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被虐的馮志彬(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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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被虐的馮志彬 (20)
敏在給茜茜用毛巾敷臉。
這件事情，看上去，就這樣過去了，但是，這件事情的影響，在三個人的心中，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記。作為一個母親，是完全無法接受自己的女兒沒有同胞愛的。在她完完全全的將自己的愛奉獻給自己的孩子之後，是絕對無法容忍孩子對她的背叛的。而對兄弟姐妹沒有同胞愛，也正是說明，你是一個不孝順的孩子，不孝順，代表著什麽呢？真的太多了，它代表著心理的不健全，冷情淡漠。茜茜是一個會傷害她的感情，無視她的心血的孩子，還有比這個更讓人失望的事嗎？好在茜茜還太小，她現在這樣，自己要負很大的責任，是她沒有教好，而且，她應該反思自己的教育方法了，當母親不容易啊！
而這件事情對於茜茜來說，是一聲都無法忘記的，她永遠也不能忘記媽媽說不要她了。這讓茜茜在心裏有這樣一種認識，媽媽是不能得罪的，不能讓媽媽失望。弟弟是要照顧好的，親情是一個人最起碼的品德。
而馮志彬，就更不用說了，媳婦比他想象中的要強硬！
在過年之前，江敏跟著馮志彬去趕集，江敏最關註的就是集市上熱鬧程度，做生意的人是不是多了，買東西的人消費能力是不是增強了？
江敏這次來趕集，還有另外一個目的。看望他的老朋友張萬有，非常的幸運，張萬有現在已經是農經站的站長了。算是他們鄉裏的一個小官兒，但是相信，作為一個對財會方面絲毫不懂的張萬有，在這個位置上一定是待不長的。
江敏和馮志彬夫婦來串門，對於張萬有來說，那絕對是有面子的事，因為江敏和馮志彬都是有身份的。江敏這次來的目的，也只是為了保持親近的關系，她不希望有一天自己回來了，再被人家挑理。
現在的情況，果然沒有讓江敏失望，人們的生活情況果真好了起來。從張萬有家出來之後，馮志彬和江敏兩個人也有心情在集市裏逛逛了。今天，天空中飄著雪花，來過東北的人都知道，這裏下雪的時候不冷，雪後的幾天才冷呢！當然，刮大冒煙雪的時候例外，但是，那樣的情況，在以後的日子裏，會越來越少見了。
江敏他們是騎著車子來的，等從張萬有家出來，雪就已經下得很大了。江敏和馮志彬兩個人反到心情好了很多，在下雪的日子裏，仿佛心都跟著寧靜了。兩個人沒有東西要買的，只是散心。
回去的路上，江敏驚訝的發現，在路邊的樹林裏，竟然有人影。
“你帶著別動，我去看看。”馮志彬的警覺性很高，他要去查探一下情況。
“我看你才別動呢！你再仔細看看，人家在那裏親熱呢！”江敏拉住馮志彬，小聲的說道，
馮志彬皺著眉頭，還是不能完全相信，“這萬一是遇到壞人了怎麽辦？”
“真的遇到了，還能不喊啊？”。
馮志彬想了想，又伸長脖子看了看路邊積雪上的腳印，然後，沖著那邊喊道，“嘿！幹什麽呢？”
馮志彬這麽一喊，嚇得正在偷偷親熱的小情侶如同被驚散的野鴛鴦一樣跑掉了，男的在跑的時候，還拉著女的，跑的過程中還摔倒了幾次，好不狼狽。而馮志彬呢！還在那裏哈哈的笑，
“你怎麽那麽壞呢！”江敏覺得他這完全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理。
“你懂什麽，無論在什麽時候，都不能大意。”
“這又不是在打仗，你這個借口可不好。”
馮志彬摟住媳婦的肩膀說道，“壞人在什麽時候都是存在的。”
之後，馮志彬又說起了石鵬曾經跟他說過的一個情況，在北京，當年有這麽一句話，
‘後海小混蛋，雙橋老流氓’，是談文革時期大家在私下裏經常說起的兩大話題。“後海小混蛋”的傳說毀譽參半，但是，群架、幫派、血統、義氣的確跟他有關的。有關“小渾蛋”的死有諸多版本，可以獲得證實的是，此人一個人被二百多個紅衛兵圍截，死得十分慘烈，至今在“壞人圈”裏提起“小
而“雙橋老流氓”則如同不死怪物一樣始終隱藏在群眾中間，聽說這個團夥先後犯下兩百多起強女幹搶劫案，沒有哪裏是天堂。這是馮志彬告誡自己的，而且，當兵的心裏都有這種強烈想要保護家人的願望。而越是最近，馮志彬的這種願望就更是強烈。
過了年初五，就在江敏打算和馮志彬回老家的時候，馮志彬突然接到了電報，部隊來電要求他馬上歸隊。江敏有些奇怪，能有什麽事呢？
當天晚上，江敏給馮志彬收拾行李，一邊收拾，一邊聽起了廣播，然後，她明白了。腦袋裏突然閃出的一個信息讓江敏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她怎麽就沒有想到呢！怎麽就忘記了呢？馬上要打仗了。馮志彬的部隊在南方，這次很可能就會派到前線去啊！江敏坐在炕上仔細的想啊想！上輩子家裏沒有人在部隊，她對打仗的事根本不怎麽關心，她所記得的消息，也就是過年的時候，春季聯歡晚會上主持人的問候。她的丈夫，要上戰場了！
一百六十二 離別
也許我告別，將不再回來，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我倒下，將不再起來，你是否還要永久的期待??????
