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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遇到傳說中的摳門大戶。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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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了?咳……咳……”阿蠻才說了半句話,她又開始劇烈的咳嗽,這讓阿芫更是著急,因為在她看來,阿蠻此刻表現的癥狀一點也不像感染風寒,也不像瘟疫,她猜測會不會是被下毒了。

毒?

“阿蠻,你剛才那差點丟了的帕子可還在?能讓我看看嗎?”阿芫開始懷疑了。

姚阿繡聞言,心裏震驚,又是不停的看向窗外,也不見雲澈回來。雲澈這是怎麽了?還是雲澈的背後隱藏著什麽危險的事情,只是會不會危及她家人的性命?這麽一想,姚阿繡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緊貼後背的中衣都有點濕噠噠的了,從背脊處不由自主的竄出一股子冷風,冷的她瑟瑟發抖,愁眉苦臉的。

“帕子?什麽帕子?哦,剛才那帕子還在呢,哦,掉在地上,有點臟,你要用那帕子做什麽?”阿蠻好奇的眼神看向阿芫,緊張兮兮的問道。“還是阿芫你發現了什麽?”

146解藥在哪兒(一)

“反正你把剛才那帕子給我就是了。”阿芫對姚阿蠻說道,也不去管姚阿蠻一臉狐疑的表情。

於是阿蠻半信半疑的把帕子遞給了阿芫,但是阿芫並沒有馬上接過,而是把一副薄如蟬翼的白紗手套戴上了。

“阿芫,幹嘛戴這個?”姚阿繡好奇的問道。

“阿蠻身子突然不舒服,我懷疑和這一方帕子有關,所以我要把這帕子給燒了。”阿芫知道有些事情太覆雜,她又不好講出口,憋了半響,才跟她解釋道。

“真的嗎?那……那怎麽辦?”姚阿繡一聽這話,嚇的六神無主了。

被姚阿繡這樣一問,姚定根哪裏還有閉目養神的心思,這會兒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了。

“阿芫,有法子解決嗎?”姚定根問阿芫道。

“先燒了帕子再說,刻不容緩!”阿芫拿著火石把帕子給燒了,這會兒阿蠻也不敢反對,只是乖乖的任由阿芫燒帕子,只一會兒,一股惡臭味從帕子的灰燼裏飄出來。

“好臭。”姚定根和阿蠻都拿手捂著鼻子講道。

“是這方帕子上放了毒嗎?”姚阿繡問阿芫。

“正是如此,帕子上沾了毒,誰若接觸了,就會從手掌開始長瘡,還有,長瘡的人會得瘟疫,全身無力,無法下地勞作……”阿芫雖然語氣淡淡,但是每一句話都讓聽者聽的毛骨悚然。

“繡繡姐,你的手別抖了,我已經把帕子給燒了,阿蠻回去後再吃幾副藥湯,必定會好的,大家不用擔心。”阿芫表情輕松的說道,但是姚阿繡還是能從阿芫的眸底發現一絲凝重之色,顯然事情遠沒有想象之中那麽簡單。

雖然聽阿芫這樣寬慰,可是大家心裏還是有點犯怵,難道這年頭連好人都做不了了嗎?

特別是阿蠻一聽自己的手掌會長瘡,已經開始哭哭啼啼了,再後來簡直越哭越大聲了。

“阿蠻,別哭了,阿芫會有辦法醫治你的。”姚阿繡皺了皺眉,伸手去幫阿蠻撥了撥她額前散亂的頭發,柔聲安撫她道。

“你的手掌又不可能長瘡,你自己不用擔心。”姚阿蠻心裏氣憤,這時候她的口氣很不好。

“我怎麽可能不擔心呢,你是我嫡親的妹妹,你身子不舒服,我還能開心嗎?”姚阿繡心想自己都差點要急紅眼了,卻還要被姚阿蠻這樣嘲諷一句,真是氣的她想扇她嘴巴子了。

“哼——”姚阿蠻再次看姚阿繡不順眼,低頭沈默著竟然一句話都不講了。

“阿蠻,阿繡是你姐,你這態度能不能好一點?”姚定根認為姚阿蠻這樣對姚阿繡講話,簡直一點禮數都沒有,真是把他給愁的,因為在他看來,阿蠻這樣的脾氣,在外頭很容易吃虧的啊!

