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被虐的馮志彬(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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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被虐的馮志彬 (55)
，再後來，是痛恨，他覺得這樣的人，是最卑劣、自私的人。這樣的觀念一形成，對他的親情逐漸轉化為防備，或者說，也更加的理智了一些。不在意那點兒錢，但是非常在意被人利用，然後還要被人罵一句傻瓜。
江敏的來信馮志彬也看了，媳婦的意思很明顯，要借，還是不借，看他的態度了。借？為什麽？志國這是把人都當傻子嗎？還是習慣了把大哥嫂子當冤大頭？或者就是在威逼他們。想想，過去他什麽都不管，媳婦在家裏得受了多少委屈啊？
冷靜了一下，又給江敏些了一封信，告訴她，不管！就算借到他們頭上也不管，廖慧芬是沒有什麽大錢的，有個幾千塊就不錯了。自家老爸就更沒有錢了，拍電報回家，催著要錢，催的是誰？還不是他們嗎？
馮金柱開始接到信的時候，著急的不行，志國也沒有說出什麽事了，只是拍電報來要錢，生意失敗了？還是遇到什麽大買賣了？或者是……志國惹禍了？想著該到哪裏去借呢？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江敏那裏了，不過，自己不好意思說，就讓小玲說。等了兩天，也沒有聽到江敏的回覆，馮金柱也終於明白了，老二這是在和江敏要錢，還是在利用自己。所以，馮金柱沒有再問，也不讓小玲過問。
小玲還是很擔心自己的親爹的，又多問了一句。馮金柱想到，小玲既然已經可以管錢了，說明她已經是大孩子了，就說了自己的想法。小玲什麽都沒有說，轉身就走了。
小玲和大姑劉萍家的孩子不親近，甚至可以說是敵對的，她和大吉現在經常和王平、趙廣春家的孩子玩兒在一起。所以。小玲和大吉還是經常到村裏去的。他們村裏沒有郵筒，如果有信要郵寄的話，就送到大隊部去，或者遇到郵遞員的時候。直接交給他。
這天，小玲還真的遇到了郵遞員去了奶奶家，雖然不知道應該相信誰，但是沒有一個孩子願意相信自己的父母不把自己當回事，寧願相信他們是有苦衷的。想到也許是自己的爸爸真的遇到了困難，就有點著急了。
等郵遞員從廖慧芬那裏出來，小玲就趕緊去問。結果，根本沒有給爺爺寫信，爸爸只是給奶奶寫信了。她有些著急，偷偷的溜到房後藏起來，等了半天，終於見廖慧芬去劉萍家了，這才跑回來，從門口的花盆底下找出鑰匙。然後進屋去看。
沒多久，小玲就失魂落魄的出來了，鎖上門。放回鑰匙，然後去王平家找了大吉，這才一起回家了。
小玲回去之後什麽都沒有說，過了兩天，突然看見李清過來找爺爺了，他走了之後，爺爺就好像有了心事。江敏想了想，在臨睡覺之前，還是找爺爺說了，
“爺爺。他來找你幹啥？”小玲對劉萍和李清都沒好感，從來都是沒有稱呼的，
馮金柱也知道小玲指的是誰，嘆口氣說道，“你爸！給李清寫了信，說是現在錢很緊張。周轉不開了。欠了人家的貨款，還不上就傾家蕩產了。只是暫時借一下，很快還上。”
小玲一聲冷哼，“爺爺，你別犯傻了，我爸估計沒什麽大事，不過逼著你向我大娘要錢罷了。那個女人還給奶奶信了，說了，如果借來三萬，就給她三千。如果以後還有，就分給她更多。”
“咳！咳！”馮金柱有些呼吸困難，和小玲擺擺手，讓他離開，然後自己坐在炕上，看著身邊睡著的大吉。
爺孫兩個晚上都很晚才睡著，父母對孩子失望，孩子對父母失望！
江敏的課業更忙了，現在糧食加工廠也到了忙碌的季節，去年，江敏的收入就已經不錯了，雖然送出了不少的人情，但是，也掙了錢，而今年的情況更不錯，江敏預計收入將在十萬塊左右。這樣，自己的支出可以回來一半了。
好在有伍代幫忙，讓江敏輕松不少。十萬塊在這個時代，已經是巨款了，她可以做很多的事，比如，開拓市場，註冊商標，還有就是完善勞動合同和承包合同。等他們這個學期的考試結束了，江敏就有更多的人可用了，席建軍會過來上班，江敏打算把他安排到伍代的身邊。還有兩個學會計的同學，江敏把他們一個安排到加工廠，一個安排他負責糧食的收購賬目。
今年的收成很好，這已經是第二個豐收年了，江敏把工作的重點又重新的移到加工廠，商標註冊成功之後，最新的商標，江敏本來還想用‘農大精糧’的，但是這個商標將來可能會有麻煩，江敏想了想，決定叫‘平安精糧’，取自己兩個兒子的名字。然後和包裝廠訂制了最新的包裝袋，價格不菲，相信如果真的有人想要仿冒的話，難度不小。
糧食的收購很順利，江敏給的價格是最高的，每斤糧食高出其他人一毛錢，看上去不多，可是誰家沒有個幾千斤的糧食的，這加起來，就很多了，沒有人會出那麽高的價格，因為糧食太多了。再說，在江敏的地盤上，也沒有人可以有這樣的本事和江敏競爭。
但是，江敏收購糧食也是有標準的，農藥化肥含量不能超標，江敏定的這個標準很高，但是如果按照江敏派的技術員的話去做，不會有問題。可惜，有些人就不這樣想，劉萍家的地也不少，有五十畝，今年都種了小麥，但是把糧食送到王平的收購點之後，經過抽檢，不合格，都怪他們自己，偷著加了不少的化肥，有人偷偷的慶幸，幸虧沒有偷加化肥和農藥，不然真的被發現了。
借著這個機會，劉萍鬧了起來，還有李清家的親戚們，他們顯然也是屬於那種不按照規矩辦事的人，再加上廖慧芬站出來大鬧，直接影響了王平他們的收購工作，因為有人相信了，他們也期望可以從這次的事件中得到更多的好處雖然江敏給的收購價格夠高，但是相對的，糧食的產量，沒有那些大量用化肥的土地產量高。人哪！總是想要追求更多的利益。
江敏氣沖沖的掛上電話，然後就把兩個會計都找來了，問了一下產量，還有收購賬目，然後就出發了。
江敏到了大哥家，然後讓他開車送自己去王平那裏。下了車，一眼就看到了他家門口停了很多輛車，有牛車、馬車，還有三輪車和四輪車。王平家的菜園子已經變成了一片的平地，相信他家今年吃菜，就得跟別人要了。
江敏走了進去，大家自覺的讓開了道路，很顯然，這些人，沒有在向王平和趙廣春賣糧食，而是在談判，
“吵什麽？來賣糧食我們歡迎，來談判，那就抱歉了，沒什麽好談的。”江敏揚聲說道，