江敏的腦袋裏，反覆的就是這兩句歌詞，腦袋想得東西太多了，倒下？不再起來？江敏如何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呢？這個時候，馮志彬的一顰一笑都在自己的眼前晃過。他對自己的好，對自己的體貼，此刻都清晰的呈現在江敏的眼前。
“媳婦兒，怎麽了？舍不得啊？”馮志彬還在笑呢！
江敏回頭看著丈夫，他真好啊！真好！再也不會有人比他對自己更好了。可是，也許自己再也看不見他了。
“我去送你吧！我想去送你！”江敏伸出手，撫摸著馮志彬的臉，看啊！看啊！好像怎麽都看不不夠。心中莫名的情緒好像隨時都會爆開。
“別去了，你好好的。這大冬天的，你跟著幹啥，再說這次很急，不要送了。”
江敏什麽都不說，只是緊緊的抱著馮志彬，嗚嗚的哭了起來。馮志彬緊緊的抱住了妻子，對於江敏表現出是不舍，他心裏非常受用。“你怎麽了？又不是第一次分開，你這次怎麽了？”
江敏的身體一僵，她說自己知道打仗了嗎？這個消息，江敏不可能知道的，說出來，現在馮志彬不會信，也不會聽。等確定是事實了，什麽都來不及了。
不行，江敏不能這樣聽之任之，“志彬，你轉業吧！回家來吧！來跟我和孩子們在一起。”
馮志彬摸摸江敏的頭發，“我喜歡當兵，而且，部隊現在還需要我，我不能離開。”
江敏的心頭一陣，“有問題對嗎？”
江敏有種感覺，馮志彬一定知道什麽了?或者是猜到什麽了，“有問題是一定的，不然也不會讓我們回去。”
江敏想了想，冷靜了一下?然後說道，“現在廣播裏報道，多少可以猜到一點風聲，而你又是軍隊的，我很難不這麽想。”
“你是軍屬，記住這句話，你丈夫是軍人。無所謂選擇。你可別當托後腿的。”馮志彬握住妻子的肩膀?然後，轉身出去了，把平平和安安抱回來了，後邊還跟著茜茜。
江敏收拾好了馮志彬要帶走的東西，一家人躺在炕上說說笑笑。等孩子們都睡著了，馮志彬還是舍不得孩子們，躺在旁邊看著，不時的親一口。
這一夜?馮志彬很高興，他終於可以試試避孕套了，這東西不知道用著怎麽樣？馮志彬的性格?本來就比較別扭，任何事情，對別人還好虛心求教，可是，對於這件事，而且還是面對妻子，馮志彬就堅決沒有這種好品質了。自己瞎琢磨。江敏也都由著他。這一夜，果真纏綿，江敏幾乎沒有睡，剛要閉上眼睛?馮志彬要走的這個信息馬上就湧上心頭，這一夜，有點不死不休的架勢，使勁兒的抱緊丈夫。
天就要亮了，江敏想了很多，從自己和馮志彬認識?江敏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馮志彬似乎從來都沒有走進自己的心裏，因為江敏從來就沒有把自己的心門打開，可是當她真正的接受了這個男人，愛上他，想要和他甜蜜過完這一生的時候，卻發現，他很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江敏此時的心裏，被深深的遺憾籠罩著，會想起過去對馮志彬的態度，心裏愧疚非常，無以覆加。
馮志彬睡了，他不知道，江敏看著他的睡顏，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江敏是早早的起來了，把扔在地上是避孕套和包裝都撿起來，偷偷的用衛生紙包起來。好嘛！這一夜，馮志彬用了七八個，當然，中間換過槍，所以不能作為數量統計。趁著大家還沒有起來，把這些東西都扔進爐子裏燒掉了。馮志彬也醒了，看見江敏的舉得，什麽也不說，趴在枕頭上笑。江敏這次沒有惱羞成怒的過來掐他，而是走過來，在馮志彬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還真嚇了馮志彬一跳，他渾身的肌肉繃緊，就等著江敏過來掐她呢！等反應過來，就想上去摟住江敏，被她躲過去了。
昨天晚上，江敏已經活好了面，用來活餃子餡的豬肉都是現成的，江敏又開始剁白菜。
江家的人都知道今天馮志彬要走了，起來的都很早。很快的，嫂子也來了，進屋去跟江恒水夫婦打了招呼，就開始跟著江敏忙活。
冬天的早晨太冷了，如果吃不飽，根本無法扛過在車上的幾個小時，江家的人都在勸馮志彬多吃。等吃完了，馮志彬才開始跟大家告別使勁兒的親親三個孩子，尤其是茜茜，馮志彬又低聲的囑咐很多話。江敏就看著茜茜在那裏不住的點頭。
擔心馮志彬走的時候，茜茜哭鬧，嫂子李淑華把茜茜騙到她家去了，這樣，江敏才跟馮志彬出門。
江敏還是不顧馮志彬的阻止，坐上汽車，送他到市裏的火車站。眼睜睜的看著馮志彬上了火車，什麽都沒說，什麽都說不出來，
“志彬！志彬！”
等火車開了，江敏冒出一個想法，也許這是他們這輩子最後一次見面了，可是，她現在才發現，他還有好多的話，沒有說呢！她好想更馮志彬說，哪怕能叫著他的名字，火車漸漸的加速了，江敏也終於喊出了馮志彬的名字，馮志彬的眼淚都要出來了，他越來越舍不得妻子，江敏失常的表現，讓他非常敏銳的感覺到了，雖不知道如何形容，可是他知道，他們的感情很深很深，以至於無法承受離別的感傷。怕被人看見，狠下心不再去看她，用帽子捂在臉上??????
這個新年，似乎從上次打了茜茜開始，就開始變得不順當起來，似乎自己從潛意識裏，就已經感覺到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所以才這麽失常。等江敏送了馮志彬回來之後，大家也都發現了江敏的情緒變化，但是，大家都沒有跟江敏說什麽，心裏猜測著江敏也許是想馮志彬了。
馮志彬離開了，江敏對三個孩子更是心疼，也更有耐心了。把兩個小的都打理得幹幹凈凈的，沒事的時候，還專門的教茜茜寫日記，她已經不小了，江敏決定讓她自己寫日記了。過去江敏都是一周為茜茜記一次的，寫上這一周以來，茜茜都做了什麽事，或者是說了什麽有意思的話，這個小本子，江敏想了想，還是不能交給茜茜，因為她還太小了，不能好好的保管東西，這些東西丟了壞了，可沒有地方補去。等有機會了，也可以把這些東西拿出來跟馮志彬一起看。
江敏一個人回了老家一次，首先到馮三爺家串門兒，送上禮物，和馮三奶奶說了一些孩子們的情況。三奶奶還是那麽可愛，對江敏沒有把孩子帶回來也很理解，但是嘴裏還是不住的念叨著，想要看看茜茜，想看看雙胞胎。
第二站，是王麗娟家，其實，江敏剛來的時候，第一站就是到了王麗娟家，把自己帶來的禮物都放在了這裏，然後拎著禮物先去馮三爺家串門。江敏回來的時候，張鳳蓮和趙廣春也來了，江敏送給兩家的禮物都是一樣的，兩瓶好酒，兩盒子點心，一條煙和一包給孩子吃的糖。