“我這態度就這樣,你們愛聽就聽,不聽就不聽!反正我的手掌也不長瘡,你們就不搭理我了,嗚嗚……”阿蠻蠻橫不講理的反駁道。

“阿蠻,當初我有沒有提醒你別下車,你聽都沒聽,自顧自的還和那個衣衫襤褸的女乞搭腔,搭腔也就算了,你居然還中了毒,阿蠻你自己說你自己傻不傻?”阿芫用金針幫她暫緩疼痛後,又看阿蠻有點鬧騰,再加上她現在心情不好,說的話也極為難聽,但是因為阿芫當時確實有講這句話,所以阿蠻也不敢當面斥責阿芫救治她不盡力之類的話。

“好了,我知道自己錯了,你不用這樣講我的!”阿蠻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阿蠻——”姚定根又想說她幾句,但是卻被阿蠻一個眼神給嚇著了。

“阿芫,阿蠻這是心急了,其實她沒有惡意的,你別……你別往心裏去。”姚定根見阿蠻這樣,又擔心她的手掌真的長瘡,這會兒看阿蠻皺眉,眼眶又是含淚的,實在又不忍心說她了。

阿芫倒是無所謂,她對阿蠻已經很了解了,相處下來,她就覺得阿蠻屬於刀子嘴豆腐心的那種。

“我們再在這裏等一會兒,我相信澈師兄很快就會回來的。”阿芫伸手撩開驢車簾子,往遠處望去,但是天地之間白茫茫的一片,還真是沒看到什麽。

且說雲澈匆匆忙忙的趕回去的時候,已經不見那名衣衫襤褸頭發散亂的女子了,他又在周圍尋了尋,也沒有找到,是以,他又馬上折了回來。

“阿芫師妹,阿蠻她怎樣了?”雲澈趕回之後,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關心阿蠻的身體狀況。

“沒事的,我暫時用金針封住了她的毒性,短時間之內阿蠻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的。”阿芫頗為把握的說道。

“毒性會不會蔓延?。”這是雲澈最為擔心的問題。

“務必三個時辰之內找到解藥,否則毒性必定會蔓延的。”阿芫對於解毒的法子也很糾結。

“解藥在哪兒?”不止姚家父女這樣問,就是雲澈也很操心,他操心那藥到底在何處。

147解藥在哪兒(二)

“第一種方法找白鶴寺主持老和尚,他已經和毒谷谷主是同門師兄弟,第二種方法,就是把下毒者找到。”阿芫迫不及待的講了出來,其實她比姚家父女還要著急,但是她的血液裏充斥著一種叫做興奮的東西,這毒從前還沒有接觸過,只是自己在師傅的上古醫書裏有見過。

“阿芫師妹,你這麽說,定然是已經知道這是什麽毒了吧?”雲澈側耳細聽,然後只聽他問道。

姚阿繡並不懂他們所謂的江湖上的奇聞異事,但是並不妨礙她當個好聽眾。

“這是江湖第一美人阮笑櫻給男人下的斷腸子孫散,也就是說男人若碰了這毒,就此生絕育了!若是女子嘛,還好些,大不了就是長瘡而已吧。”阿芫簡化了說道,但是聽的雲澈和姚定根毛骨悚然。

“阿芫師妹,你毒藥還真是古怪!不過,幸好師傅讓你跟著我,不然,我自己遇到這種事情,真是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知道自己的處境並不好,雲澈心中對師傅的安排很是感激,當然也感激阿芫師妹並沒有把自己的底細透露給姚家人知道。

“是古怪了一點,但是還是有解藥的不是嗎?所以咱們現在就是要趕快去白鶴寺,最好馬上能見到白鶴寺的老主持,他肯定有法子醫治阿蠻的。”阿芫望了一眼空中再次飛舞的如篩鹽一般的雪花,旋即對雲澈,姚家父女們說道。

“阿芫,只要我能好好的,多苦的藥我——我都願意吃的!”阿蠻剛才嚇的哆哆嗦嗦的,這會問她為了活命,馬上伸手抓住阿芫的手,一臉懇求的保證道。

“你啊對你姐,對你爹態度得好點,別動不動發脾氣!你現在越是發脾氣,對你體內的毒性越是不利!你自己權衡一下吧,我呢,多說無益,也許你也聽不進去。”阿芫見姚阿繡眼眶有點紅了,還亮晶晶的,知道姚阿繡在為阿蠻擔心,她就忍不住對阿蠻訓了幾句。

