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檢測結果出來後，一樣沒有任何的不對勁之處。

米婭人很正常腦子很正常，甚至沒有被別人施加魔法影響了記憶。

查不出結果也沒辦法，起碼米婭只是缺失了記憶，身體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只是稍微有些嗜睡。

米婭和凱南並沒有在韋恩莊園逗留太久。

在順從地測好所有項目之後，米婭提出想要回家的想法。

她也沒什麽理由留在這裏，聽此迪克主動地說：“我送你們回去吧，反正都是順路。”

其他人內心想：你就裝吧，順什麽路。

自從迪克在當年從警察局離職之後就周圍亂跑，事實上他呆在布魯德海文的時間並不算特別多。

米婭不知道這回事，她的記憶裏還是存在著夜翼布魯德海文這種想法。

就算昨天發生了……她單方面尷尬的事情，她也提不出拒絕的念頭，先不說別的，有迪克在身邊從哥譚離開算是有一顆定心丸，米婭可不想還沒走出哥譚市的地界就先遇到各種事故。她絲毫都不懷疑這種事情發生的幾率。

米婭看著完全是淡定自若的迪克，只好在心裏不斷告誡自己，在他心中“米婭”可還是他的女朋友，有那麽親密的舉動是正常的正常的，冷靜完全不用大驚小怪。

米婭坐上車沒多久，倦意又湧了上來，靠在椅背上又睡了過去，迪克見此內心十分擔憂，反而一看凱南，他一臉的習以為常，以此為由打聽起了米婭嗜睡的原因。

凱南對於這個父親本來也沒多少抵觸心理，主要是親媽也說過好話給他心中上了一層濾鏡，聽到迪克問，他也隱瞞了些許東西把自己知道的東西說出來。

實際上他知道的本來就不多，在小世界成長起來的孩子，不知道小世界意味著什麽，不明白宇宙意味著什麽，也不知道魔女和正常人有什麽差別，人也是會變老並不如同那些魔女們一樣十年如一日保持著少女甚至幼女的形態。

人類世界的“常識”都是在他被覆仇者收留之後，自己從各種網絡當中汲取到的知識，才明白了自己成長起來的世界有多麽的不同尋常。

與此同時他也發現了，自己以為是常見的東西自己其實並不了解。

所以迪克問得越多，他就越糾結，開始思索自己成長起來的地方是什麽地方呢？

從凱南只言片語中了解到米婭一直停留在某個“世界”，迪克同樣對於那個世界抱有好奇之心。

無論這對父子之間對那個世界好奇也好困惑也好，去不了那個世界一切都是白想。

布魯德海文的交通時隔多年也還是一樣糟糕，塞車塞車和塞車是習以為常的事情，米婭醒過來時發現自己都還沒能回到家中，從窗外看出去，這個城市顯得十分陌生，也不知道進行多少次改造以至於如今和腦海裏的記憶對不上。

所幸在到底自己所在的那一片街區，米婭總算是從自己腦海裏找到熟悉的街景。

腦海裏她上周才回來過這裏，實際上或許有許多年時間不曾回來。

米婭連鑰匙都已經沒有了，是迪克把門給打開。

久久不住人的房間一直沒有人來進行打理，裏面滿是塵土和小動物，米婭痛苦地看著環境，心裏已經在打算今晚還是睡酒店算了。

大清潔？那是什麽東西？

迪克面不改色地踩死地上爬過的美洲大蠊說：“我請人過來清理一番吧。”

米婭看了兩眼昆蟲屍體，問道：“我消失了多久，房間才會變成這樣……”

“你消失了6年。”迪克覆雜地說，伸手將她頭上的散發別到耳後，“還好你回來了。”

他是因為誤會分手的前男友，這麽親近的舉動很正常很正常。

米婭再次不斷在心裏說服自己讓自己冷靜下來，說：“居然那麽久啊。這房子是不能要了。”