兩家人正在說話，鎖子媳婦就來了，江敏也給她帶了禮物，江敏走之前的那一段時間，江敏和她相處的不錯，自己的房子也是賣給了鎖子媳婦的親戚，也算是很熟悉的人了。而且，江敏生雙胞胎的時候，人家也是送禮了。
“江敏，你和你公公他們一起回來的啊？怎麽不告訴我一聲啊？”
“嗯？你說什麽？跟我公公一起回來的？”江敏經驗的瞪大了眼睛。
鎖子媳婦看著大家，也有些不明白了，她今天來只是湊巧來王麗娟家串門的，不知道江敏在這裏，但是馮金柱他們回來，她倒是聽說了的。“是啊！你不是跟你公公一起回來的嗎？”
“你是說我公公他們回來了？”
“是啊！我弟弟說的，他還說，馮志國和他媳婦，帶著孩子都回來了。”鎖子媳婦也算明白了，江敏根本不知道馮金柱他們一家人回來了。
江敏想了想，不能再坐下去了，站起來對王麗娟和張鳳蓮說道，“我去看看。先走了。”
王麗娟和張鳳蓮也知道一定是有什麽問題，也不多說，只是送江敏到門口之後，說了一句，“要是今天回不去了，就來我家睡吧！”
“好，再說吧！”
往馮金柱家走的路上，江敏難免疑惑，馮金柱和廖輝芬回來是正常的，那麽，都過完了年了，馮志國和肖東蘭怎麽還會帶著孩子跟著回來呢？一定有什麽事了吧？
走到馮金柱家的門口，就看見屋門開著，從門裏往出冒著煙，馮家的人都站在院子裏，而馮志國在忙活著往倉房裏搬東西。看情況，應該是家裏的爐子和火坑很長時間不燒，被堵住了。這也說明了，他們回來的很匆忙。
一百六十三 緣由
“爸，媽，你們回來啦？”江敏走進來，馮家的人也看著其實，江敏應該問的是，你們怎麽回來了？但是想想這其中定有緣故，還是算了。
“嗯！剛到的。屋裏的煙有點大，等散散就好了。”馮金柱先答了話。廖慧芬看了江敏一眼，好想很累的樣子。
見江敏來了，馮志國和肖東蘭都過來說了兩句話，但是江敏實在是有些尷尬，等屋裏的煙放好了，江敏跟著進了屋，這才開口，
“怎麽會回來呢？志國在那邊的工作不要啦？”江敏直接問道，反正這事兒也瞞不住的，他們不說，馮三爺那裏也會傳出消息來的。
“哎！”馮金柱嘆氣，廖慧芬鼓著臉不說話。而馮志國也是嚴肅的樣子。
還是肖東蘭，懷裏抱著大吉，掃了一眼眾人，對江敏說到，“志國在廠子裏出了錯，所以不能再幹下去了。”
江敏一楞，隨即明白了，應該是闖禍了，而且還不小。江敏看看肖東蘭，看她很平靜的樣子，估計情況已經好很多了，在今天這個場合由她來回答江敏的話，看來也是地位提升的表現。
“回來也好，馬上就要開始春耕了。正是時候。
小玲一直站在肖東蘭的身邊，偷偷的看了江敏一會兒，眼看沒有時間跟江敏說話，也就是蹲到一邊而玩兒去了。江敏看小玲跟自己還是很親的，心裏也安慰不少。江敏沒有多待，還是回家去了。臨走之前，讓人給王麗娟捎信，說今天不去她那裏住了。
前塵往事如雲煙，江敏現在的心裏就是這種感覺，即使她重生了，但是實際上，她已經沒有放下過去的一切?沒有忘記那些傷痛，哪怕是重生，哪怕是馮志彬對她真心相待。等如今想通了，對過去的人和事?果真看法就變的不同了。
這次江敏可把馮家的一切看在眼裏了。想了想，把這件事情馬上對父母做了匯報，而且要從家裏勻一些豬肉送去，再加上兩只雞，送上一些糕點，還有給孩子做衣服用的布料。只是，糧食什麽的?江敏卻是沒有辦法送的，看馮家人的樣子，早就習慣了城裏人過日子的方法，買的糧食都很少，家裏也是確實沒有那麽多的地方讓他們貯存糧食。所以江敏在馮家看到了就是那種蕭瑟的景象。
“你怎麽變得這麽好心了？有什麽事嗎？”梁二珍很驚訝，江敏這麽主動的給馮家送東西，還真是奇怪。
江敏當然也知道自己很奇怪了，可是這樣轉變的原因她卻說不出來?“他們家的房子好久沒有住人了，一個冬天沒有人住了，還不知道怎麽冷呢！再說了?現在是大家看笑話的時候，我要是也跟著看笑話，可就讓外人看不起了。”
“是這麽回事，不看別人，也得看志彬的面子，馮家的人再不好，也是志彬他的父母，是一家人，他怎麽做都行，要是你不待見他們家的人?那可就是打他的臉了。“
“是，我也是這個意思。”江敏沒有說的是，她也希望自己這樣做，可以補償心中對馮志彬的那種虧欠的感覺。
江恒水就更不用說了，向來行事大度，尤其是聽說馮家這次挺落魄的?就更不用說了。第二天，江敏騎著家裏的車子，帶上這些東西，去了馮家，把東西往下一拿，廖慧芬就開口了，
“江敏，你這是啥意思？”
還沒等江敏開口，馮金柱就開口了，“進屋去吧！”，
江敏對馮志彬說道，“本來以為你們在那裏，過年準備給你們東西就打算送到市裏去的，既然你們回來了，我就直接帶過來了。”
“一家人，不用那麽多客套。”馮金柱的臉色也緩和了下來。就更別提其他人了。反正算是正常的年禮，誰都說不出什麽來。
馮志國和肖冬蘭還是住在原來的屋裏，江敏還看到了許多新的東西，應該是這次帶回來的。江敏把給孩子做衣服用的布料給了肖冬蘭，還多給了一個文具盒，這個本來是留給茜茜的，想等到關鍵的時候，拿出來哄孩子。但是現在被江敏拿出來送給小玲了。小玲已經要上學了，正好能用上。
“謝謝大娘！”小玲高興的跑了，
江敏看著她拉著大吉出去，江敏坐了下來，跟肖冬蘭坐下來說話，“怎麽回事？”面對肖冬蘭，江敏也就不避諱什麽了。
肖冬蘭也是一樣，江敏對他們來說，已經很親近了，“媽跟我吵架，志國向著我說話，她就不幹了，她不讓志國去上班，也是我們倒黴，正好上邊的領導來檢查，看見志國缺崗，直接把開除了。”
江敏看著肖冬蘭，她在訴說的時候很平靜，仿佛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樣。似乎也沒有收到什麽太大的打擊。“回來也好，小玲要上學了，而且現在留在城裏，也未必是好主意，以後有機會的，不要擔心。”
肖冬蘭看著江敏，苦澀的笑了笑，“別的倒是沒什麽，可是，大吉的藥……”
“沒事，我會讓石娟把藥郵寄回來的，如果錢不夠，我給拿。”
肖冬蘭一把抓住江敏的手，“嫂子，我都記著賬呢！你放心，我一定還你，為了大吉，我賣血都行。”
這算是肖冬蘭最激動的時候了。江敏作為一個母親，哪裏會不理解呢？“是孩子的事，你別想太多了。現在覺得好像天鬥塌下來了，可是過幾年你就會發現，眼下的事，都不知道你掉一滴眼淚。”
江敏心裏想的是，錢財都好說，沒了可以再掙來。可是如果人???…呸！想什麽呢？真喪氣。
沒過多久，馮志國也進來了，看見江敏也沒有說什麽感謝的話，他一個大男人，有些話還真的說不出口，即使是這樣，江敏也能感覺到他們夫妻兩個對自己態度的不同，多了些親近，更多了些尊敬。
“嫂子，我這次回來，恐怕還的跟李隊長說一聲。看看，能不能給東蘭找個輕省點兒的活兒，她現在的身體…???再加上，大吉身邊還真的離不開人。”
