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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結局卷:一紙詔書,最後的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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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5-17 1:34:21 本章字數:5481

“你說的,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愛虺璩丣火燒?土埋?這些如何能讓朕洩恨?朕現在就告訴你朕在想什麽……”北堂風說著,忽然探出手,一把攬住她的腰.際,便是在慕晴楞住的那一瞬,他用著很輕,很淡的聲音在她耳畔幽幽而道,“朕愛的,是現在的你。朕要你用一生彌補朕……”

說罷,他便壓下唇,在慕晴的驚訝之下,狠狠的吻住了她。

這個吻,仿佛是不允許任何的拒絕,帶了些先前的憤怒,亦帶了一份徹骨的痛楚,任由慕晴如何推拒,也無法動搖他分毫,甚至會被這個男人更加用力的擁入懷中,似乎是在心底害怕著這個女人的突然消失,更是對她宣示著自己那份執著的心。

然而,當一切都結束之後,慕晴終是脫開了他的懷抱,然後幾步踉蹌退到後面。

她的唇,微微有些發腫,她的眼中,也多了些許的淩.亂,並用著一種隱含.著深深痛徹眼神望著眼前的他嫘。

“你不驚訝嗎?你不害怕嗎?”慕晴冷冷說道,眼中卻多了些許的閃躲。

“你認為,朕當真是一個什麽都看不出的癡人嗎?”北堂風忽然有些慍怒的上前,“你一次又一次的暗示,李太醫一次又一次的說明,還有與你相處的每一個細節,你當真認為朕真的什麽感覺都沒有嗎?……就是因為知道了這一切,正是因為知道了你不是晚兒,那麽朕更加清楚你蘇慕晴是一個絕對不會背叛朕的女人,也是這個世上唯一一個不會背叛朕的女人,朕相信你,朕現在用著這個皇位,用著這個性命在相信著你,你認為,朕……會還會在乎那些東西嗎?”

慕晴深深的喘息著,仿佛是北堂風的話緊緊的戳進了心中殍。

“那你為什麽……”

“為什麽不讓你說?”北堂風冷笑,“因為朕,不想你將自己當做孤魂野鬼,你在朕的心裏,是完完全全的蘇慕晴。”

聽了北堂風的話,慕晴緊緊.咬住雙.唇,指尖也緊緊攥起,甚至開始微微的發著抖。

若是她很久之前聽到這句話,一定會將這個男人緊緊擁住,只是現在……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

若是她有違承諾,那便是兩國之事……或許倒時候,還會戰火紛飛,再無寧日。

這等罪人,她決不可做……更不可以讓北堂風做……

她要怎麽辦……她要怎麽辦……她要怎麽辦!!!

慢慢的,慕晴笑了,笑的蒼白,甚至有著一份淡淡的苦澀。

而後她幽幽的走到了北堂風的面前,便是當著北堂風的面,慢慢的,慢慢的跪在了泥濘的地上。

“若是皇上真心待我,就請皇上……放了我……”

慕晴用著帶了些顫抖的聲音低聲而說,然後靜靜的傾下.身,低頭跪在了北堂風的身前。

就在話音落下的這一刻,北堂風的眼眸陡然收縮了一分,那份震驚讓他似是過了很久都不曾說一句話。

然後他帶了些顫的,慢慢的將視線落下,落在了這一生高傲不屈的女人身上。

這是她第一次,真真正正的跪在他的面前。

這是她第一次,真真正正的開口求他。

這也是她第一次,將自己的尊嚴,全部的踩在腳下……

“慕晴自認為南岳立了不少功,皇上也答應要獎賞慕晴。慕晴不要大婚,不要金銀,慕晴只求皇上一紙廢後書……放慕晴自由。”蘇慕晴說罷,便緩緩的擡頭看向北堂風,當那毫不猶豫的眼眸,對上了他的傷痛,北堂風的心仿佛再一次的被狠狠揪動。

他沈默著,然後探出指尖似是想要將她扶起,但是在碰到她的一霎,他卻頓住了。

“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北堂風開口,可就在慕晴想要回答的一霎,北堂風又驀然打斷,“蘇慕晴,朕這是最後一次問你。無論你要什麽賞賜,朕對會給你,哪怕是自由……所以,朕要你真心的回答朕,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慕晴咬住牙,伏在地上的雙手,早已不知何時陷入泥中,甚至被她緊緊攥.住。

她依舊毫不避閃的望著北堂風,然後淡淡而道,“嗯,是我想要的。”

當最後字音剛剛落定的一霎,北堂風臉上的痛楚愈發的深刻,仿佛是被她的話語,狠狠刺入了最深最深的地方。

“好……既然這是你要的結果……”北堂風一字一字而道,忽然本欲扶她的手抽回,而後大喊“李德喜,擬旨!朕……要廢後!”

