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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章:鴛鴦共浴,龍鳳同床!(加更12000+ 重要章節)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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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2-17 0:32:55 本章字數:13773

柳惠蓉一個哆嗦,差點摔倒,反而是慕晴一把手扶住了那有些發軟的身子。愛殘顎疈

而後,她淺淺笑起,緩緩將眸子回過,紅暈下的眸,對上了那被眾人齊跪之人的那雙,已經瞬間冰冷到幾乎凍結的俊眸。

一身明黃龍袍的北堂風默默的站在正中央,瞇起眼眸,而後緩步向著兩人走來。

柳惠蓉一見,便羞紅了一張臉,當真恨不能鉆入地洞,而一旁的柳相國臉色自然也是好不到哪裏去,帶了一份無名的鐵青。

就在柳惠蓉以為徹底讓皇上顏面盡失的那一刻,肯定要受責罰的時候,北堂風卻停住了步子,站在那一身清凜的蘇慕晴面前宕。

那陣冷清的寒香頓時劃過,似是如同千根無形的針,緩緩刺入她心間。

慕晴自嘲的勾了下淺唇,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不得了啊,蘇慕晴樣。

自從那夜之後,這名為“北堂風”的毒,似乎比原來,還要更深了,深到即使他一言不發的站在她面前,都會有種錐心的痛席上心間。

或許要戒掉這個男人,並非一件易事。

然,心裏雖是這麽想,但是慕晴那傾世的臉龐上,卻顯露著一種毫不驚慌,反而穩如泰山的神情。

她緩緩低頭,以皇後之禮半膝而跪,道,“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看到那些大臣似乎註意又被慕晴引去,把方才柳妃口不擇言的事,稍稍淡忘後,慕晴便才舒了口氣,又側過身,向周圍的王爺及位高權重的大臣一同請安,只是當慕晴擡眸之時,卻發現祁親王北堂墨不在。

於是她蹙眉,心頭忍不住有些擔憂。

自上次在鳳陽宮有了那次爭執後,她便沒見到王爺,本想好好道個歉,也也沒有機會。

可就在慕晴稍微有些出神的時候,北堂風卻沈默不語的將手緩緩翻過,那凜冽的眸子始終凝視著她,依舊一語不發。

慕晴望了眼他的手,又擡眸看向他那毫無情感的眸,心中又是一片焦躁。

自從那日之後,北堂風也再沒來找過她,仿佛刻意與她的世界劃清了界限。

而今日,似乎比那日,更加冷了。

半響,慕晴才緩緩將自己纖細的指尖搭放在了北堂風的手上,而來自他手上那冰冷的溫度,也隨著指尖滲入血液,緩緩流入心間。

他驀然一握,便轉了身子,將慕晴帶到了大殿的正位之上。

他走的很穩,有著一種讓周圍人都不可小覷的威勢。

北堂風,究竟是手握大權的皇上,每每看到他在眾人面前的一面,心頭確實也會忍不住的有些心悸。

而當北堂風牽著慕晴,緩緩將身子轉過的一霎,門口也同時響起了小太監的稟報。

“啟稟皇上,左尋大將軍求見!”

“宣。”北堂風低語,聲音不帶絲毫猶豫,使得慕晴忍不住的轉眸望了眼他的側臉,隨即化為了一抹淡笑。

她果然還是,看不透這個男人,一點也看不透。

“宣,左尋大將軍,覲見!”

這時,隨著那小太監的對外的傳音,銀甲聲音漸漸回蕩在這滿是王公大臣的皇龍殿。

同時,包括慕晴在內的所有人都將視線向著那唯一透著光亮的地方看去。

為首,是一身白.虎銀甲的左尋。

今日的他,又換上了身為將軍最為自豪的銀甲,他手抱紅翎戰盔,一雙仿若雄鷹般的眸泛著一縷碧光。

而在他身後,則是隨他而入的,也帶有將級的將士。他們一身銅甲,看起來威武而傲然。

他們的進入,使得慕晴身為將軍的血,再度炙熱的流淌起來,那雙紅暈下的眸,也同樣閃耀著一種璀璨的光亮。

當左尋站定,他便用著讓那些文官都為之一振的聲音道,“末將,左尋,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說罷,左尋便單膝跪地。而身後將士,也跟著他一同跪下。

“平身。”北堂風又語,俊逸的眸中也閃耀著一種絕對能夠壓制住左尋的威儀。

“謝皇上!”

