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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只有更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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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雲居,因天氣漸漸炎熱,主仆三人並未準備在大堂用晚餐,而是在院裏搭起桌子,點上燭臺,聽著四周的蛙鳴蟲叫,感受夜裏帶有花香的輕風,說不出的愜意。

揭開鍋蓋,溫在裏面的幾樣素菜熱氣騰騰,倆丫鬟一點一點往外搬運,而上官楚楚則頗為享受地坐餐桌前望天數星鬥,並嘟嘴吹起白娘子裏一段歡快樂曲,上半身隨著曲調來回晃動,高高蹺起的左腳在膝蓋上快速搖擺,雙臂大開耷拉在椅子扶手上,一身男裝,那模樣,要多悠哉就有多悠哉。

醜丫笑著將端來的菜放下,後坐椅子裏很是歡喜地望著吹曲之人,雖然有點不正經,可好好聽呢,主子總愛吹一些她們聽都不曾聽過的曲調,開始那會覺得很不雅,日子久了,便也愛上聽她吹口哨了。

醜奴也是邊盛飯邊跟著搖晃小腦袋,不忍打攪,這個曲子她喜歡,簡直餘音繞梁啊。

上官楚楚見倆丫頭如此認真的凝聽,便看著她們邊打響指邊繼續用口舌吹奏,眉飛色舞,好不投入,最後幹脆張口直接以豪邁的聲音唱出:“莫非前世那一眼,只為今生見一面,啊……啊……”

哇!醜丫雙手托腮癡迷地凝望,好美的旋律,忽然覺得主子的聲音也如此悅耳,又是男兒裝扮,做事謹慎內斂,不愛斤斤計較,心無仇恨,每天都那麽開朗,又會造白紙,極具風度,如果真是個男人,她真的願意嫁給她,哪怕只是個小妾。

醜奴楞了,看著此時的上官楚楚,不知怎地,就想起那日在尚書府的小院內,她用手指摩擦她嘴唇那一幕,悄悄按住心口位置,跳得好快呢,自紙行出來後,她發現主子真的很像一個男子,絲毫沒有女兒家的扭捏嬌態,本來吹曲兒打響指都是男人行徑,其實仔細看,真是男人的話,主子還是很有魅力的。

胖,可長得白凈,謙謙君子,張弛有度,本領不凡,女兒家不就是想找個這樣的夫婿嗎?

越想越覺得自己病得不輕,趕緊打住,跟著她們一起搖晃肩膀,真希望就這麽一個院子,三個人,一輩子在一起,再好的男人都不想嫁。

上官楚楚就如同逗弄孩童般對著倆丫鬟輕快唱著:“匆匆美夢奈何天,愛到深處了無怨,啊……啊……千山阻隔萬裏遠,來世再續今生緣,啊……啊……!”

角落裏,後腦抵著墻壁,美眸合閉,唇角輕揚,聽得正入神時,忽地耳朵一動,表情不變,望向卻步於門外黑影,是他?他來作甚?

本來還在因那六千兩銀子煩悶,如今聽得此曲,又好似被她們之間的歡樂帶動,所有的不快都已煙消雲散,就當六千兩聽了段妙曲兒,此情此景此歌兒,物超所值!

“寧願相守在人間,不願飛作天上仙,嗨呀嗨嗨喲,嗨呀嗨嗨喲,讓那纏纏繞繞的情意用纏綿,嗨呀嗨嗨喲,嗨呀嗨嗨喲……”

歐陽釋的確是因震驚才沒上前打攪的,王妃居然還會歌賦?並這般悅耳,那響指打的比他還順溜,或許他真是小看她了,就是這作詞會不會太露骨了?如此癡心的綿綿情意,為了誰?