廢後兩個字被念出的時候,慕晴的唇角若有若無的顫動了一下,似是悲傷,又似是如獲重負。

而門外的李德喜在聽到後,看了看同樣是一臉著急的小桂子,也沒了辦法,只得按照北堂風的話取來聖旨,並將北堂風寫好了一紙廢後書。

當北堂風拿起玉璽的一霎,他最後看著慕晴,“蘇慕晴,你不用再跪朕了,你要的……朕給你!”

就在北堂風要印下的時候,李德喜瘋了一樣的上前抱住北堂風的胳膊,然後大喊,“皇上,不可以啊!不可以!”李德喜說著,也轉頭看向慕晴,“娘娘,您快向皇上認個錯啊,這種事不可兒戲啊!”

伴隨著李德喜的嘶喊,慕晴扯唇,只是淡淡一笑,道,“請皇上成全。”

這一刻,北堂風猛的咬住牙,然後一把將李德喜從身邊推開,他深深凝視著慕晴,然後狠狠說道,“朕成全你。”

說罷,他便終是將那玉璽按在了廢後書上,當那紅色落定之際,北堂風便拿起這張讓蘇慕晴不惜跪地懇求的廢後書,連帶著那身大紅喜跑都狠狠的甩在了蘇慕晴的身上。

“朕放你自由,好好過日子吧。以後,別再讓朕看見你。”北堂風冷聲而到,隨即甩開袖袍便轉身離開,李德喜看著依舊跪在地上的慕晴嘆息搖頭,然後也拼命追去。

就在北堂風要出鳳陽宮的一霎,他靜靜的停了步子,然後側過臉,用著仿佛第一次見到她時的再也沒有任何情感的語氣,凜冽而道,“以後,南岳不會再有皇後,更不會有任何關於蘇皇後的史記。只當……朕從未認識過蘇慕晴。”

說罷,他冷冷的笑了一聲,而後便消失在了這座空蕩蕩的鳳陽宮。不久,天上又下起了雨,顆顆滴落在跪於地上的慕晴身上。

第一次知道,原來雨水可以這麽冰冷,可以冷到心裏。

慕晴無力的將早已因用力捏著泥濘而泛了青白的手拿出,然後在身上緩緩蹭動。

然後她探出,拿過了地上的一紙廢後之書,還有那身大紅喜袍。

她靜靜的笑了,然後輕輕的吻上了那身衣裳。

原來,愛一個人,會這麽痛,這麽痛。

痛到,什麽都不會再感覺得到。

如果說,這是她對天發誓後,被天降下的懲罰。

那麽……這個罰,則是比地獄之煉,更無情的酷刑。

這時,一身青衫的青葉不知何時走到了慕晴的面前,並靜靜的蹲在她的面前。

他用了他的方式為慕晴撐起了傘,使得滴落在慕晴身上的雨水,漸漸消失。

他望著她,輕輕淡笑。

“原來,魂魄也會心痛。”青葉低語,似是見到了她額角露出的輕微血痕,於是想要探出指尖為她擦過,可就在碰到她的一霎,慕晴忽然抓.住了他的腕子。

青葉一楞,看向慕晴,卻在一瞬間對上了她那又痛又夾雜著憤怒的眼眸。

這一刻,他也怔住了,甚至忘記了將手收回。

因為他是第一次,見到這麽痛的眼神,第一次,連他的心也似乎被一並揪動起來。

區區一縷魂魄,又豈會有如此情感……明明只是,一縷殘魂……

而後,慕晴走了,沒有接收青葉的任何一點幫助,更是沒有與他說一句話。

她只是這樣,安靜的收拾著行囊,繼續完成她筆下要寫的東西。

因為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不會太久了……

或許這一走,將再也無法回到這個地方,也再也無法見到這個男人。

至少……在走之前,將自己所有所有知道的東西,學到的知識,一一記錄。

然後留給這個國家,留給那個……自己深深愛著的男人。

這也是她,唯一能再為他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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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鳳陽宮的北堂風,始終沈默著,可那從身上散發出來的凜然,卻連一旁的李德喜都感覺得到。

終於,在快要到明陽殿的時候,他驀然止住了步子,似是在想著方才的一切,而他的指尖也漸漸攥起,仿佛是依舊無法將心中的痛發洩而出。

“皇上,您有些沖動了……”就在這時候,李德喜悠悠上前,就是看到北堂風稍微有些許的動搖,才敢繼續說,“奴才想,娘娘或許有苦衷……”

“你是想說,朕是當局者迷?”北堂風垂眸淡語,他一點都不想排斥李德喜的說法。

因為他到現在為止,都不想相信蘇慕晴會對他說出那麽殘忍的話。

他們不是經歷了很多事嗎?他們不是生死相許過嗎?