待起身後,左尋便側身,從一個小將手裏拿過一個錦盒,而後雙手高舉到北堂風面前道,“皇上,這個是末將離宮前,為皇上準備的禮物,望換上笑納。”

北堂風勾唇,道,“拿上來。”

一句話畢,身邊的李德喜便匆匆下去,雙手接過那禮物,而後匆匆走回北堂風面前。

他打開那封死的扣,而後緩緩掀開那錦盒。

這時,不僅北堂風的眸子顫動了下,慕晴見到,眼前也是一亮。

龍身金甲。

歷朝歷代,唯有誓與皇上共進共推的將軍世家,才會為皇上訂做如此金甲。

如此一來,便是左尋的誓言。

即日起,他左家世世代代,願為北堂風,終身效命!

“很好。”北堂風低聲說道,字字鏗鏘,帶著一種不可無視的震懾。

便是在北堂風親手將那錦盒蓋子蓋上的時候,這最終的覲見,也算是告一段落。

這時,所有的大臣也都是松口氣,像是左尋十日前來宮的時候一般,帶了一些歡愉的氣氛。而北堂風的俊臉上,也揚起了絲絲笑容。

不知為何,當慕晴看到北堂風的淺笑後,心中也竟松了口氣。

然而,左尋的覲見算是完成了,可是她卻還在等。

等待,左尋最終的答覆。

而左尋似乎也明白,在擡眸之際,也看向了慕晴。那雙鷹眼之中,透露著淡淡的利光,隨即悄然的搖搖頭。

這時,慕晴頓時深吸了口氣,一張傾城小.臉浮現了一絲凝重與蒼白。

看來,左尋還是不打算承認這個皇後,就像來時那般,從事到終,都沒對她行了皇後之禮。

慕晴垂眸,眼中浮現了些落寞。

看來,她的十日之約,是無法達成了。

而王爺那裏,或許也……

一切,或許就這樣,功虧一簣。

而如此的態度,看在柳相國眼裏,便頓時松了口氣,仿佛方才一直在擔憂著什麽,現在倒是釋然了。

而柳妃更是勾起了唇,化為了一絲笑容。

她的左哥哥,又豈會向著皇後。

這時,左尋行禮,說道,“皇上,將士們歸鄉之情早已按捺不住,末將,便不再多留,盡快離宮了。”

北堂風點頭,而後執起慕晴的手,緩緩的來到了左尋面前。

他長舒一口氣,輕輕的拍在左尋肩上,隨即說道,“好兄弟,我南岳大朝有你,朕,便不再擔憂外患!”

“那,末將便告退了。”左尋說罷,又一次的行了一個半跪禮。

然而就在他即將轉身之際,他卻忽然頓住了足,仿佛想起什麽,道,“對了,末將險些忘記了。還帶了一樣禮物送與皇後。”

此語一出,使得相國一派的人冷不丁的嘲諷輕笑。

怕是這性子不大好的左將軍,又要想出什麽方法刁難皇後了。

他們,還真是拭目以待呢。

此時慕晴微微蹙眉,雖然心中失落,可她卻也不會是使小性子的女人。

於是她上前,禮貌說道,“多謝左將軍費心了。”

左尋望著她,眼中似乎有著另一番深意,便是連嘴角悄然勾動的笑意,也讓慕晴有些看不懂。

然而就在這時,左尋便從旁邊拿起一個紅色的錦盒,放在慕晴面前。

而後,他親手將這錦盒打開,使得慕晴的眸子頓時一顫。

裏面,竟是一個玉雕!