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站了出來，她可以算是李清的親戚，但是不怎麽親近，“江敏，你說這話就不對了，我們可是簽訂了合同的。你當初說的天花亂墜的，現在……”
“現在怎麽了？”江敏堵住了她的話，看著屋裏的人，然後坐下來，揚聲道，“我收購糧食的價格比別人多一毛錢，這意味著什麽？不用我告訴你們吧？跟我說產量？高出的這一毛錢不能彌補這產量嗎？再說，化肥和種子是我出錢補貼的，這筆錢你們算了沒有，如果沒算，你們可以回去好好的算一算，看看哪個更合適。”
江敏的話音一落，果然有人算了起來，科學的種植方法，不等於就沒有產量，他們聽說別人的產量高，但是畝產也就比他們多個十來斤，而產量的問題很覆雜，不同地域也可以造成這樣的影響。兩相比較，誰更合適，大家很快就算好了。
“江敏，我們也不是別的意思，這畝產不理想你應該也知道的。”人群中，一個男人站出來說話了，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一斤多一毛錢，就是我對你們的補償，如果你們不想賣給我，也可以，我們把名單對一下，在我手裏買種子化肥，卻不來我這裏賣的，今年就算了，明年就沒這好事兒了。我也把話放到這裏，我在這裏收糧食，不是因為這裏是仙家的寶地，我在別的地方照樣能種出這樣的糧食來。自己回去想吧！”江敏很生氣，說完了這一大套的話，就坐下來喝水，
王平走過來，“小敏，別生氣，等他們想明白就好了。”
江敏最討厭的就是被人脅迫，真是得寸進尺，“今年那些信用不好的，合同都解除了，最後通知一次，我討厭背叛。從明年開始，在全縣推廣科學種植繼續，真是笑話，我還會在一棵樹上吊死嗎？”
趙廣春的脾氣畢竟好一點，低聲的問道，“那……如果真的收不了那麽多怎麽辦？”
“放心，只要農藥化肥不超標，都可以。我本來想著造福鄉鄰呢！哼哼！”江敏哼道！
二百七十四 拳頭才是硬道理
江敏並不擔心收不到糧食，現在，富裕的農村並不多，要找到自己需要的純綠色糧食並不是很難，既然他們不領情，江敏也不用客氣，放寬收購限制，任何達到要求的糧食都可以來賣。
當王平家又開始忙碌的時候，村裏的人坐不住了，他們完全沒有想到，江敏竟然完全不怕收不到糧食，對於綠色食品的認知，他們本來就不是很了解，只知道按照江敏的規矩辦事，現在因為惹怒了江敏，不收他們的糧食了，這可損失不少。這兩天，王平家和趙廣春家的人就沒斷過，有來說軟話的，有來求情的，也有來試探的。
王平和趙廣春都說了，本來江敏就是想讓大家的生活富裕起來，給出的價格是最高的了，再說，從別人那裏也能收到糧食的，本來想著，把他們鄉的糧食打出名堂來，誰知大家竟然受人挑撥，沒辦法了，江敏說了，收夠了就收手，只要糧食合格就行。
這個消息一發布，可真是嚇壞了不少人，王平家裏現在是人聲鼎沸，一直到半夜，還有人往這裏送糧，沒有辦法，江敏只能跟鄉裏借來發電機，在王平的家裏掛上一個大燈泡，這才讓收糧的工作能夠繼續下去。
收購糧食不是那麽簡單的，要看質量，要過稱、計數，不能有絲毫的差錯。江敏也終於看到了兩家人的辛苦，江敏每天都過來，就負責給他們做飯了，考慮到王平家，除了王平自己，還有王麗娟，王平的妹夫也過來幫忙。趙廣春那裏也是，張鳳蓮也過來幫忙，兩方的家人分了幾班，這樣大家也有吃飯和休息時間了。江敏和王平的父母搭上班子給大家做飯，有時候去買排骨。有時候是魚肉，有的時候，江敏還包餃子。忙到很晚了，江敏還給大家做一頓宵夜。本來王麗娟說。給大家買點餅幹或者麻花吃就好了，江敏可不好這麽做，太沒誠意了，從大哥家拿來金華火腿，煲了一大鍋的湯，然後和王麗娟兩個開始和面，搟面條。等到九點中，面做好了，就招呼著大家過來吃飯，還有兩家的人的糧食要賣，江敏說了，收了這兩家的糧食之後，從今往後，收糧時間就到八點。八點一過，就不再收糧了。
這些半夜來送糧的人，都沒怎麽按好心。晚上照明不夠，糧食的質量就不好評估了，很容易就混點東西進去，江敏甚至還碰到有人在糧食裏放磚頭的，如果是把糧食要換麻袋，真的可能就混過去了。
江敏煮的面條非常的香，面條也夠勁道，面湯夠鮮美，再加上江敏帶來的朝鮮小鹹菜，大家西裏呼嚕吃了個飽。江敏下廚做飯。本來就是一件很給人面子的事，大家更是捧場。
在江敏的強硬手段下，小麥收購非常的順利，加工廠那裏第一批精面粉出廠，馬上就被上頭的人要走了。江敏很容易的就賣出去了。以後的糧食也直接有人要走了。江敏不知道究竟是哪個部門，出於怎樣的需要這樣做的。但是江敏聽說了，在大城市，出現了他們廠裏的面粉，在北京的石娟甚至寫信來，問她要不要精面粉呢？
村裏其他人都賣了糧食，只有李清的親戚兩家人，花了不少力氣去弄化肥，可是如果江敏不收，他們的收入真的減少很多。但是 ，劉萍和李清卻沒有人敢去和江敏鬧，江敏現在身邊有得是人，而且也從來不給他們面前。上次因為替馮志國說話，和馮金柱借錢的事，讓現在馮金柱也不和李清說話了。廖慧芬就更不用說了，村裏現在沒有人搭理她，到劉萍家去幫著看孩子做飯什麽的，也不得好臉，要想日子好過，還得拿錢出來。可是即使這樣，她拿去出去買的東西，和馮金柱他們吃的、穿的、用的也不是一個檔次的。
當廖慧芬花了五塊錢給外孫女買了一大把花生糖的時候，人家小玲姐弟吃的是巧克力，當她出去趕緊，特意給孩子帶回來麻花的時候，人家吃的是鐵盒餅幹，用的書包、文具，都比他們好很多。李麗麗不高興了，但是現在打架，小玲已經有王家和趙家的孩子幫忙，她打不過。
大三的課業結束了，江敏萬分僥幸的沒有掛科，等開學之後再去學校一次，就可以進入實習階段了。就在茜茜也終於放假了之後，江敏不得不把幾個孩子帶回老家去重新教育一下子，話說，她家茜茜，在臨放假之前，和有過節的小朋友來了一次告別儀式，用拳頭招待的。不得不說，茜茜在這方面還真是很有天分，尤其是長得異常的健壯，再加上最近鍛煉身體，反應能力也增強了，當然，最重要的是，敢下手，一個人打三個，其中還有兩個一年級的八歲小朋友，據老師說，她的戰術是先忍著其他人的拳頭，可著一個人打，打服了一個之後，再收拾另外一個，最後是她的同班同學。
戰況非常激烈，江敏被老師叫到了學校，一進門就看到自家的閨女鼻子是紅的，臉上也紅了一塊，頭發亂糟糟，衣服扯破了，江敏看了，這個心疼啊！沖著他們老師就吼道，“這是怎麽搞的？怎麽成這樣了？”
江敏一邊說著，一邊掀開閨女的衣服，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傷。他們幼兒園的老師和江敏也是熟人了，她現在也一肚子火呢！“你家閨女沒什麽大事兒，我都從頭到尾檢查過了，有事的是人家。”