今天之內搞好衛生，那當然是可以的，只要錢給夠。

可是有錢也解決不了交通堵塞問題，迪克很快找到了一家當天上門的家政公司，可是要想客服塞車起碼要1個小時。這不是單純加錢可以解決的事情。

除非他包一架直升機接送……

在等待家政公司前來時，米婭查看一下自己的房子。

處處都蓋著防塵布，扯開防塵布可以看到以前擺放的東西，處處都看得出當年她或許已經和迪克同居起來，許多東西都是雙份的。

那也是，孩子都生了，同居算得了什麽。

她走進了自己的畫室當中。

她的畫室和她記憶中完全不一樣。

畢竟入目全都是防塵的白布擋住，這些年居然沒有人把她的東西搬走。

米婭走到了墻邊，扯下了白布，白布背後是保存得並不算好於是有些破損的畫布。

見狀她不禁也有些心痛，接連扯下白布，發現上面有很多她不記得的畫，那大概就是後來那兩年畫出來的。

咦？這一副……

米婭看到保存得最完好的一幅畫，畫的下方貼了一張白紙寫著標題《飛翔的格雷森》。摩擦了一下那標簽，米婭感覺到紙張有些凹凸不平，撕開看到背後寫了一句話：至我的愛人。

“……哇哦。”米婭小聲感嘆了一句。

看完了那些自己畫的話，米婭走到辦公桌旁，上面還有一些管狀的顏料放著，沒有意外顏料已經全部幹掉凝結起來，摸上去掉落了一些顏料塊在桌面上碎開變成了沙土般的碎屑。

她將碎屑掃開，打開了電腦。

時隔許久沒打開的電腦居然還很給力，不愧被稱為當年最高端的電腦，當然價格也是很高端。

打開之後點進自己貫用的文件夾，看到名為素材的文件夾，文件夾上了鎖，米婭想了想輸入了一個秘密，順利解鎖。

“看來我的秘密是萬年沒變啊。”小聲念叨一句，她看著文件夾緩沖後打開，發出了今天的第二次驚嘆。

“天吶……”

米婭算是明白自己到底有多喜歡多麽地愛著迪克，這個上鎖的文件夾裏面的內容幾乎都是迪克，有她自己畫的畫，也有拍下的照片。要是他們不是情侶關系那鐵定算得上是癡女的程度。

早晨洗漱的迪克。

享受晚風的迪克。

陽臺上飲酒的迪克。

睡醒的迪克。

練習射擊的迪克。

穿著警服的迪克。

……

各種各樣的姿態。

米婭算是服了自己了。

這種敬佩的心情一直保持著，以至於她在那擺放著她出版漫畫的書架上，發現了她後來畫的名為《罪惡之城》的漫畫，看到和迪克相似度幾乎百分百的主角之後，她也震驚不起來了。

迪克走了過來，看到了漫畫。頗為懷念地說：“可惜沒有結局。”

米婭忍住吐槽她到底是有多偏愛迪克這個問題。要是真的問出來迪克肯定會順勢而為的，這可得要尷尬起來。

看了那麽多充滿回憶的東西，按照套路來講，她就應該來個什麽“記憶碎片閃現”之類的想起過往的片段。

可是沒有，什麽都沒有，一點記憶碎片都沒有。只有一種置身事外的感覺。

是啊是啊，她知道的，她以前一定很愛迪克·格雷森。

可此刻比起愛意，在她心中的更多是無奈，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經歷了什麽會對迪克死心塌地，也不知道她和迪克之間發生過什麽故事。

如果她是局外人，或許會很是感嘆，這什麽神仙愛情啊。

如今成為了其中一方，她就變得不知道如何應對了。

凱南打斷了米婭的糾結，他踮起腳從書架上拿出了另一本《罪惡之城》問：“這是講什麽的？”

“噢噢。”迪克抽走了《罪惡之城》，在書架上抽出了另一本漫畫說，“《罪惡之城》是PG13，這本適合你。”

母子兩人腦袋湊在一塊看到那本書。

書名為《獨角獸泡泡》。

“這是我後來畫的？這好像是童話啊。泡泡……”米婭說著陷入了思索當中。

凱南翻了幾頁說：“媽咪你給我講過這個故事。”

米婭回過神來：“是嗎？抱歉寶貝，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那媽咪能和我看一遍嗎？”

“那當然可以。”

米婭找了個幹凈些的位置，抱著凱南看泡泡的故事，迪克倚在門邊，看著一大一小的兩個腦袋，心中湧現出來的是安寧。

家政公司上門時，他讓人不要清理畫室，畫室估計米婭更想自己去清理而不是交給外人，而現在在畫室的兩人也不希望被人打擾到。

直到過了午飯時間，迪克才敲了敲門扉，把已經看完《獨角獸泡泡》轉向看《小茉莉》的母子兩人喚回神。

迪克問：“你們餓了嗎？該吃午飯了。”

午餐地點沒有選擇太遠的地方，就在附近找了一家小小的家庭餐廳。

吃飯途中也很是安寧。

除去隔壁桌子有一對因為糾紛分手的情侶分手場面不太好看險些互毆，迪克一貫地熱心阻止順帶報警，遇上了前任同事，前任同事表示你這小子當年辭職原來是結婚生孩子去了啊……這件事情之外，一切都很安寧。

解決了午餐問題，米婭幹脆帶著凱南看看布魯德海文，經過一塊比較大空地時，迪克忽然駐足在地。

“怎麽了？”米婭奇怪地問。

“只是看到有一個馬戲團要來這裏巡演了。”