而在看清那玉雕上面的圖案後,慕晴的眸子更是瞪大,仿佛滿心驚訝,便是連北堂風的眸,也輕輕的縮動了一下。

柳相國和柳妃看不到那錦盒裏的東西,於是微微對視了一下,似是不知道這左尋又想了什麽法子。

但他們卻也不是太擔心,因為左尋終究不過是……

然,還沒等那父女倆心中琢磨明白,左尋便忽然用雙手那紅色錦盒,半跪於地。

而就在這同一時候,所有的將士也再度跪下,仿佛是懇請慕晴笑納那錦盒裏的東西。

這時,慕晴有些微微的怔然,她深深望著那玉雕,指尖有些猶豫的探出。

而當她終是將那玉雕,一把拿出,並緊握於手的那一刻,包括左尋在內的所有將士,幾乎都用著一種震懾天河的聲音齊聲呼喊。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時,左尋微微一頓,而後擡了眸,在那唇角揚起了一絲笑容之後,便也帶著所有將士,同樣用著那震懾天河的聲音齊呼。

“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一刻,聲音陣陣回蕩,而慕晴也將那玉雕靜靜那於面前,指尖掃過,望向那飛舞於天的龍與鳳。

這一刻,慕晴的心中仿佛有千萬洪水澎湃而出,讓她幾乎快要落淚。

這一刻,慕晴忽然覺得,可以活著,當真太好!

這一刻,慕晴揚起傾城的臉龐,望向那皇城外的遠方,唇角,揚起了一絲淡淡的笑。

唯有那聲音,依舊回蕩,仿佛盤旋於空中,久久不落。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而她,蘇慕晴。

今日這皇後,終是得到將軍的認可!

今日這皇後,終是有了她的第一方勢力,不再孤立無援,任人欺侮!

而今日這皇後,她蘇慕晴,當得了!

慕晴緊緊握著那玉雕,眼眶忽然有些濕.潤,一旁的北堂風方才眼中的冰冷,似是悄然滑出了些柔軟。

慕晴深深吸了口氣,當那幾乎快要滿溢的情緒被她強壓下來後,她便錚錚的望著左尋,而後雙手將他扶起,說道,“本宮,定會好好保存此禮,多些將軍!”

左尋站好,俊臉上顯出了一份笑容,便緩緩低頭,道,“那這一次,末將真要告退了。”

說罷,便行了禮,帶著那一群將士緩緩向著殿外走去。

當他路過柳相國時,他似乎停頓了一下,用著那幾近冰冷的眸子掃視了一下一旁的柳相國,仿佛是帶了些許的慍怒。

不明所以的柳惠蓉本還想上前搭話,卻未料左尋根本就沒再與之有任何交集,便帶著一行人離開了大殿。

柳惠蓉怔在原地,尷尬的有些僵硬,於是轉眸看向自己的爹爹。

只見此時柳相國緊蹙眉頭,一臉陰沈,而那袖中的掌,早已緊緊攥.住。

他擡眸,看向那一身紅袍的慕晴,而恰好在這一刻,慕晴也望向了他。

當看到柳相國那仿佛要將她刺穿的眼神,慕晴便揚動了絲淺笑,因為她在柳相國那個眼神中,讀出了一個意思。

下一次,便不再是為了女兒討回面子那們單純而簡單的事了。

柳相國,是要動殺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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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開了皇龍殿後,慕晴緊忙回去換了一身輕便些的服,而後像個孩子那般提著裙擺,向著皇宮大門跑去。

馬上,左尋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了,再次相見,不知何年何月。

她還沒來得及感謝他。

很快,慕晴便來到了宮門口,剛好看到左尋騎著那黑色汗血寶馬帶著一行將士往外趕。

慕晴一見,急忙向前又跑了幾步,隨即大喊,“將軍留步!”