阿芫自小沒有父母家人關心,在和姚家人相處了一段時間後,她覺得姚家人很好相處,可是在姚家人中,阿蠻的情緒很不穩定,她是突然對你好,又突然對你不好,有點像天氣,捉摸不定的。

“阿芫,阿芫,我聽的進去的,我全聽你的!你不要生氣嘛!”怕自己別年輕輕的被人給害死了,心裏越發的恐懼,帶著哭腔對阿芫說道。

“阿繡,你好好照顧你妹妹,我呢去前面駕驢車,阿芫,你註意下阿蠻的中毒情況,若是她等一下昏迷,我就運功為她逼毒!”雲澈對於阿蠻受這樣的苦楚很是抱歉,因為他知道對方在暗處,還必定是沖著他來的。

“好的。”阿芫爽快的答應了。

“阿芫,若是老和尚雲游去了咋辦?再找不到下毒的人又怎麽辦?”姚定根很煩躁,可見他很擔心。

“只是時間的問題,總會有辦法的!”阿芫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雲澈這次並沒有如早晨對許氏所言的那樣,什麽吃了葷的就在山腳下等他們燒香燒好了一起回去,他才不呢,他是直接和姚阿繡他們一起上山的。

“阿繡,你和雲澈別並排走,省的和咱家認識的人,會跟我打聽,哎,真是有夠煩的!”姚定根剛才聽人問起雲澈和他們姚家的關系,他適才反應過來,阿繡要年初九才能嫁雲澈呢,這會兒他若解釋什麽未婚夫的說法也不好,別人肯定會說三道四的,少不得還會影響雲澈的名譽,所以他現在才這麽叮囑姚阿繡。

姚阿繡嗯了一聲點點頭,她接著瞟了一眼雲澈,見雲澈點點頭,且雲澈很識趣的先他們一步在前面走,這樣別人也就不會誤會了。

現在因為近幾日連著下雪的緣故,巨峰山上白茫茫的一片,樹枝,野花,泥土,以及半山腰的那一座叫白鶴寺的寺廟都被冰雪覆蓋了。

杏黃色的寺廟圍墻隱約在白雪之中顯得凸出一些,石階上的積雪早已被先來上香的香客給踩成了雪水,所以石階還是有點滑的。

“爹!你走慢點,這石階上太滑了!”姚阿繡時不時的扭頭看了看姚定根,還關切道。

“我走慣山路的,這一點路,我不怕的!你們啊只管走好自己要走的路。”姚定根聞言心裏暖暖的,阿繡到底比阿蠻年長幾歲,懂得關心人,而且也懂事。

“即使幹爹你走習慣了,可也得小心腳下,這石階上有點冰的,若是摔上一跤,變成瘸子可就不好看了。”阿芫主動上前去攙扶了下姚定根,那邊姚阿蠻則有姐姐姚阿繡在攙扶著。

“阿芫,你自己走好就行,甭扶著我。”姚定根有點不好意思。

“別不好意思,論起走山路啊,幹爹你未必比的上我!”阿芫嫣然一笑道。

但是阿芫笑歸笑,眼睛卻在四處看,她有點懷疑那個下毒的女子還沒有走遠,之前那次目的應該是針對姚阿繡的,只是姚阿繡沒有上當,那麽沒有得手的話,她應該還會再出現一次的。

姚阿繡心裏琢磨著這次阿蠻的突然中毒的情況,總覺得他們姚家人並沒有和誰家有什麽深仇大恨的,人家至於還兜個圈子在阿蠻的帕子上放毒?真是好奇怪!

走完了一百零八級臺階,終於到了白鶴寺的正門門口。

阿芫先一步進去進香了,因為今天大年初一來白鶴寺燒香祈福的人實在太多了,但是阿芫力氣大,很會擠進去,所以雲澈等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先進去了。

“爹,你餓不餓?我看見有豆腐花,要不要大家各吃一碗墊墊肚子?”爬完這麽多級臺階,出了那麽多汗,肚子還真有點餓了。

“行啊,不過,還是等阿芫捐了香油錢出來後再去一起吃豆腐花吧。”姚定根也覺得肚子餓了,但是又想著阿芫還沒有從大雄寶殿出來呢。

“嗯,那我們等等阿芫。”姚阿繡點點頭。

“雲澈,你跟我說,這次阿蠻中毒,那下毒之人背後的勢力是不是和你有關?”姚阿繡見她爹遇到了一個熟人在閑聊,阿蠻麽站在那邊發呆,她和雲澈站的很近,她湊過去,壓低了嗓音小心翼翼的問他道。

“阿繡,我希望你們都平安,還有,我呢更希望你別那麽聰明,有些事兒放在心裏知道就好,可別講出來。”雲澈意味深長的對她說道。

148偶遇

啊啊啊!