江敏想起剛剛看到大吉的樣子，按理說，過了年，大吉已經三歲了，可是那瘦弱勁兒，好像也就是剛回走的孩子，“我昨天讓人把禮物送過去了，正好還沒去串門兒呢！我去說說看。我會跟王麗娟說說，讓她幫著照看的。”
“行，嫂子。對了，平平和安安怎麽樣了？”馮志國轉移了話題。肖冬蘭有些赧然，她剛剛忘記問了，光是說自己的孩子了。
“還好，只是我前幾天得了乳腺炎，沒有奶了，他們現在只能吃奶粉了。”
“什麽？天啊！兩個孩子可遭罪了。”肖冬蘭感嘆道。
江敏無奈的笑了笑。她也知道啊！
“大哥走了？”馮志國又說道，
“是啊！部隊裏臨時有事。”提起馮志彬，江敏的心情立時變得消沈起來。馮志國夫婦兩個也看出了江敏的異樣，沒有再說什麽關於馮志彬的話題。
江敏坐了一會兒，就走了，她得去李隊長家看看。然後還得去王麗娟家。就這樣，等她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回去一趟，得到的消息還真的不少，除了馮家的消息外。王麗娟也對江敏說了村裏的其他一些情況，比如說，他們村裏的太平房香火鼎盛，現在已經有變成小廟的趨勢，門口準備的大水泥槽子，本來是用來讓大家燒紙的，但是現在已經有人在那裏燒香了。而他們的養魚塘，也就是他們長說的大壩，現在成了香餑餑，誰都想去參一腳，尤其是他們鄉裏的人。那個謝亞軍現在很不老實。工作上處處給趙廣春拖後腿，私自拿大壩的魚去給自己送人情。他們損失不少，而且影響也很不好，畢竟是公家的東西，讓人私自拿出去，不但損害了村裏人的利益，而且對於主管大壩的人來說，也是一種無能的表現。
江敏沒有說什麽，只能勸他們盡量的看好大壩裏的魚，賬目一定要記得細致，不能誤了大事，萬一有一天出事，賬目是最能說話的東西。江敏心裏的打算很簡單，等包產到戶，誰還能這麽蹦啊！
江敏自然也擺脫了王麗娟和張鳳蓮兩個照顧一下馮志國他們兩口子。王麗娟是個藏不住話的，和江敏關系又好，直接問出來了，“到底為啥事兒啊？怎麽說回來就回來了？”
“我那個好婆婆做的唄！不讓她兒子上班，這才出事兒了。
“哦！”大家可以腦補，但是江敏也不算是歪曲事實。
江敏回家吃了飯，就坐到炕上看著兩個兒子，一邊打開廣播，她要聽聽情況。因為江敏根本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打仗。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少天，江敏很少說話，或者是看書寫報告，或者是呆呆的看著孩子發呆，但是最多的，還是聽廣播。然後，江敏終於在廣播裏聽到了這樣的聲音，“我……解放軍，奮起還擊????…”
一百六十四 馮志彬的信
在聽到了這個消息的時候，江敏的手一頓，就感覺這心都揪緊了。.馮志彬被緊急電報催回去，而現在就開始打仗了，那麽，這說明了什麽，真是太清楚不過了。
梁二珍聽到廣播裏的消息，一邊縫著被單，一邊還感嘆了一句，“哎呀！打仗了！”
“是啊！也不知道怎麽樣？”江恒水接話道。
可是，屋裏還有第三個可以發表意見的大人啊！江恒水夫婦都把目光轉向江敏。可是，女兒的表情怎麽這麽難看啊！還是江恒水首先反應過來。
“小敏，志彬是不是去打仗了？啊？”
江敏呆呆的看向父親，連回答問題都覺得沒有力氣了。她這一不說話，江恒水夫婦可是傻掉了，這說明，女婿真的可能在戰場上。梁二珍當時就哭出來了，
“哎呀！這可怎麽辦啊？”
江恒水心裏更是煩躁，也沒有那個心思去管老婆坐在那裏嚎哭了。梁二珍的哭聲很快的就傳到了江富兩口子的耳朵裏，都趕緊過來看，多麽嚴重的事情，能讓梁二珍哭泣而不是怒吼呢？然後，他們也聽說了馮志彬要上戰場的事，都沈默了，一家人，都沈默了。江恒水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趕忙把收音機拿過來。希望可以在廣播中聽到有用的消息。小收音機很小，能聽的臺子有限。所以都又著急又失望。其實大家心裏也明白，就算是聽到消息又能怎麽樣呢？
此時的馮志彬，已經到了駐地，其實，從去年開始，他們就已經開始全面做戰備工作了。這一年的戰備施工任務格外緊張。全師的兵力基本都投入到師主要防禦方向的永備工事的施工。主要是步兵排、班坑道，炮兵單炮洞，防炮深壕等待。
到了十月份，開始進入了緊張的冬訓。新兵提前補充進來?老兵停止覆員，特務連一擴為二。原特務連有七個班分別為警衛、偵察、工兵、通訊、總機、外線、電臺。分開後，警衛、偵察、工兵擴充為排，又增加了一個防化排?其餘班擴充為團通訊連。部隊突擊提拔了一大批幹部，有的已經在泡病號準備回家的老兵，連自己也沒想到還能提幹。而在這樣的條件下，馮志彬被正式提拔為營長。63式自動步槍換成了56式半自動步槍，重機槍、迫擊炮等步兵重武器見了天日，一進入12月份，空氣明顯緊張?訓練強度明顯加大，軍營裏充滿了臨戰的氣氛。體能訓練開始加強，部隊拉練進入預設陣地開始頻繁起來。
就在這樣的時候，馮志彬病了，急性的胃出血，醫生建議他休息。馮志彬的政治嗅覺別其他人要敏銳的多，在上次見過幾個軍校的同學之後，他就更加確信了。上戰場是必須的?是責無旁貸的。趁著這個養病的機會，馮志彬和領導提出，要回家養病的要求。一樣都是修養?那麽在哪裏都是一樣的。就這樣，馮志彬帶著自己的診斷書，回了家。白天的時候，他說去看望戰友，其實是去醫院打針吃藥了。為了不讓江敏知道，他盡量在打字的時候，都選在了胳膊上的靜脈。吵架了，和好了，這些都沒有什麽，他只是珍惜和妻子孩子在一起的幸福時光。
直到他接到了緊急歸隊的電報。江敏的反應他都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從離開的那一刻起，除了工作，就是想念江敏了，甚至比想孩子還要多。想起第一次見她，想去她的笑?她的紅圍巾。還有，她在月光下晶瑩剔透的肌膚和迷蒙的雙眼。
晚上躺在坑道裏厚厚的幹草上睡覺，真是累得不行，戰前訓練不是鬮著玩兒的，馮志彬過去掛著副營長的職位，只帶著一個連隊，如今升官兒了，管的人也就多了，自己的老部下當然沒得說，馮志彬愛鉆研，和許多老革命打過交道，馮志彬因為江敏的影響，尤其關註在戰場上的一些細節，這一項，就給馮志彬的部隊減少很大一部分的傷亡。
馮志彬在軍校的戰術學習也很合用，而且他的註重的是實戰。這又成為了一項優勢。馮志彬這來來回回，不十幾天的時間。可是，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裏，部隊的訓練都已經安排好了，作為主力幹將，領導們也很清楚馮志彬家裏情況，老婆在上大學，而且還是大一，最大的女兒才四歲，兩個小孩子還沒滿半歲呢！要想馬兒跑，得讓馬兒吃得飽，這個特例也就開了，更何況馮志彬是真的病了。
