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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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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劍掌門被靈歌一套詭異的劍法打敗了,非常奇怪的招數,不像是人用出來的,這個人纖細的身影竟然好像是在雨中跳舞,出招卻血腥狠辣,在不經意之間就能帶走人的性命,傳說雨劍山以前有套劍法就是這樣邪異,後來他們自己也覺得這套劍法殺戮太過,就封存了。

“我們門派確實有過那麽一門劍法,叫作鬼雨劍,傳說祖師到了晚年有一次在雨中練劍的時候,達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耳邊甚至聽到了神靈的低語,傳授給了他至高的劍術。

可是祖師悟出那樣的劍法之後就瘋了。從那以後,每個練鬼雨劍的弟子最後都會陷入癲狂。

但是鬼雨劍實在是天下最厲害的劍法,修煉的人只要短短幾年就能成為絕頂高手,我們門派的先人為了防止弟子練這門劍法陷入瘋魔,決定封存這門劍法,師弟你卻偷偷找到了獨自修煉。”

“既然是神仙傳授的劍法,為什麽練的人會陷入瘋狂。不過是凡人資質不夠無法領悟仙人的劍術走火入魔罷了,和劍法本身有什麽關系,世間劍法多平庸,只有真正的天才才配修煉絕頂的劍術,只是我沒怎麽努力一不小心就練成了。”

掌門正在跟師弟,現在的鬼雨門門主聊天,聽著鬼雨門門主的話,掌門端著茶杯的手都有點顫抖,這樣欠打的話,聽說是海外的一種風潮,他們飛仙島在海上,經常有異族商人來做生意,聽說在那些異族商人的故鄉,貴族有一種流行的說法方式,又因為異族皇室住在一座叫凡爾賽的宮殿裏。

所以叫做凡爾賽文學,民間為了跟隨貴族風潮,都學習這種說話方式。

想不到鬼雨門門主離開門派之後,也學會這種凡學的說話方式。

在掌門看來,這樣說話的人都是欠社會的毒打。但是以他這個師弟的實力,不僅社會不能毒打他,他還要毒打社會。

掌門不幸被鬼雨門門主抓住了,他本來在躲債主,債主沒抓到他,卻被這個多半不會放過他的師弟逮住了,掌門倒寧願被債主抓到,他知道這個師弟的本事,毫不猶豫地認了慫。

但是他知道沒有用,以他們多年的仇怨,聽說鬼雨門在海外遇到抵抗不服的門派,就把人丟進大海餵鯊魚,掌門覺得自己肯定也要去餵鯊魚了。

沒想到師弟沒有把他餵鯊魚,還有說有笑地請他喝茶,喝的還是二十兩一錢的好茶,掌門想到自己馬上要完蛋了,連這麽好的茶水都沒有心情享受了。

“師兄你不要緊張,以我們多年的交情,我怎麽可能殺了你,那不是便宜了你嗎?”

鬼雨門門主笑呵呵地安慰著掌門師兄道:“我回來一是解決我們多年的恩怨,劍法秘籍什麽的當然都是我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要證明你們都錯了,鬼雨劍不是什麽走邪路的偏門劍法,而是正統劍道,只要你的弟子中有人能用聽雨劍打敗我的弟子,我就放你們一條生路,畢竟我也不是什麽大惡人。”

掌門眼珠子一轉頓時來了精神,那豈不是有希望了,他這個師弟大概還不知道他收了個天才弟子吧,掌門忍住笑容問:“此話當真?師弟你不會說話不算吧,你現在可是海上諸島三十六劍盟的盟主,要是說話不算數大家怎麽能心服口服。”

掌門現在就盼著楊桃早點來,讓師弟看看,他們聽雨劍真的有人練成了,當年明明是師弟不願意練,嫌棄這門劍法太尋常普通。

“看師兄你的表情,莫非還真的有弟子練成了聽雨劍法了,那你就以為聽雨劍真的能戰勝鬼雨劍了嗎?

師兄你從來沒練過鬼雨劍,大概也根本不知道這門劍法究竟是什麽樣子,我為什麽有這樣的自信吧。

鬼雨劍太過狹隘了,祖師爺當年據說是聽到了神魔低語,大家以為他是見鬼了,區區鬼怪怎麽能傳授他這樣的劍法,我稱它為魔雨劍。”

鬼雨門門主用手指捏起了一片竹葉,在雨劍山的竹林裏,隨地可見的那種竹葉,在他手上,竹葉冒出了一絲黑氣,黑氣翻湧,周圍幾百米的所有植物全都從中間斷裂開。

“我們門派一直用一劍能斬斷多少竹子來判斷實力,那師兄覺得我現在算什麽水平。”

一滴冷汗從掌門額頭流下來,嘴裏幹巴巴的冒出兩個字來:“劍神。”