左尋聽後,也是一怔,急忙拉了韁繩。他回眸望去,而那身下的馬兒也如同貴胄那般,優雅的轉身,望向慕晴。

風中,慕晴的發被吹的有些淩.亂,而那雙傾世的眼眸,卻泛著些許光亮。

左尋勾唇笑了下,俯視著馬下那看起來甚是單薄的女子,而後他騎著馬,又向著慕晴奔來。

此情此景,如同十日前一般。

然而唯一不同的,是她與他的心境。

勒住馬,左尋跨下,而後靜靜站在慕晴面前,道,“皇後娘娘。”

慕晴深深的吸了口氣,仿佛想將心中的一絲不舍散出,然而那種仿佛回到了部隊,與戰友們歡笑的感覺,好像就要這麽隨風消逝。

不舍,留戀。

此後,又將剩下她一人在這如履薄冰的地方,再無人與她把酒言歡。

“今日,謝謝。”千言萬語,匯成一句。

“好好收著,若是有朝一日需要本將軍,知會一聲即可。”左尋說罷,便回身又騎上了馬。

當馬兒嘶喊之後,他便低聲說道,“據本將軍對柳家的了解,毒酒之事,並不像看起來那麽簡單。總之,皇後,一切保重。”

“知道。”慕晴說道。

幾句簡單的交談後,左尋便也低吼一聲,策馬奔騰而去,揚起了微微白霧。

而面對著左尋那漸行漸遠的背影,慕晴的心,依舊沈重。

而後,她緩緩擡了手,她輕輕將指尖擡了起來,如同在送走現今的戰士那般行了一個幹凈利落的禮。

這是她,身為蘇將軍對左尋的尊敬。

一陣風過後,她便甩開袍子,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這個皇宮,她出不去,無法.像他們那般馳騁沙場。

然而,在這裏,還有等待著她的殺陣。

上官羽穩穩的等候著慕晴,在看慕晴已經向著鳳陽宮方向走去,便也緊忙跟上。

這時,慕晴放緩了腳步,低聲問道,“上官,本宮記得,這皇宮快要舉行祭天儀式了吧。”

上官羽接道,“恩,很快就到了。”

慕晴緩緩瞇住眼眸,似是在琢磨著什麽,隨即有些凝重的說,“本宮總有種不好預感,總之,要小心提防。”

上官羽點頭,道,“奴才,領命。”

說罷,他便跟著慕晴繼續向宮而走。

然而就在兩人向著鳳陽宮走去的那一刻,忽然聽到在不遠處傳來一個女人的嘶叫聲。

慕晴心頭一緊,回身望向聲音的源頭處,總覺得心頭開始有些隱隱不安。

而當慕晴跟著聲音,確認了方向後,她的眸子猛的一縮。

這聲音,竟是來自已經荒廢了的晴嵐軒!

過去的畫面一一席上,使得慕晴好像將什麽重疊在了一起。於是她緊抓了一下上官羽的腕子,又驀然松開,之後便匆匆的向著那方趕去。

而身後的上官羽在聽到那女子之聲後,心頭也是一提,似乎也是想到了什麽,故而也隨著慕晴向著晴嵐軒的方向走去。

這一刻,慕晴的眉頭緊緊的皺著,纖細的小手緊緊握著雙拳。

這個聲音,這個地方。

她聽過,了解過,甚至經歷過!

只是……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慕晴越走越急,越走越慌,甚至好幾次差點跌倒,還好有上官羽在身旁及時扶住。

過了沒多久,慕晴終於是來到了這讓自己既懷念,又心痛的地方。

這裏,曾經有過初來皇宮時的記憶,更有著與茗雪初見時的回憶。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有些顫抖的向前邁出了一步。