部隊給每個戰士重新測了血型，要求都記在領章後面。除了必備的生活瘌具和衣服外，其餘物品都要打好包，包上寫好家庭地址後，交到連部。大家都知道，這是準備犧牲後的事了。緊接著，連裏又要求大家都要寫請戰書，表達自願上戰場的心情。這不知道是哪一級機關規定的。漸漸地，師、團首長們出行，也在腰間挎上了手槍。
在上戰場之前，每個戰士都要寫《戰士戰備檔案表》，表格中有幾個問題，例如，你最喜歡的書什麽？你喜愛的戰鬥英雄是誰？而最後一項，是要求戰士寫一封家信，題目是‘假如我犧牲後，。
馮志彬也寫了家信，他也要囑咐妻子一些話，還要給自己的孩子們留下一些話，馮志彬是背著別人寫信的，提起筆來，他的眼淚就要掉下來了。想到年輕的媳婦，想到自己的孩子還那麽小，想到如果自己犧牲了，他們將要承受什麽，馮志彬的心就好像刀割一樣。可是，他還得寫。
小敏：
我的妻子，我最親愛的，如果，我沒有出現在凱旋的隊伍裏，請你不要傷心，你要相信，直到我閉眼的那一刻，我的心裏，裝的滿滿的都是你和孩子們。小敏，如果我死了，我父親就交給弟弟撫養吧！如果，你的生活實在有困難，也可以把孩子交給志國。無論怎樣，只要你和孩子好就行。父親我是不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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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在給茜茜用毛巾敷臉。
這件事情，看上去，就這樣過去了，但是，這件事情的影響，在三個人的心中，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記。作為一個母親，是完全無法接受自己的女兒沒有同胞愛的。在她完完全全的將自己的愛奉獻給自己的孩子之後，是絕對無法容忍孩子對她的背叛的。而對兄弟姐妹沒有同胞愛，也正是說明，你是一個不孝順的孩子，不孝順，代表著什麽呢？真的太多了，它代表著心理的不健全，冷情淡漠。茜茜是一個會傷害她的感情，無視她的心血的孩子，還有比這個更讓人失望的事嗎？好在茜茜還太小，她現在這樣，自己要負很大的責任，是她沒有教好，而且，她應該反思自己的教育方法了，當母親不容易啊！
而這件事情對於茜茜來說，是一聲都無法忘記的，她永遠也不能忘記媽媽說不要她了。這讓茜茜在心裏有這樣一種認識，媽媽是不能得罪的，不能讓媽媽失望。弟弟是要照顧好的，親情是一個人最起碼的品德。
而馮志彬，就更不用說了，媳婦比他想象中的要強硬！
在過年之前，江敏跟著馮志彬去趕集，江敏最關註的就是集市上熱鬧程度，做生意的人是不是多了，買東西的人消費能力是不是增強了？
江敏這次來趕集，還有另外一個目的。看望他的老朋友張萬有，非常的幸運，張萬有現在已經是農經站的站長了。算是他們鄉裏的一個小官兒，但是相信，作為一個對財會方面絲毫不懂的張萬有，在這個位置上一定是待不長的。
江敏和馮志彬夫婦來串門，對於張萬有來說，那絕對是有面子的事，因為江敏和馮志彬都是有身份的。江敏這次來的目的，也只是為了保持親近的關系，她不希望有一天自己回來了，再被人家挑理。
現在的情況，果然沒有讓江敏失望，人們的生活情況果真好了起來。從張萬有家出來之後，馮志彬和江敏兩個人也有心情在集市裏逛逛了。今天，天空中飄著雪花，來過東北的人都知道，這裏下雪的時候不冷，雪後的幾天才冷呢！當然，刮大冒煙雪的時候例外，但是，那樣的情況，在以後的日子裏，會越來越少見了。
江敏他們是騎著車子來的，等從張萬有家出來，雪就已經下得很大了。江敏和馮志彬兩個人反到心情好了很多，在下雪的日子裏，仿佛心都跟著寧靜了。兩個人沒有東西要買的，只是散心。
回去的路上，江敏驚訝的發現，在路邊的樹林裏，竟然有人影。
“你帶著別動，我去看看。”馮志彬的警覺性很高，他要去查探一下情況。
“我看你才別動呢！你再仔細看看，人家在那裏親熱呢！”江敏拉住馮志彬，小聲的說道，
馮志彬皺著眉頭，還是不能完全相信，“這萬一是遇到壞人了怎麽辦？”
“真的遇到了，還能不喊啊？”。
馮志彬想了想，又伸長脖子看了看路邊積雪上的腳印，然後，沖著那邊喊道，“嘿！幹什麽呢？”
馮志彬這麽一喊，嚇得正在偷偷親熱的小情侶如同被驚散的野鴛鴦一樣跑掉了，男的在跑的時候，還拉著女的，跑的過程中還摔倒了幾次，好不狼狽。而馮志彬呢！還在那裏哈哈的笑，
“你怎麽那麽壞呢！”江敏覺得他這完全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理。
“你懂什麽，無論在什麽時候，都不能大意。”
“這又不是在打仗，你這個借口可不好。”
馮志彬摟住媳婦的肩膀說道，“壞人在什麽時候都是存在的。”
之後，馮志彬又說起了石鵬曾經跟他說過的一個情況，在北京，當年有這麽一句話，
‘後海小混蛋，雙橋老流氓’，是談文革時期大家在私下裏經常說起的兩大話題。“後海小混蛋”的傳說毀譽參半，但是，群架、幫派、血統、義氣的確跟他有關的。有關“小渾蛋”的死有諸多版本，可以獲得證實的是，此人一個人被二百多個紅衛兵圍截，死得十分慘烈，至今在“壞人圈”裏提起“小
而“雙橋老流氓”則如同不死怪物一樣始終隱藏在群眾中間，聽說這個團夥先後犯下兩百多起強女幹搶劫案，沒有哪裏是天堂。這是馮志彬告誡自己的，而且，當兵的心裏都有這種強烈想要保護家人的願望。而越是最近，馮志彬的這種願望就更是強烈。
過了年初五，就在江敏打算和馮志彬回老家的時候，馮志彬突然接到了電報，部隊來電要求他馬上歸隊。江敏有些奇怪，能有什麽事呢？
當天晚上，江敏給馮志彬收拾行李，一邊收拾，一邊聽起了廣播，然後，她明白了。腦袋裏突然閃出的一個信息讓江敏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她怎麽就沒有想到呢！怎麽就忘記了呢？馬上要打仗了。馮志彬的部隊在南方，這次很可能就會派到前線去啊！江敏坐在炕上仔細的想啊想！上輩子家裏沒有人在部隊，她對打仗的事根本不怎麽關心，她所記得的消息，也就是過年的時候，春季聯歡晚會上主持人的問候。她的丈夫，要上戰場了！
一百六十二 離別
也許我告別，將不再回來，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我倒下，將不再起來，你是否還要永久的期待??????