他這是什麽意思啊?

居然叫她別那麽聰明?

難道他希望自己傻一點嗎?

姚阿繡聞言撅著小嘴,雙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是又看雲澈在用寵溺無限的目光看著自己。

好吧,在這麽一會兒,她覺得她被他的深情款款弄的好羞澀,都不知道這會兒該說什麽了?本來心裏有點小憤怒的情緒,在這一剎那,竟然蕩然無存了!

“雲澈——”姚阿繡嬌滴滴的聲音,聽在雲澈的耳中很是甜美惑人。

“阿繡——”雲澈正想開口說什麽呢,忽然聽見阿芫在喊自己澈師兄,叫喊聲還蠻大的。

又因為雲澈那俊美的外形,很快招來很多少婦少女的目光,哎呀,雲澈實在是帥極了,姚阿繡心想雲澈若是生在二十一世紀該多好啊,說不準可以在棒子國出道當偶像明星呢,咩哈哈。

姚阿繡心裏就這樣偷偷的想想,她就覺得好玩極了。

“阿芫師妹?是不是老主持在寺廟內?”見阿芫的神色很是愉悅,這讓雲澈立馬問道。

“是啊,我們運氣不錯呢,哈哈。老主持昨兒剛雲游回來呢!”阿芫搖頭晃腦的說道,樂不可支的樣子像極了開心玩耍的小倉鼠。

“阿芫,你的意思是說我這毒有救了啊?”謝天謝地啊,阿蠻差點要激動的哭了。

“嗯,你放心吧,你會繼續貌美如花的。哈哈……”因為這個好消息,阿芫比剛才爬山上來的時候還要來的開心。

“爹,姐,你們聽見了沒?我還可以繼續貌美如花,嘿嘿……太好了,我不用擔心自己的手長瘡了。”哎呀,真是要把她給嚇死了,還好,還好,運氣不錯!

“噗嗤……”阿芫被姚阿蠻這樣的反應給逗笑了。

“對對對,你還可以貌美如花,白白嫩嫩,照吃不誤。哈哈……”姚定根聞言也很開心。

“爹講的對。”姚阿繡在一旁也笑了。

“事不宜遲,我趕快帶阿蠻去老主持那邊,可不能讓老和尚等的太久,他不喜歡等人的,而且脾氣還很古怪。”阿芫想著自己已經和老主持約定好了,自然不能爽約。

阿蠻迫切的想要快點好起來,就急切的點頭,然後跟著阿芫走向一排幹凈整潔的屋舍。

“阿芫,怎麽走那麽久了,還沒有瞧見老主持?”姚阿繡走的腳有點酸,忍不住問阿芫道。

“你放心了,就在前面,不要著急!就是那最後一間。”阿芫笑著解釋道。

果然再往前走,走到最後一間,門虛掩著。

他們的步子才剛靠近,就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施主可算來了,讓老和尚好等。”

“是小女子的錯,還請大師莫要見怪,喏,這位就是中了那毒的女子,大師,你看看她這手掌。”阿芫先是為眾人介紹了一遍老主持,接著她笑著對老主持說道。

姚阿繡仔細觀察著老和尚,見他身穿褐色僧袍,坐在地上的蒲團上,眼簾微張,手腕上纏繞著好幾圈佛珠,風吹起,能嗅到滿室的檀香。

“阿芫和這女子留下,其餘人都避一避。”老和尚慢悠悠的說道。

“爹,咱們先出去吧。”姚阿繡見自己爹還楞著,便催促他快點走出去,好讓老和尚給阿蠻醫治。

“哦,好吧。”姚定根心想這個老和尚真是古怪。

姚阿繡他們一行人走出房間後,雲澈順帶把門給關上了。

“雲澈,你說這個老和尚真能把阿蠻給醫治好嗎?”姚定根很擔心阿蠻的病情,雖然他總是說姚阿蠻怎麽怎麽的?其實在他心裏,手心手背都是肉吧。

“岳父,你應該相信阿芫,她既然說老和尚能醫好阿蠻,那必定能醫好阿蠻的。”雲澈篤定的口氣,很是讓姚定根放心。

姚阿繡總覺得有人在偷窺他們,但是等她往後看過去,卻是一片樹林,連個人影兒都沒有,她皺了皺,心想難道是自己的幻覺?