可當慕晴聽到在已經有些荒廢,更是沒人打掃的晴嵐軒裏面,再度傳來了女子嘶喊的聲音時,慕晴終是耐不住,忽然上前,直接將那只是被輕輕掩住的門踹開。

門上的灰,陣陣下落,若雪般分散。

而在這時,慕晴見到幾個似曾相識的小太監又在圍著什麽人,用著極其下.流的聲音調笑著。

“混蛋!”慕晴蹙眉,便是連上官羽也眸子頓縮。

沒等上官羽下手,慕晴便倏然上前,將其中一個小太監狠狠扭過,然後幹脆利落的將他的腕子掰到脫臼,而後奮力一推,便將那小太監扔在了地上。

那小太監痛苦的驚叫著,在地上不停打滾,而一旁冷冷的上官羽則面無表情,只是一腳踩在那小太監的胸口上,便見那小太監冷不丁的嘔出一口血。

慕晴側了眸,交代道,“下手別太重,免得中了有心人圈套。”

上官羽蹙眉,又看了幾眼腳下的太監,才緩緩挪開了步子,緩緩走到慕晴身邊。

這時,那些小太監都被這突然闖進的人驚的說不出話,更是知道自己打不過,也不能打。於是他四下看了看,便迅速溜著邊,拽上了那倒在地上的小太監跑離了晴嵐軒。

見這些小太監全跑了,慕晴才低頭看向在地上抱膝且瑟瑟發抖的女孩子。

只見她披頭散發,衣衫雖然淩.亂卻也沒有全被扯開,旁邊還有一個未沾血跡的刀子。

慕晴松口氣。

還好這一回,她趕上了。

於是她便走近,蹲下.身,望著那女孩道,“沒事了,別怕。”

女孩哆哆嗦嗦的轉過頭,用著那同慕晴一樣倔強的眸子不屈的望著慕晴,而後忽的上前,緊緊抱住慕晴的身體。

這香味……

慕晴心中一緊,總覺得哪裏攪亂了自己的心。

似是過了很久,那女孩才稍稍安靜了下來。她松開慕晴,隨即擡了頭,用著那清脆是聲音說著,“多些皇後娘娘救命之恩。”

慕晴點頭。可就在慕晴幫這女孩將額角垂下的長發輕輕向後掛於耳邊,且露出了那白凈的面龐時,慕晴猛的倒吸一口氣,纖細的指尖就這樣懸空在一旁,而站在慕晴身後的上官羽亦然,連那平日裏凜冽的俊臉上都顯出了一份訝異。

因為這個女孩……因為這個女孩的容貌,竟與茗雪極為相似!

慕晴心頭一顫,似是當真有些不知所措了,但是在她那傾城的眼中,卻明顯滑動著一種酸楚。

對茗雪的記憶,忽然若泉般湧.出,讓她痛,讓她揪心不已。

尤其是上官羽,在看到那女孩的容貌之後,竟然當真楞在了那裏。

茗雪,是上官羽心中最銘刻的傷,他恨不能向天祈禱,若是能換回茗雪,他寧可一審相殉。

而此刻,這個與茗雪如此相似的女孩,竟就這樣出現在面前。

見慕晴與上官羽都用著一種無法讀懂的眼神望著自己,那女孩似乎又一次的驚慌了,她戰戰兢兢的看著周圍,而後好像是害怕再次受到傷害那般,踉踉蹌蹌的逃跑。

慕晴一怔,當然是不能讓她就這樣離去,便是在她下令之前,上官羽便先一步出了門,將那女孩直接劫在了門口。

慕晴忍不住的有些失笑。

上官羽,無論再冷冰,終究也是人。

面對著與親手上刑的妹妹極為相似的女子,他,又如何能不追問。

而後慕晴也起了身,緩緩走向那女孩面前。她似是學著當初茗雪抓.住自己手的那種方式,輕輕的握住女孩的柔荑,而後溫柔的說道,“別怕,告訴本宮,你的名字?”。

那女孩依舊有些警戒,而後低聲而道,“奴婢,名喚思雪。”。

話音剛落,慕晴的眸子有是一顫。

思雪、思雪。

思念茗雪。

如此一人,難道是上天讓她來補償茗雪的嗎?