看到這樣似神又似魔的劍法,掌門心中絕望了,這門劍法經過師弟改良,威力竟然更勝從前,而且鬼雨劍練起來比聽雨劍速度更快,楊桃才練劍不過區區一年,怎麽可能打得過鬼雨門的弟子。

分割線——

楊桃施展輕功,飛到一顆大樹上,看到人了,然後跳下去就是一劍,鬼雨門的弟子還是有點厲害的,居然敢追著她打,肯定是以為自己人多,就欺負她孤孤單單一個人。但是雨劍山的劍法最不怕的就是群毆。

聽雨劍的劍意最基礎的意境是一個圓,練成之後劍意形成一個圓,做到水潑不進,什麽冷箭暗器都沒有用。

反而人越多威力越大,練成聽雨劍的人平時評斷實力的方法就是能斬斷周圍多少米的竹子,把竹子換成人也是一樣。

而且楊桃的劍法經過雲師兄的指點,雲師兄實際水平雖然不怎麽樣,但是劍法理論是一套一套的,教給楊桃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用劍的人最重要的是謹慎。

什麽是謹慎,就是觀察好一切情況再出手,能偷襲就偷襲,先下手為強,只有他們暗算別人的份,絕對不給別人耍陰招的機會,見情況不對先跑再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我先去升個級,一出手就算是獅子搏兔也要拼盡全力。

在雲師兄的教導下,楊桃現在不能說非常陰險吧,可以說是個老陰比,她追殺那些鬼雨門的弟子,她才不知道什麽叫得饒人處且饒人,剛剛那些人追她的時候可沒想過放過她,不趁現在鬼雨門的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多殺幾個,萬一等會他們集結起更多的人了,又來圍毆她怎麽辦。

寬恕原諒他們是聖母上帝佛祖的事情,她的責任是送他們去見上帝佛祖聖母瑪麗。

楊桃一路一邊見到黑衣人就殺,漸漸她發現自己找得到路了,剛剛她就是從這條路跑出來的。

但是路上有好幾個黑衣人,楊桃潛伏過去,一句話都不說,也不問,先把人打死再說,萬一殺錯了的話,算他們命不好吧。

幾個黑衣人剛剛從飛雪劍派回來,邀請飛雪劍派的人加入鬼雨劍盟,當然遭到了激烈反對,飛雪劍派的除了曹道劍逃走之外,其他的弟子都被捆了起來,準備等會看鬼雨門門主心情,要是門主心情不好的話,就丟進大海餵鯊魚。

因為剛剛奔波回來,所以這幾個黑衣人有點累了,心裏就松懈了下來,才剛剛坐在樹下休息恢覆一下內力,一把劍從黑暗中悄咪咪捅了出來。

楊桃擦了擦臉上的血,外面世界真的太危險了,剛剛她突然暗算,這些黑衣人還反抗了一下。

果然跟雲師兄說的一樣,行走江湖時刻不能松懈,像她這樣可愛的小姑娘果然只能呆在別人的保護下面生存,一個人行走江湖真的太危險了。

楊桃決定趕緊去尋找雲師兄他們,她收起劍又隱藏進了黑暗中。

這個時候雲師兄和花滿樓他們也遇到了黑衣人的襲擊,花滿樓年齡還小,剛剛練武不過幾年。

雖然是個練武天才,武功還不是特別厲害,只能勉強應付黑衣人的突襲。

雲師兄和二師兄就更難了,一個劍法平平,一個沈迷於丹藥醫術,劍法都不怎麽樣,而且鬼雨門的劍法正好克制聽雨劍。更何況雲師兄的劍練得一塌糊塗。

花滿樓阻擋了一下黑衣人,他心中掛念離開的楊桃,想起楊桃應該離他們不遠,對雲師兄說:“雲大哥你們先走,去找楊桃,不要讓她受傷了,我先攔住這些人。”

雲師兄也想起了楊桃,後悔剛剛讓楊桃離開了。但是他們離得不遠,應該很快就能找到楊桃,他沒想到楊桃被小三小四嚇住了,跑得離他們很遠。

雲師兄拉起二師兄轉身就跑,不能怪他不講義氣,這個時候他最在意的當然是自己的師弟和師妹,花滿樓看起來應付得了這些黑衣人。

雲師兄想走,那些黑衣人卻不會放他離開,門主有命令,要把雨劍山所有的弟子都抓起來,這三個人留下來斷後的那個人武功倒還可以,只是用的根本不是雨劍山的劍法。

鬼雨門的人練的雖然是鬼雨劍,但是對聽雨劍也很熟悉,所有人都練過,只是沒有人練成過,是聽雨劍劍法根本就不行,三流劍法而已,反正沒人會承認自己資質不行。

鬼雨門中聽雨劍沒有人練成,他們聽說鬼雨門原來是和雨劍山同一個門派,同一個傳承,其實心裏是有點好奇的,幾個黑衣人攔住了雲師兄。

“聽說你們練的是聽雨劍,那用出來看看,只要你能接住我三招我就放你們走。”

