛的鐵門軍隊,在一眾天羅修士的面前,與孩童無異。

焚天宗和血刀門的修士,也都是些殺伐果斷之人,並不會因為那慘叫聲而產生任何心慈手軟。

左相的這一安排,無疑是漂亮。避免了妙法寺佛門的慈悲,也避免了天鷲宮女修的手軟。

以兩只鐵血殺伐的隊伍,刺入敵人的心臟。給鐵門雷霆打擊的同時,也為天羅軍隊註入了一股強心劑。

一時間,戰場上烈火與刀芒縱橫,到處都是血腥氣息的彌漫。

而西境軍的兵卒們,早被散修隊伍一個個從戰場之上拉了回來。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卻看的人熱血沸騰。

鐵門帝國那邊是萬沒想到,天羅帝國竟然先於自己讓修士軍出動。

按照他們固有的思維,天羅帝國總是那一幫和氣的略有些怯懦的家夥。

雖然誰也不敢惹的太過火,但誰也想伸手動上一動。

而天羅那邊,除了譴責之外,也少有真正意義上的行動。

這才養出了一幫虎視眈眈的家夥,即使是這才天羅帝國主動宣戰。

鐵門帝國那邊,其實也沒有太當回事。

與天羅西境軍的試探性攻擊,也只是派出了一批精銳部隊,與天羅的兵卒們進行廝殺。

焚天宗和血刀門不愧為天羅帝國五大宗門之二,二百人的修士軍,實力不容小覷,那鐵血殺伐的氣勢份也著實是驚人。

不過小半個時辰,那場上數千人的鐵門精銳,就已經被打散打殘。

屍橫遍野,哀嚎聲不絕於耳。

而那兩支修士軍隊伍,也有些殺紅了眼。

那鐵門帝國的兵卒們,讓他們頗感意外。雖然能很明顯的看得出他們在顫抖著,卻仍然沒有退縮,近乎自殺一般的不斷沖上來。

不過他們只當是對方治軍嚴苛,沒有自家主帥的收兵號令,就沒人敢退縮半步罷了。

站在城墻之上的八位將帥,望著眼前大戰的軍隊,卻是一個個都面露疑色。

這鐵門帝國真的不怕消耗嗎?而這些兵卒,也實在是死的毫無價值。

“左相,這鐵門帝國在做什麽?怎麽還未派出修士軍?”焚天宗的喬元臉上露出一抹疑惑。

剛開始他看著自家修士軍的大顯神威,還頗為自傲。

大家本來就是本著上陣殺敵之心來的,現在效果顯著,並且己方幾乎沒有任何損傷。

這不能不讓他們開心。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鐵門帝國卻遲遲未見任何其他行動。

似乎那被己方修士們猶如砍瓜切菜一般,滅殺的兵卒,和他們鐵門軍方並無關系一般。

就那麽任由西境軍,收割著他們精銳的生命。

“確實是不太正常了,以鐵心那家夥的氣量,絕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經過多年的爭鬥,酒一壺對鐵心那是了解到了骨子裏。

他鐵心是什麽樣的性格,酒一壺比誰都清楚。

別說是殺了他們這麽多精銳了,就算只是殺上一兩人,他也絕對是睚眥必報的。

一直未開口的夏雨柔,眉目皺緊,戰場上的血腥氣息傳來,讓她感覺頗為不舒服。

“這鐵門帝國會不會是有別的謀劃,這些兵卒的生命,他們好像並不是太過在乎。”

“管他什麽鐵心鐵肺的,敢耍花招幹就完了!”古一刀最煩這種猜測人心的事情,他對待敵人從來都是一刀劈下去。

任你再多的陰謀詭計,也在那一刀之下變得灰飛煙滅。

“一刀,他們修士軍不比你們,修為上畢竟還是差著些意思。若是鐵心那家夥使什麽詭計,那些孩子們未必抵擋的住。”酒一壺就要冷靜的的多,在一旁埋怨古一刀的魯莽。

“行吧,行吧。”古一刀擡頭看了一眼,想說什麽,但還是忍住了。

不過那嘴裏卻嘀嘀咕咕的,臉上還頗為不滿,“老酒也就是你,換別人這麽和我說話,我早揍他了。”

這古一刀早些年前和酒一壺乃是一個村子走出去的,在外游歷也沒少受酒一壺的照顧。只是二人最後志向不同,所以拜在了不同門下。

所以對於酒一壺的話,他還是能聽得進去的。

“老夫也覺得,這鐵門帝國可能是要耍什麽花樣。”左相久經戰場,對於這其中的彎彎繞比誰都清楚。

如今的狀態似乎是西境軍這邊占著上方,可他心裏卻升起了強烈的不安。

“王猛!”左相低喝一聲。

身後的王猛,抱拳向前一步。“末將在!”

過去的北大營主帥王猛,因為全軍覆沒的原因,已經不再執掌帥印。而是做起了這次西境征伐軍的第一主將,專職輔佐左相。

“速去通知妙法寺和天鷲宮的修士軍,隨時準備加入戰場。”左相安排起任務來,戰場上瞬息萬變,若不提前部署好,很難保證眾人的安全。

而且他有強烈的預感,鐵門帝國的反撲可能要來了。

“是!”王猛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城樓之上。

“玄墨,聽從玄禪法師囑托,你速去壽春鎮。順帶再探一探蒼梧修士軍的消息。”

“那左相,貧僧就先去了。”說完玄墨也朝後退著,飛身趕往壽春鎮。

安排完二人,左相背著手,繼續觀看著戰局。

其他人也不言不語,站在一旁,心中盤算著。若是出現什麽異狀,自己該不該出手。

在戰場屬於鐵門帝國的一邊,一個大家並未留意到的角落裏。

一排披頭散發,身著破爛衣袍的家夥,手持一人多高的奇怪手杖。

口中念念有詞,正跳著奇怪的舞蹈。

一團團陰冷的氣息,隨著他們手掌的揮動,開始在戰場之上飄蕩起來,逐漸匯聚向那角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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