他明明都不在乎她不再是過去的蘇慕晴了,她為什麽還要如此執拗。

北堂風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將單手輕輕掩住半張俊顏。

當那由天而下的顆顆濕.潤亦打濕.了他的臉頰後,他才淡淡而說,“或許,朕是沖動了……讓蘇慕晴冷靜冷靜,明日再說吧。”

說罷,他便踏著比方才更為沈重的步子離開了這片寧謐的地方。

身後的李德喜搖搖頭,亦長嘆一口氣。

他回頭看了眼鳳陽宮方向,又看了看北堂風的明陽殿。

“以後要怎麽辦啊……”

說罷,他再度嘆息,然後便隨著北堂風的方向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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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當李德喜端著晨時的藥來到明陽殿正房的時候,剛一推門就楞在那裏,緊忙上前幾步,道,“皇上,您……您這是一夜未睡啊。”

半臥在床.上的北堂風,聽到李德喜的聲音,靜靜的抿動了下唇.瓣,卻並未將視線從手上的奏折上移開。

“積壓的事太多,朕無心休息。”北堂風淡淡作答,卻好像有些疲憊與沈重。

“皇上您是因為娘娘的事睡不著嗎?”李德喜問道,在看到北堂風驀然擡眸凜冽的望了他一眼後,李德喜急忙收聲,不敢再多言。

半響之後,北堂風才道,“昨夜想必蘇慕晴淋雨了,讓太醫院給她開些驅寒的藥品。”

北堂風說著,便低下頭繼續看奏折,使得整個明陽殿很快又陷入了寂靜之中。

李德喜一聽,似是有些喜出望外。

盡管皇上看起來已經有些淡漠了,可是皇上的心底,卻還是惦念著娘娘的。

這其中,一定是有著什麽誤會,只要解開了就可以一切如常了,不是嗎?

於是李德喜應了,將藥放在了旁邊,然後靜靜的從房中退出。

北堂風側眸看了眼那碗藥,靜靜拿過,望著藥中映出的自己那毫無笑意的臉龐,不僅有些自嘲,然後便仰起頭將這碗藥一口飲入。

不知為何,總感覺這碗藥,比昨日的……要更苦,更苦。

苦到,讓他好難受,仿佛是心中,被狠狠掏空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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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陽宮。

接了皇上的命,亦幫蘇慕晴取來藥的李德喜小步趕往鳳陽宮。

在進門前,李德喜還不忘再看一眼這些藥材。

說不定,這包藥,可以成為皇上與皇後和好的契機,說不定……

想到此,李德喜又微微笑了笑,然後墊著步子邁入了鳳陽宮的大門。

天,尚早,鳳陽宮的下人也剛剛開始打掃庭院,見李德喜進入後,便紛紛過來行禮。

“皇後娘娘醒了嗎?皇上讓咱家給娘娘來送藥。”李德喜問道。

“沒有招呼奴才們,當是還未起身。”小桂子說道,當他低眸看到李德喜手上的藥包後,便說,“娘娘昨日淋了雨,似是有些風寒,皇上的要當真及時。”

“皇後娘娘染了風寒?”李德喜一聽便有些焦急了,於是將藥包暫且放在了小桂子手上,道,“咱家稍微進去看看娘娘的身子。”說罷,李德喜便小步來到正房門口,稍稍推了一條縫。

可是當他看到裏面的所有陳設的一霎,李德喜忽然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喜,竟然呆在了那裏,然後他驀然回頭對著小桂子喊道,“小桂子,你快去明陽殿與皇上說……”

小桂子放下手中的掃把,還是一臉從容的說道,“娘娘還未起身呢吧,不然等起身了再和皇上說?”

李德喜搖搖頭,然後用著極其沈重的聲音說,“去和皇上說……娘娘她,走了……”

一瞬間,小桂子也楞在了那裏,也是用著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李德喜……

唯有腦海中李德喜的聲音,一次又一次的回響著。

娘娘,走了……

就在這一時,忽然有一個沈重的步伐,亦靜靜的踏入鳳陽宮,而當李德喜與小桂子見到來人,都已經,即刻跪在了地上。

那扇門,空蕩蕩的被風吹動著,左右搖擺,仿佛無根的葉。

然後,便有一個很淡,很輕,但卻積壓著極度痛楚的聲音喃喃而道,“你說……蘇慕晴……走了?”

言畢,那人步步上前,步步走到了正房門口,當他將那大門一把推開的一霎,當他看到那空空如也的房間時,他那俊逸的臉龐,漸漸顯出了一抹,自嘲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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