江敏的腦袋裏，反覆的就是這兩句歌詞，腦袋想得東西太多了，倒下？不再起來？江敏如何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呢？這個時候，馮志彬的一顰一笑都在自己的眼前晃過。他對自己的好，對自己的體貼，此刻都清晰的呈現在江敏的眼前。
“媳婦兒，怎麽了？舍不得啊？”馮志彬還在笑呢！
江敏回頭看著丈夫，他真好啊！真好！再也不會有人比他對自己更好了。可是，也許自己再也看不見他了。
“我去送你吧！我想去送你！”江敏伸出手，撫摸著馮志彬的臉，看啊！看啊！好像怎麽都看不不夠。心中莫名的情緒好像隨時都會爆開。
“別去了，你好好的。這大冬天的，你跟著幹啥，再說這次很急，不要送了。”
江敏什麽都不說，只是緊緊的抱著馮志彬，嗚嗚的哭了起來。馮志彬緊緊的抱住了妻子，對於江敏表現出是不舍，他心裏非常受用。“你怎麽了？又不是第一次分開，你這次怎麽了？”
江敏的身體一僵，她說自己知道打仗了嗎？這個消息，江敏不可能知道的，說出來，現在馮志彬不會信，也不會聽。等確定是事實了，什麽都來不及了。
不行，江敏不能這樣聽之任之，“志彬，你轉業吧！回家來吧！來跟我和孩子們在一起。”
馮志彬摸摸江敏的頭發，“我喜歡當兵，而且，部隊現在還需要我，我不能離開。”
江敏的心頭一陣，“有問題對嗎？”
江敏有種感覺，馮志彬一定知道什麽了?或者是猜到什麽了，“有問題是一定的，不然也不會讓我們回去。”
江敏想了想，冷靜了一下?然後說道，“現在廣播裏報道，多少可以猜到一點風聲，而你又是軍隊的，我很難不這麽想。”
“你是軍屬，記住這句話，你丈夫是軍人。無所謂選擇。你可別當托後腿的。”馮志彬握住妻子的肩膀?然後，轉身出去了，把平平和安安抱回來了，後邊還跟著茜茜。
江敏收拾好了馮志彬要帶走的東西，一家人躺在炕上說說笑笑。等孩子們都睡著了，馮志彬還是舍不得孩子們，躺在旁邊看著，不時的親一口。
這一夜?馮志彬很高興，他終於可以試試避孕套了，這東西不知道用著怎麽樣？馮志彬的性格?本來就比較別扭，任何事情，對別人還好虛心求教，可是，對於這件事，而且還是面對妻子，馮志彬就堅決沒有這種好品質了。自己瞎琢磨。江敏也都由著他。這一夜，果真纏綿，江敏幾乎沒有睡，剛要閉上眼睛?馮志彬要走的這個信息馬上就湧上心頭，這一夜，有點不死不休的架勢，使勁兒的抱緊丈夫。
天就要亮了，江敏想了很多，從自己和馮志彬認識?江敏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馮志彬似乎從來都沒有走進自己的心裏，因為江敏從來就沒有把自己的心門打開，可是當她真正的接受了這個男人，愛上他，想要和他甜蜜過完這一生的時候，卻發現，他很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江敏此時的心裏，被深深的遺憾籠罩著，會想起過去對馮志彬的態度，心裏愧疚非常，無以覆加。
馮志彬睡了，他不知道，江敏看著他的睡顏，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江敏是早早的起來了，把扔在地上是避孕套和包裝都撿起來，偷偷的用衛生紙包起來。好嘛！這一夜，馮志彬用了七八個，當然，中間換過槍，所以不能作為數量統計。趁著大家還沒有起來，把這些東西都扔進爐子裏燒掉了。馮志彬也醒了，看見江敏的舉得，什麽也不說，趴在枕頭上笑。江敏這次沒有惱羞成怒的過來掐他，而是走過來，在馮志彬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還真嚇了馮志彬一跳，他渾身的肌肉繃緊，就等著江敏過來掐她呢！等反應過來，就想上去摟住江敏，被她躲過去了。
昨天晚上，江敏已經活好了面，用來活餃子餡的豬肉都是現成的，江敏又開始剁白菜。
江家的人都知道今天馮志彬要走了，起來的都很早。很快的，嫂子也來了，進屋去跟江恒水夫婦打了招呼，就開始跟著江敏忙活。
冬天的早晨太冷了，如果吃不飽，根本無法扛過在車上的幾個小時，江家的人都在勸馮志彬多吃。等吃完了，馮志彬才開始跟大家告別使勁兒的親親三個孩子，尤其是茜茜，馮志彬又低聲的囑咐很多話。江敏就看著茜茜在那裏不住的點頭。
擔心馮志彬走的時候，茜茜哭鬧，嫂子李淑華把茜茜騙到她家去了，這樣，江敏才跟馮志彬出門。
江敏還是不顧馮志彬的阻止，坐上汽車，送他到市裏的火車站。眼睜睜的看著馮志彬上了火車，什麽都沒說，什麽都說不出來，
“志彬！志彬！”
等火車開了，江敏冒出一個想法，也許這是他們這輩子最後一次見面了，可是，她現在才發現，他還有好多的話，沒有說呢！她好想更馮志彬說，哪怕能叫著他的名字，火車漸漸的加速了，江敏也終於喊出了馮志彬的名字，馮志彬的眼淚都要出來了，他越來越舍不得妻子，江敏失常的表現，讓他非常敏銳的感覺到了，雖不知道如何形容，可是他知道，他們的感情很深很深，以至於無法承受離別的感傷。怕被人看見，狠下心不再去看她，用帽子捂在臉上??????
這個新年，似乎從上次打了茜茜開始，就開始變得不順當起來，似乎自己從潛意識裏，就已經感覺到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所以才這麽失常。等江敏送了馮志彬回來之後，大家也都發現了江敏的情緒變化，但是，大家都沒有跟江敏說什麽，心裏猜測著江敏也許是想馮志彬了。
馮志彬離開了，江敏對三個孩子更是心疼，也更有耐心了。把兩個小的都打理得幹幹凈凈的，沒事的時候，還專門的教茜茜寫日記，她已經不小了，江敏決定讓她自己寫日記了。過去江敏都是一周為茜茜記一次的，寫上這一周以來，茜茜都做了什麽事，或者是說了什麽有意思的話，這個小本子，江敏想了想，還是不能交給茜茜，因為她還太小了，不能好好的保管東西，這些東西丟了壞了，可沒有地方補去。等有機會了，也可以把這些東西拿出來跟馮志彬一起看。
江敏一個人回了老家一次，首先到馮三爺家串門兒，送上禮物，和馮三奶奶說了一些孩子們的情況。三奶奶還是那麽可愛，對江敏沒有把孩子帶回來也很理解，但是嘴裏還是不住的念叨著，想要看看茜茜，想看看雙胞胎。
第二站，是王麗娟家，其實，江敏剛來的時候，第一站就是到了王麗娟家，把自己帶來的禮物都放在了這裏，然後拎著禮物先去馮三爺家串門。江敏回來的時候，張鳳蓮和趙廣春也來了，江敏送給兩家的禮物都是一樣的，兩瓶好酒，兩盒子點心，一條煙和一包給孩子吃的糖。
兩家人正在說話，鎖子媳婦就來了，江敏也給她帶了禮物，江敏走之前的那一段時間，江敏和她相處的不錯，自己的房子也是賣給了鎖子媳婦的親戚，也算是很熟悉的人了。而且，江敏生雙胞胎的時候，人家也是送禮了。
“江敏，你和你公公他們一起回來的啊？怎麽不告訴我一聲啊？”
“嗯？你說什麽？跟我公公一起回來的？”江敏經驗的瞪大了眼睛。
鎖子媳婦看著大家，也有些不明白了，她今天來只是湊巧來王麗娟家串門的，不知道江敏在這裏，但是馮金柱他們回來，她倒是聽說了的。“是啊！你不是跟你公公一起回來的嗎？”
“你是說我公公他們回來了？”