“阿繡,你在看什麽?”雲澈見阿繡東張西望,好似在找什麽,不由得好奇問道。

“沒,可能是我看錯了。”姚阿繡搖搖頭,因著自己爹在邊上,她不敢多說。

“爹,咱們在這石凳上坐會兒歇歇吧。”姚阿繡上前去攙扶著姚定根坐下來,她自己則又覺得有人在偷窺他們,可等她一回頭,又是什麽也沒有看到,除了風聲,啥也沒有。

註意到她的舉止稍顯詭異,雲澈的耳朵動了動,是的,他也感覺到了異常。

“大姐夫,居然這麽巧在這兒碰到你。”只聽來人聲音婉轉,身段窈窕,一襲粉色襖子雖然打著補丁,但是無損她的清麗姿色。

在她身後站著一個年邁的婦人,那人顴骨略高,頭發有些稀疏,戴著一條黑色的舊抹額,偶爾還咳嗽幾聲。

149了不起啊?

聽到對方講話,姚定根擡頭一看,見來人是他的岳母萬氏和小姨子許嬌娘,他很是驚訝,他是沒有想到在這裏遇到了萬氏母女,不是說萬氏摔了一跤嗎?

礙於禮數,姚定根起身朝著萬氏拱手作揖見了禮。

“趕巧在這兒見著你了,想必這等標致的姑娘就是你家的小閨女吧?”萬氏不怎麽和姚家往來,所以把姚阿繡認錯成姚阿蠻也是可能的。

“娘,這不是阿蠻,她是阿蠻的姐姐阿繡。”許嬌娘聞言忙對她娘解釋道。

姚阿繡心想這個是她的便宜外祖母吧,她是叫好,還是不叫好呢?

反正她記得她娘許氏提及過萬氏,說萬氏在她很小的時候就一直苛待她的,所以許氏在嫁給姚定根後,她就沒怎麽回娘家去了,因為她爹許大富已經死了,萬氏還改嫁了她的叔叔許小富,所以想起這門親,許氏就覺得很尷尬的。

“這是我家大閨女!等年初八了,你們一家就過來我家吃喜酒吧。”既然見到了,那還是要再邀請一次表示客氣的。

“阿繡啊?哦,到時候看吧,若我和嬌娘他爹不方便,我就讓嬌娘一人前來。”萬氏見雲澈一個外人在此,假意客氣了下,其實麽她也想好了,到時候她和嬌娘都要去吃喜酒,順便還能帶點好吃的菜肴回家去。

“是這個理。到時候可一定要早點來。”姚定根笑著說道。

“那是,我外孫女成親,定然是開開心心的,到時候肯定早來,對了,這位是?莫非是外孫女婿?”萬氏知道阿繡曾經被休,現在麽又許了一門親事,此刻又見到阿繡和雲澈站的很近,遠遠瞧著就是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所以她才這麽猜測道。

“娘,你可算猜對了,這位正是阿繡的未婚夫。”許嬌娘捂住了櫻桃小嘴,笑盈盈的說道。

“長的可真好看。”萬氏忍不住多瞧了幾眼,心想阿繡一個棄婦竟然找到了這麽好看的年輕男子。

雲澈很是厭惡萬氏投來的目光,但是因為岳父在邊上,他又不能表現出來,所以他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後繼續和阿繡講話,打算不理睬萬氏。

“我說大女婿,你是不是還在記恨我沒把月娘許給你啊?”萬氏嘲諷的看了看阿繡一眼,然後故意說了一句姚定根摸不著頭腦的話。

“你這話啥意思啊?我咋不懂呢?”姚定根皺了皺眉,心想自己都已經和許氏做了這麽多年的夫妻了,這萬氏做什麽還提及月娘呢?上次他差點被月娘母子給害慘了呢。哎。

“怎麽不懂呢?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連帶著外孫女也不待見我啊?”萬氏一臉質問道。