“開什麽玩笑，三打一，他們還有事？”江敏一聽就怒了，老師這明顯是偏心。
“你跟我來看看吧！”老師把江敏他們母女兩個領到另外一間辦公室，屋裏有一個老師，還有三個孩子和他們家長。
江敏見到這三個孩子，馬上就萎靡了，人家的傷比茜茜重多了，兩個大點的孩子尤其重，鼻青臉腫的，另外一小點兒的孩子，他媽媽還在給他揉肚子的，額頭一個很大的包。他們的身上衣服都又臟又破，顯然是在地上滾的緣故。
江敏不知道怎麽開口好了。另外三個家長也是楞在那裏，不知道怎麽打破僵局，很明顯，三個打一個，而且還打輸了。人家的孩子也受傷了，雖然沒有他們的孩子重，但這還真是不占理。兩個老師在中間當和事老，你一言，我一語的給各自的臺階下，又說自己的工作不到位什麽的，這件事，也就沒有變成大人們的爭吵。
江敏當然也沒道歉，不管咋說，三個打一個，就是被欺負了。回家的路上，江敏訓茜茜，“你怎麽打架呢？還下狠手？穿的像個公主，打起來像個老虎。你真讓我郁悶。”
“趙叔叔說了，拳頭才是硬道理。他們輸了，就沒有道理！”茜茜很得意，可惜一笑起來，嘴角有些疼。
江敏一聽就炸了，“那你的意思，你很有道理了？”
“我贏了！”
江敏氣壞了，氣的想動手，考慮到還是在大街上，也就忍了，回到家裏，脫下外衣就開始找撣子，終於，在小臥室的衣櫃上找到了，拎出來就被老爸一把拉住了，
“你幹啥？”
“你咋不問問她在學校都幹啥了，把人家孩子都給打了，一點悔改的意思都沒有。我今天非得教訓她不可。”江敏氣吼吼的喊道，
梁二珍很淡定，語氣輕蔑的說道，“還說你嫂子打孩子就跟拍灰塵似的，你比她也好不到哪裏去，你看看，誰家打孩子不是攥著有毛的那頭，用另外一頭的竹條子抽啊？你可倒好，用有毛的那頭打，打得滿屋子都是雞毛！”
江敏：……
江敏沒勁兒了，心裏嘀咕著，‘我可是親媽！’。就這樣，江敏沒有打成孩子，所以又寫信跟馮志彬告狀，說是她家文文靜靜的閨女，被趙太偉這個家夥給教育壞了，現在變成了暴力分子。
江敏碰到安婉，就跟她告狀，最後還惡狠狠的說道，“等你兒子長大了，我就教他繡花！”
“真的嗎？江敏，你還會繡花呢？”安婉興致勃勃的，
江敏一臉的黑線，“這個是重點嗎？”
“好吧！”安婉有些失望的說道，“我回家會好好教訓他的。”
“嗯！我等著！”江敏很鄭重的說道。
不過，江敏等了很久，也沒聽說安婉有什麽成果，心裏不舒服，買了個娃娃，給安婉，說是給她兒子的。安婉很高興的收下了。
馮志彬那裏收到江敏的告狀信，非常的驕傲，心情好很多，他覺得他家閨女很有出息，逢人就說，“唉！現在的孩子不好管啊！看我家的閨女，才五歲，就一個打三個，真是隨了我了，操心哪！”
眾人：……誰都知道這是炫耀！
這次江敏回老家，把孩子們都打包了，直接住到大哥家，就等著有機會，一定要讓他們知道一些勞動的辛苦，知道什麽叫幾率，整天的鬥狠怎麽行，不過，江敏的這個政策估計很難奏效。
二百七十五 冰棍還是豆腐？
農村在孩子會玩兒什麽呢？江敏心裏很清楚的，雖然她現在很忙，但是一定會給孩子們留作業，茜茜已經是個學前班的老油子了，她這兩年最大的願望就是可以上小學一年級，雖然她可以自己擦屁股了，可是江敏還是不放心讓她這麽早就去上學，那不是很簡單的事，不是學會了擦屁股，學會了自己系鞋帶就可以適應小學生的生活的。
茜茜加上保興，每天都由江敏教他們半個小時的小學課本，而平平和安安就不用那麽難了，只教他們認識兩個字。等晚上江敏從王平那裏回來，就會給幾個孩子講故事。講《西游記》和《邋遢大王》的故事，這是江敏能記得的幾個故事之一，而其他的故事，或者動畫片，江敏自然也記得，但是如果用語言形容出來，卻有些為難。
這個時代的孩子都會喜歡一種食物——冰棍。5分錢一根，這個價錢持續了很多年。後來出現雪糕，一毛錢了很多年。幾個孩子如果看見五分錢的硬幣，眼睛都是一亮，連十塊錢的大票都不能讓他們這樣，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見到五分錢的硬幣，唯一想到的事情就是——冰棍。
幾個孩子都收到了很大的蠱惑，哪怕是正在聽課呢！一聽到院子外面有人吆喝著賣冰棍，也馬上就沒了魂兒。
現在賣冰棍箱子不大，一般都是推著自行車拖著冰棍箱子，箱體是白色的，是手工刷的油漆，箱子是泡沫板做的，主要是為了保溫。箱子上蓋著一條棉被，等付了錢，賣冰棍的人就會掀開被子給拿冰棍。也有人賣冰棍的人，還會帶一個藤條暖壺，打開塞子。從裏面倒出一根冰棍來。
雪糕比冰棍好吃，但冰棍便宜，兄弟兩個連在一起，味道更好。也更軟，濃濃的奶油味兒，聽說這些冰棍和雪糕都是從縣裏的冰棍廠進的貨，也就是說，要走很遠的路。在省裏，還有桶裝冰淇淋，小販當街推著一個不銹鋼桶。孩子想買，打開桶，用一種特殊的勺子一夾，就出現一個半勺的冰淇淋，江敏每次給老人和孩子買的時候，都是罐頭瓶子，買兩罐回來。賣雪糕的攤子經常就在梁宅的巷子口擺攤，江敏可是不敢讓茜茜去的。上次讓她去了一次，結果，回來的時候。只剩下了半罐了。
“姑姑，賣冰棍的，我要吃！”保興永遠都沖到最前面，茜茜咬著手指，口水把手指都弄濕了，這濕得也真快。
“冰棍！吃冰棍嘍！”平平高興的從炕上站起來，旁邊的安安開始滿炕的亂跑，為了慶祝可以吃冰棍。
江敏的臉這個黑啊！“你們聽錯了，那是賣豆腐的，感覺寫作業吧！”
是這樣嗎？兩個大點的孩子有些不確定了。有這個可能啊！賣豆腐的也這樣吆喝的。有的時候，也推著自行車，後面還拖著一個箱子。
可恨啊！那個賣冰棍的早就知道誰家有孩子，誰家有這個閑錢買，就站在江家的門口喊，兩個孩子終於確定了。
江敏倒不是舍不得錢。可是真怕孩子吃多了涼的東西會肚子疼，尤其是孩子們吃起來就沒夠，有時候吃的急了，還會頭疼呢！可是，群眾的力量是偉大的，幾個孩子一起吵，不但江敏沒辦法，就是家裏的其他大人也沒辦法，只能盼著賣冰棍的少來幾次了。
江敏隔著幾天也會帶著三個孩子去一次老家那裏，讓馮金柱看看孩子，茜茜他們幾個也可以和自己的堂兄妹們好好的相處一下。果園裏真是孩子們的天下了，到了這裏，茜茜他們幾個可真是不服管教了，在公公面前，江敏也不好發火。不過，江敏和三個孩子說了，給她小心點，不然回家之後，一起算賬。馮金柱對孩子們都非常好，尤其是茜茜他們幾個，可能也是因為不經常看到的關系，江敏給他買的糕點罐頭之類的東西，都便宜了幾個孩子。
