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雨, 你可真是一朵盛世大白蓮，雙標狗，我呸。”

“好惡心的人啊！之前我還擔心你, 支持你, 也報警了。結果最後是我被啪啪啪打臉, 是我自作多情了, 再也不見。”

“呵, 長篇大論的咒罵別人，說人家舔狗，你呢？那你是什麽？惡心的雙標狗嗎？”

“我今天才算是真正漲見識了, 我也是被離婚的女人，所以之前我特別同情你, 可現在，我真的好厭惡，好討厭你，你利用了我們大家的善心。”

“不是說有抑郁癥嗎？沒事，你自殺吧，這次肯定沒有人攔你, 沒有人擔心你了, 你把別人的善良當成你報覆別人的工具，看誰以後還敢相信你。”

“你爸媽和你哥可真是可憐，我估計他們就跟我們一樣，甚至還比我們慘多了，他們不管你，肯定是有原因的，做個人吧，姜清雨。”

“你這樣的人, 眾叛親離也是活該，說不定腦子真的有問題了，去看看吧。”

“我的臉好疼啊，姜清雨，白蓮花，雙標狗，你賠我的臉，我的臉都是因為你，被一次次啪啪啪給打壞了。”

“我……以後再也不敢輕信網上的什麽話了。我剛開始覺得你敢這麽說，肯定是有證據的，所以我相信了你。原來真的是我想多了，沒證據也可以胡說八道。”

“呸，你才惡心。”

“呵，羨慕人家離婚之後過的好吧？有的人真是奇怪，見不得別人好。如果你現在過的比他好，你又該慶幸自己離了婚，但因為沒他之後你越過越差，所以才特別不滿吧。”

①：就是，人家許慕禮，以後肯定會越過越好的。

②：偏不叫你如願，氣死你。

③：想死去啊。

④：呵。

……

“圖片jpg，來來來，都記住姜白蓮的長相，以後出門遇到了，都給我呸回去。”

“呸，罵你我還嫌臟了嘴。”

“此生見過最惡心的人，沒有之一。”

“去死吧。”

……

看到這裏，姜清雨再也忍不住，把手機扔了出去。

“啪。”

手機摔落在地上，姜清雨紅著眼看著，恨不得把手機盯出一個洞來。

想到那些咒罵她、詛咒她，希望她去死的評論，姜清雨身體就忍不住打起了冷顫兒。

那些人真的好惡毒啊。

她死了，對他們有什麽好處？把她逼死了，他們就不會良心難安嗎？

伸手捂住頭，姜清雨頭又開始疼了，眼前也一陣陣的發黑。

姜清雨覺得，她真的可能生什麽病了。

她還不想死，她應該做個全身檢查。

可是，她沒錢了。

王海真的不管她了，無論她怎麽哀求，怎麽保證以後不再亂來，王海都不搭理她。

最後，王海甚至拉黑了她的電話和微信。

她好不容易借來一位護士的電話，打過去，剛說了兩個字。就被王海給掛了。

一手扶著床，姜清雨躺下，閉眼休息了一會兒，頭才沒有那麽疼了。

晚飯是護士送進來的，王海不搭理她之後，就沒有人給她買飯了。

護士臉上看起來，似乎有些不情願。

把盒飯放到桌子上，護士禮貌的開口，“姜患者，你該去續費了，今天繳的錢快用完了。”

……姜清雨慢半拍才反應過來。

“什麽？”姜清雨看著護士，不可置信，“沒錢了？王海不是剛交過嗎？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沒錢了？”

此刻，姜清雨臉上的表情，和她那質問的語氣，在護士看來，絕對在懷疑他們醫院貪了她的錢。

護士嘴角微微一抽，心道這女的想的可真多。

但還是得解釋。

“姜患者，早上王海先生只交了一天的費用，確實用完了。”

姜清雨：……

姜清雨心裏有點慌，臉上勉強維持住鎮定的表情，她不耐煩的揮揮手，“知道了，我會叫人去交的。”

護士點頭離開。

姜清雨臉上，這才露出慌亂之色來。

她哪有錢，她身上根本就沒有錢。

自從姜玉陽不管她之後，她所有的開銷都是王海來負責的。

住，她也是跟王海住在一起的。

可現在，王海不管她了，她要是離開醫院，身無分文的，就真的沒有地方可去了。

想到她可能要去睡大街，姜清雨猛地搖搖頭。

顧不得肚子還在疼，姜清雨起身下床，把手機撿起來。

低頭看了眼，手機今天被她摔了兩次，第一次沒事，剛剛她用的力氣大了點，屏幕碎了。

不過勉強也能用，姜清雨忍住嫌棄，打開手機，翻找到姜玉陽的電話，打了過去。

她現在用的是她不久前新換的號碼，之前那個號被姜玉陽給拉黑了，這個號是沒有的。

手機“嘟嘟嘟”的響了很久，姜清雨光是聽著這個聲音，就忍不住煩躁。

她如今，確實越來越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姜清雨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能急，不能生氣，她現在唯一能指望一點的，只有姜玉陽了。