“呵呵,主子,您唱得可真好聽,寧願相守在人間,不願飛作天上仙,雖然奴婢不識字,但卻也是這麽想的,以後就守在您和醜奴身邊,給個神仙奴婢也不願意當。”醜丫將筷子呈上,換個主子,被王爺這般對待,早哭成淚人了,也只有主子才從不傷神哀怨,總是給她們帶來歡樂和對未來的向往,每天都快活似神仙,這哪裏是‘冷宮’,簡直是神仙府邸。

“菜都涼了,開飯吧。”醜奴也心情大好地為上官楚楚夾菜:“主子,奴婢可真佩服您,再困苦的處境都能被您搞得歡笑處處,奴婢都跟著沾光呢。”蒼天有眼的話,即便沒男人疼愛主子,也讓她們永遠保持這種歡快生活吧。

“奴婢的心情也一天比一天……呃!”醜丫放下筷子,用眼神示意二人看門口。

一見是歐陽釋,醜奴直接冷了臉,她可沒忘記胳膊上的淤青是誰造成,至今碰到都會疼呢,老天爺,你丫真壞,剛求完您,就讓瘟神降臨。

歐陽釋發現上官楚楚並沒因他的到來而吃驚,只瞅了一眼就繼續閑散進食了,更沒搭理的意思,她就真的一點都不想爭寵?別家王爺的妃子看到丈夫身邊大紅人時都會卯足了勁的討好巴結,她倒好,完全視而不見,突然有了點尷尬,卻也沒上前行禮,而是站門口冷聲道:“王爺讓你到後花園的明月亭去一趟,有正事商討!”

傳完話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都什麽人?一點禮數都沒。”醜奴捏拳,太囂張了吧?

“就是,再牛氣,不也還是個下屬麽?見到主子就該見禮。”

竹習也跟著沈下臉,望著歐陽釋飛走的身影出神,明月亭?為何要讓她去明月亭?難道王爺要興師問罪?卻也不該是明月亭那種風雅之地,漸漸的,眼中有了擔憂之色。

上官楚楚最後扒了幾口飯,放下碗筷,吩咐道:“這盤青菜你們別動,另盛出大腕飯放桌上,還有一副筷子,醜奴你累了一天,身上還有傷,就別跟去了,等你吃完後記得把桌子擦幹凈,放下飯菜就回屋裏去吧,半個時辰內不可出來。”末了向屋檐四周看看,大喊道:“姑娘,粗茶淡飯希望你不要嫌棄,如果沒吃的話,一會就下來用飯,以後每一餐我們都會準備你的,沒必要那麽麻煩的來回跑,可能吃的比較素,但多吃素食有助身心健康,醜丫,咱們走。”

倒要看看端木淩羽找她談啥正事,希望賣畫一事不會傳進他耳裏,否則免不了被數落一通,還無理反駁。

醜奴很淡定,醜丫卻毛骨悚然地搓搓手臂,這麽說院子裏還另有其人?她還真沒感覺到,是誰呢?為何要藏在暗處?

目送一胖一瘦走遠,竹習本想飛身跟上,但看看醜奴為他準備的晚膳,再摸摸旁邊的幹糧,又坐回原位,直到醜奴進了屋才伸出大手,無形氣流如離弦的箭直射桌上碗筷,眨眼間,一盤菜,一碗米飯,一雙筷子就那麽被硬生生給吸到了盤起的雙腿上,美眸閃動,吃上一口,難掩笑意。

醜丫手藝不錯!

等飽餐後才用內力就碗碟送回桌面,翻身向後花園飛躍。

扒在窗口偷窺的醜奴早目瞪口呆,還真有個人一直藏在她們身邊,而且是她不曾見識過的絕頂高手,就老爺也做不到隔空取物吧?天吶,誰派來的?先是救她們於危難,後幫主子教訓攤販,太不可思議了,這種人怎會甘願保護主子呢?幾位王爺身邊也不見得有這麽厲害的護衛。

莫非是皇上?除了這個她想不到別的可能,不對,也可能是老爺,雖然老爺很窮,但卻有不少人甘願無報酬的為他賣力,可為何不早早說明?也好讓她們心裏有個準備嘛,哪天突然現身的話,多嚇人是不是?

主子的守護神必須好好對待,以後可以兩天吃頓葷腥,她們無所謂,但那姑娘不可虧待,對於這種高手,她可是非常敬佩的,來到院子邊收碗邊來回的尋找其窩藏點,剛才碗碟消失太快,完全看不清去往了何處,那個房檐?還是這邊的房梁?那也睡不下一個人大活人啊。

明天跟醜丫縫條被子,免得把‘她’給凍壞了。

此時,上官楚楚跟醜丫剛好抵達花園,老遠就看到涼亭裏坐有兩人談笑風生呢,因距離太遠,看不清長相,無所謂地繼續埋頭前行。

到了亭子外,醜丫不過是隨意瞟了那麽一眼就再也移不開了,好旖旎的畫面,王爺真的會穿白衣呢,只聽王府內住著一位神仙公子,可至今都不曾見過,不會就是旁邊這位吧,的確是氣度不凡,生得也……好看歸好看,會不會太強勢了?還當是個溫婉似水的男子呢。

而且王爺都為他穿上白衣,他咋還一身暗黑呢?

