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剛上市的新鮮蘋果。”

“……降價了，降價了，柑橘，柚子……”

“……奶茶，果茶，炸土豆，烤串烤腸……”

“……都說冰糖葫蘆酸……”

“……老板，來兩根玉米……”

“……馬上就到了，我這會兒都到市裏了……過來接我，不用，不用……”

“……去到學校就好生讀書……這兩天天氣冷，穿厚點，別著涼了……給你拿了套厚衣裳，你拿到學校過後，再拿出來晾晾……好，爸不說了，你車來了，你快去吧。”

“……老徐，今天這麽早出來啊……還提這麽大包小包的。”

“……嘿，你不也是……這不是，去閨女家看看孫女嗎……”

車站站臺前，熱鬧著，喧囂著，

不時停下幾輛公交車，下車些人，又離開些人。

話語聲混雜著停在站臺前幾個攤販的叫賣聲，路上駛過車輛的聲音，嘈雜著，響著，

看了眼這處熱鬧，聽著隨著清風縈繞在耳邊，形形色色的話語聲，廉歌轉過了目光，

恰好，一輛公交車駛來，停在站臺前，

似乎是這班公交車駛去的，是較為冷清的方向，車上顯得有些空蕩。

看了眼，隨意著，廉歌走上了這輛公交車。

……

“下一站……請下車的乘客坐好下車準備。”

隨意著，廉歌就在前側車門邊的座位坐了下來，轉過視線，廉歌看了眼車窗外，道路上掠過的行人，車輛，道路之外的城市，

高樓林立，行人車輛如流，熙熙攘攘，有著個市區該有的繁華。

車輛碾壓過路面的聲音，混雜著陣陣商鋪裏的叫賣聲，路邊行人的話語聲，透過半敞開著的車窗，隨著清風，在廉歌耳邊響起，

看著形形色色，從車窗外掠過，百態的行人，廉歌看著，聽著。

肩上，小白鼠也轉動著腦袋，張望著，不時在某個飯店餐館，小吃攤上定住了神，隨著公交車向前，而往後轉動著腦袋。

“……嵩山路口到了，有下車的乘客請從後門下車。”

公交車這時再停了下來，前後車門同時打開，又下去一兩個乘客後，車裏愈加顯得空蕩。

……

“……大哥哥，這是去臨仙山路口的公交車嗎？”

就在公交車司機要關閉車門的時候，一道脆生生的聲音在前側車門外響起，讓公交車司機頓住了動作，

前側車門外，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往著車裏小心著探著身子，轉動了下腦袋，張望了下車裏，

沒有去問司機，而是朝著廉歌，出聲問道。

“……對，這就是往臨仙山路口去的公交車。”

回答的不是廉歌，而是那司機，司機看著小女孩，笑著說道，

“小姑娘是要去臨仙山那邊，那上來吧，等到地方了，我叫你。”

“謝謝叔叔。”

“不謝，不謝。”

司機笑著應著。

小女孩輕快著，走上了公交車，眼裏似乎對什麽都很好奇，

張望著，望了望公交車裏，又再廉歌身側的空位上坐了下來。

“大哥哥，你好。”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對著廉歌，再打招呼出聲說道。

“你好。”

微微笑了笑，廉歌再看了眼這小女孩，

小女孩穿著身有些單薄，還顯得寬大的衣裳，

寬大的衣裳下，身子也顯得瘦弱。

似乎許久沒見過太陽，臉上皮膚顯得有些蒼白，

正睜著眼睛，張望著四周，似乎對什麽都很感興趣，

頭上系著的馬尾辮，也隨著她轉動著頭，輕輕甩著。

“……大哥哥，你不是附近的人吧。”

睜著眼睛，小女孩脆生生著，看著廉歌出聲說道，

“剛才我問大哥哥你，你都不知道，那你肯定是不經常坐這趟公交車，對吧？”

“對。”

微微笑著，廉歌看著這小女孩，應了聲。

“……下一站，市醫院……”

就在這時候，公交車重新啟動，緩緩朝著前駛去。

“……嘻嘻……那大哥哥你是從哪裏過來的啊。”

似乎對自己猜中了，感覺很高興，小女孩滿臉露出了笑容，笑著，又緊隨著，動了動腦袋，再好奇著問道，

“上次路過的地方是江州。”

微微笑著，看著這小女孩，廉歌應道。

“……江州啊，在嶺右省的邊上對吧，我在地圖上看過。”

小女孩緊跟著，出聲應道，

“……那大哥哥，你去過很多地方吧，那南粵省去過嗎，看地圖上，那裏在海邊。”

緊跟著，小女孩又再出聲問道，

“去過。”

笑著，廉歌再看了眼小女孩，再應了聲，

“真好。這些地方我就只在地圖上看到過呢。”

吸了吸鼻子，小女孩脆生生說著，似乎又有些沮喪地，垂下了頭，

只是緊隨著，小女孩又像之前一樣，轉動著腦袋，朝著四側張望了起來，

“……誒，大哥哥，這個小白鼠是您的寵物嗎？”

小女孩看著廉歌肩上的小白鼠，好奇著，出聲說道，

聞聲，廉歌肩上，正朝著車窗外張望著一個小吃攤的小白鼠不禁渾身一僵，緩緩著轉過了腦袋，

“……嘻嘻，這只小白鼠真可愛。”

開心著笑著，小女孩看著小白鼠出聲說著，又轉過了視線，在車廂裏又張望起來。

見小女孩沒有其他動作，轉過腦袋的小白鼠緩緩再轉回了腦袋，朝著車窗外，張望著。

“……誒，這輛車上為什麽沒有什麽人啊？”

“……因為啊，這趟車是往城邊上開的，小姑娘你去的地方不就在城邊上嗎，這會兒早上，車上沒什麽人，到下午了，這趟車人就多了。”

看著有些空蕩的公交車，小女孩有些好奇著出聲問道，

一旁開著車的公交車司機，笑著出聲應道。

“……哦，這樣啊。”

小女孩點了點頭，似乎恍然大悟，緊隨著，又轉過了腦袋，朝著車窗望了望，緊隨著，又看向了廉歌，臉上有些猶豫，

“……大哥哥，我能不能，跟你換一個位置，我想坐到窗邊上，看看外邊……”

猶豫著，小女孩出聲說著，又漸漸止住了聲音，

“……我感覺坐在大哥哥你身邊特別舒服，所以……”

似乎在解釋車廂裏有許多靠窗的座位沒去坐，小女孩低著頭，出聲說道。

“行。”

廉歌站起了身，看著小女孩微微笑了笑，往旁邊讓開了一步。

“……謝謝哥哥。”

小女孩脆生生地說著，有些歡喜著，坐到了車窗邊，

廉歌則在小女孩身側，靠走廊的座位，再坐了下來，再看了眼身側這小女孩，

小女孩坐在窗邊的座位，將頭抵在了窗戶上，

貼在窗戶上，好奇著，朝著窗外看著，

“……誒，大哥哥，你看那兒有個賣冰糖葫蘆的……”

“……大哥哥，你看那在修房子……”

似乎對什麽都很好奇，小女孩嘰嘰喳喳說著，就像是只入林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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