在江敏看來，馮金柱現在的狀態還真的很好，看上去很輕松，整天操心的事也沒多少，就是照顧一下兩個孫子，然後看好他給予巨大希望的果園。江敏沒次來了，都幫著把衣服給他們洗了，江敏心裏也在盤算著，等她不能經常過來，該想個什麽辦法，讓這祖孫三個過的好點，一個大男人照顧兩個孩子確實有些為難。
小玲大了，她也可以自己洗衣服，照顧弟弟了，江敏有的時候，真的想問問，他們姐弟兩個難道不想媽媽嗎？像肖東蘭這樣狠得下心的女人也真少見，怎麽就一點消息都沒有呢!就連肖家的人對兩個孩子也是不管不問，最多見面打個招呼，也許在他們心裏，所有的馮家人，都是可恨的。
這天，江敏給孩子們留了作業，然後把他們交給嫂子，一個人到王平家去了。江敏的強硬態度很奏效，現在周圍的村民都把小麥等糧食送到江敏這裏了，一個收購點根本不夠用，在趙廣春家也加設了一個收購點，先化驗，然後陸續通知他們來送糧食，當場結算。
中午的時候，就在王平家吃飯了，王平媽媽做飯很有一套，其他的不敢說，但是這農村燉魚，絕對是一絕，城裏人喜歡把整條魚下鍋煎炸一下，然後家醬油等調料，但是王平媽媽不是這樣做的，把魚切成塊兒，先用肥油熱過，然後蔥、姜、蒜爆鍋，放農家大醬，調湯，然後才放魚。等魚差不多好了，又加了土豆，等開了鍋，往桌子上這麽一端，整個院子都是魚的香味兒。
王平媽媽還跟江敏念叨著，要是有賣老頭魚的就好了，味道更好吃，其實他們這裏的人更喜歡吃鰱魚，雖然魚刺多，但是味道好啊！
王平媽媽是一個很傳統的女人，對兒子和兒媳婦言聽計從，用王麗娟的話說，就是一個知道幹活兒的老太太。江敏早就知道王平媽媽的魚做的好吃，怎麽肯放過這個學習的機會呢！做飯的時候，就幫著老太太打下手。
老太太的頭發都圍上了毛巾，深怕自己的頭發掉到了飯菜裏，讓客人吃得不舒服。一邊，還絮絮叨叨的說著做菜的步驟，江敏一邊聽著，一邊燒火。
空閑的時候，老太太提起了江敏的前婆婆廖惠芬，如果是別人，還真不會和江敏說廖惠芬的事，可是王老太太的心眼兒沒那麽多，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我都聽說了，你聽說了沒有，你家小叔子從南方給她寄錢回來了，寄了二百塊錢呢！不過這次沒聽她說又給閨女家買什麽東西，聽說，過幾天她就要走了，說是想兒子了，要去看兒子呢！
“是嗎？還真沒聽說。”江敏心裏冷哼，這個女人即使去了南方也撈不到什麽好處，她一定是想要投奔兒子去的，可是現在的情況，可由不得她了，她那個新的兒媳婦可是很難纏的，早就說了不用她去，她如果這次真的去了，最多也就是弄回來幾個錢花花。
原來馮家的責任田是肖東蘭跟著肖家的人種的，當初馮金柱他們回來的時候已經說好了，今年的田地都歸了人家了，等到來年的時候再還回來。再說，廖惠芬已經多少年沒有下地幹活了，她的那點口糧田也是自己種不了的。可是，好日子過慣了，一下子跌下來，能接受嗎？
見江敏沒有什麽反感，老太太接著說道，“要說你家侄女小玲可真厲害，一點兒都不給她奶奶留面子，你婆婆去了好幾次了，小玲根本都沒讓進門，有一次聽說鬧得厲害了，你家小玲就說了，敢來這裏咋東西，她就砸回去。你說，多厲害的孩子。”王平媽媽念叨著，不過最後又加了一句，“唉！這麽厲害的姑娘，將來誰敢娶啊？”
江敏哪裏會不明白，不過，根本不用擔心，等到他們這一代的孩子長大了，只有這樣厲害的姑娘才能更好的爭取到自己的幸福呢！至少不會吃虧。
小麥的收購結束之後，暫時有一個短暫的休息期，江敏正打算會省裏看看，可是當天晚上七點多的時候，江家突然來了客人，是龔曉翠。
很少有人在這個時間來串門了，東北農村睡覺的時間都很早，一般來說，到了八點半，就已經睡下了，現在龔曉翠到訪，江敏第一個反映就是，有事！
“你怎麽這個時候來了，還帶著孩子？”江敏讓龔曉翠閃身進屋，這才發現她手裏還領著孩子。
龔曉翠沒有回答，眼淚就掉下來了，她的孩子已經四歲多了，是個兒子，她先對著從屋裏出來的李淑華說道，“嫂子，幫我看一下孩子。”
龔曉翠的神色非常的不好，慘白慘白的，李淑華二話沒說，直接抱起孩子往裏屋走，嘴裏還哄著說要拿玩具和好吃的。
客廳裏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但是自己的屋裏還有孩子，江敏著急的問道，
“你倒是說啊！到底出什麽事了？”
“他有了別人了。”
二百七十六 過，還是不過？
“你說什麽？有人了？”江敏非常的驚訝，是他想得那樣嗎？
“嗯，我都發現了，還碰到了，他也跟我交代了，說那個女人已經懷孕了。”龔曉翠在和江敏敘述的時候，表現的非常的平靜，沒有哭鬧，也沒有哀傷，仿佛她在敘說的事情，並不是自己的。
“他還是人嗎？你們在一起這麽多年了，你們……”江敏說不話來了，如果說是包辦婚姻，沒有什麽感情基礎，江敏還能理解，可是，他們處對象就處了那麽久，結婚四年，孩子也四虛歲了，怎麽會出這件事呢？
龔曉翠就好像一個僵屍一樣看著江敏，淡淡的問道，“沒有想到吧？我也沒有想到，我們那麽艱難才走到一起，誰會想到這樣的事會發生呢？”
“你是怎麽知道的？他怎麽有這個機會呢？”江敏的氣息有些粗重，不知道是因為氣的，還是驚的，
“他每天都開車出去送菜，有的時候太晚了，就在城裏住下了，因為擔心在旅店費用太大，他就找了戶人家，那個女人就是那戶人家的女兒，過去是知青，回城沒多久，已經二十四了。誰曾想，一來二去的，就勾搭上了。我找上了門，那個女人對著我哭，說他從來都不知道徐長坤結婚了，在人家表現的跟個準女婿一樣。我去找人家算賬，可是根本沒有吵起來，你這個徐長坤說什麽嗎？原來有個對象，家裏根本不同意，後來黃了，現在他自己幹事業，很火的，他還要買車呢！準備大幹一場呢！
聽的到這裏，江敏不淡定了，事情絕對沒有這樣簡單，“然後呢？就這樣完事兒了？”
“我回到家裏跟他打起來了。認識這麽久，我們從來沒有動手打過架，更沒當著孩子的面打過，可是這一次。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想起那個女人說的那些話，我的心哪……”龔曉翠說到這裏，眼淚終於掉下來了。看看江敏，“你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你永遠也不會體會到我心裏的苦。”