這一幕也讓上官楚楚心生讚嘆,雖不好男風,可美麗的東西,誰不欣賞?

高空繁星點點,月色皎潔,照得荷塘內波光粼粼,青蛙與蟈蟈不辭疲憊地演奏著小夜曲,精致明月亭在燈火中形如白晝,兩名身著古裝的俊逸男子對立而坐,相互飲酒閑談,這綺麗畫面應該拿去給花癡妹子們一飽眼福,而不是便宜她這個假女人。

感受著那若有似無的微風,竟說不出的涼爽,許是身處水塘邊的緣故吧,反正上官楚楚好似找到了個避暑聖地一樣,滿意之至!

“奴婢參見王爺!”醜丫見主子一直在發呆,沒有前去行禮,只好率先恭敬欠身。

端木淩羽端起酒杯邊與江莫宸碰杯邊淡淡道:“起來吧!”

江莫宸則仰頭飲下酒水,後不解的轉頭看向亭外,即使沒聞到什麽令人作惡的桂花香,女人也不再濃妝艷抹,還一身男兒打扮,依舊抗拒地皺起眉頭,幾月不見,還是這麽不堪入目,他也從不忌口,怎長不出這多肉來?

然,就在男人看來的一瞬間,某女突地屏住呼吸,平靜的臉上血色漸失,心臟跳動頻率猶如奔騰野馬,難以掌控。

那是過度欣喜,可很快的,在察覺到男人的反感後,胸口刺痛不已,萬蟻蝕心,呼吸都帶著尖銳疼痛,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眸,很想轉身走開,可腳卻生了根,因為她不能這麽做,江莫宸是吧?黑色錦衣,溫文爾雅,氣宇軒昂,品相上並不遜色端木淩羽,不是江莫宸又是誰?

沒想到小胖妞對他的感情如此刻骨,只是被人家看一眼,反應就如此激烈,即歡喜又悲痛,她恐是早就知道此人求而不得,也只望偶爾能看上幾眼,更為他丟了性命,多悲哀的事?都落水了,他的好友三王爺還派人下去暗殺,小胖妞啊小胖妞,不是你不夠好,而是愛錯了人而已。

即使你貌美如花,這等眉眼自帶風流的人也不會為你停留腳步,死了也好,願你來世莫要再癡心這等永遠不懂珍惜的人。

不知不覺,兩行淚就那麽自瞪大的瞳孔中滑落,醜丫都嚇壞了,好端端的怎麽落淚了?

江莫宸倒是一副習以為常,依舊嫌惡地收回視線,這叫他怎麽下手?看著都頭疼,最討厭這類糾纏不休的女人了,為了私欲,不惜陷淩羽於流言蜚語中,每每有人拿這事說笑時,他都恨不得親自了結了這女人,醜就算了,行為作風還令人發指。

端木淩羽見好友似乎正強忍怒意,帶著疑惑,偏頭一看,剎那間,手中玉杯出現了數條裂痕,原本殘存的些許笑意也徹底消逝,黑亮眸內閃爍著陰鷙與慍怒,但很快又恢覆如常,仿若剛才一系列反應都是不存在的幻象,姿態慵懶,換杯繼續斟酒。

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真無法洞悉到那些細微動作,可身為內力深厚的人來講,無法逃過。

樹上的竹習,還有亭子下方小船內的歐陽釋,都愁眉不展,杯子碎裂的聲音聽得真切,王爺發怒了?原因呢?

江莫宸看看那擱放在一旁玉杯中的裂痕,狐疑地觀察著對面好友,什麽事讓他心生不滿?莫不是也看不慣那女人不成體統的裝扮?還是也見不得此人出現在眼前?也是,淩羽這種嫉惡如仇的人,在被上官楚楚威脅還成功嫁進王府後,想看到才怪,不想好友過於為難,只好親自給空位上的茶杯倒滿香茗,並好脾氣的笑著奚落:“怎麽?幾月不見而已,還轉性了?非要人請才肯過來?”