米婭看著不少人拿著東西在空地上走來走去，問了一句：“你認識的馬戲團？”其實米婭更想問這個你以前長大的馬戲團。

迪克點點頭，露出了一點點笑意：“我都不知道他們來了這裏。”

米婭推了他一下：“那你就去看看啊。”

“你們……”

“我們看起來會弄丟自己的樣子？放心吧，布魯德海文也算是我的城市。”

迪克聽此還是有些不放心，她也不是沒弄丟過自己……

可是在米婭推了他幾下之後，他掏出了一條手鏈：“麻煩你帶著這個，上面有定位器。”

米婭很無語，接了過來：“至於嗎……”雖然這麽說著，還是戴上了手鏈。

……等等，這人怎麽還隨身帶著女式手鏈？？？

米婭發生了盲點，剛想問擡頭一看迪克已經不見，凱南指了指前面說：“他看到熟人就追過去了。”

“傳統，回頭沒和擡頭沒都是優良傳統……”米婭感嘆兩聲，抱起了凱南，“我們在附近走走吧。”

空地上人不算多，可是都很忙碌的樣子，周圍擺著那些帶著繽紛色彩的道具，看上去已經有了些許馬戲團的味道，在一片淩亂當中，米婭和凱南都留意到一座比較完整的“小屋”。

“這個是……鏡子屋？”米婭辨認一下上面畫著的標志，奇怪地說。

“鏡子迷宮。不是我們馬戲團的，是前一個借用空地的人留下，你們要是感興趣可以進去看一下。”一個綠色頭發，臉上塗滿□□的男人搭話。

米婭看清人，沒忍住叫了一聲：“小醜？！”

男人不耐煩地把綠色的假發扯了下來，點了一根煙狠狠地吸了一口：“在哥譚附近的城市扮演小醜是最糟糕的事情。”

米婭那吊起來的心臟瞬間放下，說實話在哥譚附近的城市看到小醜同樣也是糟糕的事情。

不過他們兩人都有一個不約而同的共識：總比在哥譚扮演/看到小醜好多了。

“吉米！”遠處有人喊了一聲，這位扮演小醜的可憐人隨手打了個招呼，留了一句，“我們看過裏面也沒什麽問題，你把門口的燈打開就能進去玩個遍，要是你們不覺得無聊還能呆個一晚，沒有驗票人趕你出來。”

說完他就走了。

母子兩人對視了一眼，絲毫不慫地走了進去。

難怪那個小醜加了一句你們不覺得無聊。

裏面真的只有鏡子，和被鏡子反射出無數個身影的自己，再也沒有別的東西。

剛進來還挺新奇，走了一會就覺得無聊得很，繞了一下就找到了出口，米婭回頭，卻發現本來站在她背後的凱南消失了。

米婭：“……呃……凱南？”

凱南在蹲下來綁個鞋帶的功夫，和米婭走上了不同的岔路，沒辦法，鏡子反射就是會誤導別人以為你走向了這邊，實則是走向另一邊。

凱南發現自己丟了自己之後，呆滯片刻，決定回到剛剛的分岔路等媽媽回來，這迷宮也不大，米婭肯定很快能發現。

於是他回到原處，果然沒一分鐘，就聽到媽媽在喊他的名字。

他回答了一聲：“我在這裏。”

“等等，我這就過來。”

凱南無聊地戳著鏡面，手指動作忽然一頓，眼睛通過鏡子反射看到了他背後出現了一個影子。

“什麽東西？”

凱南連忙回頭。

圍著這個分岔口起碼有10面鏡子，每一面鏡子上都有同一個影子，甚至在哈哈鏡和放大鏡中，這個影子被拉長許多。像是在俯視著他一般。

影子晃了一下尾巴，看著他說：“真可惜，居然是個男孩。”

明明是說著可惜，凱南卻感覺它不像是偶遇可惜這種情緒。

影子向前走了兩步，凱南看清了它的模樣。

……還，還有點可愛。

可是凱南完全沒有被迷惑，他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男孩和我相性不合呢，沒辦法，只能選擇plan b了。”

“孵化者，你想要做什麽？”

正式名是孵化者，另一個比較通俗的名字則為QB（丘比）的生物像是笑了笑，然後往旁邊竄去消失不見。

米婭繞了回來，看到了嘴唇抿得直直的凱南。

“怎麽了寶貝。”米婭抱起了凱南。

“媽咪，我好像看到了孵化者。”

“什麽東西？”

“也就是QB。”

米婭：？？？？？

米婭感覺她身遭堆滿了問號。

什麽QB？

Q什麽B？

BB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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