她不能對姜玉陽發脾氣。

等下姜玉陽怎麽罵她，她都不能生氣，要忍。

終於，電話被那邊接了起來。

姜清雨突然就想起了，白天一聽到她聲音，就掛斷拉黑她的王海，一時之間，躊躇著沒敢開口。

對面沒有掛斷，也沈默著。

最後，還是姜玉陽率先開口。

“姜清雨，我知道是你，你以後，不必再打電話給我了，我會換掉手機號。”

“別再作妖了。”

姜清雨打去電話之前，以為姜玉陽會揪著她之前，和今天的事不放，但他什麽都沒提。

他沒有像以前一樣動不動就說教她，似乎也不生氣了。

好像，不管她做什麽，都無法引起他的心情波動了。

他的聲音很平靜。甚至可以說，這是姜清雨穿書來之後，第一次聽到姜玉陽如此平靜的聲音。

姜清雨的內心，突然被巨大的恐慌給占據了。

她不知道這股恐慌因何而來，她生怕姜玉陽掛掉電話，她迫不及待的開口，“哥，你別掛。”

“求求你了！哥，你幫幫我吧，我一分錢都沒有了，我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我身體好不舒服，整天頭暈眼花的，我生病了，哥，你管管我吧。”

“沒錢治病，我會死的，你妹妹會死的。”

“以前都是我的錯，我以後會聽話的，保證再也不惹你和爸媽生氣，會乖乖聽話的。”

“以後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讓我出國留學我也願意。”

“哥，我真的不想死啊，你幫幫我，好不好？我可是你唯一的妹妹，等以後爸媽死了，我就是你唯一的親人了，你不能不管我。”

“我覺得我生了很重的病。”

“真的沒有人管我了，要是你也不管我，我會被醫院趕出去，我沒有錢，沒有地方可去，真的只能去死了。”

姜清雨語氣急切，一口氣不帶停歇地說完了。

那頭，沈默了許久。

隨著時間的流逝，姜清雨心裏越發忐忑難安。

眼前又是一黑。

姜清雨另外只手捂著頭，“哥，我真的好難受啊，我不想死，你就幫幫我吧。”

這次，那邊終於開口了。

姜玉陽語氣很平靜。

“姜清雨，到了現在，你還在撒謊，我竟然差點信了你的話。”

“以後別再打來了，你的死活，我管不了。”

姜玉陽掛了電話。

姜清雨睜大了眼睛，瞬間，那些被她強行壓制住的情緒。就湧上了心頭。

頭一疼，姜清雨倒在床上，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

冬去春來，一年時間，轉眼就過去了。

許慕禮忙著工作，偶爾閑暇的時候，會帶系統去吃飯，去旅游。

國內國外的各大旅游景點，他們跑了大半。

許慕禮做到了，他這輩子，一開始對系統的承諾。

至於系統，她似乎真的很愛中醫。

除去偶爾一次的旅游之外，她幾乎把全部的時間和精力都放在了中醫上。

西醫也略有涉及。

許慕禮是隔了很久，才在微博上，看到了姜清雨的消息。

有人拍了一張圖片，發微博問，是不是姜清雨？

許慕禮一眼就認出來，上面的人，確實是姜清雨。

姜清雨看起來過的很不好，而且，她似乎走到了流浪的地步。

許慕禮不太理解，她如今雖然失去了家世，可姜清雨原身的學歷並不低。

努力賺點錢，換個城市，也能好好生活的。

雙手雙腳健全的人，如果自己不願意，再怎麽著，也走不到那個地步的。

當然，那都是姜清雨自己的選擇，許慕禮只是一個外人，他沒有質疑人家的權力。

他也不關心，如果不是看到圖片，他真的都想不起姜清雨這個人。

生活，還在繼續。

……

這一世，當許慕禮感覺自己快要離開這個世界時。

系統突然說：“阿禮，如果，有一天，你必須在全人類和我之間做出選擇，請務必選擇人類。”

“不必在意我的生死。”

許慕禮很奇怪，系統怎麽突然會說出這種話。

他詢問，可系統捂著腦袋，暈了一會兒。

系統眼神再恢覆清明，就完全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麽了。

系統甚至很懵，“我不記得了。”

許慕禮沒有再追問。

因為他知道暫時之間，他得不到一個真正的答案。

不過他堅信，他總有知道真相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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