“主子,您怎麽哭了?”醜丫用手帕快速在其臉上擦拭。

哭?臉上的確有著涼意,擡手摸摸,驚異萬分,我去,還真哭了,她必須克服小胖妞留下的所有後遺癥,逃避不是她的作風,日子久了,就不信這個江莫宸還能對她造成影響,而且最近麻煩事太多了,比這更讓人郁悶的是夜裏的夢境,本來今晚是想去看看第一美人,興許就不會再夢到那人,可醜奴太偏執,說什麽都不讓她進去。

看吧,要今晚還做那種坑爹夢,明天就自己出府,非轉變下夢境對象不可,否則保不準哪天就被自己給惡心死了。

想了點有的沒的,心裏還真就沒那麽發堵,換上笑臉,上前學古代男人那樣拱手:“不好意思,體胖,路行不便,來晚了,希望王爺和江公子莫要介意,至於請嘛,江公子說笑了,哪敢在你們這些人物面前端架子?再說我也不過是個被趕下堂的妃子,並無架子可端,這是我的嗎?謝了!”

拿起瓷杯飲下茶水,細細回味了下,挑眉:“不錯啊,比最近喝的那些茶口感要好點。”

江莫宸很想鄙夷的哧哼,不過為了顧全大局,按捺住了憤慨,笑容不變:“若只是好上一點,那上官小姐當初又因何月月上門照顧在下生意?”的確是變了,變得越來越愛吹噓。

原來這就是他寶福茶樓賣的頂級茶水?不還是有著枯草澀味麽?好吧,這邊流行把茶葉煮水喝,茶餅也是煮出來的,跟以前老爸那一箱子鐵觀音沒可比性,見男人桌上的手骨節泛白,呵,明明很生氣,卻一副謙謙君子樣,果然是近墨者黑,都那麽愛裝。

“好一點也是好,不是嗎?”絲毫不畏懼地直直看去。

江莫宸微微楞住,不敢相信上官楚楚會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且眼神再無羞澀慌張,更沒那令人反感的傾慕神色,她是在說他家茶不夠好?哪次不是花上一半零花錢只為喝上一杯?女人的一言一行完全超乎預料,心中甚是不滿:“難道你還喝過比這燕歸來更好的茶不成?”

某女笑而不語!

“真也好,假也罷,本公子都無興趣……”

不等男人說完,某女便不耐煩的擡手打斷:“說吧,叫我來啥事。”他們想陽奉陰違,她還不屑作陪呢,最討厭這種面上笑呵呵,內心不知怎麽想著設計她的人了。

端木淩羽沒說話,只是萬分不解地凝視著布著裂痕的玉杯,好似那不該是他的傑作一樣。

倒是江莫宸不得不尷尬閉嘴,薄唇抿起,原本是不屑多看一眼的,但他今晚卻不住的盯著人瞧,先是說他家茶不好,後是打斷他說話,這些是上官楚楚往日絕對做不出的事,失憶?可剛才看見他時,已流下相思淚,怪了,欲擒故縱嗎?可知這般做,更令人唾棄?

“沒事就不能叫你過來聚聚?好歹咱們也相識一場。”

“不好意思,自落水後,我便想通了一切,棄我者我必棄,強扭的瓜也不甜,你江公子財大氣粗,品相出眾,呵呵,我有自知之明,所以從今往後都不會再糾纏於你,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想跟你聚,因此往後莫要再主動上門,我會很苦惱。”蹙眉淺笑著敲敲頭顱,一臉為難。

這次端木淩羽都不神游了,不知為何,臉色竟和緩起來。

即便女人說得明白,可江莫宸依舊覺得是在跟他玩把戲,眉眼彎得更鮮明:“怎麽辦呢?看著如今的你,本公子還真來了點興趣,這樣,我也不與你虛假客套,聽說你能讓洛城降下甘霖,楚楚,你知道我一生就淩羽一個至交,若你能幫他立功,我江莫宸答應你,事成之後立馬讓淩羽寫下休書,我再風風光光將你迎娶入門,許正妻之位,說到做到!”