“你別瞎說!我沒有不待見誰,我只是想著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當初我還年幼的時候,包括我前次出嫁的時候,也不見你來我家添妝。現在你真是奇怪,居然還問罪起我來了!”姚阿繡看見萬氏就一臉厭惡,這會兒她對她說話的口氣好不到哪裏去的。

“大女婿,你聽聽她這口氣,怨不得外頭還有些不利於她的傳言。說她飛揚跋扈,把前婆婆給氣死了,哎呀。你身為她的親爹,也不好好督促她,讓她要懂得三從四德,別在外頭拋頭露面的……”緊接著,萬氏竟然把姚阿繡數落了一頓,她邊上的許嬌娘沒有想到自己親娘萬氏竟然會這麽直接的去數落姚阿繡,就算是嫡親的外孫女,也不見得可以這樣直白的數落吧,況且外孫女的親爹還在這呢,她未婚夫還在邊上呢!

“娘,你別說了,咱們是來找老主持給你看腳的,你還是別說了吧。”許嬌娘心裏著急死了,忍不住出聲打斷了她娘萬氏對姚阿繡的數落。

姚阿繡心想自己此時真想伸手去撕爛萬氏那張臭嘴。

“我想咋說就咋說,你管不著!”萬氏一想到自己家裏越過越窮,二女兒許月娘不知下落,小女兒嬌娘還太小,但是就那一雙手,為了下地幹活,連針線活都不怎麽做了,來上門說親的都是鰥夫,或者就是家裏窮的叮當響的,要麽就是找姑娘續弦的,然而姚阿繡都已經被休了一次了,居然還能找到這麽優秀的年輕人,畢竟雲澈在村上蓋新宅的事兒已經傳的人盡皆知了,而且雲澈天天去姚家蹭飯吃,這和去姚家當上門女婿又有什麽區別,還有人看見雲澈給姚家砍柴,給姚家挑水,總之外人對姚家新任女婿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看見萬氏還這樣嘰嘰歪歪的,雲澈第一個忍不住了,直接怨懟她道:“你又不是阿繡正經的外祖母,有什麽資格這樣數落她?”

“你——”萬氏被雲澈這句話嗆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娘,老主持——”許嬌娘想催促她娘快走,別在這做丟臉的事情。

“岳母,阿繡是我親閨女,她前婆婆的那樁案子,縣令大老爺已經破案了,殺人者已經伏法斃命,還有,請你務必別再瞎扯淡,說那些不切實際的謠言,否則咱縣衙裏見!”姚定根心想自家阿繡懂事乖巧,怎麽總有眼紅的人要背後講阿繡的是非呢?

“哎呀,有個棄婦女兒了不起啊?”萬氏聽到縣衙裏見就氣得不得了,她還記得當初姚定根來許家相中月娘哀求她,說希望娶月娘為妻怎麽怎麽的,那態度不要太軟啊,現在倒好,一本正經的嚇死人,不過,她又不是被嚇大的。

150真假

姚定根是沒有料到萬氏不要臉皮起來是這麽恐怖的。竟然這樣的過分!

諷刺她是嗎?姚阿繡見她爹已經被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姚阿繡本來還不想搭理萬氏,但是見萬氏這樣過分,她很生氣,當即就厲色反駁道:“我還就告訴你,我爹有我這個棄婦女兒就是了不起,至少我是不會在男人死了之後勾搭男人的親弟弟的,呵呵……”

本來這事兒對於萬氏來說,就是很不想提及的往事,可現在突然被姚阿繡提及,萬氏氣的想動手了,但是看雲澈虎目圓睜,他那架勢有點嚇人的,她就不敢了。

“哼,什麽東西!”萬氏氣的大斥了一句,她的手被許嬌娘拉扯著。

“我娘不是有心說侄女的,大姐夫,真是抱歉,我和我娘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許嬌娘心想人家姚阿繡在家裏被父母疼愛的很,這會兒自己親娘還這樣去講人家寶貝閨女,那肯定是自己娘不對。這個時候,許嬌娘想到了一定要把她娘給拖走。

“嬌娘,你拉著我做什麽?死丫頭,你別拉我啊!”萬氏還想留下來爭論幾句,但是都被許嬌娘給強行阻止了,她催促她快點走。

“娘,咱快走吧,你就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許嬌娘這個時候連老主持都不想見了,一個勁的拖著萬氏往外走。