慕晴微微垂了眸,心中忍不住的有些酸澀。

“你在哪個宮?又為何會在晴嵐軒?”慕晴又問。

“奴婢……”之間思雪眸子忽然閃動了些傷,而後苦笑了聲,道,“奴婢手笨,沒有娘娘喜愛。一直在洗衣房做事。今日偶然經過,那幾個公公見了奴婢的衣衫低賤,便……還要多謝娘娘,救下了奴婢。”

慕晴靜靜的聽著,半響,她便幽幽而道,“本宮明白了。”

說罷,慕晴便起了身,再看了眼旁邊似乎一直想說什麽,甚至略微有些僵硬的上官羽。

她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徑自走到門口。

當她指尖貼附到門邊的時候,緩緩停了步子,而後低聲說,“跟本宮走。”

說完之後,慕晴便出了大門。而軒內的思雪驚訝的幾乎全身僵硬在了那裏,便是連上官羽也稍稍松口氣。

他低下頭,望著思雪,仿佛有很多話想說,但是他向來不善於表達,於是只是冰冷的看著,隨即有些僵硬的說,“領命吧。”

說罷,他便匆匆的離開。

而在門口不遠處,貼著門墻外圍站著的慕晴,雙手緊緊貼在墻後。她如釋重負那般的吐了口氣,隨即苦澀的笑開。

上官羽,當是很開心。

慕晴搖搖頭,便轉身向著鳳陽宮而走,而上官羽也即刻跟上。

一陣風起,撩起了她身後幽幽長發。

而這時,思雪也趕著跑出了晴嵐軒,跪在慕晴身後大喊,“思雪感謝娘娘!!思雪永不忘娘娘大恩!”

慕晴揚唇,向自己方向揚動了下指尖,示意她跟上,“要準備祭天儀式了,可沒時間休息。”

思雪見狀,滿面笑容,“嗯!奴婢定當盡全力!”

說罷,她便撐起身子,隨著慕晴方向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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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祁親王府,院內。

一身簡袍的北堂墨靜靜的在院中撫著琴,長發輕撫,在那俊逸的臉上,有著一種淡漠不爭的神情。

這時,離若白進了別院,低聲對著北堂墨說了幾句。

北堂墨閉眸而聽,隨即露出了一抹淺笑,“是嗎。左尋送了龍鳳雕玉。”

說罷,他便繼續撫著琴,仿佛絲毫不感到驚訝。

半響,他才幽幽說道,“房裏有一個紅色錦盒,下次進宮時,替本王,送與皇後吧。”

離若白領命,但好像眼中多了些閃爍,仿佛有什麽話,想說卻又猶豫。終於,在掙紮了一番後,離若白又上前說道,“若白還有一件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但說無妨。”北堂墨淡語。

於是離若白點了頭,進一步上前,道,“稟王爺,皇後今日在晴嵐軒救了一名宮女,竟與茗雪有七分相似,而且行為舉止也與茗雪頗為相同。”

忽然間,琴聲止,一切都歸位了沈寂,唯有微風輕輕揚動。

半響,北堂墨緩緩擡開了那狹長的琉璃色眸。

若白見狀,垂眸而想,於是問道,“王爺,這宮女有問題嗎?”

這時,北堂墨淡淡勾唇,指尖從上到下撩過了琴弦。

“若為楮葉,焉知真假。”

——————————————

三日後。

“李公公,您再說一遍好嗎,本宮……耳朵不大好。”

鳳陽宮.內,慕晴側眸坐在桌旁,手上本來在給李德喜倒的茶,早已順著滿溢的茶杯,流入桌面。

“呀呀,皇後娘娘,這……”李德喜慌亂的起身,不停的拍著衣服。

他就知道,無論皇後如何勸說他,他這奴才怎麽能與皇後同桌,這不,遭到天譴了!

然而,此刻的慕晴可根本就無暇顧及李德喜濕透的衣衫,只是面帶微笑,卻一臉鐵青的問,“李公公,您方才,是開玩笑逗本宮的對嗎?”