說話的人是小五,武功排在小三和小四後面,所以叫小五。

他也是個劍癡,讓同門不要出手,他要一個人和雲師兄比劍,畢竟雲師兄手上還拿著劍。

雲師兄雖然還拿著劍,那也不過是裝個樣子而已,他已經很久沒練過劍了,還是那個問題,他一開始練劍,眼起就出現很多幻想,一會銀河星辰,一會冰河雪花,甚至耳邊還能聽到美女唱歌,有時候他閉上眼睛,一片黑暗中都能聽到歌聲。

有段時間他甚至懷疑自己瘋了,師父勸他不要練劍了,他已經陷入了迷障,再練下去可能要走火入魔,他們門派本來就有一套走火入魔的劍法,走火入魔也不是什麽稀奇事,聽說祖師爺晚年就練劍練瘋了,自己把自己切成了一片片掛在竹林裏面說要做風幹肉。

雲師兄不敢再練聽雨劍,跟人動手憑的是多年練劍的本能,拿著劍劈砍,反正內力還在,亂砍也能嚇退人。

但是面對小五,只要稍微一疏忽,雲師兄一條手臂差點就被砍下來,二師兄連忙掏出藥按了上去。

“這是第一劍,你要是有什麽本事就用出來吧,否則下一劍就要死在這裏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小五是一個很誠實的人。

雲師兄只好用出來聽雨劍來對付他,一劍用出來,果然還是那個問題,耳邊又是歌聲,他甚至失去視覺,眼中一片黑暗,看不見任何東西,只能聽到一個女人唱歌的聲音。

小五一劍又刺中雲師兄的胸膛,這個雨劍山的弟子劍法真是太弱了一點意思都沒有,他根本就沒見識到聽雨劍,有點可惜,但是他是一個說話算話的人,說好三劍多一劍都不行,下一劍他就要殺了這個人。

雲師兄還在聽歌,只覺得胸前一痛,這個痛讓他清醒了過來,他感覺自己可能要死了,那個歌聲還在唱,他突然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有點像楊桃的聲音,想起楊桃來,他心中突然高興了起來,想起楊桃甜甜地靠在他胸口問師兄我能不能吃烤肉,從他把楊桃帶進門派來,他從來沒有後悔過。雖然是騙她的,但是他感覺自己好像又活過來,又充滿了希望。

雲師兄突然不怕這個歌聲了,他的眼睛又能看見東西了,他想起曹道劍說的,真正的劍客心中只有劍,不會為外物所動,他的問題就是太聰明心裏想的東西太多。

如果他只專註一件東西,只專註一件對他最重要的東西,那一切幻象對他來說都不存在。

帶著這一份情,雲師兄的劍穿過一切幻象,一切眾生,一切虛妄,唯能極於情,顧能極於劍。

小五連阻擋一下都做不到,這一劍是空,是無,色即是空,色相如同空相,第三劍刺穿的是他的心臟。

黑衣人紛紛一陣驚叫,小五居然輸了,這種原地突破升級的是怎麽回事,開掛嗎,其實雲師兄練劍十多年,劍法早就練到路爐火純青,不過是遇到了心魔,才會表現得這樣糟糕,他們雨劍山的劍法威力都非常的大。但是都特別容易走火入魔,練得越好死得越快。

黑衣人看小五死了,紛紛維持了雨劍山一貫的優良傳統,打不過就跑,這麽厲害的劍客,還是等大師兄靈歌來對付吧。

花滿樓看見雲師兄大展身手,一下打敗了黑衣人首領,有點驚訝,原來楊桃一直說她師兄是個劍神是真的,剛剛他還喊人家先離開,想想真有點自作多情了。

雲師兄安慰他道沒什麽,他平時只是不想讓大家因為他太優秀,失去前進的動力,故意裝作普通的樣子。

二師兄一邊給雲師兄療傷,一邊氣得手抖,雲師兄怎麽回事啊,說好大家一起做廢物,怎麽和楊桃一樣,變得厲害了,都什麽人啊,還有臨陣突破的人為什麽不是他。

雲師兄捂著被穿了兩個洞的胸口,差點就要斷氣。

這個時候楊桃終於找到了路回來了,看到師兄和花滿樓,抹著眼淚撲了過來,給他們告狀剛剛有很多黑衣人欺負她。

“師兄你們一定要替我報仇啊。”

雲師兄掙紮起來摸著她的頭:“師妹你受苦了。”

想起那些被她很辛苦才打死的黑衣人,楊桃又擦了擦委屈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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