江敏苦笑，她怎麽會不明白。怎麽會不懂呢？上輩子經歷過多少這樣的事，每經歷過一次，就好像死過一次一樣。那種絕望、心疼、無助，可以說是想哭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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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是痛恨，他覺得這樣的人，是最卑劣、自私的人。這樣的觀念一形成，對他的親情逐漸轉化為防備，或者說，也更加的理智了一些。不在意那點兒錢，但是非常在意被人利用，然後還要被人罵一句傻瓜。
江敏的來信馮志彬也看了，媳婦的意思很明顯，要借，還是不借，看他的態度了。借？為什麽？志國這是把人都當傻子嗎？還是習慣了把大哥嫂子當冤大頭？或者就是在威逼他們。想想，過去他什麽都不管，媳婦在家裏得受了多少委屈啊？
冷靜了一下，又給江敏些了一封信，告訴她，不管！就算借到他們頭上也不管，廖慧芬是沒有什麽大錢的，有個幾千塊就不錯了。自家老爸就更沒有錢了，拍電報回家，催著要錢，催的是誰？還不是他們嗎？
馮金柱開始接到信的時候，著急的不行，志國也沒有說出什麽事了，只是拍電報來要錢，生意失敗了？還是遇到什麽大買賣了？或者是……志國惹禍了？想著該到哪裏去借呢？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江敏那裏了，不過，自己不好意思說，就讓小玲說。等了兩天，也沒有聽到江敏的回覆，馮金柱也終於明白了，老二這是在和江敏要錢，還是在利用自己。所以，馮金柱沒有再問，也不讓小玲過問。
小玲還是很擔心自己的親爹的，又多問了一句。馮金柱想到，小玲既然已經可以管錢了，說明她已經是大孩子了，就說了自己的想法。小玲什麽都沒有說，轉身就走了。
小玲和大姑劉萍家的孩子不親近，甚至可以說是敵對的，她和大吉現在經常和王平、趙廣春家的孩子玩兒在一起。所以。小玲和大吉還是經常到村裏去的。他們村裏沒有郵筒，如果有信要郵寄的話，就送到大隊部去，或者遇到郵遞員的時候。直接交給他。
這天，小玲還真的遇到了郵遞員去了奶奶家，雖然不知道應該相信誰，但是沒有一個孩子願意相信自己的父母不把自己當回事，寧願相信他們是有苦衷的。想到也許是自己的爸爸真的遇到了困難，就有點著急了。
等郵遞員從廖慧芬那裏出來，小玲就趕緊去問。結果，根本沒有給爺爺寫信，爸爸只是給奶奶寫信了。她有些著急，偷偷的溜到房後藏起來，等了半天，終於見廖慧芬去劉萍家了，這才跑回來，從門口的花盆底下找出鑰匙。然後進屋去看。
沒多久，小玲就失魂落魄的出來了，鎖上門。放回鑰匙，然後去王平家找了大吉，這才一起回家了。
小玲回去之後什麽都沒有說，過了兩天，突然看見李清過來找爺爺了，他走了之後，爺爺就好像有了心事。江敏想了想，在臨睡覺之前，還是找爺爺說了，
“爺爺。他來找你幹啥？”小玲對劉萍和李清都沒好感，從來都是沒有稱呼的，
馮金柱也知道小玲指的是誰，嘆口氣說道，“你爸！給李清寫了信，說是現在錢很緊張。周轉不開了。欠了人家的貨款，還不上就傾家蕩產了。只是暫時借一下，很快還上。”
小玲一聲冷哼，“爺爺，你別犯傻了，我爸估計沒什麽大事，不過逼著你向我大娘要錢罷了。那個女人還給奶奶信了，說了，如果借來三萬，就給她三千。如果以後還有，就分給她更多。”
“咳！咳！”馮金柱有些呼吸困難，和小玲擺擺手，讓他離開，然後自己坐在炕上，看著身邊睡著的大吉。
爺孫兩個晚上都很晚才睡著，父母對孩子失望，孩子對父母失望！
江敏的課業更忙了，現在糧食加工廠也到了忙碌的季節，去年，江敏的收入就已經不錯了，雖然送出了不少的人情，但是，也掙了錢，而今年的情況更不錯，江敏預計收入將在十萬塊左右。這樣，自己的支出可以回來一半了。
好在有伍代幫忙，讓江敏輕松不少。十萬塊在這個時代，已經是巨款了，她可以做很多的事，比如，開拓市場，註冊商標，還有就是完善勞動合同和承包合同。等他們這個學期的考試結束了，江敏就有更多的人可用了，席建軍會過來上班，江敏打算把他安排到伍代的身邊。還有兩個學會計的同學，江敏把他們一個安排到加工廠，一個安排他負責糧食的收購賬目。
今年的收成很好，這已經是第二個豐收年了，江敏把工作的重點又重新的移到加工廠，商標註冊成功之後，最新的商標，江敏本來還想用‘農大精糧’的，但是這個商標將來可能會有麻煩，江敏想了想，決定叫‘平安精糧’，取自己兩個兒子的名字。然後和包裝廠訂制了最新的包裝袋，價格不菲，相信如果真的有人想要仿冒的話，難度不小。
糧食的收購很順利，江敏給的價格是最高的，每斤糧食高出其他人一毛錢，看上去不多，可是誰家沒有個幾千斤的糧食的，這加起來，就很多了，沒有人會出那麽高的價格，因為糧食太多了。再說，在江敏的地盤上，也沒有人可以有這樣的本事和江敏競爭。
但是，江敏收購糧食也是有標準的，農藥化肥含量不能超標，江敏定的這個標準很高，但是如果按照江敏派的技術員的話去做，不會有問題。可惜，有些人就不這樣想，劉萍家的地也不少，有五十畝，今年都種了小麥，但是把糧食送到王平的收購點之後，經過抽檢，不合格，都怪他們自己，偷著加了不少的化肥，有人偷偷的慶幸，幸虧沒有偷加化肥和農藥，不然真的被發現了。
借著這個機會，劉萍鬧了起來，還有李清家的親戚們，他們顯然也是屬於那種不按照規矩辦事的人，再加上廖慧芬站出來大鬧，直接影響了王平他們的收購工作，因為有人相信了，他們也期望可以從這次的事件中得到更多的好處雖然江敏給的收購價格夠高，但是相對的，糧食的產量，沒有那些大量用化肥的土地產量高。人哪！總是想要追求更多的利益。
江敏氣沖沖的掛上電話，然後就把兩個會計都找來了，問了一下產量，還有收購賬目，然後就出發了。
江敏到了大哥家，然後讓他開車送自己去王平那裏。下了車，一眼就看到了他家門口停了很多輛車，有牛車、馬車，還有三輪車和四輪車。王平家的菜園子已經變成了一片的平地，相信他家今年吃菜，就得跟別人要了。
江敏走了進去，大家自覺的讓開了道路，很顯然，這些人，沒有在向王平和趙廣春賣糧食，而是在談判，
“吵什麽？來賣糧食我們歡迎，來談判，那就抱歉了，沒什麽好談的。”江敏揚聲說道，
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站了出來，她可以算是李清的親戚，但是不怎麽親近，“江敏，你說這話就不對了，我們可是簽訂了合同的。你當初說的天花亂墜的，現在……”