李德喜一聽,緊忙搖頭,道,“哎呦,娘娘這可就嚇唬奴才了,奴才怎麽可能對皇後開玩笑呢。這祭天的儀式,已經傳承了幾代皇上,皇後初進宮時,當是了解過……啊,奴才忘了,皇後似乎不記得了。”

慕晴聽後,“砰”的一聲便將茶壺放在了桌上,嚇得李德喜又是一哆嗦,有些戰戰兢兢的望向慕晴,“皇後,奴才說錯什麽了嗎?”

慕晴蹙著眉頭道,“以前看過的書,祭天不應是做個大禮,然後祭祀先帝,怎麽……”

李德喜有些茫然的搔搔頭,“皇後看的哪門子書?應當不是南岳國的禮綱吧。”

語畢,李德喜便深吸一口氣。他站直了身,像是背書一般搖頭晃腦的說道,“明日的南岳祭天,要皇上攜皇後單獨上龍鳳臺,在龍鳳臺祭天壇,行祭天大禮。然後必須在龍鳳臺後龍鳳居中互凈其身。不僅如此,還要在龍鳳居中.共榻一夜,誰也不得離開。以向天祈福,龍鳳同祥,天下共祥!此規矩,乃老祖宗訂下,就算是皇上違反了這禮綱,也要受到責罰。”

慕晴凝重的聽著,袖中的手緊緊的攥在一起。

整合李德喜的話,摘取其中精華。

明日的南岳祭天大禮,她便要與北堂風……鴛鴦共.浴,同榻而眠!!

慕晴忽的咬住牙齒,那頓時迸發出的攝然讓李德喜再度嚇一跳。

開玩笑!

她蘇慕晴可是才虎口脫險,照這幾日北堂風的態度,是明顯得罪了他。

而這時竟要……鴛鴦共.浴,互凈其身,同榻而眠。

簡直就是這皇家祖宗嫌她蘇慕晴命太長了,拿出來曬曬!

“若是皇上也不從,那要如何?”慕晴挑眉問道。

李德喜聽後,忽然放低聲音,一臉凝重的說,“皇後忘記了嗎?在那龍鳳臺上,可有一位祭天禮祀,那人便同史官一樣,可以不聽從皇上號令,只管執行老祖宗定下來的規矩。若是皇上不從,當真照罰不誤。去年,皇上就是因為急著處理政事,所以沒能和皇後一同上龍鳳臺,可是被那禮祀狠狠的責罰了,十天沒能正常上朝。想必,今年就連皇上,也不會再任性而為了。”

慕晴一聽,冷不丁的心中一揪。

敢情還有人盯著他們鴛鴦共.浴,同榻而眠?!

這回死了!

就連這北堂風都鬥不過的祭天禮祀,會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半響,慕晴忽然趴在了圓桌上,仿佛是當真絕望了,而後長嘆一口氣,“算了,聽天由命吧。”

說罷,慕晴便擡了頭,有些無力的說,“多謝李公公提前告知。”

“這是奴才的本分。”李德喜見慕晴終於不再嚇他,這才松了口氣,接著道,“要下朝了,奴才還要去服侍皇上,就先不陪皇後多聊了。”

“嗯。”慕晴應了李德喜,便將他送離了鳳陽宮。

可這李德喜剛一走,慕晴的臉隨即又恢覆了蒼白。

明日,究竟會如何呢?或許,北堂風也不平靜吧。

慕晴失笑,而後便準備回屋,可就在這時,她忽然看到匆匆趕來的離若白,於是緊忙頓住了步子,道,“離若白?”