“是啊！我弟弟說的，他還說，馮志國和他媳婦，帶著孩子都回來了。”鎖子媳婦也算明白了，江敏根本不知道馮金柱他們一家人回來了。
江敏想了想，不能再坐下去了，站起來對王麗娟和張鳳蓮說道，“我去看看。先走了。”
王麗娟和張鳳蓮也知道一定是有什麽問題，也不多說，只是送江敏到門口之後，說了一句，“要是今天回不去了，就來我家睡吧！”
“好，再說吧！”
往馮金柱家走的路上，江敏難免疑惑，馮金柱和廖輝芬回來是正常的，那麽，都過完了年了，馮志國和肖東蘭怎麽還會帶著孩子跟著回來呢？一定有什麽事了吧？
走到馮金柱家的門口，就看見屋門開著，從門裏往出冒著煙，馮家的人都站在院子裏，而馮志國在忙活著往倉房裏搬東西。看情況，應該是家裏的爐子和火坑很長時間不燒，被堵住了。這也說明了，他們回來的很匆忙。
一百六十三 緣由
“爸，媽，你們回來啦？”江敏走進來，馮家的人也看著其實，江敏應該問的是，你們怎麽回來了？但是想想這其中定有緣故，還是算了。
“嗯！剛到的。屋裏的煙有點大，等散散就好了。”馮金柱先答了話。廖慧芬看了江敏一眼，好想很累的樣子。
見江敏來了，馮志國和肖東蘭都過來說了兩句話，但是江敏實在是有些尷尬，等屋裏的煙放好了，江敏跟著進了屋，這才開口，
“怎麽會回來呢？志國在那邊的工作不要啦？”江敏直接問道，反正這事兒也瞞不住的，他們不說，馮三爺那裏也會傳出消息來的。
“哎！”馮金柱嘆氣，廖慧芬鼓著臉不說話。而馮志國也是嚴肅的樣子。
還是肖東蘭，懷裏抱著大吉，掃了一眼眾人，對江敏說到，“志國在廠子裏出了錯，所以不能再幹下去了。”
江敏一楞，隨即明白了，應該是闖禍了，而且還不小。江敏看看肖東蘭，看她很平靜的樣子，估計情況已經好很多了，在今天這個場合由她來回答江敏的話，看來也是地位提升的表現。
“回來也好，馬上就要開始春耕了。正是時候。
小玲一直站在肖東蘭的身邊，偷偷的看了江敏一會兒，眼看沒有時間跟江敏說話，也就是蹲到一邊而玩兒去了。江敏看小玲跟自己還是很親的，心裏也安慰不少。江敏沒有多待，還是回家去了。臨走之前，讓人給王麗娟捎信，說今天不去她那裏住了。
前塵往事如雲煙，江敏現在的心裏就是這種感覺，即使她重生了，但是實際上，她已經沒有放下過去的一切?沒有忘記那些傷痛，哪怕是重生，哪怕是馮志彬對她真心相待。等如今想通了，對過去的人和事?果真看法就變的不同了。
這次江敏可把馮家的一切看在眼裏了。想了想，把這件事情馬上對父母做了匯報，而且要從家裏勻一些豬肉送去，再加上兩只雞，送上一些糕點，還有給孩子做衣服用的布料。只是，糧食什麽的?江敏卻是沒有辦法送的，看馮家人的樣子，早就習慣了城裏人過日子的方法，買的糧食都很少，家裏也是確實沒有那麽多的地方讓他們貯存糧食。所以江敏在馮家看到了就是那種蕭瑟的景象。
“你怎麽變得這麽好心了？有什麽事嗎？”梁二珍很驚訝，江敏這麽主動的給馮家送東西，還真是奇怪。
江敏當然也知道自己很奇怪了，可是這樣轉變的原因她卻說不出來?“他們家的房子好久沒有住人了，一個冬天沒有人住了，還不知道怎麽冷呢！再說了?現在是大家看笑話的時候，我要是也跟著看笑話，可就讓外人看不起了。”
“是這麽回事，不看別人，也得看志彬的面子，馮家的人再不好，也是志彬他的父母，是一家人，他怎麽做都行，要是你不待見他們家的人?那可就是打他的臉了。“
“是，我也是這個意思。”江敏沒有說的是，她也希望自己這樣做，可以補償心中對馮志彬的那種虧欠的感覺。
江恒水就更不用說了，向來行事大度，尤其是聽說馮家這次挺落魄的?就更不用說了。第二天，江敏騎著家裏的車子，帶上這些東西，去了馮家，把東西往下一拿，廖慧芬就開口了，
“江敏，你這是啥意思？”
還沒等江敏開口，馮金柱就開口了，“進屋去吧！”，
江敏對馮志彬說道，“本來以為你們在那裏，過年準備給你們東西就打算送到市裏去的，既然你們回來了，我就直接帶過來了。”
“一家人，不用那麽多客套。”馮金柱的臉色也緩和了下來。就更別提其他人了。反正算是正常的年禮，誰都說不出什麽來。
馮志國和肖冬蘭還是住在原來的屋裏，江敏還看到了許多新的東西，應該是這次帶回來的。江敏把給孩子做衣服用的布料給了肖冬蘭，還多給了一個文具盒，這個本來是留給茜茜的，想等到關鍵的時候，拿出來哄孩子。但是現在被江敏拿出來送給小玲了。小玲已經要上學了，正好能用上。
“謝謝大娘！”小玲高興的跑了，
江敏看著她拉著大吉出去，江敏坐了下來，跟肖冬蘭坐下來說話，“怎麽回事？”面對肖冬蘭，江敏也就不避諱什麽了。
肖冬蘭也是一樣，江敏對他們來說，已經很親近了，“媽跟我吵架，志國向著我說話，她就不幹了，她不讓志國去上班，也是我們倒黴，正好上邊的領導來檢查，看見志國缺崗，直接把開除了。”
江敏看著肖冬蘭，她在訴說的時候很平靜，仿佛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樣。似乎也沒有收到什麽太大的打擊。“回來也好，小玲要上學了，而且現在留在城裏，也未必是好主意，以後有機會的，不要擔心。”
肖冬蘭看著江敏，苦澀的笑了笑，“別的倒是沒什麽，可是，大吉的藥……”
“沒事，我會讓石娟把藥郵寄回來的，如果錢不夠，我給拿。”
肖冬蘭一把抓住江敏的手，“嫂子，我都記著賬呢！你放心，我一定還你，為了大吉，我賣血都行。”
這算是肖冬蘭最激動的時候了。江敏作為一個母親，哪裏會不理解呢？“是孩子的事，你別想太多了。現在覺得好像天鬥塌下來了，可是過幾年你就會發現，眼下的事，都不知道你掉一滴眼淚。”
江敏心裏想的是，錢財都好說，沒了可以再掙來。可是如果人???…呸！想什麽呢？真喪氣。
沒過多久，馮志國也進來了，看見江敏也沒有說什麽感謝的話，他一個大男人，有些話還真的說不出口，即使是這樣，江敏也能感覺到他們夫妻兩個對自己態度的不同，多了些親近，更多了些尊敬。
“嫂子，我這次回來，恐怕還的跟李隊長說一聲。看看，能不能給東蘭找個輕省點兒的活兒，她現在的身體…???再加上，大吉身邊還真的離不開人。”
江敏想起剛剛看到大吉的樣子，按理說，過了年，大吉已經三歲了，可是那瘦弱勁兒，好像也就是剛回走的孩子，“我昨天讓人把禮物送過去了，正好還沒去串門兒呢！我去說說看。我會跟王麗娟說說，讓她幫著照看的。”
“行，嫂子。對了，平平和安安怎麽樣了？”馮志國轉移了話題。肖冬蘭有些赧然，她剛剛忘記問了，光是說自己的孩子了。
“還好，只是我前幾天得了乳腺炎，沒有奶了，他們現在只能吃奶粉了。”
“什麽？天啊！兩個孩子可遭罪了。”肖冬蘭感嘆道。
江敏無奈的笑了笑。她也知道啊！
“大哥走了？”馮志國又說道，
“是啊！部隊裏臨時有事。”提起馮志彬，江敏的心情立時變得消沈起來。馮志國夫婦兩個也看出了江敏的異樣，沒有再說什麽關於馮志彬的話題。