“現在怎麽了？”江敏堵住了她的話，看著屋裏的人，然後坐下來，揚聲道，“我收購糧食的價格比別人多一毛錢，這意味著什麽？不用我告訴你們吧？跟我說產量？高出的這一毛錢不能彌補這產量嗎？再說，化肥和種子是我出錢補貼的，這筆錢你們算了沒有，如果沒算，你們可以回去好好的算一算，看看哪個更合適。”
江敏的話音一落，果然有人算了起來，科學的種植方法，不等於就沒有產量，他們聽說別人的產量高，但是畝產也就比他們多個十來斤，而產量的問題很覆雜，不同地域也可以造成這樣的影響。兩相比較，誰更合適，大家很快就算好了。
“江敏，我們也不是別的意思，這畝產不理想你應該也知道的。”人群中，一個男人站出來說話了，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一斤多一毛錢，就是我對你們的補償，如果你們不想賣給我，也可以，我們把名單對一下，在我手裏買種子化肥，卻不來我這裏賣的，今年就算了，明年就沒這好事兒了。我也把話放到這裏，我在這裏收糧食，不是因為這裏是仙家的寶地，我在別的地方照樣能種出這樣的糧食來。自己回去想吧！”江敏很生氣，說完了這一大套的話，就坐下來喝水，
王平走過來，“小敏，別生氣，等他們想明白就好了。”
江敏最討厭的就是被人脅迫，真是得寸進尺，“今年那些信用不好的，合同都解除了，最後通知一次，我討厭背叛。從明年開始，在全縣推廣科學種植繼續，真是笑話，我還會在一棵樹上吊死嗎？”
趙廣春的脾氣畢竟好一點，低聲的問道，“那……如果真的收不了那麽多怎麽辦？”
“放心，只要農藥化肥不超標，都可以。我本來想著造福鄉鄰呢！哼哼！”江敏哼道！
二百七十四 拳頭才是硬道理
江敏並不擔心收不到糧食，現在，富裕的農村並不多，要找到自己需要的純綠色糧食並不是很難，既然他們不領情，江敏也不用客氣，放寬收購限制，任何達到要求的糧食都可以來賣。
當王平家又開始忙碌的時候，村裏的人坐不住了，他們完全沒有想到，江敏竟然完全不怕收不到糧食，對於綠色食品的認知，他們本來就不是很了解，只知道按照江敏的規矩辦事，現在因為惹怒了江敏，不收他們的糧食了，這可損失不少。這兩天，王平家和趙廣春家的人就沒斷過，有來說軟話的，有來求情的，也有來試探的。
王平和趙廣春都說了，本來江敏就是想讓大家的生活富裕起來，給出的價格是最高的了，再說，從別人那裏也能收到糧食的，本來想著，把他們鄉的糧食打出名堂來，誰知大家竟然受人挑撥，沒辦法了，江敏說了，收夠了就收手，只要糧食合格就行。
這個消息一發布，可真是嚇壞了不少人，王平家裏現在是人聲鼎沸，一直到半夜，還有人往這裏送糧，沒有辦法，江敏只能跟鄉裏借來發電機，在王平的家裏掛上一個大燈泡，這才讓收糧的工作能夠繼續下去。
收購糧食不是那麽簡單的，要看質量，要過稱、計數，不能有絲毫的差錯。江敏也終於看到了兩家人的辛苦，江敏每天都過來，就負責給他們做飯了，考慮到王平家，除了王平自己，還有王麗娟，王平的妹夫也過來幫忙。趙廣春那裏也是，張鳳蓮也過來幫忙，兩方的家人分了幾班，這樣大家也有吃飯和休息時間了。江敏和王平的父母搭上班子給大家做飯，有時候去買排骨。有時候是魚肉，有的時候，江敏還包餃子。忙到很晚了，江敏還給大家做一頓宵夜。本來王麗娟說。給大家買點餅幹或者麻花吃就好了，江敏可不好這麽做，太沒誠意了，從大哥家拿來金華火腿，煲了一大鍋的湯，然後和王麗娟兩個開始和面，搟面條。等到九點中，面做好了，就招呼著大家過來吃飯，還有兩家的人的糧食要賣，江敏說了，收了這兩家的糧食之後，從今往後，收糧時間就到八點。八點一過，就不再收糧了。
這些半夜來送糧的人，都沒怎麽按好心。晚上照明不夠，糧食的質量就不好評估了，很容易就混點東西進去，江敏甚至還碰到有人在糧食裏放磚頭的，如果是把糧食要換麻袋，真的可能就混過去了。
江敏煮的面條非常的香，面條也夠勁道，面湯夠鮮美，再加上江敏帶來的朝鮮小鹹菜，大家西裏呼嚕吃了個飽。江敏下廚做飯。本來就是一件很給人面子的事，大家更是捧場。
在江敏的強硬手段下，小麥收購非常的順利，加工廠那裏第一批精面粉出廠，馬上就被上頭的人要走了。江敏很容易的就賣出去了。以後的糧食也直接有人要走了。江敏不知道究竟是哪個部門，出於怎樣的需要這樣做的。但是江敏聽說了，在大城市，出現了他們廠裏的面粉，在北京的石娟甚至寫信來，問她要不要精面粉呢？
村裏其他人都賣了糧食，只有李清的親戚兩家人，花了不少力氣去弄化肥，可是如果江敏不收，他們的收入真的減少很多。但是 ，劉萍和李清卻沒有人敢去和江敏鬧，江敏現在身邊有得是人，而且也從來不給他們面前。上次因為替馮志國說話，和馮金柱借錢的事，讓現在馮金柱也不和李清說話了。廖慧芬就更不用說了，村裏現在沒有人搭理她，到劉萍家去幫著看孩子做飯什麽的，也不得好臉，要想日子好過，還得拿錢出來。可是即使這樣，她拿去出去買的東西，和馮金柱他們吃的、穿的、用的也不是一個檔次的。
當廖慧芬花了五塊錢給外孫女買了一大把花生糖的時候，人家小玲姐弟吃的是巧克力，當她出去趕緊，特意給孩子帶回來麻花的時候，人家吃的是鐵盒餅幹，用的書包、文具，都比他們好很多。李麗麗不高興了，但是現在打架，小玲已經有王家和趙家的孩子幫忙，她打不過。
大三的課業結束了，江敏萬分僥幸的沒有掛科，等開學之後再去學校一次，就可以進入實習階段了。就在茜茜也終於放假了之後，江敏不得不把幾個孩子帶回老家去重新教育一下子，話說，她家茜茜，在臨放假之前，和有過節的小朋友來了一次告別儀式，用拳頭招待的。不得不說，茜茜在這方面還真是很有天分，尤其是長得異常的健壯，再加上最近鍛煉身體，反應能力也增強了，當然，最重要的是，敢下手，一個人打三個，其中還有兩個一年級的八歲小朋友，據老師說，她的戰術是先忍著其他人的拳頭，可著一個人打，打服了一個之後，再收拾另外一個，最後是她的同班同學。
戰況非常激烈，江敏被老師叫到了學校，一進門就看到自家的閨女鼻子是紅的，臉上也紅了一塊，頭發亂糟糟，衣服扯破了，江敏看了，這個心疼啊！沖著他們老師就吼道，“這是怎麽搞的？怎麽成這樣了？”
江敏一邊說著，一邊掀開閨女的衣服，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傷。他們幼兒園的老師和江敏也是熟人了，她現在也一肚子火呢！“你家閨女沒什麽大事兒，我都從頭到尾檢查過了，有事的是人家。”
“開什麽玩笑，三打一，他們還有事？”江敏一聽就怒了，老師這明顯是偏心。
