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川吃得不多，但筷子一直沒有停下，一直給蔣萌夾菜，很顯然對於吃他更享受給蔣萌夾菜。

蔣萌是個沒心沒肺的“東西”，只顧著埋頭苦幹，餓狼撲食，也沒給人家夾上一塊吃的。

因為是辣鍋，蔣萌吃得滿頭大汗，鼻頭通紅，雙頰發熱。

“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厲川笑著給她夾菜。

“你怎麽不吃。”

蔣萌這才發現厲川好像沒怎麽吃，搞得她有點不好意思了，放下筷子。

厲川笑瞇瞇，嘴角微翹：“我比較喜歡看你吃。”

蔣萌碰上那張熾熱的眼神，她伸手捂住猛跳了幾下的心臟。

心想，這厲川嘴巴怎麽變得那麽撩！自己都快有點把持不住了。

兩人的目光就這樣隔空對望，厲川眼神動了動，舔了舔發幹的嘴唇，心裏不由自主的被蔣萌發亮的目光牽動著。

空氣有一瞬間的停滯。

兩人你來我往地大概持續了半分鐘，最後蔣萌受不住了，把紅著的臉往側面一撇，咂咂發幹的嘴唇，耳朵紅了一大半。

吃大概有個七分飽，蔣萌扯了一張紙巾察了察嘴角，把註意力放到了周圍，四周一切正常並有沒發生什麽事情，吃飯得吃放，除了那些服務員帶著鬼氣以外，一切都稀疏平常。

這下一個大大的問號堵在了腦子上。

這些鬼在打什麽如意算盤。

厲川修長的手指摸了摸手上的腕表，問道：“吃飽了。”

蔣萌看了一眼被自己吃的只剩幾塊青菜的火鍋，手掌摸了摸發脹的肚子，飽了，飽得不能再飽了。

“飽了，要不，再點一些菜…，我看你沒怎麽吃。”蔣萌拍了拍吃得發燙的雙頰，打了個飽嗝，還算有點良心，沒有忘記給他鞍前馬後夾菜的厲川，關心地問上一句。

好巧不巧，蔣萌剛說點菜，一個服務員就擡著一盤牛排放到他們的桌面上。

煎得恰到好處的牛排，發出讓人垂涎欲滴的香味，盤子上面還放著一朵用胡蘿蔔雕刻出的玫瑰。

“你們是不是上錯菜了，我們並沒有點牛排。”蔣萌蔣盤子往外推了推出來一點，提醒道。

服務員雙手背放在身後，畢恭畢敬道：“這是我們經理專門送給小姐您的菜。”

經理，送牛排？

蔣萌困惑的問“你們經理是。”grape

服務員指了指指不遠處櫃臺上的一個男子。

那男子穿著修身的西裝，修長的身軀，外輪廓線條分明，五官立體，剛毅堅硬，長得挺好看。

不過，蔣萌用餘光打量了一下厲川，兩人相比，還是厲川壓了對方一頭。

此時他正拿著一個小本子看著什麽，對上蔣萌投過去的目光。

他和蔣萌揮了一下手，嘴角露出一絲玩味。

蔣萌瞇了瞇眼，又是一只鬼。

厲川把兩人的對視看了在了眼裏，還註意到了那經理對蔣萌不懷好意的目光，神色微怒。

“抱歉，我們已經吃飽了，麻煩把牛排撤下去。”

服務員並沒有聽厲川的話，而是轉頭看蔣萌的反應。

蔣萌把牛排推向厲川，一臉的無所謂：“你不是還沒飽嗎，等下餓了，別人都送上門了，哪有不吃的道理。”

服務員：“……”你這樣真的好嗎，用別的男人送的東西，取悅另外一個男人。

蔣萌可不知道小鬼心裏的小九九，一臉坦然，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厲川微怔，掃了一眼盤子上的牛排，給不遠處的經理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吃。”

經理也不惱，只是眼底閃過一絲陰鷙的光。

一頓飯吃得平平安安，安全到要不是有一大堆陰氣肆意散發，蔣萌都要以為這是一個平平常常的飯館了。

吃完，兩人收好東西，厲川從皮夾上抽出一張銀行卡，過去櫃臺結賬。

收銀員盯著厲川遞過來的銀行卡，搖了搖，不懷好意的神色在她臉上一閃而過。

“抱歉，客人，我們這裏不收錢。”

厲川蹙了蹙眉，有些不解：“不收錢那收什麽？”

收銀員舔了舔紅唇，微暗的燈光下，收銀員的臉顯得很是詭異

隨後她手指在鍵盤上一頓操作：“十五桌的客人，吃得是火鍋，一共消費10年陽壽哦～”

蔣萌猛地一怔，怪不得吃得時候沒有任何問題，原來問題出在了這裏。

用陽壽當錢結算，夠陰損的。

陽壽確實可以買賣，其中的操作過程很覆雜，但一般講究的是自願原則，這裏的居然明目張膽的開餐廳騙陽壽，怪不得那個接待員說不管任何人在這裏都能吃得起，可不嗎，用陽壽吃，是個人都吃的起。

蔣萌覺得自己是二十一世紀的好青年，絕不幹違反社會道德的事情。

但這一頓，她決定了，她要吃霸王餐。

蔣萌立刻將“毫無縛雞之力”的厲川拉在身後，護了起來，然後自己開始和收銀員女鬼對上：“小姐姐，你們太過分了，吃個飯就要折陽壽，你們這是打劫啊。”

服務員並沒有把蔣萌這個普通人放在眼裏，畢竟她接觸過不少像她這樣普通又毫無還手之力的人，只要他們一現出原形，哪一個不是害怕地像個鵪鶉一樣，最後還不是乖乖讓他們抽走陽壽。

“女娃娃，這裏還輪不到你說話，識相的話就乖乖站著讓姐姐抽走陽壽，不然等下有你好看。”

蔣萌又不是被嚇大的，更厲害的鬼她都見過了，這只，死了不滿幾年的吊死鬼，和自己叫板，簡直是不自量力。

“有本事我們幹一架，我難道怕你這只吊死鬼不成。”

蔣萌說完這一句，歪頭安撫著身後的厲川：“厲總，別怕，有我在沒意外，別擔心哈～”

那語氣像哄小孩似得，厲川心裏微動：“好，我不怕。”

收銀員聽到吊死鬼，明顯一驚，表情有些錯愕：“你怎麽知道的我是吊死鬼！”

廢話當然是看出來的啊。

蔣萌不想和她廢話，符箓已經被她拿了出來，正欲往鬼收銀員身上貼，可是中間隔著一桌面，她的手根本夠不著。

場面一度尷尬了起來。

蔣萌擺擺手，完全沒有一點失手的尷尬，很是淡定：“抱歉，我手不夠長那要不這樣吧，你出來，咱們到寬敞的地方幹一架。”

鬼收銀員嘲笑一聲：“就這，也不知誰給你的膽子，不自量力，我勸你還是乖乖的讓我們把陽壽抽走！”

她還以為是個什麽厲害的人物，原來不過是拿著不知從哪個垃圾桶裏撿過來的符箓裝逼。

這一刻，蔣萌在她眼裏就是個花架子。

女鬼收銀員走出了櫃臺前，全身散發著一可一世的殺氣，還露出她的面貌，吐著舌頭，臉色發白，一副吊死的模樣。

周圍的鬼服務員也註意到了這邊的情況，紛紛把目光轉了過來，一副吃瓜相。

蔣萌可不怕她，逼近女鬼正想和她幹架，一個聲音就傳了過來。

“你們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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