江敏坐了一會兒，就走了，她得去李隊長家看看。然後還得去王麗娟家。就這樣，等她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回去一趟，得到的消息還真的不少，除了馮家的消息外。王麗娟也對江敏說了村裏的其他一些情況，比如說，他們村裏的太平房香火鼎盛，現在已經有變成小廟的趨勢，門口準備的大水泥槽子，本來是用來讓大家燒紙的，但是現在已經有人在那裏燒香了。而他們的養魚塘，也就是他們長說的大壩，現在成了香餑餑，誰都想去參一腳，尤其是他們鄉裏的人。那個謝亞軍現在很不老實。工作上處處給趙廣春拖後腿，私自拿大壩的魚去給自己送人情。他們損失不少，而且影響也很不好，畢竟是公家的東西，讓人私自拿出去，不但損害了村裏人的利益，而且對於主管大壩的人來說，也是一種無能的表現。
江敏沒有說什麽，只能勸他們盡量的看好大壩裏的魚，賬目一定要記得細致，不能誤了大事，萬一有一天出事，賬目是最能說話的東西。江敏心裏的打算很簡單，等包產到戶，誰還能這麽蹦啊！
江敏自然也擺脫了王麗娟和張鳳蓮兩個照顧一下馮志國他們兩口子。王麗娟是個藏不住話的，和江敏關系又好，直接問出來了，“到底為啥事兒啊？怎麽說回來就回來了？”
“我那個好婆婆做的唄！不讓她兒子上班，這才出事兒了。
“哦！”大家可以腦補，但是江敏也不算是歪曲事實。
江敏回家吃了飯，就坐到炕上看著兩個兒子，一邊打開廣播，她要聽聽情況。因為江敏根本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打仗。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少天，江敏很少說話，或者是看書寫報告，或者是呆呆的看著孩子發呆，但是最多的，還是聽廣播。然後，江敏終於在廣播裏聽到了這樣的聲音，“我……解放軍，奮起還擊????…”
一百六十四 馮志彬的信
在聽到了這個消息的時候，江敏的手一頓，就感覺這心都揪緊了。.馮志彬被緊急電報催回去，而現在就開始打仗了，那麽，這說明了什麽，真是太清楚不過了。
梁二珍聽到廣播裏的消息，一邊縫著被單，一邊還感嘆了一句，“哎呀！打仗了！”
“是啊！也不知道怎麽樣？”江恒水接話道。
可是，屋裏還有第三個可以發表意見的大人啊！江恒水夫婦都把目光轉向江敏。可是，女兒的表情怎麽這麽難看啊！還是江恒水首先反應過來。
“小敏，志彬是不是去打仗了？啊？”
江敏呆呆的看向父親，連回答問題都覺得沒有力氣了。她這一不說話，江恒水夫婦可是傻掉了，這說明，女婿真的可能在戰場上。梁二珍當時就哭出來了，
“哎呀！這可怎麽辦啊？”
江恒水心裏更是煩躁，也沒有那個心思去管老婆坐在那裏嚎哭了。梁二珍的哭聲很快的就傳到了江富兩口子的耳朵裏，都趕緊過來看，多麽嚴重的事情，能讓梁二珍哭泣而不是怒吼呢？然後，他們也聽說了馮志彬要上戰場的事，都沈默了，一家人，都沈默了。江恒水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趕忙把收音機拿過來。希望可以在廣播中聽到有用的消息。小收音機很小，能聽的臺子有限。所以都又著急又失望。其實大家心裏也明白，就算是聽到消息又能怎麽樣呢？
此時的馮志彬，已經到了駐地，其實，從去年開始，他們就已經開始全面做戰備工作了。這一年的戰備施工任務格外緊張。全師的兵力基本都投入到師主要防禦方向的永備工事的施工。主要是步兵排、班坑道，炮兵單炮洞，防炮深壕等待。
到了十月份，開始進入了緊張的冬訓。新兵提前補充進來?老兵停止覆員，特務連一擴為二。原特務連有七個班分別為警衛、偵察、工兵、通訊、總機、外線、電臺。分開後，警衛、偵察、工兵擴充為排，又增加了一個防化排?其餘班擴充為團通訊連。部隊突擊提拔了一大批幹部，有的已經在泡病號準備回家的老兵，連自己也沒想到還能提幹。而在這樣的條件下，馮志彬被正式提拔為營長。63式自動步槍換成了56式半自動步槍，重機槍、迫擊炮等步兵重武器見了天日，一進入12月份，空氣明顯緊張?訓練強度明顯加大，軍營裏充滿了臨戰的氣氛。體能訓練開始加強，部隊拉練進入預設陣地開始頻繁起來。
就在這樣的時候，馮志彬病了，急性的胃出血，醫生建議他休息。馮志彬的政治嗅覺別其他人要敏銳的多，在上次見過幾個軍校的同學之後，他就更加確信了。上戰場是必須的?是責無旁貸的。趁著這個養病的機會，馮志彬和領導提出，要回家養病的要求。一樣都是修養?那麽在哪裏都是一樣的。就這樣，馮志彬帶著自己的診斷書，回了家。白天的時候，他說去看望戰友，其實是去醫院打針吃藥了。為了不讓江敏知道，他盡量在打字的時候，都選在了胳膊上的靜脈。吵架了，和好了，這些都沒有什麽，他只是珍惜和妻子孩子在一起的幸福時光。
直到他接到了緊急歸隊的電報。江敏的反應他都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從離開的那一刻起，除了工作，就是想念江敏了，甚至比想孩子還要多。想起第一次見她，想去她的笑?她的紅圍巾。還有，她在月光下晶瑩剔透的肌膚和迷蒙的雙眼。
晚上躺在坑道裏厚厚的幹草上睡覺，真是累得不行，戰前訓練不是鬮著玩兒的，馮志彬過去掛著副營長的職位，只帶著一個連隊，如今升官兒了，管的人也就多了，自己的老部下當然沒得說，馮志彬愛鉆研，和許多老革命打過交道，馮志彬因為江敏的影響，尤其關註在戰場上的一些細節，這一項，就給馮志彬的部隊減少很大一部分的傷亡。
馮志彬在軍校的戰術學習也很合用，而且他的註重的是實戰。這又成為了一項優勢。馮志彬這來來回回，不十幾天的時間。可是，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裏，部隊的訓練都已經安排好了，作為主力幹將，領導們也很清楚馮志彬家裏情況，老婆在上大學，而且還是大一，最大的女兒才四歲，兩個小孩子還沒滿半歲呢！要想馬兒跑，得讓馬兒吃得飽，這個特例也就開了，更何況馮志彬是真的病了。
部隊給每個戰士重新測了血型，要求都記在領章後面。除了必備的生活瘌具和衣服外，其餘物品都要打好包，包上寫好家庭地址後，交到連部。大家都知道，這是準備犧牲後的事了。緊接著，連裏又要求大家都要寫請戰書，表達自願上戰場的心情。這不知道是哪一級機關規定的。漸漸地，師、團首長們出行，也在腰間挎上了手槍。
在上戰場之前，每個戰士都要寫《戰士戰備檔案表》，表格中有幾個問題，例如，你最喜歡的書什麽？你喜愛的戰鬥英雄是誰？而最後一項，是要求戰士寫一封家信，題目是‘假如我犧牲後，。
馮志彬也寫了家信，他也要囑咐妻子一些話，還要給自己的孩子們留下一些話，馮志彬是背著別人寫信的，提起筆來，他的眼淚就要掉下來了。想到年輕的媳婦，想到自己的孩子還那麽小，想到如果自己犧牲了，他們將要承受什麽，馮志彬的心就好像刀割一樣。可是，他還得寫。
小敏：
我的妻子，我最親愛的，如果，我沒有出現在凱旋的隊伍裏，請你不要傷心，你要相信，直到我閉眼的那一刻，我的心裏，裝的滿滿的都是你和孩子們。小敏，如果我死了，我父親就交給弟弟撫養吧！如果，你的生活實在有困難，也可以把孩子交給志國。無論怎樣，只要你和孩子好就行。父親我是不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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