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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入宮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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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有一位大小姐,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但除了剛剛生下小姐時蘇夫人抱進宮給皇後見過一面後,沒人知道這位大小姐的消息,在眾人的眼中,蘇家大小姐的形象變得神秘起來。其實這不是蘇府的人故意想隱藏,實在是因為蘇大小姐本人不喜鬧,深居簡出造成的,但把這話給別人說,誰信啊,誰家5歲多大的小孩性子這麽靜啊。

在下人們的眼中,大小姐年紀小小卻很有主見,在小姐能說話以後,小姐房中的擺設全是她按照自己的意思吩咐丫頭調整的,沒有她的允許,即使是夫人,也不能隨意碰房中的東西。在小姐3歲的時候,又一次看見自己身後跟了不下20個人,眉頭一皺,從此,小姐的身後便只能跟著紅兒一人了,老爺夫人看見也只能聽之任之。說來奇怪,小姐年紀雖小,也沒有發過脾氣,但每次一看見她冷然的眼神,沒有一個不感到畏懼的。

在家人的眼中,蘇青性子雖冷,但她對家人的親近還是能輕易感受得到的。每天,蘇青一大早起來,就會去佛堂陪著蘇老太太念經,當然,小孩子當然不可能跟著她一起跪著念經,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奶奶身邊,在佛堂裏比白玉更剔透的小人靜靜的坐在一邊,簡直比那觀音娘娘座下的童女都還要可愛,奶奶每次看見,都是笑呵呵的。然後她就去老太爺的草藥園子裏看書,蘇老太爺退出朝堂之後,最大的興趣就是照料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天天都要跟自己的寶貝藥草呆在一起,看著自己的孫女喜歡在園子裏看書,他還專門在涼亭裏又加了座適合小孩坐的矮石凳,看著自己的孫女,又看看那綠油油的藥草,老爺子很是開懷啊。到了下午,蘇青算了算,該去陪一陪蘇夫人了,想著有一次蘇夫人眼淚汪汪地看著她說她偏心,蘇青就很無語,然後每天下午走一趟娘親的房裏也就成了規矩。

其實蘇青本來是和蘇夫人和蘇老爺在一個屋的,她自己有一個小床,但在她兩歲的時候,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蘇青終於提出了要分居,爹娘很不解,蘇青用那小孩特有的糯糯的聲音冷冷清清地說:“夜晚你們太吵了,我睡不著。”這一下子弄得蘇夫人成了一個大紅臉,蘇老爺尷尬得治咳嗽,本以為這樣就完了,蘇青有冷冷清清地說了句:“節制一點總是好的。”眾人無語……呃,或許是這孩子太早熟了吧……

蘇青在舉動上很多時候是異於常人的,比如說她很小就能識字,很小就能說些成人才能聽懂的話語,很小就能夠獨立地處理事情,他們起初也會疑惑,但不久就釋然了,管他的,孩子是自己的,只要人健健康康的,這樣不是更好嗎?當蘇夫人看到雖然短手短腳但仍能走出自己那獨有的清冷步子的蘇青,心中一片自豪,這是我的女兒!

蘇青才進門就看到蘇夫人是這幅表情,她在心中無奈嘆氣,這女人的喜怒哀樂全擺在臉上,該說她是傻人有傻福還是怎麽的,虧得她與蘇老爺伉儷情深,要不然以她的個性,不知道要吃多少虧……把想法埋在心裏,她還是緩緩走過去:“娘。”“哎!青兒快過來,看娘給你做的新衣裳,這不快過年了嘛,你看這套可好?”蘇夫人顯然很興奮。

蘇青看了一眼那衣服,隨即開口:“娘還是好好休息吧,做衣服的事交給其他人便好。”衣服的顏色是大紅,是在是太喜慶了,上面還繡了蝙蝠,雖然知道五蝠代表著吉祥,但還是受不了如此。蘇夫人很無奈,青兒就是這樣,平時穿衣服一直都很素凈,基本都是以水青色的衣服為主,即使想要添些花紋,也只能夠隱晦地繡些暗紋,小孩子本來就應該穿點鮮艷點的衣服嘛偏偏蘇青是怎麽都聽不進去。唉,算了,她這做娘的就是不能反駁女兒說的話。