離若白稍稍行了禮,而後端著一個紅色略長的錦盒,道,“皇後娘娘,這是王爺給娘娘的東西,特讓若白進宮時給娘娘帶來。”

慕晴蹙眉,又低頭看了看。

這錦盒,長若手臂,寬如手掌,紅底絲綢上用金線繡花,看起來格外非凡。如此色澤,就仿佛是她的鳳袍那般。

“那若白告退了。”若白說道,而後又稍稍行了禮,隨即在慕晴的應聲之後,便又匆匆的離去。

慕晴望著他的背影,無奈搖頭。

這離若白,還真是不怎麽喜歡自己呢,到鳳陽宮,向來是來也匆匆走也匆匆。除了王爺交代的事,他一句話也不會與她多說。

慕晴輕笑,便回房看王爺給她的錦盒。

她坐在椅上,輕輕將錦盒的幾個小扣拉開,而後小心翼翼的將這精致的盒蓋推開。

當她看到裏面的東西後,慕晴的眸子猛的一顫,臉上頓時劃出了些喜悅之色。

而後她便有些緊張的將裏面的東西拿出,放在面前仔細端詳。

是一把傘。

若是她沒猜錯,這把就是那日.她趕往王府時,王爺替她遮雨的傘。

“王爺……”慕晴忍不住的露出了柔軟的笑容,而後伸手將這傘一把撐開,輕輕的打在自己的上方。

傘中,飄來一陣屬於北堂墨身上那檀香的味道,讓慕晴覺得心中一暖,於是不自覺地靠在那竹傘的手把旁邊。

王爺予她青傘,便是允了與她當日之約。

左尋認可她這皇後,他便也認可她是可以獨當一面的萬凰之王。

這把傘的意思,正是要告訴慕晴,他北堂墨,以後便若此傘,為她遮風擋雨。

慕晴深吸了一一口氣,傾城的眼中閃出了一種光耀。

終於,走到今日了。

她蘇慕晴,終於……

“茗雪,你看見了嗎?本宮,做到了!”慕晴低語,臉上浮現了些許的欣慰。

這時,慕晴用力吸了一口氣,便將那傘折回。

這僅僅是剛開始,決不能因此而懈怠。

隨即慕晴便又打開了那錦盒,想將傘放回,然而就在這一刻,慕晴卻好像又在那盒子裏看到了什麽,於是探出指尖,緩緩拿出,放在眸前靜靜看了看。

“楮葉……?”慕晴蹙眉,指尖撚動了下那葉子的根,滿面不解,“王爺為何送我楮葉?”

慕晴望著那楮葉發了很久的呆,忽然像想起了什麽那般,將這葉子放在了陽光之下,眸子頓時一縮,仿佛明白了什麽。

而後,慕晴便垂了眸,無聲無息的又將那葉子收好,再也沒給任何人看到。

因為此葉,另有含義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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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南岳祭天,龍鳳臺下。

而今日,便是禮綱上說,要皇上與皇後共同向天祭祀的日子。

慕晴坐於轎中,滿臉凝重的仿佛像是要上刑場那般。

今日的她,一身金鳳紅袍,纏繞流彩雙袖,頭戴鳳釵,眼描紅暈,可謂是她做皇後以來,最為正式的衣裝。

這時,轎停。上官羽上前掀開那紅頂鳳轎的前簾,道,“皇後娘娘,龍鳳臺到了。”

慕晴猶豫稍許,還是踏了步子,從轎中走出。

而當她走出的一瞬,似是從東邊刮來一陣清幽的暖風,使得慕晴擡頭望向那輕輕飛來花瓣。

“入春了呢。”見到這暖陽的一幕,慕晴心情才稍微好些。

“娘娘臉色不好。”這時,上官羽說道,便是連一旁跟來的思雪也點頭,道,“娘娘是否昨夜沒睡好。”

慕晴身子一僵,似是被兩人的話頓時拉入殘酷的現實。

她豈止沒睡好,根本就沒睡。

確切的說,是焦躁的睡不著。

今日要與北堂風一起來著莫名的祭天儀式,還是在她與北堂風關系最為冰點的時候。

她怎能睡著?甚至用了一夜思考如何才能逃過此劫。

但是想了千百種方法,卻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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