“你幹嘛長他人氣勢,滅自己威風?你個死丫頭,都怪你,讓我剛才很沒面子。”萬氏見罵不了姚阿繡就開始罵許嬌娘了。

萬氏見許嬌娘只是悶哼聲,也不和自己頂嘴,她罵著罵著也沒有力氣罵她了,她心裏開始生悶氣,她心想她若不是之前摔跤了,自己哪裏能被許嬌娘拖著走,哎,也許自己最近吃的不太好,瞧瞧自己又瘦了不少。

“我說娘,你以後還想不想問姚家借錢使了?”見萬氏嘰嘰歪歪的數落自己,許嬌娘也聽煩了,只一句話問她道。

“這……這自然是想的,誰不知道姚家現在的家境可比咱家好太多了。真是要氣死我了,那個棄婦竟然還比你二姐的命還要好,哎!”萬氏心裏越發氣憤,極度不平衡。

“娘,你不要多想了,咱們目前還是先把你的心事兒了了吧,等他們走了之後,咱們再去找老主持問問家裏的事情。”據說老和尚還通靈,只要點一柱清香,就能知道自己所問事情的結果。

“嗯。”許月娘和許嬌娘這兩個女兒,在萬氏心裏總覺得小女兒比較聰明,人又長的漂亮,又很會講道理,所以多數時候,許嬌娘還是能勸阻萬氏的。

因為天冷,許嬌娘拉著萬氏去了另外一處香客歇腳的地方膳食廳,那裏已經有不少香客在吃素澆面了。

“你們聽說了沒?利州那邊下的雪比咱們這兒還要大呢。看那樣子,會越下越大的,哎,我妹妹就是嫁去了利州,今個過年也不回來,怕是大雪封山了,她出不來,嗚嗚,菩薩一定保佑啊,保佑我妹妹平安,阿彌陀佛……”

姚阿繡去如廁,在回來的時候聽到別人在許願池邊上放生了一條鯉魚。之後就有人在講利州下大雪的事情。

姚阿繡望了望天空,見又在下雪了,心道,莫非今年會有雪災?不,不會的,她年初八還要和雲澈成親呢。

“阿繡,咋去了那麽長時間,我剛喊你好幾聲,也不見你答應,你心裏這會兒在想什麽?”見姚阿繡走神,雲澈喚了她好幾聲,也不見她回應,忍不住提氣一躍,直接到她跟前站定,問道。

“我……我擔心近日會有雪災。”姚阿繡猛皺眉,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你有什麽憑證這樣講?”雲澈認為她這是在杞人憂天。

“我……我感覺……”姚阿繡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但是更是在現代也看多了新聞裏說的,什麽連續下好幾場大雪,要積極抗災自救……

“阿繡,就算發生了雪災,你也別怕,你還有我呢。”雲澈見周圍有人走過,他不好意思伸手去抱她一下,只能柔聲對她說道。

“嗯嗯,我知道,我相信你講的話,阿芫她們還沒有出來嗎?”姚阿繡一邊跟著他一起往老主持住的方向走去,一邊對他說道。

“應該快出來了。阿繡,你慢點走,地上有冰。”雖然白鶴寺的僧人早已經掃過雪了,可是天空又在下雪,氣溫又低,路上就開始滑,結冰了,已經有路人沒好好看路,或者腳底下打滑,不小心摔了一跤也是有的。

姚阿繡聞言笑著頷首。

“抓賊!”忽然有一個灰衣僧人追著一個年輕女子在大喊抓賊。

“你胡說,我才不是賊!你這個沽名釣譽的……臭和尚……是你想抓我衣服,我才逃得,你對我不懷好意,不要臉的假和尚!”年輕女子聲音裏很有氣勢,一點也沒有表面瞧著柔弱的樣子。