端木淩羽再次攥緊玉杯,面色平和地望去,對於這種超出計劃外的安排,似乎有著抵觸。

醜丫聽得膽顫心驚,怎麽會這樣?擔憂地望向自家主子,她曾經並沒見過江莫宸,得知其身份時,已經心裏打鼓了,如今還說這種話,簡直欺人太甚,主子,您可千萬別輕信這等花言巧語,一旦被休離,江莫宸又不娶的話,您又會淪為全城笑柄的。

怎麽辦?主子剛才看到江莫宸都哭了,一定會答應吧?醜奴,早知讓你也跟來了,怎麽辦啊?主子為何不反駁?難道真要點頭麽?

上官楚楚不是不反駁,而是被這些男人的無恥程度給弄懵逼了,果然沒有最渣,只有更渣,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嗎?真把她當任意捏揉的白癡了?還別說,換做是小胖妞真會欣喜同意。

簡直是一箭雙雕,即立下大功,還能合情合理擺脫這樁婚姻,紅杏出墻嘛,皇帝也無法責備他們。

端木淩羽就這麽排斥現狀?他是個GAY啊,自己又沒給他添麻煩,更不會纏著他不放,也不需他養,他還有什麽不滿意的?比起被外人嘲笑,不是心愛之人安心最重要嗎?

一直以為古代人不懂何為行婚,但只要相處久了,他會非常樂意繼續演下去,呵呵,可惜,同類人,卻無法同路。

是她一廂情願了,但現在她不能主動要求他寫休書,先不說事業還在起步階段,就是端木淩羽想害死父母這事,她必須阻止,等確定家人相安無事時自會離開,誰特麽稀罕寄人籬下一樣,那時腰包鼓脹,自己買座院子,日子照樣過。

哪怕只是行婚,但端木淩羽今天這事做得也太不地道了,頗為失望地看向那人發笑:“呵呵!”

“你笑什麽?”端木淩羽冷冷蹙眉,語氣透著警告。

“沒什麽!”某女輕笑著把玩手中玉杯,似乎對這器皿成色抱有讚賞,心情不是太差:“就是覺得幸好嫁給你的是我。”

江莫宸也被搞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此話何意?”

放下玉杯,玩味地沖二人眨眨眼:“難道你們不覺得今夜之事發生在其餘女子身上會很悲哀嗎?丈夫為了出人頭地,不惜將自己明媒正娶的女人送到別的男人懷裏,端木淩羽,我覺得吧,做為一個男人,有雄心壯志沒啥不可,但既然娶了人家,就要負起一個男人應有的責任,不愛沒關系,打入後院就行,這轉手送人就有點不對了。”

畜牲行為!

許是女人眼光過於犀利,端木淩羽擱置桌下緊攥的拳頭不住顫動,不知是氣極還是別的,表情已經明顯陰郁起來。

“大膽上官楚楚,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小小二品尚書之女,竟敢肆意辱罵皇子,可知此乃殺頭之罪?”江莫宸寒下臉,厲聲訓斥。

上官楚楚斂去笑意,不慌不懼的對上江莫宸:“我乃皇上親點定遠王妃,而你江莫宸又算什麽東西?竟敢到我家來放肆?”末了挑眉示意對方回答,神情淩厲,氣壓山河!

這般狂妄態度,令江莫宸甚是氣惱,卻啞口無言,即便他沒脫離太尉府,也不可對皇室不敬,更何況如今只是個一介平民,好一張利嘴,以前淩羽說她幾句話就讓太子屈膝跪地認錯他還不信,如今看來,的確巧言善辯,更囂張清傲,怒極,反倒笑了出來:“你真的是上官楚楚?”

一樣的醜陋面容,一樣的臃腫身材,不一樣的穿著品味,與無刺鼻香味。

不過是死裏逃生一回,變化也太出人意料了吧?

沒回答這個無聊的問題,而是鄙夷的瞅了二人一眼:“我說過,只想找個安逸的棲身之所,你若接受不了,待我功成名就時自會離開,而且如今我住南院,並不妨礙你,若再來尋我麻煩,即便以卵擊石,我上官楚楚也能給你砸出條縫來,什麽玩意兒!”放下話,便甩開廣袖,起身走出。

一群自私自大的害群之馬,娶她,還一副施恩態度,我呸,將來他江莫宸變性成女人,哭著喊著要嫁,她還不屑要呢,真特麽影響心情,本來在扶雲居時氣氛多好?該死的,瞪向大氣兒不敢喘的女孩兒:“人工降雨一事誰傳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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