“你跟我來看看吧！”老師把江敏他們母女兩個領到另外一間辦公室，屋裏有一個老師，還有三個孩子和他們家長。
江敏見到這三個孩子，馬上就萎靡了，人家的傷比茜茜重多了，兩個大點的孩子尤其重，鼻青臉腫的，另外一小點兒的孩子，他媽媽還在給他揉肚子的，額頭一個很大的包。他們的身上衣服都又臟又破，顯然是在地上滾的緣故。
江敏不知道怎麽開口好了。另外三個家長也是楞在那裏，不知道怎麽打破僵局，很明顯，三個打一個，而且還打輸了。人家的孩子也受傷了，雖然沒有他們的孩子重，但這還真是不占理。兩個老師在中間當和事老，你一言，我一語的給各自的臺階下，又說自己的工作不到位什麽的，這件事，也就沒有變成大人們的爭吵。
江敏當然也沒道歉，不管咋說，三個打一個，就是被欺負了。回家的路上，江敏訓茜茜，“你怎麽打架呢？還下狠手？穿的像個公主，打起來像個老虎。你真讓我郁悶。”
“趙叔叔說了，拳頭才是硬道理。他們輸了，就沒有道理！”茜茜很得意，可惜一笑起來，嘴角有些疼。
江敏一聽就炸了，“那你的意思，你很有道理了？”
“我贏了！”
江敏氣壞了，氣的想動手，考慮到還是在大街上，也就忍了，回到家裏，脫下外衣就開始找撣子，終於，在小臥室的衣櫃上找到了，拎出來就被老爸一把拉住了，
“你幹啥？”
“你咋不問問她在學校都幹啥了，把人家孩子都給打了，一點悔改的意思都沒有。我今天非得教訓她不可。”江敏氣吼吼的喊道，
梁二珍很淡定，語氣輕蔑的說道，“還說你嫂子打孩子就跟拍灰塵似的，你比她也好不到哪裏去，你看看，誰家打孩子不是攥著有毛的那頭，用另外一頭的竹條子抽啊？你可倒好，用有毛的那頭打，打得滿屋子都是雞毛！”
江敏：……
江敏沒勁兒了，心裏嘀咕著，‘我可是親媽！’。就這樣，江敏沒有打成孩子，所以又寫信跟馮志彬告狀，說是她家文文靜靜的閨女，被趙太偉這個家夥給教育壞了，現在變成了暴力分子。
江敏碰到安婉，就跟她告狀，最後還惡狠狠的說道，“等你兒子長大了，我就教他繡花！”
“真的嗎？江敏，你還會繡花呢？”安婉興致勃勃的，
江敏一臉的黑線，“這個是重點嗎？”
“好吧！”安婉有些失望的說道，“我回家會好好教訓他的。”
“嗯！我等著！”江敏很鄭重的說道。
不過，江敏等了很久，也沒聽說安婉有什麽成果，心裏不舒服，買了個娃娃，給安婉，說是給她兒子的。安婉很高興的收下了。
馮志彬那裏收到江敏的告狀信，非常的驕傲，心情好很多，他覺得他家閨女很有出息，逢人就說，“唉！現在的孩子不好管啊！看我家的閨女，才五歲，就一個打三個，真是隨了我了，操心哪！”
眾人：……誰都知道這是炫耀！
這次江敏回老家，把孩子們都打包了，直接住到大哥家，就等著有機會，一定要讓他們知道一些勞動的辛苦，知道什麽叫幾率，整天的鬥狠怎麽行，不過，江敏的這個政策估計很難奏效。
二百七十五 冰棍還是豆腐？
農村在孩子會玩兒什麽呢？江敏心裏很清楚的，雖然她現在很忙，但是一定會給孩子們留作業，茜茜已經是個學前班的老油子了，她這兩年最大的願望就是可以上小學一年級，雖然她可以自己擦屁股了，可是江敏還是不放心讓她這麽早就去上學，那不是很簡單的事，不是學會了擦屁股，學會了自己系鞋帶就可以適應小學生的生活的。
茜茜加上保興，每天都由江敏教他們半個小時的小學課本，而平平和安安就不用那麽難了，只教他們認識兩個字。等晚上江敏從王平那裏回來，就會給幾個孩子講故事。講《西游記》和《邋遢大王》的故事，這是江敏能記得的幾個故事之一，而其他的故事，或者動畫片，江敏自然也記得，但是如果用語言形容出來，卻有些為難。
這個時代的孩子都會喜歡一種食物——冰棍。5分錢一根，這個價錢持續了很多年。後來出現雪糕，一毛錢了很多年。幾個孩子如果看見五分錢的硬幣，眼睛都是一亮，連十塊錢的大票都不能讓他們這樣，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見到五分錢的硬幣，唯一想到的事情就是——冰棍。
幾個孩子都收到了很大的蠱惑，哪怕是正在聽課呢！一聽到院子外面有人吆喝著賣冰棍，也馬上就沒了魂兒。
現在賣冰棍箱子不大，一般都是推著自行車拖著冰棍箱子，箱體是白色的，是手工刷的油漆，箱子是泡沫板做的，主要是為了保溫。箱子上蓋著一條棉被，等付了錢，賣冰棍的人就會掀開被子給拿冰棍。也有人賣冰棍的人，還會帶一個藤條暖壺，打開塞子。從裏面倒出一根冰棍來。
雪糕比冰棍好吃，但冰棍便宜，兄弟兩個連在一起，味道更好。也更軟，濃濃的奶油味兒，聽說這些冰棍和雪糕都是從縣裏的冰棍廠進的貨，也就是說，要走很遠的路。在省裏，還有桶裝冰淇淋，小販當街推著一個不銹鋼桶。孩子想買，打開桶，用一種特殊的勺子一夾，就出現一個半勺的冰淇淋，江敏每次給老人和孩子買的時候，都是罐頭瓶子，買兩罐回來。賣雪糕的攤子經常就在梁宅的巷子口擺攤，江敏可是不敢讓茜茜去的。上次讓她去了一次，結果，回來的時候。只剩下了半罐了。
“姑姑，賣冰棍的，我要吃！”保興永遠都沖到最前面，茜茜咬著手指，口水把手指都弄濕了，這濕得也真快。
“冰棍！吃冰棍嘍！”平平高興的從炕上站起來，旁邊的安安開始滿炕的亂跑，為了慶祝可以吃冰棍。
江敏的臉這個黑啊！“你們聽錯了，那是賣豆腐的，感覺寫作業吧！”
是這樣嗎？兩個大點的孩子有些不確定了。有這個可能啊！賣豆腐的也這樣吆喝的。有的時候，也推著自行車，後面還拖著一個箱子。
可恨啊！那個賣冰棍的早就知道誰家有孩子，誰家有這個閑錢買，就站在江家的門口喊，兩個孩子終於確定了。
江敏倒不是舍不得錢。可是真怕孩子吃多了涼的東西會肚子疼，尤其是孩子們吃起來就沒夠，有時候吃的急了，還會頭疼呢！可是，群眾的力量是偉大的，幾個孩子一起吵，不但江敏沒辦法，就是家裏的其他大人也沒辦法，只能盼著賣冰棍的少來幾次了。
江敏隔著幾天也會帶著三個孩子去一次老家那裏，讓馮金柱看看孩子，茜茜他們幾個也可以和自己的堂兄妹們好好的相處一下。果園裏真是孩子們的天下了，到了這裏，茜茜他們幾個可真是不服管教了，在公公面前，江敏也不好發火。不過，江敏和三個孩子說了，給她小心點，不然回家之後，一起算賬。馮金柱對孩子們都非常好，尤其是茜茜他們幾個，可能也是因為不經常看到的關系，江敏給他買的糕點罐頭之類的東西，都便宜了幾個孩子。
在江敏看來，馮金柱現在的狀態還真的很好，看上去很輕松，整天操心的事也沒多少，就是照顧一下兩個孫子，然後看好他給予巨大希望的果園。江敏沒次來了，都幫著把衣服給他們洗了，江敏心裏也在盤算著，等她不能經常過來，該想個什麽辦法，讓這祖孫三個過的好點，一個大男人照顧兩個孩子確實有些為難。