“阿彌陀佛,女施主莫要胡言亂語。你剛才偷拿了菩薩面前的貢品,難道你還想抵賴?”灰衣僧人義正詞嚴的說道。

“這位公子,你可相信這個臭和尚的話?”那女子竟然側身問雲澈了。

姚阿繡聞言皺了皺眉,心想這女子怎麽看都不像是個良善之輩。

------題外話------

臨近過年,事情較多,請親們多多包涵,謝謝

151阿蠻道歉

雲澈冷哼一聲,並未理睬對方,只是伸手拉著姚阿繡的手,繼續往前行。

“哎呀,公子,姑娘,你們可得給我評評理啊!”那女子氣的跺跺腳,又想追上去,但是卻被雲澈一個兇狠的眼神給嚇退了。

“雲澈,你剛才?”姚阿繡很好奇剛才雲澈為什麽不願意幫那女子。

“第一,她是陌生人,阿蠻之事乃前車之鑒!第二,怕你誤會,怕你吃醋。”雲澈瞇眼瞧著她,不出意外的在他此話結束後,就看到姚阿繡小臉羞紅了。

“阿繡,你臉紅了!”雲澈壞壞的說道。

“被寒風吹的!哼,我不理你了!”姚阿繡瞪了他一眼,可能被他調侃了一下,她有點不爽。

姚定根看著姚阿繡和雲澈一起走回來了,忙說道:“剛阿芫在裏頭說快好了,讓咱們在外頭再等等!”

“還要等啊?”姚阿繡皺了皺眉。

“也就一會兒,剛才那麽長時間都等了,怕啥?”雲澈對她說道。

“嗯,你說的是。”姚阿繡點點頭。

“白鶴寺的和尚不要臉啊!玷汙了小女的名節,嗚嗚……”只聽見一道熟悉的女子嗓音哭哭啼啼的響起。

姚阿繡心道這女子剛才不是還是什麽小偷嗎?怎麽一會兒又被玷汙了名節了呢?可真是戲多。

“啊,好疼!嗚嗚……”突然屋子裏頭傳來一聲阿蠻的喊痛聲。

“哎呀,怎麽疼了呢?”姚定根急的在院子裏團團轉。

“岳父,這是在逼毒,有點疼是正常的,你別太擔心!”雲澈見多了這種情況,所以一臉稀松平常的說道。

“哎呀,你是不知道啊,為人父母,孩子身子稍微哪兒不舒服,當父母的心裏可著急了,等你和阿繡啥時候有了孩子就懂我此刻的心境了。”姚定根都急的額頭上冒冷汗了。

“爹,你放心吧,既然阿芫有把握,那阿蠻的身體一定可以恢覆健康的。”姚阿繡忙安慰姚定根道。

雖然聽姚阿繡這樣說,姚定根的心情好了很多,但是還是很著急,直到門被打開,姚定根可是第一個疾步跑過去的。

“阿蠻可還疼?”

“爹,我剛才很疼,現在好些了。還要多謝這位老主持給我醫治。”姚阿蠻聞言,心裏一陣感動,原來爹還是很關心自己的,之前自己還認為爹比較疼愛大姐,好吧,是她自己誤解了。

“多謝老主持。”姚定根忙撲通一聲的朝著老主持下跪了。

“起來吧,救她不過是舉手之勞。你們走吧。”老主持淡淡的瞥了姚定根一眼,波瀾不驚的說道。

“可是……”姚定根還想再說什麽,但是被阿芫過來攙扶著走出去了,不讓姚定根再多講一句。

“老主持不喜多話。他好靜,阿蠻既然已經痊愈,咱們還是先走吧。”阿芫很會察言觀色,催促著姚定根等人快走。

“阿芫師妹,阿蠻真的全好了嗎?”雲澈望了望阿蠻的臉色,見還是顯得蒼白,還是有些擔心的問道。

“你且信我,阿蠻是真的沒事了!”阿芫很篤定的說道。

“餓不餓,要不要去吃素澆面?”姚定根擔心他們肚子餓,於是問道。

“不了,咱們還是快點回去吧。”阿蠻總覺得有人在偷窺他們,但是等她一回頭,又是什麽也沒有發現,因為剛才阿蠻被算計,她擔心那股不知名的勢力會在寺廟內下手,所以她搖搖頭道。“爹!我不是會煮面嗎?你可別忘記我的老本行啊!”

“岳父,咱們還是早點回去吧,免的岳母她們擔心。”雲澈的意思也是是非之地,不要久留。

於是姚定根等人匆匆忙忙的拜了拜菩薩後就一起下山了。

“一會兒別爛好心了!”阿芫上了馬車後,對她們囑咐道。

“我知道了,我聽你的話!”姚阿蠻馬上答道。

“你之前也是這樣答應我的!”阿芫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說道。

“阿芫——我錯了——”姚阿蠻糯甜的聲音響起,顯然是在跟阿芫撒嬌。

“行了,行了,你下次還是跟你未來夫婿撒嬌吧,他肯定吃你這一套,我可是女的,我不吃你這一套。”阿芫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顯然是被她這樣突如其來的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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