“夫人,老爺回來了。”婢女進來稟報。

“唉,你這孩子。我們去見見你爹吧。”蘇夫人幽怨地看了蘇青一眼,蘇青直接忽視掉這一眼,面色自若地牽起了蘇夫人的手,向外走去。看著牽著自己的手在前面領路的小小身影,蘇夫人一片溫暖,青兒平時都是自己走路的,這是不是也算補償了?想著想著,她喜滋滋地拉著蘇青軟軟的小手,跟著她向前走。

到了書房,就看到蘇老爺正在吩咐著什麽事,朝服都還沒有換下,看著蘇青和蘇夫人來了,他很高興:“青兒,來讓爹看看。”蘇青緩緩地走過去,把蘇老爺抱了一下,軟軟糯糯的嗓音響起:“爹,我想你了。”蘇老爺那高興得啊,胡子都是一翹一翹的。

在吃飯的時候,還是按照老規矩,蘇青是挨著哥哥蘇明一起坐,以前是安排的蘇青和蘇老爺蘇夫人一起,但在蘇青本人強烈要求下,就變成了現在的局面。

“哥哥,吃這個水晶蒸餃,青兒最喜歡吃了。”還是無比清冷的語氣,不過大家都習慣了。“嘿嘿,多謝青兒。”8歲的蘇明看著妹妹那可愛的小短手給自己夾著菜,心中是無比的高興啊!

“對了,正事都忘了,夫人,皇上今天朝議結束後說,馬上就要到年關了,要宴請朝臣,請我們攜家眷到場,明天你可要記得把青兒和明兒帶上。”蘇老爺笑著對蘇夫人說。

“怎麽還要帶上孩子?”蘇夫人很詫異。

“這個,說的是主要是皇後想看看,想讓皇子公主們與我們的這些孩子見見面,孩子嘛,從小在一起玩這感情不就深了嘛……”蘇老爺眼含深意地看著蘇夫人,蘇夫人了然。

蘇青把這些看在眼裏,上層社會就是這樣,小孩子也必須要從小開始進行社交,在他們在一起玩耍的時候,家族利益已經在緩慢地聯系了,前世的蘇家雖然是殺手世家,但在明面上也有許多的身份,這種情況也是少不了的,她一直不喜歡那種場合,盡管知道那是必要,但是卻足夠虛偽,她雖然不說但卻是知道的。

“不過呢,咱們青兒還小,不需要攪進這些裏面,但明兒你可要註意了。”蘇老爺笑笑,對著蘇明囑咐。

“是,爹。”蘇明點頭答應。蘇青看著她這個大哥,雖然才八歲,但神色間已有了些沈穩的氣息,蘇青暗暗點頭,看來在明天蘇明應該不會太吃虧。

第二天一大早,蘇夫人就起來忙活著,既然是要入宮,那著裝免不了要正式一些,雖然蘇青拒絕了穿那件在她看來極其花俏的五蝠紅袍,但也還是換上了一件雪狐毛做的小襖,蘇青本來就膚勝白玉,而今又一身雪白,再加上那淡漠的眉眼顯得確實更加的出塵。蘇夫人打扮好一出來看見蘇青就兩眼一亮。她今天也是經過了細細的打扮,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溫婉柔美,她看著蘇青就摟了上去:“我的小寶貝哦,你今天可真漂亮!”蘇青等著蘇夫人的激動勁過去了,不著痕跡地離開了她的懷抱:“娘,爹和哥哥還在外面等著我們呢,快走吧。”

當她在繈褓中時,她被帶進皇宮一次,但當時是被人抱進去的,看得不甚清楚,今天,她低眉緩步,或許能看得更真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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