小玲大了，她也可以自己洗衣服，照顧弟弟了，江敏有的時候，真的想問問，他們姐弟兩個難道不想媽媽嗎？像肖東蘭這樣狠得下心的女人也真少見，怎麽就一點消息都沒有呢!就連肖家的人對兩個孩子也是不管不問，最多見面打個招呼，也許在他們心裏，所有的馮家人，都是可恨的。
這天，江敏給孩子們留了作業，然後把他們交給嫂子，一個人到王平家去了。江敏的強硬態度很奏效，現在周圍的村民都把小麥等糧食送到江敏這裏了，一個收購點根本不夠用，在趙廣春家也加設了一個收購點，先化驗，然後陸續通知他們來送糧食，當場結算。
中午的時候，就在王平家吃飯了，王平媽媽做飯很有一套，其他的不敢說，但是這農村燉魚，絕對是一絕，城裏人喜歡把整條魚下鍋煎炸一下，然後家醬油等調料，但是王平媽媽不是這樣做的，把魚切成塊兒，先用肥油熱過，然後蔥、姜、蒜爆鍋，放農家大醬，調湯，然後才放魚。等魚差不多好了，又加了土豆，等開了鍋，往桌子上這麽一端，整個院子都是魚的香味兒。
王平媽媽還跟江敏念叨著，要是有賣老頭魚的就好了，味道更好吃，其實他們這裏的人更喜歡吃鰱魚，雖然魚刺多，但是味道好啊！
王平媽媽是一個很傳統的女人，對兒子和兒媳婦言聽計從，用王麗娟的話說，就是一個知道幹活兒的老太太。江敏早就知道王平媽媽的魚做的好吃，怎麽肯放過這個學習的機會呢！做飯的時候，就幫著老太太打下手。
老太太的頭發都圍上了毛巾，深怕自己的頭發掉到了飯菜裏，讓客人吃得不舒服。一邊，還絮絮叨叨的說著做菜的步驟，江敏一邊聽著，一邊燒火。
空閑的時候，老太太提起了江敏的前婆婆廖惠芬，如果是別人，還真不會和江敏說廖惠芬的事，可是王老太太的心眼兒沒那麽多，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我都聽說了，你聽說了沒有，你家小叔子從南方給她寄錢回來了，寄了二百塊錢呢！不過這次沒聽她說又給閨女家買什麽東西，聽說，過幾天她就要走了，說是想兒子了，要去看兒子呢！
“是嗎？還真沒聽說。”江敏心裏冷哼，這個女人即使去了南方也撈不到什麽好處，她一定是想要投奔兒子去的，可是現在的情況，可由不得她了，她那個新的兒媳婦可是很難纏的，早就說了不用她去，她如果這次真的去了，最多也就是弄回來幾個錢花花。
原來馮家的責任田是肖東蘭跟著肖家的人種的，當初馮金柱他們回來的時候已經說好了，今年的田地都歸了人家了，等到來年的時候再還回來。再說，廖惠芬已經多少年沒有下地幹活了，她的那點口糧田也是自己種不了的。可是，好日子過慣了，一下子跌下來，能接受嗎？
見江敏沒有什麽反感，老太太接著說道，“要說你家侄女小玲可真厲害，一點兒都不給她奶奶留面子，你婆婆去了好幾次了，小玲根本都沒讓進門，有一次聽說鬧得厲害了，你家小玲就說了，敢來這裏咋東西，她就砸回去。你說，多厲害的孩子。”王平媽媽念叨著，不過最後又加了一句，“唉！這麽厲害的姑娘，將來誰敢娶啊？”
江敏哪裏會不明白，不過，根本不用擔心，等到他們這一代的孩子長大了，只有這樣厲害的姑娘才能更好的爭取到自己的幸福呢！至少不會吃虧。
小麥的收購結束之後，暫時有一個短暫的休息期，江敏正打算會省裏看看，可是當天晚上七點多的時候，江家突然來了客人，是龔曉翠。
很少有人在這個時間來串門了，東北農村睡覺的時間都很早，一般來說，到了八點半，就已經睡下了，現在龔曉翠到訪，江敏第一個反映就是，有事！
“你怎麽這個時候來了，還帶著孩子？”江敏讓龔曉翠閃身進屋，這才發現她手裏還領著孩子。
龔曉翠沒有回答，眼淚就掉下來了，她的孩子已經四歲多了，是個兒子，她先對著從屋裏出來的李淑華說道，“嫂子，幫我看一下孩子。”
龔曉翠的神色非常的不好，慘白慘白的，李淑華二話沒說，直接抱起孩子往裏屋走，嘴裏還哄著說要拿玩具和好吃的。
客廳裏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但是自己的屋裏還有孩子，江敏著急的問道，
“你倒是說啊！到底出什麽事了？”
“他有了別人了。”
二百七十六 過，還是不過？
“你說什麽？有人了？”江敏非常的驚訝，是他想得那樣嗎？
“嗯，我都發現了，還碰到了，他也跟我交代了，說那個女人已經懷孕了。”龔曉翠在和江敏敘述的時候，表現的非常的平靜，沒有哭鬧，也沒有哀傷，仿佛她在敘說的事情，並不是自己的。
“他還是人嗎？你們在一起這麽多年了，你們……”江敏說不話來了，如果說是包辦婚姻，沒有什麽感情基礎，江敏還能理解，可是，他們處對象就處了那麽久，結婚四年，孩子也四虛歲了，怎麽會出這件事呢？
龔曉翠就好像一個僵屍一樣看著江敏，淡淡的問道，“沒有想到吧？我也沒有想到，我們那麽艱難才走到一起，誰會想到這樣的事會發生呢？”
“你是怎麽知道的？他怎麽有這個機會呢？”江敏的氣息有些粗重，不知道是因為氣的，還是驚的，
“他每天都開車出去送菜，有的時候太晚了，就在城裏住下了，因為擔心在旅店費用太大，他就找了戶人家，那個女人就是那戶人家的女兒，過去是知青，回城沒多久，已經二十四了。誰曾想，一來二去的，就勾搭上了。我找上了門，那個女人對著我哭，說他從來都不知道徐長坤結婚了，在人家表現的跟個準女婿一樣。我去找人家算賬，可是根本沒有吵起來，你這個徐長坤說什麽嗎？原來有個對象，家裏根本不同意，後來黃了，現在他自己幹事業，很火的，他還要買車呢！準備大幹一場呢！
聽的到這裏，江敏不淡定了，事情絕對沒有這樣簡單，“然後呢？就這樣完事兒了？”
“我回到家裏跟他打起來了。認識這麽久，我們從來沒有動手打過架，更沒當著孩子的面打過，可是這一次。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想起那個女人說的那些話，我的心哪……”龔曉翠說到這裏，眼淚終於掉下來了。看看江敏，“你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你永遠也不會體會到我心裏的苦。”
江敏苦笑，她怎麽會不明白。怎麽會不懂呢？上輩子經歷過多少這樣的事，每經歷過一次，就好像死過一次一樣。那種絕望、心疼、無助，可以說是想哭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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